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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跑了 第三章

一場野戰游戲回來,有人春光滿面,有人失魂落魄。

「啦啦啦,愛情讓人頭昏……我的情人,我的心,我的夢,我的靈魂,給一個人……我愛你,我相信,我是你的夢中情人……」周海茵隨著音樂邊搖頭,邊輕唱著從CD音響里傳來的歌曲。

躺在沙發上的周海茵笑咪咪地唱著歌,心情好得不得了。

可是反觀坐在餐桌椅子上的周海威,卻拿著特級金門高粱酒拚命喝,好象非要喝醉不可。

嗚嗚嗚……為什麼他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啊?他的貞躁……把他多年的貞躁還給他

啊!

周海茵轉過頭納悶不已的看著他,「你到底是怎麼啦?干嘛一臉郁卒?」很奇怪喔,為什麼那天回來他就一臉想哭的模樣。

莫名其妙,他不是跟潘克輝一組嗎?問他發生什麼事也不說,誰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啊?

「我……你別問我了,我是死也不會說的!」那種丟臉的事情,他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他……他竟然會臣服在那個人的吻和手指之下,他就算到死,也要把這件事帶入棺材里。

對于他的堅決,周海茵則是聳了聳肩,懶得理他。

走上樓,回到自己房間,看著一張放在床頭放大的照片,那是她很久以前跟熊德恩的合照,而他一定認不出來那個人是她。

唉,她也不想要做那樣的打扮啊,可是不做又不行。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又要到了,今年不曉得教會里要辦什麼樣的節目和活動,等一下再去教會問問看楊牧師好了。

她穿上一件深紫色厚外套。

今年的冬天好象比較冷,她向來就怕冷,不過身邊多了熊德恩,好象溫暖了許多。

出了家門,她往教堂的方向走去,才一推開門,就看到楊牧師跟熊德恩坐在長椅上,不曉得在說些什麼。

他跟楊牧師認識?她怎麼不知道?

听到開門的聲音,他們兩人立即轉過頭來,看見是周海茵,熊德恩一楞,沒想到她會來到這里。

楊牧師笑著向周海茵揮手,「快過來啊,我正好跟這位熊醫生討論今年的聖誕節,準備要到他們的醫院里為病童們一同慶祝。」

熊德恩看著周海茵,以眼神詢問她。你也認識這位楊牧師?常常過來這里?

周海茵笑著告訴楊牧師,「我跟熊醫生也認識,今年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如果說要花費力氣的工作,找她來做就對了。

「嗯……到時候我們得要布置會場和聖誕樹,還有準備一些禮物給大家,你如果可以過來幫忙的話,一定可以很快就完成工作的。」

三人份的工作,海茵一下子就可以完成,有她的幫忙是再好不過了。

「好,我一定會過來幫忙。」簡單,只要是粗重的工作全交給她去做就好了。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那天我們會在下午五點的時候,到醫院大廳先唱聖誕歌,再由你扮成聖誕老人到各個病童房里發禮物。」

「你要當聖誕老人?」周海茵瞪大眼看著熊德恩。

她還以為這一次又會由她扮聖誕老人的,沒想到會換人當。

挑高眉,對于她的訝異,熊德恩有些不解。

「是啊,我想除了我的體型以外,沒有別人會適合這項工作吧?」

他可不認為眼前這位又瘦又老的牧師會比他更適合。

「呃……是啊!」他說得沒錯,之前是因為找不到人來當聖誕老人,所以才會勉強由她代替的。

再加上她的身高夠高,力氣又大,可以一下子就拿起一堆禮物,只要用罐頭笑聲在那邊呵呵呵地笑就好了,所以也沒有人會發現她是個女人。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再跟我說,我一定會馬上來的。」熊德恩笑著跟楊牧師說再見。

周海茵連忙朝楊牧師揮了揮手,「楊牧師,我改天會再過來幫忙的,先走了。」她跟著熊德恩走出教堂。

「你們的醫院也會舉辦聖誕節活動?我還以為醫院不會做這種麻煩事,每天忙著救人、收錢就好了。」而她相信絕對不只她一人會這麼想。

「嘿,別把醫院想得太過重視利益,我們醫院的院長是位基督徒,每年都會舉辦一些活動,只是今年決定跟教會一同舉行聖誕晚會,所以由我出面進行溝通。」他注意到她穿著一件厚重外套。

她很怕冷嗎?

「是嗎?原來是這樣。」難怪以前教堂的活動都沒有見到他。

今年算不算她的好運年呢?可以見到他,還可以跟他一起共度聖誕節……

突然,她的手被他緊緊握著,從他掌心里傳來的暖意,徹底溫暖了她冰冷的手。

她抬起眼望進他深邃的眼。

「今天比較冷吧,不過現在這樣就不冷了。」兩人的手緊握著,他的體溫應該傳給她了吧。

看著他的眼,周海茵唇邊漾出一抹淺笑。「嗯……」好溫暖喔!

很久沒有跟人握著手走在一起,今天她的手跟他的緊握在一起,而且還是他主動握著她的手。

這種甜在心里的感覺,真的讓人好感動,更是怎麼也忘不了。

可是她卻不敢反手緊握著他的手,只能夠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因為她怕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他的手握傷,那怎麼辦才好?

還是,早點告訴他好了,這樣比較好。

可是她又怕他知道之後,會開始害怕她,那她該怎麼辦才好?她忘不了以前學校里男同學看她的表情,就好象看到怪物一樣。

唉,真是不堪回首的記憶啊!他會跟以前那些男同學一樣嗎?

「你怎麼啦?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得會看到她愁眉苦臉的模樣。

他想要知道她在想什麼,自己好象變得越來越在乎她了。

「沒、沒什麼,等一下你要做什麼?」今天她不想去餐廳,反正海威看來也好象不打算去餐廳的樣子。

真搞不懂他,干嘛那天一回來就每天喝酒,是打算要藉酒澆愁啊?

「嗯.…讓我想想,等一下我想要去一個地方,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有她幫忙應該也好。

「要,我要去!」他去哪她就跟到哪。

可以跟他一起耶,她怎麼可能會說不?

「好,不過我得先回家一趟,一起來?」他得先回家拿些東西才行。

去他家耶!周海茵連忙點頭。她早就想要去了。

跟著他來到一間位于寧靜社區里的別墅前,熊德恩打開門直接走進去。

「你別站在外面,進來坐啊!」外頭冷,他不想要她受寒。

「喔。」周海茵月兌了鞋走進屋內,開始環顧四周。

這里就是他住的地方啊!只是怎麼好象只有他一個人住?

「這里……就你一個人住?你的家人呢?」她以前探听來的消息,他應該還有一位哥哥和一位弟弟才對。

「喔,他們啊,全都搬出去了,現在就我一個人住在這里。」他的聲音從廚房後方傳來。

全都搬出去了,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住?趕緊記下來!

下一秒,周海茵看到熊德恩一手拿著一大箱的東西,另外肩膀上還扛著一只大箱子,看來很重的樣子。

原來……他的力氣也挺大的。

「要不要我幫忙?」只要是花力氣的事情,叫她去做就沒問題。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好,這些東西很重的。」她一個女人沒辦法幫他拿起這些物品。

周海茵走到廚房後面一看,還有一只大箱子。

應該他等一下也要拿的吧,不如她先幫他拿過來好了。

熊德恩把東西放進休旅車的後座,打算折回去廚房拿那裝滿了書的箱子,想不到才一轉過頭去,就看到周海茵笑咪咪地手捧著那只大紙箱站在他身後。

「我幫你搬過來了。」

熊德恩挑高眉看著她,「你.…的力氣還真大啊!」看她搬得臉不紅、氣不喘的……真的假的啊?

「我……嘿嘿嘿……」周海茵開始傻笑。

完了,她這豬頭!怎麼可以在他面前展現神力女超人的一面?完了啦,他一定會很怕她的!

嗚嗚嗚,她幾乎可以預見他眼底的恐懼……咦?沒有,他的眼神還是一樣,不會害怕她嗎?

熊德恩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紙箱放好,接著開車倒出車庫,笑著向她比了比手勢。

「快坐上來啊!」

真是想不到,她的力氣還挺大的嘛!不過這樣也不錯,他向來就不喜歡那種手腳無力的軟弱女人。

周海茵連忙笑著上車,坐在他身旁。太好了,他不會嫌棄她。

「咦?後面載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多?」好象是一些衛生紙、毛巾、浴巾、清潔用品、童書與小孩子穿的衣服。

熊德恩用深邃又清澈的眼眸看著她,「我等一下要去一間育幼院,你應該可以幫我一些忙。」

每個月的月初是他固定到育幼院的日子,等一下就要開車過去,而她跟在身旁的話,應該可以幫他很多忙才對。

「育幼院?」想不到他竟然會去那種地方,那他買這些東西都是要給小朋友用的嗎?

很想看看他在平常生活時會做些什麼事,好想要再多了解他,她會不會太過貪心?

看著坐在身旁專注開車的熊德恩,今天的他穿了一件深色的羊毛衫,一件淺駝色的休閑長褲……

天啊,他真是怎麼穿怎麼好看,迷死人了。

半個小時後,熊德恩開著車來到一間位于郊區的育幼院,休旅車才一駛進院子里,馬上就有小朋友從四面八方沖出來。

「熊醫生,你來了!」

「哇哇哇……熊醫生,你今天有帶什麼東西給我們嗎?」

才一走下車,熊德恩馬上就被一大群小朋友們緊緊圍住,有的小朋友一看到他來,就死命捉著他的腳不放。

「好了、好了,全都過來幫忙把車上的東西一個一個慢慢搬下來,等一下要全都搬到里面去放,還有不要把東西亂堆,一定要留下讓人通過的空間,知道了嗎?」才一下子的時間,他身上就掛了三,四個小孩。

「那她是誰?你的女朋友嗎?沒見過她耶!」有人注意到周海茵的存在,張大著一雙雙小眼緊瞅著她。

熊德恩看著周海茵,周海茵也看著他,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

她算是他的女朋友嗎?雖然說他們上回出去時,她幾乎把他看光,而他們也已經有接吻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當他的女友,他們現在這樣,算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周海茵則是等著他的回答。快啊,快說啊!他的心里把她當成什麼了?若要她點頭說是他的女友,無論要她點多少次都願意。

突然,一道柔和的嗓音傳來。

「好了,大家沒听到熊醫生剛剛所說的話嗎?快點幫忙把東西搬進去。」

周海茵連忙往後一看,是一名女子,她有一雙漂亮大眼,縴細的身材,而她的笑容是她這輩子所見過最美的。

熊德恩朝夏詠心笑了笑,「還好有你在,你快幫我把這幾個小蘿卜頭捉下來。」

她今天沒有去上班嗎?不過也還好有她在,這樣他又多一個幫手,等一下大家就不會太辛苦了。

夏詠心走向前把掛在他身上的小朋友們一一抱下來,她的動作好輕柔,她的笑容好甜美,讓一旁的周海茵看得心里有些吃味。

她好象比她更早認識熊德恩,看起來跟熊德恩關系很不錯的樣子,讓她很難不去對她產生敵意。

可是,她也同樣喜歡他,所以她千萬不能夠認輸,也不想要認輸!

周海茵連忙走向前,握著熊德恩的手臂,「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幫忙的嗎?請盡管告訴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幫上忙的。」

反正他現在還是單身,誰都可以追求他,而現在也不是古早時候只能夠男追女的時代,一遇到好男人,女人也要先出擊才行。

夏詠心見狀,只是朝他們笑一笑,幫忙拿著熊德恩帶來的東西進去屋內,好一會兒後,一名老婦人拿著拐杖走下樓來。

「啊!你怎麼走下來了?你待在二樓就好,我跟詠心會處理好樓下的事情。」見狀,熊德恩連忙奔向前,扶著老婦人走下樓。

「我好歹也是育幼院的院長,如果不下來幫忙,那還算什麼?」不能夠因為自己老了,就再也不動了!

熊德恩輕笑著,沒有多說什麼,夏詠心這時拿了把椅子過來,讓老婦人可以坐下。

站在一旁觀看的周海茵突然覺得自己是多余的,她一點忙都幫不上,這種感覺真的令她很不好受。

熊德恩注意到她站在一旁一臉無助的模樣,「你站在那邊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我來跟大家介紹,她叫周海茵,是我的一位朋友。」

她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表情來呢?她又不是孤單的一個人,不曉得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喔!原來是這樣喔!」一听到熊德恩這麼說,許多小朋友們露出一種總算明白的表情。

周海茵一听,心情立即蕩到谷底。原來她跟他的關系,只是朋友罷了,心頭悶悶的,早知道今天就不要跟他過來了,她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可是熊德恩的下一句所話,卻讓她听了開心不已。

「但是……將來我會希望她成為我的女朋友。」他站在她身邊,俯下頭在她耳畔邊低語。

這句話是出自他內心所說的話,沒有半點虛假。

一听到熊德恩所說的話,抬起眼就看到他那有些靦-的表情,讓周海茵既訝異又開心。

天啊!想不到他竟然會這麼說,傻瓜!不用等到將來,她現在就想要當他的女朋友了。

女人啊,一旦喜歡上男人之後,就會變得對男人所說的話特別在意,說是斤斤計較也罷,反正只要一句話就會讓女人的壞心情馬上變好。

「嗯。」她露出大大的笑容,開始幫忙大家做事。

熊德恩先為院長檢查身體的狀況之後,又幫忙整修育幼院里壞掉的東西,只要壞掉的家具或是小東西,在熊德恩的巧手下,馬上又恢復原狀,也可以繼續使用。

而他也在一邊修理物品的同時,跟小朋友們一起聊天,教導他們該怎麼修理物品,也要他們注意不要傷到自己,如果一不小心受傷,又該怎麼為自己進行急救。

想不到原來他對修理物品、教導小孩挺有一套的,她還以為他只是個心地善良的外科醫生而已,原來她對他的了解還不夠多。

這時夏詠心走到周海茵的身旁,朝她笑了笑,跟著她一起整理小朋友的房間,縫補小朋友破掉的衣服。

「那個……你認識熊德恩很久了嗎?」看著夏詠心低頭工作的側臉,她看得出來她也是一個很善良又有愛心的人。

可是,為什麼她問她問題,她都不回答呢?還是說……她不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一點都不想回答她的話?

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夠裝作沒有听到吧?這樣很過分耶!

「喂,你有沒有听到我說話?」周海茵忍不住大聲說話。

這時夏詠心總算有反應了,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周海茵,不過她卻是用訝異、不解的眼神看著她。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剛剛一定沒有听到你說的話,可以請你再說一次嗎?」

「我你……」她是故意的嗎?剛剛她說的話,她怎麼可能會沒有听到?

听到她們的聲音,熊德恩馬上走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她們起爭執了嗎?他看了一眼周海茵,又看著一臉迷惑的夏詠心。

突然了解一切,他用著比較大的音量告訴夏詠心,-用雙手比著動作,「你把你的助听器拿下來給我看一下。」

「助听器?」一听到這三個字,讓周海茵忍不住倒怞口氣。

她……她真的不知道她听不見,如果她知道的話,那她剛剛一定不會那樣跟她說話的!

夏詠心撥開一直遮掩住耳朵的長發,取下一直戴著的助听器。

熊德恩看著手中的助听器,這是好幾年以前的舊產品,功能不佳,市面上早就買不到了,也沒有人會修理。

接著,他蹲,一面比著手語一面說話,「你要不要換一個?我以前就告訴過你,這東西很舊了,你不換的話有的時候會听不到別人說話。如果要的話,改天我再帶你去我認識的耳鼻喉科醫生那邊,請他幫你訂作一副新的。」

「不用了!我有這個就夠了!我們已經接受你很多的幫忙了,我平時也都只是去餐廳幫人家洗碗,用不著用到新的助听器,如果哪天我要換的話,我自己存錢去買就好了!」

她拚命搖頭,一面說著話,一面舞動著自己的雙手,用著最堅定的眼神告訴熊德恩她的決定。

听到她這麼說,熊德恩也無法再多說些什麼,只好輕嘆口氣,把手中的助听器還給她。

周海茵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好。

看著夏詠心的手掌,好粗糙,一看就知道她的手常常在做事。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丟臉,剛才竟然還對她產生敵意。

「熊大哥,等一下你們還要做什麼嗎?要不要我煮些吃的給你們吃?」夏詠心她朝他們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她從剛才就看出周海茵對熊德恩很有好感,也好象很在意她的存在,所以她現在叫熊德恩為熊大哥,也算是明白告訴她,她不會跟她爭熊德恩的,她也一直把熊德恩當成大哥看待。

她雖然听不到,可是她卻很懂得察言觀色,她可以看到一個人臉上的表情,就大概猜出那人心里的想法。

身體有殘缺的人也會比一般人的心多了份細膩。

一听到夏詠心這麼說,更讓周海茵覺得自己好差勁,她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心好丑陋,跟她比起來,她簡直差了她一大截,是個卑劣的人。

熊德恩看著身旁的周海茵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語的模樣,可以猜得到她的想法。

「不了,我先帶她回家好了,你也不用多煮我們兩人的份,晚上你不用去工作嗎?出去工作的話,要小心一點,知道嗎?向我跟院長說一聲,下個月我還會再過來的,有什麼事情別忘了打電話通知我一聲。」

今天的事情都忙完了,現在也已經是傍晚了,他還是先載周海茵回家好了,以免她的家人會擔心。

「嗯,那你們回家時,路上小心。」夏詠心笑著朝他們兩人揮了揮手,這才走進屋內,準備晚餐。

兩人坐上了車,在小朋友的揮手道別之下,緩緩駛離育幼院。在回到市中心的路上,他們都沒有交談。

熊德恩看著她低著頭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模了模她的發。

「你不用太介意,她偶爾會因為助听器故障的關系,听不到你說的話。」

詠心在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親生父母丟在育幼院大門口,那時候外頭還下著雨,雨水不斷淋濕她幼小的身體。

等到院長發現她的時候,她正發高燒,送到醫院去急救時已經太晚了,雖然說是救回了她的一條小命,不過卻也因為高燒遲遲不退,造成她日後的听覺障礙。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只要她願意的話,進行手術或許可以恢復她的听覺。

可是她卻執意要把自己賺來的錢全數交給育幼院,說自己現在有助听器就足夠了,唉.…想起她,也讓他心疼啊!

「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差勁,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她的問題?」

仔細觀察夏詠心,會發現她的話不多,每次和人說話的時候,都會很專注看著對方的唇型,有的時候她會很靠近他人,好听清楚那個人所說的話……

明明都有這麼多的跡象顯示出她跟一般人不同,可是她的心與眼底卻充滿了妒意才會沒有發現到。

她好差勁,真的好差勁,一心只在意她跟熊德恩的關系,只在意著她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喜歡熊德恩,自己是不是又多出一個情敵……

熊德恩听著她所說的話,看著她緊握成拳的手掌,看得出來她心底的懊惱。「其實,你自己會覺得自己很差勁,這樣就很足夠了。」

一听到他所說的話,周海茵忍不住抬起頭來,一臉不解地看著熊德恩。

他剛剛說什麼?為什麼她听下太懂?听來很深奧。

「有的時候,有些人就算是知道自己錯了,可是他也不會說出來,只會自己放在心底,有些人甚至一點也不在乎。今天你自己知道錯了,還會覺得懊惱,那很好,也表示你這個人將來可以變得更好,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之後,將來你就會變得更懂得如何去觀察、細心照顧一個人,今天帶你出來,如果你能夠了解到這一點,那我會很高興自己沒有白帶你出來。」

有了這一次的經驗之後,相信將來她一定會更懂得如何去與人相處。

看著熊德恩那清澈又溫和的雙眼,放在額間那屬于他的那雙大手,好溫暖,真的好溫暖,徹底溫暖了她的心。

今天她對自己的心意再確定不過,還好自己有遇見他,還好自己有喜歡上他。

「我以後還可以繼續陪在你身邊,當你的女朋友嗎?」她好想要一直看著他,一直陪伴在他身旁。

熊德恩一楞,看著她有些微紅的雙頰,接著露出一抹大大的微笑,「當然可以。」他早就想要跟她在一起。

他們現在總算成為正式的男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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