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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一輩子戀愛 第十章

一路趕到醫院,胡嘉博無力的瞪著杜青檸那只被緊纏著繃帶的左小腿,在心里重重的嘆息一聲。

張紀說的狠招,他都還沒想到周全的配套計劃,結果卻被杜青檸搶得先機,真實的用上了。

這招果然是狠招,讓另一方毫無招架之力,絕對會舉雙手投降!

不過不完美的是,躺在床上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心愛的女人。

每看那只受傷的小腿一次,他的心就揪痛一次……

沒想到他不過才離開三個小時,她就出事了。

無力又無奈,既擔心又生氣,他輕輕的拉來一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身體往病床靠過去,拉起她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里,一雙寫著濃濃憂心的黑眸,仔細的審視著她白皙額頭和細女敕手臂的擦傷。

「小檸,你是存心要折磨我是不是?非要這樣把我的心都撕裂之後,再嚇破我的膽子,你覺得很快樂?」

將她的手抓到嘴邊,他低頭沙啞哽咽的對著昏迷中的她說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憂心和傷感。

沉睡中的杜青檸,冰涼的手指在他的掌中動了動。

「你醒了嗎?」目眶紅紅的抬起,看著病榻上的嬌弱人兒。

她沒醒,睡夢中眉頭皺起,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仿佛正承受著疼痛的折磨,讓她極不舒服。

他緊張的放開她的手站起來,傾身模模她的額頭。

體溫微燙,看來她發燒的情況還沒完全好,現在又有腳傷,雙重折騰之下,難怪她會睡不安穩。

「我的愛,我去找醫師來看看情況,你忍著點。」即使熟睡中的她並沒有听見他的聲音,他還是低聲的在她耳邊說話。

在她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胡嘉博憂心忡忡的離開病房。

當病房門被輕輕關上,里頭只剩下杜青檸孤單一人時,原本該是熟睡中的她驀地張開眼楮,紅紅的眼眶盈滿著淚霧。

他還愛著她……剛剛她沒听錯,他的確在她耳邊對她呼喚「我的愛」!

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她激動的啜泣起來,拉起被單擦著眼淚,心情是極端復雜的驚喜和不知所措。

其實她早就想跟他復合了,要不是因為自己提分手在先,還得知他跟高馨蕙交往在後,她早就想回到他的身邊,並拋開自己是不祥之人的荒唐認知。

尤其早上看到車子朝她沖撞過來的那一剎那,當時她心里閃過的念頭,就是很想再見他一面!

她好怕自己就這樣離開人世,來不及跟他說出她心里對他的深深愛意……

即使他現在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高馨蕙,她還是想把握最後的機會跟他說︰「我愛你!」

只是,光靠他說了「我的愛」,她就能篤定他也想復合嗎?

想到這極可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杜青檸眼淚就掉得更加哀怨。

在病房外听見哭泣聲的胡嘉博,一臉驚惶的沖進來。

「檸,你哪里痛?哪里不舒服?腳痛還是頭痛?」一沖到病床前,他就抓起她的手焦急萬分的追問。

她搖搖頭,哭得不能自己,無法回答他的關心。

「醫師,你快來看看我女朋友的情況,她看起來很痛苦。」她痛得不能說話,他只好轉頭把剛走進門的醫師給喊過來。

「好,我馬上檢查杜小姐的狀況。」醫師走近床邊。

胡嘉博微微讓開床邊的位置一點點,但他還是抓著杜青檸的手不放,醫師把他焦急的臉色看進眼底,眼神難掩訝異。

「杜小姐,你還是別哭了,心情不好對病情可沒什麼幫助。」仔細檢查額頭和手臂的傷勢,包扎得很好,沒有滲血狀況。「你是不是身體里哪個部位會痛?」

醫師擔心車禍造成體內的傷害,趕緊趁病人意識清醒時,追問更詳細的情況。

「沒、沒有,我很好。其實那部車子朝我沖過來時,我有躲、躲開,沒被它正面撞到,我只是摔倒時去撞到頭,大概是因為這樣撞昏了,也因此扭到了腳。」額頭是因為撞上路燈燈柱才受傷的,而手臂是身體著地時擦傷的。

「嗯,跟我先前觀察到的傷勢差不多,看來你的情況並沒有很糟糕。」醫師听了松一口氣。

「是嗎?」胡嘉博心中大石落下之余,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醫師,你確定她沒其他大礙?」

「如果杜小姐這兩天復原狀況不錯,也沒有頭暈嘔吐等現象,應該後天就可以出院自行療養。」杜小姐的傷勢本來就不太嚴重。「我想杜小姐會哭可能是受到驚嚇後的反應,你就多多安撫她的情緒,讓她心情穩定下來,將會有助于傷勢復原,這比我開的止痛藥還要有效。」

「那止痛藥呢?她剛剛有吃過了嗎?」胡嘉博懷疑的看著一臉樂觀的醫師,但即使不想相信,他還是決定尊重專業。

「急診時已經有先幫她打止痛針了,不過杜小姐還有感冒癥狀以及輕微發燒,所以我另外開了感冒藥。」醫師低頭翻閱病歷表,很慎重的跟他報告。「感冒藥我等一下就讓護士拿過來給杜小姐吃,等燒退了之後,杜小姐應該會更舒服一點。」

又在病歷表上寫了一些東西,簽了名,醫師就把藥單拿給護士去藥局取藥。

「謝謝。」看來,他是真的可以松口氣了。「小檸,乖,不要哭了。」

低頭看著哭聲已經趨緩的杜青檸,他的心思全落在傷心的人兒身上,溫柔的哄著她,完全把站在一旁的醫師給遺忘了。

不過醫師倒也識相,看胡嘉博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也就不多打擾這對情人,靜靜的退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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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胡嘉博回杜青檸的公寓一趟,除了把自己丟在警衛那邊的東西全拿回來之外,也替杜青檸收拾了一些換洗衣物帶到醫院。

他不敢離開醫院太久,短短一小時來回。

下午兩點半,警察帶著那位好不容易酒醒的肇事者,前來醫院向杜青檸當面道歉,肇事者並致上三萬元的賠償金希望能夠和解。

杜青檸因為藥效的關系一直處于昏睡狀態,所以是由冷著一張臉的胡嘉博面對肇事者的道歉。

他心里巴不得狠狠揍這個肇事者一頓,怎麼可能答應和解?

就算這場車禍不嚴重,但卻讓杜青檸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所以胡嘉博不肯原諒對方,要肇事者回家好好反省,賠償金當然也不可能代替杜青檸收下。

經過半小時的談話,警察帶著肇事者離開醫院。

精神折騰一天的胡嘉博,疲憊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將窗簾拉開一道縫隙,讓陽光斜射在電腦上。

他強打起精神打開筆電,審閱著助理所傳過來的公文和一些資料。

安靜的病房內,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只有淺淺的呼息聲和電腦鍵咑咑咑的清脆敲鍵聲。

公事纏身的胡嘉博專注的盯著螢幕看,雙手飛快的按著鍵盤,有很長的時間沒有抬頭起來看看床上沉睡的人兒。

也因為這個機會,讓五分鐘前就醒來的杜青檸能夠偷偷的看著他,能夠不用隱藏心里感情、溫柔而深情的注視著他。

驀地,音樂聲打斷了病房內寧馨的靜謐氣氛,杜青檸緊張的閉上眼裝睡,胡嘉博在接起電話前迅速瞥了床上一眼,他沒發現杜青檸已經醒來,刻意壓低聲音跟對方講話。

「你好,我是胡嘉博。」他起身,將筆電放在椅子上,面對窗外講電話。

「嗨,嘉博,是我。」打電話來的是高馨蕙,這陣子她總是找盡各種機會接近他。

「高總你好。」除了公事,胡嘉博並不太樂意跟高馨蕙有所接觸。

「你怎麼又這樣叫我?」那端的高馨蕙再度抗議胡嘉博太過生疏的稱呼。

「這是禮貌,高總經理是我的客戶,我不能太失禮。」在商言商,他並沒把高馨蕙列入私人朋友之列,所以沒必要用過于親熱的稱呼。

「好吧,隨便你。」這顆石頭硬得讓她都快要打算放棄了。「你今晚有空嗎?我接受一家外商公司的邀請,要出席一場慈善晚宴,正愁找不到男伴陪我,嘉博,你可以破例陪我一次嗎?」

能不能跟他有進展,就看這一次了!

「抱歉,以我的身分並不方便跟高總一起出席任何宴會。」想也不想的拒絕,胡嘉博一點希望都不肯給她。「請高總找其他適合的人選吧。」

在他心里,認定的女人只有杜青檸一個,即使目前兩人是分手狀態,但他仍然不肯做出任何背叛杜青檸的事來。

「為什麼不適合?我們都是單身身分,在商場上名氣相當,這樣完美的搭配,一起出席晚宴有何不可?」她都開口主動邀請了,居然還被打回票?!從來沒受過如此屈辱的高馨蕙,瞬間失去了平日的風度。「嘉博,難道你還忘不了杜青檸?你別忘了,你跟她已經分手了,她不要你了。」

「小檸要不要我,是我的私事,高馨蕙小姐,我的私人感情事件不用你來關心評斷。」這通電話已經超越公事範圍,他沒耐心再講下去。「抱歉,我得掛電話了,高總下次如果真的有投資上的問題要請教,歡迎隨時來電。」至于私事,就別再過問。

「胡嘉博,你听我把話講完再掛電話也不遲。」高馨蕙阻止他掛掉電話。「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杜青檸都已經背著你跟姚資群在宴會上大方親吻,公然給你戴綠帽了,你為何還要專情于這樣一個厚顏無恥的女人?」

高馨蕙非要弄清楚,杜青檸到底哪一點贏過她?論外貌、論能力、論事業、論財力,杜青檸的條件明明都此她差啊!

這端,胡嘉博抓著手機,黑眸陰冷的眯起,緊抿著嘴唇不發一語。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沉默狀態。

「嘉博,你有把我的話听進去嗎?」太急于和杜青檸較勁的高馨蕙,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泄漏了某個秘密。

「高馨蕙,原來把照片傳到我手機里的人就是你!看來為了破壞我跟小檸的感情,你很不遺余力嘛。」冷冷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來,傳至高馨蕙的耳朵。

她愕然,頓時驚覺自己竟泄了底。

「你倒是說清楚,傳一張利用攝影角度制造誤解的照片給我,破壞我和小檸的感情,對你有什麼好處?」他原本不想花費時間找出這個人是誰,因為那陌生的手機號碼找起來費時費力,就算找到了也可能沒有答案。

但現在,既然對方自動招認了,他非得問個清楚不可。

「我、我只是基于朋友的關心,嘉博,我真的只是純粹的關心……而已。」他的聲音听起來冷漠得可怕,高馨蕙緊張的想掛掉電話。

「我的私人感情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關切,高馨蕙,我現在鄭重聲明,關于你的投資計劃我不接了,請你另請高明!還有,我不會再接你的任何電話,請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跟小檸。」

說完,他掛掉電話,心情惡劣的低咒了一句,一坐到椅子上,然後又彈跳起來。

「哇!該死的!」竟然坐在筆電上面。

他滑稽的往旁邊跳開,手機掉在地上,動作夸張得像潑猴一只。

噗哧!床上傳來莞爾的噴笑聲。

「你——」他愕然回頭,黑眸瞪著坐在床上的嬌弱病人。

「我剛醒,可是……好像醒來的不是時候喔?」她張大無辜的眼楮看著他,早上哭腫的雙眼現在卻閃動著頑皮可愛的光芒。

的確,醒來的真不是時候!

胡嘉博無奈的扯扯嘴角,臉上盡是窘迫的神色。

他撿起手機,把筆電關掉,將資料草草收進公事包里,然後把窗簾全部拉開,讓新鮮的空氣和光線充滿整間病房。

胡嘉博花了一分鐘的時間東模模、西模模,掩去出糗的尷尬後,才走近病床邊。

「有沒有想吃什麼?你睡了一整天都沒進食,一定很餓了吧?」都下午四點半了,身體虛弱的她,錯過早餐和午餐兩頓,對病體折磨更大。

「還好,我不是很餓。」生病讓她失去胃口。「嘉博,你剛剛在電話里說的,都是真心的嗎?」這件事卻讓她精神大振。

「我何時說過假話?信用是我的生命,只要我胡嘉博說出去的話,絕對一言九鼎!」直接給予回應,他沒有細想她問這句話的意思。「我不做高馨蕙的生意,就是不做了,就算有再好的報酬,我都不看在眼里。」

就像她那個人一樣,他對她沒感覺,就絕不可能跟她交往。

「喔,可是我指的不是做生意這件事,而是另一件事。」一雙盈滿期待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著他。

「那是哪件事?」剛剛他吼吼吼的,吼了一大堆,講完電話時還差點坐壞電腦,接著又不小心摔了手機,讓他一時還真的想不起來,剛剛到底吼了什麼?

「就是關于我跟姚副總那張照片的事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健忘了?「我好像听你說……你認為那張照片是利用角度取景,刻意制造誤解的不是嗎?」

好吧,既然他忘了,她只好負責提醒。

沒辦法,現在是她想要求他復合,想嫁給他,想替他生孩子,想和他幸福一輩子,所以她得主動些,別再錯過復合的機會了!

「喔,照片啊。」原來是指這件事。「嗯,我上網找了很多八卦雜志的照片,發現很多明星其實都是被狗仔記者刻意抓角度拍下照片,才會傳出八卦新聞,我是仔細研究很久之後才想通的。」

很蠢吧?這可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如此熱衷八卦雜志的新聞。

「原來,你已經做過深入的研究啦?」听他這麼說,她覺得兩人復合的希望更高了。

臉頰浮起兩抹可疑的暗紅,他轉過頭,假裝咳嗽,避開她的取笑。

「那你既然相信這是誤會,相信我沒有和姚副總亂來,為什麼還不來找我說清楚?」

「我很想啊,可是你當初那麼堅決跟我分手讓我卻步。」他是尊重她分手的決定,雖然尊重得很痛苦就是了。「那天好不容易在街上遇到,我還厚著臉皮下車叫你,你卻騙我說要去喝茶,拒絕了我不是嗎?」

「那天你車上有其他女人啊,我怎麼敢坐上車?我很怕破壞你的約會好不好?」

其實那天她是太驚訝于突然遇見他,加上他當時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所以她才會惶恐的拒絕,至于高馨蕙當時也在車內,是她後來才看見的。

不過,她不敢明說,怕他又氣得跳腳。

「我怎麼可能跟高馨蕙約會?她是我的客戶,那天我們約了一起談事情,談完後順路送她回公司,就這樣而已。」急了哩!他真怕她誤會,趕緊解釋情況。「剛剛你也听見了,我以後不會再跟她見面,所以你別亂想。」

「我只是以為而已,你不用這麼著急吧?」他的反應給了她很大的鼓勵。「嘉博,你還氣不氣我跟你提出分手?」鼓起勇氣,她往前躍進一步。

「氣死了!」一提到分手這兩個字,他的臉色立即轉為陰沈。「不過,如果你能看在我這麼照料你、為你擔心的分上,收回分手的決定,我馬上就不會生氣了。」而且還會愛她寵她一輩子。

這陣子,他已經被她頑固的想法給氣到快要心髒病發了。

「好,我收回就是了。」正當胡嘉博兀自陷于哀怨的情緒時,杜青檸輕聲答應了他的請求。

「如果你不考慮的話,我會一直等到你答應為止!」他似乎沒听見她的回答,眉頭打著死結。「不!不只是這樣,我這輩子是決定只有你這個女人了,如果你執意要分手的話,那我就跟你糾纏一輩子!」

哼!看誰是最後贏家!

「不用糾纏吧?我都答應不跟你分手,要和你復合了,你的臉色應該要好看一點才對呀!」他耳背了嗎?她都已經答應了,干麼還碎碎念一大堆?

「纏著你是唯一讓你回心轉意的辦——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突然瞠目大叫,他不敢置信的抓住她單薄的雙肩。

是他在作夢嗎?

還是听覺出現問題?

「嘉博∼∼」軟綿綿的喊他的名字,一雙水眸凝視著他,他終于把她的話听進去了。

「我說我不要跟你分手了,因為跟你分手後,我好倒楣,不是傷心難過,就是吃不下飯,工作也不專心,光是淋點小雨都會重感冒,就連提早出門上班也會被車撞!」天啊,還有誰比她更倒楣的?大概找不到了吧!「所以我決定不分手了,我要跟你復合,還有……你先前的求婚還有效嗎?如果有效的話,我願意嫁給你。」

一鼓作氣,她把話說完了。

胡嘉博呆掉,因為太過震驚的關系。

「嘉博?你不會是反悔了吧?」所以才會不說話。

杜青檸緊張的看著他,臉色漸漸發白。

瞬間,他從震驚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我的求婚當然有效!小檸,你既然答應嫁給我,就不能改變心意了喔。來,我們打勾勾,像小時候跟同學發誓打勾勾那樣子——」他的舉動有夠好笑,伸出小指跟她玩起打勾勾的幼稚游戲。「好,現在我們彼此都不能反悔了,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會開始籌備婚禮。不,我現在就跟我媽和我姊說,她們會幫我先做點事情。」

好急好急,他恨不得馬上把她娶回家,轉身就要去拿手機打電話。

「嘉博,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杜青檸高興得哭了起來,激動的拉住他的襯衫袖口。「我好想念你的懷抱……」

「檸,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他回頭,溫柔又心疼的以行動表示他的樂意。「永遠。」

擁抱著嬌弱的人兒,他閉上眼,心情激越的吐出一聲嘆息。

「我愛你。」他的擁抱讓她的情緒益發激動,眼淚更是凶猛的掉落。

「檸,我好愛你。」他也想哭,因為這一刻實在太美好。

兩人緊緊擁抱著,誰也舍不得放手,當住院醫師和護士來巡房時,看到的就是這令人羨慕的深情相擁畫面。

只是他們有必要抱這麼久嗎?

再抱下去,可是會耽誤檢查的哩!

住院醫師用眼神暗示護士去提醒他們,小護士搖搖頭,臉皮薄得不敢打擾這對有情人。

那……只好等他們抱完再檢查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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