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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認可證 第七章

「練無,把降矢那十億債務吞下吧。」羅川千草面帶微笑,眼底卻閃著一抹黠光。

練無一怔,「什……」

女乃女乃在退休後從未進過公司,今天她突然到來,他就知道有事。但……「把十億債務吞下」是什麼意思?

「那小妮子點頭了。」她說。

他陡地一震,「什麼?您是說……」?

「她願意嫁進我們家了。」

練無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點頭了?她不是寧可跳進泥坑,也不嫁他嗎?

「怎麼會?她……」他濃眉一叫,若有所思地說。

「我說過降矢已經走投無路了。」她撇唇一笑。

「女乃女乃,」他神情十分嚴肅地道︰「這種婚姻不會幸福的。」

她並不愛他,雖然他對她有種特別的感覺,但這種沒有交集的關系,只會讓彼此深陷痛苦的泥沼。

羅川千草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你在說什麼?大家都是這麼結婚的……」

「她並不愛我。」他說。

她唇角一勾,「你有沒有注意到,你說的不是‘你不愛她’……」

他一怔,警覺地蹙起眉,「您在套我話?"

「你見過她,不是嗎?"她一臉若無其事地說,「說說看,你對她的感覺如何?"

「她是位非常美麗,也非常有教養的女性。」他誠實地說。

「你喜歡她嗎?"她直截了當地問。

他微頓,蹙眉一笑,「女乃女乃,這樣的問題會不會太直接了?"

「你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否認,她是讓人挺動心的。」

「那不就行了?"羅川千草挑挑眉。

「只有單方面的欣賞是不夠的,她並不……」

「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她打斷了他,笑得高深莫測。

睇見她那樣的笑,練無一怔。女乃女乃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降矢未央對他有好感?噢,不可能,她恨透他了,尤其是在他對她做了那種事以後。

「不可能的。」他眉心一沉,斬釘截鐵地道。

「為什麼不可能?"她似笑非笑地睇著他,語帶試探︰「難道說……你們之間曾發生過什麼?"

發現老謀深算的女乃女乃根本是在探他口風,練無警覺地閉上嘴巴。

「女乃女乃,」他話鋒一轉,「沒有愛情做基礎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我不管。」她武斷地道,「之前我們曾有過約定,只要我能教她點頭,你就結婚,不是嗎?"

「那是因為當時我認為她根本不可能答應。」

「你錯估形勢可不關我的事。」她挑眉一笑,緩緩站起,「總之你今天之內就要把這筆錢處理掉,因為我明天就要她搬進來。」

練無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搬進來?她的意思是……

「您說什麼?"他反應過來後,難以置信地看著女乃女乃,「她要搬進來?"

「當然。」她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這是新娘實習。」

「女乃女乃,這真的太夸張了,我們還沒有正式……」

「唷。」羅川千草挑眉一笑,語帶嘲弄地說︰「你是什麼世代的人了,居然還有那種保守的觀念?"

「我……」該死,這跟哪個世代一點關系都沒有吧?

「好啦,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說罷,她逕自走向門口。

走著走著,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而停下腳步——

「對了!"她慢條斯理地轉過身來,「那小妮子要我轉告你,她說……你贏了。」話落,她車轉身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練無怔在原地,眉頭深鎖。他贏了?他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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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十億日圓從帳面上消失的同時,羅川家的車已經等在降矢家門口。

未央守信地帶著簡單的行李,然後上了車——雖然她內心忐忑不安。

約莫四十分鐘的車程,她終于來到羅川家位于赤羽的豪宅。

這是一棟已有歷史的日式宅邸,光是開車經過它側邊長達七百公尺長的牆外,就夠教人咋舌。

轉個彎,車子來到正面,然後停在門前。

有僕人來開了車門,「降矢小姐,你好。」

「你好。」她點點頭,神情有點不安。

看向車外,這約莫三四十公分厚,四公尺高的石砌高牆,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

「降矢小姐,老夫人在主屋等你,請跟我來。」僕人說著,然後伸手接過她的行李。

末央下了車,看見的是一扇又高又寬的大門。大門緊閉著,而一旁的偏門似乎是平時的出人口。

其實那扇偏門也不算小,跟一般的門比起來,它大概是人家的兩倍大。

站在門口,往前一望,除了清楚可見的步道外,其余的地方都是庭園造景,種植了各式各樣的植物。

枝葉茂盛的大樹佔去了她的所有視線,而更遠的地方隱約可看見建築物的屋頂。

突然,她打從心里不安、緊張、惶惑起來。

她有一種感覺,只要她一走進這個地方,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

「降矢小姐?"僕人見她發怔,輕喚了她。「你怎麼了?"

「不,我沒事。」她搖搖頭,「你帶路吧。」

她已經不能回頭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忖著,她毅然決然地邁開腳步,跟著僕人定進了這棟幽深的豪宅。

而身後,另一名僕人已關上了沉沉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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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久的路,未央終于來到主屋,也見到了羅川老夫人。

「你終于來了。」羅川千草神情愉快地說,「走,我帶你去看看房間吧。」

未央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頭。反正她只是個「代父受過」的小媳婦,人家愛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她一點意見都沒有。

跟著老夫人來到離主屋大概五分鐘路程的東廂,看見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廊前是一處典雅的庭園,只要打開門就能看見這美麗的景致。

來到第一間房間,羅川千草停了下來。

「你的房問在這里,阿菊已經把你的行李放進去了。」說著,她拉開了門,入目的是一間雅致的日式臥房,簡約且帶著一種沉穩的氣息。

「在你跟練無還沒結婚之前,你就先住這兒吧。」她說。

「是。」她彎腰一欠。

「你不必這麼拘謹,我可不是什麼惡婆婆。」她挑挑眉,「再說,我是練無的女乃女乃,可不是他的媽。」

「是,老夫人。」她又是一欠。

「別叫我老夫人,你不是‘外人’。」她意有所指地說,「跟著練無叫我女乃女乃吧。」

「是。」她還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一欠。

見她那緊張惶惑的樣子,羅川千草只覺有趣。她不曉得這女孩為什麼如此的不安,像是她即將面臨的是什麼洪水猛獸或坎坷命運般。

「嫁進羅川家有那麼糟嗎?"她忽地問道。

未央一怔,揚起頭來。「不……」

「你一臉惶恐,好像踏進我羅川家的門,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樣。」她說。

心事被察覺到,未央一臉尷尬心虛。

「羅川家的大門不是斷頭台的刀口。」羅川千草凝睇著眼前的這個女孩,降矢春夫及降矢和子的女兒。

「是……」

「我猜想,」羅川千草眉梢輕揚,沉嘆了一口氣,「你父母應該告訴你那件事了吧?"

「\?」未央一怔。

「我想你這麼不安,是因為你知道那件事。」

末央知道她指的「那件事」是什麼,于是她默默承認。

羅川千草一語不發,目光飄向庭園正中心的那棵老櫻樹。好一會兒,她淡淡地問道︰「怎麼?你以為我要你進羅川家的門,是為了虐待你?"

未央是個誠實的孩子,她立刻漲紅了臉,臉上的表情就像在說,「難道不是嗎」?

「你認為我會虐待你?"

未央看著她,沒有回話。

「唔,」她沉吟一下,「如果我真的虐待你,你會如何?"

「我可以接受及忍受的範圍內,我會吞下的。」末央老實地說。

「不能接受及忍受的範圍之外呢?"

「我……」未央猶豫著是不是該誠實告知,但很快地,她決定繼續當個誠實的好孩子,「我或許會反擊。」

羅川千草撇唇一笑,「你真是個誠實的孩子,不過……」她沒把話說完,但眼匠卻透露出一絲惆悵。

未央覺得她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

她在老夫人蒙蒙的眼眸中,發現一種突如其來的悲傷,在她堅毅孤傲的表面之下醞釀。

「好了,」老夫人長長一嘆,「你第一天來,我就不跟你羅嗦了,吃晚飯的時候,佣人會來叫你的。」

說罷,她轉身要走,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轉過頭,方才的悲傷已不復見,代而取之的是她唇角那一記神秘的笑意。

「你看見那間房間了嗎?"她手指著長廊盡頭,緊鄰未央臥室的那間房間,「那是練無的房間。」

「\!?」未央陡地一震,神情驚羞地說︰「什麼……」

他就睡在她隔壁的房間?不,這不是真的!

「你的表情真是有趣極了。」羅川千草像個喜歡惡作劇的孩子般咧嘴笑著,「放心,練無他不會半夜模進你房間的。」

听她這麼說,未央立刻羞紅了臉。

「你們遲早要成為夫妻,早點習慣總是好事。」她說。

未央低頭不語,只是緊蹙著眉頭。

「好吧,我不打攪你了。」羅川千草抿唇微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轉身,她緩緩地走開。

望著她的背影,眼見她即將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未央心里的不安正一圈圈的擴大——

「老……」她想叫她老夫人,卻即時更正︰「女乃女乃!"

听到她的叫聲,羅川千草緩緩回頭。「還有什麼事?";

「我……」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喚住老夫人,她只是覺得很不安,很惶恐,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實在太大,也太陌生。

「你還在擔心練無就睡你隔壁的事?"羅川千草問道。

「不……」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笑睇著末央,「練無他不是那種會隨便模進女孩房間的人,不過……」

不過?听到她這麼說,再看她眼底閃過的一抹狡黠,未央心頭一驚。

羅川干草不改她愛捉弄人的本性,「要是他半夜夢游就很難說了。」說完,她輕笑兩聲,掉頭而去。

啥米?夢游?這老女乃女乃不是說真的吧?

不管她是唬弄她,還是說真的,看來她都得小心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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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練無出現了。

他早知道今天回家時會看見誰,但當他在餐廳里看見未央就端坐在餐桌旁時,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當然,他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他內心的異狀。

吃過飯,他準備回房。

「練無,」羅川千草叫住他,「帶未央一起回東廂吧,那里暗,我怕她迷路了。」

「唔。」他沒多說什麼。

「未央,」羅川千草看著未央,語氣和緩卻帶著命令的意味,「你跟練無去吧!"

末央猶豫了一下,「是。」

她是來「受虐」的,所以只有說「是」的份。

起身,她跟著練無走出餐廳。

回東廂的路上,她一語不發的跟在他身後。

他高大的身影在廊上拉出一道長長的陰影,而她可以踩著他的影子前進。

剛才吃飯時,她幾乎不敢直視他。因為只要一迎上他的目光,她就忍不住想起他吻過她的事。

雖說她現在鐵定是得嫁給他了,但他們畢竟沒有經過互相了解的階段。對她來說,他像是個陌生人。

不……他又不純然是陌生人,因為他給她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而她現在也不想去深究。

「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突然,一直悶不吭聲走在前頭的練無開了口。

她微怔,隨口回應他︰「我也沒想到你真的乖乖答應娶我。」

低著頭,她繼續踩著他的影子前進。匆地,她撞上他厚實的背——

「唉唷!"她嚇了一跳,抬起頭來。

她沒注意到他停下腳步,咕噥著︰「你別突然停下來……」

他轉身,用一種深沉的、不解的眼神睇著她。「你真的可以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迎上他熾熱的目光,她心頭一悸。

不愛的男人?就算不是他,她總有一天也會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一個適合她卻與她無法心靈相通的男人……

嫁給他,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悲慘。而且老實說,在她第一次見到他時,還真的有種被電到的感覺。

她之所以在面對他時有那麼激烈的反應,全是因為她無法接受他根本不愛她。

慢著……她干嘛在意他愛不愛她?反正這是一場交易,有沒有愛根本不重要。

但如果有沒有愛都不重要的話,她為什麼那麼在乎他的態度?她……難道她對他……她喜歡他!?

噢,不!

見她擠眉弄眼,神情匆喜匆怒又匆憂地,練無不覺蹙起眉頭——

「你在做什麼?」

「啊?」她猛地回神。

一迎上他疑惑的眼楮,她突然一陣莫名的心驚。

「我說……」他加重了語氣,「你真的可以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

她皺起眉,反問他︰「你不是也準備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

他微怔,然後露出高深莫測的奇怪表情。他不愛她?也許……

也許他對她的感覺還談不上是愛,但他相信那種感覺,也絕不只是一般的欣賞及好感。

如果他對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會乖乖听話嗎?

不,他相信以他的個性,絕沒有乖乖就範的理由。

「我……不愛你嗎?"他望著她,喃喃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繼續往前走。

在他身後的未央一臉驚愕。我不愛你嗎?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他干嘛又把問題丟回她身上?

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她蹙起了眉頭。他在想什麼?他說的話總是那麼昧不清,模擬兩可,引人遐思,他到底想怎樣?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說的話為什麼老是用「問號」做結尾?

走上東廂的長廊,來到第一間房間,也就是她的臥房時,他停下腳步。

「你的房間到了。」他說。

「我知道。」

「有沒有人告訴你,我們得共用一間浴室?"

「\?」她一怔。

「那里。」他手指著他房間旁邊的一扇木門,「那里就是東廂的澡堂,我們得共用。」

啥米?他們連浴室都要共用?

過去從沒有任何跟男往及相處機會的她,一時之間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的「刺激」。

「放心,我們是輪著用,不是一起用,不過……」他語帶保留地道。

「不要再‘不過’了……」她神情懊惱地說,「你跟你女乃女乃一樣,‘不過’以後都沒好事。」

「我女乃女乃說了什麼‘不過’嗎?"他撇唇一笑。

「多了。」她說,「她說你不會半夜模進我房間,不過你如果夢游就很難說……噢對,你真的會夢游?"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很久沒犯了……」

「你真的會夢游?"她一震。

「我說過很久沒犯了。」

「你不會突然又發作吧?"她一臉懷疑地問。

「不知道。」說著,他突然將身子欺近她,「你怕?"

他一靠近,她本能地退後了兩步。

他促狹地一笑,「你怕我?這可不行……別忘了,你現在正在新娘實習,再過不久,你就是我老婆了。」

「等那天到了再說。」

「很快的。」他唇角一勾,露出一記壞壞的卻又迷人的微笑。

睇見他唇角的那一抹笑意,她心頭一悸。糟糕,她是怎麼了?

「我跟你說喔……」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慌,她一臉嚴肅地警告他,「你半夜模進我房間,出了人命可別怨我。」

听見她這番恐嚇,練無蹙眉一笑。

出人命?像她這麼縴細的女孩,能把他怎樣?

看他一臉懷疑的表情,她板起臉,再次強調自己的「厲害」。

「我學過劍道跟合氣道,而且我以前曾經是校隊隊長……」

他挑挑眉,「校隊隊長了不起嗎?我以前也是校隊隊長。」

她秀眉一橫,斜瞪著他。

「反正你不要進我房間就是了。」說罷,她轉身就要進自己臥室。

「慢著。」突然,他伸出手拉住了她——

「不要!"她反應激烈地一甩。

他警覺地放開她,不是怕她打到他,而是伯她太激動而傷到了自己。

「你的反應不必這麼大吧?"他濃眉一叫。

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但又不願干脆的承認。

「你上次突然拉住我後,就對我……」話到喉頭,哽住了。

接著,她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兩朵紅霞。

雖然光線不足,但練無還是睇見她臉上的羞色。他必須說,她此刻的樣子真是該死的好看。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他說。

听見他的道歉,未央一震,難以置信地盯著他。

他上次明明是故意,甚至可說是惡意的,但他現在卻一副「那真的是意外」的樣子。

「我那天其實是……」他實在是不知如何解釋自己那天復雜的心情。

「總之我不是故意的。」他很快地做了一個總結。

「是嗎?"看他一臉很有誠意的樣子,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好吧,那天的事就算了……」她抬起眼簾睇著他,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似的。

頓了一下,她故作輕松地說︰「那……再見。」說完,她轉身又要進房。

「末央。」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一怔,耳朵莫名的發燙。因為他叫了她的名字嗎?就因為他叫了她的名字,她的耳朵就像快燒起來一樣嗎?

「什……什麼事?"她猜想自己此刻的臉一定也紅透了,所以她不敢回頭,背對著他問。

「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問。

「什麼話?"

「你要我女乃女乃轉告給我的那句話。」他說,「你說我贏了,我贏了什麼?"

她一怔,想起那天她憋了好久才說出口的話。

今天的氣氛還不算太差,她實在是不想再提;不過既然他問了,她也沒理由不給個回答。

沉默了一會兒,也猶豫了一會兒,她嘆了口氣,然後慢慢轉過身來——

「你贏了。」她澄澈的大眼楮直視著他,眼底有一種惹人憐愛的不馴。

「那天在飯店里,你都說對了。」她咬咬唇,有點不能諒解地說,「我們家果然不行了,果然還是得向你低頭……」

聞言,練無忽地臉一沉。「你認為我那天所說的話是在糟蹋你,是在踩你嗎?"他神情嚴肅,仿佛正在說著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迎上他那深沉而犀利的目光,她本能地閃避它。

「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都來了。」她說。

池濃眉一叫,「不,這很重要,我要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看我的?"

她眉心一擰,抿著唇沒有說話。

「你真的認為我們羅川家仗著財雄勢大欺負人?"他在商場上手起刀落,從不手軟,但他從未佔過人家便宜,也不仰仗羅川家的政商關系對他人做過攻擊。

「我不是你女乃女乃用這種方法換來的嗎?"她月兌口而出。

「換?"他眉心一擰,「你覺得一個人跟十億等值嗎?"

每個人都應該是無價的,她也一樣。

「我知道我不值十億。」她以為他是在嘲諷她沒有那種價值。

「你……」發現她根本弄錯了他的意思,他臉一沉,卻不說話。

「你不必一直提醒我這個事實。」她負氣地道,「是你們願意做這種吃虧的交易。」說完,她扭頭就想走。

他一把拉住她,勁臂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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