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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獅的俘虜 第八章

倪若霜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希文的花店,準備接希文和囡囡回家。

囡圍看見媽媽的出現,顯現出異常的興奮,沖進媽媽的懷里,「媽咪。」

倪若霜疼愛地瞅著囡囡,「我們回家了。」

「好。」這時是囡囡最開心的時刻,因為下班後的媽媽,總是會陪著她、逗她玩。

「對了,季揚說會來吃飯。」倪若霜倏然記起邀宮季揚來家里吃飯的事。

希文忍不住抿嘴輕笑,「你不必約他,他現在是每晚必到。」

「哦——這麼看來,季揚說得一點都沒錯,他也是對我說不必我開口邀他,他一定會來家里吃飯。」倪若霜笑謔的眼神斜睨著希文。

希文看見若霜臉上那抹詭譎的笑,臉上倏地一片嫣紅,羞怯地連忙道︰「你千萬別想歪,只是你不在的時候,他每晚都會來哄囡囡睡覺。」

倪若霜不禁羌爾一笑,走近希文的身邊,語重心長地說︰

「其實季揚和齊淨雷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如果你能和季揚在一起,我相信你們將會是最幸福的一對。」

希文原已羞赧嬌紅的臉,更加酡紅。

「你別亂猜,他又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喜歡我的話,我畢竟是大姑娘一個,你總不能叫我親白去問他吧!」

倪若霜完全听出希文對季揚的好感,瞅著一臉靦腆酡紅的希文,她忍不住開玩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臉紅的樣子,好看極了,好像上花轎的新娘子。」

希文一听,更加漲紅了臉。「如果你再糗我一句,我就跟你絕交!」

「度量這麼小,才笑你兩句,就要跟我翻臉。」倪若霜更足笑容滿面。

這時,一陣風鈴聲響起,打斷她們的笑聲。

「什麼事這麼開心,也說給我听听吧!」宮季揚的聲音突兀地出現。

倪若霜瞥見宮季揚,忍不住掩嘴偷笑,「真是說曹躁、曹躁到!」

「你們在說我?說我什麼?」他不解地追問著。

倪若霜不由得綻開笑靨,「說你就像梁山伯與祝英台里的呆頭鵝。」

「呆頭鵝?我像呆頭鵝?」宮季揚壞疑地皺著鼻頭,自言自語。

囡囡見宮季揚來了,聰穎的小妮子已懂得巴結,立即沖到宮季揚的面前,沖著他直笑,「干爹,抱抱。」

宮季揚怎麼樣都無法拒絕囡囡的撒嬌,毫不遲疑地抱起她來,又親又咬的逗得囡囡咯咯笑個不停。

希文和倪若霜在一旁,看宮季揚興囪囡的親密狀,也都忍不住笑開了。倏然間,倪若霜想著︰如果囡囡也能和淨雷一樣的嬉戲,那該有多好——

希文突兀地輕撞著若霜,「今天店里來了一位客人,囡囡好像和他很役緣,還一直不舍得那人離開。」

「哦!有這種事?」倪若霜聞言,略感訝異,因為囡囡很少纏住來買花的客人。

「那人算了帳走後,囡囡還依依不舍趴在玻璃門上,一直看著那個人開車離去。」希文一本正經地說著。

「真的?!」倪若霜半信半疑地瞅著希文。

「可不是,我都嚇了一跳,我一直緊盯著囡囡,真擔心她會被陌生人抱走吶!」

這現象確實是有些反常,她一向都叮嚀囡囡不可以和陌生人太過親近……

她轉頭看囡囡純真的笑靨,隨即暫忘希文所說的事,隨之笑逐顏開——

回家後,宮季揚留下來吃飯,囡囡含糊不清的童言童語加上如銀鈴般的笑聲,使得餐桌上顯得熱鬧非凡。

晚餐後,趁著倪若霜幫囡囡洗澡之際,希文和宮季揚躲在陽台上聊天。有時倪若霜會借故出來查看,她偷窺見他們兩人聊得不亦樂乎,不由得莞爾一笑;其實幫囡囡洗澡只是她的一個借口罷了,她是想替他們制造相處的機會。

「季揚,你有沒有發覺到,若霜回來後判若兩人,有時我會發現她渾渾噩噩的在發呆。」希文憂心仲仲地說著。

「若霜?我看她還好呀!」他並沒有瞧出她有失常的地方。

「還好?!以前她心里有什麼心事,都會直截了當說出來,不會擱在心里。這一次卻不一樣,她明明有心事,卻堅持不吐露一個字,還真教我擔心。」希文忐忑不安地道。

「照你這麼說,她和淨雷在這七天相處的時間里,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宮季揚蹙緊著眉頭。

希文狐疑地斜睨著宮季揚,「齊淨雷呢?還是和以前一樣嗎?」

「他呀——比若霜還嚴重!」他沉重的哀嘆一聲。

「真的?!」

「神情委靡、一副消沉的模樣,簡直是變了個人。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大嗓門和雷公脾氣。」

「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希文忍不住猜疑揣測。

「我也想知道,但是他們都好像不願意說出來,有時我都會急得直跳腳。」宮季揚顯然已經很無奈。

他突然凝睇著希文說︰「不如……你去套套若霜,你們之間一向不是無所不談的嗎?」

「我?!我如果能挖出她的心事,就不會在這里窮擔心,還求助于你了。」希文不屑的嗤哼。

「那你的意思……」宮季揚莫可奈何的擠著眉問她。

「由你去探若霜。」希文狡黠的瞅著宮季揚。

「我?!」宮季揚被她的提議嚇住,突然驚叫一聲。

希文擔心會被若霜听見,氣急敗壞地扯著他的袖子,「干嘛叫那麼大聲,你是擔心若霜听不到是不是?」

宮季揚連忙壓低聲音說︰「我哪行辦法套出若霜的心事?」

「因為齊淨雷跟你比較熱,若霜你也認識,說起話來比較好溝通;而我又不認識齊淨雷,萬一若霜還在氣頭上,數落著齊淨雷,只怕我會比若霜還火冒三丈。為了公平起見,依我主見還是由你去談。」希文卯足勁找出一大堆搪塞的理由和借口。

宮季揚無可奈何地哀嘆一聲,「你呀!拐彎抹角說了一大串,說來說去,到最後還是要我去采若霜的口風。」

「賓果!你真的是好聰明,一點就通。」希文嬌柔一笑。

「唉!看情形我宮季揚這輩子注定要栽在你的手里。」他一臉無奈,語氣中蘊含一抹興味。

希文聞言心頭大喜,卻擦作迷糊,「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我……」宮季揚驀地漲紅臉,不敢再往下說,心里卻是懊惱不巳,好不容易順口說出來的話,她——竟然沒听清楚?

剛洗得一身香噴噴的囡囡,迫不及待沖出來找宮季揚,「干爹、干爹。」

「囡囡、囡囡……」倪若霜則在後面追得氣喘吁吁的。

宮季揚同眸瞅著囡囡,展開雙臂迎接她,「來——干爹抱。」他一把就將囡囡抱進懷里,鼻子湊著她的身子,「嗯——囡囡洗得好香喔!」

倪若霜走到宮季揚的面前,輕捏著囡囡的粉頰,故作生氣狀︰「愈來愈調皮,媽咪叫你都不理我!」

囡囡緊摟著宮季揚的脖子,「我要找干爹嘛……」

宮季揚被她逗得笑得合不攏嘴,「囡囡最懂得干爹的心,知道干爹想囡囡。」

「干爹。」囡囡討好的輕喚著。

嬌嗲的聲音惹得宮季揚更是心花怒放,笑聲不斷——

宮季揚好不容易將囡囡哄睡著,走出房間,瞥見臉上有著一抹愁雲的倪若霜,他眼楮瞟向在一旁的希文,只見希文下斷跟他使眼色,暗示他去探探若霜的心事。

宮季揚莫可奈何地輕嘆一聲,故作無事地走到倪若霜的面前坐下,「若霜,我想和你談一些事情,可以嗎?」

倪若霜睜著滿是憂慮的雙眸凝睇著他,「你想說什麼我大致猜得出來,可是……」她完全不想再提及行關齊淨雷和在那七天里所發生的任何事。

宮季揚也看出她的想法,匆匆截斷她的話,「若霜,許多事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得起,你又何苦獨白一人啃蝕這苦果呢?說出來,對你未曾不是一種抒解壓力的好辦法。」

「我……」倪若霜猶豫地望著宮季揚,她何嘗不知道將所有的怨與愁說出來,對它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解月兌,但是一個牢不可破的桎梏,還是緊縛著她的心。

「不如這樣,我陪你到樓下走走,公寓式的房子會讓人有種窒息感,走出公寓,至少空氣也比較清新。」宮季揚故意逗她。

「這是什麼歪理?虧你還是搞建築的。」倪若霜果然被他逗笑。

「管它是不是歪理,能陪我下樓走走嗎?」他再次真誠邀請。

倪若霜思索一下,隨後抬眼瞅著他,「好吧!也許我是真的需要大量的氧氣。」她旋即站了起來。

宮季揚也跟著站起來,「走吧!」一只手卻在她背後對希文做出V字樣。

躲避在—旁的希文見狀,忍不住抿嘴偷笑。一是若霜終于肯跟季揚談談,二是沒想到季揚也有俏皮的一面。

走出公寓大門,倪若霜卻不想再多移動一步,就站在宮季揚的車旁。

宮季揚看她一眼,慢慢地問︰「若霜,你能坦白告訴我,你和淨雷之間發生什麼事?」

「其實現在再說也是多余。」倪若霜無力地說著。

「好吧!就算你不想再提,你有沒有替囡囡的未來著想呢?」宮季揚不免有著幾許責怪。

「我……我當然有為囡囡的未來想過。」若霜辯駁地道。

「真的有嗎?難道你一直沒發現,囡囡似乎很想要個爸爸嗎?」宮季揚反諷地質問她。

「這……」倪若霜頓時啞口無言,從囡囡和季揚之間的親密舉動,她會看不出來嗎?她只是有意回避罷了。

「若霜,其實淨雷一直都深愛著你……」

「我知道。」倪若霜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著。

「你知道?!既然你能明白淨雷對你的愛,你又為什麼要拒絕他?」他不明白地追問。

「不!我沒有拒絕他,我甚至還原諒他,重新接納他!」倪若霜倏然像人心瘋般狂叫、辯駁著。

宮季揚面對倪若霜的歇斯底里,不禁怔愣住。

「既然你肯原諒他又肯再次接納他,為什麼你們會弄到這地步呢?」宮季揚心中有一團疑惑,又急于想了解其詳情。

「是他容不下囡囡。」倪若霜幽幽地道。

「天呀!你又沒告訴他,囡囡就是他女兒,他當然容不下她。」宮季揚無奈地看著倪若霜,「你知道嗎?他現在正和自己吃醋吶!」

「淨雷他——」倪若霜訝異地瞅著宮季揚。

「他現在好頹廢,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以往的神采奕奕如今可說是消失殆盡。」

听他這麼說,倪若霜忍不住心痛如絞。「淨雷,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呢?這又何苦?」

「他作踐自己,那你呢?又何嘗不是和淨雷一樣?那你又是何苦呢?」宮季揚進一步地逼問倪若霜。

面對宮季揚的咄咄逼人,倪若霜忍不住淚水直流,「我……找……」

「欸!你們……」宮季揚不經意地搖著頭,「其實你們心里都一直深愛對方,但是卻都不顧一切地傷害對方。你可想過,這樣一來受傷害的不只是你們兩人,連囡囡都被波及,囡囡是多麼的無辜。」

宮季揚的指責,字字句句就像把利刃,狠狠地刺在倪若霜的心坎,她的淚水仿佛決堤的洪水般滾滾滑下,剎那間像個淚人兒似的淚流滿面。

「若霜……」宮季揚有些于心不忍,雙手輕輕搭著她的肩膀。

倪若霜仿佛在—片大海中找到支柱般,伏在他的肩上飲泣——

在家耐不住的齊淨雷,駕著車四處的游蕩。

不知不覺中,他竟來到倪若霜所住的公寓前,他從車里仰頭看著若霜的家,只見她家里的燈火一片通明。

想起她,他的心有著被啃蝕般的疼痛。

倏然,他發現季揚的車子就停靠在大門邊的路旁,他沒來由地羨慕起季揚。他可以自由地進出若霜的家,而他呢?想上去,又怕會被排斥拒絕。

他又想起若霜的女兒——囡囡,一個惹人疼愛的小女孩,想起她天真的俏模樣,齊淨雷不由得莞爾一笑。

正當他想要離去時,瞥見季揚和若霜雙雙走出大門,站在季揚的車旁神情詭異地竊竊低語。

基于滿心的疑惑,他將車子停下來,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他們倆。

突然,他看到若霜趴在季揚的肩上,雙臂環抱著季揚的腰,一陣椎心剌痛襲向他,他的額頭青筋浮動,嫉妒令他幾欲抓狂。

他猛力地捶打著方向盤,惡狠狠地咒罵︰「可惡!」

他跳下車,雙手緊握成拳,氣沖沖地走到他們的面前,一語不發地一拳結實擊在季揚的身上,「你知道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

宮季揚還模不著頭緒,悶哼一聲,就斜倒在車身上。

倪若霜則是一聲驚呼︰「啊——」

怒不可遏的齊淨雷已經瀕臨瘋狂的地步,對著季揚一拳、二拳……如雨點般直落。

「淨雷!住手!住手……」倪若霜聲嘶力竭地叫著,卯足力氣拉住齊淨雷。

齊淨雷似乎已經听不見倪若霜的狂叫聲,像喪失理智般不理會她的拉扯,還想繼續他泄恨的暴行——

倪若霜一時間心急,當下一掌摑在齊淨雷的臉上,啪的一聲……

齊淨雷頓時清醒過來,怒視著倪若霜,抓著她的手腕哼道︰「你敢打我?!」

在樓上的希文听見若霜的驚呼,刻不容緩地從樓上沖下來,「發生什麼事?」

希文倏然驚見倒在一旁的宮季揚,她神情驚惶錯愕,慌亂地沖到他身旁。

「季揚……」疼痛的心立即被一股憤怒所替代,她猛然站起來兩手一插,又瞅見緊握著若霜手腕不放的齊淨雷,更是怒不可遏。

她沖到齊淨雷的背後,就是一陣猛打,「老娘今天跟你拼了!竟敢打我的季揚,欺負若霜。」粉拳如雨點般落在齊淨雷的身上。

齊淨雷忿然—聲咆哮︰「住手!」手臂用力一揮,將希文摔在地上。

只听到希文一聲慘叫︰「哎喲!」

倪若霜惡視著被怒火逼得幾近瘋狂的齊淨雷,霍地一聲怒吼︰「齊淨雷!」

齊淨雷?!希文愣傻了!他就是若霜口中的魔鬼——齊淨雷!

希文疑惑的眼神詢問著滿面紅腫的宮季揚,以求得答案。

宮季揚忍痛點頭,「他就是淨雷。」

「天啊!難怪若霜口口聲聲稱你是魔鬼,看情形若霜說得一點也不過分。」希文一邊柔著被摔痛的部位,一邊譏諷地說著。

齊淨雷驚駭的愣住,原來他倪若霜的心目中一直是個魔鬼?

緊握若霜的手陡地松開,還是按捺不住心中一團熊熊的怒火,怒目逼近宮季揚。

「虧你還是我的至交好友,明知道我一直深愛著若霜,你卻打她的主意!」

宮季揚還沒來得及開口為自己辯護,希文就在他靠近的剎那驚呼出聲︰「是你?怎麼會是你?」

希文的眼神立即瞟向若霜,「就是他!今天跟我買花,和囡囡一直難分難舍的人就是他。」她不屑地瞪著齊淨雷,「原來你就是囡囡的混帳老爸!」

倪若霜在一旁听到希文月兌口而出的話,不禁嚇出一身冷汗,臉色頓時刷白,「希文!」

希文才驚覺自己口不擇言說出的話,驚愕地立即用手捂住嘴巴。

說出來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齊淨雷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錯愕驚愣。

為了再一次證實自己听到的,他緊迫盯人的雙眸緊鎖著一臉惴惴不安的希文,「你再說一遍。」

希文一臉驚慌失措瞟向倪若霜,不敢再吐一字。

齊淨雷側過頭回眸瞅著倪若霜,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令他起疑,他霍地走到她的面前,焦躁地問︰「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她一直默默不語,反而更加深他的疑惑,于是抓起她的雙臂,用力搖晃,

「說呀!囡囡真是我的女兒嗎?」

「囡囡……」倪若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若霜,就如我剛才說的,為囡囡的未來想一想……」宮季揚忍著全身的傷痛,提醒若霜,不要太過執著。

倪若霜眼看事已至此,似乎再也瞞不住,索性說道︰「不錯!囡囡是你齊淨雷的女兒。」

頓時,齊淨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囡囡……會是我女兒?」他瞪視著倪若霜,「你一定是在騙我。如果囡囡真是我齊淨雷的女兒,在別墅時你為什麼不說?」

倪若霜听他這麼說,氣急敗壞的問︰「我為什麼要騙你?」

「不!一定是你胡扯瞎編的,你只是想得到我的原諒罷了。」他一時難以接受這事實。

「你的原諒?哈……」倪若霜忍不住一陣苦笑,「齊淨雷,你恐怕說相反了,應該是你要求我的原諒,而不是我要求你的原諒。」

「真是可惡的家伙,事到如今還如此大言不慚。」希文一臉惱怒,氣憤不平的說。

宮季揚為難地推推希文,「你不要再火上加油。」

希文看了宮季揚一眼,隨即噤口默不作聲。

宮季揚面有難色地瞅著齊淨雷,「淨雷,囡囡確實是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有什麼證明?」齊淨雷一手指著身旁的倪若霜,「她隨便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想賴在我身上嗎?」

賴?

倪若霜听到從齊淨雷口中所說出的話,不禁悲憤交加,掩面哭泣跑回屋里。

希文立即尾隨著倪若霜,追喊著︰「若霜!若霜!」

宮季揚看著眼前一片紊亂,他蹲坐在地上,略抬頭冷眼瞅著錯愕的齊淨雷。

「老兄,何謂DNA,你該不會不知道吧?老爸能亂認的嗎?」

「這……」齊淨雷頓時啞口無言,他神情悵然地瞅著宮季揚,「囡囡真是我女兒?」

「哼!」宮季揚冶哼一聲不再言語。

齊淨雷驟然明白自己搞砸了一切,犯下了不可原諒的大錯。

「囡囡……囡囡,若霜……」他神情黯然地喃喃自語,此時他的心有如撕裂般痛不欲生,緊揪著自己的頭發懊悔不已。

陡地站起來,他一拳重重地捶向宮季揚的車窗,砰的一聲,車窗的玻璃全碎了,碎片扎了他一手——

「啊!」宮季揚驚叫一聲,「淨雷,你這是做什麼?」他連忙抓起他滿是鮮血的手,小心地為他清理手上的玻璃碎片。

「你這又是何苦呢?」宮季揚哀嘆一聲。

齊淨雷渾然未覺自己受傷,失魂落魄地喃道︰

「她不再原諒我,不再原諒我……」

「不!若霜也是一直愛著你的,她會原諒你。」宮季揚不停地勸慰著他。

他仔細看著齊淨雷手上的傷處,「不行!這一定得消毒包扎。」又看著自己心愛的車窗,被淨雷這一拳打得滿是碎片,只能無奈的苦笑。莫名其妙被揍了一頓,現在連車子也受主人的牽累。

「走,我陪你上去,讓若霜為你包扎。」說著,宮季揚拖著神情頹喪的齊淨雷往樓上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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