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燎嬌女 第一章
天空下起滂沱大雨。
谷聿平微蹙著眉望著車外的雨勢,這麼大的雨,還是他生平未見的。
謹慎的開著車,對于連最快速的兩刷都刷不干淨的雨水,谷聿平只得小心翼翼的與前方車于保持安全距離。其實這有點困難,因為眼前的能見度大概只有一公尺左右,甚至更短,他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前方車子忽明忽滅的尾燈。
真該死,為什麼他今天要出門?
谷聿平忍不住在心里低咒,全都是他那四對兄嫂害的!
要不是他們老是目中無人的卿卿我我,他怎麼會怕長針眼而離開那溫度過高的住處?
當初決定五兄弟全都住在一起似乎不是一個好主意,否則如今他也不會被困在這種見鬼的天氣里。
其實追根究底,還是莫名其妙的自己!
真是的,為什麼看著四個哥哥甜甜蜜蜜的過著婚姻生活,會讓他興起找一個伴侶的沖動?自由自在的不好嗎?更何況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認識任何一個入得了他眼里標準的女性,足以擔當此重要角色。
何苦呢?單身的生活不好嗎?多無拘無束啊!
以前只要有空閑,他們五兄弟一定會撥時間大家聚聚,不管是討論案情,或者是閑話家常,抑或是聊些男人話題,徹夜通宵是常有的事,哪像現在,一個個天沒黑就急著回家,和老婆孩子吃晚餐,甚至已經有非常嚴重的不務正業的傾向!
在他眼中,結婚真的弊多于利,只是為什麼看著四對兄嫂,他會覺得既羨慕又忌妒?這很沒道理的不是嗎?
一道閃電突然劈在右方路邊不遠處的樹上,瞬間燃起一撮火光,彷佛在響應他內心的矛盾,不過又在下一秒消失在大雨里。
見鬼了,怎麼會有這種天氣呢?竟然會被雷劈到,真是可怕!還好那道雷不是直接劈中他的車子,雖然車子是不導電的,但是誰又能保證沒有萬一呢?
才一個分神,眼前就突然出現前車的車尾,谷聿平一個緊急煞車,在相距只剩一公分左右險險的將車停下。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口里仍忍不住低咒著。
「該死的見鬼天氣!」是聖嬰現象才會產生這種反常的超級豪雨嗎?否則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大的雨呢!
好不容易終于到家了,谷聿平背起他在辦案時的隨身背包,疲累的下車,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別墅,希望他們都各自帶回房了,他可不想累得半死還要看那幾個不負責任的哥哥樂不思蜀的臉。
車庫離主屋有一段小距離,平常這種距離根本沒感覺到有任何不便,但今天谷聿平只能蹙眉。
這麼大的雨,只要踏出去半秒鐘,就會變成一只落湯雞,更何況是奔回少說也有三十公尺距離的主屋。
「喂!老五,你在發什麼呆啊?還不快進來!」
主屋客廳的窗口不知何時站了幾個人,是谷聿近和谷聿憂與他們各自的妻子。喊話的人是谷聿憂。
「我在賞雨,不行嗎?」谷聿平喊回去。
「老爸和老媽回來了,就等你一個人!」谷聿憂又喊。
「你騙鬼啊你!老爸說過他們要把財產全玩完才會回來。」
「老爸和老媽真的回來了!」一旁的谷聿近也開口。
「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我。」谷聿平才不相信,這對雙胞胎肯定又有什麼陰謀,他才不會上當呢!
「老五,進來!」谷聿慮突然出現在窗口,嚇了谷聿平一跳。
怎麼連老二都……難道是真的?老爸和老媽真的回來了?
「老大呢?」不是他不相信老二,而是老二整起人來比起老三和老四更為恐怖。
如果他們是騙他的,那麼此時屋內一定有一個甚至無數個陷阱正等待著他踏進去。他才不會那麼笨,除非老大出面,否則他說什麼也不會進屋,大不了再開著車出門去。
「找我嗎?老五。」谷聿遠也出現在窗口,淡淡的揚著笑容,深知老五的顧慮。
「老爸老媽真的回來了嗎?」谷聿平立刻問。
谷聿遠還沒回答,谷聿慮就搶白道︰「好小子,你不相信我?」
谷聿慮聲音中冷冷的聲調讓谷聿平心中警鈴直響,天啊!他剛剛為什麼沒想到,如果老爸和老媽真的回家了,那麼他懷疑老二的行為,不知會被老二整成啥模樣。
「好了啦!你們嚇他也嚇夠了吧!」
一道溫和但頗具權威的聲音傳進谷聿平的耳里,在這滂沱大雨中顯得格外的親切。
「老媽?!」谷聿平興奮的大喊,當下顧不得什麼超級豪雨,立刻沖出遮雨的地方,往主屋飛奔而去。
就在他快接近主屋時,一道閃電突如其來的劈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正中奔跑中的谷聿平。
谷聿平只覺得一陣暈眩,眼前白光一片,讓他看不清任何東西。他耳里听見親人們的驚呼,接著只感到身體似乎飄了起來,輕盈無比,然後便失去意識。
「老五?!」站在窗口的人皆不敢置信的驚喊,谷聿遠首先沖了出來,臨出門前還不忘囑咐四個谷太太看住激動的母親,接著谷聿慮秈谷聿近、谷聿憂也隨後趕到,四人在谷聿平方才站的地方四處探看。
「老大,你看這是怎麼回事?」谷聿慮蹙眉。
谷聿遠在看了四周一圈之後,也只能搖頭。
這太玄奇了,老五竟然在他們的眼前平空消失了!
***
這場雨下得真大!
雪情蹙眉望著窗外暗沉的天空,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雨勢,心里
突地隱隱感到不安,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爹爹昨兒個就該回家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呢?
二娘的事,爹爹回來之後,她該告訴爹爹嗎?
想到那日撞見的場面,雪情仍覺得惡心得想吐,沒想到二娘竟然背著爹爹和長工私通,而且還不知羞恥的在光天化日之下于花園里苟合!
枉費爹爹這麼疼寵二娘,枉費自己還真心的想將她當成親娘般的孝順侍奉,一切都是枉然。
只是,她該告訴爹爹嗎?爹爹能承受得了二娘的背叛嗎?
她不知道,而這也就是她寢食難安的原因了。
她不知道那日他們有沒有發現她,她只記得自己因為過度的震驚,踉踉蹌蹌的匆忙逃離那個地方,接下來幾天,二娘的態度並沒有什麼改變,所以她也不動聲色,決心要等爹爹回來,再向爹爹稟明一切,這原是她的打算,但經過幾日反復的思考,她又不確定了,因為她想到爹爹對二娘的感情。
唉,雨為什麼還下個不停?為什麼沒有稍緩的趨向?爹爹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
不不不,不會的,爹爹此次行程,主要是為了參加大舅的壽宴,也許他們久未相聚,所以爹爹便多盤桓數日,這才誤了回家的日子,一定是這樣的!
突然,一陣輕響引回她的思緒,她疑惑的望著門口,是有人在敲她的房門嗎?
她側耳傾听一會兒,沒再听見什麼聲音,這才自嘲的搖頭。她變得疑神疑鬼了,這種天氣,在這個時辰,大家早已就寢,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來敲她的房門呢?也許是風吧!
就在她將思緒重新轉回窗外的雨勢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未待她驚呼出聲,身後的人早已一手-住她的口鼻,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更甭說要發出聲音呼救。
是誰?!雪情無助的掙扎著。
「小姐,-很寂寞吧!小的奉命來陪-了。」
充滿曖昧瀅穢的聲音隨著耳邊的熱氣敲進她的大腦,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是那麼的耳熟,是誰?
「嗚……」雪情困難的發出微弱的抗議。
「別急別急,只要-安靜一點,別吵醒睡在後頭的菁菁,我就會放開-的嘴巴,答應嗎?」身後的人說著。
她想起來了,她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了,他是長工陳齊!
可是他怎麼會來這里?莫非……
雪情急忙的點頭,唯今之計,先想辦法月兌困要緊。否則今晚她是在劫難逃了。
陳齊似平很滿意她的合作,于是緩緩的放開箝制她的手。
然而下一瞬間,雪情尖聲大叫,「菁菁,救命啊!菁……」沒來得及多喊幾聲,她的嘴巴立刻又被他粗魯的封住。
「我最討厭被欺騙,-實在太不聰明!」陳齊陰狠的低語。
「放……開我!」雪情掙扎的怒喊,不過,傳出來的聲音只是模糊的嗚嗚聲罷了。
「我該怎麼懲罰-的欺騙呢?」陳齊兀自說著。
「不要!」雪情嗚咽,她真的好害怕!尤其知道了他是誰後,更加深她的恐懼。
一定是那天她的行跡敗露,所以二娘才會遣奸夫前來凌辱她,他說他是奉命前來的,那麼除了二娘之外,誰還會做這種事?
「其實-叫叫也沒關系,因為不會有人來的,大伙兒全都被下藥了,包括-那個眼楮長在頭頂上、鼻孔老是朝天的貼身丫環菁菁。」陳齊突然松開她,得意的說。
雪情驚恐的逃出門,無奈他就擋在那里。
「你究竟想怎樣?」她大聲的問,試圖壓下心里的恐懼,極盡可能的退後,離他遠遠的。
「真是對不住啊,小姐,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誰叫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長工呢?」他假意的說,緩緩的向前走進一步,又一步。
「你不要過來!」她驚聲大喊,踉蹌的退一大步,貼靠在牆上。
「我不過去的話,要如何執行主人的命令呢?」
「是二娘,對不對?是她要你來的,是不是?」雖然早已心里有數,但是雪情仍是非得要到答案不可。
「怪只怪-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否則今天-依然能安安穩穩的當-雪家大小姐,而不是當一個慘遭凌辱之後被殺害的可憐女人。」
「你想殺了我?!二娘要你來殺我滅口?」雪情不敢置信的問。
「-可別怪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凌辱之後慘遭殺害?!不,她絕不會讓他踫她一根寒毛的!
「不要過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會在你踫到我之前咬舌自盡!」她決絕的說。
「無妨,-先咬舌自盡我也省事,我還沒嘗試過奸尸呢!一定很好玩。」
「你!」雪情驚愕的看著眼前這個擁有一張看來頗為俊秀的臉的男人,他可以了解為什麼二娘會看上他,因為他不僅長得好看,身材也因長年的粗重工作而顯得健壯黝黑。
可是,只要再多看他一眼,馬上就可以了解他不是什麼善類,因為他有一雙泛著奸邪眼神的桃花眼。
「下流!無恥!」她怨聲斥責,這是她的教養內僅知罵人的話。
「多謝小姐的贊美。」陳齊噙著笑臉,彷佛雪情說的話真的是無上的褒獎似的。而緩緩的靠近她,享受她臉上恐懼的表情。
「你!不知羞恥!」雪情退無可退,只得揚聲怒罵。
「大小姐,難道-沒有其它的話嗎?要不要我給點建議?」
「你站住!不要再過來了!」她的恐懼升到最高點,只見他一步一步緩緩的靠近,難道她今天就注定死在這里,而且死得毫無尊嚴?
不!上天啊!雪情一生清清白白,不以惡小為之,不以善小不為,甚至時常樂善布施貧苦,她不敢期望有所福報,但是讓她這麼屈辱的死去,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在心中對上天控告自己的不平。
「陳齊,你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不怕天遣嗎?」
「天遣?哈哈-!老天如果有眼,我現在就不會還好好的站在這里,早在我上了二夫人的時候就該有所報應了,根本不用等到現在。」他哈哈大笑。
「你!老天如果有眼,就會下道雷來劈死你這個無恥之徒!」
「歡迎啊!看-什麼時候要劈雷,我恭候大駕!」
「上天啊!你听到了嗎?這種人,-不讓他得到懲罰還等什麼時候?難道你真的無眼嗎?」雪情仰天哭喊。
突然雷聲大作,電光閃閃,雪情初時的-愕轉為興奮。
「看吧!老天爺開眼了,你等著受死吧!」她對陳齊得意的說。她極力掩藏心里的不安,因為她知道這只是一種巧合,下雨天本來就會打雷,她只希望這種巧合能產生一點作用。
見陳齊的神色轉為驚惶,在又一次的雷聲中身體明顯的抖動一下,雪情心里升起一股希望,她知道壞蛋總是容易心虛害怕。
不過她的希望一下子就幻滅了,陳齊初時的驚惶只維持了一會兒,立刻又變得張狂。
「想嚇我?哼,我倒想試試等我玩了-之後曾有什麼報應!」他緩緩的靠近她,臉上的神情讓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她決絕的說。
「我也說過,奸-的尸一定會很刺激。」
「你!」她的心陷入極端的恐懼中,難道就算一死也逃不過被侮辱的命運?
「乖一點,讓我好好的疼-,雖然-一定得死,不過至少在死前享受一下那種銷魂的感覺也算是一種彌補吧!呵呵呵!」他瀅穢的笑著,一步一步靠近她。
「不要過來,我求求你,看在往日爹爹待你不薄的情分上,放過我吧!」
「大小姐求我呢!」他得意的嘲諷,隨即神情轉為猙獰,「-不提到雪磧我還不會這麼生氣,當初如果不是他耍陰謀詭計陷害我,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雪情不懂,難道他跟爹爹有仇?
「-以為是-二娘那個賤人勾搭上我的?哼,老實告訴-,是我勾引她的,只不過她也太不甘寂寞了一點,一勾就上,看來雪磧真的是老來不重用,無法滿足那個如狼似虎的蕩婦!」
「那麼我呢?為什麼找上我?」
「-是雪老頭的心肝寶貝,而我要雪老頭痛不欲生,-說,我不拔-找誰?」
「可是-剛剛說是三娘指使你的……」
「我當然會利用機會啊!當她發現-偷窺到她的奸情時,我就慫恿她,為了不讓雪老頭知道她紅杏出牆,就只好殺人滅口。想來她也放不掉這種榮華富貴的生活,所以二話不說就叫我來辦事了。」
「如果我說我不會告訴我爹呢?」
「-依然得死。」
想也是,殺她是因為他的報復,而不是因為她識破二娘的奸情。
既然如此,與其清醒著忍受蹂躪,倒不如一死了之。
「既然非死不可,那麼你只能得到我的尸體。」她斷然的道。
然而就在她張嘴欲咬舌自盡的-那,一道閃電伴隨著轟隆隆的雷聲劈在屋頂上,瞬間「砰隆」一聲,屋頂破個大洞,就在兩人都嚇一跳轉移注意力時,一個不明物體從破洞掉下來,將來不及反應的陳齊壓個正著,只見陳齊悶哼一聲,便昏死過去。
雪情驚愕的看著這一幕,難道上天真的開眼了?!
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上前,試圖看清楚壓昏陳齊的那一團黑的東西是什麼。如果她沒看錯,那應該是個人,一個身穿怪異服裝的人,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神仙!
一定是的,他是駕著閃電從天而降,在她祈求之後,在她欲咬舌自盡的-那突然出現,並且懲罰陳齊,不是神仙是什麼?
神仙都長什麼樣子?
雪情好奇的站在旁邊,考慮著要不要將神仙翻過來,她抬起右手,準備將神仙翻過身來,誰知才剛踫上神仙的肩膀, 被突如其來的一只手給抓個正著,她的心髒停止兩秒鐘,然後開始劇烈的震動著。
她……她就要見到神仙的廬山真面目了!
***
谷聿平在一片白光中穿梭,他覺得自己在漂浮,沒有重量,輕盈的讓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往某個方向飄去,直到一陣轟隆巨響後,他感覺自己在掉落。
他知道自己壓到某樣東西,也許是個人,因為他听到一聲悶哼,而他也感覺不到劇烈的痛楚,顯然在他從高處落下時有人做了墊背。
雖然因此感覺沒那麼痛,但是震動的力量還是讓他產生短暫的暈眩,所以他不急著起來,反正身下的人並沒有出聲抗議,他也不必太過于著急。
有人接近他。他听到那輕輕的腳步聲,很顯然的,有人正謹慎的、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是誰?老大?老二?老二或老四?而他壓到的又是誰?還有為什麼他會掉落?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而且非常詭異。
哎呀!他想到了,他被雷劈了!
真是的,難道他壞事做盡所以遭到天遣?
笑話!他可是鏟奸除惡的名偵探,怎麼可能嘛!
他現在可能正躺在床上,因為被雷劈到嘛,難免的,也許產生短暫的昏迷,才會有那些幻覺,也許自己根本就是從床上掉下來而已。
感覺到有一只手想趁他昏沉的時候偷襲他,谷聿平嘴角微揚,嘿嘿,看他怎麼回敬他那些哥哥們。
猛地一抓,谷聿平趁來人不及防備的時候,用力扯住那個人的手,入手的縴柔觸感讓他一震,這……絕不會是他那幾個兄弟之一的手。
他疑惑的翻過身,映入眼簾的人影讓他的心髒猛地一跳。
好一個天仙美人!
他該不會是被雷劈死了吧?否則怎麼會看見仙女?
她應該是仙女沒錯吧!因為她穿著一身輕飄飄的紗裙宮裝。
如果他不是死了,就是他的兄弟們的整人游戲,而後者的機率應該大過前者。
現在的他只要靜觀其變就行了,雖然如此,他仍疑惑老大他們到哪找來這個絕色美女。
「你……」雪情猶豫不安的開口,卻欲言又止,她紅著臉看著他抓著她的手,想開口斥責,卻又覺得不妥,一時之間竟只能呆愣在那里,羞澀難堪。
「我怎樣?」谷聿平玩性大起,這年頭還會有臉紅的女孩,真是稀奇啊!除非她是個要得的演員。
「請仙人放開小女子,您雖是仙人,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雪情因听出他語氣里的調侃,終于恢復正常,有禮但冷淡的說。
先人?男女授受不親?這是什麼跟什麼啊?他何時變成先人了?他可還活得好好的……還是他真的死了?
呸呸,這一定是老大他們設計他的把戲,否則這種時代還有誰會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他還男女瘦瘦的不能親嘴咧!
「要我放開-可以,不過……」谷聿平緩緩的坐起,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下壓著的是一個身著戲服的大男人。
「不過什麼?」雪情順著他的話尾問。
「他是誰?」他指著身下昏迷不醒的男人,並不急著從對方身上離開,因為敢來戲弄他谷聿平,就要有赴死的勇氣。當然啦!他不會這麼嗜血,真要了對力的命,他只會小小的整一下罷了。
「仙人不知嗎?他就是雪情家的長工,名叫陳齊。」她疑惑的說。
又是先人!雖然听得很刺耳,但他暫時不想糾正她。
「-叫雪情?」他听到他比較感興趣的事。
「是的。」
「既然他是-家的長工,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在-的臥房里?」他看了一眼四周,這應該是一間女于的閨房沒錯,很古色古香。想來老大他們為了這次的整人計畫做了很詳盡的策畫,既然她要演,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當個「先人」陪她演下去了。
「這……」雪情又猶豫了,這種事她一個女子怎麼說得出口?仙人既是上天派來解救她的,怎會不知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我知道了。」看到她的猶豫,谷聿平立刻聯想到原因。一定是偷情,否則一
個長工三更半夜在小姐的閨房里,還能有什麼事?
既然她扮演的是一個和男人偷情的女人,他這「先人」的角色又該怎麼演?
「仙人知道了?」
「只要有一點推理頭腦的人就可以很容易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放心,如果-要我保密,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謝謝仙人的體諒。」雪情很感動,沒想到仙人這麼為她著想。
「對了,-的情人要怎麼處置?」谷聿平看了一眼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陳齊,他是真昏了?還是也在演戲?
「情人?」她疑惑的蹙眉。
「對啊!總不能讓他就這樣躺在地上吧!會著涼的。」
「不!他不是雪情的情人!仙人不是說知道事情的始末嗎?為何還誤會他是我的情人呢?仙人是存心毀我貞節,想逼死我嗎?」
「嗄?他不是……」原來他猜錯劇情了。
「他當然不是!雪情雖不敢說是貞節烈女,但是基本的羞恥心還存在,萬不可能未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胡亂與人苟合!」她說得義正辭嚴,絕色的容顏煥發出一種光彩,讓谷聿平不禁看痴了。
「那他又是誰?為什麼三更半夜在-的房內?」唉!沒有劇本,要他這樣猜測劇情著實累人。
「仙人既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為何會不知道發生何事呢?」
「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什麼鬼先人。」谷聿平咕噥。
「你不是仙人?!」雪情震驚的後退一步。
「夠了,我不想再陪-玩下去了,-只要告訴我這里是哪里,我自己打電話叫車回去。或者把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全都叫出來,他們現在一定躲在某個地方看戲!」他決定不玩了,他四處查看,想找到任何類似針孔攝影機的東西。
「仙人說些什麼,雪情不懂。」她疑惑的看著他,打電話叫車?電話是什麼?仙人為什麼要打他?而且,她只知道馬車,什麼是「叫車」?他的話她都不懂。
「別裝蒜了,他們到底付多少錢請你們來整我?」
「仙人……」他真的不是仙人螞?他明明在一陣雷鳴之後從天而降,不是仙人是什麼?可為什麼他說的話她都听不懂?
「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先人,-也不用再演戲了,叫-的朋友起來,你們可以離開了。」谷聿平再次重申。可心里卻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如果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那麼她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這里是我家,我為什麼要離開?陳齊也不是我的什麼朋友,他是一個想欺凌我的惡人!」
欺凌……喔喔!原來戲是這般進展的,谷聿平恍然大悟的點頭。一個長工深夜潛進小姐的臥室打攘樅櫳】悖而他這個「先人」恰好平空出現解救她。不,不是「先人」,應該是仙人才對?br/>
原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一個仙人呢!
要繼續玩下去嗎P谷聿平蹙眉思考著。
一想到那幾個不良哥哥可能正隱身在某個地方看他的笑話,他決定想辦法把他們揪出來。那麼,就和這個女演員繼續演下去吧!
谷聿平走向躺在地上的陳齊。既然這個男人扮演的角色是個想蹂躪少女的壞蛋,那麼他就來好好的修理這個叫陳齊的,就當是消消他心頭被人耍弄的不滿吧!如果陳齊事後有什麼怨言,那就只能去找他那幾個不良哥哥了,活該要替他們辦事!
「公子要做什麼?」她疑惑的問。
唷?從「仙人」變成「公子」了。
「他既是惡人,那我就先將他綁起來呀!免得等會兒他醒過來,又要多費一番功夫。」
還好他的背包還在,那幾個不良哥哥沒有將它收走。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卷膠帶,三兩下將陳齊的手腳從背後捆在一起,哼!就算這家伙有通天的本事地無法掙月兌,而且,嘿嘿……這個姿勢可是非常的不舒服,看這家伙還有什麼本事裝死!
果不其然,還不到三十秒,陳齊開始有反應了,不過,他身旁的雪情反應更大。
雪情一見到陳齊動了一下,立刻低呼一聲,躲到谷聿平的身後,身子還簌簌發抖。她不知道仙人用來捆綁陳齊的透明東西是什麼,但是她很懷疑它的堅固性。
真的假的?谷聿平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演技還真是不錯,為什麼以前在螢光幕里都沒見過她呢?是新人嗎?
「這是怎麼回事?!快放開我!」陳齊終于完全清醒,一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立刻惡聲惡氣的大喊。
雪情躲在谷聿平的身後不敢出聲,不過谷聿平就不同了,他大搖大擺的走上前,蹲在陳齊的身前,讓陳齊仰頭看得見他。
「你是誰?!」陳齊突然看見他出現,繼而想到之前自己被偷襲而昏倒,醒來又被捆綁成這-樣,馬上就聯想到與這個男人有關。
「听說你叫陳齊,是一個想凌辱大小姐的下人,是不是?」谷聿平配合著他們演戲。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陳齊裝傻,厲聲的命令谷聿平將他放開。
「嘖嘖嘖,好狂傲的口氣,一點都不像個下人。」
「你這個奇裝異服怪模怪樣的人,看來你一定是外地來的,所以才敢管雪莊的閑事!」
「我奇裝異服?怪模怪樣?」谷聿平好笑的看看自己,不其然的望見雪情眼中有同樣的見解,不高興的抿緊嘴。哼哼!他怪?他們也未免太入戲了吧!
「我當然不是本地人,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外地人,我是天上的仙人,從天而降專門來懲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