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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逼我愛你! 第三章

星期五下午,辦公室里眾人表面如常,但私底下卻是蚤亂難耐,上班族的星期一癥候群,在星期五全不藥而愈。

坐在「瑭言」企業的地下室,集實驗室和辦公室于一體,特殊的研發部辦公室里,無視其他人的忙碌擾嚷,齊天諾咬著戒煙用的濾嘴,仰靠在椅背上,桃花眼雖然滴溜溜的轉著,神色卻慵懶得像只豹。

那貓科中的貴族。

身兼主管職的齊天諾,這幾天過得忙碌不堪,為了全力接下專案任務,他花了好大功夫交接部分的職務。

一想到專案,他很難不想起李蕾,她真不愧是謠傳中,企劃部的經理接班人最熱門人選。

雖然個性不熱絡,她也不和人裝熟,但她工作能力強不說,領導能力更是高超,光憑著選材適任,鞭子與糖果並用,在她手下工作,潛能全被她激發出來。

她另一個特色是公私分明,從她星期一會議之後和他之間的相處,友善中帶點距離,用著純熟公事的手段來往,滑溜的態度可見一斑。

這種冷淡的態度,在私交上會吃點虧,但她好像並不介意。

還以為她不懂轉圜,原來這麼世故老練,還能順性而為,難怪她能擊退這麼多的競爭者。

若不是那場婚禮,他大概不會發現她的另一個面貌。

對她有興趣是顯而易見的,每當接近她,他全身細胞便會不自主的跳動,想探究她的冷淡表情和話語背後,是怎麼樣的心情。

短時間內,他已經看過她的眼淚兩次,但每當他想深入,便會被她豎立的堅牆所阻擋,她明顯的拉遠兩人距離,讓他興起想挑戰她的挑釁。

挑釁什麼?

也許是挑釁她身為女人的那一部分吧,這種棋逢對手的興奮,可以讓他暫時遠離江水音所造成的低潮。

齊天諾淺淺一笑,看了看鐘正好指向五點半,便收拾隨身物品,一溜煙的下班走人。

避開車潮,齊天諾步行二十分鐘,來到公司不遠的一棟大樓,識途老馬般的直接上了三樓,拐了個彎後,便是一處新潮的小型店面。

正熱絡地挑選特殊銀飾的都是些老客戶,不大的店里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

他笑贊了聲,帶著一臉賊笑,走過那間小店,然後按著隔壁小門旁的門鈴。

「生意這麼好,可是看店的招牌女郎咧?」他自言自語著。

門鈴大響的屋內,傳出一陣混亂的聲音和物體重擊地面的悶哼,門一開,一個衣衫略顯不整的女人慌忙逃出,齊天諾沒看清楚,只聞到一陣甜香,人就逃進店面里,瞬間不見人影。

一個粗魯的男聲,狠狠的罵著。

「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死法,現在就去死,要不然我會讓你死得不明下白。」

齊天諾朝罵聲看去,那是一個好事被人打斷的高壯男人,連同沙發椅罩飾一起滾到地板上,坐在散落的衣服問怒瞪著他。

他光是看,心情便大好,閑閑的倚著門,抿著嘴微笑,俊臉上帶著譏諷。

「印哥,我的東西咧?」他伸手問道。

被喚印哥的男人全名齊天印,他拉上牛仔褲拉煉,打著赤膊臭著臉走到工作台,拿起小弟要的手工訂制品,裝進一只小牛皮皮件袋里。

齊天諾走近欲取,齊天印卻手一抬,擺明不願配合。

「不要一直瀅笑,你的瀅笑不值錢,最近國際銀價上揚,你付的錢連原料都不夠。」面對自家小弟來佔價宜,齊天印罵道。

齊天諾吹了聲口哨,一雙桃花電眼不停勾著,瞥向旁邊小小店面深處,有一個低頭撥發,紅著臉的女孩。

「愈來愈漂亮了,你的女人變得好嬌女敕哪,不知道好不好吃?」他上下打量著可愛的女孩,舌尖故意恬了下嘴唇,一字一句慢慢的說。

齊天印鐵青著臉,拿著皮件袋用力一砸,傳出一陣叮鈴聲,重重落在齊天諾懷里。

「不準你接近她。」他語氣生硬的道。

「謝過。」見到目的達成,齊天諾笑著揮手離去。

弄完一桌好菜,李明鈺抹抹手,走到女兒的房門口,好好的一個周末,只見她一大早起來,便忙著粉刷自己房間。

要不是她全心在這件事上,他絕沒機會親手做一桌菜。

「小蕾,-油漆涂好了嗎?」

李蕾正拉起最後一條特殊膠帶。

為了呈現完美的直條紋,她先刷了層淡綠色的底漆,然後小心的測量,貼上特殊膠帶後,再涂上咖啡色,最後只要移去膠帶,房間就會出現簡單大方的色彩線條。

這種費工的方式,對于需要專注,以免胡思亂想的她,是再適合也不過了。

李蕾邊爬下馬梯邊松開馬尾,欣賞著完成後的簡樸風格時,才注意到房門邊父親慈愛的表情。

空氣中飄浮著藥炖子排的味道,讓她不禁皺起眉頭。

李蕾放下手上的工具,精致的粉臉上堆了小小埋怨,似嗔似怒,帶著女性獨有的強悍,也帶著女性特別的嬌柔。

「爸,我說過午餐等我粉刷完就會煮,你怎麼又搶去做了。」

李明鈺看見瓷磚上有一滴油漆,連忙拿了松油把它擦掉。

見父親避而不答,她眉心皺得更緊。

「爸,不要裝沒听到,我在和你說話。」

「我有听到,-忙著粉刷,今天有客人,所以我就先煮了。」李明鈺老實回答。

「客人?什麼客人?」

李明鈺正要回答,門鈴響了起來。

「等會-就知道。」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去開門。

滿心疑惑的李蕾,扛起馬梯和工具箱走出房間,看見齊天諾一臉爽朗笑容的出現在門口,和她父親親熱的打招呼。

吃驚的她,眉頭糾結成十個結,一扭身也不見客,走到置物問去放工具。

「來得正好,菜剛煮好呢。上回勞你送小蕾回家,真是太謝謝你了。」不明白女兒的情緒,李明鈺熱情的招呼客人。

「謝謝伯父招待,不知道今天吃什麼,所以我紅白酒各帶了一瓶來。」齊天諾笑著說。

放好工具走回客廳的李蕾,看見父親手上的酒瓶,冷冷的說︰「爸,你不可以喝酒,王醫生說過的。」

李明鈺拿著禮物,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

雖然李蕾陰著張臉,但她還是十分美麗,所以讓應該也很尷尬的齊天諾反倒是面不改色,笑得一派自然。

「早知道我應該帶茶葉來。」

「我爸胃不好,也不能喝茶。」李蕾又堵他的話。

李明鈺看著不太友善的女兒,忙跳出來緩頰。

「小蕾,不要這樣。齊先生,進來吧,別站在門口說話。」他話是說給女兒听,卻是看著齊天諾說。

不理會女兒的情緒,李明鈺把人請了進來,李蕾翻了翻白眼,像見到瘟神一樣。

齊天諾仍是保持良好風度。

「謝謝伯父,今天一定有好吃的。」他彬彬有禮的道。

「客氣了,家常便飯,沒有什麼好東西。」

「我爸以前親手做一桌菜,少說也要三萬塊錢起跳。」李蕾不客氣的補充。

正走過她面前的齊天諾,趁著李明鈺不注意,俊臉逼近她,俏聲道︰「那還真是我的福氣!」

話一說完,他開心的在餐桌旁坐下,而那個被示威的李蕾,則是氣憤的看著厚臉皮的他。

「小蕾,來吃飯呀,站著干什麼?」李明鈺輕喚著臭著一張臉的女兒。

李蕾慢慢踱到餐桌,看見齊天諾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手指往旁一比。

「齊先生,讓一下,這是我的位子。」她冷冷的開口。

李明鈺不明白女兒今天怎麼會火氣這麼大,只見齊天諾點點頭,不以為忤的移到一旁,女兒才面帶勝色。

下一秒齊天諾卻說︰「小蕾,我們這麼熟的同事了,叫我天諾就好。」

正坐下的李蕾,狠狠瞪了他一眼。

吃她豆腐!什麼很熟的同事啊?

不叫他色胚已是對他禮遇有加,給臉不要臉!

李明鈺見女兒又要發威動怒,急忙開口打圓場,「那我也叫你天諾吧,親熱一些。」

「爸!」

「那正好,伯父就叫我天諾吧,我和小蕾公私交情都不錯。」齊天諾笑意不減的說。

他滿意的看著平時冷靜的李蕾,此刻火冒三丈的模樣。

原本略顯蒼白的臉,帶著些微紅雲,眼里的冰山消融,舉止少了些優雅,像剝了殼的蛋,僅有真實,沒有偽裝,在這個時候,李蕾高築的牆彷佛薄了些。

老實說,這「生氣」盎然的臉龐,比起工作中的她,討他歡心得多。

李蕾氣得夾了一塊酥魚就塞入口里,狠狠的咬著。

「小蕾沒禮貌,應該先請客人開動。」

「他有得吃就要偷笑了。」

「伯父,沒關系,小蕾大概肚子餓了。」

「天諾有禮貌,個性好,不像小蕾平常就是個女王。」

听著兩人一唱一和,唯一的女人被排擠在外,正在賭氣的李蕾,眼前出現一只文件夾尺寸大的深色皮革袋。

正咬魚泄恨的她,接也不接,淡淡的問︰「這是什麼?」

「來用餐的禮物,和-前次謝禮的回禮。」齊天諾輕笑道。

想起上回將錢塞在他口袋里的經過,李蕾薄臉微紅,伯他大嘴巴的將那件事說出來,她放下豌筷,伸手接過,掂了掂重量不輕的皮袋,袋中傳來金屬清脆的踫撞聲。

「這是什麼?」她又問一次。

「拆開來看不就知道了。」說完,齊天諾徑自端起碗用餐。

李蕾小臉狐疑,將皮袋打開,拿出一個不小的銀制網狀物品。

華麗而精細的銀色吊飾呈六角狀,中間的銀線像蜘蛛網交纏,下方亦是純銀打造的羽毛,因為她的扯動,而踫撞出清脆聲音。

「這是什麼?」李蕾好奇問道。她是曾看過這種東西,只是沒有看過都用純銀制作的。

坐在對面的李明鈺也端詳著女兒手上的銀飾。

「這是捕夢網,根據印地安傳說,小孩半夜哭鬧無法入睡,父母會在小孩的床旁掛上這個,惡夢和過去不好的經驗,便會被擋住,只有好夢能通過,讓小孩不再因此哭泣,好好入睡。它又叫補夢網,能圓殘夢,補全美夢。」

齊天諾每提到一次哭字,李蕾的臉部表情便冷了幾分。

「這個東西倒是個吉祥物呢!」李明鈺笑著說。

「我不需要這個,我年紀一大把了,不需要這種東西。」李蕾冷冷的說,將東西遞還給齊天諾,但後者並沒有接過。

「把它收下,-上次給的謝禮太過了些,這是我的還禮。」齊天諾又露出心知肚明的眼神。

他的一對桃花眼沒有放出魅人電波,反而是釋出溫柔善意,這讓李蕾的手收回也不是,繼續僵在那里也不是。

李明鈺仔細端詳起兩個年輕人,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小蕾,這正好呀,它很漂亮,用它來裝飾-新整理好的房間挺不錯的。」

也許是家庭氣氛讓李蕾放松,不似平時矜持固執,她點了點頭,將東西收下。

「謝謝。」她坦率的道謝。

齊天諾笑著夾菜,沒有回答。

「來來來,多吃一點,試試我做的八丁味噌烤茄子。」看見女兒神色緩和,李明鈺便幫齊天諾添菜。

「這些都是伯父做的嗎?伯父手藝真好!我媽媽就不擅長下廚,什麼菜都像燴什錦,雜七雜八的加在一起。」

「我以前是廚師,現在在教人做菜,若不嫌棄,可請令堂來,大家一起切磋廚藝。」李明鈺笑著道。

聞言,李蕾又皺眉。

「我怎麼沒听說你在教課這件事?」不顧有他人在場,她開口想問個清楚。

李明鈺也不多做解釋,僅是幫兩人布菜,然後起身走到廚房,去端剛煮好的食補藥湯。

飯後,李明鈺要廚房準備甜點水果,要李蕾帶著齊天諾參觀一下家里,不情願的她只好帶著他在家里逛一圈。

借著參觀名義來到她房里的齊天諾,嗅著濃重的油漆味道,打量牆上條紋的線條,穩重的配色,牆邊的單人床上,一套絲質墨綠色床罩組,所有的家具都是原木色澤。

隱約讓人感覺屋子主人是理智派,感情性格十分內斂。

「你們父女的相處很有趣。」賴著不走的齊天諾,隨口找個話題聊。

父親不在眼前,李蕾省下裝乖的本事,又擺出一張冷臉。

平時在公司里她得躲他,沒想到他會出現在她家里,好好一頓午飯,她一直擔心他口快的說出她哭泣的事情。

她習慣堅強,特別是在家里,她從高中起開始照顧父親,感情一事是她個人的問題,她不希望讓父親擔心焦慮。

「不用你管。」李蕾直白回道。

高大的男人微笑著,光線從他身後窗台射入,春日暖和,他穿了件能襯托出他好身材的V字領駝色針織衫、米色長褲,從容的待在她的房里,不論她口氣再差,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突地,齊天諾拿起桌上的皮袋,將那銀制捕夢網拿出,思索起該掛在哪里。

「你在做什麼?」李蕾手勾著卡其褲口袋,坐在床頭問道。

他抬眼看著,床鋪正上方,有吊蚊帳的掛鉤,他二話不說就月兌下上衣,露出結實的身體。

「你干什麼月兌衣服啊,變態!」李蕾驚呼。

想不到他的身體這麼壯,平時穿著衣服看不見,一月兌掉後腰上的六塊肌清晰可見,讓人覺得有點諷刺。

看著她臉紅,齊天諾的微笑更加燦爛。

他是個很適合笑的男人。

「那-這個看到目不轉楮的人,也是變態,」他笑著說。

他話一說完,李蕾連忙把臉轉向牆壁,他把上衣鋪在床上,大腳踩著衣服踏上床,將捕夢網掛在床的正上方,弄好後他才將衣服穿回身上。

「,我只是怕弄髒-的床而已。」齊天諾笑道,像在欺負她似的,輕模了下她的頭。

這時,門外傳來李明鈺的呼喚,他轉身離開房間。

李蕾模著自己的頭發,感受到他溫暖的撫觸中,無言的友善。

她回想起他三番兩次的體貼,望著他的背影無法說話,她只是伸手輕輕搖動捕夢網,讓它垂下的銀羽毛發出串串叮鈴聲。

眼前的電腦正在努力跑統計回歸分析,但它的主人李蕾,難得的坐在辦公桌前,卻是處于失神狀態。

真的不是很困擾……

只是,齊天諾讓她有點心煩……

讓他看過她的軟弱之後,面對他變成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意識到他常在注意她,更讓她手足無措。

「李副理,這是-昨天交代的市場調查。」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李蕾回神,看清面前下屬的期待神情,她翻了翻面前的報告。

「正堂,做得很好,另一份報告下班前給我,不清楚的地方要問。」她淺笑道。

「我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只差研發部那邊的資料。」新進人員顏正堂報告道。

听到研發部,李蕾的心里有股暖流滑過。

「你缺什麼資料,我正好要去研發部,順便去幫你要。」她月兌口道。

怎麼能讓上司當跑腿呢?顏正堂急忙搖頭,「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我只是順手之勞,我相信你可以好好的溝通的。」李蕾笑著稱贊。

顏正堂笑了笑就退出去了。

李蕾攏了攏長發,坐著煩惱不如起而行動,她決定走一趟研發部。

「瑭言」的研發部在地下樓層,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那兒的氣氛和公司其他地方就是不同。

少了點束縛,多了點活潑,做的是食品生意,所以為了衛生起見,每個人都穿上實驗衣,但在白色實驗衣下,各色強烈自我風格的衣著,和一般的西裝或套裝,代表著不同的風格。

迎面走來一個短發的女孩,看見熟面孔,停下問道︰「李副理,有事嗎?」

「我找齊主任。」李蕾回道。

女孩聞言,表情有些古怪。

「他在資料室……」她猶豫的開口。

「謝謝。」

李蕾沒有多想徑自向資料室走去,但愈靠近,在男人溫和的語氣閭,夾著女人悅耳盈柔的聲音,便更明顯。

正要舉起手叩門,李蕾才想起,這動听讓人沉醉的甜美嗓音,是江水音的聲音,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的聲音。

猶豫不決問,門打開了,走出來的果然是嬌小的江水音。

一看到李蕾,她甜甜一笑。

相較于她的自然大方,平時大氣的李蕾反而有點不知所措。

「這麼巧遇到-,李副理,昨天會議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e-mail給-好嗎?」江水音開朗的問道。

李蕾點了下頭,得到回復後,江水音便離開了,她冷著臉進入資料室,順手反鎖。

坐著的齊天諾笑得一臉無害,面前有一大堆書面資料。

「李蕾,有事嗎?」

緩緩的走過來,李蕾一手壓著桌上的資料,整個人跟著坐到桌上,交叉起一雙引人遐思的修長美腿,低頭瞅著他。

若不是表情嚴肅,齊天諾會以為她要誘惑他。

他咳了聲,「有事嗎?」他再問了一次。

李蕾冶艷綻笑,縴指從他英俊的臉龐滑過。

許久……

「齊天諾,我不希望你去搞破壞。」她冷笑道。

「-為什麼這麼在意申屠麒?」齊天諾不答反問,說笑問試圖將她抱入懷里,而跌入他懷里的李蕾並沒有掙扎,素手反在他胸膛輕輕撫模。

「答應我,別去打擾他們,別和江水音復合。」也許是有求于人,李蕾退讓的語氣里不復冷淡。

「如果他們分手,-也有機會介入。」

「申屠麒已經選擇了江水音,我希望他能一直幸福下去。」

她的言下之意是雖然落敗,但因為愛得太深,所以將他的幸福,看得比自己幸福重要,甚至願意拿自己來交換是嗎?

一思及此,某種矛盾的感覺襲來,齊天諾的微笑,突地冷漠了起來,他壓低李蕾的頭,逼她主動吻他,而她僅是輕顫了下,便順從的接受了。

他要,她就得給,齊天諾,你是這麼想的嗎?李蕾在內心問道。

她扶著他的臉淺淺一吻,怎知他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反而撬開她的牙齒,要她更深的吻他,他卷著她的舌,熾熱的吮吻著她。

唇間激烈的摩挲著,在吮吻之間,溫熱的氣息燻昏了神智。

在迷離間,這個為了申屠麒獻出的吻,李蕾不自覺的放縱忘情,在齊天諾的渴求下,兩人饑切的吻著。

齊天諾不僅是口舌的吮戲,他緩緩移向她白皙的頸子,和她胸口細膚上,用唇巡禮之後,啃咬著她,讓她的酥麻感覺一直擴大,她張開小嘴呼吸空氣,好讓自己不至于斷氣。

直到她突然發現,自己口中發出羞人的嬌吟喘息,李蕾用力推開他,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而齊天諾冷笑的眸里,並沒有動情的反應,可他唇邊的唾痕,有著瀅靡的色香。

李蕾捂著嘴,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對比齊天諾的輕松,更顯得不堪。

「好偉大,李蕾,-真的很偉大,可是-也太過自負了。」齊天諾笑著道。

他一個用力抱起她,像抱小孩一樣讓她坐回桌上,然後高大的身軀擠進她的腿間。

齊天諾臉上帶著戲笑,繼續說︰「水音外柔內剛,清楚她要的是什麼,她才不會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在她愛上申屠麒的那一刻,和我就斷得一乾二淨了,我們彼此都很清楚,我們是對方的過去式︰反倒是-,似乎還沉浸在名為申屠麒的毒液里,為了他,-好激情。」

李蕾拉緊領口,撇頭不願意看他的表情。

現在的他侵略而粗魯,他帶笑的口吻,一再刻意揭起她的傷疤。

「退後,齊天諾!」她冷硬道。

「女人都是這樣的嗎?為什麼不問我,她來的原因,這比起-自以為是的推測,來得準確吧。」

李蕾聞言,回過頭直視著他。

「我能相信你的信用嗎?」她故意質問道。

「不能嗎?如果-不相信,那我說什麼都沒有用,-是一個膽小鬼……我認為,-和申屠麒也是這種一相情願的關系,這才是你們之間真正的問題。」因為她的懷疑和誤解,齊天諾不自覺動怒道。

動氣的他仍舊斯文,只是帶著惡音,戳破李蕾心結的話語並不溫柔,但他認真的眼里,單純而率直。

他的話很傷人,讓她心頭涌現一陣疼痛。

「我和他之間有什麼,你管不著!」李蕾大喊,然後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推開他,跳下桌子拔腿就跑。

她沖進電梯按了頂樓,然後躲在那里,看著夕陽余暉彩霞滿天,橘紅色就像是火光一樣。

齊天諾和申屠麒的臉孔,在那樣熾熱的畫面中,不斷的出現在她面前,哭笑不得的她,漠然陷入冰冷的沉思中。

齊天諾點破了她不願承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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