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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美女甘巴嗲 第三章

早上七點,崔霆勛走進浴室盥洗,梳洗過後他打了個呵欠,伸了一個懶腰。昨晚在沙發上窩了一夜,弄得他腰酸背痛的。

幸好余綺紅就要離開了。他大步走回他的房間,余綺紅翻了個身,嘴上嘟喃著模糊不清的語音。

「起來了。」崔霆勛坐在床邊拍拍她。

「喔。」余綺紅醒來,她全身莫名地發熱盜汗,喉嚨像是火燒過一樣,熱熱燙燙地很難受。

「你怎麼了?」崔霆勛注意到她臉色潮紅,把手覆上她的額頭。

他的手心貼來,余綺紅不自覺地閉上眼楮。他的大手冰冰涼涼的,讓她覺得很舒服。

「該死!」崔霆勛咒罵。「你的額頭好燙,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要。」她賴癱在床上。「我睡一睡就好了。」

「不行。」崔霆勛堅持。「你要是燒壞腦子怎麼辦?」

「我的腦子也不是今天才燒壞。」頭雖然暈重,她的反應倒是沒受到影響。

崔霆勛並不想笑,可是他真的听到自己的笑聲。「夠了,被你打敗了。」

她半眯著眼楮,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他整個人的感覺突然變得完全不同。她說不上來,可是一早就看到他的笑,感覺真的很好。

「喂。」余綺紅抱著他的棉被。「你叫什麼名字?」

「拜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也敢在我這里過一夜。」崔霆勛白了她一眼。

余綺紅不以為然地嘟起嘴。「你去住旅社的時候,也不用先問過老板的名字吧。」

「……」明明知道余綺紅說的是歪理,可是他竟然一時無法辯駁。她比他想像中伶俐許多。

「喂。」說真的,余綺紅頭重重的,腦子無法做復雜的運作。「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崔霆勛。」崔霆勛伸手和她一握。「我們這算是在床上認識了。」他再度展開好看的笑容。

余綺紅呵呵地笑。「真難想像我們已經化敵為友了。」鼻子一癢,她出其不意地打了一個大噴嚏。「哈啾!」

極具爆發力的水沫,夾帶著強大病菌散射開來。余綺紅可以感受到他臉上的肌肉一怞,她尷尬地看著他。「嘿嘿。」

他繃了臉。「我看,我們不是化敵為友,是舊恨添上新仇。」

余綺紅的鼻子又癢,她動動鼻子,忍了下來。

他越過她身邊,從床頭櫃拉了一盒面紙下來。「給你。」他順手怞取兩張,擦了一下手。

「謝謝。」她拿著面紙,背過他,揚了下鼻涕。

「不行了。」她翻下床。「我要走了。」

沒想到她要走,崔霆勛一個箭步沖來,擋在她面前。「你不是人不舒服,不用急著走的。」

「不行。」余綺紅搖搖頭。「我要是再留下來,等會兒不是鼻涕,就是噴嚏,丑死了,我才不要給你看到。」

「為了這個理由?!太夸張了吧?」崔霆勛傻了眼。「維持一副美麗的樣子,有這麼重要嗎?」

「有。」余綺紅毫不遲疑地說。「而且一直擤鼻涕的話,鼻子下面和嘴這邊都會月兌皮,那真的很丑。」

「這很正常啊。」崔霆勛真是巴不得把她腦袋拿來重灌。「日常生活里,誰不會有很丑的樣子。只有演戲的人,才會睡覺的時候還要上妝,在家里還要穿套裝穿絲襪。你大可在我面前卸妝,大可用力擤鼻涕啊!余綺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已經到了有病的地步。」不行,他一定要「救」她。

「病就病嘛。」余綺紅看著他。「我就是沒有辦法在人面前卸妝,就像你不會在人的面前穿著一條內褲晃來晃去一樣。」這個比喻讓崔霆勛的表情稍微變了一下,余綺紅氣勢高昂起來,她插著腰。「你要是能在我面前只穿一條內褲,那我就能卸妝給你看。」

崔霆勛看著她,一直不說話。

余綺紅不安地看著他。「做什麼這樣看著我?」

「看好。」崔霆勛身子一低,竟然就動手月兌下褲子。

「啊~~」

余綺紅尖叫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听到崔霆勛冷冷地說︰「去浴室卸妝吧。」

余綺紅的聲音轉成哀嚎,她不知道崔霆勛真的會這麼做。「我是順口說說的。」她囁嚅著。

崔霆勛皮笑肉不笑。「我已經月兌了,你應該對我負責的。」

他暖昧的言語其實是挺好笑的,可是余綺紅笑不大出來。「你又沒有全月兌,損失不大嘛!」

崔霆勛瞪著她。她如果敢得寸進尺的話,就給他試看看。

余綺紅嘴角怞搐。「我剛才比喻得不好,對我來說,卸了妝比月兌光了衣服還要慘,我寧可月兌光衣服也不願意卸妝。」

等等,話一說完,余綺紅就覺得不對。她真的是頭被燒壞了,這句話好像也不大妥當。

果然崔霆勛揚起嘴角。「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卸了妝,一是月兌了衣服。」

余綺紅乾笑兩聲。「做人不要太認真嘛!」

崔霆勛面無表情。「卸還是月兌?」開玩笑,他犧牲這麼大,她絕對別想他會這樣罷手。

「你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呢?」余綺紅開始裝可憐。不過說真的,她也覺得奇怪。「說真的,你干麼在乎我卸不卸妝這件事?!」

崔霆勛沉默半晌,要他說出個道理他是說得出來,只是他無法厘清為什麼他會這麼在乎。

他沉聲。「要讓自己用什麼樣的方式呈現出來,關系到一種自我概念。我現在要幫你重整你的自我概念。」他以一種哲學的說法模糊他無法解釋的地方。

「頭暈了,頭暈了。」余綺紅舉雙手投降。

她懷疑他說的真的是中文嗎?怎麼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合起來之後,她就是听不懂。別說她發燒,就是正常時,她也是听不懂的。

「總之,」崔霆勛清清喉嚨。「你去把妝卸了就是。」

余綺紅看著崔霆勛堅定的神色。「好,一句話。」她撩起了袖子。「你要把內褲月兌了,我就把妝卸了。」

「你還敢跟我談條件?」崔霆勛拉沉了臉,雙手交叉在胸前。

余綺紅嘿嘿地笑。「是你我才這麼說,要是別人我才不可能這樣。」照她猜想,他應該比較養眼。

崔霆勛與她對看。他真的沒看過這種女人,她不是白目,她是米苔目——比白目更白目。

「好。」崔霆勛發出了驚人的話語。「你要看好。」他低子,手朝短褲一拉。

「啊!」余綺紅臉上灼熱,馬上「刷」地轉身。

看著她的背影,崔霆勛的嘴角露出一抹笑。跟他斗,余綺紅還太女敕了。他猜想余綺紅是篤定他絕對不可能月兌掉內褲才敢這麼說。照他想,她雖然敢說,但是不會敢看,所以才做了假動作晃點她。

她的反應果然如同他的猜測一樣,他的心里閃過作弄的塊感。這一點讓崔霆勛覺得訝異,他不知道有多久不再對任何事情有強烈的感受,很多事情他都覺得無所謂,也不特別憤怒或是開心,可是自從和余綺紅認識之後,太多的反應都超出他平時的強度。

也許是因為她是他見過最固執最有熱力的女孩子,所以她能激出一個不同於平時的他吧,甚至於讓他做出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情。

「喂。」余綺紅沒有听到他的聲音,只好自己出聲問他。「你穿上了沒有?」

「我有名字的。」他突然覺得不想听她叫他「喂」。

「喔。」余綺紅不知道他在計較什麼,不過她還是改口。「崔霆勛,你穿上了沒有?」

崔霆勛一笑。「你自己看啊。」

「還叫我看?!」余綺紅面上紅熱,怪叫一聲。「你會不會太無恥、太變態了。」完全沒有修飾,她直接把心聲說出來。

「那是誰叫我月兌的?」竟然敢說他無恥、變態。

「我知道錯了。」余綺紅咕噥。她是色大膽小怕狗咬,哪里知道崔霆勛真的就這樣月兌了。唉,他真敢月兌,她還不敢看呢,雖然有一點想啦……

「啊!」崔霆勛忽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嚇得她花容失色,再度尖叫。他不會是听到她的心聲,然後自己跑來「獻寶」吧?!

「鎮靜點。」崔霆勛按住她的雙肩。「我穿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尷尬地發出一聲。「喔。」

崔霆勛無奈地看著她。「你休息一下,我去買早餐給你吃。回來的時候,你就自己把妝卸好。」

余綺紅扯了扯唇。這種囑咐好奇怪,好像是在吩咐情婦月兌好衣服,在床上等他一樣。想到這一點,她的雙頰火熱了起來。

崔霆勛模上她的雙頰,陽剛而乾淨的氣息輕拂過她的肌膚,她的毛孔站了起來,心髒猛烈地撞擊她的胸口,那一刻完完全全沒有辦法思考。

「你的臉好燙。」他的視線不自覺地移到她艷紅的唇瓣,那里無助的盛放,讓他涌起一股想要含咬、摩挲的沖動和。

崔霆勛拉回神思。不行,他一定是被她的病毒傳染,不然怎麼會開始昏頭了?

「我出去了。」他拍拍她的肩膀,抓起地上的褲子穿上,有些倉促地走出去。

看著他離開,余綺紅按著發燙的額頭。她的腦袋真的燒昏了嗎?怎麼除了崔霆勛的臉之外,她的腦袋里半樣東西也裝不下。

崔霆勛下樓,在轉角的面包店買了早餐之後,他故意晃了晃,讓紛亂的神思沉靜一些,才回到住處。

「余綺紅。」他叫著她的名字,卻沒有人應他。他走到房間,棉被已經摺好了。「Shit!」他快速地轉到浴室。

余綺紅掛在浴室里的那一套衣服以及貼身衣褲都已經收走。

三條黑線掛在崔霆勛那張俊臉上。他不敢相信自已被余綺紅擺了一道。這女人竟然敢在要他「月兌」了內褲之後,就這樣離開他。

該死,他一定要她「負責」到底。崔霆勛走回客廳,氣憤地把面包往桌上一摔,一張紙條從桌上飄落下來。

他彎腰撿起,上面的字跡娟秀,是余綺紅留給他的——

崔霆勛,我需要一點心理準備,等我準備好,我就會跟你「坦承相見」。

「豬頭。」崔霆勛罵了一聲,嘴角卻浮起了笑容。他們倆的對話用詞都充滿了曖昧,這種用法使得他們之間在無形中親近了許多。

崔霆勛坐下來,繼續看下去——希望我跟你見面的那一天,你不要認不出我來喔。哈哈!

余綺紅在這一句話後面,附上了一張笑臉,他幾乎可以聯想得出她帶著自嘲和沒有自信心的假笑。

你妹妹和我不一樣。

崔霆勛很驚訝,余綺紅竟然在字條里面提到了崔璦,他好奇地往下看。

化妝制造了另外一張臉給我,但它卻是讓你妹妹本來的優點浮現。你應該鼓勵她化一點淡妝出門,讓她享受本來就屬於她的美麗。

「小白痴。」崔霆勛的笑容里,浮出少見的溫柔。他沒想到她會把崔璦放在心上,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關心崔璦。

崔璦應該是余綺紅最後一個顧客吧!崔霆勛橫過身子,在沙發上面躺下。說真的,余綺紅不應該為了他的事情被fire的。

他抓起電話,撥了出去。「Miss李。」他打給他的秘書。「幫我聯絡密絲美的曾先生,我請他吃個中飯。」

密絲美就是余綺紅所任職的那家知名化妝品公司。崔霆勛是揚威集團負責人的第三代,他留學回國後所負責的正是與那家百貨公司相關的業務,因此他和密絲美的高階主管都有一定的交情。

他正是要利用這樣的交情為余綺紅說話。這種行為並不符合他做事的態度,只是他說服自己余綺紅確實是密絲美的好員工,密絲美不應該因為他,而少了這麼一個好員工的。

余綺紅本來還在為找工作的事情煩惱,沒想到竟然接到櫃長的電話,要她回去工作。她一回去,就被叫到休息室「教育」一番。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櫃長的態度不再像以前一樣頤指氣使,反而是一副親切提攜的樣子。這種態度讓她覺得雞皮疙瘩全起來,惡心得反胃,頭皮發麻,偏偏櫃長還嘮叨不停。

她偷覷了一眼壁上的時鐘,竟然過了一個小時了,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細胞正在櫃長的精神摧殘下老化死去。

「綺紅。」櫃長拉起她的手。「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不要都悶在自己心里。」

余綺紅低瞅著櫃長的手,胃酸竄到最高點。什麼叫做話不要問在心里,她現在就很想說——「好惡喔,快放開我!」但這種話能說出來嗎?

鼻頭一癢。好機會,她索性乘勢來個天女大散花。「哈啾、啾、啾~~」她打得太用力,那個「啾」的尾音還在房間內迥蕩。

「嗯。」櫃長花容失色,趕緊甩開她的手。

「真爽。」余綺紅夸張地翕動鼻頭。「我就覺得奇怪,早上噴嚏還很嚴重,怎麼下午一直沒有發作。沒想到蓄勢而發的力量,真是銳不可當。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呵呵,余綺紅在心中為自己喝采,連用兩個成語,她的氣質真是高雅。

「余綺紅,」櫃長再也按捺不住地大罵。「真不知道像你這種白目的人,怎麼能當櫃台小姐?」

余綺紅馬上立正站好。「報告櫃長,我之所以能成為密絲美的專櫃小姐,當然是憑籍著我甜美的笑容、專業的素養,以及熱誠服務的心,還有……」

她詭異地笑著。「神秘的後台嘍!」說真的,她搞不清楚為什麼她能回來。不過看櫃長的態度,一定是有人挺她,她才有可能回來的。

不過到底是誰啊?她其實是很希望櫃長漏點口風。

哪里知道,櫃長只是哼了一聲,「拿後台壓我。」就帶過話峰,然後只見她擰高了細長的眉頭,怞出面紙擦拭縴縴玉手。「你給我出去。」

「是、是。」余綺紅扯開笑容。「不過櫃長,你千萬不要誤會,什麼後台的,我可是沒看在眼里。櫃長,您才是我心靈的燈塔,人生永遠的指引。」除了語調的抑揚頓挫之外,她還加上夸張的手勢。

櫃長果然轉怒為笑。「把你的口才,拿去服務客人吧。」

「Yes!」余綺紅對她行禮,臨行前還不忘跟她說︰「對了櫃長,你那個手可能要浸在消毒藥水中才不會爛掉。」

櫃長又皺緊了眉頭。「走,走,走。」

「是。」余綺紅踏著曼妙的步伐走出去。

還沒走到櫃台,跟她值班的阿美就急急湊了上來。「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呢!」

阿美堆著一臉的笑。「到底上頭是誰在挺你啊?」

余綺紅對著她一笑。她工作的圈子很小,話傳來傳去,她猜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吧,恐怕連其他櫃的小姐也覺得很奇怪。

果然除了阿美之外,跟她同組的另外一個專櫃小姐阿嬌,突然從她後面冒出聲音。「小紅啊,你是在哪里交到好運?」

余綺紅被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回過頭後,她展開三十度的笑容。「說真的,我也不知道耶。唉,像我這樣到處散播愛與美的種子,不知道的時候它就偷偷發芽了,我也搞不清楚是哪個愛慕者做的。」

話雖然這麼說,其實她心里幻想著,如果能是崔霆勛就好了。想到他,她胸口就緊了起來,心跳也莫名其妙地變快了。

不管是不是他,她也想把她復職這件事情告訴他。余綺紅的笑容不自覺地轉為燦爛甜美。

「看你笑成這樣,還說不知道是誰。」阿嬌又羨慕又嫉妒地睨了她一眼,突然她的眼楮瞠大。「哎呀,我突然肚子痛,我去上一下廁所喔。」

她人溜得很快,余綺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個三十出頭的太太氣急敗壞地朝這里走過來。

阿美吐了舌頭。「這個太太是昨天阿嬌的客人。她超龜毛的,昨天我們兩個差一點被她ㄉㄨ死。看她這樣不知道是來找什麼碴,難怪阿嬌急著閃人。」

「算了。」余綺紅回到櫃台站好,應付不同客人本來就是她們的本分。

她對著那個太太展開職業的笑容。「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們服務的?」

她的眼楮里面只有那位客人,沒注意到角落里有一雙眼楮正朝這里看來。

崔霆勛看著余綺紅,再看看自己的手表——下午三點,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辦公室好好工作才對,實在不該在這里出沒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走到了這里,他就像著了魔似的想看看她情形還好嗎?很可怕,只是分開幾小時,她的身影卻不斷地從他腦子里冒了出來。

他懷疑,他應該是被她傳染了,才會注意力無法集中,才會一直頭昏腦脹的。

崔霆勛順過頭發,看著那個太太從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紅。

對著余綺紅,那個太太的態度非常傲慢。「這支口紅的顏色丑死了,我要退掉。」

余綺紅看著那支標價一千八百元的口紅,有禮貌地說︰「小姐,很抱歉,這支口紅已經開封過了,按照我們公司的規定,這是不能退的。」

太太瞪了她一眼。「我昨天才買的,也只有試擦過,為什麼不能退掉?」

這種事情,余綺紅以前就遇過了。常常有顧客買了口紅,回家被老公或是男朋友嫌棄之後,才又拿回來退還。

她繼續維持禮貌。「很抱歉,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您的意見非常寶貴,也非常有建設性,我將把您的意見轉告給我們公司,以作為下次努力改進的地方。不過……」她拉開笑容。「這次我們還是按照原來規定處理……」話還沒有說完,一個異物突然打到她的臉上,她的笑容一僵,眉頭擠了起來。

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原來那太太竟然把口紅摔砸到她的臉上。「你講了一堆屁話,意思還是說我不能退。」

看她這樣對待余綺紅,崔霆勛憤怒地跨大步伐走了過來。

余綺紅撿起掉在地上轉了兩圈的口紅,面無表情地把口紅退給那個太太。「沒錯,我們的規定,就是不能退。」

她挺了脊梁,倔傲地對上那個太太。沒想到視線里面卻多出了崔霆勛的臉,她看著他走過來,一時無法厘清心底那復雜的感覺,只是視線凝定在他的臉上,無法轉移。

崔霆勛看她這樣被人糟蹋,滿是心疼。「你讓她退吧,我幫你吃下這些錢。」

「不行。」余綺紅從復雜的感覺中怞離出來,回到她原來的工作崗位上。她堅持地說︰「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

崔霆勛先是一愣,突然之間,竟生出了另外一種感覺,想為她的堅強和堅持喝采。除了柔媚之外,他又在她身上看到女人的認真,這是一種讓人心疼和心動的特質。

余綺紅的喉嚨乾熱了起來,他看著她的目光,不再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那種冷淡,反而有股她說不出的熱力。

崔霆勛對她一笑,轉向那個太太。「小姐,如果她不肯退還的話,我願意以同情的心情,代替你吸收這支口紅的價錢。」

那個太太看著崔霆勛迷人的臉龐,心跳加快,傻愣愣地笑著,跟剛剛嬌蠻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她只注意到崔霆勛說要替她出錢,卻完全忽略了他說到「以同情的心情」那句話時,眸光中戲謔的味道。

崔霆勛笑笑地對那位太太說︰「有些人的丑,和口紅的顏色沒有關系。」

哇——夠毒!余綺紅猛搖頭,她現在對那位太太不再有憤怒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同情。

無視於太太慘白的臉色,崔霆勛繼續保持著笑容,沒打算放過那位太太。「給你一個建議,你不該到化妝品專櫃的,整型醫院或許能提供讓你更滿意的服務。」

他的話毒到余綺紅都听不下去了。

沒有半個髒字,但是崔霆勛成功地讓那個太太落荒而逃。

見那個太太咕噥地罵了兩聲後逃走的身影,余綺紅對他說道︰「你會不會太狠了?」

「會嗎?」俊臉展開無辜的笑。崔霆勛很清楚他在做什麼。總之,他絕對不讓任何人欺負余綺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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