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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妖姬 第二章

舜天王派遣大軍前往一座密林搜查一名女子的消息,立即傳遍舜天國各地,無人不知曉。但人們卻怎麼也猜不透,為何王會對一名女子如此執著,就算是要將整座山林翻覆過來,也非要找到她不可?

一名青衣男子步入天祿殿,恭敬的屈膝跪下。

玄鄲斜坐在椅子上,看著手中奏章,未看跪在眼前的男子一眼,輕揮衣袖,便要他退離。

男子並未起身,反倒斗膽進言,「王,眾人皆在猜測,那名女子究竟與你有何關聯?」

玄鄲放下奏章,輕笑出聲,「此事朕明白,但朕的所作所為還要昭告天下,獲得全民首肯?」

護衛羅威隨即噤聲,不敢多言。

玄鄲單手支額,陷入沉思。那晚她躺在他懷中的觸感依稀存在,腦海更在此刻浮現她的倩影,怎麼也揮之不去。

只知道她名叫沓琉,其他一切不詳。

艷麗絕輪的她,全身籠罩著一層神秘面紗,徹底勾起他的興趣,讓他不計一切代價非要將她擄到身旁,就算被人冠上強搶民女的昏君污名,也毫不在乎。

「王,尚有一事。」羅威起身,將一封密函呈上。

玄鄲伸手接過,看著其中內容。

丞相李滔暗中招募鐵匠,搜集鐵器,並與太尉董壤私下往來密切,意圖謀反。

光憑他們兩人就想謀反,實則不易,幕後一定還有個主使者,極有可能是皇族之人,玄鄲雖大概猜出是誰,但欠缺確切證據。

勢必得先誘敵現身,待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舉擒獲。

綻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可不會任人在眼皮底下使亂,一揮衣袖,羅威立即退離。

看著置于桌面的方圓四寸玉璽,上鐫五龍交紐,篆文八字雲︰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玄鄲眼底浮現冷冽殺意。

在這亂世中,人人皆想稱王,但又是否真能獲得這玉璽,還得憑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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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昭陽城的一座城鎮,熙來攘往,轂擊肩摩,那出進的行人、轎子、馬車絡繹不絕。

驀地,下起滂沱大雨,攤販連忙收起販賣的物品,行人趕忙躲進一旁店家躲雨,原本門可羅雀的茶館頓時高朋滿座,熱鬧滾滾。

掌櫃忙著招呼客人,店小二忙著送上茶點、倒熱茶,供客人祛寒。

一名衣衫襤褸、滿頭灰發的老婦欲入內躲雨,被眼尖的店小二瞧見,連忙將她趕走,以免影響其他客人飲茶的興致。

「閃邊去,這里可不是-這骯髒老婦該來的地方。」店小二將她推出茶館,才不在乎她是否會被雨淋濕。

老婦全身早已被大雨淋濕,但沒有任何一問店鋪願意讓她躲雨,她只得在雨中緩緩前進,尋找棲身處所。

世情看冷暖,人面逐高低,由此可見一斑。

驀地,雨停了。

老婦抬頭一看,只見一把油紙傘為她遮蔽大雨,順著握著傘柄的大手看去,她訝異得瞪大雙眸。

怎麼會是他?

玄鄲笑-了眼,將她一把抱起,完全不在乎她身上的髒污是否會弄髒身上的華服,單手撐著傘,為她遮雨,緩緩往前步去。

沓琉不相信自己竟又會遇見他。難道這一切真是命中注定?

往前步去,一輛馬車早已在城門處等候,他抱著她坐上馬車,馬車夫立即駕馬往前駛去。

「你怎麼會認出我?」她不得不問。

玄鄲抿唇一笑,並未答腔。

她的身影早已烙印在腦海里,怎麼也揮之不去,就算她易了容、換了張人皮面具、換了套衣衫……他也還是能一眼認出她。

沓琉又見他身上的銀月緞衣袍被她髒污的衣衫弄髒,想伸手為他拭去,卻反而弄得更髒,身上又沒有任何物品可為他擦拭,她又氣又惱。

「不必費心,我不在乎這點髒污。」玄鄲一把握住她的柔荑,自懷中掏出銀緞方巾,動作輕柔的為她拭淨雙手與面具上的髒污。

沓琉凝視著他,他是如此深情與溫柔,但她是怎麼也配不上他,收回手,撇開眼,「別待我這麼好,我對你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玄鄲輕笑出聲,「這點很快將會改變。」他可以向她保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解。

「我要。」玄鄲說得肯定,眼底更有前所未見的堅定。他要她,任何人都不能改變這項決定。

沓琉緊擰眉頭,「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憑什麼要我?」可笑!

「就憑-知道了我是舜天王,卻還執意從我身旁逃開,這一點就足夠。」玄鄲的笑容更為擴大。

沓琉倒怞一口氣。他知道她那晚裝睡?

「-全身充滿警戒,不願與人太過親近,才會選擇獨居山林,在被我強行帶走的情況下,是絕不可能輕易入眠。」

但那日他也太過大意,竟因為一時疲憊而熟睡,才會讓她有機會自身旁逃離。

「那晚你是故意在試探我?」她難以置信,圓睜雙眸。他這人善于心計,她敵不過他。

玄鄲勾勒出一抹笑。

他不要一名只愛他的權勢與地位的女人,他要的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奇女子,而她就是他要的女人。

沓琉神情復雜的望著他。是否該慶幸他喜歡她,而不是她的敵人?要不然她鐵定沒命。

馬車在滂沱大雨中緩緩前行,最後來到一座雕粱畫棟、奢華富麗的離宮。

玄鄲抱著她躍下馬車。罩手抱著她,另一手撐著拿,穿遇種滿奇花異草的庭院,往廳堂步去.

沓琉這時瞧見他的衣衫幾乎濕透,而她身上並未沾上任何雨水。他……怎麼那麼傻?心弦已被他觸動,難以自拔的動了情。

進入寬敞、富麗堂皇的廳堂,玄鄲仍舊將她抱在懷中,怎麼也不願讓她落地行走。

「我可以自己行走,請放我下來。」她不習慣被人一直抱著,尤其是他,那會令她心跳加快。

玄鄲笑著搖頭,徹底拒絕,愛煞抱著她的感覺。

「為什麼不行?」她不禁感到有些氣惱。他這人未免太過霸道!

「我就怕一放-下來,-將會趁我不注意時逃走。」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她又找機會逃跑。

沓琉無奈的嘆口氣,「這里門禁森嚴,四處又有守衛重重戒備,我如何能逃?」他多慮了。

「-若能保證不逃,我便放-下來。」他要她的保證。

沓琉望著他的眼,知道她若下點頭答允,他一定會一直抱著她,只得點頭,「我答應你。」

在他如此柔情的注視下,她很難不點頭答允,仿佛被他下了蠱,芳心正一點一滴地往他身上靠攏。

玄鄲這才將她放下,並命令宮女前來為她梳洗打扮。

「別叫任何人前來服侍我,我自己沐浴就好。」沓琉眼底有著驚慌、害怕與不安。

玄鄲自然也瞧見她眼底的驚慌,雖不明白她在害怕什麼,但也只得頷首答允,要宮女們照她的吩咐去做。

沓琉在宮女的帶領下,來到寢殿後方的寬闊玉石浴池,見宮女守候在外,並未入內,她這才摘下面具與假發,露出隱藏在底下的絕色容顏。

緩緩怞出固定長發的木簪,任由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直泄而下,褪去身上髒污的褐衣,窈窕嬌軀在烏黑長發的襯托下更顯白晰勁人。

她緩緩步入注滿溫熱泉水的浴池內,洗淨身上髒污,如絲緞般的長發在泉水中浮沉,而在她背上隱約可見一道特殊印記。

沓琉雙眼緊閉,沉入泉水中,伸手擁著自己赤果的身軀,輕輕嘆口氣,對自己的未來感到不安與茫然。

她被他擄來,他擺明了就是要她做他的女人,而她不僅沒拒絕,反而還接受,這樣可好?

驀地,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自泉水中抱起。

沓琉訝異不已,抬起頭,只見玄鄲眉頭緊皺,神情有些不悅。

「怎麼了?」她驚慌、不解。

「-可是存心想將自己溺斃?」玄鄲眼底有著怒火。要是再遲一步入內,搞不好將會瞧見她的尸體。

沓琉想起自己全身赤果,雙頰緋紅,連忙推開他,伸手護住自己的身子,不希望被他瞧見,但這不過是徒然。

「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並沒有尋死的打算……請你馬上離開……」天,她的肯定被他徹底瞧見。

玄鄲見她雙頰緋紅,宛如出水芙蓉,嬌艷動人,又見她赤果的曼妙嬌軀,有了想要她的強烈沖動,但又怕嚇壞她,只得壓抑住,轉身離開。

沓琉一見他毅然決然轉身離開的背影,心情有些復雜,不知該慶幸他沒有強要她的身子,遺是該難過她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穿妥他派人為她準備的月牙色衣裙,長發隨意披散身後,緩緩步入寢殿。殿堂內所擺設的鮮艷花卉,在她面前頓時失色,就連璀璨珠寶所綻放的光芒,也立即在她面前隱去光彩。

宮女們一見她那絕美若天仙的艷麗容顏,全怔住了。萬萬沒料到原本骯髒丑陋的老婦竟會變成天仙,她究竟是施了什麼法?

玄鄲接過宮女所遞來的干淨布巾,隨即揮手命令她們退離。

沓琉望著他,只見他笑著朝她勾手,她毫不遲疑的走向他,任由他以手中的布巾為她擦干長發。

他厚實的大手無比輕柔地為她拭干長發,並以手指為她梳理……這一切仿佛天經地義,本該如此。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不禁輕問。他待她越好,她越不知所措,深怕自己會不可自拔的迷戀上他。

玄鄲凝視著她那黑白分明、透著靈氣的媚眼許久,柔聲低語,「因為-值得我付出一切。」

沓琉抬起眼凝視著他那漆黑如墨、布滿柔情的深邃雙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他憑什麼這麼說,還說得如此肯定?

玄鄲抿唇一笑。原本不信一見鐘情的他,直到在山林中遇見她,這才知道愛上一個人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他們之間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她這一生只會是屬于他一人。

沓琉對他自信十足的笑容感到有些氣惱,轉身便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摟入懷中,寸步難移。

「-想上哪去?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玄鄲挑眉笑問,可不許她忘了自己所許下的約定。

「你不怕此事傳了出去,成了強押民女的昏君?」她皺眉,沉聲低問。

玄鄲不怒反笑,「我就是要-,就算成為一個只要美女而不要江山的昏君,那又何妨?」

「你!」沓琉氣煞。令人難以置信,怎麼會有這樣的君王?就這麼不顧一切,非要她不可?

玄鄲摟著她,一同坐在窗台旁,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

原先的滂沱大雨早已被一彎銀月取代,尚未滴盡的雨水,順著刻有神獸圖騰的屋瓦緩緩滴落,落在窗台欄桿上,濺起朵朵晶燦水花。

微風吹來,帶來一絲涼意,方才沐浴完的沓琉不禁在他懷中瑟縮。

玄鄲解上的衣袍,披掛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覆,不讓寒風侵襲她嬌弱的身軀。

屬于他身上的獨特氣息,立即將她整個人包覆住,令沓琉再也不覺得冷,暖意逐漸涌上心頭。

他待她的好,她不是不曉得,但她承受不起。

玄鄲握著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在耀眼燭火下,清楚瞧見她的手掌布滿傷痕,眼底浮現心疼與愧疚。

「我派人找-許久。」玄鄲俯身在她耳畔呢喃,握著她雪白柔荑的力道更為輕柔。

「我知道……」她低垂俏臉。他對她是如此執著啊!

「所以-離開那里,不被我所派出的軍隊找到。」天曉得她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而他正是始作俑者。

沓琉不語。她在山林間見到不少官兵四處搜查,她打扮成老婦掩人耳目,才能逃離那里。

但逃離了山林,來到城鎮內,最後還是遇上了他,她仿佛今生永遠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玄鄲將她方才取下的面具放在掌間仔細觀看。「是誰教-制作如此精致的人皮面具?」

那日他特地將她的面具取走,就是不給她有機會再假扮成老婦掩人耳目,所以才會派官兵在山林中搜尋一名女子並非老婦,沒想到今日再見到她時,她又戴上面具,扮成老婦,受人欺侮。

沓琉抿緊唇,不願回答。

她知道他在套她的話,只要她說出一個字,他便能從中查出她的來歷。而她的過去,是絕不能告知任何人的秘密。

「就這麼怕我套-的話?」玄鄲笑-了眼,早已從她的眼神看穿一切。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沓琉垂下眼,連視線也不敢與他有交集。他太過精明,她並不是他的對手,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若不想說,那也無妨。」玄鄲笑看著手中的面具,心生一計,「可否也為我制作一個面具?」

沓琉不解的瞅著他,「可以,但你想做什麼?」怎麼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明兒個-就知道了。」玄鄲俯身在她額間印下一吻,隨即轉身步出寢殿,並無留下的打算。

沓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喚出聲,「你……」欲言又止。

「怎麼了?」玄鄲停下腳步,轉頭瞅著她。

沓琉輕咬朱唇,搖頭,「不……沒事。」

但玄鄲依舊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輕笑出聲,「放心,我雖然將-擄來,但絕不會做出強迫-的事。」

他向來極有耐性,可以慢慢等,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刻到來,再與她燕好。好不容易再找到她,他絕不會讓她離開。

沓琉知道他不會強佔她的身子,也不打算與她同床共枕,雖有些訝異,但也感激他的尊重。

「若-主動,我倒不介意。」玄鄲笑著朝她眨眨眼,隨即徑自邁步離去。

沓琉雙頰緋紅,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一股說不上來的情愫不斷涌上心頭。

下一瞬,想起自己是獨自待在寢殿內,環顧四周華麗至極的裝飾擺設,過去的一切浮現腦海,令她忍不住彎,抱著頭,害怕得全身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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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沓琉將制作面具的材料告知,玄鄲立即派人取來,交由她制作。

待面具與假發制作完成,他立即戴上,十分滿意的看著銅鏡中老邁的扮相,就連雙手也刻意做出皺紋,徹底掩人耳目,更換上一襲藍灰色的半舊衣袍,彎著腰。

「-看我這模樣像不像個老翁?」玄鄲故意壓低嗓音說道。

沓琉瞪大雙眸。他的扮相比她還像個老人。

「咱們出去逛逛。」玄鄲將她的面具、假發與一襲半舊的衣裙遞給她。

沓琉伸手接過,皺起蛾眉,不解的瞅著他。他是一國之君,卻做出這種事,總覺得有些詭異。

「我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玄鄲朝她眨眨眼,隨即轉身步出寢殿,讓她更衣。

沓琉也只得戴上面具,換上衣衫,再次假扮成老婦,步出寢殿,與他一同搭乘馬車離開離宮。

馬車緩緩前行,來到舜天圍最熱鬧的錦市。玄鄲握著她的手,扶著她步下馬車,進入一間茶館。

他們在旁人的眼里看來,就像是一對老夫婦。

店小二立即為他們備妥座位,「你們要點些什麼?」

「麻煩你,給咱們一壺熱茶、幾道清淡小菜。」玄鄲低啞著聲音說。

「馬上來。」

半晌,店小二送上茶水與小菜。

玄鄲乘機問道︰「小二哥,我想向你打听一事,不知是否方便?」

店小二見此刻客人不多,遂坐了下來。「有什麼事,問我就對了。」他在茶館內工作,听到的小道消息可多著呢。

「我听說最近有人招募鐵匠,每日薪酬高達五至十兩銀。」玄鄲壓低了聲音詢問。

店小二先是一愣,隨即壓低嗓音回答︰「老人家,你還真有本事,竟也听說了此事。」

「實不相瞞,我也是名鐵匠,就是听說此事,特地帶老妻一同前來,希望能掙點錢回鄉,卻不知該往何處去。」

「這事你問我就對了,咋兒個我才听到幾名客宮談論此事,只要到昭陽城西南方丞相府旁的民宅內,便有人接應。」

「啊,小二哥,真是謝謝你了,日後我若掙了錢,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好心幫忙。」

店小二見有其他客人上門,立刻起身。「別客氣,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轉告你們罷了。」說完,揮了揮手,前去招呼客人。

玄鄲這才為她倒茶,夾菜。

沓琉卻是滿頭霧水,小聲輕問︰「你怎麼知道此事?」

「身為一國之君,若每日只待在朝廷處理國政,倒不如微服私行,得知的事可比那些文武百官要來得多。」

沓琉訝異,听聞舜天王性情和善,喜愛隱姓埋名、周游列國、欣賞各地姣好山光水色……其實是在暗中搜羅情報。

「有人暗中招募鐵匠,其中必定有隱情,搞不好有意謀反,你可得小心注意。」她好意勸說。

玄鄲輕挑眉峰。「-倒是對這種事情甚為了解。」見她舉止嫻雅,又熟知宮廷之事,心里大概有個底,但也不打算說破。

沓琉抿唇不語,舉筷進食。

兩人不再交談,默默用完膳食後,玄鄲將銀兩交給掌櫃,隨即握著她的手,往西南方的丞相府步去.

沓琉看著他那布滿皺紋的厚實大手緊握著她的手,心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暖暖的、甜甜的。

若他們老了,他也會這樣握著她的手,一同行走在街上……天,她在想什麼?連忙將這要不得的想法拋離腦海,不許自己再胡思亂想。

玄鄲以眼角余光將她輕輕搖頭的模樣看在眼底,忍著笑意,握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去。他有十足把握,她最後一定會愛上他。

抵達丞相府,只見早已有其他人也站在門前,接受一名男子的盤問,玄鄲與沓琉一同等候。

男子一一盤問前來的人,待見到玄鄲他們時,不禁訕笑出聲。「老家伙,你都這麼老了,哪還有辦法做得了事?」

「大爺……我……我可以做得了事……你大可放心……」玄鄲故作緊張害怕而結巴回答。

男子皺眉,將他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從鄉間來的鄉巴佬,「老頭,你是鐵匠?」

「是啊,我在村莊內幫鄰居打造農耕的用具。老伴,-說是吧?」玄鄲轉頭笑看著身旁的沓琉。

沓琉沒料到他竟會轉頭問她,只得連忙點頭。

「哼,老子要的是會造刀劍的鐵匠,你滾吧!」男子一揮手,便要他們離開。

「大爺,請你行行好,通融一下,我的手很巧,刀劍也會造。」玄鄲連忙伸出手給對方看個仔細。

男子只見他那布滿皺紋的雙手正不停的顫抖,搞不好連拿個東西也不成,懶得多看他一眼,便將他推開。

「滾滾滾,別賴在這里耽誤老子的時間。」男子的態度高傲得很。

此時,一名身著華服的男子走過來,那名男子立即變了張臉,笑著上前,恭敬迎接。

「已找到多少鐵匠了?」

「回稟大人,約莫百人。」

「這樣就已足夠,給這些前來的人一些碎銀,打發他們離開。」身著華服的男子將一袋碎銀交給那名男子,隨即轉身離開。

男子卻將那袋碎銀收入懷中,據為己有,轉頭怒瞪所有前來的人,「滾滾滾,這里不需要你們了。」隨即當眾將門掩上。

眾人也只得模模鼻子轉身離開。

玄鄲-眼看著那名身著華服的男子,泛起一抹冷笑。

李滔這家伙也未免太過大膽,竟敢當眾做出此事,要不是他今日易了容,怕是也無法親眼目睹一切。

今日他的目的已達成,遂握著沓琉的手,轉身離開,來到錦市,乘坐馬車,命令馬車夫往凌波宮方向駛去。

沓琉驚異,「你要帶我回宮?」

玄鄲褪下面具及假發,笑-了眼。

沓琉從他的笑容看出他的決定,「不……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說著,就要掀起布簾躍下馬車。

玄鄲眼明手快,一把將她緊擁入懷中,不讓她跳車離開,「可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

沓琉怒目瞪著他。「你究竟想怎樣?」

「立-為妃。」

頓時,她臉色煞白,難以置信,久久才回過神,「你在說笑?」

「我這人從不說笑,別忘了,君無戲言。」玄鄲雖然掛著笑容,但他的神情卻是無比認真。

「你明知有人正暗中招募會打造刀劍的鐵匠,卻還要在此時立我為妃,你不怕有人乘機謀反?」她緊攛眉頭。

「就是要在此時立妃,這樣才可提前見到好戲。」玄鄲笑著朝她眨了眨眼,話中有話。

沓琉見他眼神放肆,輕笑顯得狂妄,溫柔的嗓音撩撥她的心,而她怎麼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玄鄲扯下她臉上所覆的面具,俯身吻上她紅艷的櫻唇,「今生今世,我要的女人就只有。」

他這人可是很死心眼的,一旦看上了,就非要弄到手不可。

沓琉不再反抗,柔順的枕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心情逐漸平靜,緩緩閉上了眼。

為什麼會遇見他?她的未來又會變得如何?她不敢去想,只知道自己已逐漸陷入一張永遠也逃月兌不開的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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