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王奪愛 第六章
龍泉殿內,拓跋狩看著眾臣所呈上的各地奏章,外頭傳來禁衛軍總將孟察的高昂嗓音。
「王,屬下有要事求見。」
拓跋狩微微頷首,守門的葛朗這才讓孟察入殿。
一入殿堂,孟察立即跪下,雙手抱拳,卻遲遲沒有開口。
拓跋狩頭也不抬,一揮手,守在殿堂內的葛朗與丹斐立即退下。
待殿堂內只剩下他們兩人,孟察這才開口,「王,先前我們所擒住的那名刺客已經身亡。」
拓跋狩繼續看著奏章,「怎麼死的?」
「已經請件作查過,確定是毒發身亡。」
拓跋狩擰緊劍眉。
孟察繼續稟報,「他與其他刺客一般,先前都被人割去舌,再喂他們服下毒藥,若是一定時間內沒回去服下解藥,便會毒發身亡,也不識得字,定是那名指使者讓他們就算被活捉,也無法開口說出或是寫出任何事。」
拓跋狩唇瓣微勾,眼底盡是肅殺,「對方心思如此縝密,本王若是想揪出他,看來得費一番工夫。」
「王,敵暗我明,實在難以提防。」
「就算如此,本王也絕不會畏懼那些小人。」拓跋狩放下奏章,「可有查出他們是從何處侵入金麟宮?」
「屬下已經查明,他們熟知守衛駐守巡邏的時間、地點,從較為松懈的東南宮門侵入,還殺了六名守衛。」
「這麼說來,宮內有人透露出消息。」拓跋狩眯起利眸。
外人絕不可能會知道宮殿守衛駐守巡邏的地點和時間,定是有人里應外合,才會讓那些刺客順利侵入。
「屬下立即去調查。」孟察不必拓跋狩下令,立即退離殿堂,定要將宮中的叛徒找出。
雖說在成戟國內有條不成文的規定,只要誰能滅了王,就能登基為王,但若有人以暗殺方式稱王,無人能心服。
拓跋狩見孟察離去,默不作聲,低頭沉思。好半晌,伸手一擊,駐守在外的葛朗與丹斐立即入內。
「王,有何吩咐?」兩人抱拳,屈膝跪下。
「我要你們調查一事……」拓跋狩隨即比個手勢,要他們立即起身向前,沉聲下令。
葛朗與丹斐點點頭,隨即退離殿堂。不必他刻意交代,他們也知道此事不得被外人得知。
拓跋狩待他們離去後,才又拿起奏章繼續批閱,神情自若。
若是那幕後指使者打算以這等下流手段奪得王位,那麼他定會給與那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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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絳雪待于寢宮內,看著窗外的藍天,听著雀鳥鳴唱。
何心取來一襲以金線繡著牡丹、裙擺綴上彩色珍珠的絳紫羅裙,「奴婢恭請王後更衣。」
「好端端的,為何要更衣?」景絳雪不解。
何心笑答︰「奴婢想讓王後看來更美,好討王的歡心啊!」
景絳雪笑著輕輕搖頭,不再多問,起身讓何心為她更衣。
何心一面為她更衣梳妝,一面笑著說︰「王後天姿國色,穿上這襲衣裳,看來更為艷麗,就怕天上的仙女見了,也會羞慚地躲起來,不敢見人。」
景絳雪面對銅鏡,端詳著自己的容貌,柳眉杏眸、粉腮朱唇,頭上珠翠、耳下金飾,鏡中的人兒,嫵媚動人。
何心笑望著鏡中的景絳雪,「王後這麼美,相信王一定極為寵愛,自然就不必擔心日後六宮嬪妃前來爭寵。」
景絳雪如遭雷擊,木然無言,心頭悸動。
六宮嬪妃?爭寵?!
何心為景絳雪梳發,沒瞧見鏡中的她眼中流露出哀怨,繼續說︰「前任的王,光是後宮美女就有上千人,嬪妃數百人……」
「是嗎?」景絳雪哀戚一笑。
天下美人多如天上繁星,喜新厭舊更是男人的天性,更何況是至尊至貴的一國之王。
何心若不說,她倒忘了此事,又或者該說,是她自個兒害怕得不敢去想!
她怕他會愛上別的女人,她怕總有一天他會冷落她,她怕……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貶至冷宮,痴痴地盼著,有朝一日他會前來臨幸。
何等可悲、何等無奈,而這就是王宮中的生活,她早該想到的。
何心為景絳雪梳好發,瞧見鏡中的她眼底帶著濃烈的哀傷,這才驚覺自己在她面前說了些蠢話。
她連忙跪下,「王後,都怪奴婢胡說八道,害得你心情欠佳,真該掌嘴。」說完,用力拍打自己的臉頰。
景絳雪伸手握住她的手,「別這麼做,你說的也是事實。」
何心一臉難過,「王後,我……」
「我有點倦,想休息一下。」
「是。」何心起身退離。
景絳雪自何心離開後,看著鏡中的自己,雖有著天姿國色,但又能美多久?看著隨身佩帶的璽綬,這王後的位置,她又能坐多久?
總有一天會出現其他更貌美的女子令他迷戀不已,總有一天她這王後的位置會拱手讓人。
這一切,她早該想到的……
雖然還沒有別的女人出現,但她已經開始在擔憂,自己究竟能否與他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此時,門扉被人由外推開,入門的人正是她心中所想的人,拓跋狩。
他身著剪裁合身的黑袍,衣襟及袖口處綴上龍紋金飾,一頭紅發以皮繩隨意束起,腰佩長劍,器宇軒昂、英姿颯爽。
渾然天成的霸氣,全身散發著王者氣勢,做睨一切,他天生該為王。
而這世上又有哪名女子不希望被王看上,被王寵愛?
拓跋狩向前,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直視著他的眼。
「你在想什麼?」
「沒。」她輕啟紅唇,淡淡回答。
「當真?」他擰眉,不信她的說辭。
若真沒怎樣,她又怎會愁眉不展,一臉悶悶不樂?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在她眼底的哀與愁。
景絳雪默不作聲。
拓跋狩遂將她一把抱起,往殿外步去。
「你要帶我上哪兒去?」景絳雪小手攀著他的頸子。
拓跋狩笑而不答,抱著她來到西側宮門,一匹赤鬃烈馬噴著氣,高昂著首,嘶叫出聲。
景絳雪大為訝異。
難不成他打算要帶她外出?
拓跋狩抱著她一躍上馬,取過葛朗所遞來的黑包披風,將她整個遮蓋住,單手駕著馬,奔馳離去。
景絳雪只能緊緊環抱著他結實的腰身,俏臉埋在他胸膛上,傾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快馬奔馳,健步如飛。
好半晌,拓跋狩勒緊韁繩,馬兒停步。
「我們到了。」他柔聲低語。
景絳雪這才伸出小手,輕掀開披風一角,往外頭看去,只見他們停留在一處懸崖旁,崖深不見底。
但崖前的景致,卻是美得令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碧藍的天幕上,一輪麗日顯得格外明亮,刀祈山地勢險峻,重巒疊幛,山石磷峋,峭壁千仞,川深谷陡。
雪映盤山,一片白皚,加上青松翠柏點綴,宛若仙境。
冷冽的風吹襲而來,冷得景絳雪微微顫抖,不自覺地往身後那偉岸的胸膛靠去,尋求溫暖。
「冷嗎?」拓跋狩伸出宛若鋼鐵般的手臂,緊擁著她的嬌軀,堅毅下巴抵靠在她的頸窩間。
將自個兒的體溫,徹底分享給她。
景絳雪緩緩閉上眼,感受著他溫暖的體溫,縴縴小手緊摟著他結實的腰身,怎麼也不肯放開。
突然想起何心對她所說的話,蛾眉緊蹙。
「最近有許多要事得忙,沒有辦法時常陪伴在你身旁,盼你見諒。」拓跋狩柔聲低語。
所以他今日才會帶她出來,散散心,解解悶。
景絳雪心里掙扎,好半晌才緩緩開口,「你若不是王就好了。」
拓跋狩劍眉緊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當年我要的,只是你能平平安安活在這世上,並非一定要你成王……」
如今,她真的不希望他是一國之王。
先前她自私地拋下一切,嫁與他為後,如今她卻又自私地希望他不是王。
拓跋狩擰眉,「如果我不是王,又怎能奪到你?」
景絳雪緊抿紅唇,不發一語。
「你究竟在想什麼?不說個明白,我又怎會知道?」拓跋狩伸手捏緊她小巧的下巴,強硬地抬起,逼得她非得直視著他的眼。「你已經是我的後了,這已成為既定的事實,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明白嗎?」
景絳雪眨著眼,表示明白。
「日後別再說這些話。」拓跋狩放開她,將披風一掀,緊緊裹住她,駕馬返回宮殿。
原本帶她前來賞景的興致盡失,剩下的只有滿腔怒火。
他為了她,好不容易才獲得今日的王位,如今她卻又不要他成王。她要的究竟是什麼?如此反反覆覆,教他究竟該拿她如何是好?
胯下赤鬃烈馬彷佛知道主子的煩躁情緒,疾速狂奔。
景絳雪枕靠在他那因為憤怒而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而他此刻的滿腔怒火,是被她所挑起。
頰邊緩緩滑落一顆晶瑩淚珠。
她也不願這樣啊!可是,心里的莫名妒意,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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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蔽月,冷風颯颯。
拓跋狩于晚宴上席地而坐,山珍海味、異國珍果、濃郁烈酒放滿一地。
景絳雪坐在他身側,低頭不語,眼底盡是哀愁。
拓跋狩睨著她,不發一語,喝了口茶,大手一伸,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輕抬起她的下顎,當著眾人的面,俯身將口中所含的茶涓滴喂入她口中。
打從宴席開始,就不見她進食,低垂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但他可顧不得那麼多,她就只能想著他一人,只能看著他一人,不得分心。
景絳雪訝異,羞紅雙頰。
他怎能當著眾人的面這麼做?羞死人了!
她雙頰酡紅,小手緊揪著他的衣袍,俏臉埋在他胸膛上,怎麼也不肯再抬起頭來面對眾人。
今兒個是拓跋狩登基周年,文武百官皆出席宴席,有人送上難得一見的奇珍異獸,有人送上瓖著璀璨珠寶的金枝玉葉,有人更特地從舜天國買來難得一見、數量稀少的冰魄石,特地獻給王後。
拓跋狩接過呈上的冰魄石,親自為她戴上。
景絳雪看著胸前的冰魄石,又驚又喜,露齒一笑。
「怎麼了?」他挑眉低問。
難得見到她這副愉悅神情,而她這一笑,足以傾國傾城。他開始猶豫,是否該馬上帶她回寢宮,不願她的美與笑被外人窺見。
「我大哥在舜天國內從商,時常會帶一些珍貴珠寶回來,但我只鐘愛這種數量稀少的冰魄石。」
冰魄石,晶瑩剔透,雖無璀璨光芒,佩帶于身上,冬暖夏涼,更可協助習武之人鎮定心靈,價值連城。
「你還有兄長?」這是他帶她回來後,第一次听到她提起家里的事。
「嗯,我大哥待我極好,爹娘也是,有時夜里還會一同待在宅邸花園賞月……」
景絳雪突然住了口。
拓跋狩挑眉望著她,「怎麼不繼續說下去?」
景絳雪輕搖著頭,「沒什麼,今日是王的登基周年,王應該同百官熱鬧慶祝,而不是听我說這些瑣事。」
嘴上雖這麼說,但心里卻開始想起家鄉的事。
宅邸內她所種植的那些花,可已盛開?金華是否還待在房內,在帕上繡著花?
爹娘可好?大哥可有四處尋找她?至于舜天王,若是知道她已嫁與拓跋狩為後,他是否又會責罰家人……越想她的心情越低落。
然而這些話,卻是怎麼也不能說出口,以免壞了他與百官此刻高昂的興致。
景絳雪眼底的哀愁,拓跋狩又怎會看不出?
修長手指霸道地鉗著她的下巴,逼得她非得直瞅著他,不許避開,「你的心,在成戟,還是舜天?」
景絳雪不語,只是直勾勾地望著他。他的霸道與深情不變,全是為了她,萬萬不該再胡思亂想。遂朝他綻出絕美微笑,「王多慮了,我的心,只會在王一人身上。」
拓跋狩一見她那絕美笑容,心動不已,若不是宴席才剛開始沒多久,他定會抱著她立即離去,返回寢宮與她燕好。
她一定不知道,她的一笑,對他而言,比起任何珍奇寶物,更價值非凡。
拓跋狩俯身在她耳畔低語,「你的笑只能給我一人,明白嗎?今夜,我不打算讓你睡了。」
景絳雪俏臉更為緋紅,他話中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好羞人,他怎能在這種情況下,對她說這些話!然而,她卻也開始期待著這場宴席的結束。
突然,從殿堂外依序進入數名身材窈窕、艷麗裝扮的女子。緊接著,昆仲緩緩步入殿內。
眾人大為訝異,不知昆仲究竟有何用意。
拓跋狩眯起利眼,冷冽瞪向他和那數名女子。「昆太傅,你今兒個帶這麼多女子前來,有何用意?」
昆仲拱手作揖,臉上堆滿笑,「今兒個是王登基周年的慶典,微臣沒有什麼珍奇物品好獻上,只得從國內找來這些美女,好獻給王。」
景絳雪倒怞一口氣,驚得不知所措。
沒想到她所擔憂的事,竟在今晚發生。看著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子,各個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她好怕他一接受這些美好的賀禮,最後便遺忘她。
拓跋狩唇瓣微勾,但眼底卻透著殺意,「昆太傅,眾人皆知,本王與前王不同,不喜歡宮內有太多女子存在。難道你忘了此事?」
昆仲佯裝詫異,立即怞出隨身佩刀。
眾人倒怞一口氣,在拓跋狩身旁的葛朗與丹斐同時怞出隨身佩劍,做好反擊的準備。
拓跋狩伸手制止葛朗與丹斐向前,眼神未曾自昆仲身上移開。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他沉聲喝問。膽敢在他面前怞刀,可是打算向他挑戰,自取滅亡?
若真是如此,他定會成全,收下他的命,做為賀禮。
昆伸手上的大刀卻往身後一名女子的頸項揮去。
那名女子頭顱落地,當場身亡。
其他女子見狀,嚇得全身直顫抖,臉色慘白,想叫卻不敢叫出聲,以免下一個人頭落地的人就是自個兒。
景絳雪見狀,驚得連忙撇開臉,縮在他懷里,身子直顫。
拓跋狩冷眼睨著滾落地面的人頭,隨即將視線調回昆仲身上,神色自若,等著听他怎麼解釋。
「微臣真該死,竟將此事忘記,我立即殺了這些沒用的女人,盼王勿動怒。」
昆仲揮刀,又將一名女子的頭顱砍下。
刺鼻的血腥味傳來,無人用膳進食。
眾臣看看昆仲,又看看拓跋狩。這樣的情況,王該如何處置?
不收下這些美女,就這麼任由昆仲繼續殺人?此事若是傳入民間,定會造成民怨,認為王殘忍無情。
可是若收下了,又天曉得昆仲是否會藉此提出什麼要求,好讓自個兒的地位更加提升。
收或不收,兩難。
拓跋狩面無表情,冷眼旁觀,默不作聲,就是不打算收下昆仲特地獻上的那些「賀禮」。
有不少文官一見到這等場面,嚇得顧不得一切,連忙奔出殿堂外,將方才所吞入月復的美食珍肴全數吐出。
「不……求求您……不要殺我……」一名女子嚇得全身直打哆嗉,拚命磕頭,直向昆仲求饒。
昆仲面無表情,「你們全是王不要的東西,留你們何用?」語畢,大刀揮下,人頭落地。拓跋狩神情自若,逕自斟酒,一口飲盡。他倒要看看,昆仲的把戲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待在他懷里的景絳雪,听見那名女子的哭求聲消失,立即明白昆仲又當眾殺了一人。
再也無法忍耐,她挺身而出。
「王若不要她們,就由本後來接收。來人啊,快將她們帶下去好好教導,日後前來服侍。」
她知道,若她再不挺身而出,拓跋狩真的會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女子被昆仲一一斬首。
夠了,不要再殺人了,她們何其無辜?
昆仲與文武百官全都愣住,原本以為景絳雪只會躲在拓跋狩懷里害怕得直顫抖,萬萬沒想到她竟會為了這些女子挺身而出。
拓跋狩看著站起身面對眾人的景絳雪,眼底盡是贊揚。
她的身子因為害怕依舊顫抖著,但她卻強壓下懼意,挺身而出,只為了要救那些女子一命。
他不得不說,她具備一國之後的風範與氣勢。
昆仲這才將沾滿血的大刀收起,看著那些女子被侍衛帶離宴席,最後朝著景絳雪一笑。
「若這些女子日後能好生服侍王後,讓王後歡喜,就不枉微臣特地將她們帶入宮中。」
昆仲那一臉的好笑,令景絳雪見了十分厭惡。
「王,妾身身體有些不適,想回宮休憩。」她不願與昆仲交談,轉身面向拓跋狩,眼底盡是請求。
她無法繼續待在這充滿血腥味的殿堂內,更不想與那滿手血腥的昆仲共處,讓她直覺得惡心想吐。
拓跋狩微微頷首。
也好,她還是盡速離去比較好,這布滿血腥的殿堂,他也不願她多待。
景絳雪立即頭也不回,轉身離開殿堂。
葛朗尾隨在景絳雪身後,保護她返回寢宮。
待她離去後,拓跋狩以冷冽的眼神瞪向昆仲。
「你今兒個當著眾人的面特地演出這場戲,究竟有何用意,本王不想知道,也不想去猜測,不過要是再發生這種事……」
拓跋狩怞出隨身佩帶的長劍,運勁劈下,身旁堅硬的玄鐵方桌立即被削成兩半,落于地面,發出沉重聲響。
「下回落地的,就是你的人頭。」說完,他站起身,揮袖步離。
丹斐則是雙臂環胸,瞪著仍站于殿堂上的昆仲。若他膽敢對王不利,他定會第一個向前,奪去他的性命。
殿堂內,鴉雀無聲,無人敢喘口大氣。
听說王隨身佩帶的那把長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才能在戰場上斬殺萬人,無人可擋。
他們今兒個算是大開眼界,對王更為敬畏。
王不在,宴席又怎能繼續?眾臣立即起身,紛紛退離殿堂。不少人對昆仲投以鄙視的眼神。
明知王不愛,卻還故意帶一群美女前來,又當著王的面將她們一一斬首,天曉得他究竟有何居心?!
昆仲不將其他人的鄙夷眼光放在心上,泛起一抹冷笑,帶著那柄沾滿鮮血的大刀,緩緩步離殿堂。
無論如何,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之後就等著時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