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擒夫 第六章
這個女人!
谷聿近跟在冬愫凝的後面,看她冷著一張臭臉,頭也不回的下車往教室走去,就覺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到底在氣什麼啊?
從那天莫名其妙的丟下早餐氣沖沖的離開之後,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她氣了三天,還不累嗎?他看的人都覺得累死了!要一張臉皮做那種高難度的動作——人前溫柔的笑臉,對他就立刻轉成一張冰冷的臭臉——實在是強「皮」所難啊!
他實在受不了了,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
「你做什麼?放開我!」冬愫凝在他還來不及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出聲喝斥他,听得他火冒三丈。
「喂!-到底在氣什麼?每天擺著一張臭臉,-不累我都看煩了!」
「我可沒求你看,你大可以拍拍走人啊!」她也不客氣的說。可惡!他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還常自夸自己是天才,她看是白痴還差不多。
看她這麼不知好歹,谷聿近也一肚子火,「-這個不知感恩的女人,我可是在保護-的生命安全耶!」
「哼!如果不是你,我又如何會過這種生活?」
谷聿近一凜,她說的沒錯,是他連累了她,但是也就是因為這樣,此刻他才會往這里啊!
「大小姐,如果不是因為-的危險是起因于我,我現在也不會在這里忍受-了。」
忍受?他和她相處竟然要用到忍受這兩個字!
「沒有人要你這麼委屈的在這里忍受我,你可以滾啊!我可以寫下切結書,說明如果我死了。也與你無關!」
「-這個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谷聿近從沒踫過這麼番的女人,一口氣怎麼說都咽不下去。猛地甩開她,他轉身就走。反正她現在在校園里,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對,他要趁這個時間去做一件兩天前就該去做的事。
冬愫凝愣愣的看著他真的離開了,他就真的不管她的死活了?她是不是真的令人無法忍受?他不懂她的感情是他的錯嗎?她怪他對嗎?陳爺爺誤解了他的話意是他的錯嗎?她為什麼要把氣出在他的身上?
一切都太晚了,他要走了,他真的要離開她了。
突然,谷聿近又轉身往回走。
「喂!下課的時候不要亂跑,等我來接-回去,知不知道?」他惡聲惡氣的叮嚀。
冬愫凝一窒,他沒有要離開她?他還會來接她下課?
「到底听到沒有,-懶得和我說話,至少也點個頭給我知道啊!」他實在不懂她現在蒙-的眼角膜又代表了什麼。
「知道了。」她點點頭。
谷聿近也點點頭,轉身又離開了。
他現在要去找個了解女人的高人,問問看,像這種情形,冬愫凝到底在氣些什麼?否則再這樣下去,不是他被她逼瘋了,就是根本不用等羅勝利的人來解決她,他自己就會一手將她給掐死了事,而這兩種結果都不是他所樂意見到的。
飛車趕回偵探社,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走進谷聿憂的辦公室。
谷聿憂從辦公桌上抬起頭來,正想說誰那麼大的膽子,也不想想現在社里他最大,竟然敢不敲門就闖進來。
「唷?老三,是你啊!」他意外地說,「不是說這陣子都不回來的嗎?怎麼一大早的就到這里報到,打算歸隊了?」
「沒有,事情還沒解決,大概還要一個半月吧!端看那勞什子聯盟的辦事效率了。」谷聿近皺眉看著雜亂的沙發,抬起一只腳將椅上的雜物掃到地上去,再拿起吊在一旁的毛巾,將沙發擦了擦,然後半躺進沙發里,一雙腳在蹺上茶幾上的同時,也順便掃落了茶幾上的一些雜志。
「喂,拜托喔!那是我洗臉用的毛巾,你竟然把它當抹布!」谷聿憂抗議。最近要不是他們三個哥哥瀆職,害他幾乎以社為家,怎麼會將辦公室弄得這麼亂?
「洗臉的?我看擦地用的還差不多。」谷聿近不敢苟同的看著-髒的毛巾,完全沒有想到,那是因為他剛剛把它當抹布用才會變得那麼髒的。
「算了,說說你今天來這里有什麼事?」谷聿憂不想和有潔癖的他多費唇舌,只好將話題導入正題。
「對。我找你。」
「找我?」這可稀奇了,天才老三有事要找他呢!「有什麼我能為你效勞的?」
「不要那麼得意,每個人都有所長,所以這種事找你最適合了。」
為什麼這句話听起來有損人的味道?谷聿憂疑惑的看著他,最後決定不追究。
「到底什麼事?你讓我好奇得不得了。」
「女人的事。」
「女……人?!」老三的意思,是他的專長只有女人嗎?太小看他了吧!不過……嘿嘿!一向清心寡欲的老三,居然也開始為女人煩惱了,真是奇跡啊!看在奇跡難逢的份上,讓老三損一下也無妨。
「干麼一听到女人就一副張口結舌的模樣?」
「我只是覺得稀奇,沒什麼別的意思。說吧!你要請教我什麼?」
請教?谷聿近白了谷聿憂一眼,不和他計較,覺得還是辦正事要緊,就把事情從頭到尾清清楚楚地說了一遍。
谷聿憂愈听嘴張得愈大,在谷聿近說完之後,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天啊,這是我听過最好笑的事情了,哈哈哈!」
「老四!」谷聿近不滿的喊。有這麼好笑嗎?他為什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煩惱得要命?
「老三啊,你嘛幫幫忙,這種事情不讓我笑一笑,打算讓我憋死啊?」
「很好笑?」谷聿近瞅著他,決定如果他再多笑一聲,就會給他好看!
「好,我不笑了,可以吧!」谷聿憂立刻收斂,他太了解,老三雖然不似老二那般的令他們敬畏,但是如果真惹老三生氣的話,那日子也不會好過的。老三這個計算機天才,只要隨便在計算機上動些手腳,就夠他焦頭爛額了,摘不好連家門都進不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那個女人到底為什麼會氣那麼久?」
「老三,不是我愛說你,女人的心是很脆弱的,你傷了人家的心啦!」谷聿憂大搖其頭,眼底充滿對老三的同情。
這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谷聿近更是一頭霧水了。「我?傷了她的心?」
「沒錯,你傷了她的心。」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笨呆頭鵝,連這麼點女人家的心思都看不透,「你想想,她一听到陳老先生告訴她的那些話,所表現出來的是什麼?」
「她變得很奇怪。」谷聿近不知道怎麼形容,只能用奇怪來形容。
「那不是奇怪。那代表她喜歡你!」谷聿憂點破他的盲點。
谷聿近差點從沙發上跌下來,「什麼?!」
「你沒听錯,她是喜歡上你了,所以在听到陳老先生說的那些話之後,以為你也是喜歡她的,才有那些表現和說那些話。可是你卻當她的面潑她冷水,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別自作多情了,女人家的臉皮那麼薄,怎能不惱羞成怒呢!她當然要生氣了,尤其在你過了那麼久的時間,竟然還不知道她氣些什麼,她就更氣你這只不解風情的呆頭鵝了。」
谷聿近有史以來第一次說不出話來,一向自認為天才的腦袋瓜子,此刻就像棉花糖一樣,毫無思考能力。
微微一笑,谷聿憂安慰的拍拍谷聿近的肩,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今天的工作。他知道老三需要好一段時間來思考,他也就不打擾老三了,他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咧!
谷聿近足足坐了三個小時,然後突然站起來,離開偵探社。
目送他離去,谷聿憂不知道他是想通了?還是鑽進牛角尖了?
以自己對老三的了解,除非他對一個人有興趣,否則就算那個人氣死在他面前,他也會視而不見。所以可想而知,這次這個冬愫凝,在老三的心目中的確有別于一般人,這個人,有可能成為自己的三嫂嗎?
長吁了口氣,他突然打了個冷顫。
最近這一陣子谷氏是不是紅鸞星動了?還是谷氏的列租列宗開始在出清存貨?
否則他們兄弟為什麼一個一個都甘願套上那個可怕的枷鎖呢?
先是老大出了一趟差,莫名其妙的帶回了一個妻子和迸出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接下來是老二,一向公私分明的老二,竟然和客戶結婚了!現在又是老三,從不多看女人一眼的老三,這會兒竟然為一個女人為什麼生氣而煩惱,還不恥下問的專程跑來問他,那接下來會是他嗎?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他立刻將她抹去,他才不可能呢!更何況他和她只有兩面之緣,他連她是何方人士都不清楚,而且她也根本還不知道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怪了!他干麼去想到她咧?
他還想過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誰會為了喝牛女乃,就買回一頭母牛呢?他谷聿憂絕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
老四說的是真的嗎?她真的喜歡他?!
紅燈的時候,谷聿近忍不住轉頭看著坐在駕駛座旁異常安靜的冬愫凝,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出來她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的跡象?是他真的對感情這方面很遲鈍,還是老四故意耍他?
有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不是對他惡言相向,就是冷眼相對的嗎?所以肯定是老四耍他,他才不信冬愫凝這個女人會喜歡他!
不過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有別于這三天來對他的一貫態度,變得很安靜……太安靜了,臉色也不再那麼冷那麼臭,不過還是面無表情就是了。是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嗎?
咦?她的嘴巴在動,好象在說話,是對他說話嗎?真是難得,她竟然會主動和他說話。
「谷聿近,-是睡著了啊!綠燈了,你沒听到後面的車子都在罵你了嗎?」冬愫凝實在不懂他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看她,還看得出了神,連綠燈了都不知道,更離譜的是,後面的車子猛按喇叭,司機們也都采出頭來對著他們咒罵,他都還毫無反應!
「什麼?」谷聿近終于回過神來,不過還是沒听清楚她說了什麼。
「少爺,綠燈了!」她無奈的重復。
他這才注意到車後幾乎快引起暴亂了,連忙加速前進。
過了一會兒,冬愫凝忍不住問︰「你剛剛是怎麼了?」
「沒什麼。」谷聿近立刻說,欲蓋彌彰的味道濃厚。
「是嗎?」她心里覺得奇怪,為什麼他會那樣看她?那眼神充滿了疑惑、審視,還有剖析的味道。她的心一驚,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嗎?
「當然。」他才不會告訴她真相,他可還想安然無事的度過這段保鑣的日子,然後全身而退。
「那你為什麼那樣看我?」冬愫凝決定問個清楚,她不喜歡有個疑問卡在心里,讓自己七上八下的猜測。
「我看-?我才沒有,我只是在想事情。」谷聿近簡直是睜著眼楮說瞎話。
她堅持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你是在看我,而且看得出神了。」
「-以為我為什麼看-?該不會以為我喜歡上-吧?」他故意用吊兒郎當的口
氣說。
不,她沒有這麼以為,倒是她以為他已經知道了她對他的感情,所以才會用那種眼神看她。但是看他的模樣,又不像是。
「這也說不定啊!畢竟和這樣的美女朝夕相處,不動情也很難啊!」冬愫凝也故意用開玩笑的口氣說。
轉頭東張西望,谷聿近調侃的意味濃厚,「美女?在哪里?我怎麼都沒看見過?」
「谷聿近!」她大喊,對他的行為十分不服氣。
「我的听力很好,不必喊這麼大聲,有損-美女的形象。」
「哼!」她決定不理他,頭一偏,望著窗外。
「這麼容易生氣,小心找不到婆家。」
「放心好了,本姑娘的終身大事不勞閣下躁心。就算我找不到婆家,也不會賴上你的!」
「那真是謝天謝地了。」他慶幸地說,手還直拍著胸。
「谷聿近,你!」冬愫凝又生氣了,不只生氣,她的內心深處還非常的難過。
「我怎麼了?」谷聿近裝傻。
她大喊,「停車!」這樣的心情讓她無法再與他共處一車。
「-想做什麼?」他警覺地問,沒有停車的意思。
「停車停車,不停車的話我就跳車!」冬愫凝做勢要打開車門。
「行行行,我停車就是了。」谷聿近沒轍,只好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車子一停下來,她立刻沖下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喂!-要去哪里?」他立刻下車追了上去。
「離開你。」冬愫凝頭也不回地說。
「-有沒有搞錯啊!這種時候還要大小姐脾氣,給我回來!」谷聿近不高興的命令。
「我的死活與你無關。」心情Down到谷底,自然地的口氣也不怎麼和悅。
「怎麼無關?我是-的保鑣耶!如果因為-的任性而出事,影響了我優良的紀錄,我可不饒-!」
冬愫凝停了下來,緩緩的回過頭來,冷冷的盯著他。
他渾身一震,天啊!她在哭。
「對你來說,我只是你的工作,而且是不得不的工作,是不是?」
「我……」谷聿近啞口無言,被她的神情震住了。他……是不是又傷了她?
「算了,我不想知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她久久等不到回答,死心的轉過身。
「-沒忘了自己的處境吧?我不可能放著-不管的。」他沒有追上她,對著她愈行愈遠的背影說。
「我說了,從現在起,我的死活與你無關。」冬愫凝繼續走著。
對于她的頑固和老是莫名其妙的生氣,谷聿近也不高興了。
「-到底想怎樣?」他大喊。
她沒有回答。
谷聿近的怒火漸揚,正準備追上去,好好的教訓她一頓,不料眼楮先看到了接近的危機,接近她的危機。
那是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從轉角駛出來,沒有開車燈,正對著魂不附體的冬愫凝快速的接近。
「閃開,冬愫凝!快閃開啊!」他沖口大喊,腳下也沒耽誤的快速朝她跑了過去。
冬愫凝茫然的抬起頭來,當她看到那輛朝她而來的吉普車時,已經來不及反應了,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待那襲身的疼痛。
谷聿近從沒一刻像此時這般充滿恐懼,他奮力的和時間與死神賽跑,可是距離太遠了,他離她太遠了!這一刻他懊悔自己為什麼要拿話激她,讓她想要遠離他。
來不及了,眼看車子就要撞上她,在最後那一-那,谷聿近奮力的向前飛躍,推開了冬愫凝的身子,然後吉普車攔腰撞上他。
他感覺到自己騰空飛起,然後砰的一聲掉落在地,耳里傳來聲聲尖叫和刺耳的煞車聲,眼前一片血紅,讓他的視覺變得模糊。
那個女人呢?她沒事吧?
冬愫凝跌坐在路邊,驚駭的看著谷聿近的身體被撞得高高飛起,又跌落下來。
她叫著,哭著,蹣跚地爬向他。
「阿近,阿近!」她爬到他的身邊,恐懼的叫著他的名字。天啊!好多的血,他流了好多的血,而且還不停的流著,彷佛是不要錢的自來水般。
「小凝?」谷聿近虛弱地問。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依稀的看到一個影子。
他奮力的眨開眼前的紅霧,終于看清楚她一臉的淚痕,還有恐懼。
「阿近,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啊!」冬愫凝哭喊著,抬手拚命的想止住他太陽袕上奔流的血液,怎奈鮮紅的液體還是從她的指縫中滲透出來。
「小凝,-沒事吧?」他低問,頭部傳來的昏沉感快讓他招架不住。
「我沒事,我沒事。」
他放心的閉上眼。「那就好……」
「阿近!」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我還要保護-……我不會有事的……」谷聿近終于屈服在黑暗中,陷入了昏迷。
「阿近——」
***
谷聿近微微的睜開眼,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緩緩的環顧四周。
是醫院。
當然了,他又沒失去記憶,當然知道自己被車撞,所以這里當然是醫院了。
但是……為什麼病房里沒半個人在照顧他?
不說別人,就說那個冬愫凝好了,她至少也該像小說電視上所演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守在他的床前才對,讓他一醒來就看到她累極的趴在床沿憔悴的臉蛋,然後他就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吵醒了她,而她則興奮的看見他醒了……也不是說他真的希望她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啦!但至少有個人在,讓他知道自己的傷勢,還有到底住進醫院多久了,對不對?怎麼說也不能放他自己一人啊!
不過說真的,那個女人不在這里照顧他也真太不夠意思了,虧他還舍命救了她呢!想到當時的情形,谷聿近冷不妨打個冷顫。
天啊!他……他……他……他當時發了什麼瘋啊?竟然叫她小凝?
惡!一定是撞昏頭了,撞傻了,所以嘴巴不听使喚。
回想一下兩人相處的時間,谷聿近突然察覺,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喔?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為什麼這麼奮不顧身的救她?
在他正在思考的時候,病房的門有了動靜。
谷聿近立刻閉上眼楮。佯裝還沒清醒。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只是他的動作比他大腦的運轉速度快,等他覺得疑惑時,那人已經來到他的病床邊了。
是冬愫凝。
他知道是她,因為他聞到了她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
他靜止不動,打算听听她有何反應。
「你這個大白痴……」冬愫凝終于幽幽的開口。
什麼?罵他是大白痴!這是對救命恩人該說的話嗎?可是……為什麼她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在哭呢?這個女人該不會真的在哭吧?
「為什麼要救我?我自己任性,卻連累你受了傷,我真恨不得被車撞的人是我,你知不知道!」
白痴!哪有人希望自己被車撞啊?還說他是白痴咧!知道自己任性就行了。不過,他為什麼救她?除了因為自己是她的保鑣之外,還會有什麼原因?
「雖然醫生說你的傷勢並不如外表所看到的那麼嚴重,而且等麻醉一退你就會清醒了,但是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你被高高撞起又墜落下來的那一幕,永遠都留在我的腦海里,你絕對不會知道當時我有多恐懼,我好害怕你就這麼死了,好害怕……好害怕……」冬愫凝泣不成聲。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鼻頭酸酸的。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愛哭啊?哭的好象在哭喪似的,不知情的人踏進病房來還以為他死了呢!
「你老是罵我是白痴女人、笨女人,其實你才是個大笨蛋,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是你的責任感作祟,還是你職業本能?抑或是……你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
喜……喜歡她?!這個女人自說自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呵呵……」她哀戚的笑著,「也許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個笨女人!你怎麼可能喜歡我呢?你那麼的討厭我,表現得那麼明顯,我到底還在奢望什麼?我真是個笨女人!」
拜托!他什麼時候說過討厭她了?又哪里表現得很明顯了?這個女人真的很會自說自話耶!
「我為什麼會愛上你?到底為什麼?你那麼的不解風情,像只呆頭鵝,完全不能體會我的心,為什麼我還是那麼執迷不悟的從喜歡到愛上你呢?難道我真的是個笨女人嗎?」
愛……她愛上他?!
突然,他的心跳毫無預警的加速了,她愛上他?真被老四說對了?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你是個大白痴!為什麼你不懂我的心呢?」
他怎麼會知道?他又不會讀心術!
「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來?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血雖然流得很多,但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到五髒六腑,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來?」冬愫凝擔憂的看著谷聿近,眼淚不受控制的又流了下來,滴落在他的臉上。
咦?下雨啦?不對啊!這里是病房,不會簡陋到漏水吧?
听到她的怞氣聲,他才領悟到,那是她的眼淚。
心髒猛地怞緊,怪難受的。醫生真的確定他沒傷到內髒嗎?
不能再任她說下去了,以她自說自話的功力,再說個兩個小時也沒問題,那他是不是要多難受些時間了?
谷聿近假意的微微動了動頭,滿意的听到她立刻停止了哭泣的聲音,感覺到-的身體移開床沿,坐進床邊的椅子上。等她的準備動作都做好了,他才緩緩的張開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