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淑女 第四章
紊亂之中,手機鈴聲響起。芷茵回過頭,看著齊文偉接起電話。他的神色與動作,已經完全失去平日的從容優雅,粗野得像即將噬人的獸。
「喂?」他的聲音愈來愈憤怒。
「那不是我的人!如果我要耍你,不會只找一個,而是大隊人馬!」
他猛然停下腳步,咆哮出聲。「媽的!你敢動他一根寒毛!」
噢噢,不妙,他失控了!
芷茵猛地搶下手機,飛快連退數步,一邊安撫綁匪。「抱歉,他只是太擔心了,請你不要傷害小杰。」
「你是誰?」
「我是齊文偉的妻子。」她流暢的說出謊話,連眼楮也不眨一下。「我們才剛剛結婚。」
「我說過,他只能一個人來。」
「小杰也是我的家人。」她快速的說道︰「剛剛那件事,只是個該死的意外。你們要藍鑽,我們要人,事情就這麼簡單!」
毫無預警的,對方切斷通訊。
眼看她神色有異,恢復冷靜的齊文偉,微眯著眼追問︰「他說什麼?哪里交貨?」
咕嚕……
她吞了一口唾沬,心虛的小聲坦承。「他把電話掛了。」
齊文偉低咒一聲,黑眸里閃過銳利的眸光,格外森冷駭人。憤怒與沖動,已經斂為冷靜的籌謀,他恢復謹慎,預備伺機而動。
突然,手機再度響起。他拿回手機,平靜的與綁匪對話,先前的暴躁狂怒,彷佛根本就不曾存在。他的自制力強得讓她肅然起敬。半晌之後,通話結束時,她迫不及待的問︰
「他怎麼說?」
「墨西哥。」齊文偉看著那張略帶緊張的美麗小臉,詳細說明。「他不信任我們,但是他想要亞歷山大藍鑽。所以,我們得開車到墨西哥,到他的地盤上交貨。」
德州的天空,艷陽高照。離開城市,進入干燥的荒漠不久,車窗上已經沾滿塵沙。雖然車窗緊閉,車里也開著冷氣,芷茵依然覺得空氣里滿布沙子。
清澈的眸子,偷偷轉向一旁的駕駛座。
過去兩個小時來,齊文偉一句話也沒說過,只是踩著油門,一路往前狂飆,窗外的景物飛快往後退去。墨西哥離這里還有好幾百公里,就算開得再快,也不可能一天之內到達
,但是,他顯然很努力的想縮短這段路程所需的時間。他冷靜的態度,讓她萬分敬佩。她無法想象,要是自己的親人被綁架,她會多麼的失控,更遑論是在短時間內,重新恢復理
智,面對當前的危機。
只是,她不會忘記,他在短暫失控時所表現出的真實情緒。
那時她才明白,他總是以笑容掩藏情緒,微笑是他的盔甲。直到機場的意外發生,才在他刀槍不入的盔甲上,敲出一個大洞,終于讓他再也克制不住憤怒。
不知怎麼的,知道他其實也有弱點,竟讓她覺得,這個男人變得稍微!稍微!稍微可愛了一些些……
「抱歉。」
他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我必須謝謝你,阻止我得罪那些人。」他一扯嘴角,眼里卻毫無笑意。
「出口污辱綁匪,真的很危險。」她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他再度勾起嘴角。「謝了,我欠你一次。」
芷茵挑眉,回頭往窗外張望。
「怎麼了?」
她回頭,正經八百的說︰「我只是在看,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
這一次,他真的笑了出來,真正的笑。
他的視線和笑容,讓她的心跳,驀地跳快了幾下。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美麗的紅暈,染透白女敕的粉頰,她硬生生收回視線,再度轉頭瞪著窗外,不願意讓他發現,他的笑容對她影響有多大。而且,能跟他長時間相處,又讓她有多麼的高興。
「我餓了,你要是真想謝我,就請我吃個飯吧。」
「沒問題。」他的聲音里帶著笑,她僅僅是用听的,都覺得心跳加速。她捏緊雙拳,在心里大聲哀嚎。
嗚嗚,這真是太太太糟糕了……
不久之後,他們在公路旁,一間專供載貨大卡車司機用餐的餐廳停車,走進餐廳里用餐。
老舊的餐桌上,鋪著印著紅色格狀花紋的塑料布,菜單的選擇不多,他們點了基本套餐,加上兩瓶飲料。他必須開車,所以只能喝無酒精飲料,而她故意點了啤酒,壞心的喝
給他看。
服務生的動作很快,一下子就端來了熱騰騰的食物。
烤過的全麥面包,中間夾著量多得驚人的牛肉薄片跟羅美生菜,厚度起碼有二十公分。卡車司機們的胃口,果然不可小覦,她拿起牛肉漢堡,一開始還不知道該從哪里下口。
冰涼的啤酒消暑解渴,她配著柔軟多汁的漢堡,發現自己是真的餓了。
坐在她對面的齊文偉,顯然也餓了很久。他大口的吃著漢堡,似乎暫時把眼前的麻煩和不愉快全拋開,正火力全開,快速的解決眼前的食物,吃喝得暢快淋灕。以前,她始終
以為,他斯文有禮,用餐只會選擇高檔的法國料理。但是,很顯然的,那是他刻意給人的印象。汗水,從他的額角滑落,害她聯想起他在床上的模樣。
她清楚的記得,熱汗滑過他結實的胸膛,再滴落她心口的感覺,更記得他在床上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神。她記得他在歡愛時,是多麼熱情、強悍、霸道,但又溫柔……
那也是偽裝出來的嗎?
或者,那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記憶中,煽情的畫面,讓她口干舌燥起來。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停下動作,緩緩挑起濃眉。
「怎麼?」
「沒什麼。」熱氣爬上粉臉,她有些心慌意亂,匆忙抓起酒瓶,對嘴喝了一大口。
冰涼的啤酒入喉,讓她充滿畫面的腦袋,稍微冷靜了點,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我只是以為你會沒胃口。」
「餓肚子並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他也抓起可樂,對嘴喝了一口。「補充足夠的熱量,腦袋才能轉動。」
她放下啤酒,拎起酥脆的薯條。「那麼,到了墨西哥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她挑眉。「不知道?」
「我需要再想想。」他揚起嘴角。「總得要讓我先消化一下,腦袋才會有能量。」
她才不相信!
根據以往的經驗,她太過清楚,他在任何狀況下,都不可能乖乖任人指揮。距離綁匪指定的地點,起碼還有兩天的路程,她跟他交手過太多次,早已清楚他詭計多端,不可能
全無計劃就行動。
只是,縱然知道他八成心里有底,她還是忍不住提議。「我有些管用的門路,如果你需要的話,或許我們很快就能得知,對方的身分背景與目前行蹤。」
他注視著她,慢條斯理的吃掉最後一口漢堡,黑眸深幽難測。
「你想幫我?」
「嗯哼。」
「為什麼?」
她不解的反問︰「什麼為什麼?」
「我以為,你對我很不滿。」他凝視著她,伸手越過桌面,用粗糙的指月復,抹去她嘴角沾到的西紅柿醬。
被踫觸的那一點,像是被微小的火焰吻過,敏戚得接近疼痛。
她不覺屏住氣息,看著他注視著她,慢慢的、慢慢的,恬去指頭上的艷紅。瞬間,四周的聲音都消失了,她彷佛被催眠,腦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不由自主的靠上前,期待他的
手、他的舌……
嘩啦!驚叫聲響起,隔壁桌有人打翻飲料,也打破了他施下的魔咒。芷茵猛然驚醒過來,匆匆把自個兒的視線,從那張性感的薄唇上拉回來,抓起啤酒瓶再灌了一口。
「我是為了藍鑽。」她慌忙掩飾失態,隨口溪了個借口。只是,連她都知道,這個借口斕透了。
「鑽石在你手上,你大可拍拍走人,不用繼續跟我攪和下去。」他精準的指出一點,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
「我雖然是個賊,但還有良心。」她瞪他一眼,「孩子是無辜的,他跟你有血緣關系,就已經夠不幸了。」
「那麼,把鑽石還給我,由我自己去處理這件事。」
「我沒那麼天真,你死心吧。」放下汗濕的啤酒,她阻止自己繼續回憶他光溜溜且濕熱強壯的身體。「我吃飽了,走吧!」她率先起身,丟下他去結帳。
只是,直到過了半小時左右,當車子再度往墨西哥方向奔馳時,芷茵才想起來,他很高明的跳過了她想幫忙找人的提議。毫無疑問的,這家伙肯定另有盤算!
勁辣寶貝汽車旅館。
「不行,我們換個地方。」她瞪著眼前那間殘破的汽車旅館,拚命搖頭。「這附近一定還有別間等級好一點的旅館。」
齊文偉卻熄掉引擎。
「不需要再浪費時間了。」
「我不要住在這種地方。」她不肯下車,出聲抗議。
「那麼,你可以睡在車上。」
「我只是希望能找個干淨一點的地方。」
「這間夠干淨了。」他徑自下車,對她招了招手。「來吧,至少這里有床,也有屋頂。」
別無選擇的,芷茵只能不情願的下車,跟著他走到櫃台,要了兩個房間,再拎著鑰匙走向那一排黑漆漆的空房。他替她打開房門,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把小腦袋探進黑暗中。「
我可以陪你一起睡。」他主動提議。
芷茵哼了一聲,雖然心里怕怕,卻不願意被看扁了。「不需要。」
「真的?」
她沒有回答,而是用力的、當著那張可惡的俊臉,狠狠的甩上門,證明她根本不需要他的陪伴。
只是,當門外的醇厚笑聲遠去,整間屋子里,只剩下她獨自面對滿室的黑暗時,她又開始有一點點後悔自個兒太過逞強。
芷茵深吸一口氣,在牆上模索,打開電燈開關。天花板上的燈,明滅的閃了兩下,然後才勉強亮了起來。
牆角的污垢、月兌落變色的壁紙,還有浴室里帶著黃色水垢的地磚,在慘白的燈光下,立刻一覽無遺。倒是床鋪還算干淨,雖然洗得發白,但上面沒有血跡或其它東西。
唔,還算可以啦,她住過更糟的地方!她認命的走向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清洗干淨。還好她有先見之明,在公路旁的雜貨店里,事先買妥了盥洗用具。
梳洗完畢後,她走回房間,拿著干淨的毛巾墊在枕頭上,小心翼翼的躺上床。
雖然,月兌掉衣服睡覺比較舒服,但她實在不敢讓皮膚直接跟床單接觸。
黑夜里,一聲輕微的聲響,近在耳邊,她擰著眉頭,睜開眼,轉頭一看!
「啊!」
她驚叫一聲,只見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飛蛾,就停在枕頭旁。她連滾帶爬的翻下床,赤果的白女敕足底,卻踩到一團毛毛的、軟軟的、熱熱的東西!
老鼠!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她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老鼠吱吱吱的痛叫著,沒頭沒腦的向前沖,爬過她的大腿,小爪子抓在皮膚上的感覺,清晰得讓她頭皮發麻。
下一瞬間,她已經連滾帶爬,抱頭鼠竄的沖出房門,抓狂似的跑到隔壁,對著禁閉的房門連環猛拍。
「齊文偉!開門,快點,齊文偉……」她拚命拍著房門,當房門打開時,她瘋狂拍擊的小手,還不小心拍上他的胸膛。
「怎麼回事?」他問。
「我房里有老鼠!還有好大只的飛蛾!」她白著臉,幾近語無輪次。「我剛踩到了老鼠,感覺好恐怖,牠的內髒搞不好都跑出來了。還有那只飛蛾,就在房里到處亂飛……」
「好、好,冷靜下來,我過去看看。」他走出房門,俊臉上滿是莞爾。「你不要緊張。」
芷茵跟在後頭,卻不敢跟著回房,只敢站在門外,嘴上還不肯認輸。「我才沒有緊張。」
齊文偉消失在門內,她等在外頭,覺得像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高壯的男性身軀,才又走了出來。
「怎麼樣?」她心驚膽戰的追問。「那只老鼠死掉了嗎?」
「我什麼都沒看到。」他忍著笑,雙手一攤。「沒有蛾,也沒有老鼠。」
「你確定?」
「確定。」
「床鋪底下呢?」那只老鼠搞不好重傷死在床底下了。
「我看過了,沒有。」他側過身,讓她看清房里的情況。「看,什麼都沒有。」
她心懷恐懼,只敢朝里面看了一眼。
房間里頭,只有床頭燈亮著,觸目所及沒有任何會動的東西,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我想牠們被你攻擊之後,已經嚇得落荒而逃,短期內也不會再接近你這個危險人物,你可以安心回去睡覺了。」
回去?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
「我不要!」她的小腦袋搖得像波浪鼓,短短的黑發都快飛起來了。「說不定,還會有其它東西跑進來。」想起剛剛的狀況,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他嘴角噙著笑,雙手交抱在胸前,用無比的耐性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交換房間!這句話滾到舌尖,差點就要說出口。但是,她又想到,說不定那些東西已經跑到他房里,就算換了房間,一旦有狀況,她還是必須孤軍奮戰。眼前情勢比人強,她
沒有選擇了。
「我跟你睡同一間。」
齊文偉挑起濃眉,若有所思的啾著她。「同一間?」
「你少胡思亂想,只是以防萬一。」芷茵閃電般伸出手,戳著那古銅色的健壯胸膛。「你敢踫我,我就把你的手剁掉!」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慢半拍的發現,他什麼都沒穿,只圍了一條毛巾,而且身上還濕淋淋的。
她猛的縮回戳在那滑溜胸膛上的手指,小臉紅通通的。「你為什麼沒穿衣服?」她氣憤的問。
齊文偉笑著回答。
「親愛的,因為我在洗澡。」
不敢再回到那個可怕的房間,她毫不愧疚的,指使齊文偉到浴室里頭,把她的盥洗用具跟另一條毛巾拿出來。墊枕頭的那一條,她不敢再用了,不過幸好她是買三條一包的,
還有干淨的毛巾可以替換。
她在他房間的浴室里,拿著肥皂,重復洗了好幾次手腳。
「再洗下去,你的皮就要破了。」他倚在門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我寧願洗干淨點。」她咕噥著,又沖洗了一次,然後才擦干手腳,把浴室還給他。
不過上床之前,她還忍不住上上下下、前後左右都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兩人之外,沒有任何生物在這里,這才安心的爬上床。
只是,當她才把枕頭調整到最舒適的位置,重新鋪上干淨的毛巾,剛要躺下時,那個男人就一絲不掛的走了出來。她怞了口氣,瞪大了眼,雖然試圖克制,但臉兒卻還是不爭
氣的,瞬間變得熱燙燙。「你、你在做什麼?」
「睡覺啊!」他掀開另一邊的被子,躺上了床,將兩手屈起,伸到腦袋後枕著,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她目瞪口呆,費盡所有力氣,才在一片渾沌的腦袋里,翻出清晰的字句。「你打算這樣睡?!」
「我習慣果睡。」他閉上了眼,挪動著長腿,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語氣里睡意濃重。「我們一起睡的時候,你什麼時候看過我穿著衣服?」
事實上,他們一起「睡」的時候,不僅僅是他,就連她都是果身入睡的。
芷茵咬著唇瓣,想找個理由,逼他穿上衣服,但是清澈的眸子,卻又忍不住往下溜,盯著他那雄偉的男性。
雖然,他已經蓋妥被子,但是被子很薄,她還是可以清楚看見,他雙腿間的形狀與輪廓。
「你再看下去,我不保證它會維持原狀。」他意有所指的說。
芷茵驚慌的再怞口氣,迅速把視線往上拉,卻看見齊文偉仍然閉著眼,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才沒在看!」她緊抓著床單,羞紅著臉,咬牙放話。「我警告你,我是認真的,你要是敢在半夜亂來,我就把你給剁了!」
羞惱的搖下這句話後,她才躺下側身抓著被子,背對著「伴」
「放心,我累得半死,現在只想睡覺。」他敷衍似的保證。
可是,她還是不能安心。她清楚感覺到,他身體的熱氣從身後輻射而來,像是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籠罩在他的氣息中。
老天,他沒有穿衣服的躺在旁邊,她怎麼有辦法睡著?她一定會失眠的,她會睡不著的,她……她……她……
她很快的睡著了。
當那張嘮叨的小嘴,終于不再嘀咕不休,而是吐出均勻徐緩的呼吸時,齊文偉才悄悄下床,拿出手機,走到浴室,打了通電話,然後才回到床邊。霓虹燈的微光,從窗外透進
,床上的小女人衣著整齊,正在呼呼大睡著,一張睡臉看起來格外可愛。
他回到床上,掀開被子重新躺下。熟睡中的芷茵,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習慣性的靠過來,柔軟的嬌軀,緊貼著他的剛硬。
這下意識的依戀,讓他心頭的溫柔,毫無保留的傾泄。他無比輕柔的,用指月復輕輕劃過她嬌美的輪廓,直到她在睡夢中,彎唇露出淺淺的笑。
修剪整齊的大手,滑入她烏黑的發,輕輕的、輕輕的,將她的短發圈繞在他右手的無名指上。漆黑的發,在他的指上,圈成一個戒。
每次,當他們重逢,歡愛過後,在離開她之前,他會慢慢的撿拾她掉落的發,綁成一個戒指。他悉心收藏每一個發戒,慎重的程度,像是在收藏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其實,他不該沾惹她的。
最初兩人的相識,的確是因為他得知她有意偷竊,所以刻意接近她。但是,她的甜美,以及讓其余女人相形失色的聰明腦袋,讓他首度在工作時,拋卻調查員該有的客觀,與
她發生關系。而後,他反倒更渴望見到她,每次的相見與歡愛,更讓他漸次沈淪。
只要是她犯下的案件,就算不屬于他的職責範圍,他也會全都攬過來,只為了增加與她見面的機會。
夜色深濃,他注視著那張小臉,一如往昔每個他們共眠的夜,在她酣睡的時候,將她嬌美的輪廓、甜美的氣息,都深深烙印在記憶之中。許久許久之後,他才低下頭來,在她
額上印下一吻。
他早已動情,還愈陷愈深。
但是,關于這一點,她從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