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如夜般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似鋼繩鐵索,像深深泥淖,纏得她動彈不得,陷得她寸步難行,逼得她漸漸滲入令人窒息的魔魅境地。
她想逃開,她想張唇呼救,她想用力掙扎——偏,她只能屏住呼吸,抖抖地躲在樹陰深黝的黑暗里,閉目傾听那熟悉而今卻刺耳的嘿笑,咬牙咽下陣陣沖喉的血腥氣息。
「哈哈,她算什麼東西!」幸災樂禍的嘿笑里帶著隱藏不住的得意,「再怎樣才智過人,再怎樣出眾的經商頭腦,再怎樣算盤撥得精明——也不還是一個小小的低賤女子。」恨恨的切齒里帶著絲絲復仇的快意。
她不禁抖了抖,忙用雙手摟緊身前的樹干,以穩搖晃的身形。
「就算她把咱們金府的布行一手拱上了頂峰,在爹眼里,還不是一個青樓妓女所生的低下雜種?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