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壞小惡女 第五章
「惡!惡!」一陣干嘔後,夏雪兒蒼白著臉由洗手間步出。
「嫂嫂,妳沒事吧?」汪小蟬憂心忡忡的道︰「要不要去看醫生?還是我打電話給我哥──」
「妳別緊張,」夏雪兒笑著安撫她,「我這是害喜,很正常的。」
「害喜?!妳是說我要當姑姑了?」汪小蟬頓時雀躍起來,「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昨天才證實的。已經兩個多月了。」
「兩個多月了,妳還在害喜?」天哪!從她剛才進門到現在不到十分鐘,夏雪兒已經吐了五次,光是看,她都有點反胃了。
「我這還算是小CASE,有些人可是一直害喜到生下寶寶為止呢!」夏雪兒的話讓汪小蟬頭皮發麻。
「要吐十個月?!」她開始後悔沒吃避孕藥了。
「不管多久、多痛苦,這都是甜蜜的負擔。」夏雪兒臉上洋溢著當母親的喜悅笑容。「以後妳也會跟我有一樣的感覺,說不定──」
「我沒有懷孕!」她連忙否認,「而且我自己都還像個孩子,我怎麼生孩子?好可怕喔!」
「妳總會有長大、成熟的時候,等這一天來到時,妳自然不會這麼想。」
夏雪兒很關心她和歐中凱的婚事,「妳跟中凱何時再舉行婚禮?」
「暫時應該不會了。」上一次她在婚禮上落跑,已讓歐中凱的父親撂下氣話,不肯接受她成為歐家媳婦,再加上她自己還沒做好心理建設,她還是覺得維持現狀最好。
「小蟬,中凱他是個好男人,你要──」
「好好把握,否則要是被人搶了,我就會 麥哭嘸目屎』對不對?」對于這樣的忠告,她早從她老媽口中不知听了多少次,沒想到她這個嫂嫂才嫁進門沒多久,連說話都有她媽媽的味道了。
「小蟬,我當妳如親妹妹,我希望妳幸福快樂。」夏雪兒由衷的說。
「我現在也很幸福快樂,其實,少了那一張紙,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但妳不會有不安全感嗎?妳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成為歐太太?」
「可以當歐太太的女人很多,但可以當歐中凱太太的人只有我一個。」汪小蟬不只對自己有信心,更對她的阿娜答信心滿滿的。
「既然妳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了。」夏雪兒取出一包話梅請她吃。
汪小蟬拿了一顆放入口中,她以前對這種酸溜溜的東西可是敬謝不敏,但今天她竟然沒有拒絕,還覺得好好吃喔!
完了!她該不會懷孕了吧?
其實,她不想吃避孕藥就是想懷孕,想給歐中凱一個驚喜,可是剛剛看到夏雪兒那個模樣,她很懷疑自己有沒有能力去承受這樣的負擔。
唉!不會這麼快吧?她就不相信才幾次沒采避孕措施就會中獎,那她真該去買彩券了。
「嫂嫂,我可不可以問妳一個問題?」為了不讓自己亂亂想,她決定岔開話題。
「妳問吧!」夏雪兒很好奇是什麼問題可以讓這個小妮子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
「為什麼妳選擇我哥哥,放棄那個賭場大亨?」
「也許是緣分吧!我覺得宜修是個值得托付一輩子的男人,也不是說德勛不可靠,只是我對他少了一點點的感覺。妳問這個做什麼?」
「喔!只是好奇。」在夏雪兒不信任的眼光下,她只好從實招來。「我最近遇到一個怪男人。」
「怪男人?」
「他是個黑道老大,很討厭,他居然放話說要追我,而且還要向中凱挑戰,妳說這個人是不是神經病?」
「中凱知道這件事嗎?」
「不是很清楚。」她滿害怕楚烈會真的找歐中凱挑戰。
「那妳就該跟中凱說清楚。」夏雪兒開始擔心歐中凱的反應。
「要我去說?」
「當然是妳去。」夏雪兒為了防患未然,故意把話說重一點,「妳別以為男人什麼都不在乎,其實男人此女人還會胡思亂想,還會吃醋。」
「中凱他才不會這樣子呢!」她相信他不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砂,妳最好照我的話做。」
「喔!我知道了。」
「妳跑去哪里了?」汪小蟬甫一進門,就見到歐中凱臭著一張「ㄕ」面,而他說話的口氣如同在審犯人似的。
「我去──」汪小蟬原本以為自己今天沒丟外面亂逛會得到獎賞,甚至還準備听夏雪兒的話把楚別的事告訴他,可是一見到歐中凱一臉凶巴巴的表情,她就什麼都忘了,只剩一肚子的火氣。
「妳又去跳舞了?」歐中凱一副嚴肅的口氣道。
「我是──」正當汪小蟬要否認,歐中凱馬上怒氣沖沖的打斷。
「告訴妳多少次,不要出入那種不正當的場所,妳不但不听勸,還愛亂跟別人勾搭!」
「我哪有亂跟別人勾搭?」沒頭沒腦就被削了一頓,汪小蟬也火大了。
「妳還否認?」歐中凱指著插在花瓶里的花束,「那這是什麼?」
汪小蟬眉心揪了起來,楚烈送的花束她早就要阿亞扔掉了,看來阿亞一定是舍不得丟,才用花瓶插起來。
「這是──」
「楚烈送的對不對?」歐中凱從口袋掏出有著楚烈簽名的心卡片扔向汪小蟬。
「是的。」她深知越描越黑的道理,所以垃不加以解釋。
「他為什麼要送花給妳?」歐中凱明知道要對她有信心,可他卻仍控制不了去懷疑她。
「他發神經吧?」她將卡片柔成一團扔進垃圾筒,「不過,我已經跟他說清楚、講明白了。」
「妳去找過他?」歐中凱倒怞了一口冷氣,他或許跟楚烈不熟,但是,他絕對明白楚烈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這小妮子說話的口氣,似乎還不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狠角色,楚烈豈是個能說清楚、講明白的人。
「他說了什麼?」
「他……他……」她當然不敢實話,現在她贊同夏雪兒說過的話──男人此女人更會胡思亂想、更會吃醋。
原以為他絕對是個例外,但從他那寫滿了猜忌的臉上看來,她還是別鐵齒的好。
「他說什麼我忘了,反正當他是笑仔就沒事了。」
歐中凱當然不會相信這樣就沒事了,他有個直覺,楚烈會送花給汪小蟬,必定事有蹊蹺,難道是──「小蟬,我們明天去公證結婚。」
「我不要!」
「如果妳不答應就是妳不愛我!」他並不是有意要逼她,而是他不想兩人之間的關系起變化。
「如果你逼我才叫做不愛我!」她不喜歡他用這樣的口氣求婚。
「妳不答應?」
「不答應!」她堅決的表示。
「是不是因為楚烈?」他暴怒的問道。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是什麼意思,妳心里明白!」
「你是在懷疑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汪小蟬氣得直跺腳。
「小蟬,妳听我說──」
「我不要听!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哇哇大叫,「我以為你是個心胸寬闊、肚子可撐船的男人,沒想到你卻是小心眼又愛猜忌的男人,我對你太失望了。」
真正失望的人是他而不是她才對!
難道她不知道他會小心眼、猜忌全是因為他太愛她的緣故嗎?
更教他生氣的是,她沒有自我反省,卻還一味的指責他的不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再問妳一次,明天妳要不要跟我去公證結婚?」
「不──要!」她十分肯定、堅決的表示。
「我再問妳一次──」
「問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我的回答仍是一樣的,不要、不要、不要!」
「真的不要?」他衷心盼望她會改變心意。
「不要!」
歐中凱心中的失望已不是言語所可以形容的了。
「那我──無話可說。」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在他心中堆積的是沮喪和心灰意冷,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對她的愛到底值不值得?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說清楚,我就……我就……」
「就怎樣?」歐中凱口氣透著濃濃的寒意。
「不準你回房間睡覺!」
「好,我去睡書房。」說著,歐中凱越過她,頭也不回地步上樓。
直到書房的門發出一聲巨響,汪小蟬才終于感覺到不對勁,心中開始泛起不安。
以前兩人之間起爭執,不管有理或無理,讓步的總是歐中凱,而且他每次還會想盡方法逗她開心讓她消氣,但是今晚──她知道他一定是故意要嚇嚇她的,他還是跟以前一樣,舍不得跟她生氣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汪小蟬樂天的暗忖道。
一個小時過去了,房門外仍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A按呢?這不像是歐中凱會對待她的態度,難道他真的生氣了?
小氣鬼,喝涼水!是誰說女人心眼小的,那個人該抓去槍斃!
「叩!叩!」敲門聲傳來。
嘻!投降了吧?汪小蟬沾沾自喜,可又礙于面子間題,她並沒有飛快地將房門打開,還以不滿的口氣冷冷說︰「你不是說要去睡書房嗎?」
她原以為會听到歐中凱道歉或哄她開心的言語,萬萬沒料到的是,傳來的卻是阿亞的聲音。
「汪小姐,那個先生要我來拿換洗的衣物。」
汪小蟬大力的打開房門,原本還期盼會見到歐中凱站在門口,然後笑著說︰「妳被騙了!」但教她失望的是,站在門口的只有阿亞一人。
「先生說……」阿亞囁嚅地說。
下馬威嗎?哼!她才不會輕易地就被嚇到呢!如果她數到三,他再不負荊請罪,她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一、二──二又二分之一」三!
他……他竟敢這樣對她?
她反身胡亂抓了幾件他的衣褲塞到阿亞手上,要下馬威是嗎?她也會!
汪小蟬不服氣地故意朝著書房的方向大吼道︰「這麼喜歡睡書房,那以後就別回房間睡了!」
撂下狠話後,她氣吁吁地將房門用力關上,然後把自己捧在床上,雙手覆蓋在臉上,滾燙的淚珠一顆顆滑落了下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汪小蟬終于睡著了。
但她睡得十分不安穩,迷迷糊糊的,好象房門有被打開來,她連忙睜開雙眼,可是房內除了她之外,連只蚊子也沒有。
每次都是歐中凱先低頭,十多年來他都曾改變過,為什麼這次他卻一反常態?
要她先低頭認錯,除非日出西山,再說,她也沒有做錯什麼,她為什麼要認錯?
也許他工作太累了,說不定已經睡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更不會原諒他,她睡得這麼不安穩,他竟還睡得著,可惡!可惡!
汪小蟬不甘心遭到冷落,從床上一躍而起,決定殺到書房去吵醒他,可一想到她剛才因氣哭而紅腫的雙眼,便打了退堂鼓。
他一看到她的泡泡眼,一定會更得意,一思及此,她更加生氣了,淚水更不听使喚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