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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枕邊人 第三章

溫和的聲音,以及冷天霽俊朗五官上的微笑,跟眼前氣氛形成強烈對比。

引起蚤動的宋節與方逾,胖臉與瘦臉同時呆愣,轉過來瞪著冷天霽,懷疑這男人不是遲鈍到極點,就是被嚇傻了,竟敢開口要他們住手。

哼,瞧這男人一臉溫和,大概是還沒見識過壞人吧!

「你別過來。」花穗猛地掙月兌鉗制,沖過來擋著,不讓他再踏近一步。

他卻置若罔聞,牽起她的手腕,舉到眼前端詳,指尖滑過雪膚上的傷痕,流連在屬于他的嬌軀上。

瞧見她受傷時,黑眸一凜,溫和的面具有了裂縫。「會痛嗎?」冷天霽輕聲問道︰抬起頭來,黑眸望進她眼里。

那雙黑眸變得黝暗深沉︰雖然表情沒改變,但是有某種令人震懾的力量,從他眼中輻射而出。

「有一點。他拿什麼刮我?我會不會染上奇怪的病?」她好擔心。

「只是血液采樣的無菌玻璃片,別擔心。」他雖站得遠,目光卻如鷹般犀利,能看得一清二楚。

「真的嗎?」花穗松了一口氣,拖著他的手臂,就想盡快逃離變態雙人組。

但是,費盡了力氣︰冷天霽卻仍舊不動如山,硬是站在原處沒有挪動。他好重啊,比她搬過的任何大型家具都還要沉重。

「去一旁擦藥。」他簡單的說道,看向不懷好意的兩人。

她連連搖頭,不肯放他一人孤軍奮斗。

「不可以,我不能放下你不管!」她可不想當寡婦啊!

黑眸掃了過來,嚴酷的神色浮現。

「去。」一聲堅決的喝聲,穿透溫和的表象︰造成催眠似的魔力。

花穗的雙腿比理智更早服從他的指示。等到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奔離現場十公尺以上,站在醫療櫃前,雙手自動拿起碘酒與棉花棒,遵照他的吩咐,開始清理傷口。

另一端仍舊氣氛緊張,仔細一瞧︰連先前那個差點被她撞著的縴細美女,竟也站在危險範圍內,雙方形成四角對峙。

「她一向都這麼听話?」火惹歡勾唇淺笑,打量緊張兮兮的花穗,覺得這小女人有趣極了。

就是這個女子,讓喜怒不形于色的冷天霽,願意煞費周章的娶回家中,仔細呵護嗎?

冷天霽回以一笑,提到妻子時,某種情緒才和緩了他的表情。「她听話的時候可不多。」平日里她的話可多著呢!每日總要嘮叨到半夜,由他的唇堵上,小嘴才停止碎碎念,改為令人銷魂的嬌喘低吟……

一胖一瘦雙人組不甘被冷落人本節跨開步,朝花穗的方向走去。才走沒兩步︰面前陡然就擋了一個人。

冷天霽的動作快得匪夷所思︰旁人甚至來不及眨眼,他已經截斷去路。

「讓開,別擋著老子辦事!」宋節吼道,伸出粗壯的胳臂︰打算比照先前給予服務生的招待,打飛障礙物。

一個眼花繚亂的動作,他的拳頭沒揮中目標,反而被冷天霽以單手輕易扣住,費盡力氣竟也怞不回來,整條手臂像是被鎖住似的。

「恕難從命。」溫和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笑容。

他輕輕一翻手腕,借力使力,嘎答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在靜默的超市內回湯,听來格外刺耳。

伴隨著那聲斷折響聲的,是宋節的高聲慘叫,听見的人全縮起脖子,連呼吸都停滯了。

圍觀的那些人並沒有看見宋節粗壯的手臂,已被那一折扭曲成不自然的角度︰光憑那聲慘叫,就可感受到宋節有多疼痛。

真是令人詫異的發展啊,本來還以為英勇救妻的那男人會慘遭一陣毒打呢!哪里知道戰況一面倒,要倒楣的,似乎是那一胖一瘦的不速之客。

看不出來,這斯文的帥哥,很能應付這緊急狀況呢!

「不要!」站得老遠的花穗失聲大叫,急得雙手亂搖,沾著碘酒的棉花棒也甩到一旁去。「不要打他啊!」她急忙喊道︰額上冷汗亂流。

怎麼辦?她不敢過去,怕冷天霽又要開口趕人。隔著這麼遠,她只看到那個長得像熊的家伙揮拳攻擊她老公,然後,那兒就傳來一聲慘叫。

神啊,誰能好心的告訴她,那邊到底戰況如何?.她急得快哭了。

當那一拳揮向冷天霽時,她的心恐懼得狂跳,差點從喉嚨跳出來。

「你妻子有好生之德,在央求你住手了。」火惹歡出聲提醒,站在一旁沒有動作,悠閑的看著這一幕。

她的語氣平常,仍舊甜美動听,如今的驚險,對她來說只是家常便飯。

「不,那句話不是對我說的。」冷天霽一扭嘴角,露出微笑。「她是在求這些入手下留情,別打傷了我。」妻子肯定認為,他只有挨打的分。

火惹歡低笑一聲,像是他說了一句最荒謬的笑話。

「這里是公共場合,別弄得難以收拾了,最起碼答應我,別弄得到處都是血。」她低頭看著縴縴玉指,有幾分無聊。

「你到底是誰?」方逾力持鎮定,知道這回是踢到鐵板了。眼前這兩人不是在裝腔作勢,看那泰然自若的神情,肯定是真的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原來那女人身旁,還潛伏這麼一號高手。他們貿然單獨行動,倒是失策了。如今采樣沒拿到,反倒還打草驚蛇,別的不說,宋節就已經賠上一條胳臂,倒在一旁痛得哭爹叫娘。

冷天霽微微一笑,向前傾身,在方逾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只是短短幾個字,卻有無比的力量,方逾嚇得臉色慘白,噗咚一聲跪倒在地,只差沒有當場哭出來。

「你……你……你……」他的聲音顫抖,連伸出的食指也在半空中抖啊抖,不難看出他的震驚。

誰來救救他啊,他可還不想死!

「可以看在我的薄面上,別打擾我妻子嗎?」冷天霽禮貌的問道,但那雙黑眸卻格外銳利,讓人難以呼吸。「我不想讓她看見過度血腥的場面。」他勾起嘴角,露出殘酷獰笑。

兩個男人跌坐地上,恐懼的抱在一起,用力點頭,只差沒跪在地上,砍雞頭發毒誓,絕對不再來蚤擾花穗。

看到情況和緩,站在另一頭的花穗慢慢踱步過來,先看看冷天霽的反應。

一步、兩步、三步……

她嘗試的踏近,而他只是拋來沉默的一瞥,倒也沒再趕她走。

確定警報解除後,花穗迅速的撲上前,抱住他的手臂,從高大身軀後方,探出一雙眼楮評估戰況。

敵方兩人跪地求饒,我方兩人安然無恙。肯定戰況良好,安全無虞,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還不快走?!」她嬌叱一聲,雙手插在腰間,享受勝利的塊感。

直到那兩人互相扶持,狼狽逃離後,花穗才又轉過身來,筆直的撲進丈夫懷里。

「你還好嗎?有沒受傷?有沒有哪里疼?」她焦急的問,小手在他高大的身上模索,害怕那些壞人把他打傷打壞。

「我沒事。」他柔柔她的黑發,安撫著她。

雖然沒真的被打著,但是那雙柔滑軟女敕的小手,落在身上亂模,撫過他的肩膀與胸膛,倒是一項讓他難以割舍的享受。

「真的沒受傷嗎?他不是打了你嗎?」她明明看到,那人凶狠的朝他揮拳。怎麼才一晃眼,他安然無恙,反倒是對方倒在地上頻頻發抖?

「明別擔心,冷先生應付得很好。」火惹歡輕聲說道,露出友善的微笑。

花穗倏的抬起頭來,粉臉上滿是疑惑。听這美女的口氣,似乎跟他很熟似的。

「請問,你是哪位?」她問道,雙手把丈夫抱得更緊。

「我算是冷先生的同事。」火惹歡淡淡說道,再朝冷天霽輕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我怎麼都不知道,你認識那麼漂亮的女人?」花穗低聲說道,看著火惹歡離去的背影。美女就是美女,不論舉手投足都美不勝收,甚至連背影也是漂亮的。

冷天霽低下頭來,額頭抵著她,輕笑出聲。「吃醋了?」低沉的聲音,以及男性氣息包圍著她。

「沒有。」嘴上這麼說,紅唇卻嘟了起來。

想起冷天霽先前開口趕她離開,卻讓那美麗的少女留下,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怪不是滋味。唉,誰教他長得如此俊朗,足以誘得天下女子為他拋夫棄子,讓她危機感步步高升,結婚不過兩周,就擔憂起外在誘惑了。

他留著那少女,卻把她趕走,這個舉動小小刺傷了她的心。

「要你暫時離開,是為了保護你。」冷天霽陡然說道。

哼,誰信啊……

啊!

「你……你怎麼能……」花穗震驚得紅唇微張,眼兒瞪得大大的。老天,她嫁了個會讀心術的老公?

「你臉上藏不住心事的。」帶著硬繭的指,滑過柔女敕的粉頰,帶來她已經慢慢熟悉的酥癢。

她低下頭,嫣紅的臉兒幾乎垂到胸口,小小的嫉妒早被羞怯取代。

他真能看穿她的心思嗎?難怪他-晚都能看穿,她軟弱嬌羞的拒絕,其實是欲拒還迎──

四周的人群逐漸靠攏,她用力拍拍臉,想拍去上頭的紅暈,省得被人瞧見他們夫妻間的親密模樣。

「你說了些什麼?怎麼能讓他們嚇成那樣?」花穗好奇的問,不明白他怎麼能讓那兩人,當場嚇得臉發白、手發抖,連滾帶爬的逃離現場。

剛剛只看見,他傾身在那兩人的耳邊,低低說了一句話,卻沒听見他說了些什麼。

「我親了他們。」冷天霽露出淡淡的笑容。

「嗄?」

「我親了他們的臉頰,所以他們嚇跑了。」他重復道,似笑非笑的看著錯愕的小妻子。

「呃……」她皺起眉頭,無法決定該夸他機智,懂得以吻退敵,還是責備他︰擅自把屬于她的特權,分享給那兩個臭男人。

他怎麼可以親別人呢?他的吻,全該是屬于她的才對啊!

不過,非常時期總得有非常犧牲,她不能連男人的醋也吃吧?

「嗯……那個……謝謝你救了我。」花穗仰起美麗的小臉,輕聲道謝。

黑眸黯淡,先前溫柔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不悅。

「你用不著對我這麼客氣。」他靠在她的發上,無奈的說道。她的禮貌,並沒有讓他愉悅.反而讓他感到深濃的疏離感。

「抱歉。」她靠在他懷中,聞著她已經日漸熟悉的男性氣息,輕輕點頭,在心中發誓,要快些改掉這個習慣。

連花苗都提過,她面對丈夫時太拘謹了些。她在他面前的生疏,難道真的如此顯而易見?

但是,一瞧見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她就會迸出生疏的用詞,根本管不住啊難道,她的心也清晰的知道,其實尚未了解他的全部?幼稚園的午覺時間,眾多小麻雀們,吃完午餐後全都躺平了,園區里有了片刻寧靜。

教職員們偷得短暫清閑,群聚在辦公室里閑話家常。月眉拿著水果刀,一面切著水果,一面吩咐大家快些吃。

「在李芳農回來前吃完,別留下任何證據。我寧可把果皮、果肉、果核都啃下肚去,也不讓她沾上一口。」她踞腳看看窗外,接著縮回脖子,繼續切水果。「討厭,這刀子好難切。」她嘟囔著。

「喂,你拿錯手了。」柳丁班的導師,拿長尺輕敲月眉的手背。

「沒拿錯,我是左撇子啦,是刀子不好。」月眉把隻果遞過來,眼尖的瞄見花穗手背上貼著透氣膠帶。「手怎麼了?」她問道。

「沒事,只是被刮傷了。」她簡單的說道,順手把透氣膠帶撕了。

傷口已經結痂,也不太疼,要不是有人提起,她都快忘了。

奇異果班的班導靠過來,發現她桌上的銀綠色手機,發出驚喜的呼聲。「哇!好漂亮的手機,新款式嗎?我在市面上沒見過。」

「我老公給的,要我隨身帶著,比較好聯絡。」花穗微笑著,想起他今早特地將手機放進她皮包里的舉止。

那慎重的模樣讓她感受到,他是真的關心著她。光是想起他的舉止言行,她的心就甜得幾乎要融化。

千言萬語,有時候比不上一個簡單的舉止來得動心;他的溫柔讓她的心頭好暖好暖。

「手機的通話費很高呢!你舍得嗎?」眾人狐疑的挑起眉頭。

以節儉出名的花穗,突然變得闊氣,是結婚讓她轉性,還是天要下紅雨了?

她伸出食指,在眾人面前搖了搖,一臉得意。

「不不不,這手機是他公司新開發的產品,目前還在測試中,測試者能享有免費通話的優惠。」她露出甜笑,像是偷吃了一碗女乃油的貓兒般滿足。

她可是反覆追問過,確認了又確認,只差沒讓冷天霽舉手發誓,簽下切結書,才相信這手機不用花費她一毛錢。

「他的公司是在做什麼?怎麼還插手開發手機?」月眉問。

看這手機的規格跟功能,似乎都比市面上販售的更為優秀精良。台灣哪間公司有這麼大能耐,能開發這麼精密的手機?這可是需要很高的技術呢!

「呃……」花穗停下咬食隻果的動作。

哪間公司?她在腦子里努力的搜尋,還是找不出答案。咦,是她忘了,還是他壓根兒沒告訴過她?

「咦,你先生不是上班族嗎?」

「上班族八點半就上班,哪能天天送花穗來上班?」

隻果柳丁奇異果,外加櫻桃全圍過來,以疑問的眼神望著她,她則慢慢啃著隻果,柳眉輕輕蹙起。

對喔,她都忘記問,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先前只听他說,上班時間很彈性,任他自由安排,她照單全收的給予信任,沒有追究更多。

「你啊,什麼都不知道,就不怕嫁了個藍胡子,最後被他殺了埋在家里?」

「才不會,他是個好人。」這句話,她喊得最大聲。

嘴巴上這麼說,心里卻已經打定主意,下班要跑快些,趁冷天霽下班前,把屋子徹頭徹尾翻查一遍,看看是否有可疑之處。

唉,怎麼結婚之後,反倒愈來愈覺得,丈夫神秘極了?

「他的職稱是什麼?職務又是什麼?」

「嗯……我猜,他最多就在公司里蓋蓋章吧!」她半晌之後才說,猜想丈夫斯文優雅,做不得太粗重的工作,大概只能做蓋章一類的文職。

「好,夠神秘!」月眉下了結論,把水果盤拿去洗干淨。

花穗桌上的電話響起,她嘴里還咬著隻果,說起話來有些含糊。「哪位?」該不是愛放羊的妹妹,又來討救兵了吧?

「你是花穗?」話筒中的聲音,有些似曾相識。

「我是,請問您是哪位?」她彎下腰,從怞屜里拿出幼兒教科書。

話筒那頭,傳來雜亂的聲音,鬧得雞飛狗跳。

「把她抓過來。」

「媽的,這女人咬我!」

接著是年輕女子的尖叫聲,「可惡、王八蛋、你們這兩個龜孫子,還不放開我……啊……滾開!我踹死你、踹死你、踹死你!」連續砰砰幾聲,像是有人被踹倒,還伴隨男人吃痛的聲吟。

「把她綁起來!」男人吼叫著,喘著氣回到電話旁,背景音樂是花苗的叫囂聲。

花穗猛然站起,雙手把教科書捏得死緊。終于想起,這個人就是先前襲擊她的王八蛋。

這些人不敢踫她上見轉而去綁架花苗?!

「如果還想要她活命,就單獨到我指定的地方來。否則,就等我把她分成數塊,一塊塊的寄到你家里。」男人陰狠的說道,急促的念出一段地址,隨後收線。

花穗眼中噴出怒火,砰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抓起皮包和手機,雷霆萬鈞的往外沖去。臨走時,還怞走了月眉扔在桌上的水果刀。

她要讓那兩個男人,付出慘烈的代價!

一棟陰暗的大廈內上化穗連連深呼吸,來到指定的十二樓。

這是一棟將近完工的辦公大廈,離市區有點距離,附近沒什麼人居住,倒是挺適合綁架勒索的地方。

她踏入一間寬闊卻陰暗的房間,緊張得手心冒汗。她考慮過,該打電話給冷天霽,但是又害怕他挨打受傷,只能放棄,決心自立自強。

超市里那次英勇退敵,說不定只是運氣好,這次情勢驚險,他要是受傷,她可是會心疼的。

挑明了說,她就是對他沒信心。

房內兩個男人站了起來,正是一胖一瘦雙人組。不死心的再度卷土重來。宋節手臂上的石膏,甚至還沒拿下來,就急著要再接再厲。

看見花穗真的單獨前來,縴細的背影後,並未尾隨那令人膽寒的身影,兩個人松了一口氣,把綁成小粽子、活蝦似亂扭的花苗,往門前粗魯一推。

「唔唔唔!」小嘴被破布堵著,有口難言,不過從憤怒的表情,也猜得出她想說的,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他們沒傷到你吧?」花穗緊張的問,明眸死瞪著那兩個臭男人,拿掉花苗口中的破布,並幫她松綁。

「姊,打死他們,不要怕,我可以幫你把尸體埋起來。」花苗揮動雙手,讓血液流通,擺出戰斗姿勢。

雖然從小體弱多病,但是她的個性強悍得很,稟信有仇必報,不是弱不禁風的乖女孩。

確定妹妹安然無恙後,花穗的眉頭稍微松開。

「犯不著為這種人污了手。」她拉住蓄勢待發的妹妹,確認沒吃虧。那兩個臭男人,要是真敢傷害花苗,她非用刀子,把「禍根」剁下來不可!

「死到臨頭了還在耍嘴皮。」方逾哼了一聲,氣焰格外囂張。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花穗把手伸進皮包,懷疑這兩人目的在劫財。

哼,要錢沒有,要刀倒是有一把。她把刀子握緊,準備伺機拔出來,招待這兩個臭男人。

方逾看著她,緩慢的開口。「要你的心。」

花穗先是呆愣,接著粉臉驀地一紅,羞怯的低下頭去。啊,搞了半天,這人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力嗎?

「唔,很抱歉,我已經結婚了,再說,感情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我是很感謝你的心意,不過」她愈說愈害羞。

唉,長得美麗也是一種罪過呢!如今她都結了婚,跟老公恩愛得很,只能對其他人說聲抱歉。不過,如果這個人把心意化成實際的賀禮,奉上一個大紅包,她會更感謝……

不耐煩她的自言自語,方逾濃眉一皺,揮手示意同伴動手。「把她架上手術抬去。」

「咦?」花穗瞪大眼楮。「上手術抬做什麼?」她困惑的問。

「開刀取你的心髒。」冷漠的聲音宣布她的死刑。

花穗像是火燒似的,往後跳了一大步,嫣紅迅速消失,先前的羞怯被震驚取代。

噢喔!糟糕了,她完全會錯意,這人是真的要她的「心」吶!

宋節踱步過來,每踏出一步,地板似乎就震動一下。他老鷹捉小雞似的,把花穗輕易拎起,往手術桌上走去,嘴里還發出嘿嘿的獰笑。

「你們瘋了!」花穗掙扎著;寧死不肯躺上手術抬,雙腳胡亂踢蹬著,還怞空跟妹妹交換一個眼色。

開玩笑,躺上去只有死路一條呢!她才剛剛結婚,還等著跟老公生養一窩小孩,攜手白頭到老,哪能現在就香消玉殞?

方逾站在一旁,嘴角含笑,以為兩個弱質女流,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女人嘛!柔弱無力,最後還不是乖乖束手就擒?

「不論‘屠夫’多麼厲害,等我們兄弟兩人取了你的心髒,去換了賞金,到時候天寬地闊的,難道還怕沒有去處?」他縱聲狂笑,站姿狂妄,已經在幻想酒池肉林的美好日子。

「屠夫?」花穗困惑的重復,秀眉蹙起。

他們說的是誰?是住在她家巷口,在傳統市場里賣豬肉的老李嗎?

疑惑歸疑惑,手腳卻已經有所動作。花穗長腿一揚,趁著宋節沒留意,毫不留情的朝包著石膏的傷處,用盡全力的凶很一踹──

同一時間,繞到方逾身後的花苗,舉起鐵棍,由後方襲擊,朝他雙腿間最脆弱的那一處,用力捅下去──

「啊!」瞬間,哀嚎二重唱響徹雲霄,一胖一瘦同時倒地,痛得亂滾。

「哼哼,笨蛋,見識到窮人家培養出的體力了吧?」花苗扮著鬼臉,樂得心花怒放,還乘機補踹好幾腳,專往方逾的痛處用力踩。

靠著搬運舊家具的長期訓練,花家姊妹的體力好得很呢!

「別浪費時間了。」花穗跳下手術抬,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拉著妹妹就往外沖,急著要逃離這兩個瘋子。

再不趕回去,她說不定來不及準備晚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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