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愛 第五章
寬敞的書房,一位渾身充滿威嚴的老者,西裝筆挺的坐在辦公桌後方,眼神銳利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孫子,路勞德。
這里是路家在香港淺水灣置產的豪宅,每年路比爾來香港視察業務時,都住這里。
但現在,路比爾並不是因為視察業務而飛來香港召見勞德,這其中的原因只有路勞德知情——
原因就出在他查出了自己的過去,三天前更拋下公事飛到台灣與于懷晴見面。
「你花錢查到了你的過去,又想跟那身份低賤的女人在一起?你別忘了,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連命都沒有,更別說現在擁有的地位,也別妄想跟那女人有再見面的機會,哼!」手上的拐杖一敲。
「我很感謝爺爺救了我一命,也因為對爺爺的敬重和感激,這十二年來我從來不敢違背爺爺的話,努力做到爺爺的要求。」路勞德無懼爺爺的盛怒,冷靜的面對老人家。「爺爺,您遠從德國來到香港,應該很累了,我先扶您回房休息,有話我們晚點再談。」
他關心爺爺的身體,繞過桌子走到爺爺身邊。
「我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路比爾氣得渾身顫抖,一手揮開走近的孫子。
「我要你馬上回德國,不準再踏上台灣一步,不準再跟那個女人見面,香港這邊我會找人來接你的工作。」
怒目瞪著孫子,路比爾憤怒的下達命令。
「爺爺,我不回德國,我還是會去台灣,我要跟懷情和我的孩子在一起。」鑒定表明自己的立場,他不會因為爺爺的一句命令而改變心意,「爺爺,我請你成全我跟懷情,我不想再忤逆爺爺一次,這一次我希望可以獲得爺爺的認同——」「不可能!除非我死!」不可能答應!這件事完全沒有轉圜余地。「我已經替你安排了婚事,對方是香港‘盟發集團’的二千金,我這次來香港就是要跟親家見面,如果對方有意跟我們攀親,將會盡快舉行訂婚宴,到時候你得給我準時出席!我安排的親事你非答應不可,否則執行長的位置你也甭想坐了。」從皮椅上起來,路比爾布滿風霜的臉揚著憤怒。
「爺爺,我叫管家進來吧,你該休息了。」不與爺爺爭執,不代表他願意屈服于爺爺的威脅,他會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路比爾手指指著金幣的門。
「我先走了,請爺爺多保重。」不想再引發更大的爭執,他轉身離去。
離開書房後,他下樓叫從德國隨行來香港的管家和路家的私人醫生上樓去,要他們好好照顧爺爺,千萬要讓爺爺多休息。
路勞德心情沉重的走出豪宅,駕車離開。
不久後,車子停在淺水灣的海灘附近,他下車走進一處酒吧,點了一杯調酒,取出一根煙靜靜地怞著,目光眺望著沙灘。
爺爺是如此的頑固和強勢,他無法想象當年于懷情單獨面對爺爺時,在爺爺面前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侮辱。
思及此,他感覺一陣心痛。
拿出手機,心疼的念頭讓他立即打了電話給她。
那端,電話響了幾聲便被接起。
「勞德……」于懷晴正在開車,中途停在路邊接听他的電話。
「懷情,以前我爺爺時如何對待你的?他一定傷害你很深很深對不?」于懷晴的聲音撫慰了他沉重的情緒,卻也讓他的心口更加泛疼起來。
「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就算傷害再重我都熬過來了。」她是堅強的于懷晴,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勞德,你爺爺知道我們的事了?他一定對你發了很大的脾氣吧?」
「我爺爺的個性就是如此。」彎唇勾起一絲苦笑。「他老人家為了我們的事,昨天晚上從德國飛來香港,今天下午才抵達,就立即把我找到面前開罵。」至于爺爺將替他安排婚事一事,他認為沒必要透露,因為,他不會答應這件婚事。
「你爺爺效率真高,不過也真夠折騰他老人家了。」她太清楚路比爾的強勢與脾氣,不過令她驚訝的是,她跟路勞德舊情復燃也不過是三天前的事,路比爾竟然已經到了香港。
「的確是折騰了,他看起來很累,情況不太好。」爺爺已經七十五高齡了,一把年紀搭長途飛機實在太過辛苦。
「勞德,如果你不違背他的安排,他老人家根本不會動怒……」「懷情,別忘了你已經對我許下允諾。」他厲聲打斷她。
「……我知道。」她在心里嘆氣,心情很復雜,她欣喜他對這段感情的堅定不移,但卻擔心過往的爭執又重演,這事真是很傷腦筋,「勞德,我得掛電話了,我的車停在路邊,警察正朝我這邊走過來。」
暫時這樣吧!她無力替路勞德做些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實現她對他的允諾。
「嗯,我也該掛電話了,我現在得冷靜想想,該用什麼辦法說服我那頑固的爺爺。」
「但願你能盡快想到辦法。」匆匆掛上電話,于懷情在警察靠近前,打了方向盤,將車子重新駛上馬路,加入車陣中。
那端,,路勞德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迷人的沙灘,精明的腦袋頭一回當機,一直苦思不到好辦法。
入夜後的蘭桂坊人聲鼎沸。
于懷晴跟安米絲到蘭桂坊喝酒。
昨天,她帶安米絲飛來香港參加活動,安米絲最近人氣不錯,從台灣躥紅到香港來,有幾個品牌主動找上她代言。
于懷晴帶著安米絲來香港接洽,她們和廠商洽談得很順利,接下了一個香港服裝品牌代言,還有一支飲料廣告。
安米絲的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瞧,漂亮的眼兒驀地發亮。「情姐,我區接一下電話,是武寧打來的。」
酒吧很吵,她想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跟心愛的人講電話。
「順便告訴武寧,下次敢再向任何人泄露我的行蹤,你的前途就會扼殺在他的手里。」這筆賬還沒跟趙武寧算呢。
「對不起啦,情姐,武寧他也是不得已的,你都不知道那位路先生有多強勢,是他逼得武寧……啊,武寧把電話掛了啦,我得趕快打電話給他才行。」安米絲說話到一半就緊張的跑了。
「我怎會不知道他有多強勢呢,他的強勢啊,簡直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了。」于懷晴喝了一口調酒,嘴角揚起笑意。
放下酒杯,看著酒吧里喝酒尋樂的人,轉頭看著外頭走過的男男女女,這里就像聯合國,很多外國人都慕名而來,每天晚上,蘭桂坊都熱鬧得很。
但她來香港這麼多次,還是頭一次來這里喝酒,若不是安米絲堅持要來看看,她現在寧可窩在飯店睡覺。
又喝一口調酒,安米絲替她點的這杯調酒有點烈,她只喝一杯就有微醺的感覺。
「嗨,你一個人喝酒?需要伴嗎?」一個年輕外國帥哥走過來搭訕。
「我跟朋友來,已經有人陪了。」她揚睫,對她笑著搖了搖頭,心里訝異以自己都三十歲的年紀了,居然還能吸引年輕帥哥搭訕。
年輕帥哥一臉失望的走開。
她抿唇輕笑,心里揚起一絲小小的得意。
「一個人喝酒?」驀地,一道黑影靠近她,冷沉嗓音從她頭頂撒下。
這聲音……微笑將在唇角,她臉色微微一變。
「懷晴,人都來到香港了卻沒告訴我,你好大的膽子嘎。」男人的聲音更冷了幾分,聲音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呃……嗨。」她緩緩抬頭,訝異的對上那張陰寒俊容。
怎麼會這麼湊巧?香港雖然不大但真要在路上遇到熟人也很難吧?她怎麼運氣這麼好,竟然在這里遇到路勞德?!
她認為自己不該讓路勞德知道她人在香港,畢竟現在路比爾人也在香港,他老人家可能是嚴格密切的盯著路勞德的一舉一動,她若主動去找路勞德,一定會惹毛路比爾,所以她才會選擇隱瞞自己來香港的行程,反正只是短暫停留,明天一早她就要搭機返回台灣。
「嗨?就這樣?」路勞德一踏進酒吧,便看見于懷晴,還正好看見有人跟她搭訕,火氣瞬間上揚,他像拿刀屠龍的勇者大步殺過來。
「要不然我得怎麼做?給你一個擁抱嗎?」這里人這麼多,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我要的……不只一個擁抱這麼簡單。」低頭湊近她的臉蛋,濃眉挑起,目光帶著一絲惱怒和無法掩飾的。「跟我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起身,拉進自己的懷里。
「路勞德,我跟安米絲一起來,就算要先離開也得跟她說一聲。」她急忙撈起放在另一張椅子上的皮包。
「打電話。」帶她往外走,經過櫃台時,替她結了帳。
「你這麼拉著我,我沒辦法打電話。」她嘟囔。
「快打電話。」他松開她的手,那雙直盯著她的黑眸里,惱怒尚未褪去。
她低頭避開他生氣的目光,從皮包撈出手機打電話給安米絲,但一直打不通,顯然安米絲還在跟趙武寧熱線中。
「打不通。」
「上車後再傳簡訊給她。」她再度抓住她的手腕,大步離開這條熱鬧得街。
「也只能這樣了。」她勢必得跟他一起走,今晚鐵定不可能逃離他的勢力範圍。
路勞德帶著她離開人群,穿過一條寧靜的巷子。
才剛轉進巷子里沒多久,她便感覺身子被轉了半圈。
「勞德……」她的背貼上牆壁,訝異的抬頭望著眼前欺壓過來的黑影。
「天啊,我想你想到快瘋了——」她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與牆壁之間,薄唇已經迅速封住她的柔軟粉瓣。
剛喝過酒有點微醺的她,被他這一吻得身子更加暈暈然,一雙玉臂親昵地勾上她的頸項,嬌軀貼上他結實的體魄,熱情的回應他。
喉嚨發出咕噥聲,他圈緊她的腰肢,讓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隨著吻愈加火熱,他下月復的如火燃燒起來。
「哦,不行再這里……」推開他,她臉蛋紅艷,氣惱的瞪他一眼,感受著他的堅硬。
「我知道,我們得在全面失控前飛車回家。」但他卻舍不得放開她,用自己火熱的身體蹭著她,低頭吻上她的頸,扯開她薄衫胸口的兩顆小扣,扯下她一邊的,張口咬上那只誘人的粉女敕。
用舌逗弄著,引來她陣陣破碎喘息。她暈了、醉了,迷失在他的挑逗里,理智盡失的任他需索。
驀地,手機響了,是她抓在手上的手機,音樂聲打破兩人之間愛的迷障。
熱情如火的兩人同時一僵。
「該死的!是你的手機在響。」他離開她的粉肩上粗喘著,壓抑著瀕臨崩潰的。
「我、我接電話、應、應該是安米絲……」尋回一絲理智,她接起電話。
「安、安米絲,我離開酒吧了……跟朋友一起走的,你自己喝吧,別喝太晚。」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平穩。
「晴姐,你還好吧?」那端的安米絲覺得怪怪的。
「我、我很好,我們明天一早在機場踫面,拜。」在被安米絲進一步追問前,她迅速掛了電話。「勞德,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里。」以免他全盤失控,在這里演出激情戲碼。
「我也這麼想。」拉起她,健步如飛離開暗巷,抄近路到達他停車的地方。
發動引擎,路勞德載著她飛車回到自己的高級公寓。
「五點二十……幸好沒睡過頭。」于懷晴悄悄下床,以不吵醒路勞德的狀況下,忍著全身被折騰一夜的酸疼,彎子將丟落在床邊的貼身衣褲拾起穿上。
輕手輕腳走往門口撿起門下的襯衫,慢慢將一顆顆扣子扣好,輕輕打開房門,正欲踏出客廳的她,驀地听見身後傳來聲響。
「你要去哪里?」路勞德剛清醒過來,聲嗓微帶一絲嘶啞。「回來我這里,不準走。」
「我……」她凍住一秒,緩緩回頭望著正從床上撐起上身,以性感之姿坐在床上的他,「我得趕飛機,你繼續睡你的覺。」她得趕到機場與安米絲會合,更得趕在路比爾發現她留宿在他公寓之前趕快消失。
「我說回來,你沒听清楚我的話嗎?」他擰起眉,倏地掀被下床,光果著健軀朝她飄過來。
「我不能留下來,路勞德,你別太過分——」她嚇得開門往外跑,不忘邊撿起地上的長褲和皮包。
「你——」兩人隔著沙發,他怒瞪著她。
「我得趕飛機回台灣,我還有工作得做。」臉蛋一片艷紅,因為他赤身,還有那掩藏不了的昂藏。
「幾點的班機?」咬牙,大手扒過黑發,不甘不願的擰眉問道。
「兩個小時後。我現在得出門,我還得趕回飯店拿行李。」「我叫我的秘書幫你更改班機時間,你的行李也會在稍後送來我這里。」說著,他光果著身子走過去打電話。
「不必麻煩,要改班機我自己改,行李我可以叫飯店的人幫我送過來。」她沖過來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真的打電話給他的秘書。
這一打還得了,搞不好他的秘書正是路比爾的眼線之一,她在這里過夜的消息可能立刻傳到老人家耳中。
「這才乖。」反手抓住她細致的手腕,將她拉進懷里,順勢將她壓進沙發,覆下唇給她一記熱乎乎的吻。
「唔……」這男人,一早就用炙熱的折磨她,令她敏感的弓起身子,「我要……我要你。」沙啞低喃,張口咬住她瑩白耳垂,利落的扯掉她的貼身輕薄小褲,拉起她的美腿環住他健碩的腰,以掠人之姿迅速佔有她。
來得又急又猛,她臉頰紅艷動人,閉眼輕咬著粉唇,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客廳里,回蕩著她嬌吟聲和他濃濁粗喘聲,激情一次又一次。
連續兩回激情,于懷晴渾身細汗密布與全身汗濕的他肌膚粘膩相貼,她累得想求饒,他卻不甘就此罷手。
從沙發將她扛起,將她帶進臥房里的豪華浴室,將她置身在花灑下,扭開水龍頭,讓花灑灑下的水珠沖掉兩人的汗水,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壓在冰涼的黑色大理石牆上,又一次與她結合為一。
這男人之強烈,她快要消受不了……
「啊……啊……」于懷晴興奮又痛苦的承受他的掠奪,被水珠洗去汗水的同時,發絲也濕透了,發梢滴著水,她感覺自己猛然被騰空抱起,雙腿勾在他的肘間。「勞、勞德,夠、了……啊……」
忍不住尖叫出聲,他不肯罷休,她只好緊抱著他的寬肩,手指甲因激情陷入他的肌肉里,抓出幾道痕跡來。
他感覺一陣吃痛,但卻是興奮地疼痛感。
不想放手,讓他更加猛烈地佔有她。
攀在他身上的于懷晴又累又暈眩,最後竟然因為過度激情而暈厥過去。
「懷晴?」路勞德放下她,抓來干爽浴巾裹住她,將她拋回床上。「懷晴,醒醒。」
他緊張的輕拍她的臉頰。
「老天……我怎麼了?」她濃密的眼睫顫動兩下,緩緩張開眼來。
「我需索過度,害你暈過去了。」他松了一口氣,躺在她身邊,將她抱入懷里,大手憐惜的拍撫著她的美背。
「我早就要你停下來……」推開他,她覺得兩人最好暫時保持一點距離。「不準再胡來,我得打電話給安米絲,我得更改班機時間,還得通知小愛……」裹著被單下床,驀地腿一軟,竟然往前摔倒。
咚!
趴在床邊。她糗到爆!
他大笑的下床連人帶被撈起她,再度將她安置在床上。
「我去拿手機來,你可以呆在床上打電話,免得又腿軟摔倒。」他剛剛很清楚的瞧見她腿兒突然一彎,然後下一秒就往前摔去。
「我只是、只是踩到床單。」拿起枕頭朝他丟去,正中目標——他性感結實的婰。
「好、好,你摔倒只是踩到床單,你說的我都信。」他的語氣是在太敷衍,分明是擺明了他不信呀!
哼!氣惱的扭開頭不理他。
他朗聲大笑的走出臥房,替她找手機去。
听著他開懷的笑聲,她驀地眼眶一紅。
有多久沒听見他的大笑聲了?
如果她能帶給肩頭壓力沉重的他更多的歡笑,她真的很願意一直留在他身邊,直到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