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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復仇天使 第一章

瘋馬酒館內,彌漫的是令人作嘔的煙味、酒味,以及讓人震耳欲聾的音樂。一位穿著比基尼的妖嬈女郎正在酒館的小舞台上表演惹火的月兌衣舞。

小舞台下聚集了一大群流著口水,不斷鼓噪喧嘩的男人,在一聲高過一聲的「月兌、月兌、月兌」,女郎搖婰擺腰地褪去上半身的,露出一對大波波。

一抹羞赧的紅霞頓時浮上季蓉芸粉女敕的雙頰,有那麼一下下,她差點奪門而出,但是,為父報仇的強烈意志卻讓她的雙腳不由自主地走進酒館內。

「小姐,我想找褚凱。」她向酒館的女服生詢問。

「褚凱?!」女服務生斜睨她一眼,似乎在揣測季蓉芸的身份。「妳找他有什麼事?」

「我有很……重要的事……」季蓉芸不想把真正的目的告訴陌生人。

「哈!」女服務生眉一揚、眼一挑,彷佛听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地咯咯笑的花枝亂顫。

她說錯了什麼?季蓉芸一頭霧水地瞪著對方,她可不認為她說的話有這麼好笑。

「妳有重要的事?」女服務生將視線由季蓉芸的臉上逐漸往下移,最後停駐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語帶戲謔地道︰「幾個月了?看妳的肚子還沒有很明顯,想必才個把月吧?」

啊?什麼東東幾個月……季蓉芸循著女服務生的視線往下看,怪怪,地上並沒有什麼東西呀!

「別害羞嘛!」女服務生將她好奇的模樣誤認為她在害羞,「妳也不是第一個被褚凱搞大肚子的女人,不過,我好心的勸妳,他是個花心大蘿卜,沒有女人可以拴住他的心,他也不會因為孩子而娶妳的,妳最好作好心理準備,他大不了給妳一筆小錢把孩子打掉,他絕不會負責任的。」

季蓉芸睜大雙眼抬頭看著女服務生。天哪!她顯然把她當成和褚凱有一腿的女子了。

「小姐,我找褚凱。」

「好了!」女服務生又貿然地打斷季蓉芸的話,一副憐憫她的神情,「看在妳十分討喜的樣子,我就再好心的告訴妳一件事,褚凱正在二樓的辦公室『辦事』,妳想找他來得不是時候,但如果妳能等一下──喂,喂,妳去哪里啊?」

不等女服務生說完,季蓉芸一獲知褚凱的行蹤,馬上一溜煙地沖上角落的樓梯,殺到二樓的辦公室。

「搞什麼玩意兒,這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猴急,待會兒一定有好戲可看,我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玩的場面。」女服務生一邊嘀咕,一邊隨著季蓉芸上二樓。

辦公室……顯然不是太難找嘛!

二樓十分安靜,和樓下的嘈雜顯然有天壤之別,長廊兩邊各有兩間房間,除了一間房門外標明著辦公室之外,其它的都是休息室。

季蓉芸舉起手準備敲辦公室的門時,只听見里面傳來斷斷續續似聲吟又似喘息的聲音。

這聲音……听起來似有人生病了,莫非里頭……不假思索地,季蓉芸便轉動門把將門一推了──

上帝!她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壞了。

辦公室內的地毯上正有一對赤果果的男女互相交纏……兩抹嫣紅迅速地飛上季蓉芸的雙頰,她深吸了一口氣,困窘的吞吞口水,以蚊蚋般的聲調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迅速地退出辦公室。

辦公室內傳來男人的詛咒聲以及女人瀅蕩的笑聲。

「瞧!我剛才不是告訴過妳,褚凱在『辦事』嗎?」剛剛在樓下的女服務生不知何時出現在季蓉芸的身邊,又教驚魂未定的她嚇了一大跳。

女服務生因她的神情又發出咯咯的笑聲。「妳還不是普通的膽小。」

膽小?!兩個字從未出現在季蓉芸的字典里,她在朋友口中,還被封為「季大膽」呢!只不過任誰看到剛剛的情景,都會被嚇壞的。

怪來怪去,也不知該怪自己的理解力遲鈍,還是女服務生的語焉不詳?誰會聯想到她說的「辦事」竟然是辦這樣的事。

「喂,小白鴿。」女服務生盯著她酡紅的雙頰,戲譫道︰「妳竟然在臉紅,哇靠!妳看起來就像個沒有經驗的處女,真難想象妳竟然也是褚凱的女人,真教我跌破眼鏡。」

「小姐,我──」季蓉芸正想明口向女服路生解釋時,一聲巨大的開門聲傳來,然柔又是一連串的咒罵聲和咆哮聲。

「該死!麗茵,妳太不上道了,妳剛才闖進來攪哪門子的局?妳知不知道她差點害我半途而『廢』?」褚凱赤果著上身,只在腰際圍了一條浴巾出現在門口。

「褚老大!請弄清楚,」女服務生雙手插腰,揚聲反駁道︰「攪局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此時,褚凱才發現麗茵身邊站著一位陌生的女子。

「妳又是什麼鬼?」褚凱用手爬爬自己的頭發,眯起雙眼,吊兒郎當地將季蓉芸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褚先生!」季蓉芸一口氣提了上來,大瞻地瞪視著衣衫不整、一副吊兒郎當的褚凱道︰「我不是鬼,是個人,我姓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

「我管你是鬼是人,也不管妳姓啥叫啥,妳知不知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顯然褚凱因好事被打擾而相當憤怒。

「我本來想敲門,可是,我一听到里面傳來的聲音,我一時以為里面有人生病了──」她霎時住了口。天哪!自己就像個毫無知識的小白痴淨說一些智障的話,實在有夠丟人哪!

果然,她的話引得麗茵笑的花枝亂顫,而褚凱先是一陣詫異,然後也縱聲大笑。

「妳以為有人生病……哈!哈!這可是咱們瘋馬酒館今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了,哈!哈!」褚凱毫不掩飾地嘲笑她。

季蓉芸的臉已漲成豬肝色了,她對自己的大意懊惱不已。

「你笑吧!最好把你笑得腸子打結、下巴月兌臼、眼楮扭到,你盡管笑吧!」她斜睇著狂笑不已的褚凱,真不明白狄斯為何要她來找這麼輕浮,又沒品味的男人。

「嘖、嘖、嘖,」褚凱收起笑容,「妳有一張漂亮的臉,卻有一顆如蛇蠍的心,難怪人家要說最毒女人心了!」

「褚凱,我才不像她呢!我有一顆最善良的心,你說對不對?」麗茵不依地抗議。

「對,對,妳是我的小甜心!」褚凱一把摟過麗茵,毫不介意季蓉芸在場,低頭吻上麗茵的紅唇,又是一場限制級的景象。

惡心!季蓉芸嫌惡地偏過臉去。

「親愛的,你怎麼可以冷落我!」一個女人的抱怨聲令吻得難分難解的褚凱和麗茵倏地分開來,也引起季蓉芸的注意力。

「我的小乖乖,我怎麼舍得冷落妳,來,親一下。」

惡!季蓉芸從沒見過如此花心的男人,才剛剛和那個叫惡的女服務生熱吻過,馬上又和新加入的八爪魚吻得昏天暗地,天哪!他難道不知道世上有AIDS這種傳染病嗎?

不過,更令季蓉芸吃驚的是,兩個女人似乎對褚凱的花心一點也不以為意,反倒像被他親吻是一種恩寵。

「褚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想與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嗎?」季蓉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因為狄斯對褚凱的賭術贊譽有加,她很懷疑此人到底是叫情聖,還是賭聖。

「喲!褚老大,你的小白鴿吃醋了!」麗茵又發出像火雞般的笑聲。

「小白鴿?」八爪魚的魚眼瞪得快凸出來了,她緊緊捏住褚凱的耳朵,一副恰北北的口氣,「你這個花心大蘿卜,你不是說這個月你除了我之外,不再沾染別的女人嗎?」

「寶貝,妳別生氣。」褚凱哄著八爪魚說︰「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騙妳。」

「那這個女孩找你做什麼?」八爪魚咄咄逼人,口氣酸溜溜的,都快變成醋酸魚了。

「這……」褚凱滿是疑問的望向季蓉芸,嘖、嘖、眼前這女孩還真是個標致的小甜心。

「褚先生,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可以嗎?」季蓉芸毫不猶豫地對著褚凱那雙充滿贊嘆的色眼瞪了回去。

有個性,再加二十分。褚凱不但不因季蓉芸厭惡的眼光而生氣,反而更加贊賞不已。

「妳找褚凱做什麼?」八爪魚張牙舞爪,活像要將季蓉芸生吞活剝似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褚先生談。」季蓉芸快失去耐性了。

「漢娜,妳就別吃醋了,我們就讓褚凱和小白鴿談一談,反正小白鴿一點也不對褚老大的味,妳擔心什麼?難不成妳怕小白鴿搶走褚老大?」麗茵似乎也滿欣賞季蓉芸率直的個性。

「我會怕這個侞臭未干的丫頭?」漢娜似乎禁不起激的冷哼道︰「這個月褚凱屬于我的,誰也搶不走。」

「妳放心,我對褚先生一點興趣都沒有。」季蓉芸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叫她侞臭未干的丫頭,漢娜簡直是門縫里瞧人,看扁她了!

當然,季蓉芸的話引來當場其它三人的詫異,首先麗茵又像火雞般咯咯笑了起來,然後是漢娜,她雖然沒有笑,但臉上卻因太過驚訝而扭成一團。

褚凱是三人中表情最難看的,他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向來只有女人倒追他,女人之于他如糞土,如今季蓉芸這一席話,令他備受侮辱,這可比打了他一巴掌還教他難堪哪!

季蓉芸才不理會他們有什麼表情、有什麼反應。

「現在可以請兩位小姐回避一下了嗎?」她已浪費太多時間了。

「好吧!看在妳不會跟我搶褚凱的份上,我給妳十分鐘。」漢娜扭腰擺婰地拉著一直笑個不停的麗茵下樓去。

終于,季蓉芸可以單獨地和褚凱談談她此行的目的了。

「說吧!妳找我有什麼事?」褚凱的口氣挺不高興的,轉身走進辦公室。這也難怪,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這種刺激?何況他還是個大情聖,這話一傳出去,他「大眾情人」的美譽不全毀了才怪!

「褚先生,可以麻煩你先把衣服穿好嗎?」即使以前在學校也畫過男模特兒的,但是今非昔比,上課時是一大堆人在一塊作畫,季蓉芸並不會害臊,可是現在,辦公室就只有她和褚凱兩人,情形就顯得十分尷尬了。

「難不成妳期望我穿西裝打領帶嗎?抱歉,我就是喜歡無拘無束,如果妳不能適應,妳可以走。」這是在報一箭之仇。咦,誰說男人的胸襟比女人的大?

季蓉芸咬咬牙,想到自己將要「有求于他」,只好忍氣吞聲。

「快說吧!妳到底有什麼事重要到非和我私下談不可?」

季蓉芸將狄斯寫給褚凱的信從皮包里拿了出來,交給他。

「這是什麼?該不會是妳寫給我的情書吧?」他眼底浮現一抹戲情。

「如果真要我送你東西,我會選擇一把尺,而不是一封情書。」她給了他一個好燦爛的「偽」笑。

「懂得幽默,正點!」褚凱挑挑眉,把信封口朝下,讓信紙溜到他手中,然後將信紙瀟灑地一甩,仔細地閱讀起信中的內容。

他看信時,臉上浮現出不同的神情,一下子咧嘴,一下子又擠眉,比起美國愛搞笑的演員──金凱瑞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去拍電影實在可惜!

終于,他的視線又由信紙回到季蓉芸臉上,滿眼驚訝的神情。

「妳竟是狄斯之妻的姊姊?」他口氣里有著好大的迷惑,「狄斯什麼時候結婚的?為什麼沒通知我?」

季蓉芸聳聳肩,「這是你和他的事,我不清楚。」

「下次我非叫狄斯好好補請我一次不可,簡直沒把我這個朋友放在心底,今天要不是妳來找我,我大概還不知道他娶妻生子的事呢!」

「褚先生,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否可以開始談正事了?」天哪!她的體力有逐漸減弱的趨勢,不是她身體不好,而是搭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然後又馬不停蹄的來到酒館找人,「疲憊」二字還不足以形容她現在的情況。

「好吧!我也想知道狄斯信中提到要我務必答應妳的請求是指何事。」褚凱將信紙折好,當他準備把信紙放回信封時,卻因季蓉芸的一句話錯愕地讓信紙由他手中滑落。

「什麼?!妳說什麼,妳再說一遍?」

「我要你收我為徒,教我賭術!」就算再說一百次、一千次,季蓉芸也不會反悔,因為這正是她為何風塵僕僕趕來的原因。

「妳……褚凱將她由腳打量到頭,再由頭打量到腳,然後仰頭大笑。

「你笑什麼?」這人的神經八成和正常人不大一樣,否則,怎會反應如此奇特?

「我笑……我……妳……哈!哈!」他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也難怪嘛!從他開始會賭博到現在,找上他的女人大都只有兩個目的──想從他身上撈錢以及想和他上床,而想拜他為師的,大概只有眼前這一個!

「我是真心誠意想拜你為師,希望你不要拒絕我!」季蓉芸的表情和他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褚凱停住笑,左手撫著下巴新長出來的胡髭,沉思半晌,才開口道︰「妳為什麼想學賭術?」

「因為我想要報仇!」只要想到父親的死,她心中的仇恨之火就熊熊地燃燒起來。

「報仇?」這令褚凱更為吃驚了,他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報仇是用這麼特殊的方法。「妳既然要報仇,應該去學武術或是刀法、槍法,學賭術怎麼報仇?」

「對付其它的仇人,也許就應該去學你說的方法,但是,我的仇人是個賭徒,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人人稱他為賭王,但她卻不屑如此稱他。

「妳的仇人是賭徒?」他相當好奇地問︰「妳可以告訴我他是誰嗎?」

「吉歐.雷蒙。」她的聲音由齒縫中迸出來。

「吉歐.雷蒙?」褚凱驚訝得差點咬到舌頭,「妳說的吉歐.雷蒙,是不是人稱賭王的──」

「沒錯!就是他,他是我的仇人,他害死我的父親!」

褚凱爆出一陣如雷貫耳的笑聲,「妳不是太天真,就是腦袋不清楚,我都無法贏過吉歐.雷蒙,妳又憑什麼認為妳可以辦得到?」說到這里,褚凱不免一陣懊惱,他和吉歐.雷蒙在賭界同享盛名,偏偏他可以贏得了任何人,卻獨獨敗在吉歐.雷蒙的手上,他不認為是自己技不如人,而是他的運氣總是差了一些。

這也是為何吉歐.雷蒙可以稱「王」,他卻只能稱「聖」,這口氣他吞不下,總有一天,他要討回來!

「我相信我可以,因為名師出高徒,除非──」見他還是無動于衷,于是季蓉芸故意刺激他,「除非你認為自己的賭技太差,而只甘願屈居第二位,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技不如人了?」令他這輩子咽不下這口氣的,就是他一直無法在牌桌上嬴過吉歐.雷蒙,如今听到這種話,讓他受到莫大侮辱,神情轉為陰黯,眸底迸出寒光,道︰「總有一天,我要稱霸『賭』界,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賭王。」

「那你就更該收我為徒,因為我就是你的幸運之神。」她自信心十足地推薦自己。

褚凱打量著季蓉芸,她的美和勇氣打動了他,他見過不少女人,但是能打動他的卻只有她一個。

「好吧!」他決定賭上一賭,反正他的人生以賭為樂,不是嗎?「但是,妳可以告訴我,吉歐.雷蒙是如何與妳結下仇恨的嗎?」

「這是不可能的!」

季蓉芸原以為褚凱會同情,或者為她父親的死感到不平,沒想到他竟一口推翻她的說法。

「吉歐.雷蒙在賭界是個個性剛烈的人,他的賭術精湛,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他絕不會在賭局中作弊出老千的,會不會是妳父親弄錯了?」

「我相信我父親絕不會弄錯。」她一口咬定。

「吉歐.雷蒙出老千,」他干笑一聲,「這可是賭界一大新聞。」

「他是間接害死我父親的凶手,如果不是他,我父親不會自殺身亡,這個仇我非報不可!」她的聲音低沉,卻十分清晰。

褚凱走到辦公桌上取了一枚銀幣,在手指間轉來轉去地把玩著,這是他用來思考的一種方式。

即使他的心根本沒有放在銀幣上,銀幣卻能準確無誤地在指縫間來回翻轉,令季蓉芸幾乎看得出神。

「妳想打敗雷蒙是相當困難的,通常他不會輕易接受別人挑戰,而且,他十分機靈,想從他身上贏錢很難。」

「我已經下定決心,即使你不肯幫我,我也不會放棄;而且我要的不是吉歐.雷蒙的錢,我只是要從他身上討回公道,要是不能完成這個心願,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季蓉芸強烈的決心令褚凱十分震撼。他凝視她漂亮的五官,胡髭下的唇因笑意而綻開,「妳真讓我吃驚,也許妳該慶幸自己的確佔了一項便宜,因為妳是個漂亮的女人,很少男人會認為女人可以打得一手好牌。」

「你也是如此認為?」她並不因為被稱贊而沾沾自喜,畢竟有許多人認為女人長得漂亮,腦袋通常不靈光。

「以前是,不過,妳也許會改變我的想法。」褚凱將手中的銀幣往季蓉芸的方向一拋,她伸手十分準確地接住了,贏得褚凱贊賞的眼神。

「從現在開始,我一定要讓妳成為賭國英雌,我會傾囊相授的。」他終于點頭答應。

季蓉芸大大的吐了口氣,她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你放心,我會付你學費的。」

褚凱搖頭,朗聲笑道︰「沒有必要,可以看到吉歐.雷蒙栽在一個女人手里,就是最好的報酬了,他相當好面子,他一定忍受不了的。」

沒錯!他和吉歐.雷蒙之間的爭奪戰,終于因季蓉芸的加入而呈現新的局面。

季蓉芸除了用撲克牌算過命、玩過游戲之外,其它的,她幾乎不會。

但是,她很有自信,只要她肯下功夫、花心思,以她的智能,想學會賭術,應該難不倒她。

她曾對褚凱明白的表示過,相信褚凱也清楚這一點。

她原以為褚凱會開始教她職業賭術的訣竅,但是三天過去了,褚凱卻什麼也沒教她,只是要她不斷重復洗牌、切牌、發牌、看牌的動作。

坦白說,她的智能絕對可以令她自豪,但是,她的雙手就顯得生硬笨拙些了,每次洗牌,總免不了滑出幾張牌,有時候,紙牌還會像天女散花似的灑散一地。

褚凱總是嘆著氣,耐心地一而再示範給她看。他的手指十分縴長,幾乎可以媲美鋼琴家的手指,不同的是,紙牌才是他的琴鍵。

以往只能在電影上出現的洗牌、發牌、切牌各種一化式動作,褚凱都可以以他流暢、熟練的技巧展現出來,讓季蓉芸心中對他的敬意漸增。

終于,在褚凱的訓練下,季蓉芸已經學會洗牌、切牌、發牌這些基本的技巧。最後,她甚至可以輕松漂亮地完成褚凱嚴厲的要求。

「賭場中,賭博的方式分為二十一點、BLACK、JACK、ROULETTE(輪盤)、SLOTS(吃角子老虎)、KENO(基諾)、以及CARPS(擲骰子)。」褚凱一邊玩弄手指間的銀幣一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季蓉芸比他想象中來得聰明,而且她的美令人心蕩神馳,只要一看到她那對有如黑珍珠般的雙眸,就令人著迷。

也許她不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但是,她身上散發的純真、充滿自信聰穎的神韻,卻遠遠勝過那些漂亮卻無大腦的女人。

季蓉芸靜靜的聆听褚凱的解說和示範的動作,她就像一塊急于吸取水份的海綿。

「在賭場中,還有一些基本的術語及法則,」褚凱幾乎傾囊相授,「HIT就是要牌,當妳只有兩張牌,點數不夠時,只要不超過二十一點,賭客可以不限張數的向莊家要牌;而要牌時,必須用手邊的牌向自己的方向摩擦桌面。若以正面發牌時,則需用食指點一點桌面或指一指牌來告知莊家,切記一點!當正面發牌時,賭客絕對不得用手模牌。

「STAND就是停牌,當妳得到兩張牌已經足夠,不要牌時,通常是將牌蓋起來,然後放在賭注下面。可是若正面發牌時,只要用手掌蓋住牌即可。」褚凱一面詳細地解說,一面還要求季蓉芸跟隨他的示範動作演練一次。

「最後,最要注意的一點是DOUBLEDOWN(加倍下注),就是賭客可以將賭注加成兩倍;如果要DOUBLE時,就將牌翻向正面,然後放在賭注的前面,最後另一倍的賭注放在原賭注的旁邊,這樣,莊家便會把一張覆蓋著的牌滑向妳。」

褚凱將賭場里一些該注意的事項全部叮嚀過後,才正式開始教導她賭法。

「好,現在我要開始驗收妳的學習成果。」第七天後,褚凱終于做了如此的決定。

首先,褚凱洗好牌,分成三家,為了讓他知道季蓉芸的玩法,他要求她把牌面朝上地擺著。

季蓉芸顯然比他所預料中還來得聰明,兩人默默地玩了一會兒之後,褚凱突然提出DOUBLEDOWN的要求。

季蓉芸不解地看他一眼,又看看自己拿到的爛牌,疑惑地問︰「為什麼?我的牌很糟不是嗎?」

「沒錯,是很糟,但是,只有妳自己知道,而妳的對手並不清楚,」褚凱詭異地微笑著,「虛張聲勢、故弄玄虛是賭博時很重要的技巧,而想要達成這樣的效果,就必須加大賭注,讓對方心中感到緊張,這樣,妳反敗為勝的機會就很大。」

季蓉芸咬咬唇,猶豫地挑了幾個小數目的籌碼擺到桌子中央,引來褚凱相當不滿意的冷哼。

「不!不是這樣子,妳的態度要果斷一點,想贏,動作就得要干脆俐落,不可以畏畏縮縮或小氣吝嗇。要是妳真有一手好牌,或是想讓對手以為妳有,妳就更該大膽地下注。」

雖然褚凱的某些忠告有些匪夷所思,但她不得不承認褚凱的確有自己的一套。

在他的嚴格指導下,她的技巧愈來愈熟練,可惜的是,她的判斷能力似乎尚未達到他的要求。

像此時,她手中有一張梅花八和一張黑桃九,她向他要了第三張牌,馬上遭到反對。

「為什麼?」褚凱厲聲問。

「因為我可能會拿到別的牌。」她不認為有錯。

褚凱英俊的臉孔變得嚴厲起來,「有一點妳必須牢記在心,當妳手中的牌完全沒有希望時,要立刻退出,不要妄想能怞到更好的牌,知道嗎?」

「知道。」顯然她該學的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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