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小茉莉 第二章
當藍正的辦公室門關上後，藍茉莉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會兒，一手梳理著垂落在臉頰上的一絡發絲。
不知為什麼，她有種感覺，以後還會常常見到喬杰……她不懂他為什麼要說謊，他明明到了好一會兒了，他竟然說剛到?
嘟……嘟……
辦公桌上響起的電話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茉莉!」藍正的聲音顯得很緊張。「你能不能泡三杯咖啡來，然後把你的記事本也帶進來?我想請你做一下記錄。」
「好的。」她知道是逃不掉了。
咖啡準備好了，她撫平身上貼身的裙子和襯衫，然後為自己加油打氣，準備再次面對喬杰的挑戰。
當她進門的時候，喬杰正坐在她哥哥那張大而舒適的沙發上，一腿架在另一只上，肌肉結實的臂膀交叉在胸前。
他那明顯的男性氣概在不知不覺中有種懾人的力量，這一點讓她更加慌亂不安。
在替他們上好咖啡之後，她坐了下來，即使跟喬杰隔著一小段距離，但她的心跳卻莫名的加速。
喬杰拿起咖啡，向她微微挑了下眉才開始喝。
天哪!他不知道他那小小的一個動作有多麼性感嗎?
他是故意這樣做的!
他想害她出糗!
不行!她一定要保持鎮定，不能受他影響。
「這麼說……」藍正清清喉嚨，聲音依然顯得緊張。「你認為王華和陳中亦都必須離開?」
藍正口中的兩個人，是他開始經營公司以來就一直跟著他的兩個元老班底。
「什麼?!」藍茉莉忘了剛才叮嚀自己不做任何反應的決定，她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她對王華和陳中亦並不陌生，他們就像她的另一個長輩般疼愛她。
「哥，你不能開除他們!」她叫道。
「沒錯，他們就像我的家人一樣。」藍正試著說服喬杰。
藍茉莉給哥哥一個贊同的笑容，但笑容馬上因喬杰的一句話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不起。」冷酷的雙眸眯了起來，並皺起眉頭。「像家人是一回事，沒有工作效率的員工是另外一回事，王華早就過了退休的年齡，而陳中亦一年前就已經六十五歲了。」
對于喬杰冷酷的言語，藍茉莉不滿的提高音量。
「他們都是出色的員工!」她雙眼更閃爍著怒火。
「公司不是照顧老人的慈善機構，也許他們以前工作效率不錯，但是過去一年來，王華請病假的時候比上班的時候還多——他有嚴重的關節炎對不對?」喬杰看著藍正問。
藍正重重點了點頭。
「陳中亦去年也中風了，這使他的工作進度慢到了極點。讓他繼續干下去，對他或對別人來說都是一件危險的事，尤其，他們是在建築工地工作，萬一他們從高處摔下來，這風險誰來承擔?」
「不會這樣——」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喬杰無情地說道︰「不管這有多傷人，都是該讓他們退休的時候了。」
「你這人根本是冷血動物!」藍茉莉已經氣炸了，也不管哥哥拚命阻止的手勢。「他們對我們而言是——」
但也不知為何，當喬杰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時，她一下子住了口。
怕他喔?難道只有他的目光才能殺人嗎?她的眼光也會呀!
「他們曾經幫助我哥哥建立起事業，是我們公司的大功臣，現在卻要被扔到垃圾堆里去，這太說不過去了!
「但這些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對不對?你公司里的員工幫助你賺了多少錢，所以你現在可以安穩地坐在這里；但是你依然非常貪婪，總是不擇手段想要得到更多，而你的更多財富就意味著別人的犧牲，你是鐵石心腸嗎?」
「你說完了沒有?」喬杰依然輕松地坐著，但他的雙眸可以將人千刀萬剮，他直直地看著藍茉莉脹紅的臉。「請坐下，茉莉。」
「我不認為——」
「坐下!」
這一聲吼叫嚇得她跳了起來，盡管她想反抗，但是她的雙腿還是順從了他。
「首先，公私必須分明，而且他們退休的時候會得到一筆豐厚的退休金。」喬杰聲調冷得像冰，硬得跟石頭一樣。
「他們並沒有受到傷害，再說這對他們的健康而言也是好的，更何況為了幾年前就該退休的兩個老人，你竟然拿你哥哥公司里其他員工的生計來冒險，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犧牲?」
不容藍茉莉反駁，他又繼續說︰「這幾年來，你哥公司的工人們工作都不是很賣力，一個星期前他們已經面臨了發不出薪水的危機。如果你哥哥的公司倒了，大家都會失業，這里沒有讓弱者生存的余地，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她努力的瞪回去，盡管她腦海中某一個小部分正逼著她承認他說的事實。
「可是你讓我哥哥去做這些事太……可怕了。」她顫抖著聲音說。
「該做的就該做。」
他身子往前坐，一口將杯中的咖啡喝干，然後轉向藍正說道︰「我建議你乘這個機會對員工的職務做一次調整，另外每周設定一個目標，對于額外的業績給予豐厚的獎金，這樣員工才會積極，而且該淘汰的就要淘汰，你的事業才會慢慢地東山再起。」
藍茉莉看著哥哥，真希望他能站起來反對這個暴君，可是他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自己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輕聲地贊同道。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喬杰很冷靜地說道︰「現在我們出發吧。」
「好。」藍正附和他的提議。
喬杰突然以莫名的眼光看著藍茉莉，令她渾身不自在起來。
「看什麼?」她臉上有髒東西嗎?
他突然把目光往下移，看著她腳上那雙細跟的高跟鞋。
「你有沒有其他的鞋?」
「當然沒有!」她明白他話中之意。「我又不知道今天要去工地，你又沒提早通知。」
唉，她說了愚蠢的話!他的秘書要請假，他也不可能會知道的不是嗎?
「我車子後面有一雙長筒雨靴。」藍正出其不意的說︰「那是以前黃小姐去工地時穿的，你應該可以穿。」
藍茉莉相信自己的哥哥一定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被瞪。
「謝謝你!」她咬牙切齒地。
天哪!她今天的穿著配上長筒雨靴能看嗎?
尤其是喬杰——他正以戲謔的目光看著她!
啊，她好想尖叫，真的!
同坐一輛車，讓藍茉莉渾身僵硬得有如木頭。
才一下車，她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呼吸。
「你還好吧?」喬杰調侃地道︰「剛才在車子里你好像很緊張，怎麼了?你很怕我嗎?」
「我哪有!」她虛張聲勢。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他問。
「我……我在呼吸新鮮空氣啊!」為了證實她沒說謊，她很努力的吸了口氣，但糗的是她卻反被口水嗆到。
「你沒事吧?」他一臉戲謔。
「我很好!」她咬牙地。「如果你可以離我遠一點更好。」
她發現她哥哥真的少根筋，居然一下車就不見人影了。
「我離你遠一點沒問題，可是你得要有順風耳、千里眼才行，不然你怎麼幫我要做記錄?」
「你放心好了，我眼力1.0，耳朵也沒重听，你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我一樣可以做好記錄的。」她十分光火的。
「那就依你吧!」說著他掉頭就往前走。
咦?他生氣了?被惹惱了?
完了、完了，她會不會害她哥哥的公司得不到喬杰的贊助?
不!她不能因自己的任性而害了哥哥。
「等等!」藍茉莉快步追上他。
這才發現他腳長，她得小跑步才能跟上他。
「什麼事?」他沒有放慢腳步。
「等等啦!」她拉住他的手臂。「我為剛才的事道歉。」
「你有做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嗎?」他故意反問。
「我剛才……臉色不好。」她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一切全是為了她哥哥。
「哦!」他輕輕點點頭。「就這樣?」
「還叫你離我遠一點……」她真想賞自己一巴掌，好端端逞什麼口舌之快，這會糗了吧?
他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朗聲大笑。
「我——算了。」他似乎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算了?指的是不跟她計較，還是贊助她哥哥的那件事算了?
「我已經道歉了耶!」這人怎麼這麼ろギ啊!
「我不是接受了嗎?」他笑看著她。「走吧，我們已經耽擱太久了。」
說著，他又繼續往前走。
藍茉莉怔了怔，一頭霧水。趕緊跟著他走，卻渾然不知自己的手還緊緊拉住他的手臂。
藍茉莉覺得她還是保持低調比較明智，只管穿著那笨重的雨靴跟在他們身後，記錄下他們所說的一切就行了。
然而，就在一切事情告一段落後，她還是無法避免地跟喬杰有短暫單獨相處的時間。
「肚子餓了吧?待會一起吃飯。」喬杰趁藍正跟工人交代事情時，向藍茉莉提出邀請。
「不用了，我不餓。」她想盡量避免跟他目光相交，但是他卻有一種魔力，令她無法移開視線。「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一向不喜歡社交場合，更何況是要與喬杰吃飯——她什麼胃口也沒有。
「再多事要做，飯也要吃。」他輕柔地堅持。
「我可以買三明治吃就行了。」她也有堅持。
「你可真敬業，每個老板一定都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員工；但現在我也算你的老板之一，我可不希望我的員工餓肚子工作，畢竟這樣效率不彰呀。」
諷刺的豬!什麼老板之一?他已經是整個公司的大老板啦!
「放心好了，我不會耽擱正事的。」她沒好氣的道︰「我只是想利用休息時間時，做一些私人的事而已。」
「跟男朋友談情說愛?」
「才不是呢!」她沒好氣的瞪著他。「我只是想打電話到幾個地方，為我佷子佷女的生日做一些安排。他們的生日就快到了，今年雖然他們母親不在他們身邊，但我希望不會讓他們有所缺憾。」
「嗯……你真是個好姑姑。」他眼中出現贊賞。「那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租個場地，邀請他們的同學一起來慶祝。」
「我覺得你的計劃很好。」他低頭看著她，俊眼在陽光下明亮地閃爍著。「我的佷子佷女也喜歡這樣過生日。」
他也是人家的叔叔?也許這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但是她一直以為像他這樣自大的男人，應該不會關心孩子……
「你為什麼一副很訝異的表情?我說錯了什麼嗎?」他很認真的問。
「嗯……我很訝異你……」她頓了頓。
「說呀，你訝異我什麼?」他拭目以待。
「我……沒想到你是個叔叔。」糗了吧?
他怔了怔，接著大笑出聲。
「你真的太可愛了，我有一個哥哥，當叔叔應該沒什麼不對吧?」
「你看起來像老大!」
「嗯，從小大家都這麼說，我哥哥他比較溫吞……」
「看也知道。」她咕噥道。
「咦，你說什麼?」他再問一次。
「沒什麼。」她怕自己又說出什麼糗話來。
他點點頭，沒再追問。
「茉莉，喬先生，我跟工人還有些事要談。」藍正走過來說道︰「中午我可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吃飯了。喬先生，希望你不要介意，但我可以請茉莉代為作陪。」
「哥!」藍茉莉發出抗議。
「茉莉，你早上沒吃呢，你跟喬先生去吃飯，乖。」藍正對妹妹的抗議完全視而不見。「快去吃，免得又胃痛了。」
藍茉莉氣得只想跺腳。
「那走吧!」喬杰笑得像抓到老鼠的貓。
「我不想麻煩你。」她還在做最後掙扎。
「一點也不麻煩。」他唇角揚得更高了。「而且我非常樂意。走吧，我可不希望害你鬧胃痛。」
令藍茉莉很訝異的是，原本的司機竟然不見了。
「你的司機呢?」她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
「我讓他先走了，畢竟他也該有休息的時間。」他回答得輕松。
「那我們要坐計程車嗎?」
「為什麼要坐計程車?」他又笑了，好像她問了什麼愚蠢的問題。
「沒有司機呀!」話一出口，她馬上後悔了。
「我會開車。」他替她打開前座的車門。
「不、不，我坐後面就行了。」她才不要跟他坐在一塊呢!
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她可明白這個道理。
「坐前座是禮貌。」他加重語氣。「上車吧!」
可惡的男人!
藍榮莉深吸口氣，坐人車子。
喬杰繞到另一邊，坐入駕駛座內。
突然，車子里的空間變得擁擠，藍茉莉只能屏住呼吸，不敢多動一下。
莫名的內心蚤動讓她臉上發紅，她知道自己臉紅了，可是她無能為力。
「你想不想把那雙鞋月兌了?」喬杰突然偏過頭來問。
他的話讓她有種受傷的感覺，因為她知道自己穿著雨靴看起來是多麼愚蠢、滑稽……
呿!她何必在意他的看法呢?
「不，不用了。」她逼迫自己傲慢地看著他。
「如果是因為你穿著緊身裙所以不好月兌的話，我可以過來幫你月兌。」他主動的提議。
他表現得過度熱絡了吧?藍茉莉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尷尬。
「不，謝謝。」她口氣緊繃著。
「你就不能稍微放輕松一下嗎?我看起來很恐怖嗎?」他有些不悅。
「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載去賣的，或者會對你圖謀不軌，我這樣說你可以安心了吧?」
「這是我的個性，改不了了!」她沒好氣的說。
他皺了下眉，然後偏過頭去發動引擎。
不一會兒，車子開動起來。
藍茉莉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一不小心，她注意到了他那堅毅的嘴角浮現出的微笑。
顯然，他很享受她的尷尬。該死的男人!
「這車很漂亮。」她忍不住月兌口稱贊。
「漂亮?」他的反應好像她說了很滑稽的話似的。「對我而言，外表不是最重要的，車子重性能、安全，我喜歡它是因為它符合我的要求。」
「呃……」她沒料到他對車子的看法是如此獨特。
「車子可以不看外表，那女人可就不一樣了吧?」她反唇相稽。
「沒錯，男人是視覺動物嘛!」他沙啞的聲音讓她心跳漏了一個節拍。「男人看女人第一就是看外表，但不一定要漂亮，而是要順眼。」
「順眼?!」她很訝異他會這麼說。
「對，如果不順眼，就算長得漂亮，也不會覺得漂亮。」他朝她看了一眼，仿佛在暗示什麼。
「呃……」她心跳加快了，他的順眼……包括她嗎?
她偷偷瞄了他英俊的側臉，不知何時，他已將袖子卷了起來，那臂膀上有著性感的寒毛，他……有種女人們無法忽視的強烈男性魅力。
突然，他將車子停到路邊，並關掉了引擎。
「你干什麼?」她緊張地問道。
「我想在跟你說話的時候看著你。」他柔聲地說道︰「你別一直躲我嘛，難道你這麼膽小?」
「我才沒有!」她狠狠的瞪著他。
微笑浮現在他嘴角，她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其實你不該對我有敵意的。」他輕柔的說。「現在我跟你哥哥是同一陣線，他失敗了，我就失敗了；如果他干得好，對我也有益處。」
「是嗎?」她雖然有些贊同他的說法，但她還是忍不住反譏道︰「對我哥而言，這份事業是我哥哥所有的一切；不過對你來說，這只是你事業王國的一小部分，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而已，就算失敗了，也不會讓你有什麼損失。」
「但你哥除了公司之外，他還有一個資產是我所沒有的。」
「是什麼?」她的雙眸閃爍著困惑。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並將一臂搭在她的椅背上。他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讓她渾身緊繃得如琴弦般。
但她不擔心他會對她怎樣——畢竟他身邊不乏女人，她不會是他喜歡的典型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強作鎮定。
「他擁有你。」輕柔而又光滑的聲音，令她不禁心慌。
「我?」她試圖笑出聲，以舒緩心中的慌亂。
「是的，就是你。」
他沒有撫模她，事實上，他甚至沒有動一下，但是他卻用眼神讓她陷入一種非常曖昧的親密狀況。
真是可怕的男人……她相信他會是個好情人，因為他能讓女人為他瘋狂。
「我是個惹禍精、大麻煩耶……」她不是自貶身價，而是她真的如此。
「不，你不是這樣，至少我不這麼認為。」他很認真的說。
「你以為你說這樣，我就會臣服在你的西裝褲下嗎?」
「我不要你臣服我!」他的口氣也有些光火了。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你順著感覺走!」
「我不明白。」她有秘密被看穿的恐懼感。
「你很明白。」他微笑。「你喜歡我，對不對?」
「我才沒有!」但她心底卻有個聲音在大聲反駁——有!你有!
瘋了!真是瘋了!
她甚至害怕繼續留下來，她真的會坦承自己是有點喜歡……他!
GOD!她怎麼會喜歡他?這個自大狂妄的男人!
「你喜歡我有什麼好否認的?」
「我就是沒有啊!」咦，她的聲音怎麼顫抖起來?
「真的沒有?」他的聲音更加充滿誘惑。
「我不想再听你的瘋言瘋語!」她模索著門把。
「為什麼要否認?」他繼續加重誘惑。「我想要你，你想要我，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臉上的那一抹笑，讓她更加火冒三丈。
「你居然敢這麼說?你好可惡!」
「坦承自己心中的感覺，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我……沒有……」她發現自己不完全只是憤怒，她感到害怕，因為她發現喬杰比她更了解她自己。
但她死出不會讓他知道這一點。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什麼?」她決定反擊了，不讓自己一直屈就于被攻擊的地位。
「你只是想讓我上你的床而己!不過很抱歉，這對其他女人而言，可能是個恩寵，但我卻不屑要!」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會帶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上床的。」他很不滿的道。
「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不關我的事，你毋需向我保證什麼。」她知道自己無法贏得這場爭辯。「況且我要的，你也給不起!」
「你可以說說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要一個婚姻、承諾，對嗎?」他一針見血地道。「這的確是我給不起的，但我可以是個好情人!」
可惡的男人!果然只想游戲人間。
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她最最最厭惡的!
但為什麼她心底卻一點厭惡感也沒有?
「—分鐘了喔，你—句話也沒說。」他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看著她晶瑩如星的雙眸。「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她只是瞪著他，雙唇抿得緊緊的。
「看來只有一個方式可以讓你開口了。」說著，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
轟——藍茉莉的腦子完全混亂了。
她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吻她!
該死!他的唇好溫暖，當他觸踫到她的唇，她完全迷失了。
他的舌尖輕輕的在她的唇上拂過，她緊抿的唇竟然就這麼張開，任由他的舌尖滑入她口中與她的舌尖交纏……
時間仿佛在這剎那停止住了。
當他結束這個吻時，她就像從雲端摔大地面。
「你……你怎敢……」理智恢復了，她羞傀得想讓自己消失。
「你喜歡不是嗎?」
這句話真是……讓她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