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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富豪 第八章

美優一路狂飄回到動物之森,悲憤的淚水從沒停止過。

他就是那種人,而她……她猶如止水的心為他悸動。

怎麼會這樣?吃過愛情的虧,受過愛情的傷的她,為什麼還會糊里糊涂的往里面栽?

而且只要一想到自己剛才竟沖動得對他動手,她就感到懊悔不已。

她不該那麼沖動,那麼失控,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動手打他,何況……他們之間其實根本算不上有什麼恩怨糾葛。

當初學長另娶他人時,她雖傷心失落,但並沒氣憤到動手的地步。

對交往兩年的學長,她都能高EQ的處理,為何面對他時,她竟……噢,老天!

回到家,一關上門,淚水完全漬堤。

「嗚……」見她一進門就哭得傷心,貼心的波吉挨了過來。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看著一直陪伴著她,依賴著她,也在乎著她的波吉,「波吉……」

「嗚……」波吉像是了解她的傷心,將它長長的頸部貼近她身體磨蹭著。

「我沒事,波吉……」她模著它的頭,哽咽地︰「我很快就……就沒事了……」

是的,那麼痛苦的一段傷心戀情都能過去,更何況是這種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情愫。

從前爺爺總是說,遇到難過的事情,唯一該做的事就是盡情的大哭一場,然後重新站起來。

跟學長分手時,向來倔強又堅強的她並沒有大哭一場。但現在,她準備那麼做……

「美優,川野美優!」突然,門外傳來喊叫聲。

她一怔,而波吉開始吠叫。

「我知道你在,開門好嗎?」

她听出那是他的聲音,只是……他來做什麼?他房里不是有個等著他的年輕美眉?

「你開門,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

有什麼好說的?她跟他之間連朋友都談不上,他不必跟她解釋交代什麼,而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美優……」

「你走。」她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剛哭過一場。

得到她的回應.門外的武範像是松了一口氣地。「我們聊聊,好嗎?」

「我不想跟你聊,你走,那個漂亮美眉還在等你呢。」她話中帶著醋意。

「她是我姊姊的女兒,是我外甥女。」他說。

「你騙誰啊?」該死的男人,居然扯出這種不打草稿的謊?

那年輕美眉是他外甥女?這種唬弄人的謊話還真不是一般人說得出來的。

「我沒騙你,她考上東京的學校,今年大一,是我姊姊把她托給我照顧的。」

「鬼扯!」她氣憤地。

「是真的……沙織,你說話啊!」

「美……美優小姐」

這時,美優听見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不由得一怔。

「武範真的是我舅舅啦。」

舅舅?武範?哪個外甥女會那麼沒大沒小地直呼長輩的名字?依她看,根本是他逼著年輕美眉陪他一起來扯謊。

「你們都走。」她把心一橫。

「美優小姐,你出來見他啦,不然我慘了……」沙織語帶哀求。

听見她這麼說,美優一怔。

「是我不听話,老直呼舅舅的名字,才會引起你的誤會……」沙織繼續說道︰「上次你打電話來,就是我接的,那天我說他去泡夜店是亂哈拉的,武……舅舅他其實是在公司……」

「美優,你誤會了。」這時,武範插話,「你不只誤會我跟沙織的關系,也誤會了我跟光子的關系……」

「不要說了。」不管他跟誰在一起都不干她的事,她不想繼續深陷。

「今天你一定要開門,不管你接不接受我,至少都要听我把事情說清楚。」

「你……」

「要是你不開門,我就帶著她們兩人站在門口,明天早上,你終究還是得開門,不是嗎?」

「你……你威脅我嗎?」她有點慌,有點氣。

但旋即,她猛一頓。她們兩人?他的意思是……現在站在她門外的不只他跟聲稱是他外甥女的美眉?

另一個「她」是誰?突然,她好奇起來。

他說得對,明天她總得開門,所以不管如何,她終究還是得面對他。

既然早晚都要面對,那麼她就看看他到底還要玩什麼把戲,到底還能鬼扯什麼。

忖著,她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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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著三個人,他,那個穿睡衣的年輕美眉,還有一個全然陌生的婦女。

她一怔,驚疑地看著他們三人。

波吉沖了出來,一見到武範就撲了土去。

「嘿,波吉。」武範抓著它撲上來的前腳,熟稔地柔弄著它的頸子。

美優本來打算一見到他就要發飆的,但因為還有兩名局外人在,她非常自制地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你……」她雙手交叉環抱胸前,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你要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他挑挑眉,無奈笑嘆,「這個是我外甥女沙織,而另外一位是光子。」

「ㄟ?」那婦女是光子?!她不只樣貌普通,身材普通,就連年紀恐怕都已經四十好幾了,她就是他的「女人」?

「川野小姐,你好。」方才在來的路上,已經約略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光子,伸出她友好的手。

人家先釋出善意,美應當然也不能失禮。于是,她尷尬地伸出手,握住了光子的。

「我是山田光子,也是澱川先生的秘書。」光子說。

聞書,美優一震。「秘書?」

「是的。」光子點頭一笑,「听說你對我有點誤會,以為我是澱川先生的……」

「不,不是的……」美優漲紅了臉,「我只是……」

老天,眼前這位充滿母愛光輝的家庭主婦,真的是光子?

像是看出她眼底的疑慮,光子莞爾,「我是澱川先生的秘書,而且是兩個高中生的媽,跟澱川先生的關系絕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天啊,真的是誤會一場嗎?這位媽媽味十足的婦女真的是「光子」,真的只是他的秘書嗎?

噢,她羞得直想找個地洞鑽。

「我想你會誤會我跟光子的關系,是因為我在你家打的那一通電話吧?」武範無奈一嘆,苦笑著︰「光子經常在我家出入,我把她當家人一樣看待,所以談話中沒有那種疏離感,也許是因為這樣才讓你產生誤會……」

「是的。」光子笑睇著她,「澱川先生來接凱撒時,我受托照顧沙織,因此當時我是住在他家的。」

「沒錯,這個我可以證明。」沙織夸張地舉起手做發誓狀。

武範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就屬你最壞事,要不是你老是沒大沒小的叫我武範.也不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

沙織嘟著小嘴,一臉心虛愧疚,「好啦,我以後不敢了……」

「還有以後?」他在她後腦勺拍了一下。

「唉唷。」沙織模著腦袋,嬌嘖著,「會痛ㄟ。」

看他們三人之間的互動既自然又親密,而且還真有「一家親」的感覺,美優不禁意識到還可能真的是誤會一場。

但若這一切真是誤會,那她不是糗大了?

「川野小姐,現在誤會冰釋,請你不要再生我老板的氣了,好嗎?」光子話聲輕柔委婉,「他回東京後老是提起你,而且還無心工作……」

「光子!」怕她抖出一切,武範難為情地喝住她。

光子一笑,「我只是說出實情罷了。」

「對啊,美優小姐,」這時,沙織也附和著︰「我從沒見武範他對誰這麼認真過耶。」

「得本沙織,你什麼意思?」武範白了她一眼,一臉「你在幫倒忙嗎」的表情,「你是說我以前都玩世不恭,游戲人間?」

沙織俏皮地眨眼一笑,「差不多是這樣。」

「你找死?」武範懊惱地在她臉頰上一捏。

這一個動作逗笑了美優,但驚覺到自己笑了,她又立刻一臉羞赧。

「她笑了。」沙織興奮地,「美優小姐笑了。」

美優羞紅著臉,尷尬地低下了頭。

「唉,」光子笑嘆一記,「看來我跟沙織的任務已經達成了。」說罷,她伸出手,從武範外套口袋里掏出車鑰匙。

「我先帶沙織回飯店,你們慢慢聊吧。」她說。

「對對對,」沙織咧嘴一笑,眼神曖昧,「你不必急著回來。」

「你在胡說什麼?」知道她在暗示什麼,他眉頭一皺。

「好啦,」光子一手拉著沙織,「小孩子要早點睡,我們走吧。」

說罷,她拉著沙織轉身就走回停車處。上了車,發動引擎,沒一會兒,車子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闐靜的月夜里.只剩下他跟她,還有坐在一旁的波吉。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甜蜜的、微妙的、不可思議的氣息,而這氣息教她心跳加速,耳朵發燙。

「ㄟ……」

「喂……」他們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武範一笑,「你先說。」

迎上他熾熱又溫柔的眸子,她心頭一悸。「不,我……我沒什麼要說……」

「喚……」他挑挑眉。

「那你呢?」不知怎地,在「真相大白」之後,她竟緊張起來。「你……你要說什麼?」

他凝視著她,沉默了幾秒鐘。

「我其實也沒什麼要說,只想……」話沒說完,他低下了頭,覆上了她輕顫的唇。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沒有閃躲,只是驚羞地瞪大眼楮。

在短暫的一吻後,他離開了她的唇,深情地注視著她。

「你沒生氣?」

她臉兒羞紅,輕咬唇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看著她面紅耳赤的嬌羞模樣,武範撇唇一笑,促狹地︰「我以為你又會賞我一巴掌。」

提及巴掌事件,美優立刻露出了羞愧、尷尬且懊悔的表情,「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是嗎?」

「真的。」她慌忙地解釋,「我很後悔,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過……」難得見她如此嬌怯,他趁機逗弄她,「打人總是不對,你說是嗎?」

她羞到無地自容,只恨地上沒有預先挖好的洞可供她跳。

「親我。」

「ㄟ?!」她一驚,「你說什麼?」

他挑挑眉,「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她漲紅著臉,結巴地︰「什……什麼啊?你……你還不是……誤會我……我是第三者……」

「但是我沒動手打你吧?」

「是沒錯啦,不過你……你這根本是趁火打劫。」

「小姐,我沒告你傷害就不錯了。」他打趣地說。

「不要。」她羞惱地︰「辦不到。」

「不要也行,」他眼底閃過一抹黠光,「跟我交往。」

「ㄟ?」她瞪大了眼楮,臉頰發燙,「你……你真是……」

「我喜歡你。」他忽地握住她的手,神情轉而認真地,「我不管你之前遇過什麼讓你傷心失望的事,相信我,我不會那麼對你。」

迎上他熾熱又真誠的眼眸,她的心倏地一緊──

不會嗎?他不會讓她遇到相同的事嗎?他是個百分之百的都會男子,而且有著顯赫的家世及令人咋舌的財富。

而她呢,她只不過是個住在偏僻鄉間,經營著爺爺留下的小小獸醫院的女人。這樣的她跟那樣的他,距離是多麼的遙遠。

「我吻你一下,就不必跟你交往嗎?」她神情凝肅地問。

他微怔,「你不是認真的吧?」

「是,我是認真的。」她說。

他蹙起眉頭,「不,我希望你能答應跟我交往。」

「但是我們不會有結果。」

他一頓,「你會不會太早下定論?」

「我知道你是誰。」她直視著他,「你是出身東北的少爺,而且家世顯赫,家境富裕,對吧?」

他皺皺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並不在乎這種表面上的差距……」

「不只是差距太大的問題,還有……」頓了一下,她語氣有點沉重,「我不能離開這里。」

他一怔,一時無法理解地,「什麼?」

「我必須守著爺爺的獸醫院,我不能離開北輕井澤。」她說。

聞書,武範微徹一怔,沉默了一會兒。

他的沉默勾起美優傷痛的記憶,她知道像他這樣功成名就,早已習慣都市繁華的男人,不會甘于平淡。

要他遠離他曾經擁有的熱鬧繁華,陪她過著平淡、規律、簡單,毫無變化的鄉間生活,那簡直是折煞了他。

「你……」武範濃眉微蹙,若有所思地,「從沒想到換一個環境或是生活方式?」

她眉心一鎖,幽幽地望著他。

她知道他這麼問是為了什麼,接下來……他就會像學長一樣要求她離開這里。

「NEVER。」她目光清澄,語氣堅定。

他蝴起眉心,沉吟片刻。「我明白了……」

他那樣的表情,她似曾相識。那種猶豫的眼神,她曾經在另一個男人眼中看見。

她知道他即將放棄,因為知道,她不自覺地心痛起來。

「你……」胸口一悶,疼得她擰起眉心,「你回去吧。」說罷,她像是要遠遠的逃離這一切似的轉身就走。

「美優。」他突然地抓住她的手。

她一震,卻不敢回頭看他。

一直以來,她拒絕別人的追求,她不再動心動情,就是因為她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痛。

「如果不離開,你就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他問。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看他。

接受他卻又不離開?這是不可能的。

當他們之間的感情慢慢進展,他就會要求她放棄這里的一切,放棄爺爺苦心經營起來的「動物之森」。

「是不是?」他輕震了她的手一下,「是不是不離開這兒,你就能接受我?」

「那是不可能的。」她幽幽地說道,然後緩緩地轉過頭來。

當她轉過了頭,武範發現她眼眶里閃著淚光。

「當我們開始,你就會要求我離開道里,放棄爺爺辛苦經營起來的獸醫院。」她眉心微蹙,淒迷一笑,「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東京到輕井澤有車吧?」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她微怔,「是……是的。」

「一趟路要多久時間?」他又問。

「單程大概要……要兩個小時……」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她還是就自己所知的告訴他。

「那就是說來回要四個小時?」他挑挑眉,氣定神閑地一笑,「也不是太遠嘛。」

她一愣,疑惑地︰「你……」

「我不會要你離開這里。」他忽地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然後以溫暖的指月復抹去她眼角的淚花,「我會來見你。」

她震住,驚疑又嬌羞地望著他。

「為了見你,」他露出深情而迷人的微笑,「四個小時真的不算什麼……」語罷,他低下頭,重新攫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她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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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開始了遠距離的交往。

他在東京有事業,而她必須守著「動物之森」,這樣的遠距離戀愛,美優其實並不抱任何希望。

甚至,她曾不只一次悲觀的認為,這段戀情不會持續太久。

當初跟學長的戀情維持了兩年,是因為那兩年,她人都在東京就學。如果當時她已經回到北輕井澤,他們的交往可能連一個月都無法維系。

其實若武範很快的就打了退堂鼓,她也是能理解的。畢竟,他在東京可是呼風喚雨,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要他屈就自己來配合她,那簡直就像是「不可能的任務」。

但教她意外的是,他每個星期六日都來,有時開車,有時搭車,而這樣的「周休二日之戀」維持了半年。

「醫生,那謝謝你了……」

「不客氣,你就安心的把它留在這兒吧。」星期五晚上九點近十點,美優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然後準備熄燈休息。

剛關掉屋外招牌的燈,她就看見遠遠的來了一輛車。

這種時間還有人來,她不自覺地繃緊了神經,擔心有急需醫治的動物。

于是,她站在門口等著,直到……那輛車來到門口。

「ㄟ?」她一怔,驚訝地。

因為這車不是別人的,而是武範的預級休旅車。

車子熄火,武範從車上下來。「你要休息了?」他提著簡單的行李,朝她走了過來。

「你……」她驚疑地望著他,「你怎麼來了?」

他通常都在星期六的晚餐時間過後才到,從沒在星期五晚上就來。

「因為我想你。」他撇唇一笑,低頭在她嬌羞的臉頰上輕輕一吻。

她紅著臉,怔怔地看著他。

「我滿腦子都是你,所以不想等到明天。」他說。「而且你知道嗎?我跟光子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ㄟ?」她一怔。

老板得跟秘書請假這種事,要是從別人口中說出,她一定會覺得很荒謬,但從他口中說出,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與其說光子是他的秘書,倒不如說光子是他跟沙織的管家。

「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我們都可以在一起。」他說。

「但是我要工作。」她的獸醫院只休星期天,而且一遇到急診,她還必須隨時待命。

「我不會打攪你的工作。」說著,他搭住她的肩往屋里走,「我還沒洗澡呢。」

「ㄟ?」她一怔,「你在忙什麼?」

「忙著開車來見你啊。」他一笑,「我一下班,收拾了行李,然後就跳上了車。」

「什……」她忍不住蹙眉一笑,「有那麼趕嗎?」

「趕。」他神情一凝,目光深沉地盯住了她,「非常趕,我連一秒鐘都不想浪費。」

迎上他熾熱的目光,她心頭一悸。「胡說什麼?」不知為何,今天晚上的他讓她覺得心慌。

過去半年,他每星期六都在她家過夜,但為何今天……她竟有種想叫他去住飯店的沖動?

隱隱地,她覺得好像即將發生什麼事。

她在心里忖著,是她想太多了……

是的,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我還要整理一下,你先上去吧。」盡管心緒紛亂,她還是表現得十分冷靜自若。

「那我先洗了。」

「嗯。」她點頭,「順便把波吉帶上去吧。」

「沒問題。」他一笑,然後喚來波吉,「走,上樓。」

看著他跟波吉上了樓,她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

老天,她在慌什麼?他不是第一次來,而她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為什麼會……

一定是因為他提前來了,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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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天的例行工作徹底結束後,美優上了二樓。

她內心忐忑不安,而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從一樓到二樓的距離竟是那麼的遠。

上樓後,她看見洗完澡,身著休閑服,十分神清氣爽的武範正跟波吉玩著。

以往波吉見了她,一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撲上來,但現在,它會因為忙著跟武範玩而對她視而不見。

就這樣,武範已經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她的生活、她的生命,儼然成了這個家的一分子。

只是,這一分子會在這個家及她的生命里停留多久?

「你去洗澡吧,洗完澡,我們可以聊個天。」

「嗯。」她有點有氣沒力地。

「你怎麼了?」察覺有異,武範暫時丟下玩瘋了的波吉,走了過來,「很累?」

「不……」她搖搖頭。

他濃眉微蜊,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她。「你有點悶悶不樂。」

她躲開他探索的視線,「沒有……」

「真的沒有?」他知道她心里有事,「怎麼了嗎?」

「真的沒……」她抬起眼,迎上他專注又熾熱的眸子,不由得心頭一震。

他蹙眉一笑,「你可騙不了我,你心里有事。」

「我……」

「為什麼不說?」他神情轉而嚴肅,「我還不值得你依靠信賴?」

「不是的,我……」

「怎麼了?」他一臉「你就是有事,而且非告訴我不可」的強勢表情。

她低下頭,咬了咬唇。沉默了好一會兒,她再度抬起臉來──

「不累嗎?」她幽幽地問。

他徽怔,「開了那麼久的車,是有點累,不過……」說著,他看見她臉上那嚴肅的表情,突然驚覺,「你不是指這個,對吧?」

她以沉默代表回答,而聰明的他,很快的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神情一凝,他認真而篤定地。「不,一點都不累。」

美優秀眉一蹙,神情沉郁。

「看著我,」他輕端起她的下巴,深情地注視著她,「你在擔心什麼?」

看著他溫柔又熱情的眼楮,她內心一陣激動。她沒擔心什麼,她只是怕這段感情對他或她來說,都談得太累、太勉強。

「這真的是你要的嗎?」她問,「不管我們在一起多久,不管你愛我還是我愛你,我都不可能離開這兒,這樣的感情對你來說會不會太累、太麻煩、太勉強?」

「一點都不。」他毫不考慮也毫不猶豫地回答。

「不,」她眉心一擰,眼眶泛紅,「不要回答得那麼肯定、那麼絕對,我不希望你把話說死說絕,以後還得勉為其難的持續下去……」

「你怎麼會覺得我在勉強呢?」他捧著她美麗的臉龐,勾唇一笑,「我曾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或是露出什麼表情及眼神,讓你覺得我在勉強嗎?」

她搖頭,「不,沒有。」

「那不就得了。」

「就是因為沒有,我才更覺得……」

「美優,」他打斷了她,如炬目光深鎖住她,「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很放松,復滿足,我根本不在乎這短短幾個小時的車程。」

「武範……」

「如果你能跟我同在一個地方當然很好,但是不能也沒關系。」他深情一笑,「因為不論你在哪里,我都找得到你。」

听見他這番話,她激動的淚水終于淌落。

他笑嘆一記,沒說什麼,只是伸手拉她入懷,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他語聲溫柔而堅定。

他知道她曾有一段不愉快的過去,但她從來不說,而他也不醫問過。

過去也許有個蠢蛋錯過了她,但他不是蠢蛋,他不會放開一個這麼好的女人。距離對他來說完全不是個問題,而交往半年至今,他也不曾因為路途遙遠而感到疲憊。

「武範……」她把臉埋在他胸口,而眼淚已被他的衣服吸去。

「美優……」他輕輕推開了她,神情認真地看著她。

她覺得他似乎要跟她說什麼重要的事,不禁屏氣凝神──

「說真的,」他眉頭微虯,「你去洗澡吧。」

她一怔,驚愕地瞪大了眼楮。

「忙了一天,你身上還真的有點……」

「討厭。」不等他說完,她嬌羞地推開了他。

她還以為他要說什麼感性又感動的話,結果……

「煞風景。」她嘀咕了一句,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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