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獅的俘虜 第二章
倪若霜心煩意亂地獨坐在晶華飯店的咖啡廳里,她已經連點了二杯咖啡,卻一直不見齊淨雷的影子。
她就是不想再听到他的聲音,所以用傳真的方式約他見面,難道說他根本沒收到傳真?還是看見她的名字,嚇得不敢來見她?
不敢見她?倪若霜不禁苦笑著,以他的脾氣,天底下有什麼他不敢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她不時地低頭看著手上的腕表,又不時抬頭左顧右盼,再看看堆在她面前公司幫她準備好的合作企劃案,看這情形她勢必會鎩羽而歸了。
倪若霜又低頭看一下時間,眼看答應接囡囡的時間就快到,她不禁喃喃自語︰「不等他了。」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愉悅的心情,因為她並沒見到那惡魔,心中仿佛落下一塊大石。
她收拾好桌面上預備給那惡魔的企劃案,迅速付了帳後匆匆走出咖啡廳。她還真擔心就在她離開的剎那會遇上那惡魔,到時她真會不知所措,而且還會對囡囡爽約!
走出咖啡廳她還不安地東張西望,一直等到坐上車,才釋然地松了一口氣,神情愉悅地開著車子急速離開。
豈料,齊淨雷的車子就停在停車場里,他故意不露面,靜候著倪若霜的出現,他要看清楚這個倪若霜是否就是讓他又恨又愛的那個倪若霜!
果不其然——
自信耀眼的倪若霜赫然出現他眼前,他的眼楮倏忽為之一亮,她一點都沒變,而且還多了一份成熟的嫵媚,他的視線隨著倪若霜的縴縴儷影移動,眸底蒙上一層復雜詭異的情愫。
見她的車子離去,他發動車子、踩下油門尾隨在後,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她現在住在哪里?而她當初的離去是否因為有其他的男人?
其他的男人?思及此,他的胸中行股莫名的妒火竄生,幾乎沖破胸口而出。
他看到她的車子停在一家花店的前面,他也將車子停在對面遙望著花店,透過干淨的玻璃窗,他清楚看見她正親昵地和一個小女孩玩著。
她的臉上露出—份安逸愉悅的笑,而那抹粲然的笑容讓人宛如處在溫暖的陽光下,極為和煦舒服。
不一會兒,她抱著那小女孩和另一個女人一起走出花店,那女人還很小心地鎖著門,齊淨雷看在心里突然笑了,他的若霜還是一個人。
他心情愉悅地推開車門,準備下車,他決定要給她一個驚喜,彌補他的失約。
驀地,只听見小女孩稚女敕地喚著︰「媽咪,我今天好乖……」嗓門之大,連對面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得愣住了!
她竟然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
齊淨雷當下又坐回座位,將車窗搖下,屏氣凝神地看著倪若霜和那小女孩,然後又在她的右手無名指上發現一枚閃閃發亮的戒指,剎那間完完全全粉碎了他原有的想法。原來她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那麼大的女兒……
受到打擊的齊淨雷忿忿地將車子開走,他不想再見她!相對的,對她的恨也愈來愈深。
希文見一臉愉悅的若霜祁早上要出門時的緊張模樣,截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情。
她狐疑地小聲問道︰「今天見到那惡魔了嗎?」
「沒有。」倪若霜一點都不以為意,還一味地和囡囡玩著。
「沒有?怎麼回事?」希文一臉訝異,惴惴不安地追問。
「他爽約。」倪若霜簡單明了地回答希文。
「他爽約?他有答應赴你的約嗎?」希文心里有著一股怎忑不安,覺得事有蹊蹺。
「沒有。」她的回答還是這麼簡單。
「沒有?小姐,你是怎麼約他的?」希文很訝異地再次問她。
「我是用傳真約他的,他不來我也沒轍。」倪若霜無余地聳一下肩膀。
「天哪!你也太……」希文想說出責備她的話,卻哽在喉間說不出來。
反倒是囡囡沒來由的沖口說出︰「媽咪,原來大人也會不守信用……」
倪若霜露出一抹輕笑,「不是的,就只有今天答應和媽咪談事情的那個人沒有信用,像媽咪一直都有對囡囡守信用對不對?
「對!媽咪一直都有對囡囡守信用。」說著,囡囡緊摟住她的脖子,猛親吻著她的面頰。
倪若霜更開心地笑得嘴合不攏。
希文卻為她擔憂不已,她這回要如何給公司一個交代呢?
氣急敗壞地回到公司的齊淨雷,一路走進來,看見他的人,紛紛自動避而遠之,他的雷公脾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哪一個敢去招惹他?
宮季揚卻神情自若地走進他的辦公室。「你上哪兒去?怎麼一回來就變成這張臉?」
其實他心里早就猜出來,淨雷應該是捺不住偷偷去赴倪若霜的約會。
齊淨雷悶聲不吭,怒氣幾乎揚至最高的燃點,只要稍稍一點即燃爆。
宮季揚撇開頭偷偷地竊笑,不知死活地問︰「該不會又和倪若霜杠上了吧?」
「不準再提到她的名字!」齊淨雷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暴怒的叫吼著。
「呵!我以為你今天見到她之後,心情會比較平靜,看來我還是估計錯誤。」宮季揚不理會他的怒焰,反而火上加油。
「不要說你估計錯誤,連我都被她蒙騙了。」齊淨雷忍不住心中的怨恨,大聲的吼著,仿佛這麼做可以宣泄積壓的恨。
「這話怎麼說?」宮季揚被他沒頭沒腦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她已經結婚了!」齊淨雷憤恨地吼叫著。
「倪若霜結婚了?!」宮季揚忍不住發出爆笑,「天哪!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你們已分開快四年,她結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啊!」
齊淨雷瞪著狂笑的宮季揚,眸底倏地燃起兩簇熊熊的怒火,「如果她是最近才結婚,我不怪她,沒想到她一離開我身邊,就迫不及待投入別的男人的懷里。你說,我是不是被她蒙騙了?還以為她有多純潔,原來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宮季揚被他的驚人之語震住,收起笑臉,睜大雙眼說︰「你是說……等等……你怎麼知道?是她親口說的嗎?」
對于淨雷給倪若霜的評語,他完全不能置信,因為他也認識倪若霜,他能感覺得出來四年前她對淨雷的那份真情真愛是毋庸置疑的。
還記得四年前的某一天,倪若霜神情黯然地來找他,告訴他決定要離開淨雷,
當時她臉上那股明顯的沉痛,至今他都還記憶猶新。
淨雷說倪若霜一離開他就立即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他絕對不相信!
「這還需要她親口告訴我嗎?我可不是個瞎子,一切眼見為憑。」齊淨雷忿然地大聲獅吼著。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你說得太過籠統。」宮季揚听得是霧煞煞。
齊淨雷按捺不住一股來勢洶洶的怒氣,憤而大手往桌上一掃,所有的東西全都遭了殃,乒乒乓乓應聲落地。
宮季揚見狀不由地怔愣。與淨雷共事以來,從來沒見到他如此憤怒失常過,難不成他所說的是真的?
頓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問︰「淨雷,你能不能將事情說清楚一點?」
「我親眼看見又親耳听見,那小女孩喊倪若霜媽咪,這還假得了嗎?」齊淨雷扯著喉嚨大吼。
宮季揚忍不住輕笑,「喊她媽咪就一定是她的孩子嗎?也有可能是干女兒。」
「干女兒?」齊淨雷一怔,「可能嗎?」原有的怒氣逐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狐疑。
「為什麼不可能?你看見小女孩的爸爸嗎?」宮季揚進一步質問他。
「這我們倒沒看到,只看到一個女人……」
「這不就對了,你呀!事情全憑自己的臆測,就斷然給倪若霜扣上水性楊花的帽子。」宮季揚毫不客氣的責罵他。
齊淨雷沉寂一會兒,仔細思忖著季揚的話,想想也許真是自己太過沖動,事情沒弄清楚就斷然誤會若霜。但是他清楚看到她右手上的那枚戒指,這又該作何解釋?
「那她右手無名指戴著一枚戒指……」
宮季揚倏然一聲狂笑,他揚一揚自己左手上的戒指,「你說呢?我也沒結婚還不是照樣戴著戒指,其用心你難道還看不出來。」
齊淨雷的臉上迅即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說,若霜和你一樣,手指上戴著戒指好杜絕對她覬覦的男人?」
「不能說是一定,但是也說不定呀!」宮季揚模稜兩可的說著。
不過經由他這麼一提醒,可真是驚醒了憤怒中的齊淨雷,雷公的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顏。
宮季揚見狀打從心底偷笑著,看這情形,淨雷的心中還是深愛著倪若霜,只是二人都礙于自己的硬脾氣,如果他們能夠冰釋前嫌、重續前緣,他們將會是天底下最棒的一對佳偶。
如果能為他們盡一分心力,他願意伸出援手助他們一臂之力,畢竟撮合良緣也是好事一樁,功德無量。
倪若霜神情抑郁的走進公司,心忖著該如何對龍唐交差。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明說她根本沒見到齊淨雷,不知道龍唐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思及此,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但是飯碗總還是要想辦法保住,不然她和囡囡就真要喝西北風了。光靠希文的幫助,她會良心不安。
走進公司,立即察覺到公司的人都對她投以一抹奇異的眼神,她的心里有著不祥的預兆,難不成她還沒告訴龍唐事情的結果,龍唐就已經知道後果,現在就等著見她,請她「走路」?
當她戰戰兢兢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多久立即有人走到她的面前,「倪經理,董事長在他的辦公室等你?」
倪若霜腦子霎時一陣青天霹靂,難不成真的被自己料中了?
最後她露出一抹苦笑,無奈地輕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強打起精神,抱著企劃案走進龍唐的辦公室,見到龍唐,她劈頭就說︰「董事長,我……」
「若霜。」
一道愉悅的聲音傳進她耳里,讓她不由得怔愣一下,回頭瞅著喊她的人,霎時一陣驚愕,「是你……宮季揚?!」
宮季揚見到她,堆著滿臉驚喜的笑意,「果然是你,我還擔心傳真上面的名字是另有其人吶!」
「哦——原來傳真是你收到的,難怪昨天沒等到他出現。」倪若霜臉上有一抹失望的神情。
「淨雷和我共組公司,所以所有的決策都是我和他一起決定的。」宮季揚趕緊解釋。
「原來是這樣。」倪若霜恍然大悟,隨即又詫異地瞅著宮季揚,「那你今天來……」
「我是想看看貴公司的企劃案。」宮季揚隨機應變地胡掰個理由。
「原來是這樣,企劃案都在我這里。」倪若霜手忙腳亂地翻著手上的企劃案。
宮季揚卻眉頭一揚緊瞅著龍唐,「龍董事長,不如讓我暫時先借一下倪小姐,讓她詳細為我解說,可以嗎?」
龍唐哪有不肯之理,他馬上面帶笑容地說︰「好、好。」
他瞅著倪若霜說︰「你可要仔細解釋給宮先生听。」語氣中帶著濃厚的警告。
「哦,是。」倪若霜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因為已經很明顯了,萬一沒談成功,就要卷鋪蓋走人。
宮季揚有禮地為她拉開辦公室的門,「請。」
倪若霜面露一抹無奈的苦笑,「謝謝。」
兩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相偕走出龍唐建設公司。
坐上宮季揚的朋馳,倪若霜臉上有著一抹抑郁,沒有睽別多年的相見歡愉,宮季揚似乎也察覺到她異常的表情,他靜默不語地開著車子在市區里打轉。
「季揚,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倪若霜眼楮一直瞟著窗外,幽幽地輕嘆著。
「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咖啡廳坐一坐,可以嗎?」宮季楊偷偷地苦笑,多年不見的倪若霜還是這麼敏慧,只要稍稍一個異常的舉動,她就能洞悉對方的心緒。
倪若霜不發一語,似乎已經有讓他問的準備,她微微地點著頭。
于是,宮季揚將車子停了下來,找一間看似幽靜的咖啡館,兩人下車走進去。
不一會兒,宮季揚落座在倪若霜的對面,仔細地瞅著她,歲月並沒有在她的麗容留下刻痕,反而使原本素淨的面容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撫媚。
「這四年來,你好嗎?」宮季揚率先打破僵局,開口詢問她的近況,以紆解兩人之間的僵凝氣氛,
「還好。四年了……我們竟然已有四年沒見了……」倪若霜沒有一絲的喜悅,語氣十分平淡。
「是呀!四年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你現在在龍唐……」宮季揚想問她。
倪若霜無奈地打斷他的話,「只是混口飯吃。」
話雖說得輕松,但現實里確實足如此,她如今真的定在混口飯吃,只要囡囡沒挨餓受凍就成了,因為囡囡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也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宮季揚故意瞧著她的縴縴柔荑,她手上並沒有淨雷所說的戒指,他忍不住偷笑,她果然是為了防止淨雷再有越雷池一步而刻意戴上去的。
「若霜,你結婚了嗎?」宮季揚小心翼翼地探問。
倪若霜錯愕地抬起頭,「是齊淨雷托你來問我的嗎?」語氣有著幾許的慍怒。
宮季揚見她的表情有異,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你誤會了,淨雷根本不知道我今天來見你。」
倪若霜一听,心里才陡然松口氣,「我沒結婚。」
宮季揚心里既驚又喜,她果然沒結婚。「怎麼可能?天底下的男人全部瞎了眼,像你長得又美……」
倪若霜馬上阻止他的話,「季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一語道盡她內心的感受。
宮季揚听出她話中之意,話題立即打住不再追問,他靜默地攪拌著面前的咖啡,霍地抬頭凝視著她,「若霜,其實昨天淨雷有看到你。」
這麼淡淡的一句話,卻令倪若霜驚愕不已,「他有赴約?」
「是的,只是沒在你面前露臉罷了,不過他一直……」頓了一下,宮季揚又緩緩說道︰「尾隨著你。」
倪若霜驚惶失色的睜大眼楮,手中的咖啡因為顫抖而潑灑出來——
「你是說……他一直跟著我?」
「沒錯,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宮季揚企圖要一探究竟,證實淨雷的話。
「包括……囡囡?!」倪若霜幾近歇斯底里地問。
囡囡?宮季揚的心頭一震!難道就是淨雷所指的那個喊若霜「媽咪」的小女孩?
「是的,他不但看見,還听見那小女孩喊你媽咪。」宮手揚加重語氣說著。
倪若霜頓時臉色呈現灰白,眼中布滿驚駭的神情。
看著她臉上掩不住的驚駭表情,敏銳的宮季揚立即感覺得出事情有蹊蹺,而且一定和淨雷有關!
「若霜……」宮季揚輕聲喚著呆若木雞的倪若霜。
倪若霜突然驚醒,態度強硬地說著︰「囡囡是我的女兒,他沒資格過問。」
宮季揚捺不住竊笑,她已經不打自招,這個叫囡囡的小女孩果然和淨雷有關。
「若霜,你別緊張,淨雷並沒有說要和你搶囡囡呀!」宮季揚以溫和的語氣安撫她,實則是想刺探她。
「和我搶囡囡?他有什麼資格!他從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他憑哪點和我搶凶囡?」倪若霜失去理智,憤怒的吼著。
她的一番話,引得宮季揚露出一抹訕笑。
他別有深意的笑容,立即引起倪若霜的注意,她才猛然發現所行的一切,她全在無意中招了供。
「季揚,你……」她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瞪著他。
「若霜,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全說出來的。」宮季揚若無其事地揚一揚眉。
說至此,倪若霜兩眼泛紅,淚水漸漸流下……
宮季揚被她的淚水震懾住,「別哭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想知道更詳細的情形。
倪若霜傷心地略略抬頭看他,眼神中隱約透著哀求。
宮季揚只得無奈地嘆口氣,「你說吧!我答應你不告訴淨雷。」
「真的?!」她噙著淚水的眼眸,閃著一抹欣喜。
「真的!」宮季揚語氣沉重,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其實囡囡是淨雷和我的女兒……」倪若霜終于說出來。
「既然你有了囡囡,為什麼當初要離開淨雷呢?」宮季揚一臉疑惑地緊瞅著倪若霜。
「當我得知自己懷孕時,我曾經問淨雷,什麼時候結婚?但是他卻說了傷我的心的話……」思緒飄回塵封的記憶里,思及此,倪若霜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般不停流下。
「他說了什麼?」宮季揚迫不及待地追問。
「他說……他說他不會為了一棵樹而舍棄整片森林……」倪若霜邊說邊不停地拭著奪眶而出的淚水。
「天啊!他竟然對你說出這種話!」宮季揚大感詫異,不禁愣住。
「所以我決定要離開他,一個人生下囡囡。」倪若霜說到傷心處、一股椎心刺骨之痛猛沖上心頭。
宮季揚心里開始咒罵淨雷,真是個可惡的家伙,心里明明深愛著若霜卻又不明說,如今才懊惱,活該!
「那你上班時,囡囡怎麼辦?」宮季揚關心地問。
「她和我另一個好朋友希文在一起。」倪若霜含著淚水微笑著說。
「若霜,我可以看囡囡嗎?」宮季揚誠懇地詢問倪若霜。
「你?」倪若霜的心里有所顧忌,訝異地看著宮季揚。
「放心,我答應過你,絕不告訴淨雷。」宮季揚滿臉真摯的誠懇。
「好吧!既然你都已經知道,就讓你見見囡囡吧!」倪若霜釋然的說著,語氣中卻有著幾許的無奈。
倪若霜帶著宮季揚推開希文的花店人門,一陣風鈴清脆聲驚動了囡囡。
囡囡看見媽媽,小臉上全是驚喜,踩著歪歪斜斜的步伐,沖到媽媽的面前,伸出圓潤的小手臂,「媽——咪!」
倪若霜迅速的抱起她,「囡囡,今天乖不乖?」
「乖——」囡囡摟著她的脖子,猛親她的臉頰。
「真的嗎?」倪若霜開心的逗著囡囡。
「真的!我今天都很乖。」對于媽媽的不信任,囡囡做出一個不悅的表情,嘟翹著小嘴抗議。
倪若霜心疼又憐愛的抱緊囡圓的小身軀,「媽咪逗你的,我知道你最乖了。」
希文忙完從後面走出來,嘴里喃喃念著︰「咦?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然後,她看見站在倪若霜後面一直沒出聲的男人,「先生,買花嗎?」
希文的聲音引起囡囡的注意,囡囡對媽媽做了個鬼臉,立即從她的懷里下來,走到宮季揚的面前,「叔叔,買花。」
囡囡可愛的動作立即引得倪若霜和希文大笑。
倪若霜禁不住笑譫道︰「希文,囡囡跟了你都快成為生意高手了。」
「說實在,有時客人還真的是沖著囡囡來的。」希文忍不住笑逐顏開地說著。
看了宮季揚—眼,倪若霜才說︰「他是季揚,一個朋友。」
希文旋即露出一抹歡迎的笑容,「對不起,你是若霜的朋友,我還以為是買花的客人。」
囡囡一听是媽媽的朋友,也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叔叔是媽咪的朋友。」
宮季揚面帶著微笑,他蹲下來看著囡囡,「可愛的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囡囡甩著兩條辮子,雙手擺在圓滾滾的身子後面,笑嘻嘻地說︰「我叫囡囡。」
宮季揚不禁搖搖頭,「她的神情實在和……」
倪若霜擔心他會一個不留神說出引起囡囡好奇的話,她忙不迭地制止︰「季揚……」
宮季揚這才說︰「哦——對不起,實在太像了。」
囡囡好奇地緊盯著宮季揚,「叔叔,你說我像誰呀?」一雙水靈靈似會說話的大眼楮猛眨著。
倪若霜不禁傻眼愣住。
宮季揚知道自己差點就失態,連忙說︰「叔叔是說你和你媽咪好像。」
霎時,倪若霜安然松口氣。
「真的嗎?我會有媽咪漂漂嗎?」囡囡好高興的問著宮季揚。
「有,等你長人後一定比你媽咪漂亮。」宮季揚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禁偷笑,看情形他真的會被—個人小鬼人的小女孩打敗。
希文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她將倪若霜拉到—旁,「他到底是誰?」
倪若霜見事情瞞不過希文,索性從實招出︰「季揚是齊淨雷的朋友。」
希文驚愕一下,隨即一臉的責備,「你怎麼可以……」
「季揚是個好人,他答應我,不會將事情告訴齊淨雷。」
「你呀!就這麼相信他?」希文快氣瘋了,她責怪倪若霜做事太欠缺考慮。
此時,宮季揚牽著囡囡走到她們面前,他察覺得出希文的擔憂,「希文小姐,放心,我答應若霜的,絕對會做到。」
希文訝異義尷尬地瞅著宮季揚,「我只是……」
宮季揚微微一笑,「我懂你的意思。」
囡囡卻搖著宮季揚的手,「叔叔,你答應媽咪什麼事?」
宮季揚先是一怔,立即露出笑靨,「我答應媽咪說要帶你去麥當勞。」
「真的?媽咪答應了嗎?」囡囡的眼神中充滿期待。
宮季揚無奈地看著倪若霜和希文。
「好,你可不能搗蛋喲。」倪若霜面帶笑容的警告囡囡。
「我會很乖的。」囡囡快樂的說著。
宮季揚的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我會很快帶她回來的。」說完,他抱起囡囡走出花店。
希文詫異地看著倪若霜,「他會不會將囡囡抱走,不回來?」
倪若霜卻安然篤定的說︰「我不相信齊淨雷,但是我相信季揚,他不會的。」
希文還是滿懷憂心地看著離去的朋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