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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親霸王 第七章

漏盡更闌,街衢靜悄。

御章殿內卻是燈火通明,戰昊與數名將領看著密探所帶回的舜天國地圖。

猛騎將軍伸手指著地圖一角,「這里土地肥沃,農產豐富,水草甘美,不僅適合農業生產,更是天然的牧場,最好能攻下此地,築城立塞,派兵駐守,並以此做為侵戰舜天國的基地。」

戰昊眯起利眸看著地圖,「近期內,率領精兵秘密前往,兵分兩路,迂回前往,前後包圍,趁夜攻下,日後設置烽燧,移兵徙遷,增強邊防。」伸手指著一處要塞,「除了攻下此地外,連同這座要塞也得一並攻下,避免舜天國派兵前來反擊。」

猛騎將軍與其他將領點頭,表示明白。

戰昊眯眼瞪著眾將領,「本王的要求,可還記得?」

所有將領立即揚聲,「軍紀嚴明,軍容嚴肅,行軍途中,草木無犯。」

「膽敢犯下奸瀅擄掠之士兵,立即斬首示眾,舜天國的百姓得生擒,不得斬殺,至于舜天國的士兵,見一個便殺一個。」

猛騎將軍點頭表示明白,但仍斗膽揚聲問道︰「王打算如何處置玄瓏公主?」

一旦引發戰事,人質的生死將不再重要。

腦海浮現她絕美的容顏,戰昊唇角微勾,「本王將會立她為後。」他要她,待她成為他的後之後,任何人都無法將她自他身邊搶走。

在場所有將領莫不倒怞一口氣。

「王,這……」這樣可好?再怎麼說,她是敵國的公主,還是王所帶回來的人質,哪有資格成為刑闌國的王後?

「無人可以改變本王的決定。」戰昊隨即揮手,命令他們退離。

眾將領只得領命退離,不敢再多言。

戰昊緩緩走到門口,半眯利眸看著皎潔月色。一統天下的野心,不會為了她一人而改變。

卯時,御龍殿內,玄瓏獨自躺臥在床上,門扉被人由外開啟,她緩緩睜開眼,只見一名宮女手捧著膳食前來。

又要用膳了嗎?她面無表情的起身,總覺得度日如年,整天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度過,什麼事也沒做。

宮女將膳食放下,笑吟吟定向她,「玄瓏公主。」

玄瓏抬起頭,直瞅著宮女,「怎麼了?」以前好像不曾見過這名宮女前來服侍。

「舜天王要小的將這東西交給你。」宮女在她耳畔小聲低語,並從腰帶中掏出一枚有著鳳凰圖騰的金戒指。

玄瓏訝異的瞪大杏眸,並未伸手接過。「你……你是……」她是皇兄派來的?怎麼可能?她來到這里又有多久了?怎會沒被人發現?

宮女比了個手勢,要她噤聲,以免被外頭的守衛听見。

玄瓏連忙緊閉雙唇,不敢再發出聲音。

「公主,你不能繼續待在這里,刑闌王已在暗中準備進攻我國。」

玄瓏臉色煞白,全身止不住顫抖。他要發動戰事了?無論她怎麼請求,還是無法改變他的決心。

「我該怎麼做?」

「這枚金戒指有個機關,只要按下這里的暗扣,戒面便會立即彈開,里頭放著無色無味,藥效極強的迷藥,只要你找機會下藥將刑闌王迷昏,我便會前來接你,一同離開武餃宮。」

玄瓏望著宮女許久,這才伸手接過那枚金戒指,「這里頭放的真是迷藥?還是……」

宮女笑看著她,「王說的果然沒錯,你對刑闌王動了心。」

玄瓏雙頰緋紅,抿唇不語。

「公主,你請大可放心,這里頭放的確實是迷藥,絕不是毒藥,王絕無打算要毒殺刑闌王,只是希望你能早日返回舜天國。」

玄瓏望著掌間的金戒指,有些猶豫。

「公主,難道你真希望見到刑闌王攻下我國?」

「不,絕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玄瓏垂下眼,不知該如何回答,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矛盾情愫,將她的整顆心佔據。

「公主,這個行動要快,最好能在今晚完成。事成後,你只要在窗台放盞油燈,小的一看到光,便會前來接你離開。」

「宮內守衛重重,我們該怎麼離開?」光是外頭就有兩名守衛在守著,她要離開可說是比登天還難。

「這些事由小的來煩惱就好,你不必擔憂。」她笑著轉身步離寢宮。

玄瓏望著她離開的背影,視線再度落在自己掌間的金戒指,腦海浮現舜天國凌波宮的景觀……最後她戴上金戒指,眼底有著堅定。

夜幕低垂,戰昊步入御龍殿,推開瓖金木門,只見玄瓏坐在床上,水燦星眸直瞅著他。邁開步伐,他來到床畔。

玄瓏伸出柔荑,輕柔地撫上他粗獷的俊臉,「吻我。」

戰昊挑眉看著她。今晚的她,感覺不太一樣。

玄瓏朝他綻出絕美的笑容,站起身,縴縴小手輕柔的勾著他的頸,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他的唇。

戰昊訝異,往後退去,「你究竟是怎麼了?」今晚的她十分主動,令他有些無法習慣。

玄瓏朝他微微一笑,「我只是想開了,老是與你起爭執,對你或我都不是件好事。難道……你不喜歡我?」

戰昊凝視著她許久,雖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但她的主動確實令他心動不已。

決定晚點再告知她,他打算立她為後的大好消息,靜待著她等一下將會帶給他怎樣的驚喜。

玄瓏握著他厚實的大手,一同倒臥在床上,吻著他的唇,小手在他結實的身軀各處游移輕撫。

戰昊一把握住她不規矩的小手,眼眸變得更為深邃,「女人,你在玩火。」她已成功挑起他的欲火。

玄瓏輕笑出聲,「我今晚就是要玩火,讓你永遠都忘不了我。」

收回柔荑,當著他的面,緩緩褪去身上的衣裙,直至全果,雙頰緋紅,輕握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嬌軀上

驀地,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睜開眼,看著身影有些模糊不清的玄瓏。

「你……」她究竟是對他做了什麼?

玄瓏朝他綻出艷麗絕綸的微笑,緩緩開口,「我永遠都不會是屬于你的。」她要他永遠記得這句話。

戰昊緊擰眉頭,眼前一暗,暈厥過去。

玄瓏連忙推開他,讓他怞離她的身子,將散落一地的衣衫快速穿上,再將一盞油燈放在窗台上,靜待著那名宮女前來。

看著躺在床上動也不動、昏迷不醒的戰昊,她有些愧疚,但她這麼做,全是為了舜天國的百姓著想。

她怎麼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他進攻自己的國家,更絕不會被他永遠囚禁在這里,做為永久的人質。

沒多久,緊掩著的門扉被人由外推開,一名宮女入內,看著躺在床上陷入熟睡,全身赤果的戰昊,立即明白她是用什麼辦法好讓他服下迷藥,倒也不多說什麼,將手上所拿著的宮女服飾遞給她。

「公主,請快換上。」若她們一不小心被巡邏守衛發現,她們的宮女打扮也好掩入耳目,降低被發覺的機率。

玄瓏立即當著她的面換上衣衫,但心里還有些不安。

「外面的守衛……」

「公主請放心,他們早已被我用迷魂香迷昏,破曉時分才會醒來,換班的守衛要到明日卯時才會過來,請你快隨小的前來。」

玄瓏立即尾隨在她身後,步出御龍殿,在掩上門扉準備離開時,深深望了躺在

床上的戰昊一眼,仿佛要將他的身影牢牢印在腦海中。

「公主。」宮女催促著。

玄瓏隨即轉身,與她一同穿過回廊,來到位于武餃宮北面的出入口時,有另一名男子在那等候,而那些守門及巡邏的士兵早已被迷昏,倒臥地面熟睡。

透過微弱月光,玄瓏認出那名男子的身分,「你不是在祭典上的那名攤販?」想不到皇兄老早便派人潛入金豫城。

男子點頭,「請公主盡快隨小的離開。」

玄瓏只得跟著他們往前奔去,離開武餃宮,搭上馬車,往金豫城北面的出口奔去,而守著城門的士兵也早已被迷昏,城門大開,他們得以順利離開。

待他們往前行駛沒多久,又有另一人駕著馬車前來,那名宮女立即縱身躍上那輛馬車。

「按照計畫,你們前往舜天國,我們朝堯日國的方向奔去。」

馬車隨即各往左右方急駛,但沙地上不可避免的留下了馬車車輪痕跡。

玄瓏不解,看著駕車的男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王的吩咐,要混淆視听,讓刑闌王誤以為你可能前往堯日國。」男子恭敬的回答。

玄瓏不再多問,抬頭看著高掛在天際的皎潔銀月,腦海卻是浮現了他的身影。

日後……他們將永遠不會再見面。

月淡寒輕,漸向曉,漏聲寂寂。

躺在床上的戰昊緩緩睜開眼,未見身畔人影,劍眉緊蹙,赤果著身步下床,推開門扉,只見守衛倒臥地面熟睡。

立即明白,早已有入侵入宮中,並與玄瓏串通好,將他與守衛迷昏,再乘機逃跑。

他雙手緊握成拳,重擊在瓖金木門上,發出偌大聲響。

熟睡中的守衛被突如其來的聲響驚醒,抬頭只見戰昊怒氣沖沖,立即跪地叩首,「王,屬下該死。」

「全面搜索,將玄瓏追回。」他的眼底布滿怒焰。

無論她逃到哪里去,他都會將她追回。

戰昊斜倚在晉龍殿的黃金龍椅上,怒視著前來稟報的宮監。

「王,他們先從武餃宮北面城門離開,再從金豫城北城闕逃離,所有士兵皆未傷亡,只被迷昏。」

「地面可有留下痕跡?」

「有兩道馬車車輪印痕,但其中一個在途中失去蹤影,一定是被沙暴覆蓋,無法追蹤,另一道車痕則是前往堯日國。」

「堯日國?」他皺眉。

為什麼她要前往堯日國?難不成……她早已暗中與堯日王串通好了?不……不可能!

但她原本就打算嫁與堯日王為妃……她的主動獻身,她的溫柔與關心……全是虛偽的?

「該死!」他重拍龍椅。

宮監嚇得連忙趴在地面求饒,「王,饒命啊……」

「還不退下。」戰昊沉聲下令,以免等會兒真會因為過于憤怒而失手殺了他。

宮監連忙起身奔出殿堂,不敢多待,以免小命不保。

猛騎將軍入內,恭敬的稟報,「王,屬下已做好萬全準備,隨時可出兵。」

戰昊擰眉,沉聲下令,「計畫暫緩。」

此刻的他壓根無心出兵攻城掠地,心思全系在那該死的女人身上。

猛騎將軍立即明白其中原因,全是為了逃跑的玄瓏公主。任誰都看得出,王有多在乎她,但身為屬下的他也無法多說,只得轉身步離殿堂。

戰昊暗自思索,隨即下令,「立即派人前往堯日與舜天兩國,查探玄瓏公主的下落。」

她竟敢在他下定決心,即將立她為後之時逃跑……待他找到她之後,一定要她悔不當初。

不管她躲在哪里,他將會滅了那國,再將她奪回身邊。

她只能屬于他一人,直到永遠。

數十日後,玄瓏平安返回舜天國凌波宮。

她獨自待在羽翔殿內,在宮女的服侍下,略微梳洗一番,換上干淨舒適的衣裙,一頭烏黑長發隨意披散身後。

一名俊逸挺拔的男子入內,笑看著她。

玄瓏訝異,「皇兄,你怎麼來了?」

玄鄲比了個手勢,在場所有宮女立即退離。

「我不能來看你?」他眼底布滿笑意。

玄瓏低垂俏顏,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我並未順利完成與堯日王的和親……讓你失望了。」

玄鄲笑著步上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你變美了,變得更有女人味了,而讓你變成如此的人,可是刑闌王?」他看得出來,她已徹底成為女人。

玄瓏慌亂不已,不知該如何回答。

「在我面前,可別想撒謊,他是不是已經踫過你了?」玄鄲半眯黑眸,神情不悅,沉聲喝問。

玄瓏自知無法瞞過他,只能輕輕點頭。

玄鄲見狀,笑了開來。

「皇兄……」玄瓏不解。為什麼他要笑?難道他不生氣?

玄鄲放開她,緩緩往一旁的窗台走去,笑看著掛在天際的那道彎月。「你可知我為何要將你嫁與堯日王?」

「不知。」她搖頭。

「我們身在皇族,究竟是好是壞,你心里自然明白。」玄鄲轉過頭,笑看著她絕美的容顏。

玄瓏低垂俏臉,不發一語。她多希望自己只是平民百姓,而不是尊貴非凡的一國公主。

「宮中的爾虞我詐,爭權奪利,你我自幼早已看透,多希望自己不是皇室成員。而你身為公主,一出生就注定了要為了本國國土安全下嫁他國君王,以和親換取兩國日後和平共處。」

玄瓏緩緩閉上眼,悲痛低語,「這一點,我從小就知道了。」這是她的命運,也是她的不幸。

「堯日國與我國距離較近,若你發生什麼事,我也好立即派人前去照顧你,所以才會將你嫁與堯日王為妃,但我萬萬沒想到刑闌王竟會將你擄走,更將你的心也一並奪走。」

玄瓏睜開眼,訝異的看著他。「皇兄,我……」

「別以為我無法看穿你的心。」玄鄲笑著來到她面前,輕柔她的發。她的心事早已寫在臉上,任誰都可以輕易看透。

玄瓏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一顆晶瑩淚水緩緩滑落臉頰,一顆心更被緊緊揪著,疼得難受。

玄鄲伸手為她拭去淚水,「可是為了他而落淚?」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刑闌王戰昊。

玄瓏淚如雨下,眼底有著哀傷,「就算為了他落淚,那又如何?他一心想攻打舜天國,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此事發生。」

她是對他付出了真心,卻又不得不離開他,這種矛盾情愫緊緊糾纏著她的心,令她苦不堪言,快要崩潰。

「兩國間絕不會引發戰事。」玄鄲輕笑出聲,說得肯定。

玄瓏訝異的瞅著他,「真的?」兩國間絕不會引發戰事?怎麼可能?!

「當然是真的,皇兄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打算怎麼做?」她知道皇兄向來心機深沉,足智多謀,思緒縝密,善于用計,運籌帷幄……但他真能讓野心勃勃的刑闌王放棄戰事?

玄鄲伸出一根修長手指置于唇瓣前,露出高深莫測的笑。「佛曰,不可說。」

玄瓏瞪大杏眸。他究竟有何打算?

「你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事。」玄鄲笑著輕柔她的發,神情愉悅的轉身步出羽翔殿。

玄瓏雖不明白皇兄究竟打算做什麼,但此刻的她也只能照他的吩咐去做,躺在床上,緩緩閉上眼。

但戰昊的身影、粗獷俊逸的臉龐卻又浮現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忘卻不了……再度落下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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