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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蜜豆冰 第六章

飯店里很少動用的VIP室,今日啟用了。

被派遣到VIP室服務的都是此飯店的資深服務員,個個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客人都服務過,可面對今日這種氣氛詭異的狀況,大伙全小心翼翼的生怕出錯,而讓自己當場人頭落地。

真的,一點都不夸張,此時VIP室里的煙硝味還真是濃厚。

「看來人都到齊了。」熊孟森坐在單人沙發上,視線往在場的人士身上掃了一遍。

左邊是日本來的櫻木隴川與木村雪子,在他們身後的則是隨行的保鏢護衛。

右邊則是美國來的費洛-凱格沙蒙與莉莎-海曼,同樣的,在他們身後站著一排保鏢。

熊孟森看了一眼房內緊張的服務生,同情的一笑。

「你們先下去,有需要的話我會撥電話叫你們。」波及無辜不是他的作風,不過……那個人就另當別論了。「對了,這個麻煩你們,照我上面的指示做。」他將一張紙條交給服務生,然後讓他們離開。

等服務生離開之後,兩邊人馬不再客氣。

「森,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他們也會在這里?!」費洛首先開炮。

「義父,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要問他們才對。」熊孟森冷淡的說。

「我不跟低等的黃種人說話!」他鄙夷的回道。

櫻木隴川听不懂英文,所以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無法插話。

倒是熊孟森冷冷一笑道︰「這麼說來我以後都不能和義父說話嘍。」真是太好了。

「我……」費洛一頓,此時才發現自己連養子也一起罵了進去,不過,在他心里,森也確實是屬於他所歸類的低等黃種人,但是這可不能讓森知道,畢竟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孟森,他們為什麼會在這里?我不是說我想單獨見你嗎?」櫻木隴川望著這個兒子,他眼底的傲氣讓他似曾相識。

「你所謂的單獨,是帶著『你的』女人以及八名保鏢?」就是確定木村雪子已經成為櫻木隴川的女人,兩人還不只發生過一次關系,他才在費洛抵台時,乾脆安排三方會談。

櫻木隴川滿臉不自在,木村雪子則一臉蒼白。

「你不要胡說了,雪子是我特地為你挑選的妻子人選,你這樣不只侮辱了我和她,也侮辱了你自己!」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不準講我听不懂的語言。」費洛在一旁鴨子听雷,對日語一竅不通,生怕他們談的是什麼大事,損害了他的利益。

熊孟森沒理會他,輕諷的一笑。「櫻木先生,如果我方才說的話對你們是侮辱,那麼,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自己用過的女人還想塞給他,把他當成什麼了?

「森,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費洛在一旁急喊。

「孟森,我是你的親生父親,這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嗎?」櫻木隴川惱羞成怒,高傲的櫻木家族哪能受辱,於是端出父親的架子訓斥。

「櫻木先生,請不要隨便認兒子,我姓熊,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熊孟森冷笑,然後望向費洛。「義父,你專程到台灣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孟森!」櫻木隴川哪甘願這麼被打發掉,無奈熊孟森不理會他。

「莉莎說好久沒見到你,很想念你,所以我就帶她來了。」費洛拍了拍坐在他身邊的莉莎的肩。

「沒想到一年前只在宴會上見過一面,就讓海曼小姐千里迢迢的追到台灣來,我還真是受寵若驚。」

「森,講這話太不禮貌了,莉莎會不好意思的。」費洛低斥。

熊孟森揚眉,怎麼?兩個女人都是啞巴嗎?

「我想海曼小姐既然會為了一個只見過五分鐘的男人千里迢迢的來到台灣,應該不是這麼害羞的人才對吧!」應該是厚顏無恥才對。

「森,我是對你一見鍾情沒錯,憑我的條件,我想我足以配得上你,比起那個沒用的日本女人,我更適合當你的妻子,你不認為嗎?」莉莎頭一仰,自信滿滿。

她今年二十三歲,是大了他一歲,不過她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那個日本女人。要成為雄霸天下的主母,那種軟弱的個性是行不通的。

原來不是啞巴啊!熊孟森嘲弄地想。

「你的條件是不錯,如果我想選擇酒廊小姐或是妓女的話,你無疑是最佳人選。」

如果他手下調查的資料沒錯的話,她最高的紀錄是一天曾和十二個男人上床。而調查資料會出錯的機率,等於零。

「性不等於愛,我是對性有強烈的需求那又如何?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是處男。」莉莎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她認為她對自己的身體有自主的權利。

「我是不是處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染病。」熊孟森聳聳肩。

「放心好了,的時候我通常都要求男方一定要戴套子,我沒病。」

「我想你應該再去做一次徹底的檢查。」他好心的提醒她,也順道意有所指的望了費洛一眼。根據調查資料顯示,與她有頻繁的四名男士,最近都陸續發病了。

「該死的,你有病?」費洛一驚,怒聲斥問。

「我沒有!」莉莎急喊,她一向都很小心,不可能……雖然有幾次太過激烈,弄破了套子,可是,也不可能這麼湊巧……

「你什麼時候去醫院檢查的?」

莉莎無語了,她最後一次檢查,是在去年,已經整整一年又三個月的時間了。

「說啊!」看到她的臉色,費洛怒喊。

「夠了,你們的『家務事』請私下處理。」熊孟森打斷他們。

像是從他們的表情得知事情似乎談得不怎麼順利,櫻木隴川一臉幸災樂禍,沒有插嘴,直到熊孟森的視線又落在他身上……不,是落在木村雪子身上。

「木村小姐,我想木村家的教育,女人該是要從一而終的吧?」雖然不怎麼欣賞這種藐視女人的教育,但是現下抬出來用一用,也未嘗不可。

木村雪子的臉色更加慘白了,縴細的雙手在膝上絞扭著,一雙明媚的大眼不安且帶著哀怨的凝睇一眼櫻木隴川,隨即又垂了下來,無語。

櫻木隴川立即道︰「放心,雪子當然會對你從一而終。」

「是這樣嗎?木村小姐?」雖然和櫻木隴川發生關系是被熊孟森設計,但也是她自己選擇的,櫻木隴川今年不過四十五歲,正是男人散發成熟魅力的顛峰時刻,她會做這種選擇也在他意料之內。

「我……我不想嫁給你了……」木村雪子終於開口。

「雪子!」櫻木隴川低吼。

「夠了,櫻木先生,木村小姐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如果你不想玷污了櫻木這個你們自傲的姓氏,最好是負起責任。」

「為什麼你會知道?」至此,櫻木隴川才願意承認。

「你想知道?」熊孟森嘲諷地望著他,眼神是輕鄙的。「告訴你也無妨,你在墾丁的酒醉是經過設計的,不過也需要你自己的配合才成,你的借酒裝瘋,加上木村雪子自己芳心暗許、欲拒還迎,當然就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了,至於往後的幾次,就完全與我無關了。」

「你!」櫻木隴川羞惱極了,萬萬沒想到這種丑事兒子全都了若指掌。怒急攻心,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搗住心髒不住聲吟。

「櫻木先生?!」木村雪子驚慌地喊,焦急的扶住他。

「心髒病發作了?」熊孟森安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冷眼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很痛苦吧?當我外婆心髒病發作的時候,也是這麼痛苦,現下你嘗到同樣的滋味了。」

「求求你,救救他!」木村雪子哭喊。

費洛和莉莎訝異的看著這突然的轉變,也震驚的看著冷酷的熊孟森,兩人忍不住互望一眼,心驚於他的無情。

「他應該有藥吧!」熊孟森淡漠的說。

「藥?對對,有藥。」木村雪子連忙從櫻木隴川的口袋將藥拿出來,倒了兩顆塞進他的嘴里。「櫻木先生……」

「你該慶幸我外婆平安回來,要不然你不會還有命坐在這里。」熊孟森冷酷的說。「櫻木先生,我們心知肚明,你絕對不是因為親情而決定認我這個兒子,而是想認一個主掌雄霸天下、有能力挽救櫻木集團的兒子,不過,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你若再繼續糾纏不清,我會讓櫻木集團徹底毀滅,這麼一來你也毋需挽救它了!」

「你……不可以……」櫻木隴川急道。

「你知道我可以。」他冷冷的打斷他。「木村小姐,帶他回房休息,我希望明天就得到你們回日本的消息,了解嗎?」

「是。」木村雪子膽戰心驚地應聲。

「我不回去,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木村小姐,帶他回房,除非你想帶著他的棺木回日本。」熊孟森懶得和他多說一句。

「櫻木先生,我們回房吧。」木村雪子扶著他起身,硬將虛弱的他給帶離這間VIP室。

「對了,你們最好利用剩下的時間想想,如何向櫻木夫人解釋你們的關系。」熊孟森在木村雪子開門之時,好心的提醒他們。

看到連櫻木隴川都臉色大變時,他露出快意的輕笑。

既然左邊已經清場了,就剩下右邊了。

「義父,你們溝通好了嗎?如果想要一起到醫院做檢查,我可以幫你們安排,醫療小組剛好在台灣,我請麥加幫你們驗血,如何?」

「不必了!」費洛拒絕。

他笑了笑,「那你呢?海曼小姐。」

「不用了。」莉莎撇開頭。

「那……你們呢?」熊孟森突然問排排站在後面的保鏢們。

費洛臉色大變,他怒問莉莎。「他們也有份?!」

「那又怎樣?你又滿足不了我。」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們……你們都被開除了!」費洛朝保鏢們喊。

「義父,你們慢慢溝通,我還有事要辦,就不奉陪了,如果你們改變主意,我留下麥加的電話,你們自己跟他聯絡。」熊孟森起身離開VIP室,看了看時間,他交代服務生辦的事,應該也差不多了。

「森,等一等!」費洛追了上來,他這次專程來台,推銷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只是順便,他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討論。

他抬腕看表,擺明了他趕時間。「還有事嗎?義父。」

「有件事其實我很難啟齒,不過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你開口……」

「義父,你要多少就直說。」熊孟森打斷他那些言不及義的開場白。

「森,你這是什麼話,說的我好像專程來跟你討錢似的,你該知道,義父我當初也是家大公司的老板,要不是當初為了你們母子得罪了當時的政要,我也不會變成這樣,現在我只不過是要你回報一下,你就這種態度,想當初我是如何盡心盡力的照顧你們,領養你是不顧多少人反對,我還是堅持到底,你說,我對你的恩情你能報答得完嗎?」

他瞼色陰沉,「義父,你到底要多少?不說的話,我要走了。」

「一千萬就好了。」頓時忘了討那些陳年恩情,費洛連忙道。

「上次是在賭船上豪賭輸了七百多萬,這次又怎麼了?」從幾十萬開始,金額一次比一次龐大,這次竟然開口一千萬,也難怪鞏翔和鞏翱稱他為吸血鬼了。

「問那麼多做什麼?不過是一千萬,難道你嫌多嗎?」一千萬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明天會匯兩千萬給你,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知道了。」

「義父,我是認真的,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好自為之。」熊孟森知道他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於是再次強調。

費洛臉色一凝。「你這是什麼意思?不過是拿你一點錢,你竟然就給我擺臉色,如果當初沒有我收養你,你會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嗎?也不想想……」

「義父,有些話還是留在心里就好,挑明了說就難看了,尤其是關於你收養我的事。」

費洛一頓,臉色變了數變,最後還是決定當個識時務者。

「這次我給你兩千萬,是最後一次,你了解了吧!」

「我知道了,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不過,我要五千萬。」

熊孟森冷漠的望著他,不言不語,盯得費洛開始覺得不安,全身像爬滿了蟲子般不舒服。

正當他打算放棄,接受兩千萬的提議時,熊孟森終於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點了下頭。

「好,就給你五千萬。這五千萬,買斷我和你的養父子關系!」

外頭的太陽絕對沒有梁心蜜心里的火氣大!

憑什麼他一通電話,還是托人打的電話,她就要隨傳隨到?!

更可惡的是,她還不能不到,因為天兵父母說什麼都要把她轟出來。

搞什麼嘛!他們就這麼擔心她沒人要嗎?

坐在飯店大廳的梁心蜜愈想愈火大,她發現,自從認識熊孟森這個人之後,她向來冷淡的個性竟也被激出了不少火花。

好了,她來了,坐在這個人來人往的五星級飯店的大廳里像個呆瓜似的已經十分鐘之久,卻依然沒看見那個令人火大的家伙。

她該不會被要了吧?是惡作劇電話嗎?

「咦?這不是心蜜嗎?」一聲意外的低呼,夾雜著些許的興奮,狄煒立即拋旁的女伴,來到她面前。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陣子老頭子莫名其妙的突然對他嚴加看管,他的行動受到完全的限制,每天除了家里就是到公司實習,根本沒有任何休閑娛樂,因此追粱心蜜的計畫也就此停擺。今天好不容易老頭子出國洽公,他才得到這難得的自由,沒想到就這麼巧踫到她。

梁心蜜一看見他忍不住蹙眉,今天的運氣真差!

「這陣子因為我老……我父親在為我做企業接班人的訓練,因此忙得沒空去找你,你不會見怪吧?雖然我人沒出現,不過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她忍著撫搓手臂的沖動,任由一陣陣的雞皮疙瘩竄起,瞄了一眼在他身後怒瞪著她的女孩,她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是嗎?就連和女伴上飯店開房間時也是?」他們應該是剛從電梯下來,而那個女孩脖子上明顯的吻痕代表著什麼,她可是清楚得很。

狄煒一頓,臉色有點不自在,隨即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知道的,男人對於性與愛是分開的,對別人,只是發泄,對你則是真愛。」

「狄煒,你說這種話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梁心蜜冷睨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她已經被那個女孩怨恨的眼光給碎尸萬段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心蜜,對於那些路人甲乙丙,你根本毋需在意,也不用去理會她們,懂嗎?」狄煒坐到她身邊。

她立即起身,換坐到單人座椅。可惡的熊孟森,到底在搞什麼飛機,為什麼還不出現?

「這麼說來,我根本就毋需理會你,是吧!」對她來說,他就是路人甲乙丙,甚至是沒排上名的路人身分。

他不豫的蹙眉,不過隨即又露出一抹笑。「我當然不同嘍!心蜜,我對你的真情你難道沒有一點感動嗎?」

她撇了撇唇,真是抱歉,她不只沒有感動,根本是一點感覺也沒有!還不如他後面那位女孩,她還比較害怕呢!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不是你的敵人。」她冷淡的對女孩說。

那女孩一愣,狄煒則是猛回頭怒瞪著她,看得她垂下頭,怯怯懦懦的,不敢迎視他的眼光。

「回去!」他低聲命令。

女孩委屈的抿唇,身形沒動。

「你應該送人家回去才對吧!」粱心蜜出聲。像這種男人,傻瓜才會認為他是真心的。她可不會蠢到認為自己會是那種終結公子風流的小女生。

「不必了,她自己會回去。」他瞪向那女孩,無聲的威嚇著。

粱心蜜實在不想和他們扯上任何關系,於是她起身,準備離去,也不管熊孟森是不是真的在找她。

「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等一下,心蜜,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抱歉,我無話可說。」她直言拒絕。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見了面……」

「我看到我朋友了,再見。」她終於看到走出電梯的熊孟森了,匆匆道再見便直接走向他。

狄煒怒瞪著他們,又是那個家伙!他到底是混哪里的?

等著瞧,他一定會查出來的,反正絕對不是什麼大來頭的人物,到時他一定要讓他羞恥得見不得人。

「煒……」女孩怯怯低喚。

「干麼?!」狄煒沒好氣的說。

「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國去玩幾天嗎?」

「好啊!我就讓你出國去好好的玩一玩。」敢壞他的事,送她出國當三個月的妓女好了!

另一方,粱心蜜突然腳步一頓,看見一名女孩從另一部電梯出來,直接撲進熊孟森的懷里。她發絲微亂,衣衫稍稍不整,像是匆匆忙忙之間趕下樓追人似的。

她不悅的蹙眉,搞什麼啊!既然他也是到飯店和女人開房間,那干麼還叫她過來?!

沒有多想,梁心蜜轉身就走。

「心蜜!」熊孟森及時看見她,揚聲一喚。

她撇了撇唇,轉過身來,看見他低頭對懷中的女孩說了什麼,女孩還依依不舍似的拉著他的手臂,直到他將她帶到椅子上坐下,兩人才分開來。

真是夠了!翻了一個白眼,梁心蜜轉身又走,不意還沒走出飯店,就被熊孟森給扯住。

「放手,我要回去了。」她瞪他一眼,心里嘔極了。

「我很抱歉讓你久等,我被事情絆住了,一時月兌不了身。」

「是喔!」斜睨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溫婉美女,她嘲弄的輕哼。

他揚眉,隨即莞爾一笑。「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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