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狂徒 第一章
「你說什麼?蓓雅失蹤?」徐蓓莎好不容易才松懈的心,因好友陳佳慧的話而再次繃緊。
她在台灣接到好友神秘兮兮的電話,顧不了老板不準請假的命令,馬上買了機票,拎了個隨身的行李袋由台灣匆匆趕到新加坡。
新加坡這個小島國四季如夏,除了熱、很熱,非常熱之外,找不出其他可以形容它的酷熱氣溫。
這不是她第一次到新加坡,上一次足兩年前,她被一間廣告片商相中,邀她到這兒拍了一支廣告片,然而,她卻沒有往螢光幕發展,倒是有一家廣告公司慧眼識英雌,用了她做廣告創意主任,而她的工作能力也深受肯定。
最近公司正簽下一筆上千萬的廣告合約,所有人都積極的在工作崗位大展身手,最主要的是公司的老板有意在片子完成之後升她為創意總監,如今她為了妹妹失蹤而拋下手頭上的工作,不只升不了職,還可能被炒魷魚。
可是她不在乎,工作丟了可以再找,但妹妹就只有一個。
「是的,大衛也因她忽然失去聯絡而心急如焚。」陳佳慧口中的大衛也就是徐蓓雅剛認識不久的男友,但也將是她的丈夫,因為大衛和徐蓓雅已決定在下個禮拜舉行婚禮。
原本徐家所有的人都興匆匆的等著要參加這個婚禮,誰知徐蓓雅竟然會在這個時間失蹤。
「會不會是蓓雅得了婚前恐懼癥?」對于妹妹一些瘋狂的舉止,徐蓓莎已習以為常。
「我剛開始曾這麼想,而大衛也如此猜測,直到接到蓓雅的一封信——」「信?什麼信?」
「是蓓雅寫給大衛的信,信中寫得不清不楚,只是說她不想結婚要取消婚禮,大衛開始察覺事有蹊蹺,才會通知我。」
徐蓓莎很明白妹妹的個性,雖然有時做事魯莽,但絕不畏畏縮縮,而且她自小到大最討厭寫信……「蓓雅會到哪兒去了?」徐蓓莎像無頭蒼蠅地走來走去,心急如焚。
「蓓莎,麻煩你坐下來,你這麼走動,走得我頭都發昏了。」陳佳慧提出抗議。
徐蓓莎停下腳步,為自己因一時焦急而造成好友的不適感到不好意思。
「對不起,佳慧,我是因為太擔心蓓雅的行蹤才會——」陳佳慧揮揮手打斷她的歉疚,「唉!你不需向我說對不起,你先坐下來,喝口茶定定神,也許你那個麻煩精妹妹只是一時貪玩,又跑到別的地方去玩。」
陳佳慧會用麻煩精三個字來形容徐蓓雅完全是事出有因的。
雖然徐蓓莎只早了徐蓓雅十五分鐘出世,卻代表她必須承受徐蓓雅為她帶來的困擾。
從小到大,徐蓓雅就是一個說風即雨的女孩,她從不會多用腦袋去思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有什麼後果,徐蓓莎不但得跟在她後頭收拾殘局,甚至因為外人無法分辨她們,徐蓓莎時常成了代罪羔羊。
「蓓雅已經大得不會再胡鬧了。」她雖然對妹妹的魯莽行為不敢2維,但她還是很疼愛蓓雅。
「天哪!」陳佳慧嗤之以鼻道︰「蓓雅有\長大\過嗎?你少自欺欺人了。如果她真知你所言,那她會和一個才相識不到一個月的男子私訂終身,甚至不曾徵求你父母的同意就 包袱款款 的要去結婚嗎?」
「愛情會令人沖昏頭,而且你不也告訴過我大衛是個好男孩,學識、家世、品行都很好嗎?顯而易見的,蓓雅是動了真心愛上他,才會如此匆促的想結婚,況且我爸媽也不反對。」
談起徐家那對夫婦,陳佳慧只有恨自己投錯胎,徐氏夫婦對女兒的教導方式不但十分OPEN,還采取放任態度,所以才會造就徐蓓雅成了「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最佳代言人,在徐家,反而乖巧的徐蓓莎成了異類。
「可是你爸媽也太信任蓓雅了吧?難道他們不怕她會眼楮糊到蛤仔肉嗎?」
「如果真是如此,你可得負一半責任,你在電話中也向我爸媽形容過大衛,他們相信你嘛!」
「天哪!地哪!」陳佳慧有些委屈的申吟,「我也只見過大衛兩、三次,況且破壞別人的姻緣是得下十八層地獄,我當然挑好話說。」
「難道你認為大衛是個偽君子?」徐蓓莎的心頓時提到了胸口。
「他當然不是,他可是印尼摩洛家族的繼承人之一,摩洛家族在印尼可是相當具有財勢的家族,他們只要打個噴嚏,印尼境內就會天搖地動,這樣的老公可是 提燈籠也難找 的,所以你妹妹若真能嫁給大衛,她上輩子——喔!是上上輩、上上上輩……不知燒了多少好香。」
「那你怎麼一點也不祝福蓓雅的樣子?」
「我又不是童話里的巫婆,咱們好姊妹一場,我也把蓓雅當成我的妹妹般看待,但是有許多內幕,你和你的父母都不知道。」
「什麼內幕?」徐蓓莎焦急的追問︰「是不是蓓雅懷孕了?其實我早懷疑這一點——」「不是,不是!」陳佳慧迅速打斷她的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蓓雅沒懷孕,但是想嫁入豪門可不是這麼簡單,尤其在印尼可是很注重門當戶對,以蓓雅的身分,摩洛家族根本不可能讓她成為大衛所迎娶的第一個老婆。」
「你是說大衛的父母反對他娶蓓雅?」她早耳聞在印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所以她也很擔心蓓雅是否可以容忍與其他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可是愛情當前,這些顧慮也只好——滾一邊去吧!
「大衛的父母在十年前早死于一場空難,他只有一個大他八歲的哥哥——迪奧,那個男人不管在商嘗情場都很有一套,而且他是嫡長子,擁有的財勢非常大,他說東沒人敢向西,大衛還得听命于他,據我從你妹妹口中得知,他並不贊成大衛娶她,而且強烈的反對。」
「那他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迪奧.摩洛——光听名字就令徐蓓莎忍不住打個冷顫。
「在許多人眼中他可以稱得上暴君,但在女人眼中,他可是情聖,有多少女人等著想成為他的第二個老婆。」
「看來他還真是情\剩\,居然只肯忠于第一個老婆——」「錯!」陳佳慧糾正她的說法道︰「他的老婆早死翹翹了,據傳聞,它的老婆因背著他偷人被發現,最後羞愧自盡,至于事實真相,眾說紛紜,沒人知道傳聞是否屬實,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他已經對外宣稱不會再婚,所以他不會有子嗣,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干涉大衛的婚事的原因。因為大衛的孩子將成為摩洛家族的繼承人。」
「哇!這簡直可以媲美小說情節了。」徐蓓莎驚呼。
「那麼迪奧.摩洛更像小說中的白馬王子,他有一身古銅色的膚色,迷人會放電的深遂雙眸,略帶鷹勾的鼻子,性感的唇,那一口潔白的牙齒——」「欸;欸,」徐蓓莎曲起手指敲敲好友的腦袋,「醒醒吧!你幻想得過了分。」
「才不呢!這是事實,因為我看過他——」「你認識他?」
「我也想呀!小姐,拜托你別老打斷我的話行不行?」陳佳慧鄭重重申︰「我不認識他,也沒榮幸親眼見過他,我只是在報章雜志上見過他,他就如同我形容的模樣——」似乎要取信徐蓓莎,陳佳慧開始翻箱倒櫃。
「佳慧,你在我什麼?」
「我在找一本周刊,上頭有迪奧.摩洛的照片——」「老天!我看他的照片做什麼?」她完全被好友打敗,「我擔心的是蓓雅的安危,當務之急得先查出她在哪里。」
「別急,我有預感,蓓雅的失蹤跟迪奧一定有關系,我懷疑——」「你懷疑他為了阻止蓓雅和大衛結婚,所以綁架了蓓雅?」她一語道中陳佳慧的想法。
陳住慧對她翹起大拇指稱贊道︰「這是我的想法,你覺得呢?」
徐蓓莎太過擔心,早已心亂如麻,此刻一想到蓓雅可能遭到綁架,她就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飛到蓓雅身邊保護她。
「什麼?!你要去救蓓雅?」陳住慧一听到徐蓓莎救妹的計畫後,嚇了一大跳。
「你要不要先確定一下蓓雅是否真的被迪奧綁架才行事呢?畢竟你這麼沖動地前去,可能會引來反效果。」
「不入虎袕,焉得虎子,我不去探個究竟,如何能知道蓓雅是否如你所言,被那個叫什麼奧的綁架了。」
「迪奧.摩洛!」
「我不管他叫什麼,我只關心我妹妹。」
「拜托你別沖動,我剛剛只是胡亂猜猜,我們還是先報警好了。」陳佳慧可不希望好友因她的一句猜測之言而身陷囹圄。
「當然還是得報警,但是我的計畫仍沒有改變。」她的口氣相當堅持,「你能幫我查到那個——」「迪奧.摩洛!」陳佳慧再次提醒她。
「反正就是 那個人 ,怪哉!沒事取了這麼長又拗口的名字做什麼,害她老記不住,所以只好用「那個人」來取代。「他住在什麼地方,通常會往哪里出沒?」
「他住在民丹島,那是一個距離新加坡乘快艇只要四十五分鐘的小島,四周環海,最主要的是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島主,因為那個島百分之八十隸屬于摩洛家族「太好了,知道他住在那里,一切好辦!」
陳佳慧投給她一個少天真的眼神,出聲警告道︰「想接近迪奧沒你想像的容易,听說他很排斥華人,況且你又是蓓雅的姊姊——難上加難!」
印尼人排華的事,徐蓓莎早有耳聞。
其實世上哪個國家不排華?她早料到「那個人」不會樂意見到她,如果他又真的綁架了蓓雅,那麼他就會更加排斥她,所以呢……一個想法電光石火般閃過她的腦際,明的不行,暗的……可以吧!嘿,嘿!
「你在想什麼?」陳佳慧驚見好友臉上的詭譎神情,有股不祥的預兆在心中燃起。
「我可以潛入他的住處探個究竟!」她幾乎要為自己的聰慧贊嘆了。
「你……你……你……」陳佳慧嘴張得可以塞入一顆隻果。
「現在請別用這種 崇拜 的眼神看我,我會不好意思。」她已有些臭屁。
「蓓莎,別鬧了!」陳佳慧好不容易從驚嚇中恢復正常,「你以為你在拍偵探片嗎?像迪奧那麼富有又有權勢的人,光是身邊的保鏢就不知有幾打,他住的附近全有保安人員,你這一去不等于是羊入虎口?」
「別淨往壞處想,也許沒有保鏢、沒有保安人員,你電視看多了,有錢人不會完全一個模式的,當務之急,你先得幫我找到一艘船,最好是你認識的人,這樣我好辦事。」
「沒得商量?」
「心意已決!」她勢在必行。
陳住慧拍拍自己額頭,如果徐蓓雅是她見過最瘋狂的女孩,那麼徐蓓莎此刻的行為絕不比她遜色,這封姊妹一樣瘋狂,沒藥可救了!
在陳佳慧的安排下,徐蓓莎首先搭乘旅游快艇到民丹島的碼頭,來接她的是陳佳慧的一名遠房親戚,陳佳慧告訴她,這名親戚世世代代都住在民丹島,對民丹島的環境相當熟悉。
有了這樣的安排,徐蓓莎的心踏實多了。
「徐蓓莎小姐?」一個皮膚黝黑,說著一口拗口的華語的年輕男子迎向她,大約和她的年紀相仿,笑起來有一口白得可以去拍廣告的牙齒。
「你是黃正漢,黃先生?」它的詢問獲得肯定的回答。
「是的,我也是佳慧的表哥,不過是表表表表哥。」他風趣的說法令徐蓓莎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陳佳慧的父母算是新加坡的老華僑,她泰半的親戚都住在大馬、印尼一帶。
「徐小姐——」
「你叫我蓓莎好了。」她可不希望一直小姐、先生的互相稱呼,會讓她感到十分不自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黃大哥。」
「也好,你是佳慧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他熱情的態度是熱帶地區人民最佳的代表。「我听佳慧說,你想偷偷潛入迪奧.摩洛的別墅是嗎?」
「沒錯,我懷疑他囚禁了我的妹妹。」既然是熟人,她也不避諱把自己前來的目的告訴黃正漢。
但她的計畫卻讓他為她擔憂,「你獨自一個人前往很危險,你應該知道摩洛家族不好惹,尤其是迪奧.摩洛更是惹不得,你是否該三思而後行?」
「就算龍潭虎袕我也要闖他一闖。」她救妹心切,早把自己的安危置身度外,「我們是不是現在出發?」
「現在?」黃正漢搖搖頭,「摩洛家族別墅附近的海域,一般船只不容易靠近,現在太陽雖已漸漸下山,但是仍不是出發的好時機,我們不如先用晚餐,吃過飯後,我們再出發。」
「也好。」儲備好體力也是首要條件,由于黃正漢是陳佳慧的親戚,她信得過。
原以為他只是帶她到附近找間小吃攤吃個簡便飯菜,哪里知道他竟開車帶她到一間豪華旅館內吃西式自助餐。
黃正漢看出她心中疑惑,笑道︰「佳慧交代我一定得盡地主之誼,而且我相信你還會想知道一些有關摩洛家族的事,這間旅館的老板就是迪奧.摩洛,他經常會來此用餐,如果今天幸運的話,你可以先見到他也說不定。」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也許她先見見那個暴君,以免連敵人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而壞了大事。
對于黃正漢的細心她十分感激。
從他口中,她得知這間旅館只是迪奧名下一小小產業,卻已為他帶來很大的營利,因為幾乎泰半的游客都會選擇住宿于此。
不可否認,這間外觀十分有東南亞熱帶風味的旅館很吸引人,尤其它又靠海,在開放式的餐廳用餐,還可以听到海浪聲、吹海風,是十分愜意。
如果不是有要事纏身,徐蓓莎也好希望在此地度個假,放松一下自己。
但她辦不到!
黃正漢是個十分風趣的人,和他用餐很開心,就在徐蓓莎喝著咖啡的同時,她的視線被走進餐廳的一對男女所吸引。
餐廳領班卑躬屈膝地迎上前去,領著他們走向幽靜的一角。
這封男女一出現,馬上引起餐廳內客人的注意,女的身材高缽,漂亮的臉蛋,一襲低胸露背的長禮服,很難不教人多看她一眼,尤其是男人!
至于她身邊的男人,也有瀟灑、俊挺的外表,他的身材壯碩而結實,令人第一眼就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雖擁有超過六呎高的昂藏之軀,走起路來卻輕靈敏捷,令徐蓓莎忽然憶起森林中的黑豹。
用黑豹來形容他是再恰當不過,有稜有角的臉龐,顯示出他的傲慢和堅毅不屈;深邃的黑眼在濃濃的睫毛下,閃爍著逼人的光芒;高挺的鼻梁,更使他增添一份英俊,總之,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融合了權力與舉足輕重的架式,雖然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卻仍不失他男性的魅力。
他的氣質不只能吸引女性的注意,相信也足以令男性自嘆不如。
由于黃正漢是背對門口,看不到門口發生的事情,但徐蓓莎的神情卻引起他的好奇。
「說曹躁,曹躁就到。」黃正漢回過頭去,止不住驚訝之情。
「他是——」徐蓓莎頓時目瞪口呆。
黃正漢微笑頷首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迪奧.摩洛,而他身邊的女人就是這一屆剛選上的印尼小姐蒂娜,听說是他的新歡。」
徐蓓莎看著那對男女走向僻靜處落座後,不禁回想陳佳慧當初形容迪奧.摩洛時的口氣,現在她不得不相信為何陳佳慧會一副著了魔的模樣。
此刻,她更肯定一件事,妹妹的失蹤必定是此人一手躁縱。畢竟這種人不可能為弟弟的幸福,以及一個年輕女孩的感情多費心思。
「我們趁他不在,快點出發吧!」黃正漢招來服務生結帳。
在黃正漢的帶領下,徐蓓莎登上了他私人的小船。
由于天色漸暗,海浪波動得十分劇烈,令徐蓓莎有點緊張。
畢竟黃正漢的船不是十分牢固,要是浪再大一些,他們可能會連船帶人的掉到海底去。
黃正漢看出她的恐懼,不斷說笑話來化解她心中的不安。
不知不覺,船已駛到迪奧,摩洛住的別墅的附近海域。
黃王漢關掉馬達,改用筏槳以免引起保警的巡視,他慢慢的讓船靠岸,有些歉疚地說︰「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你可能得費點勁走一段路才能到別墅,我無法停留太久,你希望我多久以後來接你?」
「三個小時以後,我會回來。」她盤算了一下時間。
「你得小心,別墅有警衛還有警犬。」黃王漢仍不放心,想了一下,忽然從口袋掏出一支小哨子交給了她道︰「如果發現不對勁,你可以吹哨子,我會馬上趕到的。」
「謝謝。」徐蓓莎小心翼翼的收好哨子,身輕如燕的下了船,走了一段路,但一點也不覺得吃力。
一陣腳步聲傳來,徐蓓莎察覺到有人走近,她發現保全人員帶著獵犬在巡邏,驚慌中,她差點失聲尖叫,所幸高度的警覺性讓她壓抑住突來的驚慌。
幸運的是他們改變個方向,並沒有發現她的潛入。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小徑,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巨型建築物前。
老天,沒事把牆築得那麼高做什麼?徐蓓莎不禁瞪著高聳的圍牆發呆。
不期然,令她聯想到童話故事。
曾有一個王子被惡魔的符咒所困,痴心的小女孩拿來一朵玫瑰花,讓變成怪物的王子回復原形。
她當然不是那個可人的小女孩,而迪奧.摩洛也不是被詛咒的王子。
他是那個惡魔!
甩了下頭,她將童話拋到腦後,回到現實的世界。
當務之急,她得先克服這一片高聳圍牆,于是她奮力地將雙手攀住圍牆的小凹洞,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往上爬,粗糙的牆面將她的手臂劃傷,而她原本修得十分漂亮的指甲也因為攀牆而折斷,甚至還流出了血,但她一點也不在意。
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終于爬到頂端,毫不猶豫的,她縱身往下跳。
oH,MYGoD!她竟天真的忘記計算圍牆與地面的距離,她這一跳,沒站穩,跌了個四腳朝天,她那可憐的,這一摔沒裂成兩半算是幸運的。
就在地想從草地上站起之際,一個黑色的影子映入它的眼簾。
她抬頭一看,只見一名身材稍稍肥胖的老婦人正怒視著她,然後伸手就扣住她的手臂,嘴巴還冒出一串磯哩呱啦不知哪一國話的語言。
完了!真是天要亡她,徐蓓莎暗暗申吟。
老婦人力氣可真大,拖著她也不知道要往哪兒去,偏偏她又無法掙月兌得掉。
徐蓓莎只能無奈的被拖著走,走過一層又一層的門靡。
當她們走到客廳時,迪奧.摩洛正好由外走了進來。
他身上仍穿著剛才在餐廳時的衣服,顯然他剛和印尼小姐用完燭光晚餐。
老婦人拖著徐蓓莎迎向迪奧,嘰哩呱啦又講了一大堆她完全听不懂的話,迪奧只是對老婦人微微一笑,回一個我會處理的眼神,老婦人才松開徐蓓莎的手臂退了下去。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里?」他躁著流利的英語問。
「散心!」她隨口胡扯。
看他對她的出現絲毫無驚訝狀,更確定了徐蓓莎的猜測,她的妹妹一定被這惡棍給囚禁了!
「散心?散心會弄得如此狼狽?」他氣勢洶洶地趨前問︰「說實話!」
「信不信由你!」她掙扎著,力圖鎮定,「誰規定去散步不能弄得一身狼狽的回來?我剛剛還在草地上打滾呢!」
「在草地打滾?」他略帶譏諷的笑意,令徐蓓莎益發覺得不安。「女乃媽說見到你試圖爬牆,你想逃走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她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
「你最好別輕舉妄動,」他以威脅的神情警告著她,而後眯起了眼楮,仔細地端詳著她。「為什麼你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是你自己眼楮有問題。」她毫不畏懼的迎向他的注視,但實際上,她的神經已緊繃到快要斷掉了。
「我再重申一次,你最好乖乖地待在這兒,」他對她的冷靜由衷佩服,但仍出聲威脅道︰「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要是你不肯合作,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
這畜生!他終于現出魔性了!徐蓓莎在心中吶喊著。
「別想動我一根寒毛!我的失蹤必定引起我家人的不安,他們會報警,你的暴行遲早會被揭發。」情急之下她反將他一軍。
「印尼和台灣無邦交,而且又有誰會知道你的去處,我勸你別白費心思想逃走。」
他不屑的嘲笑引起她的憤怒。
「我也勸你,如意算盤別打得太快!」如果他知道她和蓓雅是孿生姊妹,容貌又如此相像,恐怕就不會口出狂言。
看來她的偽裝很成功,他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好了,別再玩花招了!孫悟空再變,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他以睥睨的眼神看了徐蓓莎一眼,回頭用另一種言語叫喚著,剛才那位老婦人便又出現。
迪奧和老婦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八成是在交代老婦人要將她看緊一些,徐蓓莎心想。
「跟女乃媽回房去!蓓雅!」
OH!YA!他果然沒察覺出她真正的身分,他叫她蓓雅,果然,是他囚禁了蓓雅!
喔!老天!他憑什麼這麼做?可憐的蓓雅,不知道被這殘酷的家伙折磨成什麼樣子!
想著想著,徐蓓莎忘了所有的顧慮,憤怒地向他跨近一步,晶瑩的變眸蒙上一層怒意。
然而,才接觸到他那冰冷的眼光,一陣寒意即泛上徐蓓莎的心頭。
忍!當務之急是要先救蓓雅離開他的魔掌,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可不能在這緊要關頭前功盡棄。
「蓓雅小姐,請隨我回房吧!」
老婦人——迪奧的女乃媽瑪莉也喚她為蓓雅,看來她還未敗露身分。
也好,她就靜觀其變,等救出蓓雅,再讓他們知道她真正身分,屆時,鐵定令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她冷哼一聲,隨著瑪莉往前走。
在此時,迪奧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但他的口氣卻不帶絲毫感情的。
「這樣不是很好嗎?識時務者為俊杰,你乖一點對自己會有好處的,小女孩!」
小女孩!瞧他叫她的口氣彷彿在叫一只狗或貓,這讓徐蓓莎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
這一回頭,她才發現迪奧的眼珠並不如她見到的那樣黑,而是略帶黃褐色。也許是剛才過于憤怒,他的眼珠竟有些變了顏色……她忽然聯想到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