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第八章
孟晨熙順利解決公司的事情，原本想打電話給杜夏，邀他出來用餐慶祝，怎知他的手機未開，家里電話也沒人接，中午回到家又等到五點多，後來他人是回來了，嘴上哼著曲子，顯然心情非常好。
「你去哪里了？」孟晨熙口氣不太好。
「你回來啦？沒有……跟出版社陳編見了面，又順便去逛書店。」反正只是個小插曲，杜夏覺得不提也無所謂。
「手機為什麼沒開？」
「沒電了。」
「你都不問嗎？」他很希望杜夏也能在意他的事。
「問……有什麼好問的？既然你現在就到家，就知道一定離開公司了，不是嗎？」
「我請你吃飯去慶祝。」孟晨熙只想和杜夏兩人共處。
「慶祝……對了，這個送你，慶祝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他離開醫院後，方伶卉急電通知他，于是他跑去買了只表。
孟晨熙接過禮物，心情總算好多了。「伶卉告訴你的？」
「嗯。」
打開禮物，是一只手表，看了牌子，知道價值不菲，但讓孟晨熙感動的不是價錢，而是杜夏的心意。
「謝謝，我恨喜歡。」
「喜歡就好。」
既然杜夏那麼自然的落坐自己身邊，那麼他能不能大膽猜測，這是杜夏願意接受他的行動證明？
「杜夏，為什麼送我禮物？」
「不行嗎？」
「……我想親你。」
「不行。」杜夏退後一些，避開孟晨熙的臉。
孟晨熙不管，執意握住他的手。「你不是喜歡我嗎？」孟晨熙直覺認定這點，否則杜夏不會對自己那麼好。
「那是對朋友的喜歡，就跟喜歡伶卉一樣，可是……後來你的確讓我煩惱了，我是沒想過要去喜歡一個男人……」在回來時，他腦子里漸漸有一個清晰的思緒成形，對于孟晨熙，他想他已經有答案了。
「誰會想過？我只是自然就喜歡上你了，一開始還不太敢面對你，因為心跳都很大聲，怕被你發現。我向來冷漠慣了，不太習慣跟人相處，我看得出來，你那時候很容忍我，直到前一陣子，我才敢看你，然後愈看你，就愈舍不得移開目光。」慢慢的，孟晨熙又靠近杜夏身邊。
杜夏仰頭輕吐出一聲嘆息。「你真的讓我很頭疼……」
「為什麼要那麼說呢？我只是……喜歡你而已。」孟晨熙也不曉得自己喜歡杜夏會到這麼怕失去他的地步。
「你說很多次了。」
「你卻不接受我。」
「愛人不是要強迫對方接受。」杜夏嘆息。
「我已經為你改變很多了，也沒有強迫你。」因為杜夏，他整個人真的有些改變，倒不是說為迎合他的個性，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變化。
「我看得出來。只是喜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雖然我看起來散漫，可是有些事情，我不能隨便。我能夠不介意外人怎麼看我們，我們的親人就不能不在乎了。」
「在乎你姊姊就好。」真諷刺，這時候孟晨熙慶幸自己不是孟家的小孩。
「為什麼？你爸媽呢？」
「我是孟家收養的孩子，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或許他們也會不贊同，可是我想應該還不至于徹底反對。」
「你確定？」杜夏不敢置信。
「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爸親口告訴我的。我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哭著睡著真不好受。隔天開學，前一晚，我卻裹著被子，不能哭出聲，心真的很痛，但久了也看開了，畢竟我已經比其它小孩幸運人多。知道嗎？這個秘密，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孟晨熙淡淡陳述過去。
搓玩杜夏的手，孟晨熙明白屬于他的幸福已經來了。
「你有時候實在讓我很沒轍呢。」
「既然沒轍，那就跟我在一起好了。」孟晨熙得寸進尺。
「你真的知道在一起的意思嗎？我們要面對的會有很多事，不全然是好的。」
「杜夏，清楚你真的有認真在考慮我們的事，我很高興。」
「你都認真了，我也不敢隨便。」他清楚孟晨熙做事很有分寸。
「那我們在一起吧？」
「跟你？」杜夏很認真的問。
「當然是跟我。」
杜夏笑著說︰「……試試看好了。」
由喜歡變成兩情相悅，套一句什夏常在愛情小說里寫的一句話──感覺好象到了天堂。
是了，孟晨熙如今是身在天堂。
而想要永遠在天堂就必須先讓杜夏的姊姊同意才行。
拉開怞屜，孟晨熙翻出一張紙條，上頭有一組號碼，那是征信社調查到大哥他們住處的電話。
這電話很早就調查到了，只是他私心不想說，想再多和杜夏相處，所以說嘛！人是很自私的，孟晨熙非常贊同這點。
「唳？」接電話的是他久違的大哥。
「還不想回來？」
「小弟啊，怎麼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才找到我？這家征信社不太好喔。」
「多讓你們有時間相處不好嗎？」怎麼說呢，總覺得大哥好象永遠都清楚他在想什麼。
「很好啊，董家的婚事退了沒？」
「解決了。既然不想結婚，為什麼不早說？偏要用這種方式。」
「哈哈！因為逗你很有趣啊。」
逗他很有趣？「你居然是因為想逗我？」孟晨熙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是啊，逗你真的很有趣。我的寶貝弟弟，我可以回家了嗎？」
「廢話！張管家很想你。」
「那你呢？」
就算孟晨冠不是他的親大哥，他仍然很尊敬他。
「想你會賺錢嗎？趕快給我回來。」
「會的，等我們結束手邊的事情，會盡快回家。對了，杜春跟我說，她上次打電話回去，怎麼是你接的？害她嚇得趕緊掛了電話，不敢再打了。怎麼回事啊？你不會對人家的弟弟怎麼了吧？」
「我沒對杜夏怎麼了。」不過地快要怎麼了。「杜春至少還會打電話回來，你卻連一點消息也沒。」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派人找我的，不是嗎？」
「總之，快點回來。不聊了，我要上班。」孟晨熙想他這輩子也搞不懂大哥真正的想法。
工作上軌道後，新工作的大老板霍安邦召見了他。
「我听總經理說你做得不錯，繼續努力。」
「我知道。」
簡單幾句，霍安邦並沒有和孟晨熙多寒暄。
孟晨熙覺得霍安邦跟自己有點像，都不太愛說話，但他的商業眼光卻看得很遠，談起未來的企業方向、理念，絕大部份很類似，因此他想他們應該會合作愉快。
中午，他們和人事經理三人在餐廳繼續聊。
「老總，我替你挖了個寶吧？」
人事經理是個年紀五十開外的中年人，臉上老愛掛著笑，但是孟晨熙會听聞過他大刀闊斧的整治公司內部人事，手段非常快狠準。
「想邀功嗎？」
「呵呵！放個假吧，老總，我年紀也大了。」
「好，明年記得提早填寫請假單。」
「真是的，一點都不體諒下屬。孟經理，你可別學老總啊。」
孟晨熙含笑。「兩位都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孟晨熙說的是實話。
「哈哈！」人事經理拍拍孟晨熙的肩。「很好，加油！」
上菜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孟晨熙耳里，他轉頭尋找聲音的主人，果不其然，是杜夏，還有──顧如影。
顧如影推著一台輪椅，輪椅上坐著小女孩，見他們三人有說有笑，和樂融融，孟晨熙的心卻很酸。
杜夏今天不是說要去醫院看一個朋友，怎麼看著看著就和顧如影一同逛街？
按捺住想上前問清楚的心情，孟晨熙忍著，繼續討論公事，但是，好心情已經被破壞。
利用上班前的最後十分鐘，孟晨熙打電話給杜夏。這種事可以暫時忍，但要他忍到回家再問，他會受不了。
「你在哪里？」電話接通，孟晨熙劈頭就問。
「我在醫院，昨晚不是跟你說了。」杜夏語調很輕快。
孟晨熙有听見小女孩和顧如影的聲音。「你去看誰？」
「一個小女孩。怎麼了？」
「小女孩是誰？」
「如影的妹妹，-到底怎麼了？」
杜夏有對他誠實，這樣就不會讓他想直接沖到醫院。
「你昨天為什麼不說是去看她妹妹？」孟晨熙絕不介意杜夏和顧如影來往，只是希望他不要瞞自己。
「你又沒問，而且，你昨天不是很累，我想也不是很重要，就不用說了。」
「你沒告訴我，怎麼知道重不重要？」就算顧如影再好，孟晨熙依然不喜歡她。
「你是打電話來跟我吵架的嗎？」杜夏的聲音也上揚了。
杜夏，不是的，我不是想跟你吵，只是……只是你都不會不安嗎？
我會啊……
「杜夏，之前，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所以不安的心情會被冷落，但在一起後，你還是維持過去對我的態度，並沒有變得特別好，這會讓我不安。我沒跟其它人交往過，不知道情人之間的相處應該怎麼做才算正確，但是，我以為至少是會想膩在對方身邊吧。你卻從沒給我這樣的感覺，你說『試試看』，真的只是試試看嗎？你要我說出口表達自己的感情，我試了，但你卻沒有放在心上，總是隨便敷衍我，是後悔嗎？」
原來不安的不是只有自己啊！杜夏認真思索孟晨熙的話，並反省自己真的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嗎？
久久等不到回答，孟晨熙心有些冷。「我說完了……不打擾你了。」
在孟晨熙要掛斷之際，始終默默听話的杜夏開口……
「你下班之後……不麻煩的話可不可以過來醫院接我？」
「接你？」
「嗯，可以嗎？」
「好。」孟晨熙心中一喜，掛了電話，這才察覺心跳得很快。
怦！怦！接住心髒的位置，孟晨熙深深吸了口氣，試圖平撫跳得過快的聲音。
怎麼突然有一種和過去暗戀杜夏的心情又浮現了？
有點緊張、有點害怕，還有一些……期待。
來到杜夏所說的醫院，孟晨熙直接走進506病房，期待見到杜夏。打開病房的門，顧如影姊妹在，孟晨熙不意外，但沒想到也在里頭看見霍安邦。
「這位又是誰？」開口的應是顧如影的妹妹。
「如安，他是我的朋友，姓孟。」
「喔。今天可真多人來看顧如安，顧如安真是愈來愈有名了。」
那口氣，真是人小鬼大！
「如安……」
「孟經理，你認識杜先生？」
孟晨熙實在沒想到霍安邦會出現在這里，大概是與顧如影有關系吧。
「嗯。」孟晨熙不愛過問其它人的事情，更不管他和顧如影有何關系。
杜夏閃著疑問的視線，孟晨熙才解釋︰「霍先生是我的老板。」
听完孟晨熙說的話，杜夏嘴角悄悄上揚。「世界很小啊。」
「我也這麼認為。」顧如安適時補上一句︰「小到快要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了。」
「如安，別亂說話！」
很快的，孟晨熙能從這些人當中抓出一些脈絡，大概霍安邦真的和顧如影有什麼牽連，而杜夏卻是被卷進去的，不過看他倒很自得其樂，是有心也想角逐嗎？
「如安，放心，不會有戰爭。」杜夏笑著說。
「因為輸贏立見分明。」霍安邦也回答。
「兩位……」始作俑者到現在都沒說什麼具建設性的話。
「杜夏，走了。」孟晨熙不喜歡看他們兩人為了顧如影的事斗上，就算是假的，也不想看。
「杜叔叔，你要走了嗎？」
這丫頭那雙小眼楮是故意睜那麼大嗎？
「如安，杜叔叔陪-一整天了，-不可以那麼任性。」顧如影模模妹妹的頭，提醒她要懂事。
「如安，霍叔叔來陪她。」
「你是來陪姊姊吧？可是姊姊比較喜歡杜叔叔喔。」
唉！一個笨小孩，用了一句笨話，又讓原本看似可以結束的場面再度揚塵；現在，孟晨熙連顧如安都不喜歡。
「如安……」
「我說的是事實啊！」
點了火的丫頭還繼續煽風加油！
「是嗎？」霍安邦眼底下的火焰緊緊鎖住杜夏。
杜夏卻笑著響應︰「既然這樣，那杜叔叔就繼續留下來……」
孟晨熙皺了眉頭，拉過杜夏的手，直接吻住他的唇。
他希望杜夏的心都放在自己身上──
顧如影來不及遮住妹妹的視線，引發顧如安的尖叫，孟晨熙卻充耳不聞，全心全意想佔有杜夏的注意。
「不要看別人！」吻後，孟晨熙吐出對他的心聲。
滿臉通紅的杜夏，支吾的回答︰「我的……形象，都讓你……毀了。」
「我會嫉妒。」既然杜夏要他說，那麼在他面前，自己也不再裝圓融。
「唉呀！別遮，我要看！我要看！」顧如安努力拉下姊姊的手，而她的聲音將他們兩人拉回現實中。
在面對霍安邦的瞠目、顧如影的羞澀以及顧如安的好奇心，孟晨熙都不在意，他在乎的只有杜夏一人。
「討厭，沒了。」顧如安一臉惋惜，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兩個男人玩親親呢。
一切盡在不言中，霍安邦對待杜夏的態度很快就改變，變得十分「和善」。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孟經理，下了班就該回去好好休息的。」
霍安邦的暗示性話語，听來很順孟晨熙的心，因為他正有此意。
「會的。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孟晨熙拉著杜夏離開，顧如影追了出來。
「孟先生，不好意思，是我請杜夏幫我的，我們兩個沒什麼的，真的！」她一臉擔憂的保證。
說實在話，除去自己的偏見，顧如影真的是個好女人，但他仍然不喜歡她，正因為她太好了，更讓他嫉妒。她是個女人，和杜夏又那麼相配，要是她早點認識社夏，孟晨熙相信今天的結果絕不是如此。
「如影，不好意思，我不能再幫你了。」
「你已經幫夠多了，謝謝。」
「如影，不要讓自己的幸福飛走了。」杜夏提醒。
顧如影沒有回答，露出一抹令人難以理解的笑容後，走回病房。
在車上，杜夏始終不發一語。
這次換孟晨熙問了︰「你在生氣？」
「沒有。」
「氣我當眾吻你？」
「……知道就好。」杜夏沒好氣響應。
「是你要我老實表達自己的感情。」他會這麼做是有理由的。
「我沒要你在別人面前那麼『坦蕩蕩』。」杜夏是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孟晨熙看穿他的心情。「你怕什麼？」
「少爺，那里有小孩，你沒看見嗎？」他可不想對小孩造成不良影響。
為了這個回答，孟晨熙笑了。「你是介意這點？」
「廢話。」杜夏始終沒有轉過頭來看孟晨熙。
于是，孟晨熙把車子停在路邊。
「杜夏，最近你都不太理我，為什麼？」孟晨熙想好好跟他談一談。
「你才進入新公司，我知道你很累，所以不想打擾你。」杜夏也有他的考量。
「可是我跟你說話，你也不太理睬我。」
「那是因為我嚴重卡稿，再說，你跟我說公司的事，我幫不上忙，有在听你說就不錯了，請別要求我要懂商業的東西。」
孟晨熙握住他的手。「杜夏，我很不安，因為對你而言，我似乎可有可無。」
杜夏輕嘆。「我何嘗不是？有時候都怕一夜醒來，你突然說不玩要走了，我是個很死心眼的人，付出感情就是全部，曾經受傷一次，很心痛，因為你，我願意再嘗試一遍，你以為我這樣的心情誰都可以嗎？」杜夏愈說臉色愈紅，孟晨熙卻愈听愈愉快。
原以為只有自己一頭熱，沒想到杜夏也和自己有同樣的擔憂。
直到杜夏說完，孟晨熙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傾吐︰「我好高興听你這麼說，真的，杜夏，我肯定變得很奇怪，看你傷腦筋，我居然覺得很快樂。」
「你本來就很奇怪。」杜夏咕噥抱怨。
「我想吻你。」孟晨熙提出請求，杜夏沒有回答，默許了。
孟晨熙以手輕輕勾起他的下顎……
「你把我當女人啊！」杜夏反彈。
「誰叫你不抬起頭！」孟晨熙亦有埋由。
「我沒跟男人接過吻啊。」
「不是有兩次經驗了。」孟晨熙笑。
杜夏脹紅了臉。「都是你強行霸道好不好？」
「那這次讓你主動？」接著，竟晨熙台上眼，等杜夏自己送上門，但等了許久就是沒感覺唇上有動靜。「為什麼不親？」
「我……」是有心理障礙吧？
「唉！你果然還是無法接受我。」
「不是的，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
懶得再听杜夏解釋一堆有的沒的，孟晨熙干脆捧住他的臉，再狠狠吻上去，反正他都默許了，就不算霸道。
孟晨熙喜歡貼著杜夏的唇、喜歡聞他身上的氣息，總之有關他的一切，他都喜歡，就算他對自己的喜歡沒那麼多也一樣。
愛人，就不該計較太多。
一吻畢，孟晨熙想他得到在天堂的暫時居留證了，而杜夏的輕喘讓他心猿意馬，好想繼續……
「喜歡我的吻嗎？」
「接吻果然還是要有愛才行。」杜夏久久才吐出這句話。
孟晨熙听了，滿心微笑，因為杜夏的話就是間接承認對自己是有感覺的。
「你愛我啊？」孟晨熙無心月兌口而問。
「我想……是吧。」杜夏的答案出乎孟晨熙意料之外，他以為杜夏會和過去同樣默默不語，讓他心底繼續煎熬。
杜夏居然就這般無預警的說了！
「真的嗎？」
「你不喜歡，那我收回。」
「不！別收。我能再吻一次嗎？」
杜夏看著孟晨熙，又默許了。
他對孟晨熙絕對不是敷衍而已。
「我幫你洗頭好不好？」在杜夏踏進浴室前，孟晨熙出聲詢問。
「你把我當萊恩嗎？說到萊恩，上次去你家，怎麼沒看見-？」
「-暫時住在張管家家里。好不好？」孟晨熙喜歡幫杜夏洗頭的那種親密感覺。
「好啊，進來。」
同樣讓杜夏坐著，頭枕在自己腿上，孟晨熙細心先幫他沖溫水。再抹洗發精。
「說真的，你怎麼會看過我所有的作品？有的早就連我自己都買不到了。」他的書全讓他姊姊拿去當交際品。
「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買到杜夏的作品，他下的功夫很深。
「你說我像段已……那段話說得真好。」真的說到他的心坎里，讓他好感動。他大姊也沒這麼厲害，能剖析他。
那是因為我對你用心。
「我比較會觀察人。」
「但你說段已需要的是友情，不就代表我也需要友情大過愛情？」
「段已是你，有你的個性，但你卻不是段已，段已有他的人生，你也有自己的。」
杜夏也不語，直到孟晨熙沖完第一次水，接續洗第二次。
「你──真的讓我有一種備受寵愛的感覺。」從來沒人能給他這樣的感覺。
杜夏單手輕輕環抱孟晨熙的腰，讓孟晨熙心頭一顫。
「這樣會把我慣壞的。」杜夏溫柔的漾著笑容。
「我喜歡。」
「待會，我也幫你洗頭吧，讓你嘗嘗被人疼愛的滋味。」
「好啊。」
浴室里，熱氣不斷往上升，讓霧的氣氛里，他們有了第五次、第六次……的吻。
是杜夏自己靠近自己。
杜夏的唇顫抖，卻沒有遲疑的吻了他。
孟晨熙想，不必再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他已經拿到天堂永久居留權了，是杜夏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