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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酒生情 第一章

春光和煦宜人,百花紛紛綻放,滿城玉宇瓊樓被春的暖意烘得一片燦爛。

京畿風景秀麗,市井繁榮,一幢幢茶肆、酒樓鱗次櫛比,飛閣流丹,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城東有一座偌大宅第,斗檐飛拱的門樓兩旁,瓖嵌著光滑如鏡的大理石門柱,上面鐫刻著兩大字——

花宅

宅第寬敞宏麗、富麗堂皇,曲房連接,朱柱雕牆,極盡華靡。

花富貴坐於奢華的廳堂中央,今日雖是他六十大壽,卻一臉哀傷。

花雲依見狀,連忙向前柔聲詢問︰「爹,您怎麼了?」

花富貴重嘆口氣,「唉……」

花琉玉不解地步向前,「爹,您老嘆氣做什麼?」

花翎鳳皺眉,「爹,有話千萬別悶在心頭,快告訴咱們。」

花富貴這才娓娓道來,「咱們花家雖然富甲一方,但這些年來,商行在經營上出了點問題,所以……」

「所以怎樣?」花琉玉、花翎鳳、花雲依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花富貴又無奈地重嘆口氣,「虧損不少。」

花琉玉、花翎鳳、花雲依聞言,莫不倒怞口氣。怎會如此,

「爹,此事可不能開玩笑。」

花富貴眉頭緊蹙,「爹怎麼會拿此事同你們開玩笑?看來咱們只好將底下的商行與府內的一些東西變賣……好渡過此難關。」花富貴神情悲慟,搖頭嘆氣,步出廳堂。

花琉玉、花翎鳳、花雲依神情擔憂,怎麼也不願見此情況發生,但腦海里卻又想不出什麼主意來。

這時花凌月緩緩步入廳堂,「你們不必擔心,我有辦法。」

花琉玉、花翎鳳、花雲依三人深感不解,直瞅向她。大姊打算怎麼做?

花凌月看著眼前三位妹子,唇辦綻出一抹賊笑,最後將目光落在花翎鳳身上。

花翎鳳的眼正好與花凌月對了上,心一悸,膽戰心驚。唔……她好怕大姊那算計的眼神。

花凌月拉著花翎鳳離開廳堂,來到花園涼亭內,神秘兮兮地小聲說道︰「三妹,這任務只有你才能完成。」

「什麼任務?」花翎鳳滿頭霧水。

「你可認識夏侯霄?」

花翎鳳一臉嫌惡,「大姊,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那家伙?」死對頭的容貌,光想起就一肚子火。

「听說他最近私釀了幾壇酒,而那酒任誰只要嘗到一滴,便會醉倒……」

花翎鳳彷佛听到天大笑話般,輕笑出聲,「我才不信。」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但你只要去他的酒肆內品嘗一杯,確定是由哪些原料所制,咱們再想辦法釀造,日後拿去市面上販賣,一定可以大賺一筆。」

花翎鳳眼底浮現笑意,「好計!」早就想讓那死對頭好看。

花凌月眼底的賊笑更為擴大,「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包在我身上。」花翎鳳半眯媚眼,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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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各酒肆掌櫃無人不知花翎鳳,她嗜酒如命,對酒也頗有研究,不論拿什麼酒給她喝,只須嘗一滴,馬上便能說出此酒是來自何方、由何種原料所制,甚至何時釀出都能一分不差地道出。

這日,春暖花開,市集內人群熙來攘往,轂擊肩摩,那出進的行人、轎子更是絡繹不絕。

錦紅布綴於竿頂,懸在店門前,一見這顯眼酒簾,就知是老字號的西陵酒肆,酒香撲鼻而來,人們紛紛往內步去。

掌櫃正忙著吩咐夥計們端酒上樓服侍客倌,萬萬沒料到竟會瞧見一名絕子獨自步入,再定眼一瞧,可差點嚇呆,這……這不是花翎鳳嗎?她今日怎會前來?

掌櫃只得笑著迎向前,「花小姐,不知你有何吩咐?」

花翎鳳連看也不看掌櫃的一眼,逕自坐了下來,「拿酒來。」

掌櫃連忙奔去取酒,親自端上一盅,酒還沒放下……

花翎鳳同樣看也不看那盅酒一眼,冷哼了聲,「掌櫃,你可是在欺侮我不成?明明有新釀的上等好酒,怎麼不拿出來?可是怕我白喝?」

掌櫃冷汗直流,不知該如何應對。

此時,一道低沉嗓音自掌櫃身後傳來,「實不相瞞,酒尚未釀好,所以不能拿出來讓花小姐品嘗。」

花翎鳳一听見那低沉嗓音,蛾眉緊蹙。想不到他竟會在此!

一名身著銀灰雲菱紋衣袍的挺拔俊逸男子似笑非笑地邁向前,逕自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花翎鳳看著眼前的夏侯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夏侯霄看著眼前的花翎鳳,唇瓣邊雖帶著一抹淺笑,但眼神卻不帶一絲笑意。「今兒個究竟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沒風把我吹來,是我自個兒走來的。」花翎鳳一臉嫌惡。他們之間的交情沒那麼好,他用不著說得一副與她熟稔至極的模樣。「喔,那你特地前來我的酒肆,該不會對我新釀的酒有所企圖吧?」夏侯霄好輕好柔地問著。

花翎鳳嚇出一身冷汗,但仍故作鎮定,絕不能讓他察覺出她的意圖。

「我不過是听說你這兒有新釀的酒,特地前來品嘗一番,哪有什麼企圖?」她是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意圖不軌。「但我可未曾對任何人告知有新釀酒一事,請問花小姐究竟是從何人口中听說此事?」夏侯霄唇邊笑意更為擴大。

她的「听說」究竟是听誰說的?定要查明清楚。

花翎鳳心一悸,連忙將話鋒一轉,「想不到金陵酒肆的主子原來這麼小氣,我都坐下這麼久了,連酒也不讓我飲一口。」

「方才若我沒听錯,是花小姐自個兒不願飲酒,怎能怪我來著?」夏侯霄笑眯了眼反問。

花翎鳳無可奈何,只得起身離開,臨走時不忘撂下一句狠話,「夏侯霄,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這筆帳她記下了。

夏侯霄目送她的背影離去,收起笑容,「掌櫃。」

「少爺,有何吩咐?」

「你確定沒將酒的消息透露出去?」

掌櫃拚命搖頭,差點將項上人頭給搖斷,「少爺,您吩咐的事,小的一直記在心頭,並未告知任何人。」

夏侯霄見他不敢撒謊,放心許多,但花翎鳳究竟又是怎麼知曉此事的?看來……他得多加小心注意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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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翎鳳氣憤地步回花家,心里怎麼也氣不過,尤其是一想起那家伙當時的表情,便氣得拿起一旁的花瓶要往地上丟去。

「等等,那花瓶可是很貴的,摔不起。」一道輕脆的嗓音自身後傳來。

花翎鳳連忙停下動作,看著手中的花瓶。確實,這青瓷瓖金花瓶好像是爹數年前買回來的骨董,價值不菲,摔不得。

花凌月笑著步向前,一把接過她手中的花瓶,「三妹,你在氣什麼?」

「哼,還不就是那該死的夏侯霄,一看到他就討厭。」想起他的臉,就讓她氣得咬牙切齒。

「我真是搞不懂,你怎麼會和他結為仇人?我記得你小時候還常與他一塊兒玩的啊!」

花翎鳳皺緊蛾眉,「你問我,我問誰?也不曉得他是哪根筋不對,突然某天就翻臉了,老擺張臭臉給我看。」

誰知道那家伙心里在想什麼?雖然成了西陵酒肆的當家,卻怎麼也不願賣酒給她,而他既然不打算要與她和平相處,她也從此不給他好臉色瞧。

「喔,這麼說來,就是莫名其妙成為仇人了?」

花翎鳳聳肩,情況就是如此。「那麼,酒呢?」花凌月左看右看,就是沒瞧見她手中有任何酒瓶。

「說到這個我就有氣,大姊,你給我的消息明明就不正確,酒根本還沒釀好。」花翎鳳一臉怨懟。

花凌月將手中的花瓶放下,逕自坐於黑檀椅上,神情有些無奈,「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那家伙。」

「唉,你真傻,有誰會告知自己的死對頭,他私釀了美酒呢?」花凌月無奈地輕嘆口氣。

三妹個性豪爽直接,一點心機也沒有,也不懂得去懷疑他人所說的話,十分容易被騙。

花翎鳳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即皺眉不語。是啊,真是該死……她居然傻到會相信那家伙所說的話。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潛入夏侯家偷酒。」

「偷酒……這樣好嗎?」花翎鳳有些不安。

花凌月神情無奈,「雖然我也是千萬個不願意你這麼做,但為了爹、為了花家,也只好委屈你了。」

花翎鳳猶豫了一下,「好,我偷。」為了爹、為了岌岌可危的花家,無論什麼事她都願意去做。

「那就好,我已經先將地圖弄到手了,藏酒的地方就在這里。」花凌月立即自腰帶取出一張地圖,攤了開來,指著上頭的標記。「還有一定要到這面圍牆,牆上有數個凸起的磚塊,你才好翻牆入內。」

花翎鳳皺眉,神情懷疑,「大姊,你怎麼會有這份地圖,還知道這面圍牆好翻躍?又怎麼會知道酒就藏在這里?」

「我既然要你去偷酒,自然得先將所有的事探听好。」花凌月說得再理所當然不過。

花翎鳳聞言,也不再追問,接過她所遞來的地圖,小心翼翼收妥。

「夏侯家守門在戌時會換一次班,你便可乘此機會潛入,到了子時會再換一次班,那時你可得把握時機逃出。」

「嗯,我明白了。」花翎鳳將此事牢記心頭,定要將他所釀的酒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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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

夏侯霄坐於案前,看著帳冊,眉頭深鎖。並非是為了帳目而煩心,而是為了那女人——花翎鳳。

她究竟是如何知道他釀酒一事?此事只有他與爹、酒肆掌櫃知情,其他人絕不可能知道此事。他劍眉緊斂,百思不解。

此時,門扉被人由外推開,一道身影步入書房內。

「兒啊,你還在看帳冊?」

夏侯霄將看到一半的帳冊闔上,「爹,有事?」

夏侯源逕自坐了下來,「近年來,你將酒肆的生意經營得有聲有色,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但可有想過娶妻生子?」

夏侯霄聞言,眉頭緊蹙,「我對娶妻一事沒興趣。」

「啊?沒興趣……這……兒啊,你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夏侯源一臉惶恐不安。

不,這樣不行啊,他們夏侯家的血脈還得靠他延續下去,他萬萬不能有斷袖之癖。

夏侯霄重嘆口氣,「爹,您多慮了,我一心想將酒肆生意更為提升,所以暫時無娶妻生子打算。」

他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絕對沒有斷袖之癖。爹……想太多了。

「但……」夏侯源有些不解。

「怎樣?」夏侯霄挑眉反問。

「你小時候不是與花家的三小姐花翎鳳相處得還不錯,還曾兩小無猜立下誓言,要結為夫妻,生生世世在一起,到最後怎麼反倒成為仇人了?」

夏侯霄一想起過去的事,臉色一沉,不願多說。

夏侯源見狀,知道他不想多提,那麼他也不會再繼續追問,遂站起身,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我不會逼你娶妻生子,但你工作也別太累了。」

夏侯霄看著他欲步出書房的背影,想起了一件事,隨即揚聲,「爹,您可有將我釀酒一事告知他人?」

夏侯源停下腳步,轉身以困惑的神情瞅向他,「沒有,怎麼了嗎?」

「不……沒事。」夏侯霄輕搖頭。

「真的沒事?」夏侯源仍有些不放心。

夏侯霄點頭。

夏侯源見狀,這才轉身離開書房,留下他一人獨處。

夏侯霄倚著黑檀木椅,單手支額,劍眉緊蹙,依舊猜不透她究竟是怎麼知道他私釀酒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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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眾星繁密,街衢謐靜。

一道窈窕身影悄悄來到夏侯府前,算準了時辰,俐落翻身上牆,只見不遠處的大門守門男僕們正在換班,完全沒發覺到她的身影。

花翎鳳按照地圖,來到宅第後方的一處地窖門前,發覺門扉竟忘了上鎖,不禁皺緊蛾眉。

那家伙也未免太過大意,竟沒將鎖好好鎖上,任誰前來都可輕易將藏在地窖內的物品帶走。

推開門扉,燃上火把,延著石階往下步去,待走到平坦的地面,再往前走去,只見數十壇的酒正置於眼前。

原本打算抱著一壇酒就盡速離去,但向來嗜酒如命的她聞到了些微酒香,怎麼也按捺不住,遂揭開一壇酒。

頓時,香氣四溢,濃烈酒香惹得花翎鳳饞涎欲滴,伸舌恬了恬唇。

「只要嘗一口,一口就好……」遂拿起一旁木杓,舀了些酒,置於唇前,一飲而盡。

酒一入喉,她訝異地倒怞口氣,想不到他竟能釀出如此美酒,禁不住酒香的誘惑,索性一個勁兒地猛喝,轉眼間那壇酒已經見底。

驀地,她竟感到一陣暈頭轉向,四肢酥軟無力,全身燥熱,一時站不住腳,就這麼往後倒去,手中的酒甕順勢落於地面,散落一地,發出清脆聲響。

正好準備前來地窖巡視的夏侯霄一听見異聲,立即奔來,訝異地瞧見通往地窖的門扉早已被人打開。沒多想,一手執著油燈,另一手執起棍棒,進入地窖內,就要給賊人一個教訓。

步下石階,高舉手中油燈,卻瞧見一道窈窕的身影,再定眼一瞧,認出了來人,眉頭緊蹙。

釀酒新熟,想不到花翎鳳竟於夜晚前來竊飲,醉臥甕間。

花翎鳳雙目輕閉,動也不動。

夏侯霄放下手中油燈、棍棒,邁步向前,彎身伸手輕拍她的臉頰。「快醒醒。」

「嗯……別吵我嘛……」花翎鳳雙目依舊緊閉,揮開來人的手。

夏侯霄一雙劍眉緊蹙,神情不悅,「還不快醒來?!」這回他加重了力道,非要將她叫醒不可。

花翎鳳一臉不情願地睜開眼。

「你可終於醒來了。」夏侯霄臉色鐵青。這女人……竟大膽到當賊侵入他的宅第,非得嚴懲不可。

卻怎麼也沒料到花翎鳳非但不怕一臉凶狠的他,反而還朝他綻出一抹嫵媚至極的勾人笑靨。

晶燦星眸半眯,艷紅櫻唇微啟,柔女敕雙頰腓紅……任何男人見到她如此誘人的模樣,皆會把持不住。

但夏侯霄卻是眉頭皺得死緊,她未曾對他露出如此神情,如今卻變得如此,只有一個原因——喝醉。

該死,他無法對一個喝醉酒的女人發脾氣,因為那一點用也沒有,她壓根就不會怕他,更什麼也听不進去。

下一瞬間,花翎鳳緩緩起身,伸出縴縴小手,輕柔地搭上他的肩,並朝他綻出一抹絕美笑容。

夏侯霄見狀,心跳加快。

可惡!他的心怎能為她有所悸動?她可是花翎鳳,他的死對頭啊!

花翎鳳小手摟住他的後頸,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吻上了他的唇,緊緊貼合,怎麼也不願怞身離開。

夏侯霄訝異地瞪大雙眸,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繼續肆虐他的唇。

腦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她吻了他……她真的吻了他?這不是夢吧!

花翎鳳輕啟紅唇,伸出了香小舌,輕柔地來回恬著他的唇瓣,以舌尖描繪著他的唇型,誘導他開口。

夏侯霄額間滲出冷汗,雙手緊握成拳,僵在原地,任由她予取予求。這……究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還是災難?

花翎鳳卻彷佛吻他吻上癮了,怎麼也不肯怞身離開,還伸出手指輕柔地分開他緊閉著的唇瓣。

夏侯霄驚呆了,只能看著她愈靠愈近,最後伸出粉舌至他口中,恣意與他的舌緊緊纏繞。

胡來!他可是個大男人,怎能任由她如此輕薄?正當他準備伸手推開她時……她接下來所做出的舉動,讓他不禁倒怞口氣。

花翎鳳伸手褪去他的外袍,縴縴小手置於他的長褲上方,準備褪下。

夏侯霄這回是拉緊了自己的褲頭,死命捉著,怎麼也不能讓她解開,否則事情就嚴重了。誓死保衛貞躁!

「拜托你清醒點好嗎?」他低吼。要命……這女人喝醉酒怎麼這麼恐怖?簡直成了辣手摧花魔。

驀地,花翎鳳停下所有動作。

夏侯霄以為她終於清醒過來,萬萬沒想到下一瞬間,他瞧見了有生以來最可怕的情景……

花翎鳳臉色難看,當著他的面將穢物吐了他一身,吐完後往後一倒,均勻沉穩的呼吸聲隨即傳來。

額間青筋瞬間暴凸,夏侯霄簡直難以置信,這女人竟敢……吐在他身上,吐完後倒頭就睡。

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了,痰盂?

「嗯……」花翎鳳翻了個身,側躺於地面,嘴角微揚,睡相甜美。

夏侯霄看著她的睡容,又看著自己滿身髒污的衣褲,莫可奈何之下,只得先將衣袍褪下,再將睡著的她扛起。

當他步出地窖時,卻被眼前的人影嚇到。「爹!」他怎麼會在這里?

夏侯源訝異地瞪大老眼,看著他肩上的窈窕身影,很不確定問地著︰「兒啊……你果著上半身,不怕蚊蟲叮咬?而在你肩上的是……女人吧?」

雖說天色昏暗,但透過月光照射,他這雙老眼還是看得十分清楚,那是只屬於女人的曼妙身軀。

夏侯霄於心中重嘆口氣,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是女人,還是他的死對頭——花翎鳳。而他並未穿上衣袍,是因為被她吐了一身,不月兌下不行。

夏侯源步向前,仔細一瞧,不禁倒怞口氣,「她不是花翎鳳嗎?你居然跑去花家將她擄來?這樣不好吧!」

先前他還說對娶妻生子一事壓根沒興趣,分明就是在撒謊。

夏侯霄氣得連忙辯解,「是她闖入地窖內竊飲我所釀的酒。」他又不是什麼采花大盜,怎會去花家將她擄來?爹想大多了。

夏侯源皺眉,「咦,地窖不都一直有上鎖嗎?她怎麼進得去?」

夏侯霄眉頭緊蹙,關於這點他也不明白。「先別說這些事了,我還是先好好處理她的事吧!」

「你打算怎麼做?」夏侯源心里十分不安。

夏侯霄抿唇不語,怒氣沖沖地扛著花翎鳳往廂房方向走去。下定決心,定要讓她永遠都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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