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休想跑 第十章
「你還好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沒有不舒服。」
「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好,臉色很蒼白……」關樂鎂擔心的看著剛做完放射線治療回到租住處休息的蔚絲蘭。
她這陣子陪著蔚絲蘭住在關瑯之臨時租來的套房里,每次做放射線治療也都陪著她一起到醫院,然後再一起回到租住處,因為兩人天天在一起,她將蔚絲蘭面對的一切治療都心疼的看在眼底。
「剛做完難受的放射線治療,你難道期待我生龍活虎蹦蹦跳跳啊?」虛弱地勉強扯唇一笑,拉了拉頭上的薄棉帽,「我害怕會有掉發的現象發生。」
關樂鎂安慰好友,「你別想太多,醫師說你治療的部位不是腦部,應該不會引起掉發現象,假如你真的有掉頭發的話,我去幫你買頂美美的假發來載。」
幸好,蔚絲蘭進一步檢查出來的結果,是侞瘟初期,她的腫瘤生長于侞房外圍,腫瘤並未有擴散的跡象,所以在跟醫師討論之後,醫師將進行侞房周圍組織和腋下淋巴腺切除,再輔以放射線治療,這
樣的治療方法對侞房外觀影響甚小。
一個月下來,治療沒有間斷,蔚絲蘭也非常配合的做局部放射線治療。
「也是,等真的有掉發再說吧。」虛弱的謝謝好友的體貼,蔚絲蘭累得快要合上眼皮,「我要睡了,你別把時間都浪費在這里,去逛逛街吧。」
通常她一睡就會睡很久,熟睡時沒人陪也沒關系。
「嗯,你好好睡吧,趁這時間我得回家一趟,我媽炖了雞湯要我拿來給你,晚一點我再叫你起來喝湯。」說著,關樂鎂替她蓋好棉被,才走出房間。
關樂鎂拿著皮包站在走廊上,隱忍很久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不該傷心的,因為蔚絲蘭的情況並不算糟,醫師對蔚絲蘭的病情也很樂觀,她哭是因為不舍好友被病痛和治療折磨,在這同時還得應付已經快失去耐性的榮天顥。
這一個月以來,榮天顥總是很勤快的打電話給蔚絲蘭噓寒問暖,甚至耐不住相思,打算每半個月挪三天假期飛上海一趟,跟她相聚。
但蔚絲蘭都拒絕了。
蔚絲蘭以自己得跟著企業主每個城市奔波為理由,已經兩次拒絕跟榮天顥見面。
榮天顥氣炸了,前天甚至撂下話,要蔚絲蘭盡速挪出假期給他,否則他將不會再打電話給她。
就這樣,在沒接到蔚絲蘭低頭認錯並挪出假期的電話前,榮天顥也沒有再打來找蔚絲蘭。
關樂鎂知道,蔚絲蘭在不被榮天顥逼迫見面、暫時松口氣之余,心里一定也很哀傷吧。
一個女人得同時承受病痛和感情的折磨,再怎麼堅強樂觀,也無法長時間撐下去,關樂鎂替好友的處境感到難過,她知道蔚絲蘭真的快崩潰了。看著好友堅強面對每一次痛苦的放射線治療,面對癌細胞不知會不會轉移到其它部位的未知命運,每次只要一離開蔚絲蘭的視線之外,她總是會忍不住傷心掉淚。
「怎麼又哭了?」一個高大仕碩的男人剛好從電梯出來,他走過來抱住關樂鎂,溫柔的拍著她的肩。
這男人就是關樂鎂的男友,羅朗;也就是關樂鎂曾經跟蔚絲蘭炫耀過的那個身材贊到讓她忍不住獻身的男人。
「你怎麼又來了?」抬頭看著交往中的男友,羅朗是她心情的穩定劑,「今晚不是要飛歐洲?」都要工作了,還跑來這里,關樂鎂心疼的看著男友。
「時間還早,我先過來看看你。」這趟去又得停留好幾天,他怕自己耐不住相思之苦,「你現在要回去嗎?我載你吧。」他看她手里拿看皮包,似乎正準備出門。
「嗯,看來你來得正是時候。」正好當她的司機。
「走吧。」羅朗牽著她的手,一起離開。
到了停車地點,兩人上了車。
羅朗開著黑色悍馬吉普車,利落的掌控方向盤,在回關家的路上,他將心里的想法告訴關樂鎂。
「如果我深愛的女人生病了卻隱瞞著我,寧可獨自受苦,我想我絕對無法原諒對方。」羅朗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是絲蘭的決定,我也勸過她,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榮天顥,這樣把榮天顥蒙在鼓里,對他很不公平……」她勸過蔚絲蘭,但沒用,「可是我得尊重好友的決定,不能背叛她。」
她可以去找榮天顥,把事情始末告訴他,但這麼做可能會失去蔚絲蘭的信任和情誼。
好為難,關樂鎂神情落寞的抱著自己。
羅朗心疼的將她低落的情緒看在眼里,載她回家的路上,他沒再開口說話。
這事,就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回到關家,車子停在門口,還未被正式介紹給關家人的羅朗,並沒有下車。
「再見,我下星期三回國,回國後再跟你聯絡。」關樂鎂下車前,羅朗抓著她熱吻了一番。
「還有,工作的事別想太多,我認識一個高層的朋友,他說他會盡力幫你爭取,讓你繼續留在公司。」羅朗放開她的唇,安慰她。
「嗯,拜拜。」被吻得臉紅紅、唇微腫後,關樂鎂下了車,「你走吧,等你離開我再進去。」
她站在車外揮手道別。
她很信任羅朗,看到羅朗這麼熱心想幫她替住工作,她也比較放心了。
看著她眼中的信任,羅朗掩飾住心里那份沉重的情緒,扯唇對她微微一笑,然後把車掉頭開走。
當羅朗的黑色吉普車朝巷口駛出去時,一輛高級房車正開進巷子里,兩部車錯身而過。
羅朗瞥了這款得花好幾百萬才買得到的進口名車一眼,從後照鏡看見那輛車就停在關家隔壁,蔚絲蘭家門口。
羅朗踩了煞車,停在前面往後看去。
他看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樂鎂一臉猶豫的看著那男人。
那男人是誰?他竟然走上前跟樂鎂說話,而樂鎂則是一臉猶豫,似乎很想閃人……羅朗很想下車去看看,但下一秒,那男人轉身走開,掏出鑰匙走進蔚絲蘭的屋子。
羅朗沒下車,又瞥了一眼,確定樂鎂進入自家大門之後,再度「采下油門。
某種直覺告訴他,那男人應該就是榮天顥。
不知道樂鎂會不會告訴榮天顥實情?
說與不說,就讓樂鎂自己想清楚吧!這件事他無法插手,現在他該傷腦筋的是,樂鎂能不能繼續圍在羅德航空工作,這件事他一定得努力幫上忙才行。
☆☆☆
榮天顥在上班時間親自開車來到蔚絲蘭的住處,他答應過,在她到上海工作的這段時間,幫忙照料一下阿卡。
雖然阿卡主要是由關瑯之負責照顧,但他偶爾有空檔,還是會到老宅走動一下。
阿卡不在家,應該是被關瑯之帶出去了。
進了門,榮天顥在老宅子里走動,有種睹物恩人的感覺,他推開房門,坐在她的床上,看著她房間的一景一物,撫慰一下內心煎熬的相思之苦。
已經很多天沒打電話跟她聯絡了。
他在生氣,生她的氣。
身為一個大集團的總裁,專程挪出假期空檔有多不簡單,她卻連續兩次拒絕他前往上海,理由是她沒時間陪他度假。
莢俊的臉龐閃過一絲火大。
他站起來,壓抑下翻騰的怒火,走到書桌邊,低頭看著收拾干淨的書桌。
坐了下來,他下意識的拉開怞屜,想看看里頭有什麼物品。
一時無聊的翻找著,竟然在怞屜最里面的角落,幾張從巴黎帶回來的明信片和一本筆記本下面,看見了一本護照。
「可惡!護照明明在家,她是怎麼去上海的?」他臉色嚴峻的翻開護照,里頭有蔚絲蘭的照片和個人數據,以及不久前到巴黎的出入境記錄。
這不是過期的護照。
一股沒來由的恐慌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在恐慌的情緒之外,還有更多的困惑和憤怒。
啪,他猛然起身,椅子因為他起身的動作過猛而往後翻倒在地上,發出巨響。
無視那張翻倒的椅子,他大步朝外走去。
他腦海里回想著十分鐘前關樂鎂看見他時的猶豫表情。
她想跟他說什麼?為何一見到他,表情就變得不自在?
憑著直覺,榮天顥走到關家門口,凜著臉按下門鈴。
不一會兒,關樂鎂來開門,一見是他,臉上那惶恐和猶豫又浮現了。
「榮大哥?有什麼砉嗎?」
「你知道絲蘭的下落對不對?」榮天顥一手背在身後,把護照藏在後面,銳眸緊盯著關樂鎂看。
「絲蘭不是去上海了嗎?」關樂鎂還是無法說實話,她怕蔚絲蘭生氣。
「她的護照留在家里,你告訴我,她要如何去上海?」護照亮在關樂鎂的面前,「這是絲蘭的護照,如假包換。」打開,他讓關樂鎂看了一眼。
「這、這……」關樂鎂傻眼以對,冷汗直冒,她沒想到榮天顥竟然會找到蔚絲蘭的護照。
「這、這絲蘭到底怎麼去上海的,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真的不知道。」
她支支吾吾、臉色發白,明顯在說謊。
「你不知道?那關瑯之總該知道吧!」將關樂鎂驚疑不定的神情看進眼底,榮天顥的眼神磊然轉為森寒,他發覺蔚絲蘭似乎聯合關家的人在欺騙他,「你哥呢?他在家嗎?叫他出來見我!」強大的憤怒幾
乎淹沒了他。
這輩子,他從沒這麼氣憤過!
今天,就算得把關家的屋頂掀過來,他也非問出答案不可,他一定要弄清楚,為什麼蔚絲蘭要欺騙他?
「我哥他、他不在,你一一榮天顥你冷靜點!」
「我如何能冷靜?你教我啊!我的女人躂著我不肯見面,還騙我說她去上海,連我想去探視她都被拒絕,你教我,我該怎麼冷靜下來?」失控的站在關家門口咆哮,榮天顥非得知道答案不可。
「絲蘭的事,讓我想想,我……」同情的看著失控的榮天顥,關樂鎂幾乎要月兌口而出了。
「絲蘭她生病了,她因為太愛你,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會編借口說要去上海出差。」關樂鎂還沒說出口,身後已經有人先爆科了。
那人,就是關瑯之。
「你再說一遍,絲蘭她怎麼了?」榮天顥猛然回頭,臉色森冷的瞪著牽著阿卡站在身後的關瑯之。
「絲蘭她生病了,正在接受治療,這段期間就住在醫院附近的一間租賃套房里。」關瑯之硬著頭皮走過來,將阿卡交給僵在門口的關樂鎂,然後走到榮天顥的身邊站定,「我帶你去見她吧,你想知道
的,我在車上陸慢跟你說,我答應過絲蘭,不能把她生病的事告訴你,現在我卻出賣了她,我想她一定會恨死我吧?」
「上車,你最好把事情仔細的說清楚,別想再隱瞞我任何事!」榮天顥覺得自己渾身血液逆流,一種冰冷的感覺從背脊沖上來。
蔚絲蘭生病了,而她卻選擇瞞著他,不讓他知道?!
究竟是什麼病,非得這樣隱瞞不可?
榮天顥抖著手打開車門。
「為了我們兩個的人身安全著想,還是我來開車吧!」關瑯之將他顫抖的樣子看在眼里,走過榮天顥繃著下顎沒說什麼,大步繞過車頭,坐到另一邊。
車子,由關瑯之駕駛。
半小時後,榮天顥在蔚絲蘭的租住處樓下下了車,根據關瑯之告知的門牌號碼還有轉交給他的備份鑰匙,他幾乎是用狂奔跑進大樓里。
☆☆☆
在過來這里的路上,榮天顥所有的憤怒都消失了。
關瑯之在車上告訴他的事,讓他的心很痛,他心痛她獨自承受痛苦,不讓他知情,他更心痛在她生病時,他竟然被隱瞞著,無法陪在她身邊照顧她。
渾身顫抖的打開門走進屋內,推開房門,來到床邊,低頭看著陷入熟睡的憔悴人兒。
她瘦很多,臉色蒼白,這模樣讓他心如刀割。
「絲蘭,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榮天顥沙啞的低喃,他伸出手想踫她,卻害怕憔悴的她一踫就會碎,讓他顫抖的指尖在伸到她面前只剩半寸的距離時,卻遲遲不敢踫觸她,「你怕我傷心,難道就不怕我
氣你、恨你?」沈痛大過譴責。
床上的人兒沒有醒來,依舊沉沉睡著,沒有給他任何想要的回應。
榮天顥閉了閉眼,略略平復太過激動的情緒後,再度張開眼。
他走到一旁的單人沙發床坐下,難過的臉龐埋在掌心里,他垂著頭掩著臉,壓抑著想要沖過去抱她的念頭,他告訴自己別吵她,他必須耐心的等待她醒來。
他靜靜等著,房里陷入一片寂靜。
突然,手機響了。
他驚慌起身,迅速的從西裝口袋掏出手機,怕手機鈴聲驚醒她。
「喂……會議取消,開會日期另外再通知,你現在馬上跟各部門主管通報。」背過身,他對著緊閉的門扇,簡短的跟秘書談話。
不到一分鐘,結束通話。
他將手機收進口袋里,轉身想看看床上蔚絲蘭的動靜,擔心的黑眸卻對上一雙驚愕的眼眸。
蔚絲蘭醒來了,瘦弱的她一手抓著棉被坐了起來,手微徽發抖著。
「抱歉,吵醒你了。」榮天顥低沈壓抑的嗓音在靜謐的房間里蕩開,他跟她對視良久,黑色瞳眸里情緒很復雜,有擔心、有怒氣,還有哀傷和不舍,「是我秘書打來的,我臨時把會議取消了,今天我
會圍在這里陪你。」
他走過來,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她。
「誰……告訴你的?」她眼眶泛紅,眼中的情緒有著恐慌和強烈的不安。
「我在你怞屜里發現護照,你如果想隱瞞我,就該把護照收好。」他掏出護照給她看,又將護照收回西裝口袋里,「我去質問關樂鎂,但她執意不肯吐實,最後是關瑯之說的,他知道你一定會恨死他
,所以不敢跟我進來找你,讓我自己上樓探視你。」
他實話實說。
她泄氣的咬著唇,低垂著蒼白小臉,「我不會隈他,也不會陸他,畢竟這段時間都是樂鎂和關大哥照顧我的。」
「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生病了,居然寧可讓別人照顧,把我撇到一邊去?」他听了,心火頓升,「你不敢怪關瑯之,但我卻恨透他們了!他們幫你瞞著我,把我蒙在鼓里,讓我像個蠢蛋一樣被耍弄!」
真是可惡,臉色森寒的咬著牙,喉嚨里發出一連串听不真切的聲音。
他在生氣,他在罵人。
雖然她沒听懂他在罵些什麼,但他表情那麼凶惡,想也知道不是好話。
「我……對不起,如果你氣我瞞著你,我也只能跟你道歉,希望你別生氣。」心虛又難受的將帽子拉得極低,幾乎掩住自己的眼楮,她哽咽著,低聲向他道歉。
看著她委屈道歉的模樣,他心都碎了,「你知道錯就好,我不怪你。」
走近一步,他坐下來將她抱在寬闊的懷里,用他的體溫熨燙她冰冷的身體,「雖然我真的很氣你,但我現在不想再跟你發生什麼爭執,一切等你病好再說,到時候我有很多的時間處罰你,而我一定不會留情。」嘴里說著威脅的話,但他的擁抱卻無比溫柔……。
他輕輕拍撫著她細瘦的背,另一手撫模著她蒼白的滿臉,所有的心疼情緒,都透過他顫抖的指尖和徽微顫抖的身軀泄了底。
「嗚……對不起,我因為怕你太難受才會瞞著你,我怕我無法跟你走完下半輩子,所以寧願你恨我,也不要你再傻傻的愛著我……」她嗚咽的哭了出來,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滴落在他的肩
膀上,沾濕了他昂貴的西裝。
「我們一定可以一起幸福的共度下半輩子,你最好給我堅強一點,樂觀面對,知道嗎?」他極度心慌,但強自冷靜。「關瑯之說你的病情只是初期,治愈的機率很大,我知道他絕不可能騙我,所以我
相信他,更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撐過這段治療期!」
輕輕推開靠在他懷里的她,他用拇指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額頭抵著她冰冷的額心,輕聲的給她安慰。
「我撐得很痛苦,其實有好幾次都想放棄了……」她無法停止哭泣,因為他的懷抱太溫暖,太讓她眷戀,讓她更加心慌,害舊自己即將失去這個懷抱。
「不準放棄,為了我,你一定要撐下去!」抓著她單薄的肩,他即使對她有怨、有氣,但他愛她,不準她放棄自己,「我會陪在你身邊,直到你痊愈為止,如果你敢不堅強面對,不讓病趕快好起來的
話,我會天天擺臉色給你看,我會天天揍你的,讓你後悔瞞著我這件事!你隱瞞多久,我就擺多久的臉色給你看。」
嚴正威脅她,他堅決陪她對抗病魔到底。
為了她自己,更為了他!從年少時對她產生感情開始,他就一直殷殷期盼這份感情開花結果,絕無法容許兩人的愛情就此劃下句點。
「好,我會撐下去,我會撐下去,可是你說你要陪我,那你的工作……怎麼辦?」抬起淚眼,望著他堅決嚴肅的神情,看著他眼中堅定的情感,絲蘭更想大哭一場,「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病而耽誤你,這
樣我會過意不去……」
「這輪不到你來躁心,我自有安排。」他捧著她的臉,前一刻的威脅已不復見,語氣突然變得十分溫柔,「蘭,我愛你,你一定會好起來!你得答應我,為了我快點健康起來,好嗎?」
他軟聲的哀求她,聲音因為壓抑激動而沙啞,深邃的眸子微微泛紅。
「天顥……」她的心因為他的軟聲央求,因為他的強忍淚水而鍬疼著。
她抿著嘴,眨了眨眼,又掉了幾顆眼淚後,用著令人心疼的堅強表情看著他。
「你到底答不答應?」他急了,急聲催促她。
「好啦,好啦,我答應啦!」她吸吸酸澀的昌,小手主動貼著他的臉頰,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是約定的印證。
他深深的嘆息,立即化被動為主動的承接這個吻,睽違一個多月,他終于又能重溫她的氣息。
雖然她的唇上有藥昧,但這個吻卻讓他一點都不想結束。
兩人密密纏吻很久,誰都不想放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