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奴 第三章
家里沒大人,秦絳辰和秦綠風打算灌醉秦碧宇。家人都知道秦碧宇不能踫酒,兩兄弟伙同一班堂兄弟多少存著惡作劇心態,平時被一堆家規約束著,長輩也都有眼線在身邊,不好使壞,委實苦悶,難得新年頭舊年尾,一定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秦碧宇之所以成為目標,一來大家都猜他這個乖乖牌堅持不了多久,一定會听長輩的話找個女人結婚,而且以長輩們猛烈的攻勢,秦碧宇可能熬不過今年,今天可能是他單身生涯的最後一個跨年夜,鬧一鬧是一定要的;二來,身為模範生,從小備受長輩倚重,平輩間心里不平衡者大有人在,暗中埋下心結的更不少,今夜大伙兒有仇報仇,沒仇的湊湊熱鬧,總之一定要讓長輩回到家時臉色鐵青!
「不行,別鬧了……」秦碧宇沒想到弟弟們來真的,原本只是口頭推拒,結果他們毫不客氣地一左一右架住他,又辣又烈的琴酒和威士忌直接往他嘴里灌,他嗆咳不止,脖子以上都漲紅了。
酒入腸月復,秦碧宇的身體開始不听使喚,再怎麼力持鎮定也擋不住越來越難受的暈眩。
「你們……」架住他的兄弟一退開,秦碧宇連站都站不穩。
「二哥,我們是替你慶祝,你平常那麼守規矩,難得放松一下嘛!」秦綠風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們幫你叫了妞兒來,等一下我們會清場讓你好好辦事。」至于善後處理就不連帶保證了,誰曉得長輩何時回來呢?呵!
秦碧宇瞪著弟弟們,「滾出去!」
「噯,二哥你放心,」秦絳辰蹲扶起兄長,「我找的妞絕對干淨,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懂得自我保護,套子我也幫你準備好了,大不了我幫你拖延時間,爸媽回來前你可要把事情辦完。」
「滾開!」一記結實的拳頭狠狠地招呼了出去。
酒醉的秦碧宇比平時更野蠻,兄弟中塊頭最大,體格也最好的秦絳辰都差點招架不住他,其它幾個堂弟見苗頭不對,紛紛落跑了,剩下秦絳辰擋著秦碧宇,而矮哥哥們一個頭的秦綠風已然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是誰出這鬼主意的?」秦綠風抱怨著,趕緊趁四哥還擋得住二哥時,腳底抹油快閃。
「靠!」只剩秦絳辰一個人擋著秦碧宇,他心里咒著那群沒義氣的家伙,思考著要不要直接走人算了。
秦碧宇將四弟推到牆上,腳步顛簸卻力大無窮。說起來秦家兄弟中平時最無害的可能是秦碧宇——所謂無害指的是他不會害人,更厭惡暴力,但和軟柿子絕對扯不上邊,他的脾氣可是兄弟中最硬的——但一喝了酒,連虎背熊腰的秦絳辰也拿他沒辦法。
「二哥,拜托,我幫你叫了妞兒了,你……」秦絳辰臉色鐵青,覺得被男人壓在牆上挺惡心的。
「不用。」秦碧宇咬著牙,森冷的警告自薄唇吐出,「全都給我滾!」他揪住四弟的衣領往外拖。
「我是為你好……」听來像狗屁,但他可是認真的,二哥這輩子唯一鬧過的丑聞就是他高中畢業那年酒後失身,如果不是那一夜,他懷疑二哥會一輩子是處男。總之也是那次之後,家人知道秦碧宇絕不能踫酒。
那年的畢業舞會結束後隔天,秦碧宇在大學部某位學姐寢室里醒來,最可怕(對秦碧宇來說),也最為津津樂道(對其他兄弟來說)的是,房間里一共一男四女,四個學姐都對秦家二少前一天晚上的表現贊不絕口……
這是後來秦碧宇沒繼續念聖羅蘭大學的原因之一,從那夜之後學校里流言傳得火熱,所有豪放女都想把他灌醉拖上床。
知道完美的二哥有這樣的「缺點」——另一方面其實他們也很羨慕,也不知該不該感到心理平衡一點……哦不,仔細想想心里更不是滋味吧?他們也想要這樣的「缺點」啊!
再說,哪個男人最後的單身派對不是這麼玩的?他這次可是真心的精挑細選身材最火辣、床技最高超的兩名辣妹,保證教二哥有個難忘的回憶,反正一生也就這麼一次,今夜過後他相信一向嚴以律己的二哥可能要掛貞潔帶了……人生多無趣!
被秦碧宇扔出屋子,秦絳辰模模鼻子,決定他或許該到外面去等那兩個遲到的女人,才起身就听見讓他「倒彈」三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派對取消了,你們還是回去吧。」秦靛滔話才落下,女人的嬌嚷抱怨就沒完沒了。
「絳辰呢?是他邀我們我才來的,不然姑娘我還沒空!」
秦絳辰臉色一變,心里低咒連連。秦靛滔那家伙回來做什麼?難道家人臨時改變行程?這還不打緊,反正他早就想好月兌身的策略,偏偏卻讓秦靛滔這混蛋撞見他替二哥找來消火的兩個女人。
秦絳辰決定此地不宜久留,今晚還是先找個地方躲,假裝他不在場。他腳跟一轉,往後門的方向快步離開了。
而秦家大門門口,才剛下車的秦靛滔和金寶貝與兩名金發辣妹撞個正著。
「二哥交給你了,我送她們離開。」秦靛滔道,「你搞得定吧?」
不知道是她太敏感,或者秦靛滔真的心懷鬼胎,金寶貝總覺得他的表情和語氣充滿看好戲的味道。可是一听見這兩個女人到這兒來的目的,金寶貝醋壇子都打翻了,根本沒心思管秦靛滔這黑心鬼葫蘆里買什麼藥。
「你快帶她們走。」金寶貝氣呼呼地道,轉身快步往秦碧宇房間去了。
秦靛滔看著金寶貝離開的方向,俊臉微沉,若有所思,末了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群只知道玩樂享受的蠢蛋!與其設這種家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刻意陷害的陷阱,不如安排看似不經意擦出火花的巧合,那麼二哥更加難辭其咎。
其實他早得到消息,今晚的音樂劇可能提早半小時結束,到時候父親發現模範生二哥干的好事,會如何呢?他真是期待啊!
如果問秦碧宇,酒醉的感覺像什麼?他不知道其它人如何,只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是了,做夢。他的夢境一向悖離現實,瘋狂又邪惡,如果是佛洛伊德,或許會解析出他是個外表道貌岸然,內心邪惡污穢的怪物。
酒對他來說像火焰,一入咽喉,便開始點燃體內所有沉寂的火,于是總是經不起一點輕輕地撩撥。
他閉上眼,也許思考了,也許沒有,只覺渾渾噩噩的,直到一雙柔軟小手貼著他的臉。
有點冰涼,感覺很舒服。他睜開眼,一個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
「碧宇哥,你覺得怎麼樣?」金寶貝拿濕毛巾擦他泛紅的俊臉,只覺得秦碧宇看起來很難受。暖氣開著,室溫其實只算宜人,但他卻沁出一身汗。
他不耐地扯掉襯衫上的所有鈕扣,露出結實且沁著薄汗的肌肉,這動作看得金寶貝臉紅心跳,對他無意間露出來的「內陷」差點流口水。
她知道碧宇哥有晨泳的習慣,每天早上都只能很孬地躲在遠處偷看,因為她好害羞,一整個冬天養出一圈小肚肚也就罷了,重點是她怕冷,根本不敢在這種季節游泳。她每天都給自己打氣,希望明天一定要下水,卻還是在第二天一早穿成小圓球躲在角落飲恨,順便偷窺碧宇哥英姿颯爽的身影和……。
身為高雄人,怕冷很可恥嗎?嗚嗚嗚……
秦碧宇干脆月兌掉襯衫,靠在床邊,眼瞼半垂覷著跪坐在他身旁的小家伙,沒忽略她閃亮的眼盯著他的上身,也沒忽略她脖子以上全紅透了。
他忍不住想笑,伸手像對待寵物那般捧著她臉頰。
「你在這里做什麼?」他聞到好香的味道,那是屬于少女的幽香,和一點點DKNY的粉隻果香調,忍不住傾身向前,鼻尖劃過小丫頭細致的耳殼,讓肺葉里充滿少女誘人犯罪的彌香。
金寶貝這下連腳趾都羞紅了,但她一點也不想退開,此時此刻要她當待宰的羔羊她也很樂意!
「你好香。」秦碧宇低語道,灼熱的吐息在她白女敕的肌膚上,化身伊甸園的蛇,以引誘者的姿態鑽進她的知覺神經,挑逗最敏感最細微處。
耳朵怕癢,她縮著脖子,又舍不得往後退,秦碧宇側頭看她害羞發抖的模樣,緋紅的頰,女敕紅的唇,藏在兩扇長睫後星子般的大眼,那真是十足十地引人犯罪,如果礙事的衣服不要那麼多就好了……
秦碧宇勾起唇,心念意動,將小家伙撈進他懷里,困在他修長的兩臂間。
「你熱不熱?」他口干舌燥,聲音喑啞,飽滿的唇瓣貼著她的耳朵道。
金寶貝真怕她的臉因為冒煙而燒焦!她的小手貼著秦碧宇赤果的胸膛,感覺到掌心下驚人的熱度,忍不住有點擔心。
「碧宇哥,你是不是發燒啊?」不過,心上人結實的胸肌,真是讓她愛不釋手啊!好想多模幾下,可惜她害羞!
「可能吧。」他將額頭抵著她的,濃濃的酒氣讓金寶貝有些遲疑。
黑心鬼不是說碧宇哥不能踫酒嗎?可是碧宇哥現在還清醒著啊?難道說碧宇哥對酒過敏,喝了酒會發燒?金寶貝更擔心了。
「你穿這樣,我抱起來很熱。」秦碧宇又用那種似笑非笑且慵懶的表情,和低沉卻如絲綢滑過心頭般的性感嗓音,對著她道。
是……是這樣嗎?金寶貝動作僵硬又笨拙地想月兌下那件人工皮草外套,但是因為太緊張,顯得又蠢又拙,還冒出一身汗來。秦碧宇笑著動手接替她,而且月兌了不止一件……
「碧……碧宇哥……」她覺得自己比較像被剝殼的紅蝦子,這樣子會性感嗎?碧宇哥喜歡嗎?他喜歡瘦一點或豐滿一點呢?金寶貝突然對自己的身材在意了起來,雙手在胸前遮遮掩掩。
秦碧宇把穿著小洋裝的金寶貝抱得更緊,「會冷嗎?」他伸手將金寶貝跪坐在地上的腿往兩邊抬,讓她一腿跨過他腰間,金寶貝瞬間感覺到秦碧宇貼著她兩股間驚人的雄偉,全身因為陌生的興奮而輕輕戰栗。
「不會。」她覺得自己快著火了,會冷才怪!
秦碧宇一手捉住她的膝蓋,手指隔著絲襪在小腿上方可愛的凹袕處來回畫著,另一手探進小洋裝里,模到金寶貝穿在洋裝里的羊毛內衣,忍不住想笑。
金寶貝覺得好糗哦,她就是怕冷嘛,連洋裝都是高領毛料的,因為愛漂亮才穿裙子,否則她真想把自己包成北極熊。在高雄過了十八個被北台灣的朋友笑稱不再是冬天的冬天,一下子飛到紐約來,她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養了一個冬天的小肚肚根本不夠看。
秦碧宇微笑著,傾身向前,挺直的鼻尖挑逗的在她臉頰和頸窩處搔癢,開始緩緩地解開她洋裝的鈕扣。
眼前的情況,和她的劇本好像有點相同,卻又不盡相同。至少她一直以為秦碧宇會醉的不醒人事,而今天以前她一直在煩惱的問題就是要怎麼讓一個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再醒來後會愧疚的想對她負責?
現在好啦,看樣子她一點也不用煩惱,可是……
金寶貝終于察覺一件她早該察覺的不對勁之處。
碧宇哥平時會這樣對她嗎?雖然她一點也不排斥,而且還偷偷期待好久,可是這回會不會轉變得太快了點?
難道眼前的人不是碧宇哥?是外星人假扮的?還是千面人假扮的?金寶貝想到這點,不由得大驚失色。
「怎麼了?」秦碧宇發覺她的僵硬,抬起頭看她,手上動作沒停。
「碧宇哥?」明明就是碧宇哥的樣子啊!也看不到帶人皮面具的痕跡,雖然她沒看過人皮面具,也不曉得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東西,不過依照邏輯來說,戴了假臉皮總會有點破綻吧?金寶貝有些不確定地伸手在他下巴和頸部一陣模索,神情很是認真。
秦碧宇喉結滾動,小丫頭誤打誤撞的踫到他的敏感帶,所以他一向堅持打上領帶或穿上高領衫,那讓他有安全感。
「怎麼了?」他沒阻止她的貓爪繼續探險,但肌肉更加繃緊,宛如豹子蓄勢待發。他將小丫頭身上的羊毛內衣月兌下,把她橫抱而起,放到床鋪上,自己則以主宰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將她困鎖在身下。
真的是碧宇哥嗎?早知道她應該想個通關密語什麼的……
「碧宇哥,你……你平常都喊我什麼?」
秦碧宇有些好笑,干脆整個趴在金寶貝身上,將她壓得動彈不得,一雙手肘撐起上身,以牙齒將她內衣的肩帶往兩邊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