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愛戀 第九章
砰砰的敲門聲吵得正在作美夢的崔幼晴皺酸了眉頭,就算聲音再吵,她的眼楮就是拒絕張開,也拒絕清醒。
「晴晴,八點了,-上班快遲到了!」門外是孟虎的喊聲。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是大事小事全解決,不但解決了林士峰,也讓自己的感情明朗化。
連著幾天因為郁結的心情而睡不好,在煩惱一掃而空的情形下,她雖然興奮,但還是帶著甜甜的笑容進入夢鄉。
「晴晴,-怎麼了?再不起來,我可要進去了。」她從來沒有賴床的情形,這讓孟虎不免神經緊張。
不要吵嘛!她正夢到她和孟虎在……
美夢不要醒,千萬不要醒,她很怕關于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幻想而來的。
房門把手被孟虎輕輕扭動。她竟然連房門都沒鎖?她是太相信他和光陽?還是神經太大條?
來到床邊,看她嘴角微微勾起,是作了什麼美夢嗎?
昨晚,在那個失敗的吻之後,她就以極快的速度落跑回自己的房間,害他懊悔不已;不過,關系能前進這麼一大步,看來還得感謝跑出來鬧場的林士峰。
他伸手輕輕推了推她的肩膀。「晴晴,起床嘍。」
他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的臉色潮紅,難道她連作夢都會害羞?撥開她覆在額前的劉海,他用手背一觸。
她發燒了,額頭燙得嚇人,難道是前幾天淋雨的後果?
感覺到有人在踫觸她,她的眼楮以慢動作睜開,再以手背柔了柔眼楮,眼前的人逐漸清晰。
「哇!」她嚇了一跳,連忙想坐起來,無奈身體軟綿綿的。「你……」
她的反應需要這麼激烈嗎?
「我嚇到-了嗎?-房門沒鎖,又叫不醒-,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
她拍撫著胸口,意識慢慢回復,視線游移著,不確定的開口︰「我……我剛剛有對你做什麼不規矩的事嗎?」
「不規矩?」他不懂,一臉疑惑。
「沒事沒事,我剛作了夢。」昨晚因為太興奮了,所以忘了要按鬧鐘。
「作夢?-夢到我了嗎?」
「沒有!」她猛搖頭,絕不承認她剛剛作了屬于一場春天的美夢。
他狐疑的打量她,一點都不相信她的話。「-發燒了,我帶-去看醫生,今天-就請假一天。」
「發燒?不會吧,昨晚還好好的。」她用手背去觸自己的額頭,好像有那麼一點燙。「難怪我覺得頭有點痛,四肢也酸酸的。」
「-呀,這麼不愛惜自己。」
她雙手遮在臉上。「你先出去啦,我剛睡醒很丑的。」對于昨夜才發展出的新關系,她還有些不自在。
他笑了。「哪會丑,我覺得很可愛。」他握住她的手,將她的雙手從臉上移開。
他坐在床沿,而她則躺著,這樣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學長,你別鬧了,人家還沒洗臉,頭發也還沒梳。」她的小圓臉羞紅到快爆了。
「叫我阿虎,-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
她笑了,這下更確定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阿虎。」
他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可以自己起來嗎?要不要我幫-?」
「我只是發燒,又不是生什麼大病,沒問題啦,你先出去。」開玩笑!他要怎麼幫她?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他知道她害羞,也就不再為難她。兩人的確得適應這種新關系。
「嗯,我等-吃早餐,然後再帶-去看醫生。」
看著他要走出房門,她又喊了他︰「阿虎……」
「嗯?」他回過頭來。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他又走回她的床邊坐下。「那-為什麼會喜歡我?」
她笑了,很多事是無需言語說明的。「我懂了。」
「別想太多,我先出去了。」
「嗯。」看著的背影,天呀!她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好愛他。
她模模自己的額頭,不禁要懷疑︰是真的發燒?還是因為作了春夢?
她開心的想跳起來,無奈全身真的一絲力氣也沒有。
她掙扎的起來,將身上的運動服換下,穿上薄毛衣和牛仔褲。
多年美夢終成真,鐵定是她時來運轉了。
就算是發燒生病,她也覺得這場病來得真是時候。
原來當一切說清楚之後,愛情就可以這麼簡單明了。
日子在甜蜜中悄悄過去。即使天氣愈來愈冷,熱戀中的男女,心里卻是熱呼呼的,就像現在下起了傾盆大雨,孟虎還是不畏寒冷的站在蘭芳大樓底下。
崔幼晴晚了二十分鐘才下樓,因為長舌經理還在交代一些瑣事。
她一眼就看見站在門廊下的孟虎。
「怎麼不在車子里等?」寒風吹刮而來,孟虎半長的發絲都已經濕透了。
「怕-沒帶傘。」
「我是真的沒帶傘。」她伸長手,撥了撥他掉在額前的濕發。「你的頭發都濕了。」
「沒關系,我們快上車吧。」他一手擁住她的肩,一手撐開雨傘。
她也將手環上他的腰,小鳥依人般的偎靠著他。
「你想吃什麼?」
「-比較挑嘴,-決定就好。」在吃的方面,他全依她。
「那就去吃牛肉面。」那是他向她告白的地方,所以她三不五時就想去回味當時的情景。
「-還吃不膩啊?」他笑說著。
「永遠都不膩。」她可是要吃上一輩子的。
吃完晚餐,他們回到頂樓公寓。
一踏進陽台,就听見俞宇堂和王光陽的說話聲。
玻璃門一開,刺鼻的酒味迎面而來,崔幼晴環視四周一眼,並沒有看到曾瑪俐。
「瑪俐呢?她沒來嗎?」
俞宇堂垂頭喪氣。「她沒來。」
茶幾上一堆空的啤酒罐,再對照俞宇堂的滿臉通紅、滿眼血絲,顯見他已經喝了不少酒。
「怎麼回事?」孟虎指著沙發邊那一大堆屬于俞宇堂的家當。
「我被瑪俐趕出來了,她不要我了。」俞宇堂的話里有著濃濃的哭音。
「為什麼?你跟瑪俐又吵架了?瑪俐怎麼沒打電話給我?」幾天前她和瑪俐還一起出去吃過飯,瑪俐的心情看起來很不錯呀!
「她昨晚把我趕出來之後,就跑回她家去了。」俞宇堂雙手捧著頭,說出來的話全是酒味。
「光陽,你怎麼讓他喝這麼多?」孟虎說。
「不關我的事。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喝下一打了。」王光陽連忙撇清,誰讓俞宇堂還有這間公寓的鑰匙。
「我打電話給瑪俐。」崔幼晴放心不下好同學,拿著手機走到陽台上,免得他們的講話聲太吵人。
結果,瑪俐的手機關機中,她只好再走進客廳。
「這不是我的錯呀,她的脾氣這麼硬,說什麼都要以她為主,我是個男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但她完全無法溝通。」俞宇堂拿起啤酒拉開拉環,仰頭又是一大口。
崔幼晴想去阻止俞宇堂灌酒,卻被孟虎攔下來。
「讓他喝,-現在跟他說什麼都沒用,等明天他酒醒了,我們再跟他談。」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我擔心瑪俐。」
「瑪俐的家在哪里?」孟虎問。
「桃園。不過我沒她家里的電話。」
「只能等他明天酒醒再問他了。」
「阿虎,你明天要去基隆嗎?孟萱剛剛打電話來問,說你和晴晴要回去的話,你媽媽要去多買一些菜。」王光陽趁俞宇堂在猛灌酒時問。
「我不要去。」崔幼晴先搶話。
她和孟虎的關系不同了,之前她只是他的室友和學妹,可以很坦然的面對孟虎的家人,而現在她跟他剛開始在交往,她怎麼好意思就這麼大方的跟他回家。
「晴晴,我是在問阿虎,又不是在問。」王光陽故意開她玩笑。
「我……」她有種被王光陽透視的難堪。「我只是先說明,別把我算進去。」
「光陽,麻煩你告訴我姊,我就不回去了。」孟虎飽含笑意的為她解圍。
「那我怎麼辦?要我一個人去基隆嗎?」王光陽抗議。
「你怎麼辦?我怎麼辦?」俞宇堂的話帶著懊惱。「沒了瑪俐我怎麼辦?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他啤酒罐一放,突然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宇堂,你想做什麼?」孟虎連忙扶住他的手臂。
「上廁所啦!」俞宇堂酒喝多了猛打酒嗝,他推開孟虎的扶持。「放心啦,我俞宇堂哪是為了女人就倒下的男人。」喝醉酒發酒瘋的俞宇堂就這麼一拐一跌的走進浴室。
「他們感情這麼好,談了這麼久的戀愛,怎麼會變成這樣?」崔幼晴擔心的是脾氣倔強的瑪俐。
「這是他們個性上的問題,我們可能幫不上忙,得他們自己去解決。」孟虎看著一屋子的空酒瓶,不免皺眉。
「我知道我幫不上忙,所以上次瑪俐找我,我也只能看著她哭,卻什麼都無法做。只是,看他們這個樣子,害我對感情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她覺得有些氣餒。
「-不能對我沒信心,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孟虎緊張了。
他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礙再次談戀愛,也好不容易讓他和她的感情明朗化,可不能被俞宇堂這麼一鬧而前功盡棄。
「我知道,只是……」她只是有說不出口的愁悵。
「等宇堂酒醒了之後,我非找他算帳不可,沒事來這里鬧什麼酒瘋。」
「阿虎,宇堂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會不會醉倒在浴室?」王光陽說。
「我們去看看。」孟虎往浴室走去,一看,里面別說是人,連蚊子都沒有。
「人呢?」王光陽問。
這一問,連崔幼晴也走過來了。「他不會是跌進馬桶里了吧?」她當然是在說笑的。
孟虎看見崔幼晴的房門是打開的,走近門邊一看,俞宇堂臉朝下,呈現大字型的趴在那張單人床上。
「俞宇堂,你起來,你不能睡這里。」孟虎拉著俞宇堂的手臂。
「宇堂可能是太習慣了,這以前就是他的房間嘛。」看著自己的床鋪上、枕頭上都染了啤酒液,還有俞宇堂的口水,崔幼晴的頭就好痛,忍不住撫著太陽袕。
「不要吵啦,讓我睡一下。」俞宇堂躺在床上,不安分的拳打腳踢,根本下讓人接近。
「阿虎,你小心一點,宇堂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她擔心的叮嚀。
「我看干脆讓他睡這里,免得他又弄髒另一張床。」王光陽說。
孟虎真想一拳把俞宇堂打醒!那可是晴晴的床,他都還沒機會躺上去過,就被俞宇堂佔盡便宜。
「讓他睡吧,睡了他就不會吵了。」崔幼晴無奈的說。
「那-怎麼辦?今晚-要睡哪?」孟虎看著俞宇堂,愈想愈氣。
「瑪俐,瑪俐,-知不知道我好愛-?-不要走,-回來嘛!」俞宇堂又哭了起來。
「我去倒杯茶給他醒醒酒。」王光陽說著,就走去廚房。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睡客廳的,不然光陽去跟你睡,我去睡光陽那里。」因為只有他的房間是雙人床。
「不行,-不能去睡光陽的房間。」孟虎反對。
「為什麼不行?我的房間很干淨。」端著熱茶走進來的王光陽不明白的問。
孟虎給了不解風情的王光陽一個大白眼。「如果讓孟萱睡別的男人的床,你會願意嗎?」
「這……要看情形,現在是非常狀況。」王光陽想拉起俞宇堂,好讓他喝下熱茶,無奈俞宇堂根本不領情。
「不要動我,我好累,真的好累……」俞宇堂又喊了幾聲。
崔幼晴懂了,懂了當她這樣提議時,為何孟虎的臉色會這麼難看。原來他是在吃醋。
「怎麼辦?他不喝茶。」王光陽說。
「讓他睡,我們出去吧。」孟虎替俞宇堂蓋上棉被,然後才走出去。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她問著孟虎。
「我去睡沙發,-去睡我的房間。」也只能這樣了。
「不行啦!天氣很冷,你睡沙發萬一著涼怎麼辦?」她不同意。
「你們兩個為什麼不睡在一起?我會當作沒看見的,也不會去跟孟萱打小報告。」王光陽這次變聰明了,適時說中了孟虎的心聲。
孟虎很贊賞的看著王光陽,這個笨光陽總算開竅了。
「是呀,我怎麼沒想到!以前我去登山露營的時候也常常和一堆男生睡大通鋪,你的床這麼大,那就只好委屈你了。」崔幼晴心無城府的附議。
「以前-去登山露營常常跟男生睡在一起?」不是孟虎要小心眼,而是,他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
「你忘了嗎?我們每次去爬山時,都會住進救國團山莊或者山屋。尤其你當領隊時,為了省錢,大多住那種八人房的通鋪。」跟男生睡在一起她早就習慣了,反正一個人一個睡袋,窩進睡袋就能睡。學生時代,每個人都很窮,這是最經濟的方式。
「我記得只要是我當領隊,可都是男生一間、女生一間的分開來睡。」
「哦,我想起來了,那是你畢業之後,有次有個偷偷模進女生的通鋪,後來為了安全起見,就變成男生女生睡在同一間。」這也沒什麼,出門在外,安全第一,方便第二。
「我怎麼不知道?」是哪任社長改的?根本是便宜了那些學弟。
「你那時已經畢業了,當然不知道。」
早知道會這樣,他當年就接受她的告白。孟虎覺得心里有著微微的懊悔。
王光陽邊收拾著俞宇堂所造成的混亂,邊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晴晴,-就跟阿虎擠一晚。」
「沒問題。」她也著手幫忙將垃圾分類。
孟虎看著她。該說她膽子大?還是瑪俐形容的臉皮厚?他唇邊是滿足的笑意。其實她是太單純了,腦子里根本沒有想太多。
只是她好像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他可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她男朋友,她怎能一點遐想都沒有呢?
崔幼晴躡手躡腳的走回自己的房間,打算拿換洗衣物。
走到床邊,俞宇堂似乎睡得很不安穩,嘴里還在喃喃著什麼。
為情苦惱的人,大概都是這個樣子吧?不知道瑪俐怎麼樣了?是不是也躲起來偷偷的哭?
她背對著床,打算從衣櫃里拿出換洗衣物,不料俞宇堂突然從背後狠狠抱住她的腰。
「瑪俐,瑪俐,-不要生氣……」
「啊!放開我,我不是瑪俐!」她被俞宇堂的動作嚇到尖叫出聲。
她的喊叫驚天動地,孟虎連忙沖了進來,因為房間實在太小,王光陽只能站在門口。
「俞宇堂,放開她!她是晴晴,不是瑪俐!」孟虎想要扳開俞宇堂的手,無奈俞宇堂神智不清,根本不願松手。
「我不放,我再也不放,不然瑪俐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俞宇堂充滿哭音的聲調,听來格外悲傷。
「她不是瑪俐。」孟虎愈想阻止,俞宇堂就愈抱愈緊。
「她是我的瑪俐。」
「阿虎,怎麼辦?」崔幼晴的背緊靠著俞宇堂的胸,肚子被俞宇堂的蠻力緊抱到隱隱發疼。她苦著一張臉向孟虎求救。
不得已,孟虎一拳揮向俞宇堂的下巴。
俞宇堂臉上吃了一拳,才痛到松開手里的崔幼晴。
崔幼晴得到自由,馬上往孟虎的背後躲。
「宇堂,你清醒一點!」孟虎大聲叫著。
俞宇堂像個沒事人般往床上重重一躺,又昏睡過去。
「光陽,你幫我看著宇堂。」孟虎轉身抱住被嚇壞了的崔幼晴,將她帶往自己的房間。「沒事了,沒事了。」
「平常他很溫和的呀,怎麼一發起酒瘋這麼恐怖!」她的聲音在抖,害怕的縮進他懷里。
他讓她坐到床上,雙手放在她肩頭,仔細凝看著她。「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了。」只是肚子有點痛,不過她不想讓他知道。
「別再進去-房間了,宇堂已經醉到不清楚自己在干什麼。」雖然俞宇堂是無意識的,但他借著酒意來傷害晴晴,孟虎還是不打算原諒他。
「可是我要拿換洗的衣服。」
「我幫-拿,-放在哪?」
「這……」她紅了臉,那是女人的貼身衣物,她怎麼說得出口。
他忽然明白她的羞澀。「那……我陪-進去拿。」
「嗯。」
俞宇堂又睡著了,安靜得像剛剛的事不曾發生過一樣。
她拿了衣物,打算定進浴室,孟虎卻說︰
「到我房里洗吧,萬一宇堂醒來,急著要用浴室,那就麻煩了。」
「嗯。」
她來到套房里的浴室,第一次走進屬于他個人的地方。
干淨整潔,窗明幾淨,不曉得是他本身愛干淨?還是光陽幫他打掃的?
她將長發高高綰起,放了一缸的熱水,輕輕推柔小月復上的瘀青。她擔心瑪俐,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感情的事,雖然沒有誰是誰非,但看到瑪俐和俞宇堂這樣,她難免也會害怕,怕到最後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
洗好澡,仔細的將自己換下來的衣物收進塑膠袋里,再將浴室檢查一遍,確定沒有遺落任何東西,才放心的走出浴室。
孟虎坐在書桌前看書,一听到開門的聲音,他轉過身來。
「洗好了?」
「嗯。」她這才驚覺不妥。她干什麼那麼白痴,沒仔細想過就答應要睡在孟虎這里,這下可好--
他看盡她眼神里的局促不安。「-先睡,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
「嗯,你別太累了。」
「放心,明天是周末,可以睡到自然醒。」
看著床上只有一條棉被,再加上他這句睡到自然醒,她突然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有沒有多余的被?」
「沒有,只有這一條。怎麼了?」他故作不解。
「沒什麼啦,我怕一條棉被不夠我們兩個人蓋,到時候兩個人都感冒就慘了。」
「-現在才來擔心,來不及了吧?」他來到床邊,挨近她。
「我的臉皮厚得像城牆,我怎麼會擔心呢?」她強裝鎮定,其實心窩已經怦怦亂跳了。
綰起的發,讓她露出白皙的頸及圓潤的耳珠子,身上有著淡淡的沐浴香,他從來不知道他用的沐浴侞聞起來是這種清香。
「抱緊一點,就不怕著涼了。」他的話是呢喃似的低語。
她全身一震,呵呵干笑了兩聲。「你不會的。」
「不會什麼?」他問得故意。
「你不是那種人,不會對我……」她說不下去了,話語自動切斷。
「不是哪種人?」他又問。
她那張不懂掩飾情緒的小圓臉,已經脹成了豬肝色,偏偏她還在逞強的哈拉。
「唉呀!我要睡了啦。」她雙手推著他胸口。「你快去工作啦!」
他的眼神飽含著笑意。「小心,我就是-心里想的那種人。」他很滿意的看到她露出了慌張,這下她總算想起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她轉身縮進了棉被里,背對著他側躺而下。
歡喜大過于緊張,從來沒想過跟他會有這樣的一天,八年的暗戀總算有了成果。雖然瑪俐慘痛的經驗正在眼前上演,但她寧願愛過痛過,也不要從來不知道愛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