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情 第三章
紫清走進電梯,按下自己診所所在的樓層,電梯門正要關上時,忽然出現一只藏青色斜紋西裝袖,袖口下修長有力的手指就按在門上,然後電梯門又再度打開,紫清看到站在電梯前的男人胸口又是一陣悶痛。
李維克先是對她點頭微笑,而後舉步走進電梯。「紫醫生,早。」
又是那斯文無害的笑……他根本不是這種人!紫清轉過頭,擺出一臉根本不想見到他的表情。李維克斜倚在電梯光亮潔淨的鏡子上,偏著頭看她。
紫清感覺到他的視線,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電梯一直在上升,為什麼到十樓的時間會這麼的長?
李維克專注的看著她,卻什麼話都不說。
紫清的心越來越浮躁,他干嗎這樣一直看著她?他每一道視線就像無數根針刺進她的毛孔,她的心就像有一只螞蟻在上頭爬呀爬,讓她覺得很不對勁!
終于,紫清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你這樣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在看什麼?」
「一個女人讓男人這樣沉迷的欣賞,應該是一件很值得驕傲跟高興的事吧!」
李維克一點也不否認,他黑眸中穿透鏡片的光芒比炙陽更熾,讓人目眩昏亂。
「可是你眼神唐突得讓人難受,我根本不覺得驕傲跟高興。」紫清瞪著他,急速顫動的胸口充滿怒氣。
「你是不是覺得全身寒毛直立,所有的毛孔都像有針在扎,而且心口好像有只螞蟻在上面爬,又癢又難受!」李維克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揚高一邊的嘴角笑道。
紫清的臉一紅,她咬著下唇,這男人自信滿滿的模樣好像她是一個白痴,她無論做什麼、想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他一個人界的平凡人,是怎麼能這麼有恃無恐?
「讓我說對了?」李維克好笑的研究她分明被他說中的臉龐。
電梯門打開,紫清略顯匆促的走出電梯,為什麼門開的那一剎那她會有解月兌的感覺?她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揪緊瘋狂跳動的心口,她走得飛快,好像身後跟了一頭吃人怪獸。
診所的自動門一開,紫清馬上就沖進去,坐在櫃台接待的秘書甄晴,還從未看過紫清這麼倉皇失措,她嚇了一跳,立即站起來。
「紫醫生,是不是有在後面追你?」甄晴走到她身旁,拍拍她起伏激烈的肩膀。這是有可能的狀況,紫醫生美麗動人,愛慕者非常多,也許是有個求愛招數特別激烈的變態狂,所以一向冷靜過人的紫醫生才會這一臉像撞鬼的慘白模樣。
自動門又再度開啟,斯文倜儻的李維克從外面走進來,而且俊俏干淨的臉上掛著一個可以說是得意洋洋的笑容。
「站住!你干嗎進來?」紫清覺得自己真的有一點快被他逼瘋,她一手撐著櫃抬,一手指著他,用著能說是驚聲尖叫的音量對他大叫。
「檢察官?!」甄晴一見帥哥又再度大駕光臨,又驚又喜的喊道,可是轉眼一看紫醫生怎麼會有這麼月兌線的演出?「紫醫生,你怎麼啦?」
「出去!這是我的地方,出去!」紫清一直指著他大叫。
「就算把我趕出去,就真的出去了嗎?」李維克玉樹臨風的站在她眼前,低下頭,眼里有太多意有所指的看著她。
「你……」紫清抬頭看他。是他,那個來考驗她的人一定是他!那一雙黑色的眸子正燃燒著火焰,灼燒得她渾身發疼。
「越是想把我趕出去,就越趕不出去知道嗎?」李維克更加別有深意的說。
「你來這里做什麼?」紫清向後退了好幾步,拉開彼此的距離,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危險了!
「紫醫生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昨天在停車場不是答應要協助我偵察案件嗎?」李維克爾雅的笑道。
不管他表現得再怎麼毫無侵略性,但是在她眼里,他只要一揚眉、一瞬目,甚至是一個呼吸,就充滿侵略性。
「是你逼我的,用你男性的蠻力!」面對他,紫清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男性的蠻力?甄晴听了後,有點曖昧的兩只眼楮猛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
「如果紫醫生是說用我男性的魅力,」李維克風趣的對著甄晴眨眼笑道,「我听了會更高興,你說對不對?」
「嘿,對啊,對啊!」被男色迷得暈頭轉向的甄晴,不顧朋友道義的猛點頭。
「我一定要去法院投訴……對!我要打電話跟法院投訴!」紫清抓起話筒,卻不知道台北地方法院的電話,腦子混亂的不知道台灣有查號台這個機構,她轉頭慌忙的問向甄晴,「台北地方法院的電話號碼多少?」
李維克就站在她身後,有恃無恐的月兌口說出一串號碼。
他就是吃定她不敢對他怎麼樣是嗎?該死的,她就讓他吃不完兜著走!紫清猛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潔白的右手食指按著電話鍵,但是才撥了一半的電話號碼,就被耳旁突然響起的錄音機聲音打斷她撥電話的動作。
我接!我答應幫你查這件案子!
這不是她的聲音嗎?!紫清砰地掛下電話,猛地轉過頭來,睜大眼楮看著他。
「這是你的聲音對吧?」李維克很若無其事的指指手里的錄音機。
「你居然偷錄我說的話?!老天!」紫清覺得這一切真的是太荒謬。「你這是公然偷錄,侵犯我的隱私權,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
「我說過了,要告我的話,只是浪費你請律師訴訟的錢。」李維克按下錄音機,又重新倒帶一次給她听。
「哦!那好啊!有了這卷錄音帶更好,它可以替我做證,證明你是如何脅迫我就範!」紫清指著他的鼻子大叫,她就是看不慣他這副好整以暇、天不怕地不怕就他老子最大的嘴臉!
「請你再反復仔細听。」李維克再放一次錄音帶給她听。
里面除了她答應他幫忙查案的話,就是一些無關緊要卻又能嘔死她的話,他竟然陰險的只錄對他有利的!「你……你真卑鄙!」紫清氣得說話的嘴唇頻頻發抖。
「很抱歉,也許是檢察官的職業使然,我隨時都會攜帶錄音機,以備不時之需。好了,我們已經耽誤不少時間,我下午還有兩個庭要開,嗯……這間是你的私人辦公室吧,我們就在里面談。」他話才說完,就很自動推門走進她的辦公室。
紫清不敢相信,他這麼敢、這麼自動,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他到底把他自己當成什麼,又把她當成什麼了?
天,她為什麼會遇到一個這麼難纏的男人,為什麼?
紫清久久才走進辦公室,不過李維克似乎並不在乎,也不生氣的模樣,他很專注的看著他手中的卷宗。
看著桌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卷宗,完全不留一點空間給她,他好像把這里當成他的辦公室。紫清端著晚娘臉,在他面前月兌上的薄外套。
此刻坐在辦公桌前的李維克抬起頭來,他一手支著頭,鏡片下的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她月兌衣的動作。
他眼神銳利得像把刀,仿佛把她身上的衣物全割破,即使他什麼都沒說只是微笑,紫清卻覺得他正在意瀅她!
「你的眼神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紫清坐在高級昂貴的牛皮座椅上,但是卻一點也不覺得舒適,總感覺在他面前一舉手投足都要很小心翼翼,他讓她心神不寧,完全無法放松下來。
「是嗎?」李維克笑了笑,然後兩手擺一擺,又把頭低下。
紫清正準備推開桌上成堆的卷宗,來放置筆記型電腦,他又突然發聲,讓她想把整台筆記型電腦往他頭上砸過去
「我只是覺得你上半身的曲線很好,勾起我無限的遐想。」李維克頭也不抬的說。
「你這是對我言語的性蚤擾。」紫清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我認為這對你是一種恭維,畢竟你有本錢引起男人的興趣。」李維克抬起眼楮,亮幽幽的比豹還犀利。
「這並不是恭維!你猥褻的眼神讓人覺得很惡心!」紫清美麗的眼楮在噴火。
「那是你自己的心態問題,你是心理醫生,自己要去調適。」李維克一臉這不關他的事,他懶得管,讓她自生自減。
「你用猥褻的眼神侵犯我,卻要我自己去調適?」紫清拉高音量,已經算不清楚她在他面前尖叫幾次了!
「我並不覺得是我的眼神太猥褻,我覺得是你自己想太多。」李維克俊秀斯文的臉,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說。
「有哪個變態狂會認為自己的言行舉止有錯?」紫清很不客氣的嗤笑。
「男人幻想一個女人的胴體就是變態狂?照紫醫生這麼說的話,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變態狂了。」李維克微微一挑眉。
他……他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那他剛才不就是……在幻想她衣服底下的……
「不準你對我有任何性幻想!」紫清胸口有一把火熊熊焚燒,一直燒,把她一貫的理智跟冷靜完全都燒光殆盡!
「那很難。」李維克沒看她,他只是低頭翻閱手里的資料。
他自高自傲的模樣慪得紫清快吐血身亡!「看著我!我在跟你說話!」他一點都不尊重她,好像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根本拿他沒辦法。
「我要是再看你的話,你會越來越生氣。」李維克依舊是頭也不抬,仿佛她沒那本事讓他抬頭。「李、維、克!」紫清緊緊抓起桌上的鋼筆,他如果再這麼的話,她一定會把鋼筆往他的頭丟過去。
低下的俊秀臉龐浮起她沒看見的笑容,但是當他如她所願的抬起臉時,那輕輕的笑痕又被他撫平,李維克的黑眸像兩把火炬,明亮的照耀著她怒氣橫生的麗容。
他那張嘴巴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又突然不講話了?紫清與他四眼相對,可是漸漸的,她不得不逃避他那雙刺眼得厲害的雙眸。
該死的!她心跳加速個什麼勁?他說得沒錯,他越看她會越生氣!氣他……還有氣她自己!紫清抓起桌上的馬克杯站起身,走到飲水機的地方倒水。
喝水……喝水……只要她一喝水就能平靜下來,她不能被他耍著玩……可是,天殺的,她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懾人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梭巡,讓她全身像被火燒一樣,糟透了!熱透了!
「夠了!李維克,不準再看著我!」紫清忿忿地轉過身去,太猛烈的弧度讓她手中馬克杯里的水噴灑出來。
「紫醫生實在非常難伺候,一下要我看著你,一下又不許我看你。」李維克說話的口吻分明就是她很大牌、很難搞,他動輒得咎,遇到這種歇斯底里的女人也只能自認倒霉。
紫清氣得一直喝水……一直喝水……可是平常能讓她輕易歸于平靜的清水,此刻卻完全失去效用。
李維克的眼楮沒離開過她,他看著她一直喝水,然後嘴角越來越向上揚。
「你在笑什麼?」笑?他還敢笑,她被他氣得半死,他居然還敢笑!
「紫醫生似乎對我很有興趣。」李維克疊起修長的雙腿,看起來很悠閑。
「鬼才對你有興趣!」紫清握著馬克杯的手氣得發抖。
「不然為何對我想什麼、笑什麼如此的在意?」李維克撇起的唇角高揚不下。
「因為你這個人很狡猾、很陰險,我從來沒見過比你更惡劣的人!」就算在魔界也沒見過!
「比我更惡劣的大有人在。」
「你是其中的佼佼者!」這個男人就只會在這個時候謙虛。
「這樣就叫惡劣,那如果我說剛才我幻想把你壓在這張紅木的辦公桌上,」李維克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敲敲光可鑒人的紅木桌面,意思分明就是說真正惡劣的她還沒踫過。「跟你在上面翻雲覆雨……」他閉上眼,分明已經在幻想,嘴里還嘖嘖有聲。「嘖嘖……老天,那滋味一定很銷魂!」
「李維克——」這次紫清再也止不住的放聲尖叫了。
他……他在說什麼?!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說他正在幻想跟她在桌上……做那回事?!
「發生什麼事?」甄晴打開門沖進來,身後還有一個護土跟幾位掛號等待的病人。
「沒事,紫醫生剛剛看到一只蟑螂。」李維克溫文儒雅的對著門外的人笑道。
門外那些人看到他斯文有禮的書生樣,哪有人會想到從他嘴里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他會說謊!
「你說謊!你骯髒、你下流!」紫清抓著甄晴的手臂猛搖。「甄晴,打電話給大樓的警衛室,把他趕出去!」
「紫醫生……你不要這樣,有病人在看你。」天吶!甄楮在這里工作快三年,還是頭一次看紫醫生這麼失控。
「那只蟑螂在她眼前很囂張的飛來飛去,很可惜我沒幫到忙。」李維克不動如山的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怕她的指控。
「紫醫生,不過是只蟑螂而已,就讓你嚇成這樣,我會打電話跟清潔公司反應,讓他們下次來打掃順便消毒滅蟑。」甄晴實在害怕紫清這副快瘋了的模樣,會把求診的病人嚇跑,她想快點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把事情帶過去,「沒事、沒事!女孩子都很怕蟑螂嘛!像我要是親眼看到會哭得更厲害呢!」把病人們推到門外,甄晴隨手就把門關上。
「哪里來的蟑螂?你比蟑螂更討人厭!」紫清看到門外前來看診的病人,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招牌會被自己砸掉,她渾身發抖的放低音量,很用力的把話從齒縫間擠出來。
「紫醫生,」李維克從椅子上站起身,他瘦削修長的身材慢慢向她靠近,一直把她的背逼到踫觸到書櫃。「別怪我,誰叫你長得這麼美……」他又往前站了一步,讓陽剛跟陰柔的線條緊密貼合。
「你……」紫清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從沒讓一個男人靠得她那麼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不斷的溫熱在她臉上造次,這個李維克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剛剛還是用嘴巴吃她豆腐,現在則真的毛手毛腳起來了!「你再把手放在我的胸部上面,我就要叫了!」
「那就讓他們進來欣賞我的演出吧!」李維克笑得爾雅,但雙手則狂妄的罩住她起伏震動的柔軟胸房。「知道我為什麼會找上你嗎?除了你是個優秀的心理醫生外,听人說,你還是個冷淡如水的美麗女人,對一切都不感興趣,我偏不信邪,我知道在你心里是很渴望男人的,只是還沒有人把你變成一團火……」
「所以你自以為有這個本領讓我瘋狂?」紫清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手熱得能融化她胸前所有的衣物。
李維克笑了笑,沒有回答她,他只是低下頭,吻住她玫瑰色的唇瓣,吸著、吮著、纏著,讓她濕軟的小舌變成一條小蛇與他纏繞。
不行……推開他!她不能如此輕易就範……她到底是怎麼了?一個吻就讓她力氣盡失還暈頭轉向?
他並沒有抱住她,他只是把手放在她的胸脯上柔捏著,她要推開李維克太容易,可為什麼她就是沒有力氣抬起雙手將他推開呢?
李維克在她意亂情迷的時候退開了,看著她緋紅色的面頰,他眼里有說不出的滿意,他就知道他有這個能耐把她由水變成火!
她的胸口被他撫弄得正熱,他居然在她渴望下一步行動的時候退出,他是存心想玩弄她,是存心想玩弄她的!
紫清惱羞成怒的舉起手,她眼里含著淚水,打了他一個耳光!
五指的痕印爬在李維克俊俏溫文的臉上,「這算什麼!因為我挑起你的火,卻沒幫你滅火,所以你打我?」他抬抬鏡架,那個耳光打不掉他一貫的微笑。
「你又想發什麼謬論?你佔我便宜,我不能打你嗎?」紫清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好過分,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她好委屈!
「紫醫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啊!」李維克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定律,笑著坐進椅子里,重新翻閱卷宗,一秒兩秒過去,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一直坐在椅子里,並沒有把她壓在書櫃前面,吻她模她似的。
紫清不得不佩服他,她知道,她踫上了一個高手!
「言歸正傳,凶手犯案的時間都是在農歷七月的時候,也就是民間俗稱的鬼月,他會在初一鬼門開的時候綁走被害人,然後一定在鬼門關的時候讓警方找到尸體。」李維克的聲音深穩如昔,若不是頰上的紅印仍在,紫清可能還會懷疑剛剛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那檔事?
紫清坐回自己的座位,這男人外表看起來溫和如輕風,有時候顯現本性又像能將任何堅如磐石的東西拔地而起,她不懂他,而且著實害怕。
「而且在這一個月的期間,他會割下被害人身體的某一部份與警方及家屬對話,揚言答對了就釋放人質,答錯了就等著收尸。」李維克指著手里一些慘不忍睹的照片詢問她。「看過這些照片,你有什麼看法?」
紫清靜靜的看了他幾秒後,見他面無表情,連虛偽的微笑也全不復見,她深呼吸幾口氣,也逼自己集中精神,投入案件,她心想,只要這案件她該做的部份早早解決,她就不用再面對比毒蠍還要陰險的李維克了!
「凶手有非常強烈的宗教信仰,極度不滿于現狀,從他刻劃在尸體上的字來看,他相信人活著是受罪,身體是牢籠,惟一的解月兌之道,就是死亡,靈魂才能得到釋放。」
「有道理。」李維克點點頭。「他自己則擔任裁判者的角色。」
「或許更貼切的說,他是一個新神。」
「新神?」李維克微微皺起眉。
「沒錯,佛陀是古往今來的大圓滿者;耶穌是上帝之子;穆罕默德是先知,但是這個人卻把自己定義成有些類似羅馬早期的神——羅穆路斯。」
「羅穆路斯?」這對他而言是很陌生的一個詞匯。
「羅穆路斯在羅馬文化里是個模範,他是開國者、立法者、戰士銀祭司,擁有無上的權力,而且好戰。」
「也有點像埃及的法老。」
「可以這麼說,他懷疑末世思想而且懷疑神,有意推翻,建立一個全新的神與眾人的王國,自成一套法規。」這是昨晚紫清熬夜歸納出的幾條要點。
「但是如果他懷疑神,為什麼又引經據典神的話?」李維克不解。
「這就是凶手矛盾的地方,他這個神有弱點,就像希臘神話里的天神有人性的弱點,他崇拜又懷疑,這幾乎是所有創始神的一個共通點。」
「一個把自己當神的殺人凶手……」李維克暗暗的沉吟。
「可以說是很嚴重的心理病患。」
「是心理變態。」李維克說話的聲音讓室溫頓時降至冰點。
紫清看著他,他憤怒的眼神充滿仇恨,為什麼?是不齒這個人神共憤的殺人凶手?還是另有隱情?她沒有答案,她只知道她不僅眼前這個男人。
李維克坐在椅子里,陰郁的沉默了起來,他接這件案子本來就不夠客觀,甚至可以說是太主觀了!他急于想抓到這個凶手,而且一定要抓到這個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