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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小愛婢 第七章

「不,易水寒……不!」葉兒抓住停在她胸前那滾燙的手,阻止其繼續探索。

「為什麼不?快說‘可以’!」易水寒親吻著她,另一只壓在她頸子下的手也不停著她的頸項。

「不,我說不可以!」葉兒的身上竄過快樂的顫栗,但她還是堅決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掙月兌。

听出她是認真的,易水寒不再堅持,他用力親吻著她,在她唇邊誘哄。「為什麼好好的要停住?你不是也很快樂嗎?」

「……可是,那是不對的……我不能……」葉兒用力抓著他的手。

激情橫溢的易水寒听到她的話,猛地怞回自己的手,冷冷地說︰「去吧,包裹好自己,你這樣的女人爺們不稀罕!」

他驟然改變的態度傷害了葉兒,也印證了她內心的擔憂。

他不稀罕?!原來自己真是讓人嫌棄的「怪物」!憤怒和失望竄過她的身軀,逐走了那些困擾她的奇異感受,也令她撇開了羞怯和謹慎。

她坐起身拉緊衣服,哽咽地說︰「是的,我早知道你會討厭我,我本來就是丑陋的女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睡在一起,不該親你,不該踫你!」

葉兒聲音里的苦澀令因得不到滿足而肝火正旺的易水寒迅速冷靜了。他也無法理解自己對葉兒的反應,以前他從來不迷戀女人,對自己的也一向能控制自如,就連紅綢那樣的美女都無法打動他的心。

可是葉兒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她能輕易激起他的,讓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此刻如果不是她堅決阻止他,他相信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佔有她。

他拉下她,將她擁在胸前,替她蓋好被子,歉疚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守信用,又太粗魯,我不該嚇到你。」

他的道歉和他溫柔的動住讓葉兒的心里五味雜陳,她依偎在他懷里沒說話。

「誰說你是最丑陋的女人?」過了一會,他輕聲問。

「我後娘。」

「她是瞎子!」他咒罵一句,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是傻子!」又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他的親吻讓葉兒心里涌過一陣暖潮,可她故作不依地問︰「我怎麼傻了?」

「因為人家說什麼你都相信,這不是傻是什麼?」

「可是她說的是我的身子丑……」她羞愧得說不下去。

易水寒抱住她,笑道︰「你的身子跟你的臉一樣美麗,我喜歡。」

「你真的喜歡?」葉兒不確定地問。畢竟後娘的話傷她很深。

「是的,我真的喜歡。要不要我現在證明給你看?」易水寒扯扯她的腰帶。

她急忙說︰「我相信,你不必證明。」

「相信就好,現在乖乖睡覺吧,不要再亂動。」

葉兒如言不再亂動,知道她與易水寒的關系已經徹底改變了。她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心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和幸福感,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感動和興奮過,更沒有人讓她如此信任過。

當他擁抱她、親吻她、她時,除了全然的喜悅,她有一種想與他合而為一,永不分離的渴望,那種渴望強烈的讓她心驚。

這是多麼美妙的感覺啊!她好喜歡這種感覺,好喜歡被他呵護!

她相信他也喜歡她,因為他剛剛已經告訴了她,還說要證明給她看,而她相信他所說的一切,因為她也喜歡他,非常喜歡,否則她不會讓他親近自己。

「易水寒,我喜歡你!」她低聲說著,並用手攬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身子更緊密地偎近他,讓睡意帶走所有的意識。

听到她的低喃,易水寒十分欣喜,他想跟她說更多的情話,可她已經睡著了。

「我也喜歡你!」克制著漲滿全身的激情,他俯下頭在她緊閉的眼簾上落下一串吻,用心向她保證,他會永遠喜歡她、愛她;而她,注定屬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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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的柳樹真多。」第二天早飯後,易水寒在屋前用柳條編制柳筐,葉兒坐在旁邊幫忙,看著山坡上河溝旁都是老柳樹時驚嘆道。

「不然怎麼會叫柳樹坳。」

看著他熟練地編著筐,葉兒問︰「干嘛要編這麼多筐呢?」

「多嗎?」

「當然多,馬廄里已經有不少了。」葉兒說。

「馬廄?」易水寒看著她。「你不是沒去過馬廄嗎?怎麼知道那有柳筐?」

想起昨晚睡覺的事,葉兒臉紅了。「你這人真討厭,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易水寒大笑。「你收買我吧,那樣我保證不再提那把不開的壺。」

「怎麼收買?」葉兒好奇地看著他。

「親一下,怎麼樣?」易水寒的眼眸中又閃動起讓葉兒心跳的光點。

「不要,光天化日之下不好。」葉兒拒絕。

「沒事的,這里沒有人來。」

葉兒紅著臉搖頭。「不行,萬一來了人……」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攫住。易水寒膝蓋上的柳筐滾落地上,取而代之的是葉兒柔軟的身軀,他的唇覆蓋了她,將她剩下的話盡數吞沒。

葉兒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回應,她發出低沉的聲吟,手臂本能地環繞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拉近,以求加深這個甜蜜的吻。

「葉兒!」易水寒在她唇邊低喚,原來他只想親她一下就好,可是一踫到她的唇,他的自制力就全線瓦解。「再說一次昨晚你說過的話。」

「什麼話?」葉兒迷糊地問。

「說你喜歡我。」易水寒提醒她。

葉兒的臉更紅了,但她還是很快就回答了。

「是的,我喜歡你!」

「說你要嫁給我。」

「我喜歡你,可是……」

「沒有可是!」易水寒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堵住她的話。「說你會嫁給我!」

「好的,我會嫁給你!」有何不可?對蕭郎,她從來就沒有什麼深刻的男女之情,就算沒有易水寒,她也不認為自己一定會嫁給他,來此找他無非是為了逃婚。

如今她跟易水寒有了這麼多的牽扯,加上自己又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他的霸道與仁慈、強壯與溫柔,甚至喜歡與他斗。她相信在他抱著自己滾下山坡時她就喜歡上他了,只是那時她不明白。可見她與他是天注定的緣分,不然為何讓她先遇到他?

听到她的答復,易水寒笑了,他用力親她一下,把她扶起在坐在身邊木凳上。「這樣才對。現在,讓我們趕快做完這些活,然後,我得盡快娶你……哦,等等,你說我該去找你爹娘求親嗎?」

他半真半假地話讓葉兒面色一變。「不用!」

「不用?為什麼?」易水寒至今仍不清楚她的家世。

「他們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葉兒不假思索地說。

易水寒听了,眉毛一挑,表示不明白。

葉兒意識到自己回答得太草率,他自然不明白,于是解釋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值錢嗎?那是實話,我想即使我娘還活著,也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她雖生下我,卻連個名字都懶得給,因為在她的眼里,只有我爹爹的喜愛才是她的喜愛。」

「那你爹爹的喜愛是什麼?」

「銀子、兒子和鋪子!」憶起往事,葉兒的心情十分低落。

易水寒將她輕輕拉過來摟在懷里。「說說你的事給我听。」他輕聲要求。

「我的事亂七八糟的,沒意思。」

「告訴我,我想知道。」他靠著身後的老柳樹,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好吧,只要你不嫌膩。」葉兒遂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他,連三頭小毛驢換親導致她逃家出關尋夫也沒漏。未了,還不忘提醒他。「你明白了嗎,我就是這樣一個爹爹不疼、娘親不愛、弟弟不敬,連婚配多年的未婚夫都不要的女人。我後娘說我是怪物,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胸,是最丑陋的女人,男人只要看到就會嫌棄,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說這段話時,她的心情極糟,但她的聲音里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易水寒听出了她的痛苦,他摟緊她,讓她的頭倚在自己的肩上說︰「我實在不能了解你的家人,可是我向你保證,你的身子很漂亮,你的後娘是因為嫉妒你才胡說八道欺騙你。我喜歡你,而且我永遠都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確定嗎?」她揚起臉來問,為他的貼心安慰和表白心動不已,更被他強悍外表下竟有如此溫柔善良的一顆心感動。

「是的,我確定!」他堅定地回答她,含情脈脈地注視她,當他們四目相遇的剎那,她覺得他們的心是相通的,她能听到他心中的話,正像他能听到她的一樣。他的呼吸舒緩地吹拂在她的額前,她的心怦怦的跳。

當看到易水寒的黑瞳中又閃動起那耀眼的灼熱亮光時,她情不自禁地用手蒙在他的眼楮上。

「干嘛要蓋住我的眼楮?」他問。

「因為里面的星星會讓我燃燒。」她說。

「那好,我不看著你,現在我們可沒時間燃燒。」他讓她坐回去,拾起編了一半的柳筐。

「跟我一起干活吧,說不定很快就能派上用場。」

葉兒不再說話,幫著他忙碌起來。

就在他們吃過午飯不久,飛狐來了,還帶來了兩頭騾子。

「水寒,你的快樂生活得結束了。」當看到葉兒親昵地依偎著易水寒時,飛狐笑嘻嘻地說。但他眉眼間的憂慮騙不過知他甚深的易水寒。

他沒浪費時間,直截了當地問︰「說吧,是不是黑鷹?」

「對!」飛狐點頭。

「昨天他換了裝潛在谷口,黑子眼拙,沒認出來,被他跟至三里屯,交手時他亮出鷹頭劍,黑子才知是他,後來不敵被縛了去。」

「關在何處?」易水寒面色冷肅。

「鎮公所,我猜那是誘你上鉤的誘餌。」

易水寒略一思考,拍膝道︰「那何不將計就計劫了王霸天的糧倉銀庫?」

飛狐眉頭一揚,頓時明白他的想法,但搖頭道︰「好是好,不過太危險了!」

「危險什麼時候沒有?現下動手反倒安全。」易水寒說服他。「如今官糧剛被劫,這幫狗官正漫山遍野地追捕我們,王家也必定以為我們自顧不暇而疏于防範。我們分頭行事,我去引開黑鷹,你去救人,讓青山他們劫倉。這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柳樹枝在地上畫著,葉兒湊在旁邊自然看得分明,如果沒有大危險,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嗯,這樣安排是不錯,不過還是換我去引開黑鷹吧。」飛狐還是很不放心讓易水寒獨自去對付。

「你去沒用,他要的是我。」易水寒明白他的憂慮,爽朗一笑。「怎麼,怕你師弟功夫不如人,敗在黑鷹拳下丟師傅面子?」

飛狐也笑了。「那倒不是,小弟只怕哥哥的豪氣難敵黑鷹的詭詐多端。」

易水寒笑容一收,沉重地說︰「如今黑鷹是最難纏的角色,這幾次他跟得太近了,我得想法讓他離遠點。」說完,他看看天色道︰「反正王家大院早已在咱們的計畫內,冬季眨眼就到,官府追得緊,沒時間了,你去通知各舵口,今晚戌時動手。」

「好吧,我這就去安排。」飛狐站起身,跟著他往馬廄走去。

剛看到那兩頭騾子時,葉兒不明白是要做什麼的,等見兩個男人把馬廄里的柳筐疊起分別綁在騾子背上時,才知道是用來運柳筐的。

「葉兒,一天不見有沒有想飛狐大哥呢?」捆綁柳筐時,飛狐不忘逗弄葉兒。

葉兒也爽朗地應道︰「想啊,怎能不想?葉兒還指望著飛狐大哥教功夫呢!」

「噢,想我只是為學功夫啊?」飛狐愁眉苦臉地說︰「那何必舍近求遠呢?你身邊那位就是最好的師傅。」

他裝出的可憐相讓葉兒感到好笑,但此刻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她回頭看看身邊的易水寒,問道︰「他真的會功夫嗎?」

「當然會,只是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他用兩根指頭比劃出一個距離。

「因為我學武比他多了那麼多多。」他再張開雙手,比劃出一個大距離。

他的神態和動作讓葉兒笑得更開心了,可易水寒開始攆人了。

「你少在這里耍貧嘴,還有好多事要做,快走吧。」

飛狐嘻嘻笑著跳上馬,接過易水寒遞給他的牽著騾子的韁繩道︰「哥哥就是太嚴肅,才會嚇到小狸子,放松點,這樣小狸子才不會怕。」

「滾吧,戌時三里屯見!」易水寒往他胯下的馬上一拍。

飛狐的笑聲和馬蹄聲很快就消失在石崖後。

「水寒,黑鷹是誰?」等飛狐的笑聲消失後,葉兒緊張地抓著易水寒問。

從他們剛才的對話里,她听出這個黑鷹是個很厲害的角色,不然也不會讓飛狐那樣的武功高手憂慮,讓易水寒這樣強悍的人皺眉。

「他是朝廷鷹犬,是專門來對付我的官府爪牙。」易水寒輕柔她緊蹙的眉峰,解釋道︰「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追捕我,可是你不必擔心,他奈何不了我!」

他的自信給了葉兒一點信心,她又問︰「那黑子呢?他是你的屬下嗎?」

「對。」易水寒點點頭。「是我的探子。昨天在老鴉關劫糧後,他跟其它探子一樣去通報百姓取糧,結果在谷口被易裝的黑鷹抓了。」

「老鴉關?好熟悉的名字,喔,那四五十輛糧車?」葉兒眼珠一轉,雖然明白了,但也糊涂了。「昨天我不是壞了你的事,讓你沒人手了嗎?」

易水寒往她鼻子上輕輕一擰。「憑你想真的困住我嗎?那是不可能的。」

葉兒想起他昨天氣呼呼地離開,那一定是去別處調動人馬了。

「那麼說我並沒有壞你的事?」她慶幸地說。

「大事沒壞,但惹了點小麻煩。」

「什麼麻煩?」葉兒小心地問。

易水寒本不想說,可見她著急,就告訴了她。

「昨天如果我沒有去調用谷口的人馬,就不會驚動黑鷹,他也就不會跟蹤到黑子。」

「這麼說,黑子失手是我的錯。我真糊涂!」她內疚地說。

如今了解了他的所作所為,再親眼目睹他不顧個人安危地替百姓尋找過冬的糧食籌謀,讓她對自己以前的言行只有懊悔,也對他更加興起了敬愛之情。

易水寒安慰她。「別想那麼多了,沒人能夠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好在我們今天就要去救他。」

「那我要跟你去。」葉兒打從心里不願與他分開。

「當然,我說過不會把你獨自留在這里的。」他在她額頭上愛憐地親了一下。「去做飯吧,吃飽了我們就上路。」

三里屯是個小鎮,但地理位置特殊,是商旅和調防官軍南北來往的必經之路,因此各種客棧酒樓騾馬店比比皆是,商販挑夫隨處可見,十分熱鬧繁榮。

這可是葉兒從出關後就未曾見過的景象,于是才進入小鎮,她就被吸引子。

「葉兒,跟緊我。」裝扮成中年商人的易水寒輕聲喊她。他的臉上貼了濃密的假須,頭上戴著時下關外商客常戴的垂腳襆頭,身穿絲面長夾衫,顯得貴氣大方。

當他在進鎮前的樹林里改裝時,葉兒還不太明白原因何在,但聰明的她什麼都不問,只是幫著他更衣易容。等進了鎮,看到那些張貼在店鋪牆上、街邊樹上的畫像時,她明白了,也生氣了。此刻听他招呼,便忍不住罵道︰「這些狗官真可惡!等我去把那些畫像撕下來!」

她絲毫沒注意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完全轉變了立場,而易水寒注意到了,他的心因此而雀躍,但如今他無暇高興。

「不可!」易水寒阻止她。

「不許任性,這里是官府重地,黑鷹的耳目眾多,不可以胡來!」

葉兒知道事情嚴重,趕緊點點頭。「行,我不亂來,你放心吧。」

易水寒滿意地笑了,如果不是她此刻扮成他的丫鬟,又在大街上,他真想給她個熱情之吻以示獎勵。

他帶著她穿街走鋪,葉兒不時被各種新奇事吸引,後來成了他陪著她逛街。

「看,那里就是鎮公所。」在一個街口,易水寒輕拉她。「等天黑時我們去探探虛實,記住不可以喊我名字。」他眼楮半閉,步態悠閑地提醒她。

葉兒仰頭看他,知道他並不悠閑,因為他半閉的眼里精明的眸子正機警地巡視著四周,一切異常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忽然,他悠閑的腳步頓了一下,葉兒立即有所感應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一輛並不是很起眼的馬車駛來,停在街邊燈火明亮的酒樓前。

車簾掀開,一個黑衣白領男子跳下,隨即回身攙扶著一個娉婷女子下了車,那女子一身艷麗服飾,這麼冷的天氣竟袒著半截酥胸,葉兒頓時看直了眼。雖說以前也見過這樣著衣的女子,但那多在陽春三月或炎炎夏季,難道這女人不怕著涼?

而那黑衣白領男子竟讓她有種熟悉感,可是還沒等她看仔細,他已經扶著袒胸女子進了酒樓。

「走,我們到酒樓去坐會兒。」易水寒輕拉她。

她麻木地跟著他走進那間剛剛那個男人和女人進去的酒樓。

里面亂哄哄地,正是晚膳時分,食客不少。

櫃台後的伙計一見易水寒氣度不俗,立刻迎上前來。「這位爺,里邊請!」

「樓上有座嗎?」看到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正引著那男人和女人走上樓梯,易水寒沉聲問。

「有!有!爺請這邊走!」伙計立刻給他們往樓上帶路。

等上了樓,看到那對男女果真坐在靠街的窗戶邊,易水寒腳跟一轉走到他們後方、也是緊靠街邊的視窗前一張桌子前坐下。葉兒立刻坐在他身邊面對窗外的位置上,眼楮則不時瞟向隔壁那桌。可惜掌櫃的站在桌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葉兒!」易水寒點了幾樣酒菜後喚她。

「嗯?」她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什麼?」

「你怎麼啦?」他低聲問。

「沒事。」葉兒敷衍道︰「只是好久沒見過這樣熱鬧的場面了。」

易水寒淡笑,銳利的目光從那排長長的睫毛後射入她的心中。「是那個女人讓你吃驚了吧?」

「沒,沒有。」葉兒搖頭,但易水寒的表情讓她無法否認。「有一點點啦。」

「那好,想辦法跟她搭訕,纏住她。」易水寒輕聲說。

「啊?」葉兒驚訝地睜大了眼楮。

「別緊張,我要你纏住那個女人,這樣她的男人就不會離開。」

葉兒明白了。「喔,你是想纏住她的男人,對吧?」

「沒錯。」

一抹贊賞的笑在他眼角的細紋中漾開。

「纏住她直到我回來!」

「你確定纏住她,那男人會留下嗎?」葉兒懷疑地問。

易水寒笑笑,炯炯有神的目光飛快掃向隔壁的男女身上。「不能,但希望能夠拖住他一會兒工夫。」

雖然弄不懂為何他要她纏住他們,但葉兒知道這一定與救黑子有關,是很重要的事。「你要去……」

葉兒的話沒說出,送酒菜的小二往他們走來,她停住了口。

「爺,您要的菜來!」小二高喝著放下托盤。

葉兒再轉頭去看隔壁那桌,掌櫃不在了,有伙計在替他們送菜,而那女人半倚半靠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男人又是背對她而坐,讓她看不清楚。

「好啦,小狸子,這里就交給你,你慢慢吃著等我回來!」小二離去後,易水寒飛快地捏了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沖著窗外努努嘴。「我到對面去看看。」

葉兒抬頭看窗外,原來對面正是剛才他告訴過她的鎮公所,于是她明白了他是要去探听虛實。

想起他們的救人重任,她收斂了混亂的心神對他說︰「放心,我會纏住他!」

易水寒微笑,起身邁著優雅閑適的步伐,往樓下走去。

等易水寒離開後,葉兒換到他先前坐的位置,這里緊靠窗戶,監視窗外容易,看對面男女也方便。

暮色中,她看到易水寒高大的身影穿過開始打烊收市的店鋪貨攤,逛進鎮公所所在的那條街。她抓起筷子無心地吃著,眼楮再回到對面那對吃喝的男女身上。

天慢慢黑了,她發現那個男人也不時地看向窗外,似乎在等待什麼。

終于,在葉兒思考著要怎樣引他回頭時,他換了個地方,坐到了女人的對面。

這下她看清了他的側面,霎時,熱血往她臉上涌,她死死地盯著那個男人,摔掉了手中的筷子。

也許她的目光過于強烈,對面的男人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並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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