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老爸不回家 第九章
「咦,柳小姐,听你的口氣,難道你能接受姐弟戀嗎?」
茶水間里,偷閑溜出來的劉秘書正捧著小蛋糕,搭配著柳絮兒泡的女乃茶,享受短暫而克難的午茶時光。
她大驚小怪的模樣讓柳絮兒有些不自在,「姐弟戀不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啦,反正現在這個社會除了人獸戀還沒獲得認同之外,只要能戀愛的好像都不奇怪。」
「其實我看過一本書,那個日本作者就很推崇姐弟戀呢!」
看似心情極好的柳絮兒輕轉瓷壺的壺蓋,發出清脆的喀響聲。
「那位日本女作家本身就是因為姐弟戀而結婚的,她說比起同年齡或年長的男人,小弟弟似乎更懂得尊重女友的工作權哦!」
劉秘書愣了一下,「工作權?」
「是啊,那名作者曾經跟幾個年長的男人交往,結果發現那些人因為事業有成,所以總是要求她辭掉工作,專心在家相夫教子。當然啦,這或許跟日本男人根深蒂固的大男人主義多少有些關系。熱愛工作的她當然不願意嘍!覺得為什麼要為了別人而放棄自己喜愛的工作和經濟來源呢?」
劉秘書顯然深感同意,頻頻點頭。
「那麼跟同年齡的人交往啊!年紀相同,應該比較容易溝通吧?」
「其實也不一定哦!」
柳絮兒替她再倒了一杯茶。
「那個日本作者也跟同年齡的男人交往過,結果發現對方在工作上反而跟她會有一種‘競爭比較’的心態,好像女朋友的事業進行的比他順利就是他能力上的失敗,所以常常在言語上冷嘲熱諷,讓彼此都不愉快。她漸漸發現,自己不管在工作上的成就或挫折都無法和對方分享,後來就分手了。」
「所以她就去找了一個小弟弟談戀愛,最後還結婚了?」
「是啊!其實一開始她也擔心那個小弟弟是不是個想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可是後來慢慢觀察,發現對方也是有自己的理想與目標,只是因為一切都才剛起步,所以在各方面包括經濟上都比較拮據。」
劉秘書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說得也是,小弟弟一般來說都是經濟能力不穩定的窮小子,要他們干麼?」
「可是話不能這麼說啊,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對于女友的事業工作相對的就會更尊重也更支持,至少女友不會跟他要錢,也不會再增加他經濟上的負擔,更不至子常常要求他花錢買他根本消費不起的名牌啊!」
「呵,這麼說也是一個新論點啦!」
「這是我偶然看書的時候看到的,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
「哦?至少柳小姐能夠接受吧?」
身後不遠處突然冒出來的低沉嗓音像是一道雷瞬間打在她們兩人的頭頂上,柳絮兒和劉秘書嚇了一跳,慌張回頭——
發現黎別葵正瀟灑地倚靠著牆壁,雙手環胸,神情悠哉的瞅著她們倆。
他、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里的?听著她們的對話多久了?
剎那間,柳絮兒好像做了壞事的小朋友被發現,低垂著螓首咬著唇,怎麼也不敢抬起頭看他一眼。
「黎先生!」劉秘書暗叫不好,偷懶當場被抓包。
孰料他只是對她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深邃凌厲的視線又迅速回到柳絮兒那一張羞紅的俏臉上。
揚起了性感嘴角,他流露邪魅狂妄的俊笑。
「柳小姐,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可以接受姐弟戀了,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過度,她老覺得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總透著濃濃的挑逗意味,當場讓她的心髒跳亂了節拍。
劉秘書用手肘推了推她,「柳小姐,黎先生在問你呢。」
她其實曉得他問這句話的用意,因為當初她提出分手的原因之一,就是兩人年齡上的差距。
他顯然沒忘。
異于往常的一直對這個話題追問到底,他顯然是在告訴她,他並沒有忘了當初的事情。
「我、我對姐弟戀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
她怎麼可能讓他得意?
才不要!
「不是啊,柳小姐,你剛剛不是說你滿贊同姐弟戀的嗎?」狀況外的劉秘書皺了皺眉,「怎麼到了黎先生面前,你說的跟方才的回答不一樣?」
柳絮兒暗惱,飛快揚睫睇了他一眼。
他果然在笑。
挑揚了颯眉,戲謔得意的笑!
「劉秘書,辦公室有些事情要你處理,你先去辦吧!」
「好的,黎先生,我馬上過去。」
頃刻間,茶水間只剩下他們兩人獨處。
柳絮兒又瞟了他一眼,默不做聲的轉身繼續沖泡女乃茶。
「我說你啊,真是個不老實的‘姐姐’!」
性感笑謔的嗓音才落下,她就發現自己的背正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被他從身後緊緊地擁在懷里。
「你是真的不怕被別人看見是不是?」
努力維持平穩冷淡的語調,她才不想讓他每次都輕易的撩動自己的情緒和身體反應。
「被看見?我不介意唷!有人看,興奮感似乎更容易被挑起呢!你說是不是啊,姐姐?」
性感的呢喃、溫熱的鼻息以及似有若無的,這個男人總是能夠熟練的將挑逗的技巧發揮到淋灕盡致!
閉上雙眼,她顫巍巍地深吸口氣。
有個性感邪惡的戀人真是一件糟糕的事,因為她發現自己仿佛隨時都會被他拖進翻涌的風暴里!
「姐姐,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衣著很不貼心嗎?」
她被他逗得又羞又想笑,「你在胡扯什麼呀?」
根本就是個裝可愛的魔鬼嘛!
「我沒胡扯啊,瞧你把自己包得這麼緊,擺明了一點福利也不留給我……」黎別葵的邪妄大手無從作亂起,只好將注意力放在恬弄她敏感的雪白後頸。
得到她柔弱顫栗的回應,他得意掀唇,加重攻擊。
「你說這樣好不好,我以老板的身份規定你,以後你只要踏入我的視線範圍內,盡可能的以我的福利為考慮,OK?」
濕熱的氣息吹吐在她敏感潮紅的肌膚上,上衣也被他從長褲里扯了出來,趁隙伸手鑽進衣裳里恣意作亂……
他的求愛從來不強取,他喜歡以磨人的挑逗方式讓對方屈服投降,進而恭迎他的侵入!
「我、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你是誰啊你!」
「姐姐你真健忘,我是你相戀多年的弟弟呀!」
輕而易舉的將懷里的人兒旋了一圈,讓她面對自己,嘴角挑揚的黎別葵扣起她的下顎,緩緩俯首封吻。
「我看,還是讓我來跟你提醒一下我們倆的關系好了。」
真是個折磨人的討厭鬼!
心里嬌嗔著,她仰首閉眼甜蜜地承接他落下的綿密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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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這里跟她遇上了呢?
走在長廊上的柳絮兒望見前面不遠處的晏琳,彼此都已經看見了對方,這時候再找地方閃避好像來不及也太不自然了。
盡量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吧,說什麼也不能在她面前弱了氣勢!
挺起了肩膀,她不忘提醒自己抿起笑容。
只是沒想到這陣子一直對她視若無睹的晏琳居然會停下腳步主動開口——
「你現在有空嗎?」
「啊?」
不想重復第二次,晏琳眼神略顯冰冷厭煩的看著她。
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她也有些不高興的板起俏臉。她只是驚訝嘛,直覺的啊了一聲,有必要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嗎?怪了,有人逼她跟她講話嗎?
「可以,我有空。」她強迫自己也冷漠回答。
「說得也是,你在公司里除了泡茶之外,好像沒做其它事情了。」
柳絮兒一惱,覺得自己的頭頂都快氣得長角了!尾隨在晏琳身後,瞅著她干練美麗的背影,柳絮兒邊走邊嘀咕,「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陪你老板親熱的次數比我泡的茶還多呢!」
如果讓她按貢獻比例領取辛勞獎金,她有把握自己的薪水很快就能趕上一般的正職人員了。
像是剎那間被激怒,晏琳驀地轉身怒瞪她。「柳絮兒,你真不要臉!」
「我才沒有!不要臉的是那只臭葵,是他貪得無厭——」
「我說的不是這個!」晏琳幾乎尖叫!
她亟欲失控的模樣讓柳絮兒瑟縮了一下,抬頭注視晏琳那一副驚覺失控卻又努力恢復冷靜的模樣,咬了咬唇原本想說些什麼,柳絮兒後來還是選擇了沉默,不想再刺激她。
「這間會議室空著,我們到里頭說話。」
她微微頷首,隨著晏琳開門入內。
突然地,她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剛剛我有說謊。」
晏琳轉身看她。
她扯了扯雙唇,「我說我跟葵親熱的次數比我泡的茶還多,那是騙人的。」只為了刺激你。
晏琳掃了她一眼,「我不想听這個。」
「哦。」
不再看她,晏琳逕自轉身走到窗戶邊,雙手環胸眺望窗外。
找她進來卻不講話?現在到底什麼意思啊?柳絮兒撇了撇小嘴,索性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才不要主動問晏琳想她談什麼呢,那樣子感覺好像自己沉不住氣開口示弱似的。
「公司最近陷入一場混亂里了。」
柳絮兒倏地皺眉。
她剛剛說什麼?
嫵媚倚在窗口邊的晏琳優雅地瞟動視線,那一雙美麗的眼眸款款落在柳絮兒驚詫的臉龐上。
驀地,她噙起嘲譴的笑容。「你不是炫耀你跟別葵的關系非比尋常嗎?那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為什麼連一個字都沒有跟你提?」
「你到底想講什麼?」
「就算七年後你們兩個再度重逢,但別葵對你的態度仍跟七年前一樣。」
柳絮兒的眉頭越皺越緊,而晏琳的表情卻越來越嘲諷。
「對別葵而言,你佔有的只不過是‘感情’那部份,而不是他的全部。除此之外的任何事,他對你一樣是絕口不提!」
剎那間,好像有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她的心里,讓她頓感呼吸困難。
而事實上那把利刃,早在七年前就已經存在。她其實心知肚明,晏琳剛才所說的事情,在以前就存在!
「你知道別葵現在的事業是什麼樣的情況嗎?」
柳絮兒忽地仰頭看她。
晏琳挑了挑眉,「你曉得別葵現在在忙什麼嗎?」
不要再說了!
「你知道除了你的事情外,別葵的腦子里在想些什麼、盤算什麼嗎?」
不要說了!
「你幾乎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但他卻沒有告訴你,他為電影公司配樂的合作案已經取消了。」
她剛剛說什麼?!
柳絮兒俏臉上的蒼白和震驚顯然取悅了晏琳,只見她抿起嘴角笑得更加快意。「合作案取消了,是別葵提的。他在做這個決定前,完全沒有跟你商量過吧?甚至是在做了決定之後,你也渾然不覺不是嗎?」
合作案取消了?!
他不是曾經對它抱以厚望嗎?葵不是很重視這個工作嗎?
「這麼大的消息全公司都知道,我只是很驚訝,居然會由我來告訴你。或許,別葵是希望你透過新聞媒體得知他的決定吧!」
最後這句話,是最狠的一擊,幾乎刺穿柳絮兒的心!
晏琳是不是離開會議室了,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柳絮兒全然不知。坐在椅子上的她低垂著螓首雙手緊握,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好像隱忍了很久,她忍得很辛苦,一直不敢讓它掉下來。
因為一旦哭了,傷心就會決堤!
七年前她就嘗過一次了,所以她知道。
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是哭了呢?!
或許,別葵是希望你透過新聞媒體得知他的決定吧!
如落葉般顫抖的雙手已經撐不住她的傷心,柳絮兒整個人趴在桌上,放聲盡情痛哭、掏心掏肺的大哭,哭得全身怞搐、狼狽下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仍然拿這種方式來傷我?!
她多麼希望,那一度被她隱藏起來的傷心、痛苦和失望,此時此刻能夠隨著潰堤的淚水一一帶出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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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
啪!「叫爸爸!」
好痛哦,又打頭。「野豬老爸!」
黎別葵捏扯兒子的臉頰,「干什麼,野豬兒子?」
「晃手,噗要、噗要啦……」經過一番掙扎,柳沅昊總算將自己的臉皮搶救回來。好痛哦!野豬不把他可愛的鵝蛋臉捏成方方正正的,他不甘心是不是?「你什麼時候要跟媽媽結婚?」
「看她啊!我隨時OK,二十四小時Standby。」下意識地將手伸進長褲口袋里,他握了握那只戒指盒。
結婚戒指是早就準備好的,就等著自己想娶的那個女人把手伸出來……
「媽媽好像還不想跟你結婚。」
「你又知道了?」
這小子哪曉得大人間復雜的感情問題?
「她在日記里從來沒提過跟你結婚的事啊!」居然不信他?!
黎別葵驀地皺眉,轉頭看他。「你看過?」
柳沅昊眉飛色舞的,顯得得意揚揚。「那當然!雖然媽媽後來又換過六次藏日記的地點,不過都被我輕而易舉的破解了。」
媽媽真笨!偷看她的日記已經成了他最大的樂趣,除了平常在學校欺負那個笨笨女老師之外,就數這件事最有趣,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黎別葵狠拍兒子的頭,「你懂不懂什麼叫隱私權啊?」
「是啦是啦,你做人最正派啦!」
「把它偷來給我,我想辦法幫你把音控組長的鎮台之寶水晶貓搶來給你!」
「真的?!」
柳沅昊的眼楮立刻「睜」的發亮!
果然還是媽媽的日記比較有魅力,這些日子他又暗示又明示的,跟野豬說他好喜歡組長叔叔的寶貝水晶貓,野豬都一副「嗄?你說啥?!」的模樣,沒想到現在居然自己提出來當交換的籌碼。
「先說好哦,我不能把日記本偷出來太久,媽媽每天都有寫日記的習慣,如果日記本不見了,她一定會發現的!」
「知道、知道,我們每天偷看一點,總有一天看完它!你這孩子真不是普通的蠢,有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到現在才跟你老子通報?」
柳沅昊頓時臉上三條黑線!
听听這個人說的,有哪句話像是正常的爸爸會講的?
「噓,有人開門,你媽回來了!」
辦公室里,原本就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父子倆立即彈開,矯健靈活的像是脖子裝彈簧。
螓首低垂的柳絮兒一進門,黎別葵就發現她的不對勁。
只見原本慵懶閑躺在沙發上的他旋即挺直身,「絮兒,你怎麼了?」
她看也不看他,逕自走到一旁的櫥櫃里拿出包包跟薄外套,接著僵硬的轉過身。「小昊,把東西拿著跟媽媽回去。」
柳沅昊迅速看了父親一眼,「媽,你的眼楮為什麼腫腫的?」
「拿東西,跟我走!」
她難得嚴厲的口吻讓柳沅昊微微瑟縮了一下,直覺的又望了望父親。
他安撫似的模了模兒子的頭,黎別葵俊臉嚴肅,語氣持靜,「絮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冷靜點,別嚇到小孩子。」
柳絮兒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他身上。
「你不回去是不是?那我自己走!」說著,她轉身準備走出辦公室。
「媽媽我跟你走!等我,你等我!拜托……我走就是了,你不要生氣。」受了驚恐的柳沅昊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噤若寒蟬。
轉過身的她悄悄揩淚,知道自己的行徑嚇著兒子了,這一刻自己卻說不出任何道歉或是解釋的話。
她這模樣,讓黎別葵著實動怒。
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昂起下顎冷冷地瞅著她規避疏離的背影。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最好有充份的理由!
眼角瞥見兒子正在收拾鋼琴上的琴譜,她走過去拉住他。「不是我們的東西不要拿。」
「可是這是野豬送我的——」
「不听話了嗎?」
那雙小手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下那些琴譜。
黎別葵的怒火轟的瞬間爆發!
不是我們的東西不要拿。
這表示他並不在她所謂的「我們」之中嘍?!這叫他怎能不發火?
「你到底在鬧什麼?你嚇到小昊,你知不知道!」
「野豬你不要吼媽媽……」
咬著唇、忍著淚,她只想趕在淚水落下前離開這個男人的視線。「小昊,我們走吧。」
「媽媽,你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就告訴野豬,他……爸爸他會幫你的!」說到後來,柳沅昊幾乎已經驚慌的嚇哭了。
「你不走是嗎?那我先回去了。」
「媽媽我跟你走,嗚嗚……拜托你不要丟下我!」
見不得寶貝兒子哭,黎別葵惱火的跨步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你冷靜一點行不行?你嚇到我兒子了!」
「放手!」她那亟欲甩開他的模樣,仿佛再也無法忍受他的觸踫。
當場讓他咬牙切齒!
「你最好有充份的理由——」
「你就給過我什麼理由嗎?」
他愣了一下,為了她難掩怨怒的話語,更為了她奪眶潰堤的淚水!
「什麼?」
「我說,你曾經給過我任何理由嗎?」
啞著嗓音怒吼著,她以為自己已經擠不出淚水了,她以為方才的痛哭已經流光了所有的眼淚,但顯然並不是。
她的委屈沒有消失、傷心也沒有稍止,什麼都沒有改變!
「黎別葵,當你在做決定的時候、當你打算隱瞞我的時候,你曾想過要給我什麼理由嗎;……」
「……你指的是什麼事?」
「取消配樂工作的事,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
「誰告訴你——」
仿佛再也受不了站在離他這麼近的距離,她往後退了一大步!「你很失望吧?我居然提前知道了,你認為我應該要等到看電視或看報紙的時候才夠資格曉得這件事,是嗎?!」
「我不是……」
他急了,伸手想拉住她。
不知道為什麼,看了她此刻的表情、听著她異常激憤的口吻,黎別葵清楚她就要走了!
她真的會走。
七年前絮兒要離開時,都不曾用過這麼激烈的口吻!
「絮兒你听我說——」
她的回應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