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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听不到 第十章

青天高高,白雲飄飄,太陽當空在微笑。

小鳥在笑,賓客在笑,新娘封颯月的臉很臭,一點都不快樂。

因為她知道自己被設計了,狠狠的瞪著坐在面前的宗宮海翔。

「你這樣看我,會讓我以為你是想嫁給我。」沒有死到臨頭的自知之明,宗宮海翔還是一臉滿不在乎,事實上他一直都是這個表情。

「想嫁給你?我現在想來一場軍事演習啦!」

這個兔崽子!她以為昨天他只是故意鬧他們,她也決定當那是一場整人游戲,怎知八個小時後她端坐在椅子上,身旁還有人替她梳頭發整理門面,順便告知她,她是今天的新娘,不用躁心,因為有人已經替她打理好一切。

有人?如果是指眼前這個王八蛋,她就先撕了他的嘴。

「是這樣嗎?雖然我也早就料到……」宗宮海翔的眼神仍是空洞,卻在下一刻由背後拿出一把漆彈槍,「還好我有準備。」

封颯月挑眉,「那我的呢?」

「喏。」他從口袋里拿出一把三十元的玩具手槍,是那種裝水還可看到水位在哪里的綠色透明水槍。

她盯著手中的廉價水槍,「這簡直就像鎮暴警察對上拿著玩具刀的激進抗議民眾,超級不公平。」

「人,生來就不是站在平等的出發點上。」他將子彈上膛。

「這句話去跟制定中華民國憲法第七條的人說。」呿!至少也要裝水呀!

新娘休息室里的一窩工作人員看傻了眼,只有新娘的親屬團早就見怪不怪。

「給我住手!」

兩道女聲同時爆出,下一秒兩個鬧事者同時被狠狠的揍了一拳。

「噢!」

「噢。」

他們也是異口同聲的發出痛吟,不過語氣不一樣。

「媽,別忘了你只有我這個女兒耶!」她媽揍人越來越不手下留情了。

「就是因為只有你一個,不揍你揍誰?!」蔚詩陽瞠大眼反問。

「怎麼這樣說!」封颯月不悅地嘟起唇。

宗宮海翔在一旁見了,依樣畫葫蘆。

「媽,別忘了你只有我這個兒子。」

封希羽露出天下太平的甜笑,「真好,要是沒有你的話,我鐵定無法享受教育自己孩子的個中樂趣。」

「說得也是。」宗宮海翔受教的頷首.

從沒看過這樣的母子和母女。在場的工作人員同時閃過這樣的心聲。

「封阿姨,該讓颯月姐換上新娘禮服了。」相良春日趕緊出聲打圓場。

「也是。」蔚詩陽一把將封颯月推向更衣問。

那一瞬間,她有種被推入火坑的錯覺,突然冒出一句話,「真的要結婚嗎?」

眾人頓住手邊的工作。

「快點!婚禮要開始了。」

不知道誰這麼喊,所有的人又當沒听見新娘說的話,繼續手邊的工作。

不一會兒,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取代剛才邋里邋遢的瘋婆子。

「哇,颯月姐好漂亮。」相良春日將捧花交給她。

來幫忙的南綺也笑說︰「相良一定會被你迷得團團轉。」

好不容易,封颯月終于露出笑容。

「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三十一歲的新娘。」就是有人不識相。

又是哪個人多嘴?!所有的人暗暗咒罵。

新嫁娘的笑容有一絲龜裂。

「是要我撕爛你的嘴嗎?」封颯月掐起宗宮海翔的上下唇,直直往外扯。

「我錯了……」他口齒不清的求饒.

禮堂那邊傳來音樂聲。

「糟了!結婚進行曲開始了!」

封颯月被所有的人趕鴨子上架地推出新娘休息室,等在門外的是從小寵她的父親。

封北辰滿臉欣慰的笑容,朝她伸出手,「我的好寶貝。」

有股哽咽直沖她的喉頭,讓她不能言語。

她這才真正感覺到自己今天就要嫁做人婦,戴著白手套的手勾住父親從小牽著她的手,然後她在紅毯的盡頭看見那個即將托付終身的男人,他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待父親把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她看見從來不曾流淚的父親眼眶蓄著淚水。

「我把她交給你了。」封北辰低聲道。

霎時,換她淚眼婆娑。

相良陸斗笑而不答,臉上的神情像是在告訴他︰我以一生保證她的幸福。

唔,她快憋不住眼淚了……不能哭,今天應該是快樂的日子,不能哭!

他轉頭,正好看到她偷偷擦拭淚水。

感覺到他的視線,她抬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就連這個時刻她都不敢哭出聲,她一定是怕他誤會她不想嫁給他,所以才會笑得那麼開心吧!

為什麼不相信颯月很堅強?

宗宮海翔說過的話突然閃過他的腦海。

是啊,她很堅強,堅強到連哭泣都不想讓他看見,但他還是想在她哭泣的時候給她溫暖的擁抱,讓她依靠。

「不好意思,神父,可以請你等一下嗎?」他揚手要所有的聲音都暫停,雖然他听不見,卻不想讓任何聲響蓋過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封颯月一臉疑惑。

「我從小就認識你。」

「我知道。」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

「我認識的封颯月是個快樂的時候會大笑,生氣時會用恐怖言語拐彎抹角罵人,關心人卻因為不好意思而用很多惡毒的話包裝,總是想很多,很體貼人的可愛女人。

「我知道你會因為不想嚇到我而不從背後叫我,繞遠路從我正面出現,為了不想讓我知道我不會說話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然後躲起來暗自因心疼我而哭泣,我喜歡那麼堅強的你,但是我必須說,我想要分享的不只是你的快樂,還有你的痛苦難過——因為是你、所以不管是什麼樣的情緒我都能接受,就像你毫無怨言的接受我的一切一樣。」

他想告訴她,就像她知道他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他也知道她為他做的所有貼心舉動。

畢竟他們是如此的為對方著想,沒道理因此而將對方推拒在心門外,永遠保留一塊不能被對方跨入的禁地,被宗宮海翔那麼一說後,他的確有些想不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讓他們在原地打轉。

因為互相體諒,而不敢向對方說明所築起的圍籬,現在他要打破。

他那雙拉小提琴的細長手指撫上她的兩頰,拭去流不停的淚珠。

「從今以後,不管是喜極而泣也好,放聲大哭也沒關系,我陪你。」

封颯月泣不成聲.

她以為只有在背對著他哭泣的時候,才會為了下驚動他,小心不哭出聲,原來喜極而泣的更高級是泣不成聲。

「所以,如果你想哭的話,隨時轉身,我就在這里等你。」

即便他是用那氣音多過于飄忽音準的聲音在說話,她還是一字不漏,听得很清楚,如果不是非常努力,他根本連每個字怎麼念都快忘光了。

「我不會哭。」像是要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她用力抹去淚痕。

相良陸斗覺得落寞。他以為她會懂……

「因為接下來我們要過的是快快樂樂的日子,沒有哭泣的必要。」綻放出連當空微笑的太陽都比不過的笑靨,她愉快的宣布。

「並不是結婚就代表HappyEnding,離婚率持續向上攀升,屢屢刷新紀錄呀。」那個超不識相的人又插嘴。

砰!

「呵呵,沒事,你們繼續。」封希羽掩唇嬌笑。

宗宮海翔就倒在她腳邊,抱著被揍痛的月復部悶哼。

呼,差點就要駕鶴西歸了。

中斷的婚禮繼續下去。

「耶和華上帝說,那人獨居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幫助他……」聖壇上的神父開始念起那一長串的證婚詞。

「我本來還以為你不來了。」只知道神父在碎碎念的相良陸斗,提起剛才她遲了些出現在紅毯另一端時。他有多緊張。

「我怎麼知道自己今天要結婚,遲到是應該的。」沒鬧不來就不錯了。

「我明明要海翔去叫你起床……」

「就是因為你叫他來,我才會遲到。」要是沒看到他,他們就不會亂鬧,也不會浪費時間。

「畢竟他是今天的總召集人,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做。」雖然他也有參與打電話通知親友參加婚禮的行列,但聰明的話,就不該告訴她。

「我跟他還因為這件事差點大打出手。」要不是有人阻止,這里早變成漆彈射擊場。

「你這麼不想在今天結婚?」早料到她會不開心,但他不希望她帶著一丁點不願意的心情結婚。

她是不希望求婚的人是她自己!

「哼!」這種話她說不出口。

「現在辦不也挺好的,剛好大家都在。」相良陸斗安慰道,試著讓她開心點。

「有總召集人在,還怕大家不來嗎?」誰知道他是怎麼有辦法在今天辦一場完整的婚禮的?

有時候,他真的像個彌漫著謎團的人。

「也對。」大至禮堂的使用權,小至新娘耳朵上要戴什麼耳環,都是宗宮海翔替他們張羅的.

「咳、咳。」有人對新人們越說越大聲發出抗議。

「喂,該說我願意了。」宗宮海翔插嘴。

「啊?」

新人們對看一眼。

相良陸斗發現神父用疑問的眼神盯著他。

「不好意思,再說一次好嗎?」

上了年紀的神父將手中的聖經翻到最前面,喝口水,打算從頭開始。

霎時間,痛苦的哀嘆聲響起。

那麼一長串,再念一次,他們都要昏倒了。

「喔,不用了,最後一句就可以。」封颯月趕緊攔阻。

神父瞥了她一眼︰將聖經翻回最後。

「那麼……你願意承認接受她為你的妻子嗎?」

「我願意。」相良陸斗回答。

「你願意承認接受他為你的老公嗎?」

「我願意。」封颯月回答。

「你們是夫妻了。」神父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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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進行中,有人吹口哨,人人臉上洋溢著笑。

戒指還沒交換,捧花還沒扔,他們該仿的儀式都還沒完成。

咻!

一團紅紅的液體滴落在封颯月的婚紗裙上,阻止了他們接下來的動作。

她眯眼細看。

是漆。

抬起頭,以宗宮海翔為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穿上防護裝備,人人手執漆彈槍,對著他們,簡直就像恐怖分子大鬧婚禮。

「接下來是余興節目,追殺新娘。」宗宮海翔戴上日本烏鴉天狗的面具,那是他母親的收藏品之一。

「啊?」現在是怎麼回事?

听見她的疑問詞,宗宮海翔又拉下面具。

「我來解釋一下,你的防護裝備和武器都藏起來了,在你找到之前,是我們追殺新娘的游戲。」

所以找到之前她得任由他們追殺?有沒有天理呀?!那麼多人追她一個穿著不方便行動的禮服,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你听到了嗎?」眼楮注視著前方蠢蠢欲動的人們,封颯月呆呆的問。

沒看到她說話,但早已培養出默契,相良陸斗早知道她會這麼問。

「對了,因為這是追殺新娘的游戲,所以陸斗,你可以選擇要幫她,還是跟我們同隊。」封士泉手上還有一套防護裝備和武器,「選擇跟我們同隊,這個就給你。」

劇情急轉直下,不過想也知道是宗宮海翔主導。

說不定對他而言,他們的婚禮是其次,這次大鬧才是他主要的目的。

「你怎麼說?」封颯月問。

相良陸斗垂首看著她,「我怎麼可能會拋下你不管呢?!」

「是嗎?」要是她,一定二話不說,選擇棄暗投明。

「我加入你們那邊。」下一刻,他干脆的放棄她。

就知道。

同一時間,封颯月抓起阻礙行動的裙擺,瘋狂的往前跑。

開玩笑,玩捉迷藏,她從來沒輸過,更別說是她在行的漆彈射擊游戲。

「目標新娘,大家沖呀!」沒精神的語氣,宗宮海翔一聲令下,參與的人全部追在封颯月身後跑。

青天白雲,太陽當空照。

熱血的青年朋友們在草地上追逐……用漆彈槍追逐。

一直到太陽快要西下,封颯月才找到被藏起來的防護裝備和武器,因為上頭用一張超大的紙寫著︰你要找的東西在這里。

她小心翼翼的靠上去,以防這是個騙局。

「放心吧!留守的人是我。」相良陸斗由暗處出現.

「你留守?」那就更可疑了。

此刻的他早已月兌下新郎裝扮,換上輕松的T恤牛仔褲。

「大家都回去啦!」

「什麼?」可惡!那她躲得那麼辛苦,是被要著玩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海翔,自顧自的結束活動是他的長項呀!」走到她面前,相良陸斗用手指替她撥開凌亂的發絲。

雖然清楚宗宮海翔只是鬧著玩,但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還是讓他有點生氣。

「那我要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她嗅到陰謀的味道,該不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不知道,去看看吧!」

他們走回聖壇,在那里找到一個萬花筒。

「我努力那麼久,就為了這個鬼東西?」說不失望是騙人的。

好歹宗宮海翔也拿一整套防護裝備來換,她會比較高興,至少下次他們去玩生存游戲的時候,她可以拿來用。

「等等。」他記得剛才宗宮海翔拿了個盒子給他。

看著他從牛仔褲口袋中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她湊向前。

「是什麼?」

「海翔給我的。」

「呿!他給你的東西比給我的還好。」她小小的埋怨一下。

相良陸斗笑了笑,打開包裝。

「手電筒?」

他拿著手電筒把玩了一會兒,猜不透宗宮海翔的用意。

「算了,我們都忘記海翔送禮是依照自己的興趣,而不是實用性或別人的希望。」聳聳肩,封颯月轉動萬花筒。

「是這樣嗎?」可是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是因為他說︰「到時候可以派上用場。」所以他才會有這種感覺嗎?還是他想太多了?

「咦?」奇怪……

「陸斗,手電筒借我一下。」她繼續轉動萬花筒,騰出一只手跟他拿手電筒。

「怎麼了嗎?」他將手電筒交給她。

「我在想……」她打開手電筒的開關,對著萬花筒照,「會不會是這樣用?」

剎那間,牆壁上投射出一張他們小時候的照片。

「是我們。」

照片是在他們熟睡的時候拍的。

「回想起來,那個年紀的我們要是醒著的話,是不可能這麼和平的。」相良陸斗看著照片,有些出神。

「是啊!」封颯月繼續轉動萬花筒。

是他們到東京迪斯尼樂園玩的照片。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帶著我和海翔亂跑,差點迷路咧!」

「明明是你說要看米奇,我才會帶著你們去找的。」相良陸斗沒好氣的說。

怎麼小時候他替她做的事,都會被她誤解成不好的方向?

然後又出現了許許多多他或她在各個時期的生活照,有他在體育祭賽跑的照片,她國中剛入學時的香菇頭,他認真的拉著小提琴,她考上理想的大學,他的成人禮,她穿著學士服畢業,他的第一場公開演奏會,她梳包頭一身上班族裝扮……一直到昨晚她生日時的照片。

「想不到他也能送出這樣有意義的禮物。」封颯月有感而發的說。

「我只感覺原來自己被跟拍了那麼多年。」相良陸斗打了個寒顫。

雖然看到很多他沒看過有關她的照片,但也出現不少連他都沒見過有關他自己的照片,不是被跟拍是什麼?

「老實說,我也這麼覺得。」她搓搓自己的手臂,同樣感覺有點冷。

不過,他們都感受到他的心意了。

收起東西,相良陸斗牽著封颯月往外走。

「對了,禮服怎麼辦?」看著自己身上花花綠綠的禮服,不知道送還婚紗店,人家還要不要?!

「海翔買下來了。」他頓了下,「他說這是送給你的結婚紀念回憶之一。」

「之一?難道還有其它的?」她這麼一說,他才發現宗宮海翔的語病。「不知道……可能是指這個吧!」他晃了晃手電筒和萬花筒。偏著頭,她壓下心中的異樣戚,「可能吧……」直到回到家,這對新人才了解到什麼叫做「回憶之一」。那絕對是他們這一生最恐怖的回億。至于是什麼?噓,不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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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稍作喘息之後,封颯月趴在相良陸斗的胸膛上。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視線,他睜開眼。

「突然想到海翔說的,我真的到了三十歲都還是處女。」

「所以?」他沒說出自己其實很滿意這點。

「那天我看了一本雜志,上面寫到,現在的男人怕的不是豪放女,而是處女,讓我很sad。」時代在變遷,思想觀念也在改變。

以前宗宮海翔就曾說過,她一定到很老都還是處女,年輕的時候她還敢信心滿滿的告訴他不可能,等到她二十五歲之後,她回答不可能都只是欺騙自己,也欺騙別人。

而現在她必須承認,自己的確到三十歲都還是處女的事實。

「那只是某部分人的想法吧!」他就很高興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反正她以後也不可能有第二個。

「是這樣嗎?」可是……

「但雜志上還寫說,沒有經驗的女人比較難搞。」

唉,下次她看雜志之前,他一定要先檢查內容。

「你覺得咧?」

「什麼?」

「我很難搞嗎?」

會有女人這樣說自己的嗎?他暗付。

「我覺得你用的詞不太好。」

「誰在跟你說這個!」輕拍他的胸膛,她嬌嗔。

長臂環上她的腰肢,略微使勁,讓她感覺得到他的迫切需要。

「這樣你說呢?」要不是顧忌她是第一次,他也不需要忍得那麼辛苦,就這點上來說,處女的確是不太好「搞」。

封颯月漲紅了臉,囁嚅的應了聲︰「喔……」

「睡吧。」拍拍她的背,相良陸斗哄她睡覺。

「嗯……」激烈運動後,她也累了,「唱歌給我听好不好?」

她需要催眠曲。

「唱什麼?」他的掌心沉穩的拍撫著她的背。

「都可以。」雙手撐著下巴,她微眯著眼。

「嗯……我想想……那唱‘四次我愛你’?」

「嗯!」揚起可愛的笑容,她輕輕點了下頭。

「不過我有稍微改編歌詞。」

封颯月好奇的瞠大眼。

「想把你抱在我懷里,就這樣下讓你離去,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不做什麼也沒關系……」

封颯月眨眨眼,緩緩趴在他的胸膛上。

「不結婚當然不行,因為我要的只有你,雖然只是張紙而已,我會鎖在保險箱里……」用已經只剩氣音的聲音唱著,他臨時改編,所以有點不順暢。

但她還是邊听邊笑。

「有句話,我一定要,連續四次講給你听……」

沉穩的震動透過他的胸膛傳來,她輕啟唇瓣,緩緩的附和著他——

「那就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最後一個尾音,消失在他們緊貼的唇間。

四次我愛你的意思,並不是只想說四次,而是會一直說給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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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等著她睡著的相良陸斗,悄悄張開眼。

在黑暗中模索出今天婚禮上來不及交換的戒指,拉起她的手,他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然後在她耳邊悄聲道——

「老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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