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浪子 第7章
冰淇淋公主選美比賽正式開始，沙夏冰淇淋因為進駐冷氏，業績變得更好，又在冷氏百貨舉辦活動，兩家公司相輔相成，吸引不少媒體的目光。
不過利少杭現在完全沒心力管這些了，他一心一意只在乎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冷姿，即使陸槐南在周末急催他出席開幕式，他也興致缺缺。
在冷姿那兒受挫已讓他有些意志消沉，再加上臉上還掛著那個大塊頭送的黑眼圈，走出家門實在需要很大的勇氣，然而畢竟是領人家薪水的，讓好兄弟沒面子也過意不去，利少杭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戴上墨鏡驅車前往會場。
冷氏百貨提供的活動會場很大，可以容納上千位來賓，音響及舞台設備都是一流的，開幕式正好也是冰淇淋公主的初選，所有參賽的佳麗們都會出席，再加上賓客雲集，沒有人注意到利少杭，他剛好可以偷偷混進去。
他直接來到陸槐南的休息室前，敲了敲門，听到里頭傳來應門聲後，才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陸槐南先是不經意地瞥了他一眼，一看到他戴著墨鏡時，忍不住打趣道︰「干麼，你加入黑道了？還是昨晚沒睡飽？」
「去你的，我改變造型不行嗎？」利少杭橫了他一眼，只是墨鏡擋住他銳利的雙眼，一點魄力都沒有。
「今天根本沒什麼太陽，你這種打扮實在很醒目，不如把墨鏡拿下來吧！」陸槐南對他刻意用墨鏡掩蓋的秘密很有興趣。
橫豎也瞞不了了，利少杭沒好氣地取下眼鏡，等待接下來的嘲笑。
陸槐南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完全沒讓他失望，極沒形象地捧月復大笑。「哈哈哈……看來你昨天殺很大啊，是被什麼人揍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不關你的事。」利少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豈料這個動作卻扯到瘀青的地方，吃痛地低呼一聲。
「該不會和冷姿有關吧？」陸槐南本能地猜測。
利少杭這回倒是閉嘴了，反正臉都丟了，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只是要他親口說出昨天差點被打趴的事實，礙于大男人的心態，他還真說不出口。
「原來她也有親衛隊啊，連你這個練家子都掛彩了，我看你這次想要挽回她，可難嘍！」這也是陸槐南找來利少杭的目的，他遞給他一份文件。「等一下要開幕了，你看看參賽佳麗的名單。」
「我沒有興趣。」利少杭撇了撇嘴，看也不看就把文件丟到一邊。「反正我有來就好，誰參加對我而言不重要。」
「不，你一定有興趣的。」陸槐南壞心眼地好笑著，賣了個關子。「你快點打開來看，不看，我保證你會後悔！」
利少杭無奈地又把文件撈回來，懶洋洋地看了幾頁，但翻到某位參賽者的資料時，臉色突地一沉，像是受到很大的打擊似的，整個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個冷姿……該不會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冷姿吧？」雖然照片和個人資料都一清二楚，九成九不會有誤，但利少杭仍下意識的問出口。
「真巧，就是你認識的那個冷姿。你不知道嗎？」陸槐南說著風涼活。
利少杭眉頭一皺，差點沒把手上的文件給撕了。她為什麼要參加冰淇淋公主比賽？一想到膽小如她，要讓一堆不認識的群眾品頭論足，還要穿著少少的泳裝在台上搔首弄姿，要不就是回答一些犀利傷人的問題，他的心便涼了一半。
難道這就是她要證明自己不是膽小鬼的方式嗎？未免也太激烈了，如果只是為了讓他刮目相看，她真的不必做這麼大的犧牲，萬一她承受不了壓力，突然崩潰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要去找她！」
利少杭把文件握得死緊，就要走出門，卻被陸槐南攔住。「等一下，」他又拿給利少杭幾本八卦雜志。「你要去找她前，至少先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吧。」
利少杭停步，看了一眼塞進懷中的雜志，封面都是他和冷姿的照片，標題卻傷人又尖銳，把冷姿說得像個見了男人就昏頭的花痴，才會被他這個情場老手給騙了。
陸槐南提醒道︰「媒體越寫越過分了，把冷姿寫得這麼不堪，你既然是始作俑者，她當然更不可能會原諒你，何況她現在頂著冷氏公主的光環參賽，有這麼多負面消息，萬一影響了她的比賽成績，一開始就被刷下來，她以後大概都抬不起頭了。」
參賽的決定就像兩面刀，如果最後得到優異的成績，每個人對冷姿的印象自然會大為改觀，認為她是個有外表又有內涵的美女，若她一開始就因為流言或自己表現不佳而被刷掉，她很有可能就此名譽掃地。
利少杭很清楚其中的關鍵所在，也為她所下的賭注而心驚，但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里有沙夏冰淇淋嗎？」
「這里是冷氏百貨，櫃位還是你談成的，你說呢？」陸槐南有些意外，才幾分鐘的時間，這家伙似乎已經想出解決辦法了，只是不知道會是什麼。
點了點頭，利少杭再次戴上墨鏡，快步離開陸槐南的休息室，在初賽開始前的這一小段時間，他要讓冷姿無後顧之憂！
遠遠地，利少杭就認出了冷姿——
她沒有和其它參賽者站在一塊，只是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後台的角落，目光迷離地望著遠方，仿佛一個迷路的小孩般無助。
但他知道，她現在並不需要他的幫助，可是他還是自願去踢這個鐵板，因為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現在唯一能替她做的。
來到冷姿身後，他還沒開口，她已先幽幽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真可笑，都已經這麼恨他了，但當他的氣息一靠近，身體卻還是本能的知道就是他。
「我……我只是想在參賽前來看看你……」
「是嗎？我以為你是來質疑我為什麼參賽。」她轉頭看向他，不必冷笑，只要繃著一張臉，冷艷的表情就足以讓他知道，他不受歡迎。
「我知道你為什麼參賽。」她那一點小心思，他還不了解嗎？「冷姿，我不希望你受傷，你做這個決定，太冒險了……」
「你不覺得這句話你特別沒有資格說嗎？」因為……他就是傷她最深的那個人。「我既然決定參賽，就已經做好輸的心理準備，不需要你擔心。」她發現，當心意已決時，應該要緊張害怕的她，面對他時居然一點也不膽怯了。「反正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利少杭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媒體的報導，在她已然受傷的心靈又不斷地添上新傷痕，她已經體無完膚了，又怎會在乎再丟臉一次？
只不過他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她可以誤會他，可以不原諒他，但身為一個男人，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天性，也是天職！
緋聞男女站在一起，果然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不一會兒，一些媒體便帶著攝影機等在一旁，原本是來拍攝冰淇淋公主的初賽畫面，現在倒成了挖八卦新聞的良機。
人越來越多，冷姿略顯不安，不過她不願意先低頭，也不想讓利少杭看笑話，努力壓下因旁觀者竊竊私語所產生的強大壓力。
利少杭卻無視于身旁逐漸聚集的人，舉起手上一個袋子遞給她，「既然如此，等一下就要開始比賽了，我先祝你旗開得勝。」
冷姿只是冷冷地望著他，並沒有接過袋子，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接受，明天報紙媒體又要大書特書她的軟弱。
難道他會毒死她嗎？利少杭苦笑，不過他很清楚她的顧慮，便刻意解釋，只是不知道是在說給她听，還是說給圍觀的人听。「里面是你最喜歡的沙夏冰淇淋，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很緊張，吃下冰淇淋之後，相信你等一下上場，會更有自信。」
所以這是示好的禮物？原本認為冷姿是失去利用價值而被利少杭拋棄的人，開始感到困惑，為什麼利少杭要這麼低聲下氣？仿佛兩人撲朔迷離的愛情中，他才是弱勢的那一方，難道他才是被拋棄的人？
冷姿最愛的冰淇淋已經拿到她眼前了，旁觀的人也靜靜屏息等待冷姿會有什麼反應。
她不發一語接過袋子，視線沒有離開過利少杭，但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不是感動，不是謝意，而是帶了些控訴及哀怨。
正當媒體、群眾又在心里自以為是的解讀她屈服于愛情時，才到她手上不過幾秒的冰淇淋，一轉眼突然被扔進不遠處的垃圾筒里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措手不及，只能愣愣地發出驚呼，過了一、兩秒，鎂光燈不停地閃著。
每個人都認為她接受了，想不到她卻用這麼激烈的方式，踐踏他的好意，這也等于宣告兩人的關系已經決裂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大新聞啊！冷姿根本不是可憐兮兮期盼愛情的那個人，利少杭才是求饒的一方啊！
利少杭表情沒變，目光卻黯了下來。雖然是他一手設計讓媒體看到這一切，但當真正發生時，他的內心還是感受到極為強烈的沖擊，這不僅僅是被拒絕，還是被否認。
他從她心中最重要的人，變成最痛恨的人。
于是利少杭取下了墨鏡，坦然露出臉上的傷。「如果這樣，能讓你正眼看我嗎？」他是故意在媒體面前表現得這麼卑微，但他也有些卑鄙的想用苦肉計，換取她的同情，只要她有反應，挽回她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冷姿看見他臉上的傷，確實嚇了一跳，差點就伸手去模了，後來回想到自家二哥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擔心的心情便慢慢平復下來。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你心里有數，我跟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比賽要開始了，我要進去了。」冷姿不想再一次成為被撻伐或談論的八卦對象，也不忍再看他的傷，把話說完便轉身離開，連記者喊她的名字，她也當作沒听到。
或許她表現出來的是無情，但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究竟有多痛。
她一離開，媒體便一擁而上，包圍住利少杭，麥克風一支支湊到他面前，想取得第一線消息。
「利副總裁，你和冷姿小姐究竟是怎麼回事？」
「之前傳聞是你拋棄了冷姿小姐，但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她不要你？」
「你臉上的傷，和冷姿小姐有關嗎？」
「對于冷姿小姐參加冰淇淋公主大賽，你有什麼看法？」
面前這些夾槍帶棒的犀利問題，利少杭已練就一身應對的好功夫了，更何況這種局面就是他要的，于是他故作嚴肅，一反過去風趣的模樣，連墨鏡也不戴，認真的回答記者的每一個問題。
所有的針鋒相對，所有的流言蜚語，就沖著他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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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公主選美初賽結束，冷姿以壓倒性的高分通過第一回合，讓她終于能暫時從這陣子的沮喪及悲傷中掙月兌，感受到一絲絲的快樂和成就感。
回家後，她自然急著向哥哥們邀功，而不只冷峰為了她提早回家，連不住家里的冷岳，也匆忙趕回來，夜店也不管了。
好不容易三兄妹聚在一起，她指著電視上的比賽畫面。「哥，你看，我在那里呢！評審說我氣質獨特，儀表出眾，還說我冷靜又鎮定呢！」
「還不是我們訓練得好！」冷岳糗她，「要不是我們一天到晚叫你裝酷一點，不懂的就不要說，工作上，大哥還會事先替你擬好說稿，讓你和客戶溝通……唉，這是初賽，只要出去繞一繞，頗有姿色就能人圍，等之後的機智問答，你一說話就破功了啦！」
「才不會呢！」她抗議，但有點心虛，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二哥說的沒錯。
「我不只通過第一關，那個少……利少杭來找我，我也有按照你們說的，他說什麼我都沒有理他！」
「喔，他真的來找你？」冷岳眉頭一皺，火氣馬上又升了上來，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是啊……」說到這個，她又有些郁郁寡歡地把和利少杭的對話重達給哥哥們听。
妹妹心事重重的樣子，自然沒有逃過冷岳的眼楮，他凶神惡煞地警告道︰「你該不會又同情他了吧？我告訴你，那家伙無論做什麼，都是虛情假意的，你可不要又被他用冰淇淋給拐走了！」
冷姿黯然地點頭，但當她把冰淇淋扔掉時，利少杭那大受打擊的表情，卻令她怎麼也無法釋懷。
她是不是該听听他的解釋呢？但就算解釋了又能如何，她能憑他幾句話就再相信他嗎？
「小姿，當你想太多的時候，就代表你還愛著他。」冷峰突然開口，打斷她的沉思。「感情這種事，短時間內一定放不下的，就像利少杭，我也不覺得他放棄你了。」
「大哥，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冷姿因他的話，心里起了些蚤動，這是一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很沒用、很懦弱，還是抱著一絲絲的期待，希望一切都只是她誤會他了，她還能和利少杭重新開始。
「老大，你現在該不會是替那個家伙說話吧？」冷岳看了看妹妹的表情，意志似乎有點動搖，他怕情勢有變，急忙緊張的問道。
他可是極為護短又嫉惡如仇，只要有人傷害到他身邊的人，他一定不顧一切，全力反擊！
「我是就我觀察到的來判斷，他確實是個厲害的家伙，也挺有心的。」冷峰轉了幾個頻道，眾多新聞台里，終于讓他轉到一台正在播放比賽前冷姿離開利少杭後，利少杭接受媒體采訪的畫面。
「之前小姿不是因為這件事，形象被媒體批評得很糟嗎？活像個沒大腦的棄婦。」冷峰早就在公司里把這段采訪看了好幾遍，所以他能明白，當弟妹看到利少杭的采訪時，一定會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可是現在每家報導，都說原來被拋棄的人是利少杭，是他苦苦求和，而小姿不理他，所以小姿才是佔上風的那個人。」
冷岳越听利少杭說的話，眉間的溝壑就越深，而冷姿則是整個人都被電視里的利少杭給吸引住了，眼眶漸漸變紅，鼻腔都酸得發疼了。
冷峰又道︰「他可以不踢這記鐵板的，可是為什麼他還是在媒體很有可能拍到的時間地點，來找小姿自取其辱呢？」
冷岳雖然魯莽，卻也聰明，他一點就通，可是卻不太願意承認。「我不相信他有那麼好心，小姿……」
「大哥，利少杭是想把媒體的注意力轉到他身上對嗎？可是他這麼做，很容易成為被輿論攻擊的目標……」冷姿看著電視上的利少杭，喉頭那種悶窒的感覺不斷涌上。
他臉上被冷岳揍過的瘀青還沒散，現在又被媒體當成八卦的目標，他何必為了她，做得這麼卑微、這麼丟臉？
冷岳沒好氣地橫了自家大哥一眼——看吧！小妹開始同情起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了！
「放心吧，我倒覺得他很聰明。」
冷峰淡淡地瞄了弟弟一眼，他一向看得比較遠，利少杭和冷姿的交往，以及他們的分手，他都覺得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現在雖然成為罪人，先是始亂終棄，接著又死纏爛打，但他很會說話，只會讓媒體同情他的處境，而不會討厭他，何況冷岳你還幫了他一把，讓他那張帥臉傷成那樣，仿佛他這個痴情男為了挽回小姿，受了許多磨難似的，所以就算他犧牲自己挽救小姿的形象，他還是為自己留了後路。」
「真陰險！」冷岳冷哼，總之他就是看利少杭不順眼啦！
「不過小姿你的表現也不輸給他，至少你通過了初賽，不會讓人覺得你只是個花瓶，更重要的是，你的膽子真的變大了。」末了，冷峰還是回頭贊美一下自家小妹。
說到這個，冷岳又忍不住調侃起冷姿。「膽子真的變大了嗎？會不會只是假像？」
「才不會呢！哥，我真的有比較勇敢了！」冷姿瞪了他一眼。
喔，敢瞪他了？冷岳假笑了幾聲，突然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扔到冷姿面前。
當冷姿一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後，伴隨而來的便是足以掀破屋頂的尖叫聲，「啊！啊啊啊！蟑螂！」她急忙把身上的東西拍掉，嚇得逃回房間。
冷峰和冷姿離得最近，受到第一級摧殘的他頭都暈了，只能沒好氣地橫了無聊的弟弟一眼。
冷岳只是皮皮地攤手聳肩。沒辦法，從小到大，欺負妹妹一直都是最好玩的游戲，他向來樂此不疲。
出人意料地，冷姿在冰淇淋公主選美比賽中一路過關斬將，但如今，她卻遇到最大的難關。
「我不敢……」冷姿死命抱著桌子，一臉驚恐，姿勢極不雅地耍賴不肯起來。
宋教華嘆了口氣，他是被冷姿的設計師在百忙之中找來當救兵的，連忙好聲哄道︰「只不過是穿個泳裝……你從來沒去過游泳池嗎？」
「我……」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去過啊，可是我家的游泳池，只有我一個人……」
宋教華都快瘋了。「可是如果你過不了這一關，就會被淘汰喔，連在我面前你都不敢穿泳裝，以後你怎麼辦？」
「我不知道……」她趴在桌上直搖頭。「人家不要被淘汰，但人家也不要穿泳裝啦！」光是想象只能穿著那兩小塊布，在不認識的人面前晃來晃去，她就快昏倒了。
沒辦法了，宋教華正想打電話給最能治冷姿的冷峰求救，背後卻傳來一道嬌甜的女聲。
「我來勸勸她如何？」
宋教華心里警戒一起，猛地回頭，意外看到竟是冷姿傳說中的情敵許維欣。
「你……我想不用麻煩你了，冷姿她很好，沒什麼事。」
「你不用那麼提防我，我又不是參賽者。」許維欣露出大方的微笑。「何況我知道她的「真面目」。」
宋教華眉間微皺，馬上聯想到大概是利少杭告訴她的。
「我是個模特兒，說不定還能教她幾招，讓她在舞台上更懂得怎麼表現自己的優勢。」許維欣可是負有重責大任的。「有人早就知道冷姿在泳裝這一關一定會出狀況，所以急召我來當救火員。我想也是因為我口風緊，再加上我是最適合的人選，那個人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付給我，你放心，女人與女人之間的談話，絕對比你說一百句更有用。」
宋教華不得不承認，她幾乎要說服他了，而且冷姿怕到都快歇斯底里了，確實需要一點讓她可以面對現實的刺激，只是他還是不太放心，「那麼，我可以在旁邊听嗎？」
「可以，只是我用的方法比較激進，你可別出面阻止。」向他借了個道，許維欣直直走向冷姿，在她趴著的桌面敲了敲。「冷小姐？」
冷姿抬起頭，一見到關系微妙的許維欣，警戒心驟起，馬上像國父銅像般立正站好，剛才可憐兮兮的樣子轉眼就不見了。
「有什麼事？」
瞧她馬上恢復成那副驕傲孔雀的模樣，眼眶明明就都還是紅的，許維欣差點沒笑出來。「我只是來看看，利少杭喜歡的女人比賽的情況，想不到讓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她故意笑得譏諷。「我好像听到你不敢穿泳裝？」
「怎……怎麼可能？」冷姿硬著頭皮，「我又不是沒游過泳。」
「是嗎？」許維欣突然指向她身後掛在牆上的衣架，「那件是你等一下上台的泳裝吧？那可是三點式的，你敢穿上台嗎？還是你身材根本不好，所以怯場了？我看你剛才和宋特助好像吵了很久……」
「我們是在討論！」冷姿急忙打斷她，單純的她立刻被引導走進許維欣的陷阱里。「總是要討論出一件最適合我的，才能突顯我的身材……」說到這里，她忍不住挺起胸。「我雖然不是模特兒，可是身材也不差。」
「喔，是嗎？等一下比賽就要開始了，你還不快去換？我還想看看你的身材，是不是真有你吹噓的那麼好呢！」
冷姿一听，二話不說便昂起頭，憑著一股傲氣，拿起泳裝便到更衣室換衣服去了。
許維欣啞然失笑，搖搖頭便要離開，一旁的宋教華看了心中大為驚嘆，不過他也清楚，許維欣為什麼會這麼湊巧在這個時間點出現。
「許小姐。」他叫住她，「利少杭為什麼不自己來呢？」
許維欣遲疑了一會兒，才半帶調侃地道︰「現在新聞焦點都在他身上，他這個負心漢走到哪里人人喊打，他怎麼敢出現呢？」
宋教華用著明了的目光送她離開休息室。
才走出門，許維欣便朝在門外等候的男人說道︰「大功告成！」
「算你厲害。」情商她來助陣的利少杭苦笑，雖然方法是他想的，但當真的發生了，還真令人無言以對。
「是你這家伙太會算計了，還好當年我沒有真的被你迷倒。」
許維欣轉身，和他並肩離開。「從沒看過你這麼關心一個人，還把所有錯往自己身上攬，弄得自己成為負心漢的最佳代言人，看來你跟她是玩真的，完全不像媒體報導的那樣。」
「你也是演藝圈的，媒體的報導能信嗎？」利少杭邊說邊加快腳步，他還要趕到等一下的比賽場地，也就是冷氏百貨的空中泳池花園，去看冷姿的表演呢！
「你真舍得讓她穿那麼少在眾人面前搔首弄姿？」
「舍不得也得舍得，這是她成長的必經過程。」
「其實這里媒體看不見，你既然這麼想她，見她一面也無妨。」
「最近發生了一點事，我不方便見她……」
兩人越走越遠，但誰也沒注意到，彼此的對話和互動，全落入了跟在許維欣身後的宋教華眼中和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