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接班人 迷惘
小小的咖啡廳里彌漫著一股好聞的咖啡香,讓置身其間的客人,臉上都露出安祥的面容,只除了坐在靠窗的那對客人。
「是嗎?」簡純純忍不住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畢竟,能讓一個火爆男感到處處吃憋,還真是需要不小的功力呢!「那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誰知道!」黎健民沒好氣的將滿滿的咖啡一口飲盡,卻突然嗆咳得又是張口哈氣、又是拼命猛灌冰開水。「媽的!怎麼給我這麼燙的咖啡?他們是想燙死我啊?」
說著說著,他一副像是要我咖啡廳里的服務生算賬似的表情。
簡純純趕緊出言制止,「是你自己點的熱咖啡,怪誰啊?」他又來了!真是的。
她趕快壓低音量,不希望又因為黎健民粗魯的行徑,而讓她再次喪失一處能讓她消磨時間的好所在。
她已經因為跟他一起外出共進下午茶或午、晚餐,卻不幸因為他莫名的發起牛脾氣,而覺得顏面盡失,不敢再在該地點出現,截至目前為止,算一算已有不下三四十家店了。
「快說說那個女孩的事嘛!」她趕快轉移話題。
黎健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抹抹唇上的咖啡漬,不高興的說︰「有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個粗線條的女孩,做什麼事都不經大腦思考,真不知阿修是去哪找來這樣的寶貝蛋!」
是嗎?簡純純卻細心的看到他在說起那粗線條女孩時,嘴角竟悄悄揚起二十度的弧度。
看來,那女孩還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力呢!
而這對簡純純而言,可是個天大地大的大好消息,是不是她終于找到機會跟他說bye-bye了呢?
「粗線條好啊!不會斤斤計較!比較好相處嘛!」所以,她趕快替那位她未曾謀面的女孩美言幾句。
「好個屁!」黎健民毫不掩飾自己不屑的口氣說︰「腦容量一定不大,做什麼事都會把我氣得半死!」
「就是笨才需要你這位大師帶嘛!」簡純純趕緊拍馬屁道︰「人家不是剛畢業嗎?當然沒什麼實務經驗,對很多事不懂也是應該的,你該多放點耐心。」
然後,再因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讓他們兩人能日久生情,唉……那將會是個多完美的故事結局啊!
黎健民卻有點心神不寧,「呃……純純,你……」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要他這麼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問出「你不擔心我嗎?你不怕我變心嗎?」小鼻子、小眼楮的問題,他還真是說不出口呢!
「干嗎啦?婆婆媽媽的,」簡純純已經沒耐心繼續跟他哈拉,「OK!我明天還得跟我們老總一起到深圳出差,不陪你聊了。」她已經想落跑了。
「純純!」他一把拉住已站起身的簡純純,臉上有著不解與欲求不滿的神色,「我們已經好一陣子沒在一起了,你都不會想我嗎?」
他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耶!她難道都不能體諒他嗎?
會想才怪!
自從跟他交往後,簡純純從一開始對他充滿陽剛的男子漢性格所吸引,到之後壓根忍受不了他凡事只以自己為中心,處處要求她只能做個順從的小女人的行徑感到莫名的失望。
但她就是無法讓他同意兩人以和平的方式分手。
原因是,在黎健民錯誤的認知理,男女談分手時,只有男人能拋棄女人;如果男人未提出分手的要求,那作為他的女人的人,就只能乖乖認命。
這算什麼!
簡純純雖然滿心不悅,並三不五時跟他大吵特吵,但他就是不放在心上,始終認定她是他的女朋友;在她鬧了快兩年後,終于無奈的決定隨他去了。
而現在,當她知道魯俊修找了個女人當他的接班人,且又對那女孩有著特殊的寄望後,她不禁一心期待著那女人能讓黎健民動了幾心。
這樣一來,她就能跟她心儀的男人雙宿雙飛去了。
「賤民……」簡純純沒好氣的叫著他最討厭的呼喚法,還不客氣的將他抓著的手推開,「你不要這樣,我們是在大庭廣眾下耶!」
每當他一听見她叫他「賤民」時,他就知道,今夜又別想happy了。
因為,他的名字喚起來其實小有不雅,而身為他女友的簡純純卻最愛如此稱呼他,偶爾他甚至會有她是在污辱他的感覺。
于是,他克制不住的皺起眉。「純純,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必須跟個女孩一起共事而嫉妒、生氣吧?」他自以為是的趕緊解釋道︰「就跟你說過那是阿修的主意了,我對那種神經大條的女人沒多大的興趣……」
「停……」簡純純無奈的坐回原位,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第一,我才不嫉妒,事實上,我很高興你能幫阿修訓練新人,尤其是優秀的女人。」她只差沒告訴他,她更希望他能跟那女孩擦出愛的火花,這樣她就自由了。「第二,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已經不愛你了。」
她直截了當的挑明說,一點都不介意傷了他的心。「我愛的人是我們公司的老總,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呢?我甚至好期待這次跟他一起出差時,能和他發生點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激情戲碼,這樣你會死心了嗎?我拜托你趁早放過我吧!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早就不是了!」
簡純純這話說得有夠直接、有夠傷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十足的殘酷無情。
「夠了!」黎健民倏地站起身,還一把將簡純純拉起來,對著她斬釘截鐵的說︰「你不必故意這樣氣我,我是百分百相信你的,絕不會因為你隨便說幾句氣話就不愛你了。」
雖然她動不動就說這麼傷人的話語,但他仍努力提醒自己別跟她一般見識!「我想,你今天一定是工作太累,才會心情不太好,而我卻勉強邀你出來陪我……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純純,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極度體貼的拍拍她的手,「我騎車送你回去。」
簡純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一點也不想坐你的破機車!」
她可是個養尊處優的OL,合該用名牌轎車來回接送;而他,明明有四輪車可開,卻老愛騎著兩輪機車到處跑,要她拋開顧忌,坐那種「人包鐵」的交通工具,哪符合她尊貴的氣質啊!
她直接拿起手機撥號,「我自己會找人來接我回家,你先走吧!」冷漠的看著他,她又加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不要再聯絡了吧!」
這樣完全將他的男性自尊踩在地上踐踏,他應該會受不了、應該會放手讓她走了吧?今晚,她是自從認識他後,第六百零六次這樣肆無忌憚的污辱他。
但是,他卻沒有發飆!
一如她每次的任性妄為,他雖然臉色很難看,卻還是強壓下對她的不滿情緒,輕輕拍拍她的頭,「別任性了,我回去打電話給你。」
說完,等到看見她公司老總開車來接她後,黎健民才無奈地咽下滿月復的委屈,訕訕的騎著機車往來時路而去。☆☆☆
「喂喂喂……黎哥,回魂羅!」岑瑋婷突然將兩只小手放在黎健民的面前揮舞著,「你在想蝦米碗糕啊?」
黎健民這才自昨晚渾沌的意識中回過神來,他怔忡的看著眼前充滿朝氣的女孩,失神的樣子仿佛在看陌生人般。
「你怎麼了?黎哥。」岑瑋婷很關心的問,還難婆的探手觸模他冰涼的額頭,「奇怪?沒發燒啊!」
黎健民也不懂,為什麼當她的手探到他額前時,他的心會突地跳得飛快,就像是觸電了般,這讓他不禁再次認真的打量起岑瑋婷。
為什麼她老是能勾動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浮動情緒呢?
「你好像真的不太對勁耶!」岑瑋婷很確定今天早上的黎健民不太正常,她趕快朝自一大早進到辦公室後,就淨在那兒與豐盛早呢打交道的蔣欣欣呼救道︰「欣欣,你快點來幫幫忙,黎哥好像生病了耶!」
「拜托……黎哥每天都嘛像是生病了說。」蔣欣欣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仍舊一味將吃不完的三明治捏成小碎片喂魚。
「修哥,你快來看……」岑瑋婷眼見叫不動蔣欣欣,只好找另一個幫手。
可是,在魯俊修的眼里只著到截稿時間,他一听到岑瑋婷在那兒鬼吼鬼叫,立刻自一堆報紙中抬起頭,卻赫然發現那個原本早該到處走透透的員工竟然還端坐在辦公室里發呆!
「阿民!你怎麼還在公司里打混?」他的口氣頓時變得很憤怒,「你今天不是有一大堆事要辦嗎?那個‘時機’的case談得怎樣?他們老板何時接受我們的專訪?還有,‘王記便利商店’今天不是要開第一千家分店?你沒被邀請去參加開幕典禮嗎?」
「咦?」他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老爺鐘,「你不是還約好今天要趕去‘RooM17’做一些偷拍的嗎?」
黎健民仿佛這時才恍然大悟般,他當下舉起腕表瞄了一眼,「死了!」他立刻將滿腔的怒火全飆向一旁無辜的岑瑋婷,提高八度音責備她,「你是呆了,還是白痴啊?干嗎不提醒我時間到了!」
啊……岑瑋婷呆呆的指著自己的鼻頭,「我嗎?」
黎健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偷拍的小型錄影機、麥克風等跟拍設備裝進包包中,嘴里卻止不住的怒罵著,「媽的!什麼態度嘛!連最基本的時間觀念都沒,還妄想做什麼鬼接班人,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咦?黎哥好像真的在指責她的不是耶!
但她沒時間先跟他頂嘴,只是很積極的將自己背包中的小筆記本取出,在說髒話的那一欄再畫下一筆——X月X日星期X,X時X分x秒又說髒話。
黎健民已經要出發了,卻見到岑瑋婷還像個沒事人似的,拿支筆在那兒鬼畫符,不禁又氣得罵人了。「媽的!你還在混什麼?等死啊?」
魯俊修原本也在不高興時間被耽擱,卻在听到黎健民的火爆言論後,不由得心驚膽跳地瞄了岑瑋婷一眼,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生氣或委屈而拒絕再玩。
可他沒想到的是,岑瑋婷只是在听到黎健民罵人之際,不停的拿筆記著,卻不知她在記錄些什麼。
「哦……來了啦!」她邊再畫下一橫記號,邊嘟嚷著,「才沒幾個小時、就已經累積了一個正字標記,他還真是個壞脾氣的人。」
但她自己可是個很懂禮貌的好孩子,所以,她即使已跑到辦公室門口,卻仍笑咪咪的對里面的人招呼道︰「那我們出去羅!可能會很晚才回來……」
話還沒說完,她的人已被黎健民拎著衣領消失在門口了。
蔣欣欣這才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大門,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老板,你沒發現黎哥的脾氣愈來愈壞了嗎?」她都快受不了了。
「八成是他昨晚又跑去跟簡純純的會了。」才會像吃了炸藥似的,突然就爆發,讓人招手不及、無從招架。
「那婷婷不是要倒大霉了嗎?」蔣欣欣不禁有點小擔心。
雖然不見得有多喜歡這個新同事,但如果跟黎健民相比,她當然會站在否定黎健民的那一邊,誰教他的做人很失敗。
「老板……」蔣欣欣紅著小臉,「我……」
「還不快點關門工作?」魯俊修雖然板著臉,但話語中卻暗藏玄機,「你不希望盡快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嗎?」
「我要、我要!」蔣欣欣立刻像個小火車頭般沖到門邊關緊門,還落了鎖,再奔到魯俊修的身畔,小鳥依人地偎著他,「快點教我吧!」
「嗯……」魯俊修立刻著手進行他對蔣欣欣的改造什劃……
☆☆☆
才跨上機車後座,即使戴著安全帽,岑瑋婷還是放大音量,試著把自己剛才所受到的不平等待遇厘清一下。「黎哥,我跟你說,你剛才好像有在罵我的樣子耶!」
黎健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不是好像,是真的。」
拜托!工作第一向來是他的原則。
而她,明明知道今天下午有一堆事,還得趕去偷拍,卻在時間快到了還沒提醒他,他不罵她罵誰?
「可是……」她想為自己洗刷罪名。
「沒有可是!」他莫名地動了氣,語氣及音量都變得又高、又不爽,「你沒概念嗎?你不是滿口說你要做個稱職的新聞人嗎?那你能不跟時間賽跑,追到最詳盡的新聞嗎?」
「是啦!」她倒是很干脆的點頭稱是,「但是……」
「沒有但是!」她怎麼這麼好辯啊?
他滿肚子的火氣沒處發,剛好拿她來當出氣筒,「媽的!如果每個人都用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去跑新聞,那我們的新聞界還有出息嗎?」
一說到此,他就忍不住聯想起他討厭女人跑新聞的態度,「你該不會以為那個宗泰偉對你的態度比較好,就誤以為跑這行這麼好混吧?我告訴你……」
「停車!」但她突然高喊了一聲。
不但如此,還像是怕他不肯停車般,用力抱緊他的腰身搖晃著,「我說停車、停車,現在就停!」
黎健民倏地踩下煞車將機車停住,人還坐在機車座位上,便滿肚子火氣的轉頭怒問︰「你又想干嗎?」
岑瑋婷只是端坐在後座,好整以暇的從包包中取出小筆記本。翻開其中一頁開始寫著,壓根沒理會他。
黎健民火大的一把搶過她的小筆記本,「這是什麼鬼?」
他一看到筆記本上的標題,立刻火冒三丈的自機車上跳下來,顧不得身邊偶爾有車從旁越過,憤怒的指著筆記上的文字質問道︰「你給我說,這是什麼意思?」
「哦……」岑瑋婷低著頭取回小筆記本,有點愧疚的小聲說︰「就、就記錄一件事實啊!」
「什麼事實?什麼叫做‘蠻橫不講理的粗人記錄表’?!」他臉上的表情簡直像是想吃人,「你這樣是對待你所謂的偶像的態度嗎?」
真的不是他愛計較,他明明記得她昨天見他第一面時,開口閉口就以「偶像」來稱呼他,可沒想到在字里行間,她對他的印象竟是這樣的不敬、不雅。
莫名的,他就是覺得自己很介意。
但至于他為何這般介意,他倒不是很清楚就對了。
「啊……‘偶像’的真正意義是什麼,你一定不是很清楚吧?」她囁嚅的說著,趕快將筆記本藏到自己背後,暗忖著,如果不讓他再看到這種污辱他的「證據」,或許就能讓他的憤怒稍減一些。
「廢話!」他氣得一手抬起她秀氣的小下巴,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力捏住,「你以為我喜歡說說粗話,就真代表我沒程度嗎?可笑!我的成就難道是假的?偶像不就是極像你這樣無聊的人所極端崇拜的人物嗎?」
「呃……其實還有一種引申意義……」但她眼見他面色不悅到了極點,只敢很小聲的說。
「引申你的大頭!」他直接截斷她的話語,「立刻給我改過來標題。」他指著她的小筆記本,「否則,再被我發現你公然污辱我,就有你好受的。」
他擺出一副沒得商量的高壓姿態,完全不準她有任何申訴的機會。
「快點改!」像是她若沒現在改掉那令他不爽的標題,他就不會善罷干休似的。
岑瑋婷趕緊識時務的點頭,「是!遵命!黎哥,只是……」她假裝看看表,「我們好像快遲到了說。」
今天排訂的行程很滿,他們沒必要在這種小節上浪費時間吧?
黎健民這才趕緊跨上機車,忿忿的交代,「好!」等回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醒我檢查你改過的標題。」
換言之,沒看到令他滿意的標題,他絕不會輕易放她過關。
岑瑋婷趕緊將筆記本收好,乖乖的摟住他的粗腰,將頭貼在他壯實的背後,繼續為自己先前的行為辯解,「那個……黎哥,我跟你說喔!之前是因為你從一進辦公室開始就讓人感覺怪怪的,所以我才一直在找話題跟你討論……誰知你根本沒理我,還一直發呆……
「然後是我以為你病了說!」她自顧自的說著,全然沒管他是否听得清楚,「害我蠻擔心的,才會沒提留你……但我也有算過,你愛飆車,時間本來就夠,所以我才沒提醒你,可我已經打算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提醒你,是修哥自己雞婆……」
她叨叨絮絮的說著,為自己剛才被貶損的名譽辯白著。
同時,她也不禁為自己已放棄他的決定而感到幸運,里見,沒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他長年這麼火爆脾氣的。
黎健民一路听著,莫名感覺到自己是在被人關心著,但他心底卻有個很難解開的心結——
為什麼每個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論交情是好是壞,都不能忍受他無理的對待?就連他的女友簡純純也一樣,還三番兩次的氣他,說要他跟她分手。
可為何這個坐在他身後的女人,卻在面對他趨惡劣的對待後,完全沒有做出「正常」的反應生他的氣,反而像個沒事人般繼續跟他相處?
是因她有求于他嗎?
是因她必須靠他帶她踏進這條路,所以她才百般隱忍嗎?
還是……她根本不認為他是難相處的?
還是……她……
怎麼辦?他竟對她產生了好大好大的興趣,可他該對自己的女友忠心,他不該三心兩意啊!
就算簡純純老愛刺激他、老愛吵著跟他鬧分手,但他不是早就告訴過自己,絕對要做個從一而終的男人,絕不步上他父親風流的後塵,見一個愛一個嗎?
所以,他不應該對別的女人心動啊!
但是,他的心真的自認識岑瑋婷後,就變得怪怪的耶!
怎麼辦?
他是不是該好好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再那麼在意自己埋藏在心底那虛浮的一面,而應該正視一個事實——岑瑋婷應該只是想利用他,他本來就該給她看盡臉色的。
反正,她再忍耐也不過就是忍受一個月罷了。
對!他就這麼做!
他不要再對她產生什麼莫名的感受,他干脆直接將她視為他向來討厭的那種女人,繼續苛刻的對她就好。
一這麼想後,他那漂浮的心似乎總算稍稍平穩下來,「媽的!閉上你的鳥嘴,不要老是在我身後碎碎念的,很煩人你知不知道?」
直到罵完人,他才覺得自己似乎正常了點。
岑瑋婷又听到他說粗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唉……她等一下一定要記得將他這句話記在筆記本上,她還真沒看過一個有才華的文化人這麼愛自甘墮落,淨與那些沒水準的人為伍!
☆☆☆
「媽的!」你別再問了,反正在時間還沒到之前,你最好閉緊嘴,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不會改變主意!」他將話說得很凶狠。
果然,電話立刻就被掛斷了。
可惡!不使出點威脅的手段,她就是學不乖。
但黎健民卻又被那通電話煩得無法安眠,只因他突然發現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從他答應教岑瑋婷起,日子已經飛快的過了將近十來天,算一算,他跟她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了……
而他的心……竟莫名的好急躁,好像他很不想在一個月的期限一到,就再無法跟她共識似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眉頭緊皺,心情莫名的感到好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