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心動 第二章
不！
不要！
天哪？這女人……
浴室傳來的哀號聲，聲聲都是輪青烈尷尬的嘶吼。
他想逃，又不能傷害到衛綾安，他實在痛苦極了。都是四哥從小就教育他們要對女性有禮，但他此刻不想有禮，他只想殺人！——
別踫我！女人，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輪青烈又吼了。
事實上，衛綾安得要手腳並用才能稍稍制伏住這龐然大物。
「乖！小綠乖乖的，洗得美美，我就能帶你出門喔！」只著內衣的衛綾安死命抓著小綠不放——
放開我！你不要踫我！我懶得跟你這丑女人出去。
「快好了，只差一點點而已。」
抓了肥皂，又是一陣亂抹。基本上，衛綾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小綠洗干淨，她只知道抹了就等于洗，洗了就會變干淨——
天！放開我！不要踫我……哪里！女人，你知不知羞啊？——
那是男人的重要部住啊！——
不要踫啦……天！你的手……
不……
輪青烈又是一陣呼天搶地，但任他再怎麼抗拒，也挽回不了他的清白。他實在恨不得宰了眼前這個嚴重侵犯他隱私的女人！
所以他才不喜歡變回這模樣，他可是相當注重個人隱私，現在他恨不得可以穿上衣服，包得密不通風。
終于，在一陣你跑我抓的陣仗後，可以沖水了。
「好了，大功告成！」衛綾安用一條浴巾把小綠擦干。
「呼——呼——」
輪青烈大口大口的喘氣。下次……下次這女人敢再踫他，他非得讓她也嘗嘗這苦頭不可，
衛綾安開了吹風機，幫小綠吹干一身狗毛。
半個小時後，衛綾安也洗好澡。換上干淨的衣服後，她宣布︰「我們去散步！」
「嗚……」
天！
兩「人」相處不到一天，輪青烈就已經苦不堪言了。
誰來救救他！
００
一人一狗散步到「向日葵咖啡館」外頭，衛綾安停下腳步，向內張望，直到看見熟面孔後，便帶著小綠走進去。
「芸石姊，我來了。」衛綾安走向吧台與白芸石打招呼。
白芸石展露笑顏的看著筆直朝自己走來的衛綾安，但在看見她身邊的龐然大物後，遂地收了笑，伸出食指。
「你……它、它……它是什麼東西啊？」
「喔，它是我的新室友，是一只狐狸狗，叫作小綠。」
輪青烈別過頭——
女人，你要糗我幾次才夠啊！
「狐狸狗？」
白芸石壓根不信。有這麼龐大的狐狸「狗」嗎？它站立起來的高度都快到安妹的縴腰了，怎麼想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狐狸「狗」！
「是啊，是我在巷子里撿到的。它很有靈性喔！我說什麼它好像都懂似的。」衛綾安興高采烈的稱贊自己的新室友。
廢話，他本來就听得懂！
白芸石撇撇唇。「是狗？你確定？我看不像耶！」
哼！還是這女人有眼光。
輪青烈難得贊美女人。
衛綾安听見白芸石這麼說，認真的瞄了小綠幾眼。「不會吧，不是狗又會是什麼呢？」「說不定是……」
「說不定是什麼？」衛綾安眼楮一亮，追問著。
白芸石搖頭晃腦了一會兒，擊掌道︰「說不定是狼喔！」
「狼？」
「說不定喔！小說里不是有狼人男主角被女主角救、最後兩人相愛的故事。」
天！
輪青烈翻翻白眼。
「呵！不可能的啦！」衛綾安害羞的搔搔頭。
還好這女人還有一點常識。
輪青烈回過神的想。
「我不可能這麼幸運是女主角啦！」
媽呀！這兩個十足白痴的女人！
「好了，廢話少說，下禮拜記得要來喔！」白芸石斂了神色道。
「可是，芸石姊，我能不能帶小綠一塊兒過來呢？我怕它在家里會不習慣。」衛綾安模模小綠的頭，十分疼惜。
輪青烈這會兒就不再抱怨了，他乖乖任衛綾安隨便模。她手的觸感實在太舒服了，讓他好想偎在她胸前。
白芸石點點頭，「當然可以，只要它乖。」
「放心，它會很乖的，因為它常常在睡覺。」她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愛睡的動物了，喔！除了無尾熊以外。
「好漂亮的狗！」
「好俊啊！」
「照顧得真好！」
咖啡館里，贊美聲此起彼落，讓衛綾安不禁與有榮焉。
「是啊，我也很喜歡它呢！」
「小妹妹，這是你的狗？」一位美女好奇的靠了過來。
不喜歡讓陌生人靠近的輪青烈開始戒備。
衛綾安察覺到這點，連忙繼續撫模小綠，以降低它的防備心。
「嗯，它叫小綠。」
眾人听見這名字時，都忍不住面面相覷，好似頗不以為然。
「小妹妹，你也好可愛，幾歲了？」問話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長相斯文有禮。
看見年輕人模著衛綾安的頭，輪青烈極度不爽，他凶狠的瞪著他。
「我十六歲。」
「我能模模它嗎？」美人兒又開口了。
衛綾安點點頭，只可惜輪青烈不配合，吼了一聲，美女嚇得摔倒在地，眾人也紛紛退後幾步，保持距離，以防不測。衛綾安趕緊抱住小綠的脖子，道歉︰「對不起，小綠平常不是這樣子的，嗯……它、它有點過敏，對香水過敏，所以……對不起！」
去！她何必為他道歉，他只是不喜歡有人踫他罷了。輪青烈不悅的想。這女人干嘛低聲下氣的？他又沒錯，吼了聲而已，又不是咬人。「芸石姊！」衛綾安求情的看著白芸石，心想小綠來店里陪她是無望了。
果真，只見白芸石閉上眼楮，搖搖頭。
衛綾安嘆口氣。
「小綠，你為什麼不喜歡有人接近你呢？是被以前的主人虐待過嗎？」——
才不是，我只是不愛有人踫我……
是啊！他向來不愛有人踫他，除了親人以外。但這人他才不過認識一天而已，他又為什麼能接受她的靠近呢？
這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呢？
為什麼能令他念念不忘？
Ｔ╴Ｔ
養了一只狗，並沒影響到衛綾安的作息，她照常白天在一家經紀公司當助理，上上課。不過，下了課後，她便直奔她溫暖的小窩，因為家里還有一口在等她吃飯呢！
在小綠的幾天絕食抗議後，衛綾安終于妥協的準備人的食物給它吃。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狗會不愛吃狗糧，偏偏愛吃人類的食物，連青菜、水果都不放過。衛綾安不禁懷疑小綠的牙齒有問題，或是投錯了胎。「小綠，我回來了！」——
女人，你終于回來了，我餓得半死，你知不知道啊？
輪青烈自從淪為「狗」後，就必須忍受一天只吃兩餐的日子，而且兩餐之間還隔得相當久，習慣每日四餐的他根本無法適應，所以每當衛綾安回來，都會見到他這副奄奄一息的難過模樣。「知道了，我在趕了，等一會兒喔！」——
早晚被你餓死！輪青烈抱怨道。
漫長的十幾分鐘過去，一碗香噴噴的番茄炒飯熱騰騰的呈現在輪青烈面前，二話不說，他卯起來就吃。
衛綾安笑了笑，先進浴室洗澡，之後才回到客廳吃著自己的那一份。而小綠老早就呼呼大睡了，而且還是睡她的房間。
「我的房間這麼有吸引力嗎？」衛綾安搖搖頭，在小綠的頭前親吻一下後，回到客廳啃她的消夜。
看來下次她可能要準備能長時間放著的料理了。她沒想到小綠那麼挑食，不熱的東西它嫌，沒熟也不吃，真像是個人類了。
真投錯胎了嗎？她懷疑的想。
半夜，房門外面傳來小小的聲音，吵醒了輪青烈，他起身看見床上的棉被還整齊的疊著，就知道那女人又再用功了。
真不曉得那女人在想什麼，笨是一種遺傳病，救也救不回來的。
走進書房，果真看見她坐在書稟前。
听見聲音，衛綾安回頭。「吵醒你了嗎？對不起，因為明天要小考，我的數學又不好，所以要熬夜，你趕快去睡。」
輪青烈不理會她，逕自走向她，前腳一搭，放上書桌。瞄了幾眼，他立即明白這女人的數學真的不是普通的爛！
「嗚……」
這題不對，答案是第三個選項；這題也錯了，是第四個；這題更差勁……她國中數學是怎麼學的？
不過他也只能為她解答選擇題，踫上計算題，他頂多只能告訴她錯或對，絲毫幫不上忙，因為他沒手、沒口………不，是有手難寫、有口難言啊！
誰叫他此刻是只「狗」！
看著小綠的腳一會兒點在第三個選項，一會兒點在第四個選項，衛綾安驚異的對對正確答案，果不其然，小綠統統答對了！
「小綠……」衛綾安驚訝不已，牽著小綠的前腳轉起圈圈來。「你好厲害幄！你是天才狗嗎？太可怕了，你居然會高中數學，好不可思議喔！」
連連的驚嘆代表著衛綾安無限的敬佩。小綠實在是太厲害了，不過竟然連一只狗都勝過她，她還真是可悲啊！幸好她其他科目都很強，上公立大學是有望了，嗯……等等，小綠又不能教她，唉！害她白高興好一會兒。
放下小綠的腳，衛綾安正色道︰「如果你是人就好了，就可以教我數學、陪我聊天，偶爾我也會帶你去逛街，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直到你死了……」——
女人，我不會死的，至少絕對比你長壽。
他們青狐一族長壽得很，活個千百歲是跑不掉的，所以他只會比衛綾安晚死，絕對不會早亡。
「或是我死了……」衛綾安怯怯一笑。
輪青烈曉得她這表情，每當她這麼一笑，就表示她又想起了過去。
去！人要往前看，像她凡事向後看，怎會有成功的一天！
「小綠，如果我死掉的話，你會不會哭呢？會不會為我傷心呢？」衛綾安天真的問——
有什麼好哭的，人總要一死，你又不是神仙妖怪。
但隨即一抹悵然劃過胸口，輪青烈的心擰了一下，他感覺怪異極了。
「除了芸石姊和孤兒院的修女、同伴以外，我就沒有別的親人了，不知道我死掉他們會不會哭呢？」衛綾安偏過頭，眼眶在燈光下有些濕潤。「我好怕孤獨死去，從小我就是孤獨的一個人，所以我希望臨死前能有很多跟我有血緣關系的親人為我送行，那樣即使走在黃泉路上，只要想起他們，我也有勇氣繼續走下去，所以我一定要結婚，要找個愛我的人共組家庭，然後生好多好多孩子，你說好不好呢？小綠。」
她好嬌弱！
輪青烈一時動情的向前親吻她的唇。他想保護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為她擋風遮雨，不要再讓她痛苦了——
女人，別再想了，越想越痛苦的。忘掉吧！把一切痛苦都忘掉，我會陪在你身邊的，你有我就夠了。
衛綾安回抱小綠的身體。「謝謝你給我鼓勵，小綠，你在鼓勵我對不對？我收到你的心意了，謝謝你！從今天開始，你也是我的家人了，放心，我到哪你就會到哪，我絕不會棄你不顧。而且，我還會幫你找一個美嬌娘喔！讓你也‘幸福’。」
不！別又來了。
輪青烈哀號一聲，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不安。
「小綠，我們永遠在一起吧！」攬著小綠的身體，衛綾安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輪青烈幽幽一嘆——
女人，這是不可能的，我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
^∼^
夜校生的生活沒有十分多采多姿，每個人在白天都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聊的也都是工作的話題，因此顯得比日間部的學生成熟許多。
「小安安，你最近怎麼一放學就往校車沖啊？有男朋友了嗎？給你姊姊我老實招來。」逼供者顧寧兒貌美如花，個性是大刺刺的，很得人緣，所以被推派出來當班長，雖然她老大不願意，但勢單力薄，也只有勉為其難接下這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衛綾安干笑幾聲。「我哪有男朋友，班長，你可別陷害我。倒是你，听說最近跟別班的某某人打得火熱喔！」即使個性早熟，衛綾安仍有一顆年輕的心，比八卦，她亦不輸人。
顧寧兒尷尬一笑。「呵呵！你的小道消息可不少，真不能小看小安安你了。」
「嘿嘿！」幸好她早有準備。
忽地，一只手攬過衛綾安瘦弱的肩膀。「班長，你又在欺負我的安安了嗎？」
「依玲，別這麼說，我哪敢啊！誰都知道你最寶貝小安安了。」
個兒高的唐依玲第一眼就喜歡上衛綾安，與她是很要好的朋友。
「沒有就好。安安，吃飯沒？」唐依玲拍拍衛綾安的頭。
衛續安用力點頭。「嗯，吃過了，你呢？」
「廢話。」
「對了，給你這麼一閉，我差點忘了，小安安，教務處通知你等一下去領獎學金，記得領到後要做什麼哦？」
再鈍的人都明白顧寧兒的暗示了。
「當然。放心，我會請你們好好大吃一頓的。」
「那就好。」交代完畢後，顧寧兒回座位了。
「昨天考得怎麼樣？」唐依玲昨晚考完數學小考就直接回家了。
衛綾安不好意思的說︰「還好啦，應該有五十分吧。」
唐依玲笑道︰「你怎麼什麼部好，獨獨數學爛到神仙都救不了。」
衛綾安皺眉，嘟嘴。「有這麼糟嗎？」
唐依玲捏捏她的臉頰。「當然了。」
衛綾安模模自己的臉說︰「可是你曉得嗎，我家的那只小綠竟然會高中數學耶！」
「小綠是什麼東西啊？是個人吧？」唐依玲一頭霧水的問。
「才不是，小綠是只狐狸狗。」
「狐狸狗會懂數學，哈哈哈廣唐依玲很不客氣的給她狂笑。「笑死我了，你是考傻了是不是？狗會數學，貓還會英文呢！」衛綾安就知道沒人會相信。「不信的話，你明天到我家住一晚，你就知道了。」
笑完了，唐依玲問︰「真的假的？」
「真的。」衛綾安很篤定的說。
「狗會數學？」她再問。
衛綾安毫不客氣的回答︰「沒錯，百分百，它還比我聰明呢！」
「安安，你……哈哈哈！」唐依玲再度笑得趴在桌上。「哈……真的笑死我了，怎麼可能嘛！」
「你很過分喔！我在跟你說事實，你給我笑翻天，我們還是朋友的話，就別笑了！」衛綾安生氣了。
唐依玲趕緊坐正，結果沒幾秒後，又故態復萌。
衛綾安氣得大叫︰「我不理你了！」「好啦，安安，我不笑了，我信你就是了……哈哈！我去，我明天就去，別氣……噗！狗會數學，我明天……喔！不，我明天有事，改天、改天一定會親自去證實的，別氣了，狗會數學……哈！」唐依玲追在衛綾安的後面，邊說邊笑，惹得其他同學大惑不解。
若狗真的會數學，那她家的貓不就英文呱呱叫了！
ｏｏ
又在那里「賞月」了！
衛綾安輕輕一嘆，走到小綠的身後，為它打開落地窗。
自從小綠住進她家後，它沒事就會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由于不清楚它究竟在看什麼，衛綾安就解釋成它是在賞月。狗都會數學了，賞個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打開落地窗後，小綠又一如往昔，低著頭走回沙發邊趴著，弄得衛綾安關也不是，開也不是。
「小綠，你怎麼了？為什麼老是看著外面呢？」——
我在等我哥啊！
盡管身為狐狸，輪青烈還是會習慣性的回答對方丟過來的問題，誰叫他當人也有好幾十年了。
這叫習慣成自然。
「你在等什麼人嗎？」——
沒錯。
衛統安倚著陽台，慢慢屈膝蹲下。「想家了嗎？」——
我沒家，只是隨性慣了。
除了大哥據說成仙、二哥失蹤以外，他的兄弟們都有一個固定的住處，唯獨他不愛在同一個地方住太久，不是討厭，只是不習慣。
「我差點忘了你先前也是有家的，是不是在等你的主人來接你？若真是這樣的話……我送你回原來的地方好不好？」
又是那種怯怯的笑法。輪青烈嘆口氣，走回她身邊靠著她，溫暖彼此。
衛綾安把頭貼在小綠的頭上磨蹭。「你好好喔！好像都能明白我的意思，我真想不透，你的主人為什麼要丟棄你呢？」——
夠了，別再想了？
輪青烈拼命搖著脖子上的鈴擋，吸引衛綾安的注意。
「小綠，你怎麼了？有跳蚤嗎？不會吧？」衛綾安趕緊抱住搖晃不已的小綠。
「夠了，小綠，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緊緊的抱住它，終于清楚它的意思了。
它是在安慰她，沒有理由的，她就是明白。
「知道嗎？日本有個童話‘竹取物語’，它是描寫一個從月亮來的公主被一對沒有孩子的夫婦收養，但是等到公主長大後，月亮就想接回公主了，就連皇子也沒辦法阻止。公主很無情對不對？但我了解的，因為每個生命都有屬于他的地方，生命都在流浪，但最後一定會回到他的歸屬地。小綠，你就像那公主，我就像那對老夫婦，我不會強求你留在我身邊，但是假如有一天你必須離開我時，記得知會我一聲。你很聰明的，連高中數學都會，一定曉得我在說什麼。記得喔！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否則……我會恨你的！」
輪青烈無語的偎進衛綾安的胸前。不知怎地，這女人總是讓他莫名心痛。
「別偷偷跟月亮走了，要走也要說一聲喔！」她笑，笑得很無奈。
>_<
自此之後，輪青烈不再「賞月」，只要有時間，他都賴在衛綾安的身邊，陪著她讀書、算數學、看電視、睡覺、吃飯和听音樂——
尖銳拔高的超高音域，正是歌劇的特色，而輪青烈什麼都不排斥，唯獨不愛歌劇。就他個人認為，歌劇是用來茶毒生命的東西，但不巧的，他的新室友最常放的便是歌劇了。
「啊……*＆％＃＠……啦——」
只有一堆糊掉的聲音，真不知道女主角在唱什麼。他不懂，為何有人會這麼迷戀歌劇，而迷戀歌劇的可以是任何人人，為何偏偏是她？
拜托！關掉吧！他快被煩死了。
「哼……」衛綾安正在燙衣服，嘴里哼著歌劇的曲調。
她真听得懂？
輪青烈實在不信十幾歲的小女孩竟然會喜歡歌劇，不會是趕流行吧。
衛續安抖抖剛燙過的制服，滿意的把衣服吊起來。
「很好听吧？我很喜歡听歌劇喔！」
「哼……」輪青烈不以為然的哼聲，前腳做捂住耳朵的動作。
「哈！你不喜歡歌劇啊？」
鬼才喜歡！真不曉得時下的女孩子在想什麼，老是盲目的跟著流行跑。
衛續安蹲，拍拍小綠的頭。「別這樣嘛！我難得有時間听歌劇，就稍微忍耐好不好？」
不得已，他青烈一臉厭惡的走到陽台上乘涼。
要不是她答應今天要帶他出去逛街，他早就毀掉那台音響了。
衛綾安跟了上來。「等我燙好衣服，我再帶你去逛公園，順便欣賞‘美女’。」語畢，她還曖昧的眨眨眼，意思再明白不過。
老天！她的腦袋到底裝什麼啊？
「呵！要期待喔！」衛綾安笑了笑，蹦蹦跳跳的回去燙衣服了。
真不曉得誰比較期待。前腳一疊，頭一枕，輪青烈又睡了。
良久後——
輪青烈偏了頭，目光投向躺在沙發上的衛綾安。她居然學他睡著了。
腳步輕移，輪青烈來到衛綾安的身旁。
她的睡顏十分安詳，嘴上還掛著甜甜的笑容。
輪青烈一時沖動，竟然俯下頭親吻她的唇。
約莫三十秒後，他突然猛地退後，因為她已經醒了，還睜著大眼看著自己。
衛綾安眨眨眼楮，然後賊賊一笑。「喔，小綠，你喔！居然偷偷親我，是不是思春期到了？」
她是非要把他氣得半死嗎？
她才思春期到了！
輪青烈尷尬極了。他居然會對一個小女孩動心，傳出去還得了，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趁小綠分心，衛綾安沖過去摟它他的脖子，「別羞！我懂，我懂。」跟著，她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笑你的大頭，再笑我就咬你！
「呵呵！」笑聲傳遍整間屋子。
輪青烈無可奈何，只有讓她笑了。
真咬她？
他可下不了手，不是心疼，而是謹遵四哥的教誨。他這是紳士風度，這女人永遠也不會了解的。
ｗｗ
一人一狗終于匆匆出門，來到自家附近的公園閑晃。
衛綾安蹲下來說︰「小綠，用心瞧，中意哪家的千金，記得告訴我，我會幫你牽紅線的。千萬別害臊啊！」——
你先表演個害臊的表情來看看吧！
基本上，到了這時候，輪青烈早投降了。隨她搞去，她高興就好了，誰叫他實在不愛見她難過的表情，因為她一擰眉，也會牽動他的心痛。
衛綾安忽然眼楮一亮的指著不遠處的博美。「很可愛，嬌小玲瓏！」
輪青烈眼一眯-
一女人，有點大腦好不好？做個愛，那家伙就會被我玩死了，你能不能搞清楚我現在的體型啊？
見小綠垂頭，衛綾安又看往別的方向。「那只秋田怎麼樣？」——
我不搞同性戀！你眼晴花了嗎？
基本上，狐、狗雖然有點親戚關系，不過他仍然沒「性」趣。
後來，衛綾安又指了不少對象，總見小綠沒興趣，最後，她也放棄了。「好了，隨你！我要去慢跑了，記得跟上。」
丟下話，衛綾安逕自跑在前頭——
女人，你真是不負責任，找不到，不會你自己送上門啊？
輪青烈跟在後頭抱怨。
跑了幾圈後，衛綾安的注意力讓一位美少女吸引。
「那個……不是千柔妹妹嗎？千柔！」
衛綾安喚了幾聲，美少女果真回了頭。
「綾安姊！你怎麼在這里？」趙子柔見到熟人，表情瞬間僵硬。
「我住附近。」見到孤兒院的同伴，衛續安顯得特別高興。
輪青烈則是不情不願的跟上來。
趙千柔眼神恍惚的瞟了瞟後，問︰「這里是高級住宅區呢！」
「喔！是我朋友的房子，她說用不到，就借給我了。那你呢？住附近嗎？」衛綾安熱切的問。能在陌生的地方遇見熟悉的朋友，衛綾安由衷的感受到幸福。
趙千柔低低頭，又咬咬下唇，支吾的開不了口。
「嗯，這…」
衛綾安單純過人，而輪青烈只消一眼就看透趙千柔——
女人，人家不想回你話，我勸你別再問了。
遠處傳來喇叭聲，趙千柔回頭，又轉回來。「綾安姊，我還有事，給我你的電話，我下次打電話給你好不好？」
衛綾安應了聲，立刻拿著趙千柔遞來的筆在她的手心上寫下電話。「真的要跟我聯絡喔！」
「會的，拜。」隨意揮手，趙千柔轉身奔向停在路邊的高級跑車。
目送車子離開後，衛綾安又開始與小綠對話︰「她很漂亮吧！人又好；又善良，又溫柔，而且跟我很好喔！」——
傻女人，她早就跳入這社會的大染缸了，你真笨，連這點都沒發覺。「可是，車子的主人是誰呢？」衛綾安忽地一問。
倫青烈看看她——
不笨嘛！算我白罵了。「唉！希望千柔幸福就好。」——怎麼不祈禱自己呢？「希望大家都幸福！」她又補上一句——你自己呢？傻女人。衛綾安蹲下，抱住小綠。「而我有小綠就夠了，對不對？」——嗯……算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