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萱令 第八章
「那,可不可以讓我這個多事的人再親親我的小卿卿呢?」西夷晴璃看著顏濟卿的眼楮。
「告訴過你多少次了,不許用那麼惡心的稱呼叫我……唔!」顏濟卿剛剛提出抗議,嘴又一次被西夷晴璃的雙唇封住。
沒有掙扎也沒有推拒,顏濟卿的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在西夷晴璃的頸後打了結,縴細的腰身被緊緊摟在懷里,肩膀與頭部都微微向後傾著。西夷晴璃靈巧的舌叩開了顏濟卿的牙關,輕掃過整齊的齒列,卷吸著他柔軟的舌尖,擷取滿唇的芳香。緊靠在西夷晴璃的身上,顏濟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前有力的鼓動,從沒想過親吻可以如此深入而密切,顏濟卿的心門似乎也被他的舌尖叩開,一種熱乎乎,暖融融,甜絲絲的情感奔流而出。
幾乎沒有余力去想別的,顏濟卿也伸出舌尖,笨拙但卻用心地回應。毫無技巧可言的親吻代而言之是幾乎要將西夷晴璃牙齒撞落的痛疼和差點咬傷的舌頭,看著他一臉的羞愧與垂泫欲泣的雙眸,西夷晴璃反而覺得那是此生以來最最甜蜜,最最讓人心醉神迷的一吻。
胸口泛起一陣痛楚,那是與受傷的疼痛截然不同的感覺。為什麼眼前這個人不是自己的一部份!看著被自己的親吻弄得快要暈過去時那難得一見的嫵媚與風情,西夷晴璃不禁有一種想要將他柔入自己血肉的沖動。想擁有他,不光是rou體,還有靈魂。仿佛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自己而存在的。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產生這樣的渴切,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這樣牽動他的思緒。在西夷晴璃的眼中,顏濟卿就是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存在。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西夷晴璃想不起來了。也許是在他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也或許是在只言詞組的累積之後,亦或許是在終日的爭吵玩笑之時。究竟是自己擄獲了顏濟卿,還是顏濟卿擄獲了自己,這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怎麼樣,西夷晴璃這一刻猛然醒悟到,顏濟卿已經成了他生命中極為重要,或者說是最為重要,無可替代的人。
帳中的空氣粘滯得讓人無法呼吸,沉靜之中只能听見兩人急促的心跳。難得這麼好的氣氛啊!西夷晴璃悄悄地、悄悄地松開了顏濟卿的衣帶。
觸手是想象中的柔滑細膩,看似瘦弱的顏濟卿身體卻意外的有力而柔韌。指尖爬上他的胸膛,中指與食指挾住那顆小小的朱萸細柔輕捻,激起他身體的輕顫。他的眼角已經帶著微微的水氣,那是一種完全未經人事的自然反應。西夷晴璃由心底泛起愛憐之意,身體卻益發的火熱而難以自制了。
不知不覺之中,衣衫零亂的兩人已經倒在了墊著白色虎皮的柔軟床鋪里,除了粗重的喘息和唇烙在肌膚上的濕潤水聲,唯一可以听見的聲響就是偶爾自兩人唇中泄出的輕吟。
理智在頭腦中叫囂不可以,可是身體卻完全失了控,連呼吸和動作都順應著本能而忽視大腦的指揮。
顏濟卿的唇在發抖,手在發抖,腳在發抖。雖然早已是個成人,但顏濟卿還從來沒有跟別人有過特別親密的接觸。他當然也沒想過,第一次有了親密接觸卻是如此激烈和直接。顏濟卿的頭有些發昏,西夷晴璃的每一次撫模和氣息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烙鐵烙印下去一樣,疼痛!是的,疼痛,可以把他的眼淚從骨髓里榨出來一般的疼痛。
西夷晴璃的吮著顏濟卿的下巴,舌尖順著頜線吻著他的喉結。輕輕咬下去,顏濟卿的喉中發出一聲低吟。光是听到他的聲音,西夷晴璃就有一種快要暈眩的塊感。他的聲音就像是一味最有效的村藥,讓西夷晴璃的緊得發疼。
實在不想等得太久,西夷晴璃真想作大將軍揮槍上馬長驅直入,但是好歹他也知道,第一次被插入是件很辛苦也很痛苦的事。一心想讓顏濟卿留下美好的初夜記憶,西夷晴璃只好耐著性子做著前期的準備工作。
昏黃的燭火映照在顏濟卿的身上,象牙色的肌膚或明或暗散發著誘人的光彩。西夷晴璃用牙輕輕咬著顏濟卿的鎖骨,一邊偷眼看著他的神色,一邊用手指劃著細密的圈兒緩緩伸到了他的下面。顏濟卿暈紅著雙頰,緊閉的雙眸上細而密的睫毛輕輕地顫動著,微啟的雙唇泛著可愛的櫻色,吐著惱人的氣息。沿著他的月復線,西夷晴璃的舌尖劃出一道濕亮的痕跡,最後停駐在他的臍窩之上。好像一般人的臍部都比較敏感,西夷晴璃惡作劇地在他的臍邊留下吮吻的印跡,顏濟卿的身體立刻熱得發顫。真是有難得的潛質啊!西夷晴璃恬著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
「本王我可從來沒有為別人這麼服務過,不過,這是為了小卿卿你,我也只好把第一次獻給你當作禮物了,你就慢慢感動吧。」湊在顏濟卿的耳邊輕聲地說道,西夷晴璃還不忘把他的耳珠含入口中再咬一次。
什麼第一次?顏濟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燭光下,西夷晴璃的臉也變得有些模糊,不過,他的俊美卻沒有絲毫削減。
「臭……狐狸……」蚊哼一般地罵著,顏濟卿突覺下面一熱,不覺尖聲叫了起來。
他的可愛的、寶貴的、二十四年來無人踫觸過的,好吧,女乃娘跟親媽不算,用來傳宗接代的男人的寶物竟然、居然被一個大男人,而且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大男人含在了嘴里。
顏濟卿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不過只可惜他現在一點力氣也不剩了。
「你不要……」不要什麼?顏濟卿不好意思說出口,嘴里唔唔有聲,眼角噙了半天的淚卻掉了下來。
西夷晴璃細長的翠眼向上挑著,用舌尖沿著他的冠邊細細地恬舐。雖然沒幫別人作過,但別人幫他服務過的次數他可也很難數得清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西夷晴璃對自己可是相當有自信。
一波波塊感如潮水一樣涌向顏濟卿。無法承受而變得慌亂的他無力抗拒,只能用手抓著西夷晴璃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亦浮亦沉。全身的血液似乎一股腦兒都流向了那里,顏濟卿甩動著頭,咬住了下唇,發出近乎嗚咽的聲音。
如果沒記錯,虎皮下應該還留下了一盒。西夷晴璃騰出一只手,悄悄地從床鋪下模出一只扁扁的紅玉匣子,那是乞勃侖部的族長送來的珍貴禮物。松開嘴,改而以手取悅著他,用另只手的手指挖出一大片散發著淡淡花香的透明油膏,西夷晴璃不著痕跡地把手指探入顏濟卿的菊門。
體內突如其來的異物感讓顏濟卿全身繃緊。睜大了雙眼,顏濟卿有些驚恐地看著西夷晴璃。
「你做什麼?!不、不要!」
「放輕松些,我不會傷你的。」不住地吻著顏濟卿的面頰,西夷晴璃的手加快了動作。
「啊!」顏濟卿的口中吐出甜美的氣息,雙眉煩惱地皺在了一處。並沒有想象中的痛感,雖然異物的感覺讓人覺得不適,但那之中確也傳來了某種奇特的感覺。
一寸一寸地放松著幽x的入口,西夷晴璃從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漫長。熾熱的鼻息噴吐在對方的身體上,讓人更覺難耐。
「我已經等不及了。」西夷晴璃皺著雙眉苦惱地低聲說道,「小卿卿你忍著點吧。下次我一定好好讓你準備。」
咦?顏濟卿雙眼迷離怔怔地沒反應過來,一陣巨痛從身下傳來。
「啊!啊!!」突然爆發的尖叫聲讓西夷晴璃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雖然半路停下來會很痛苦,但西夷晴璃還是頓住了前進的步伐。
「卿卿,就算你是第一次,也不致于痛成這樣,叫得如此慘絕人寰吧!」西夷晴璃的臉扭曲著,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下面的痛感也絲毫未見緩解。「你是想叫得全軍人都以為我在強暴你嗎?」
「臭狐狸!」顏濟卿呲著牙,滿是淚水的眼楮狠狠瞪著西夷晴璃,「你要殺了我嗎!快拔出去!本將軍不跟你玩了!」
「這種時候你叫我怎麼停下去!」西夷晴璃試探著又向前深入了半寸。
顏濟卿殺豬一樣地叫著,拼命要掙月兌開來,拳頭如雨點一樣落在西夷晴璃身上。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西夷晴璃的汗不住地向下流。顏濟卿一口一聲臭狐狸早已沒有了半點先前配合的樣子。西夷晴璃心頭火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鼓作氣將自己的分身一插到底。顏濟卿痛得也沒了揍人的力氣,雙手亂舞正好抓住西夷晴璃的肩膀,緊緊地攀著,把他拉到近前,顏濟卿張口就在西夷晴璃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也分不清是誰身上流下的汗水,兩個人撕扯著,糾纏著,在帥帳之中合成了一體。叫罵聲漸漸變成了哭泣聲,哭泣聲漸漸變成了申吟聲,申吟聲中夾雜著喘息聲,一聲一聲低徊繾綣,听得人血脈賁張,五內俱焚。
燭光跳了一跳,閃出兩朵並蒂燭花來。帳外冰天雪地,帳內溫暖如春。帳外的人听著帳內的折騰或會心一笑,或搖頭離開,斷斷續續直到過了五更才算安靜下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帳頂上,負責西夷晴璃梳洗的侍從端著熱水走到了帥帳的門前。守衛帥帳的侍衛們伸了個懶腰擋住了他的去路。
「怎麼了?」侍從探頭向帥帳里瞧。
「去、去,今天別這麼早進去。殿下他昨兒夜里睡得太晚了,現在一定還沒起身呢!」侍衛們互相丟了個會心的眼神,臉上曖昧地笑著。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端著熱水盆,侍從心領神會。
「過了午時再說吧!」殿下可是鬧騰了一夜,午後能不能醒還未可知呢!侍衛們嘿嘿地笑出聲來。
顏濟卿醒了,他沒等到午時。被壓著做了一夜,當然會很累也很想睡覺,可是身上又酸又痛讓人根本無法入眠。
實在很想殺人!顏濟卿擰著眉咬著牙挪動著身體努力克服每寸骨節里透出的酸痛感覺。本來這個時候應該是自己抱著棉被睡大覺的,到底是誰害自己又痛又冷地窩在這里的?!痛一點也就罷了,男子漢大丈夫有誰沒有受過一點兩點傷的,這點痛其實也沒什麼。可是,寒冬臘月里的,讓人光溜溜地睡在地上,那不是要人命嘛!顏濟卿憤憤地去拉被西夷晴璃完全卷去的大棉被。
拽一拽,拽不動。西夷晴璃你是豬嗎?顏濟卿用腳去踢裹得嚴嚴實實的西夷晴璃。沒動靜。再踢一腳,還是沒動靜。
「臭狐狸,不許睡了!」顏濟卿呼地掀開被角。
棉被下,西夷晴璃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一動不動地躺著。顏濟卿柔柔眼楮。
「臭狐狸?西夷晴璃?」顏濟卿伸出手輕輕地推他。指尖觸及之處冰涼冰涼,驚得顏濟卿猛地縮手回來。
他死了?!這個疑惑一出現在顏濟卿的腦中,他的頭便嗡地一聲炸開了。急急地伸手去探西夷晴璃的鼻息,還好,雖然微弱,總算還有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掀開,西夷晴璃光果著上身,胸口纏的布條已經被血浸透,連棉被也濕紅了一大片。
這是……怎麼……回事?
顏濟卿看著昏迷中的西夷晴璃怔住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整個帥帳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張口要喊,看見地上一堆扔得亂七八糟的衣服顏濟卿沒出聲。想了一想,昨天晚上似乎是自己揮拳亂打的,幾十拳中總有幾拳會落在他的胸口中吧。顏濟卿心虛地看了看西夷晴璃灰黯的面色。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顏濟卿就手拖過一件衣服往身上套,「誰叫你不听我的,非要硬上。」模了一條褲子胡亂往身上穿,「你本來就有傷,又非要用那麼大力,不裂開怎麼可能。」嘆了一口氣,從床頭拽過一根腰帶,「傷口裂開了當然會流血,流血流多了當然會昏迷。」再嘆一口氣,顏濟卿開始滿帳找昨天帶過來的藥盒子。
「所以,不是我打的,我就算打你也只是輕輕地打,又沒有用多大力,反正你的傷口本來就是要裂開的。」好不容易在衣服堆里翻到藥盒,顏濟卿怞出最底一層,取出一把細針來。
「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還死不了。」手指還算靈活,顏濟卿拈起一根針插入西夷晴璃的胸口。「不要亂動哦,不然扎錯地方你可真就會死了。唉,你這只臭狐狸,我干嘛還要這麼費心地救你呢!」西夷晴璃早就昏了個十成十,他當然不會亂動,所以顏濟卿的手指如飛,轉眼前西夷晴璃的胸部四周就插滿了細細的銀針。針尾還在不停地顫動著,顏濟卿的手搭上了西夷晴璃的脈門。看來,這只臭狐狸一時半會兒還當不了死狐狸了。
「來人啊!」看看行針差不多了,顏濟卿伸頭對帳外喊。
「將軍,什麼事?」侍衛在帳外叫道。
「你快去把琥珀將軍叫到這里來,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說,快去!」
這種時候去叫琥珀將軍?讓他來看殿下跟顏將軍卿卿我我一家春了嗎?這個顏將軍還真是厲害。侍衛伸了伸舌頭,快步去喊琥珀了。
琥珀進帳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滿帳都是濃重的血腥氣,帳中的桌凳雜物歪的歪,倒的倒,地上扔了幾件衣服,床邊還有不少血漬,就像是剛剛經過一場大戰一樣。
「顏將軍,出什麼事兒了?」看著散了一頭黑發,身上衣服穿得亂七八糟的顏濟卿,琥珀心中泛起不祥不感。
「噓!小聲點兒!」顏濟卿神色緊張地拉過琥珀,指了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西夷晴璃道,「他的傷口裂開了,流了一點血。」
「一點?!」琥珀怪叫出聲,「老天,這麼多的血叫一點嗎?」琥珀揪著顏濟卿的衣領咬牙問,「你說,殿下他究竟是怎麼了?昨天不還好好的!你說最多一個月他就可以完全康復了,可現在,你看看,殿下他、他、他眼看就要不行……」
「好了、好了,你別哭嘛……」顏濟卿搓著手一臉的無奈,「我也不想他變這樣的,誰叫他不听我的話非要亂動的。你放心,他死不了、死不了。不過你要是不幫我,他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真成死狐狸了。」
看著面如死灰的西夷晴璃,琥珀倒也沒有繼續追問顏濟卿因由。不管怎麼樣,先救人再說。「要我怎麼幫?」
對嘛、對嘛。琥珀果然是琥珀,做事就是干淨利落。
「你先陪我去格昆王城西夷曦光的王府里找藥,軍中藥品不全,怕配不好藥。還有,你找人看著這里,為免軍中起不必要的蚤動,西夷晴璃的情況不可以讓軍中其它人知曉,只說他在靜心養傷,不適宜讓人打擾。這幾天,我要日夜不離地守在他的身邊幫他療傷。那個、那個……」顏濟卿的目光掃了眼西夷晴璃,「我要你陪我一起守在他旁邊。」
「我又不懂醫術,陪你一起守在這里有什麼用?」琥珀微皺了下眉頭。雖然勝了,但還要入城、安民、清點軍備等等。軍中事務太多,如果西夷晴璃和顏濟卿都不能主持大局,加在自己身上的擔子可就更重了。
「要你陪當然是有原因的。」萬一西夷晴璃傷勢好點再要撲過來,好歹身邊可以有人擋一擋。顏濟卿的臉突然紅了。
琥珀看看他,又看了看西夷晴璃。剛入帳時只顧著看西夷晴璃的傷勢,卻沒仔細看顏濟卿。松開的襟口遮不住的印跡刺痛了琥珀的眼楮。什麼也不用說,一切都明白了。
琥珀別過臉,顏濟卿臉上哪里有半點受人強迫後的羞忿與怨怒,怎麼看都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一場歡宴,只怕那裂開的傷口也是沒有節制下的產物吧。
「我知道了。」強忍住心里傳來的一陣陣揪痛,琥珀嘎聲應承。
征伐叛軍的主帥西夷晴璃受了箭傷,不宜長途勞頓,又恰逢隆冬時節,大軍便駐扎在格昆王城中,一面休養,一面等待開春回師。
西夷晴璃總算撿回一條命,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傷口才重新長好。受點傷也沒什麼,西夷晴璃心中倒很感謝西夷曦光的這一箭。顏濟卿雖然見面時還是一口一聲「臭狐狸,狐狸臉」地罵著,不過眉梢眼角都帶撩人的春意,逗得西夷晴璃心中蚤癢難耐。
早知道做過一次這麼有效,當初自己早就該想辦法用強的也要上一次了。看著更添風情的顏濟卿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西夷晴璃的口水流了三尺長。
只可惜,看到吃不到啊!顏濟卿在西夷晴璃看不到的地方大做鬼臉。
把琥珀像影子一樣帶在身邊果然是明智之舉!看著西夷晴璃又急又氣但又不好說什麼的樣子,顏濟卿心里十分爽快。可以逗狐狸又可以看美人,自己真是快樂又幸福,就是有些對不住琥珀。看著琥珀每日里表情嚴肅,沉默寡言的樣子,顏濟卿心里微微覺得有些愧疚。
不好意思啊,琥珀!下次我幫你找個比西夷晴璃好百倍的帥公子吧!顏濟卿雙手合什在心里默念著卻全然未覺自己似乎已經把西夷晴璃佔為己有的這種想法。
琥珀長得帥,武功好,人品佳,一定可以找到完美的歸宿!顏濟卿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也全然不顧別人究竟是如何想的。
心情好自然精神好,精神好自然身體好。顏濟卿哼著小曲兒走在格昆的王宮中。西夷曦光那只老狐狸真會享受,在宮中居然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澡池。泡熱水對身體有好處啊!給小狐狸換過藥,支開琥珀,顏濟卿肩上搭著布巾邁著輕快的步伐心情愉悅地踏入澡池準備泡澡。
「顏將軍,請您留步!」澡池門口兩個如門神一樣的侍衛神色尷尬地攔住了顏濟卿的去路。
「為什麼?」眨了眨兩只無辜的黑眼楮,顏濟卿歪著頭拖著布巾問他們。
「咳、咳!」互相對視了兩眼,侍衛們干咳了兩聲目光游移不作回答。
顏濟卿臉色一沉,把兩人扒到一邊,耳朵貼到了緊閉的門扉上。听著听著,顏濟卿的臉扭在了一起。
「是誰在里面?!」抓過身邊的一個人來問。
「嗯……嗯……這個……」那人也不敢掙扎,愁眉苦臉地向另一人求救,可是得到的卻是一個自求多福的手勢和無奈的笑臉。
「顏將軍,您別生氣。消消火啊,這個,這個,這個……」
推開他,顏濟卿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腳,使足了力氣狠命一踹。
「西夷晴璃!你這只臭狐狸!」
一陣風似地沖進去,顏濟卿手里的布巾直直地扔向了寬大的水池邊。白色的水氣彌漫著整個房間,模模糊糊地讓人看不清楚。西夷晴璃並沒有壓在這個或那個身上,而是半躺半臥地睡在水池旁的一張躺椅上。雖然只有一件單衣,但是整整齊齊地穿在身上,西夷晴璃扯下蒙在臉上的布巾,對著顏濟卿苦笑了一聲。
耳里傳來的還是隔著門听到的那種yim靡之音。顏濟卿柔柔眼楮。就在西夷晴璃的腳下,三五個美貌的少年正在那兒上演著一幕幕活色生香的。水池里也有幾個少年你追我逐地嬉笑玩鬧。見到顏濟卿闖進來,所有的少年都轉過臉來看著他。
「呃……」被那麼多雙眼楮盯著,顏濟卿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本來以為這里面的主角是西夷晴璃,怎麼沖進來之後主角反而成了看客!眼楮眨了一眨,顏濟卿又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指著西夷晴璃道︰「你在這里干什麼?」
「我在這里休息。」西夷晴璃懶懶地回道,「我正休息得好好的,你又來做什麼?」
「你管我來做什麼!」顏濟卿雙目一瞪,手指著那班如木雕泥塑一般僵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們,「你對他們做什麼了?你這個下流胚子!人家還都是些孩子呢。」
「正如你所見。」西夷晴璃皺起了眉頭,「我沒對他們做什麼,他們做什麼我也管不了。」
「我所見到的是你在教壞小孩子!」顏濟卿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楮去看那些潤澤而柔韌的身體。「你們,我說你們這些孩子,還不快點穿上衣服回你們自己應該去的地方去嗎!」
少年們的目光一齊投向西夷晴璃,西夷晴璃點點頭,他們靜靜地穿上衣服從側門退了出去。
「你還真是死性不改!」顏濟卿走到西夷晴璃面前,伸手就去拿自己的布巾。這可是待會兒洗澡要用的,怎麼能平白送給這只狐狸。
「你還真是醋勁不減!」西夷晴璃拉著布巾輕輕一拽,顏濟卿收腳不穩,一個趔趄倒在他的懷里。「我又沒跟別人做什麼,你干嘛發那麼大脾氣?」
「你少臭美!本將軍為什麼要吃干醋。」顏濟卿鼻子里哼了兩聲,「我是看不慣你摧殘別人的幼小身心,想從你魔爪下多救幾個人出來而已。」
「天地良心,堂堂西夷國君的親弟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本殿下自從有了你可是沒再踫過別人,你不覺得我對你很好嗎!」顏濟卿的嘴巴還真是可愛,西夷晴璃忍不住偷了一口香。
顏濟卿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推開西夷晴璃,跳著腳叫。
「什麼、什麼有了我……那、那、那次是意外!」情急之下,顏濟卿都開始有些結巴了,「我、我、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你、你……」
話沒說完,人又被西夷晴璃拉入懷內張口就是一個深吻。吻得昏天黑地,吻得天雷勾動地火。一吻下來,顏濟卿雙頰酡紅,軟軟地癱在西夷晴璃的懷里。
「怎麼是意外呢!」西夷晴璃意猶未盡地恬著嘴唇,「那個意外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呢!小卿卿,我記得當日你也是很享受地在我懷里的,後來還一個勁兒地往我懷里鑽。你的小嘴里發出的聲音可是甜得讓人骨頭都要酥了。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當天守衛帥帳的那幾個侍衛叫過來印證……」
「住嘴,住嘴!」顏濟卿紅著臉用手去堵西夷晴璃的嘴。
「知道為什麼我今天要叫人在我面前演嗎?」西夷晴璃的身體緊緊貼在顏濟卿的身上,火熱的氣息穿透衣服烤得他汗如雨下。
「那是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不舉。」西夷晴璃嘆了一口氣。
什麼不舉!那緊貼在自己大腿根那兒那根又硬又粗又熱頂得人難受的東西又是什麼?顏濟卿咬著唇又用手去推。
「看了半天,我還是不舉,本來以為是那次之後傷勢太重有問題了。」西夷晴璃的翠綠雙眸閃動著的火焰,「可是當你沖進來的時候,我這里就成這樣了。」說著,別有意味地將胯向前頂了頂。
「小卿卿,我現在明白了,原來這都是你害的。既然這樣,你要負起責任來才行!」
「什麼我害的。」顏濟卿的眼楮變得水汪汪地,他伸舌恬了恬嘴唇,這個舉動無異于火上添油。「你這只花心大蘿卜也知道責任二字嗎!」
「不給我機會,你怎麼知道我不懂責任呢?」就勢把人壓倒,西夷晴璃在顏濟卿的耳邊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