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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愛閻王 第六章

媽的!這鬼地方她再也持不下去了!

傅靖翔對自己越來越沒把握,陌生的心悸幾乎讓她招架不住!

她煩躁莫名地在奪靈房里來回踱步,眉宇之間淨是不安。

好吧!她承認閻戰的確影響她很深,面對這前所未有的大失敗,她根本無力挽回已然月兌軌的失誤!她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呀。

面對閻戰時,他再也高傲不起來,倔強不起來,骨子里頑劣的必勝與好強完全不起作用,她沒想到一向狂妄強硬的月狐也有軟化的一天!

這三天來她暗中留意翡翠地藏的所在,但全無所獲,有了上回被盜的前車之鑒。閻戰極其小心地不知將之藏匿何處。

這下子她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輸得一蹋胡涂……

狙擊閻戰不成反被他奪去貞躁,當她好不容易放棄報仇的念頭,自我認栽時,誰知竟連一尊佛像也找不到!她原本還想把它藏到北極冰山,讓閻戰找得焦頭爛額,也好重挫他的銳氣,沒想到這個如意算盤也被砸了!月狐啊月狐,你也有踢到鐵板的一天啊!

加上這幾天來閻戰瞧她的眼神如此逼人,他的眸底燃燒兩簇狂情熾熱的火焰,簡直快將她焚燒成灰,這讓她感到心悸。

沒來由地心跳加速,不由自主的緊張慌亂,不受控制的呼吸急促,老天!這都是危險的愛情警訊,她才不要陷入愛情的泥掉,月狐從不需要男人的!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傅靖翔下定決心逃走,以免被愛情套牢!

***

傅靖翔以奪靈的名義私下得來一艘快艇,正打算乘夜逃離閻王島,卻被催命逮個正著!

她被催命帶到閻戰面前,而閻戰正和追魂在武道場比試西洋劍。

「我就知道奪靈這丫頭死性不改,鐵定會乘機去找月狐報仇,赴擎天盟送死!」催命繼續數落。「幸好今晚我閑來無事起了月下散步的興致,否則她又溜出閻王島丟臉去了!」

傅靖翔無話可說,其實當時她是可以掙月兌的,催命雖然拚死拉住她的衣襟,一但只要她拔槍對付他,催命萬萬不是她的對手,可是她心里卻反常到念及他是閻戰的手下而下不了手!

閻戰一個俐落的反擊,一劍挑走了追魂手中的劍。他取下頭盔,黑發飛揚,但一雙眼卻也如西洋劍一般凌厲地掃視傅靖翔。

「好身手!」追魂甘拜下風地拾起地上的劍,並取下頭盔。

傅靖翔卻是左顧右盼,故意漠視閻戰閃著陰狠光芒的眸子。

「閻王,你可得好好管教她,奪靈遲早是你的新娘,再這麼草率莽撞實在有損閻王的顏面,現在是該教她溫柔沉靜、循規蹈矩,就像泌夫人一樣。」催命口沫橫飛的建議。既然奪靈已經是閻王的人了,教育她的責任自然落在他身上。

「很晚了,你們下去休息吧!」閻戰自封筒中怞出另一把西洋劍,拋向傅靖翔。「我要和奪靈比畫比畫。」

傅靖翔準確地握住劍把,不明所以地望向閻戰。

「走吧!咱們少在這里妨礙閻王教訓他的新娘!」追魂一把勾住催命的肩,以眼神示意伙伴別再繼續長篇大論,兩人走出武道場。

門才合上,傅靖翔根本還來不及凝神準備,閻戰便一個箭步上前,又急又猛地攻擊她!

「該死!」面對他凌厲的攻擊,她只有抵擋的份,根本毫無反擊之力。

「為什麼要離開閻邦?」清厲的劍擊聲遮掩不住他話里的憤怒。

「我……」她無言以對,總不能老實說她是因為怕自己愛上他才逃的吧?傅靖翔吃力地抵抗他迅猛的招式。

「你該死的如此想擺月兌我!」閻戰精猛迅捷的揮劍,眸中怒火越燒越盛。

「是又怎樣?」傅靖翔為他的咄咄逼人與出手狠勁大為光火,忿忿地吼道。眼見他銳利的劍尖就快撥走她的長劍,她一反手,刺向他靈活翻轉的手腕。

「我厭倦了這種游戲!」她的話竟像根毒釘狼狽刺進他的心.一張俊臉罩上千年寒冰。「我追,你逃,我不想再玩了!我要揭開謎底,我要你永遠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他的話很狂,劍招更狂。

「我也厭倦了這種游戲!」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簡直到了招招致命的地步,傅靖翔喘著氣拚命抵抗。

「我逃,你追,我也拒絕玩了!謎底揭曉又如何?我想飛就飛,想走就走,照樣來去自如!」

閻戰聞言一咬牙,步步逼近她,眼里熾烈的怒火似乎要延燒到她身上。「痴人說夢話!」

傅靖翔漸感不支,想不到閻戰身手如此之好,她不斷向後退。「說夢話的痴人是你!」

他低吼一聲,一鼓作氣地使力一挑,「咻咻」兩聲以劍尖挑開她手中的劍。

「啊!」傅靖翔驚呼一聲,西洋劍彈跳出她的手掌,力道之強勁根本不是掌心所能承受,她只能驚愕地見長劍在空中翻騰飛舞落地。

閻戰的手再輕揮,劍尖劃破了她的前襟。

傅靖翔氣憤地緊咬下唇,胸前的絲質襯衫裂出一道長縫,水藍色的內衣自衣縫口乍現,肩帶上的變聲器也被掃落地,她勃然大怒地撲身欲拾取落地的武器。

閻戰不給她任何反擊的機會,一劍抵住她的咽喉。

傅靖翔跪坐于地,感覺到冰冷的劍抵住她的喉嚨,她汗流浹背地仰首瞪他,憤慨不語。

閻戰眯眼瞧她,汗水濡濕了他的發,讓他看起來狂野又性感,他的嘴角正擒著一抹足以毀滅女人的笑容。「讓我來猜猜你是誰。」

他輕移劍柄,劍尖自她白皙的頸項緩緩向上移,描繪她細致的臉龐,最後停在她的太陽袕。

傅靖翔心跳如擂鼓,全身虛軟無力,無計可施地閉上眼。

「咻」地一聲,犀利的劍鋒劃下。

她的臉完了!傅靖翔尖叫一聲,惶恐掩面。

閻戰低身拉扯她的手臂,強硬地拉起癱坐的身子。

「原來是擎天盟的月狐!」那張迷惑人心的俊美臉孔正嘲諷地看著她。

沒有刺痛、沒有鮮血,傅靖翔看了眼攤在手掌上的面皮,再抬頭看閻戰,被這男人出神入化的劍法駭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這張精致美麗的臉孔深深撼動閻戰的心弦,不止一次出現在他夢中的絕美臉蛋如今活生生地呈現在他面前,再次撩撥得他心潮澎湃。

「今日就算我月狐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沒想到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認栽,而打敗她的對手竟也是第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可笑,真可笑!

「你的意思是任憑我處置羅?」如黑夜的雙瞳閃耀著懈照光彩,剛健的身軀把她逼至角落。

「俘虜只能任人宰割,不是嗎?」他前進一步,她就後退一步,直到她的背脊頂著梁柱,終至無路可退。

「很好!」他點點頭,手掌一翻,劍尖垂地。

傅靖翔心中警鈴大作,她很清楚地看見他漆黑瞳眸中的,她知道他要什麼。

銳利的劍鋒—一挑割開她的衣物,卻沒傷到她分毫,直到她白皙的胴體果裎在他面前……

激情過後,兩人相擁躺在地板上。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奪靈?」傅靖翔把頭枕在閻戰胸膛,因殘余的激情而輕喘著。

「孫文麒喜歡掌握伙伴的行蹤,分別打造一副追蹤器給你們,我也一樣。」閻戰的手輕撫她濕柔的發絲,胸膛因一串輕笑震動。「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壞習慣。要監視別人卻完全不知會對方,所以奪靈根本不曉得有一個小晶片植于她的後腦。因此,從你闖入閻王島,而我的電腦根本無法感應到訊號,卻接收到來自上海擎天盟的微弱訊息時,我就知道你不是奪靈。」

天啊!原來他一開始就知道了。不知道段箭會不會也在她身上暗藏個鬼玩意兒?傅靖翔皺著眉想。

「你不怕我殺了你的奪靈?」她酸酸地問。

「生命跡象的存在與否決定晶片訊號顯示或消失,奪靈還完好的待在上海。」

「不擔心我派人凌虐她?」

「我好像嗅到一絲酸味。」他愛死了她吃醋時挑眉瞪眼的表情。

「算了吧你!」一想到他和奪靈糾纏不清,她就一肚子火。

「我發誓,我和奪靈之間什麼事都沒有,我對她只有兄妹、伙伴的感情。」他的嘴角噙著魅惑人心的笑意,情書旦旦地說。

傅靖翔懷疑地盯著他瞧,突然她恍然大悟地坐起身。

「天啊!你一直在試探我!」她拉起殘破的衣服尖叫道。

閻戰也坐起身,自她身後摟住她,伸手深人襯衫裂縫,柔弄她的胸口。

「我從頭到尾就像個傻瓜被你耍得團團轉!」她難以置信地猛拍額頭,憤怒得忘了掙開他不安分的雙手。

他輕嗜著她的香肩,一只手已逐漸往下移。

「要是別人知道我這麼蹩腳……」她的面子實在掛不住。「擎天盟的月狐今後如何立足?」

「嫁給我不就得了!」閻戰若有似無地在她耳旁呵氣。

她總算意識到他意圖不軌的雙手,她輕扭著身體,喘息地喃喃︰「嫁給你?」

「我要你成為閻王的新娘!」他停止的動作,雙手捧住她微微泛紅的臉蛋,兩眼直直逼人她的靈魂深處,堅定又深情地說。

「你真的要我?」她漸漸迷失在他真情摯意的堅決中。

「當然!」他從未如此渴望擁有一個女人,但他現在的確想一輩子抱著她不放。

「那你得先放我回擎天盟,他們是我最重要的伙伴,至少讓我親口告訴他們月狐的喜訊吧!」她羞澀的開口。他的話仿佛有著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輕易教人撤下心防。

閻戰熱烈地吻住她,再次把她壓倒在地板上。

月光自窗外灑落在交疊的男女身上,他們交付彼此的心,靈欲合一地火熱綠動……

***

閻戰運用生化科技再造一張奪靈的面皮給她,硬是要她再多陪他幾日,好培養深厚的感情,以免她回去擎天盟就把他忘記。

傅靖翔感到好笑,怎麼男人談起戀愛就像個孩子,她豈是那麼容易就變心的女人。

而閻戰給她的新面皮是非常精良的,經過他的介紹,她才知道這閻王島上的設備不輸給先進國家,礦藏亦十分豐富。

這天,傅靖翔與其他三位護法分坐在吧台邊飲酒、閑聊。

三個男人垂頭喪氣的,只有傅靖翔面露微笑地啜著酒。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沉浸在愛河里面的女人最美麗、最幸福、傅靖翔愉悅的心情和他們有如天壤之別。

「喂!你們再不喝,酒就快蒸發掉啦!」她伏在陽台上,高腳椅一旋,對著三個一副了無生趣的男人喊話。

「奪靈,你現在和閻王甜甜蜜蜜,逍遙快活得不得了,是不會明白我們內心的感受。」緝魄死氣沉沉地開口,他才沒她的好興致。

傅靖翔覺得好笑。緝魄和奪靈的相處方式像極了她跟天鷹,彼此關心卻又拉不下臉來,因此傅靖翔也愛與他抬杠。

「你要是嫉妒我過得太開心、美滿,大可以去抓個女人來愛呀!」她又沒阻止他追求幸福快樂。

「我沒大小姐你好福氣,有那個閑氣逸致去談情說愛!」他與她杠上了!

「哇!口氣那麼沖,難不成找不到女人愛你?」傅靖翔笑道。「沒關系啦!長得這副駭人模樣又不是你的錯,看開點,總有一天會出現個欣賞你尊容的女人……」一個瞎了眼的女人。

雖然緝魄沒有雷奕來得俊美倜儻,但怎麼說也是生得一表人才,她的話委實夸張了點。

「我才不擔心,連你這種教人退避三舍的女人都有人愛了,我不愁找不到伴!」組魄怞搐著臉回嘴。「我擔心的是閻他地超深度近視,恐有眼盲之虞,否則怎麼會挑上你!」

傅靖翔心想,緝魄說得也太離譜,奪靈雖不及她美麗治艷、性感,好歹人家亦生得清清秀秀,哪有他形容得如此不堪。

傅精翔一點也不以為意。反正他說的人又不是她,她罵了人又能不挨罵,穩贏沒輸,劃算。

「你們兩個別再扯一大堆無聊天趣無意義的事,講一些有營著的好不好?」催命搬出老大哥的架子,忍不住開口。

「我們現在沒心情看後生小輩舞刀弄棍。」追魂懶懶地抬眼斜視他們,有氣無力地說。

「你們三個到底怎麼了嘛?」傅靖翔不解地把垂落胸前的長辮子甩向身後。「一只像瘋狗,只會亂吠,兩只像老牛,好像奄奄一息。有事痛快說出來大家一起研究商量嘛!」

催命吞了一大口烈酒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這幾天來我們絞盡腦汁,使出渾身解數也揪不出內奸。」

「內奸一日沒抓到,我就無法安心。」追魂十分失望的把頭枕在吧台上,兩眉下垂,話里充滿沮喪。「沒想到這一代的護法功夫如此不濟,連內奸也抓不到,可恥!」

「你們非常仔細的查了嗎?」傅靖翔正經地問道。

「下至七歲幼童,上至百齡老人,我們一個也沒放過。我懷疑會巫術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經離開閻王島了。」緝魄也沒心情再耍嘴皮子,垂頭喪氣地說。

「也許他擅于假裝。讓你們以為他構不成威脅,實際上他邪術高深呀!」她思路清晰地—一推想。

「他假裝的功大再好,施展巫術的祭壇可是必需品,我找遍整座閻王島,啟動密布全島的追蹤器,動員所有防衛隊,也沒查出祭壇所在。」催命力疲地說。

「追魂,該不會一開始你就推理錯誤,那個人根本不會什麼下蠱或降頭之類的巫術。」緝魄十分不願意懷疑伙伴,雖然追魂媲美偵探的推理一向很精準,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為了閻邦安全,他不得不這樣懷疑。

「但是我認為追魂的推理相當正確。」傅靖翔反對緝魄的疑慮。「霍國書是個生意人,生意人斤斤計較,哪有可能輕易自殺。」

「我也覺得追魂的推理並沒有錯誤。」催命也出聲支援。「更何況有內奸存在,霍國書會不想被救嗎?」

「只是那內奸偽裝與湮滅證據的功夫太好了!」追魂苦笑。

「如果推理無誤的話,對方比我們想像中要厲害許多。」緝晚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不是你們不夠矩細靡遺,就是你們壓根兒沒查過那個人。」傅靖翔聲音清亮地說。

她的話狠狠地敲進追魂的腦袋,他靈光一閃,興奮道︰「你認為那個家伙不曾令我們起疑?」

「不可能呀,除了望楓閣,咱們什麼地方、什麼人沒搜查過?」催命揮舞著雙手大喊。

「對!除了望楓閣,你們什麼地方、什麼人都搜查過了!」傅靖翔擊掌歡呼,笑眯眯地說。

「望楓閣?」緝魄劍眉微蹙地喃喃。

「你是懷疑泌夫人?」追魂凝聲低問。

「島上的每個人都有嫌疑,不是嗎?」她笑。「也許不是泌夫人,而是望楓閣里的佣僕、小廝,很難說。」

「沒錯,一定有人躲在望楓閣里作怪,咱們要趕快把他揪出來,以免他傷害泌夫人!」催命猛點頭。

「嗯!要是他拿泌夫人來威脅閻王,那就慘了!」緝魄漲紅著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他們的反應看在傅靖翎眼里,她斂眉不吭聲。

「可是閻王不準咱們驚擾泌夫人,追查的範圍不許靠近望楓閣半步啊。」追魂一只手磨蹭著下巴,苦惱地說。

「這還不簡單?」緝魄用手肘橫撞傅靖翔,嘻皮笑臉地說︰「叫奪靈去向閻王撒撒嬌不就得了!」

「說得也是,奪靈和閻王正打得火熱,只要拋拋媚眼、撒撒嬌就把閻王搞定了。」催命眼神曖昧地說。

「再不然就靠奪靈的真本事,蓋上棉被游說羅。」追魂吃吃笑道。

傅靖翔決定原諒他們三個,誰能指望狗嘴里會吐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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