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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有利∼千金養夫 第九章

夢蘿躺在紫紗帳內,懶洋洋地不想動,所以吃飽就睡、睡飽就吃,難道她已經從人的命運進入豬的命運了嗎?

別怪她胡思亂想呵,實在是她一個人悶得快要發瘋,若她的版畫工具在身邊就好了,至少可以有點事做。

都怪昊桐走得這麼急,如果他給她點時間準備,她就可以帶很多打發時間的玩意兒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明明已經睡了九天,不想再睡,可是又不能到處亂走,只能在床上無聊地躺著。

她已經和兩個孩子用過晚膳,他們的適應能力很強,現在被奴婢帶去休息了,像是一直都生活在這皇宮之中似的,不愧有皇家血脈。

她生的孩子竟留著東峻皇室的血液,真是難以置信,而她的童養夫竟是東峻國主,這更不可思議。

她驀然想到瑾兒、瑜兒出生幾天後,昊桐便命人做了一個罕見的金盆給孩子洗澡,當時她不以為意,還覺得有趣。

爾後,兩個孩子每次剪下的頭發、指甲,他都命婢女分別保存起來,此外,對乳母的挑選也很嚴格,兩個孩子是同一位乳母,都是性格溫良恭積謙的婦人。

如今想想,那可能都是皇室規矩,加上他常對他們講述的風俗民情,現在想來,一定都是在講東峻國吧。

他真是深謀遠慮,老早便一點一滴地在為回東峻做準備,另一方面還把爹的生意經營得那麼好,讓人人都認定他是商家下一任的當家,不露一點遲早會走的痕跡。

雖然她已經消化了他是東峻國主的事實,但她還有很多事要問他,他又是為什麼一直不來見她?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多久?

好吧,雖然她才醒來不過三個時辰,但她已經覺得很久了,尤其在這里又舉目無親,如果小柳也跟來就好了,至少有個人可以跟她說說話……

「夫人!」青青在帳外欣喜若狂地稟報。「國主宣您侍寢!這樣一來,您就可以見到國主了!」

夫人一直叫她去安排見國主,但見國主豈是她這小小爆女可以辦到的?正在發愁不知何時達成夫人的指令呢,未央宮就來聖旨,真是太好了!

青青在帳外喜形于色,帳里的夢蘿心則咚地一跳。

什麼?侍寢?真是好笑,他們可是夫妻耶。

不過,如果這是唯一見他這偉大君王的途徑,她也只能乖乖去了不是嗎?等見到昊桐,她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以泄她不安之憤。

于是,她任由青青帶領一群宮女把她送去御湯泉,做手續繁復的沐浴包衣。

兩名宮女輕巧地位她除盡衣物,用一幅絹將她的長發包扎起來,她的雙足也被包裹在熱巾中,另外兩名侍浴的宮女則輕輕地為她沐浴、按摩。

最後,有名宮女為她修剪腳指甲,用香水抹遍她全身,接著換上一件素玉白袍,取下長絹,讓長發披泄而下,什麼首飾也不能佩戴。

沐浴餅後,她從寢殿直接上了一頂華麗小轎,經過一條精致的白石甬道,到達一處宮殿。

夢蘿好奇地從琉璃窗子望出去,看到那殿堂,高約三尺、寬約一丈,好像可同時容納上萬人的模樣。

爆殿的周圍有七彩池水環繞,放眼看去,玉接朱梁,牆壁飾以彩畫,金柱鏤刻著美女圖形,整座宮殿顯得高大雄偉。

她抬眸,看到未央宮三個字。

小轎抬著她入內,進入小巧華麗的顯陽殿,好像怕她會跌倒似的,又有一群宮女過來接手服侍她。

最後,一名資深宮女引導她進入暖室,里面有一張大床,四周垂著白色紗帳,空氣中飄著奇異香味。

她的白袍已經被最後那名宮女帶走了,可憐的她未著寸縷,只好躺進絲綢被里動也不動。

昊桐到底什麼時候才要來?要她這樣光溜溜的躺多久啊?不過這絲綢被倒是挺舒服的,不愧是君王用的東西,每一樣都很講究……

驀然之間,暖室的燭火暗了下來。

怎麼回事?

夢蘿心慌地看著四周。

好像有人來了……

她定楮看去——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偉岸男子大步流星地進來,長發披垂在肩上,身著一件黃色絲袍,那模樣……

她屏住了呼吸,眼中充滿了未竟的意亂情迷,要罵他的話全消退在舌尖。

她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迷戀龍袍,這麼迷戀他是君王,這麼喜歡自己被他寵幸的感覺……

在他身下,她把什麼要回南顯的話都吞了回去,他的每一個皆奇異地撫平她躁動的心,她飽嘗了他身上那股纏綿的愛意。

她不懂,明明他還是昊桐,她也還是原本那個她,床底之間也與平常無異,自己為什麼會得到無尚的歡愉?極致的快感?

徹夜的狂野糾纏後,她被他摟在身下,累得神智迷離。

「我很意外,你竟然願意讓我縱情于你,沒有先大發雷霆?」昊桐泛著淡笑,愛憐地以指背輕撫她臉頰。

「我也很意外,所以懷疑這里的香氣有問題。」夢蘿勾著他頸際,額心觸著他額心,輕嘆著埋首低喃。

「好吧,香氣沒問題,是我有問題,我被你的男色迷住了,所以忘了要發火,只能這樣解釋了,我年輕俊美的君王……」

「我很滿意這樣的解釋。」他唇畔泛著笑意,躺下,摟她進懷。

這樣被他抱著,依偎著他,夢蘿舒服滿足得什麼都懶得想了,包括他擁有一名皇後之事,畢竟在他回東峻的第一夜,是跟她在一起,而不是皇後,這就說明了一切。

不過,有件事倒很重要——

她驀然仰起小臉,很認真地看著他。「我想問問你,以後我們每回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一定都要那樣洗澡嗎?」

「你不想洗嗎?」這問題還真是奇特,他以為她有滿月復疑問,沒想到首先提出的是這不起眼之事。

她馬上搖頭。「不想。」

他有興趣了。「為什麼?」

「為什麼?」她躲在他懷里低叫。「你去洗洗看就知道了,被那麼多人模來模去,怪異透頂,而且廊坊時間,至少耗去一刻工夫。」

了解妻子沒有情趣方面的細胞,所以他也不勉強她。「若你真的不想,我會吩咐下去,以後由你自行決定。」

她從他懷里抬眸。「那我以後住哪兒?還要回去我住的那個什麼殿嗎?瑾兒、瑜兒呢?我們要這樣分別住在三個什麼殿是嗎?」

他笑出聲,「這里是未央宮,是君王的起居殿,瑾兒、瑜兒住在皇子宮里,而你住的是紫苑殿,是夫人封號的住所,東峻的嬪妃制度很簡單,皇後、夫人、昭儀、采女……」他深深地看著她,溺愛地低語,「現在後宮有皇後與你,將來只有你一個。」

夢蘿開心地緊緊摟住他的腰。「謝謝你!昊桐,我真的無法接受你有六宮粉黛,想到自己可能跟南顯後宮那些可憐的妃子一樣,一個月才能見你一次,我不如休了你回南顯去。」

他輕揉她的發。「老早知道你的肚量很小,所以我不會自找麻煩。」

她的心完全被這句寵愛到了極致的承諾給融化,啞口無言地悸動著。

「昊桐,我愛你……」她緊緊圈住他的身軀。

「我也愛你,所以才會甘于當你的童養夫不是嗎?」感受到她的悸動,一抹柔情在他眼底漾開。

「我不想離開你,我想跟你住……」她可沒忘記這個重要問題,她不要被丟在那個什麼殿里。

「這正是我的打算。」他從容說道。

「真的?」見他點頭,她大喜過望。「那瑾兒、瑜兒呢?」

「瑾兒、瑜兒必須住在皇子殿,尤其是瑾兒,現在就得開始接受太子的禮儀課,不過你不必擔心,我會讓他們晨昏來向你請安,這樣你就每日都能看見他們了。」

這樣的安排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不過,人總是不知足的,夢蘿嘆了口氣。「如果小柳能來就好了,都沒人跟我說話,好無聊……」

昊桐笑。「來到以雕版聞名的東峻國,娘子竟然會喊無聊?」

她這才如夢初醒。

忽然之間,她不想回南顯了,小柳能不能過來也不太重要了,她眼前全飛著版畫。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的宮女就是你可以信任的對象,這里的宮女與南顯不同,每一個宮女都極為效忠他們的主人,所以你可以把它們當成你說話的對象,多了解東峻,也培養自己的心月復。」

「那版畫……」她垂涎地追問。

他不禁失笑,適才那些重要叮嚀,她擺明了沒听進去。「宮里就有出生的雕版師,你隨時可以去找他們取經。」

夢蘿輕哼兩聲。「怎麼不說我去向他們授經?我造詣也挺高,天賦也有,應該不會輸給你們的雕版師吧?」

「就用你這份自信去對付馮皇後吧,她是一個滿月復詭計的女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毒害自己的姐姐,我要你對她特別小心。」他將自己所查的的消息說出。

「這麼說,你們一點感情都沒有?」她喜歡他對皇後的評價,原來她根本沒有情敵嘛,真是杞人憂天了。

「她是神宮選出來的皇後,昨日是我跟她第一次見面。」或許是先入為主,那馮瑩芝在他眼里面目可憎。

「那你又怎麼這麼了解她的性格?」

「五年前,根據東峻的後宮的規則,神宮要為國主選出理想皇後,星盤落在千歲王馮府的上方,浴室神宮任命馮千歲的嫡長女馮梓修為後,但一年內,馮梓修卻幾次發生摔馬、落湖的驚險意外,最後重病而逝,千歲王妃也傷心得一病不起,隨後過世。」

夢蘿听出了端詳了。「重病?什麼病?」

餅去閑聊時,她听駿王妃她們都戲稱後宮為流血的後宮,看來不管到那里,都免不了這種事。

「沒人知道馮梓修生了什麼病,御醫也診治不出,但不難猜測這件事和馮瑩芝母女月兌不了關系,馮家只有兩個女兒,馮梓修一死,蔗出的馮瑩芝就成了理所當然的皇後。」

夢蘿皺起了眉心。「太可怕了,昊桐,你千萬不要讓我加入流血後宮的戰場,我從來就沒夢想當皇後,我是勉為其難才當得,誰叫你是國君,我也只好當皇後了。」

「好個勉為其難,你想氣死一心渴望登上後位的人嗎?」他取笑她,熾熱的手撫上她頸間。

夢蘿一臉不可一世。「這個國家的君王是我養大的,我的地位不是早已凌駕皇後之上?」

想想還真奇異,自己竟養了個至尊童養夫?

日後她要找時間去向那位算命仙真心道歉,因為她心中一直認為他是江湖郎中,隨便指了昊桐來當她的童養夫,說會保她的命,其實是想騙他爹心甘情願付出大筆酬金。

現在看來,那人真是神準無比,竟會在府中百來名雜役里看出昊桐的與眾不同,也把幸福帶給了她。

「你對東峻的貢獻確實很大。」昊桐開懷地笑了,寵愛地撫著她頭發。「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絕不可以棄養朕。」

她皺皺鼻子。「當然了,我會那麼笨嗎?把你從一毛不值養到現在價值連城,都還沒享受你變值錢的福利呢,現在把你棄養豈不是笨極了?」

「朕是物品還是山豬?」他好笑地輕捏她鼻尖,隨即愛寵地摟緊她。

他永遠無法跟現在的皇後開這種玩笑。

記得夢蘿幼時跟他到林里抓鳥,忽然內急,他還替她把風過,哪個君王有替自己內急的皇後把風的經驗?

神旨要他流浪國外二十年,除了考驗他的心智、膽識,還讓他遇見了夢蘿。

若沒有遇見她,他的帝王生活肯定如同歷任國君一般寂寞,縱然能開疆拓土、縱橫天下,在六宮之中卻沒有能夠讓自己卸下君王面具、卸下疲憊之人。

「我困了……」夢蘿往他懷中偎去。

芙蓉暖帳里,昊桐將她壓向自己,感受那柔軟身軀帶來的柔情和悸動。

棒日,在昊桐的安排下,夢蘿帶著兩個兒子去見皇太爺和皇太後。

她立即喜歡上風趣美麗的皇太後,而且皇太後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好像才四十多歲左右。

他們對瑾兒、瑜兒喜愛有加,殷殷詢問他們生活起居的事,一再交代要經常到他們所住的盛陽殿走動,還給了他們兄弟倆貴重的見面禮,這等于承認了懷瑾握瑜的身份。

最後,他們要昊桐速速與宗師商議兩個皇子改回皇家姓氏,認祖歸宗之事。

倒霉的是,離開時,他們遇到了去請安的馮瑩芝,她的視線集中在她和兩個孩子身上,那眼光,說想生吞活剝他們也不為過。

夢蘿與她對看,並不害怕對方凌厲的眼光,反而覺得對方應該害怕她才對。

早上替她梳妝時,青青告訴她,深宮流傳出一個嚴重的謠言,說馮皇後不會成為東峻皇後,懷瑾太子的母後才是國母。

青青她們簡直樂歪了,不停地奔走相告,好像她已經被封為皇後似的。

如同昊桐所說,這些才認識她一天的宮女已經全心向著她,完全把她當主人來伺候了。

所以,與馮瑩芝的狹路相逢並沒有破壞夢蘿的好心情,她依然為自己有對友善的公婆而開心不已。

「昊桐,你娘真美,你爹很嚴肅,像個皇帝,而那個馮皇後……不提也罷,長的很毒辣。」

不等他有所響應,她又說道︰「還有,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昊桐你姓竇。」

漫步在御花園的回廊下,夢蘿藏不住她的一大堆感想,清脆地念了幾次竇昊桐,然後揚了揚眉。

「竇昊桐——很好听嘛,我還以為你是棄兒,所以沒有姓,你怎麼也不說呢?讓大家都誤以為你沒姓氏。」

「誰會想知道一個富家雜役姓什麼?沒有人問過,要我到處去說嗎?」他笑道︰「竇是東峻國姓,貴族里,有半數姓竇,將來瑾兒、瑜兒便叫竇懷瑾、竇握瑜。」

夢蘿偏著頭,一臉思考。「可是你已經入贅我商氏……孩子們不該跟你姓,他們理應跟我姓,不能因為你現在當了國君就不講道理。」

他故意板起面孔訓她。「東峻竇氏的皇子姓商,你怎麼想?」他的眼眸流露著笑意。

「大概是想奪權篡位吧!」她頑皮地眨眨眼眸,不拘禮地挽住丈夫的手臂同行,完全忘了自己在哪里,她夫君又是何人。

「爹,那是什麼鳥?」握瑜好奇地指著停在朱梁上的五彩羽鳥問道。

「那是百靈鳥,在東峻國,百靈鳥的地位與神宮相同,長生不老。」昊桐解釋,「朕自幼便帶著它,它通曉靈性,飛馳如電,能隨時飛回宮向朕的父皇母後報告朕的近況,讓他們不需記掛。」

夢蘿訝異地看著那百靈鳥。

自己好像在府里的花園見過這只鳥,原來它竟是昊桐的「內應」……

這也難怪,一國之主年紀小小就被迫在外流浪,當然不能讓他自生自滅,派個什麼守護也是無可厚非。

只是,難道沒有高明點的動物嗎?比如萬獸之王,獅或虎什麼的,不然鷹也可以,鳥……被只鳥守護,真是……怪怪的。

「所以,它會說話嘍?」她問,想試試與鳥對話的感覺。

昊桐略略揚眉。「它當然不會說話。」

夢蘿迷惑了。「可是你適才說,它會隨時飛回宮向父王母後報告你的近況啊,不會說話,它要如何報告?」

他微微一愣,隨即爆出一串笑聲,兩個孩子也笑個不停,三個討人厭的父子只差沒指著她,然後夸張地彎下去飽肚子。

「你們笑什麼?」她被笑的有點怒了。

她的問題有什麼不對?她可是很正經地想試試跟鳥說話的!

「娘,一定是爹寫了信讓百靈鳥帶回來,怎麼會是鳥兒開口向皇祖父、皇祖母報告爹的情況?您想象力真豐富!」握瑜揮手拭去笑出的淚水。

夢蘿聞言大受打擊。

真是?她在干嗎?

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還要瑜兒來叫她?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都怪昊桐,說什麼長生不老、通曉靈性,害她以為鳥會說話。

「我不跟你們回去了,我要去見雕版師!」她賭氣。

前面有列穿著官服的武將迎面而來,見到昊桐,整齊劃一地躬身問安後繼續走。

夢蘿想著,難不成以後她跟他走在一起時,遇到人和人,都要停下來讓他們問安嗎?

不過,剛剛那為首的武將,好像有點眼熟……

她思索著,眯起眸子,看著那列遠去的武官。

驀然間,其中一名武官月兌隊了,他回頭,步履迅猛地朝他們走過來。

夢蘿心里猛然一跳。

那名武將已在她眼前。「末將拜見夫人!」

「你——」她瞪大了眼,不會吧?以前明明是「小人見過小姐」……

「他是興全。」昊桐微微一笑,有趣的看著他倆。

他潤潤嘴唇。「對!」

她以為是疑問句嗎?他不由得又笑了。「衍陽侯官拜一品武將,本名叫歐陽興全。」

一品武將?夢蘿忍不住喃喃自語,「在我府里當雜役,我商夢蘿是何德何能……」

難怪第一次誤打誤撞見到他在練功時,她會為他那神出鬼沒的劍法給折服,硬要他交她一招半式。

「那次你被則慶押走,便是衍陽侯通知朕的,否則夫人你可能已經凶多吉少。」昊桐說道。

「所以……七傷散……」當時他給她的七傷散……

歐陽興全看穿了她的想法,說道︰「那只是普通粉末,不具任何毒性。」

她這才恍然大悟。

當時她還認為興全不愧是隱士的江湖中人,性格非常干脆,將毒粉的用法說的巨細靡遺,不讓她有半點死不成的空間。

原來,他是另有主意,暗中通知他的主人去了,虧她為了保留藥粉還騙宮女她耳朵長膿包,真是……

她又驀然想到,青青提過什麼文璟郎,當時她沒心情多問,莫非……

她潤了潤嘴唇。「那麼文璟……我認識多年的那個文璟,我常叫他順便幫我買東買西的那個文璟,也常對他沒啥禮貌的那個文璟,他是——」

「文璟是御前帶刀羽林郎之首,負責帶領皇家護衛隊,擁有與鎮定將軍相同的兵權。」

鎊國,御前帶刀羽林郎之首都是皇帝最親近的心月復,身懷絕技,負責國君的安全。

而這麼多年來,強大東峻國的御前帶刀羽林郎都在她府里當管事?她……這已經不是何德何能解決的了,她是祖上燒了什麼香,讓這樣的任務替她跑腿?

「朕身中五毒箭的那一夜,文璟駕著神駒連夜奔回東峻來取藥,救了朕的性命。」

許多沒想到的關聯性,夢蘿此刻全想通了。

當時她還在五毒教主與十六國國主之間猜猜看,想著昊桐會是哪一個?

結論是兩者都不可能,因為兩者都與他的童養夫身份沖突。

她斷言他不可能人長居南顯,卻又兼任邊陲的五毒教主,也不可能以國主的尊貴身份當她的童養夫。

沒想到,這世間是可以有沖突的……

不過,她府里到底有多少他的人啊?

這些什麼官什麼將的,怎麼可以經年累月的呆在南顯不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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