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舍的絆 第六章
舒玉什麼也沒想,哥哥是她最喜歡的人,親吻他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她一向喜歡黏著舒令剴,大方奉送口水和香吻也不害臊,就愛看哥哥拿她沒轍又有些羞赧臉紅的表情。
但嘴對嘴的親吻似乎有些不一樣,強烈的期待與渴望像迷藥,最後甚至令她大膽地伸出小舌,恬過舒令剴柔軟的唇,探進他因為驚訝而微張的口中。
根本沒料到會被小妮子偷襲,舒令剴的心髒猛狠地撞擊著胸口,與其說是驚訝,倒不$如說那一刻他只感覺到恍惚不真實。
甜美與喜悅若有重量,必定輕盈勝于空氣,才會讓人被那股情緒充滿時,只覺飄飄然。
明明該阻止小丫頭天真無知的試探,卻又忍不住去細細感受她的美好。
他感覺她柔軟的小舌探入口中,喉嚨深處逸出一聲聲吟,原本只在夢境里才會悄悄燃起的火苗瞬間灼燒全身,卻又不願采取侵略者的姿態,怕最後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不停地告誡自己︰只是覺得好玩,她還年輕,不該在情感還是未知數的此刻,被的火焰紋了身
但他終究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像抱著珍貴易碎的寶物,任這小丫頭在他身上放肆地撒野,予取予求。
她的吻沒有技巧,與其說是挑逗,不如說是嬉戲,因為踫觸到他的舌而覺得好玩,遂淘氣地與之追逐糾纏,將屬于心上人的味道全部吸收,佔為已有。
舒令剴嘗著她的吻,感受她毫不保留的熱情,多年來刻意回避卻早已悄悄深埋的情感被發掘了,這一刻他終于看清,這股情感已深深扎了根,盤據他心房,若要刨除,只怕連整顆心都要一起挖走
舒玉吻得累了,舒令剴感覺她的呼吸急促不穩,有些狼狽。他舍不得她這麼笨拙又無措的樣子,便吻去她嘴邊與下巴的濕痕。
他的回應鼓舞了舒玉,她也開始學習他的動作,吮吻著他的嘴角,甚至是脖子上的喉結,不同于舒令剴充滿愛憐與溫柔的動作,她像嬉戲的小豹,貝齒甚至擦過他敏感的頸側。
「」舒令剴被她舌尖挑逗的喉結上下滾動,低沉的聲吟充滿壓抑,想制止卻無法推開她,「妳不應該隨便親吻別人」這是不應該的,她還那麼小,甚至不懂自己在做什麼。
「哥哥不是別人,哥哥是最愛的人。」跟媽咪一樣愛!
他的心因為這句話而痙攣疼痛了,卻瘖?地開口道︰「我知道,但不是那樣的愛妳要等到遇上妳想一輩子在一起的男人時,才可以這麼做。」
「我想跟哥哥永遠在一起啊!」
舒令剴笑了笑,「妳還小」
舒玉不服氣地打斷他的話,「我已經十六歲了!」她抓住舒令剴的手貼著自己發育完美的胸脯,「而且我一點也不小哦!」雖然跟班上某些同學的山東大饅頭比起來,她的牛女乃小饅頭不太夠看,不過在亞洲人里算是傲人的了!
舒令剴觸電般地縮回手,有些羞窘,有些頭痛,又有些好笑,「我指的不是這個妳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知道這是接吻啊!前都要先接吻嘛!」
「」舒令剴覺得自己應該是耳鳴听錯了吧?
「這是跟情人做的事,我都知道啊,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跟別的男生做,只想跟哥哥做。」
舒令剴閉上眼,心里聲吟不止,再不快讓這話題打住,他真懷疑自己能忍耐多久?小丫頭也不知是無知或刻意,大腿跨在他腰上,腿心處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他腰下的腫脹,而他原本只是有反應,現在早已鼓脹著蓄勢待發
畢竟還小,她什麼都不知道,才會這麼玩火。舒令剴再次提醒自己,想不著痕跡地退開,小丫頭卻逼得更近,甚至直接壓上他,腿心間的凹袕與他的昂揚完美契合地緊貼在一起。
舒玉似乎察覺這樣的動作會帶來奇異而陌生的塊感,雙眼迷離地瞇起,忍不住扭動婰部。
「但是」舒令剴退無可退,只能死命地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氣若游絲地道,「兄妹之間不可以做這種事。」他沒忘記一直誤以為他們是親兄妹。
「我知道啊」她的最後一個音已經妖媚似聲吟,讓舒令剴困難地咽了口口水,呼吸無法再保持平穩。「可是我們不要說出去就好了嘛!」她竟理所當然地道。
結了婚的男人不能跟別的女人,老爸還不是做了?還光明正大地把女人帶回來,她為什麼不能跟哥哥?
舒令剴欲哭無淚,身上早巳因為欲火煎熬沁出一層汗來。
「但是,這是不對的,而且」小丫頭越來越大膽,雙頰也隨著她扭動的嬌軀染上了的紅暈,她開始領略的滋味,一嘗就不可能停止,再不打消她的念頭,這場火會一發不可收拾地延燒下去。「我們不可以生小孩,要有。」只好先用上緩兵之計了。
「有就行了嗎?」她果然停下了動作。
「還有妳還沒滿十八。」感謝老天,舒令剴在心里松了口氣。
他的自制力越來越超乎常人,說起來都是拜舒玉所賜,畢竟他總不可能在小丫頭睡在他懷里時自慰吧?
也許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不去想舒玉在他心里佔了多大的分量,但野性一旦駕馭理性,在他一邊靠雙手解決生理需求,一邊靠想象力自我滿足時,誰知道腦海里出現的會是什麼?他寧願在早晨淋浴時腦袋放空,單純地把晨間會有的生理反應解決掉。
听了他的話,舒玉竟然一臉失望,「可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十四歲就不是處--」話尾被舒令剴的大掌捂住。
?
「我不管你們班上的同學做什麼,總之妳不可以學她們,那是錯的!」他嚴厲地道。
對或錯她不明白,她只知道一些同學私底下拿這話題來炫耀,那些女生莫名其妙地認為不是處女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雖然有時舒玉會想,她們根本只是在亂蓋吧?
「我又沒有要學她們。」她嘟嘴,「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滿十八啊?」
「妳都沒上過學校的性知識課嗎?」舒令剴覺得可疑,要不這丫頭剛剛也不會對著他想到剛才,他俊臉又別紅了,卻堅持擺起嚴厲的臉孔。
舒玉心虛r,學校的課能蹺她就蹺,不能蹺她就打混,雖然因為好奇,也因為很想象她的死對頭雪兒一樣,把青梅竹馬拖到房間里吃干抹淨,所以還特別研究了一下課本
想到課本上講的,她忍不住看向舒令剴兩腿之間--哇!原來課本上說的都是真的!
「哥哥你明明很想要嘛!」嘴巴干嘛這麼不老實?
舒令剴困窘極了,「臭丫頭,還不都是妳害的妳快點乖乖睡覺!」他只能拿出人人搪塞白目小鬼的那一套應付她。
「都是我害的?」孰料小丫頭更好奇、更興奮了,「可是我都還沒月兌衣服啊!」男生最愛看女生月兌光光,否則清涼寫真怎麼會那麼熱賣?想不到她還沒月兌,哥哥就這麼有反應,那等她月兌光光,哥哥搞不好就直接撲上來?
看兒舒玉竟然一臉期待,舒令剴額上滿是黑線。
「我突然覺得好熱哦!」她開始拉扯衣服。
「」臭丫頭,現在明明是秋天,她可以再白爛一點!「總之到妳十八歲以前不,二十歲以前都不能偷嘗禁果。」舒令剴干脆拿薄被把她像春卷一樣包起來,寧願自己躺在光溜溜的地板上。
「怎麼又變成二十歲?」舒玉不滿地嚷嚷,自己剝開棉被,又像毛毛蟲一樣扭著身體蹭到舒令剴懷里。「我知道了,哥哥你要自己去外面偷吃,卻不準我跟你!」
舒令剴覺得頭好大,「我沒有要出去外面偷吃,妳等妳以後有能力決定自己的人生,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並且遇到真正喜歡的男孩子,到時妳就會知道現在沒有傻傻的偷嗜禁果是對的。」
有能力決定自己的人生,才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個她懂,但「為什麼是『真正喜歡的男孩子』?」現在的喜歡是假的嗎?現在的感覺不正確嗎?一定正要等到不知多久的以後才會有所謂「真正的」?
拜好奇寶寶舒玉多年來的訓練之賜,腦筋急轉彎越來越難不倒他了,舒令剴嘆氣,「等妳看得更多,視野更廣,才能更清楚愛情與親情的分別。」說到這里,他又戚覺心頭那股苦澀蔓延開來,「而且,不要肆意妄為地去挑戰禁忌,它之所以被禁止,必定是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能力承受後果。」
好復雜,舒玉一露出苦瓜臉,舒令剴就知道小妮子懶得去仔細思考他話里的涵義,忍不住又嘆口氣。
舒玉投降了,她貼近舒令剴懷里,抱緊他,「以後就以後,可是我只要哥哥一個人,所以哥哥你要等我滿十八歲哦!」她的腦袋瓜蹭著他的胸口。
舒令剴只能保持沉默,至少緩兵之計成功了。
只是他突然不知該不該期待,在長大後會發現對他是懷有愛情的?
亞當和夏娃離開伊甸園後,在彼此身上找到的,是親情,抑或愛情?有沒有可能其實兩者都有呢?不因為開天闢地之初只有對方是唯一,而是命中注定互屬,相見的那一剎那,便已經分不開
***
舒令剴高中畢業後,必須離家念大學。
舒玉沒敢表現出不舍,或是任性地要求舒令剴改念近一點的大學,因為舒青鴻越來越不掩飾對舒令剴的心結,舒玉舍不得哥哥在父親鼻息下一再被看輕,唯有完成哈佛的學業,哥哥才能不再受到父親的冷嘲熱諷。
她很單純的相信,只要有了全世界學子都欣羨景仰的名校光環,父親就再也沒有理由瞧不起哥哥。可惜她的想法太天真,她不明白父親對舒令剴的心結根本無關成就高低,舒令剴越優秀,舒青鴻只會越憎恨,而且認定舒令剴的一切成就都是他所給予的,若非他收留他們母子,舒令剴只會是個街頭小乞丐,甚至淪為小混混。
舒玉表現得很堅強,不想讓哥哥擔心,怎料舒令剴到麻薩諸塞州安頓好的第一晚,打了電話回家,小丫頭在電話里講著講著還是忍不住嗚咽起來,那晚舒令剴在電話里和她聊到天亮,還在電話里唱「夜玫瑰」哄她睡覺,兩人簡直比情侶還難分難舍。
靠著網絡和電話,再加上長假時短暫的聚首,舒玉漸漸較為平靜了。舒令剴在第一次放長假回山莊時買了個八音盒給她,讓八音盒代替他,夜夜在小丫頭枕邊唱「夜玫瑰」。
在精品店看到那個八音盒時,上頭偷親小男孩的小女孩讓舒令剴忍不住莞爾一笑,他特別跟商家訂制了「夜玫瑰」的版本,用打工賺來的錢買下它。
那個八音盒,舒玉寶貝得跟什麼似的,時時抱在手上。
小丫頭終于願意拿起書本好好念,當然是為了能念離哥哥學校近一點的大學--雖然憑她的成績,想達成目標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舒令剴結束假期返回學校後,她整日在山莊無所事事,念書還會念到打瞌睡,口水都快把課本淹了。
舒玉心想,會打瞌睡大概是風水不好,所以她時常換地方看書,雖然結局都差下多。于是山莊里,除了舒青鴻常使用的地方之外,四處都可見到舒大小姐的身影--一般來說,那畫面都是她趴著,而她大小姐不準任何人模一下的八音盒擺在講義或課本旁,只不過經過的人听到的通常都不是優美的音樂聲,而是疑似念書但又像說夢話的囈語與鼾聲,稀罕一點則可能看見她清醒前像毛毛蟲一樣坐不住,看沒一頁就站起來練練拳、活動筋骨的情景。
這天舒玉又念書念到睡著,醒來時已經天黑了,好半晌她才想起自己在哪兒,正欲起身,卻听見乒乒乓乓的撞擊聲,緊接著是男人壓低了嗓音卻難掩憤恨的怒罵。
那聲音好熟悉,是她老爸,而她听到女人的哭聲,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想沖出去賞老爸一記飛踢,但隨即她認出那女聲的主人並不是她母親。
是繭子阿姨。
接著,她終于听見了那個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
***
晚餐開始之前,舒玉來到母親的房間。
「媽咪!」即使已經是半個女人了,小丫頭仍是小丫頭,喊著哥哥與母親的嗓音永遠嬌憨柔軟。
程群去看著女兒臉頰上一片剛睡醒的紅痕,忍不住笑問︰「今天又在哪里念書啦?」
舒玉一陣臉紅,知道母親是故意糗她,平常她會撒嬌抱怨,不過眼前她心里惦掛著那個意外听到的秘密,小心翼翼地確定房間里沒別的人,才開口問道「︰妳知道哥哥不是昏呃,不是爸爸親生的嗎?」她的表情也說不出是驚訝或期待,但嗓音可以肯定是雀躍的。
她一直以為,哥哥長得特別好看,是因為繭子阿姨也是大美人的關系,現在想想,哥哥的輪廓不太像一般亞洲人呢!
雖然,這也代表哥哥的爸爸不知道去了哪里,甚至可能已經不在了,但舒玉認為,至少哥哥沒有一個昏君老爸,光這點就值得慶幸了。
最重要的是,她和哥哥沒有血緣關系,那她就可以嫁給哥哥啦!好開心!
程群玉沉默了一下,輕聲道︰「妳從哪里听來的?」
「是爸爸和繭子阿姨吵架被我听到的。」
「是嗎」
舒玉觀察著母親的表情,直覺告訴她︰媽咪老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所以爸爸對哥哥那麼壞,是因為哥哥不是他親生的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諒解爸爸。哥哥不是他親生的,他該慶幸自己沒造孽,沒有害別的女人生下非婚生子才是,結果竟反過來用這麼變態的方武折磨人家!
程群玉只是嘆氣,沒在女兒面前數落丈夫的不是,或者替丈夫說話,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要女兒坐到她身邊。
舒玉蹦蹦跳跳地蹭到母親身邊。
「喜歡妳的令剴哥哥,對嗎?」
舒玉雙頰刷地紅了。「媽咪干嘛說出來嘛」討厭,她會害羞啦!
程群玉一陣忍俊不住,才語重心長地道︰「那要對妳的令剴哥哥好一點,知道嗎?」
這些年,丈夫對她的愧疚已經磨得差不多了,舒青鴻並不是一個會用一輩子去贖罪的男人,他的懺悔是有時效的,當她始終無法為他生下一個男性繼承人,當她一再為了令剴母子與他起沖突,舒青鴻對她也漸漸的不耐煩了。
她曾勸過舒青鴻,令剴不是他所出又有什麼關系?也許他可以收令剴為養子,反正令剴對生父根本沒印象,或者將來就把玉嫁給他,讓他成為舒家半子,最終也是舒家人啊!
但舒青鴻回應她的,只有猙獰而憤怒的咆哮
他說,他絕不會將屬于舒家的東西交給一個害他蒙受莫大恥辱的野種,即使是他女兒。
舒玉怎麼懂得母親話里的無奈,她理所當然地道︰「我當然會對哥哥很好很好啊!」呵呵呵
程群玉只是笑看著女兒墜入情網的嬌態,好像看見了當年的自己。但,她相信令剴和舒青鴻是不同的,他不會舍得掉淚。
「妳想去找哥哥嗎?」她突然問。
舒玉眼楮一亮,她正想這麼跟母親央求啊,果然知女莫若母!
「可以嗎?」
程群玉點頭。「去吧,今晚就出發,到妳哥哥那兒後要打電話給我。」
舒玉興奮地抱緊了母親,「媽咪,我最愛妳了!」
「是最愛妳的令剴哥哥吧。」程群玉忍不住調侃。
「兩個都愛啦!」她嘟嘴撒嬌。
當晚,舒玉在母親的安排下離開了蔚藍山莊,很「巧合」地錯過了父親特地為她安排,與多位富家公子聚餐的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