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滿糖 第二章
「听說花琉玉主動向皇甫堂示好?」
「沒錯,當時我也在場,她確實是主動向皇甫堂示好。」
「但她不是一向討厭男人,凡是前去說媒的人,全被她攆了出去?」
「她向來愛食甜品,而許多老字號的店鋪都是皇甫堂所有,再加上他也認識不少宮廷專制甜品的御廚,搞不好她是為了甜品才會這麼做……」
街頭巷尾每個人都在談論,而人們的對話聲傳人坐于馬車內的花琉玉耳中,但她神情毫不在乎,只因人們說的是事實。
未時,她準時出現在約好的地點──一間老字號的甜品鋪。
掌櫃的一見她前來,立即領她上樓。
靠窗方桌早已坐了名俊逸男子,他笑著起身迎接,「花姑娘。」
「皇甫公子。」花琉玉朝他點頭,徑自坐了下來。
皇甫堂見她依舊一臉冷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卻也毫不在意地坐回椅子上。
「今兒個你約我出來做什麼?」花琉玉冷冷說道。
「不過是想問個清楚,-會主動接近我,該不會是為了甜品吧?」皇甫堂臉上堆滿了笑。
艷麗絕輪的五官、晶瑩剔透的肌膚、縴細窈窕的嬌軀……無一不令人著迷,而她的主動接近,定有所圖。
「沒錯。」花琉玉點頭。
這下子皇甫堂可愣住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爽快地回答。
「我接近你的目的確實是為了甜品,如果你不能讓我吃到各式甜品,那我自然不會再與你聯絡。」她不想玩那種勾心斗角的游戲,不如打從一開始就將目的說明,這樣對彼此都好。
皇甫堂低笑出聲,「頭一次見到像-這樣的女子……」佩服!真是佩服不已!花家女子果然與眾不同。
花琉玉輕皺蛾眉,「有那麼好笑?」
「不是好笑,而是覺得-很特別。」皇甫堂為她倒了杯茶。
「特別?」花琉玉瞪向他。
「換作是其他女子,若別有目的接近我,定不會像-這樣挑明了說。」皇甫堂端起茶,直接就飲。
「我是我,其他女子是其他女子,而你既然都挑明了問,那我自然便會直接回答,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花琉玉端起茶杯,飲了口,輕皺眉,擱了下來。
「怎麼,茶有問題?」他沒漏掉她臉上的神情。
「不是。」
「要不然呢?」茶沒問題,那是哪里出了錯?
「茶不甜。」
她的回答讓皇甫堂再次愣住,隨即低笑出聲。
花琉玉蛾眉緊蹙,「你怎麼那麼愛笑?」
笑笑笑,他打從一見到她起,臉上就堆滿了笑,她每說一句話他便笑一次,究竟有什麼好笑的?
皇甫堂強忍著笑意,將一個錦袋自袖中取出,遞向前。
「這是什麼?」她伸手接過。
「打開看看。」
花琉玉徑自解開束帶,錦袋內放滿了宛若黃金般的細沙。「這是……糖?!」而且還是最高價的特級砂糖。
「听說-愛食甜品,所以特地帶了這袋糖給。若-覺得茶不甜,可加一些在其中。」皇甫堂眼底滿是笑意。
花琉玉看著掌間的糖,緩緩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最後輕啟紅唇,「你這人可是瘋了?」
「瘋了?」皇甫堂訝異,頭一次有人這麼說他。
「哪有人像你這樣,才第一次見面就拿這麼高價的東西送人?」這袋砂糖若拿去市面上販賣,換得的銀兩可讓一般人度過數月生活。
皇甫堂唇瓣微勾,「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不曉得-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花琉玉腦海瞬間浮現當時情景,蛾眉緊皺,「你不提,我倒還沒想起。」隨即惡狠狠地瞪向他。
可惡!他居然敢躺在她胸口那麼久,還一臉舍不得起身的模樣,愈想愈氣,更想再揮拳過去。
「別氣,所以這袋糖就當作是賠禮。」皇甫堂連忙說道。
她那凌厲眼神才一掃來,便覺得全身發寒,嚇人至極,更怕她又掌他耳光,外加踹腳……那種經驗一次就夠,他可不想再嘗第二次。
花琉玉也不再多說,徑自取出一些如黃金般耀眼的砂糖,放入茶中,輕攪了幾下,端起杯子,輕啜了一口,隨即綻出一抹笑。「好喝。」果然茶還是要加糖才好喝。
皇甫堂挑眉看著她,沒想到不過是在茶里加糖,她才嘗了一口就變得如此開心,嘴角還漾著酒窩,十分可愛。
這時,店小二送上了幾盤甜品,紫米糕、蓮蓉卷糕、百果糕、桂花糖藕片……花琉玉又驚又喜。
「這些是……」杏眸閃閃發亮。
「請-吃的。」皇甫堂笑看著她欣喜若狂的神情。其實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冷漠,反而還很容易應對。
花琉玉一見甜品在眼前,顧不得一切,徑自拿起一塊百果糕,鮮果的美味立即自口中化了開,滿口生香。甜品……她的最愛,無論送來多少盤她都吃得下,欲罷不能。
「喜歡嗎?」皇甫堂單手支顎,微笑地瞅向她。
「那當然。」花琉玉再拿起一片桂花糖藕片,桂花香首先充斥滿口,隨即藕片自口中慢慢融化……好好吃。
皇甫堂見她每吃一口,臉上的笑容更為擴大,就跟吃到糖的孩童一般……好可愛。而她一吃到甜品,臉上就掛著幸福笑容,真容易滿足啊!
轉瞬間,滿桌的甜品全被花琉玉吃盡,這才想起,他連一口都沒吃。「抱歉,我全吃完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這些甜品實在太過美味,令人難以抗拒,一口接著一口,吃上了癮。
「沒關系,反正我隨時都吃得到。」皇甫堂朝她綻出笑容。她若覺得做錯了事,也會主動認錯……是個好女人。
花琉玉這才發現,原來他長得十分俊逸。高大挺拔的身軀、濃密有型的劍眉底下有雙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高挺鼻梁、豐潤雙唇……俊逸非凡、家世顯赫,定有不少女子醉心于他。
「你……」她停頓了一會兒。
「我怎麼了?」他笑著瞅向她。
「就這麼心甘情願被我利用?」花琉玉索性直說。
皇甫堂唇瓣微勾,眼底浮現笑意,很想笑,但得忍住,「說『利用』這兩字,似乎不太恰當。」
「本來就是這樣。」她不否認正在利用他。
「就像-說的,咱們交個朋友,-對我好,我自然也會對-好,別想太多利益關系,咱們可不是在做買賣。」
「你不在乎他人怎麼說?」
「那-呢?」他笑著反問。
「隨他們去說。」花琉玉聳肩,毫不在乎。
「那不就對了?我也不在乎,隨人們去說。」皇甫堂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若每日都得去煩惱他人所說的話,那豈不是什麼事都別做了?何必自尋煩惱?」
突然覺得……「我跟你應該很合得來。」花琉玉直瞅向他的黑眸。
「我應該感到高興?」皇甫堂眼底笑意更為擴大。她有話就直說,毫不做作,讓他十分欣賞。
「隨你。」花琉玉轉頭往窗外看去,一陣微風吹來,吹起一綹青絲,遮住了她的視線,正當她想伸手撫開時,一只大手動作快了她一步,為她撫了開。
她訝異地看著他,沒料到他竟會這麼做;然而如此親昵的動作,卻不令她厭惡。
皇甫堂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多說。
一開始他確實是被她美艷的外表與潑辣的個性所吸引,如今與她一交談,更發覺到她的好,就算被她利用了也無妨,他甘願。
花琉玉直瞅向眼前的他,突然覺得他好像與一般男人不同,但不同在哪一點,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待茶飲盡,兩人這才一同步下樓。
掌櫃的恭敬送上一只錦盒,花琉玉並未伸手接過,轉頭望著身旁的他,以眼神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皇甫堂微笑,「這些甜品讓-帶回去與家人一同分享。」
花琉玉這才伸手接過,瞅著他的眼,輕啟櫻唇,「謝謝。」雖然他們初次見面的情景很糟,但他其實是個不錯的好男人。
「別客氣。」皇甫堂笑著帶領她往外步去,「我送-回府。」
花琉玉停下腳步,-起杏眸瞪向他,「你該不會別有目的吧?」哼,男人都是一個樣,她不該忘。
皇甫堂好笑地問︰「我該有什麼目的?」
「乘機與我家人打好關系,日後好娶我為妻。」最近爹與大姊急著將她嫁人,不得不防。
皇甫堂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
他的笑聲引來路人好奇,花琉玉更是瞪大杏眸。他突然大笑做什麼?她所說的話真有那麼好笑?
「-大可放心,我目前還不打算娶妻。」
花琉玉訝異,「你不打算娶妻?」
「一娶妻豈不多個人綁著我?我還想多過幾年逍遙自在的生活,想到哪兒就往哪兒去。」皇甫堂雖然說得信誓旦旦,然而這些話只是說給她听,目的也只有一個──降低她的戒心。
花琉玉見他不像是在撒謊,遂綻出絕美的笑容,「我倆的想法一致。」果然沒錯,她和他合得來。
這一笑,讓經過的路人們不分男女老幼全看傻了眼,皇甫堂亦然,目光再也無法自她身上怞回。
笑靨如花,就是如此。
「咱們走吧!」花琉玉往前步去。
皇甫堂連忙回過神,緊跟在後,卻瞧見她突然停下腳步,往一旁的骨董店內望去。
順著她的目光往內一看,只見一名老婦正打算買下一只花瓶。
花琉玉步入店內,看了眼老婦手中的花瓶。「別買,這是贗品。」
骨董店老板一听,氣炸了,「-……-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開店八年,信譽保證,有口皆碑。」
「喔,是嗎?」花琉玉指向花瓶,「這明明是近期才制好的花瓶,無論色澤、樣式都與街口那間瓷器店內所賣的花瓶相似。」
骨董店老板啞口無言,模了模鼻子,轉身離開。
老婦一听,立即擱下花瓶,轉身向花琉玉道謝,「謝謝,多虧了-,我才沒賠了老本買個贗品回去當傳家寶。」
「哪兒的話,-日後可得多加小心,別被人給騙去。」花琉玉扶著老婦步出骨董店。
「好、好,一定。」老婦笑著朝她揮手道別。
花琉玉目送老婦離開,這才想起身旁還有個皇甫堂,轉身一瞧,只見他臉上堆滿了笑。
「-是怎麼看出來的?」听說她眼光獨到,今日一瞧,確實如此。
「從小跟著爹走遍骨董店,看久了自然一眼便看出真假。」是真是假,瞞不過她這雙眼。
「其實-大可不必這麼做。」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既然都瞧見了,自然就得仗義執言,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名老婦被騙。」
皇甫堂心里對她更加贊賞,像她這般好的女人實在很難再遇到,萬萬不能讓她就這麼自掌間溜走。
兩人一同往前步去,好半晌後,抵達花宅,皇甫堂卻沒有登門拜訪的打算,停下了腳步。
「你不進來?」
「不怕-的家人將咱們湊成對?」他笑著反問。
花琉玉皺緊蛾眉。這倒也是,他不說,她還沒想到。其實……多了個像他這樣的朋友倒也不錯。
「改日還能再約-出來嗎?」他壓抑不住想再見到她的心。
「當然可以。」二話不說,花琉玉點頭答允。
「那就好。」皇甫堂朝她微微一笑,隨即轉身步離。
花琉玉就這麼站于門外,望著他的挺拔身影離去,不知怎麼地,竟已開始期待著下次與他見面的日子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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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風暖日麗,陽光燦爛。
滿桌各式精致甜品,女乃棋子、綠茶糕、酸梅糕、桂花涼糕……然而花琉玉卻只是望著它們,並未就食。
花凌月見狀,步向前,「二妹,-又沒胃口了?」
花琉玉頭也不抬,「嗯……在想一個人。」
「想一個人?」花凌月訝異,連忙坐下,「想誰?」非得問清楚不可。
「皇甫堂。」花琉玉不假思索,直接回答。
花凌月綻出一抹笑,「為什麼想他?」
「我也不曉得,腦海突然浮現他的身影,而他又是個怎樣的人?很想知道。」頭一回,她對甜品以外的事物有了興趣。
花凌月笑-了眼,她雖說不願嫁人,但多少還是動了心。「-若想了解他是個怎樣的人,就該多與他接觸。」
花琉玉抬起頭,直瞅向她,「多與他接觸?」
「千萬別听他人怎麼去談論那個人,只有自己多與對方相處,才能真正了解那個人的人品與個性。」
花琉玉沉吟了一會兒,遂笑了開來,「也對。」與其在這兒自尋煩惱,倒不如主動去找他。
心情豁然開朗,立即拈起一塊桂花涼糕放入口中,往外步去。
花凌月笑看著她離開的窈窕身影。看來……再過不久她就會主動說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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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面,一座屋宇寬敞宏麗,堂廡周環,曲房連接,朱柱雕牆,極盡奢華。
偌大廳堂內,皇甫堂坐于中央黑檀木桌旁,看著方才接獲的書信,眉頭深鎖,神情無奈。
此時,男僕奔來通知,花琉玉前來拜訪。
皇甫堂訝異,連忙派人請她入內,並請大廚立即備妥各式甜品招待客人。
不久,花琉玉步入廳堂,一瞧見他的身影,心頭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心跳有些快。
皇甫堂笑著迎向前,「今兒個怎麼突然前來?」
「想見你。」花琉玉直接道出前來的目的,不想隱瞞。
皇甫堂先是一愣,唇瓣微勾,眼底滿是笑意。她這有話直說的爽快個性,他十分欣賞。
男僕將數道甜品端上桌,花琉玉見狀,驚喜萬分,「你知道我要來?」
皇甫堂笑著搖頭。
「那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甜品?」桂花糕、桂圓露、杏汁銀耳……每道都是她所喜愛的甜品。
「府內大廚擅于制作甜品,隨時都有甜品可以招待客人。」他笑道。
花琉玉心跳加快,爹與大姊那時所說的話,再次于她腦海里回響……只要嫁與他為妻,每日都有吃不盡的甜品……噢,怎麼辦?好心動。
「坐,別光站著。」皇甫堂笑看著她一直緊瞅向甜品,迫不及待想品嘗的模樣,就跟孩童一般可愛。
花琉玉坐了下來,端起杏汁銀耳就飲,香濃甜美的好滋味充斥滿口,令她不禁甜甜地笑了開來。
「好喝。」甜品,她的最愛。
皇甫堂笑看著她一臉滿足的神情,「-喜歡就好。」她真的是愈看愈可愛。
見他一直緊瞅向她,令花琉玉心跳加快,掌心微冒著汗,「為何一直看著我?」聲音竟有些顫抖。
皇甫堂笑-了眼,「那是因為-生得美,我想一直看著。」身為男人,當然喜歡看美人。
他的話語令花琉玉心跳得更快,向來口齒伶俐的她此刻居然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找回聲音,「甜言蜜語,真會哄女人。」
「不是甜言蜜語,而是真心話。」皇甫堂見過不少女人,而她真的很美,美得令他移不開視線。
花琉玉在他的注視下,俏臉緋紅,不得不撇開了臉,久久才小聲輕語︰「謝謝你的稱贊。」
許多男子前來求親,說她們姊妹生得美,所以想迎娶她們為妻,但她听了只感到無比厭惡,更馬上派人將他們攆走。但今日他的稱贊非但不讓她厭惡,反而還有些開心。
皇甫堂頭一回見到她如此羞赧模樣,心一震,心跳加快,收起笑容,神情有些不自在。
這下子可糟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妙……沒想到她這麼可愛,讓他心動不已,想將她一口吃下肚。
不行,非得忍耐不可,以免她被嚇跑,就再也見不到她。
氣氛尷尬,許久都沒人開口打破沉默,最後花琉玉只得拿起一塊桂花糕放入口中品嘗。口甜,心也甜,怎會如此?
皇甫堂凝視著眼前艷麗絕輪的她許久,念頭一轉,「我想請-幫我一個忙。」這或許是個大好機會。
「什麼忙?」花琉玉抬起眼瞅向他。
「當我的妻子。」
花琉玉愣了住,久久無法反應過來,隨即蛾眉緊蹙,「你不是說過不打算成親,如今卻向我求親?」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沒錯,我是不打算成親,但如今非得假裝成親不可。」他故作神情無奈,重嘆一口氣。
花琉玉不解,「假裝成親?」
「方才我接獲住于江南的祖母派人捎來的信,她見我久久未成親,擅自做主打算近期內為我討名媳婦,但只要我已成親,並帶妻子回去見她,她便會打消這念頭。」皇甫堂神情萬分無奈,「我也不願出此下策,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其他女子可假裝為我的妻,只好找-幫忙。」
花琉玉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點頭答允,「好,我當你的妻。」可以藉此機會多了解他這個人。反正只是假裝而已,用不著太在意。
「太好了,這麼一來我就不必被逼婚!」皇甫堂伸出厚實大手輕握著她的柔荑,感激萬分。
當他的厚實大手輕覆著她的小手時,花琉玉只感到一陣酥麻自指尖傳來,令她連忙將手怞回。
「用不著跟我客氣,我們不是朋友嗎?」好怪,怎麼才一將手怞回,那股酥麻感便消失了?
皇甫堂表面上雖然笑著點頭回應,但心里卻不這麼想。
不願只與她當朋友,他想與她有更進一步的關系,但這念頭暫且不能說出口,非得一步步誘惑她,讓她的心逐漸放在他身上不可。
「你什麼時候要去江南?」
皇甫堂想了一下,「最慢後天,再遲就怕祖母已經替我找好了妻子,所以得盡快前往江南。」
「這麼快?!」花琉玉訝異。
「我也不願如此。」皇甫堂無奈地嘆口氣。
「那我該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他不解。
「當你的妻子啊!我鮮少與男人相處,更沒嫁過人,若一個動作做錯,定會讓人看穿是假冒的。」她說得再理所當然不過。
皇甫堂先是一愣,隨即大笑出聲。呵……想不到她還沒嫁與他為妻,就比真正的妻子還擔憂他,整顆心都已經向著他了。
見他又笑,花琉玉有些氣惱,「笑笑笑,究竟有什麼事讓你覺得那麼好笑?再笑我就不當你的妻了。」可惡,他怎麼那麼愛笑啊?
皇甫堂連忙止住笑,「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就怕她真的發怒而反悔,不願假扮他的妻。
「那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做才不會被拆穿?」
「這些事-用不著擔憂,順其自然就好。」皇甫堂笑著朝她眨眨眼。
花琉玉皺眉。順其自然?不懂。
「若是太過在意,反而才會讓人看出破綻。」皇甫堂笑著端起杏汁銀耳,輕啜了一口。
花琉玉半-媚眼,瞪著他許久,「你跟人做生意也是這樣?深藏不露、心機深沉。」
皇甫堂差點被口中的杏汁銀耳給嗆著,「咳……-怎麼會這麼想?」
「京城內所有糖的買賣不都由你一手包辦,而你自然就得接觸許多人,對方所出的價錢是否滿意,也絕不會表現在臉上。」與人做買賣如同上戰場,絕對不能被人看穿心思,否則就等著被人擊敗。
皇甫堂臉上依舊堆滿了笑,讓人看不出心事,「-說呢?」
她雖然未曾與他交易過,卻已將他的個性看個透徹。如此聰敏、眼光獨特的女子,非得到手不可。
花琉玉見到他此刻的笑容,突然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是否不該同意假裝他的妻子?但她彷佛早已一腳陷入深不見底的深淵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