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 第十章
乒乒乓乓的聲音和著鶯鶯燕燕的尖叫聲,使得秦嬤嬤急忙跑到大廳。
「發生什麼……哇啊……」
她被突然扔到眼前的男人嚇得忘詞,定眼一看,不是保鏢阿全嗎?再環顧四周,桌倒椅翻,華麗的裝潢早被弄得亂七八糟,破壞者還繼續丟人。
「住手,住手,哪來的小子,敢到紅袖招撒野?!」秦嬤嬤兩手-腰,斥罵道。
那男人將手上的保鏢一扔,轉過身來。
秦嬤嬤吃驚得瞪大眼,「閻堡主?」
眼楮一花,秦嬤嬤整個人被提起,對上一臉凶惡的閻南君。
「謝——呢?」
秦嬤嬤被嚇得結巴,「她……她……」
「到底在哪里?」他沒耐心的大吼。
這一吼倒讓秦嬤嬤的魂歸位了,臉上堆滿了笑,「謝小姐嗎?有、有,我馬上帶她出來。」
「不用了,告訴我她在哪里,我去找她。」這里有如此多的歡客,他不要他們見到。
「這……這……」秦嬤嬤卻為難了起來,因為老板有吩咐,若是有人要找謝——,必須問過他。
「-在猶豫什麼?」閻南君抓著秦嬤嬤,又吼了起來。
「閻堡主,好久不見了。」清亮的嗓音配著俊美的身形,紅袖招的廖老板出面了。
閻南君放開秦嬤嬤,盯著廖老板,「我要找謝。」
「沒問題。」
廖老板回答得如此迅速,讓閻南君憤怒。
「你將她怎麼了?逼良為娼嗎?」
「閻堡主,紅袖招絕對不會逼良為娼,這兒的姑娘個個都是心甘情願的。」
心甘情願四個字讓閻南君臉色蒼白,但還是沒忘記此行的目的。
「帶我去見她。」
廖老板伸出手。
「做什麼?」
「給銀子啊!謝——不常見客,所以要一百兩銀子。」廖老板開價。
閻南君雙手緊握成拳,「張衡,給錢。」
「貪財。」廖老板歡喜的收下銀子,帶著閻南君往內走去。
她真的出賣靈肉嗎?
閻南君沒有絲毫鄙視,只覺得心好痛。
但是他們卻走向廚房,廖老板要閻南君稍等,然後他就進去廚房。
廚房?難道是……
閻南君還在猜疑,就听到了謝——的聲音。
「廖老板,誰要見我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來到外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閻南君,登時臉色大變,轉身就往回跑。
「。」閻南君身形一轉,擋在廚房門口,謝——煞不住,一頭栽入他的懷里。
「放開我……」她掙扎著。
閻南君收緊雙臂,將她牢牢抱住,「——,為什麼要跑?-可知道我找-找得有多辛苦?」
「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也不用再找我。」謝——邊說邊努力掙扎。
「-是不是听了琳兒的話,對我產生誤會?我不知道她對-說了什麼,那都是胡說八道,我真的沒想到是她在搞鬼,她受到我的斥罵,季思帶著她離開了,一切已經雨過天青,-也該回閻家堡了。」閻南君連忙解釋。
謝——停止反抗,抬頭望著他,「耿琳兒離開閻家堡了?」
閻南君點頭。
謝——反而搖頭,「你錯了,耿琳兒喜歡你,為了你,她寧可做妾,你應該接受她,不論家世,成長環境,還是武學,她都比我適合你,你應該娶她。」
「我的未婚妻是-,無論她有多好,都不開我的事,我只要。」閻南君堅定的說。
謝——苦笑,「我們訂了兩次婚期都成不了婚,注定我們沒有緣分,你應該去找適合你的新娘。」
「那就是-,我不會放開-的。」他的心如鐵石般堅定不移。
「何苦呢?在你身邊,我的心思都繞著你轉,你的喜怒哀樂影響了我,一舉一動都讓我揪心,當我放下這一切,才知道自己有多累,我不想再難為自己了。」這些日子沒有他,她傷心,卻也輕松。
閻南君輕笑,「那是因為-愛我,愛得越深越難以自拔。」
「所以我選擇不再愛你。」她說得義無反顧。
「我不準。」閻南君斷然否決。
「你永遠不會為我著想。」謝——紅了眼眶,淚水滑落。
他心慌,連忙為她拭淚,「不哭,不哭……」
謝——卻趁他松開雙臂時,用力推開他,轉身逃回廚房。
「。」
閻南君想追上去,廖老板擋在面前。
「讓開。」
「閻堡主是想將謝——強行帶走?可是這麼拉拉扯扯的離開,外人還真以為我紅袖招逼良為娼呢,對閻堡主的聲譽也不好,最重要的是,強摘的瓜不甜啊。」廖老板笑說。
「你想說什麼?」敢攔住他,就要有對策。
「我可以讓謝——以幫忙的名義到閻家堡,為期五天,這五天堡主要想辦法留下她,若時間一到她仍要走,閻堡主就不可為難她了。」
閻南君冷笑,「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謝——也是獨立自主的人,她不想留,就會想出各種方法逃走,堡主難道要用鐵鏈拴住她?而且再跑出來的謝——不一定會那麼幸運的再次遇見善心人哦。」廖老板將後果說明白。
閻南君心中憤懣,卻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
「五天,我一定會讓她答應留下來。」
「就這麼說定了。」廖老板微笑。
「你要多少銀子?」他知道紅袖招不是善堂。
「這回是免費相贈。」
「如此大方?」閻南君懷疑。
「謝——為我帶來了大筆賞金,這點小錢不算什麼。」廖老板眉開眼笑,看著站在不遠處的貴公子。
豪宅一棟,黃金百兩,良田千畝,他發財了。
閻南君瞪了貴公子一眼,不管這人有人上人的身分,回頭再看廖老板,「你如何發現玉佩的事?」
事關——的清白,他要弄明白。
「是夢羅到廟里上香時遇到謝——,就將她帶回紅袖招,夢羅要我收留她,說了她與你的關系,還拿出玉佩做證明,剛巧我有看到皇榜,就這麼幸運的踫上了,真是老天爺眷顧,閻堡主,我可是個正人君子呢。」廖老板怎會不明白他的想法。
閻南君放下壓在心中的大石頭,「我要——立刻隨我離開。」
「行,但是依謝——對堡主的怨懟,要想在五天內讓她答應留在閻家堡,恐怕有點困難,除非采用我的獨門方法。」廖老板說。
這也是閻南君擔心的事,考慮一下後還是屈服了。
「什麼方法?」
廖老板又伸出了手,意思很明顯。
「多少銀子?」
廖老板比了一根手指,「一萬兩。」
四下響起驚訝聲。
閻南君咬牙,這男子真是個標準的錢鬼,可惜他生得儒雅斯文,笑容常在,讓人無法討厭他。
「張衡。」
張衡心知肚明,掏出萬兩銀票給廖老板。
「貪財。」廖老板歡喜的將銀票收入懷中。「交給我,你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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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繃著臉坐在馬背上,腰上的鐵臂不時的將她摟緊,雖然她已試過不下五次將它拉開,身後的男人又自動圍上她的腰,把她摟入懷中。
不曉得他和廖老板是怎麼談的,竟要她到閻家堡幫忙五天,廖老板是收留她的恩人,她當然不能讓廖老板難做人,只得答應。
不過既然有了期限,時間一到她便離開,不會戀棧。
雖然他的胸懷仍令她眷戀,雖然每次貼近他都讓她心神蕩漾,但是不屬于她的感情是強求不來的,她只是他的責任,她要認清楚事實。
回到閻家堡,謝——才下馬,馬上就有一個人影撲向她。
「小姐,-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讓曉星好擔心,-知道嗎?小姐,-要答應我,以後不論到哪里,我都要和-在一起。」曉星哇哇大哭。
謝——撫著她的背脊,「曉星,我是不想-和我出去吃苦,況且-有了張衡,這兒就是-的歸宿。」她樂見最貼心的婢女有好歸宿。
曉星抬高頭,一臉肯定的說︰「小姐,我不怕吃苦,不是有句話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那就叫張衡換件衣服啊,我是跟定小姐了。」
這話讓張衡頭痛不已,只能苦笑。
謝——有些啼笑皆非,只能給張衡一個抱歉的眼神。
「曉星,帶小姐去換件衣裳吧。」閻南君出聲,她穿著粗布衣裳,讓他看了直皺眉頭。
「我是來幫忙的,就該這麼穿,我的專長是烹飪,我到廚房工作了。」謝——馬上拒絕,轉身往廚房走去。
「小姐,等我。」曉星連忙追上。
簡總管看著這情形,無措的問︰「堡主,怎麼辦?」
「讓她去吧,若不依著她,又要起爭執了。」
閻南君看著她嬌弱的背影,暗暗發誓,非要贏回她的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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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吆喝聲不斷,佣僕進進出出的廚房,今天變得好安靜,只有菜刀重剁在砧板上的單調聲音。
菜刀聲停止,謝——嗓音低啞的說︰「堡主若說完了,請離開吧。」
閻南君站在她身後,無奈嘆口氣,「我都已經解釋了我與琳兒的事,也為那晚說了讓-傷心的話向-道歉,-想何時成親,通書在我身上,馬上就可以決定婚期,-要的我都願意給-,-為什麼還不肯原諒我呢?」
「我原諒你了,我只是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菜刀聲又起。
閻南君斷然拒絕,「不行,-和我有了婚約,就注定要成為我的妻子。」
「又是為了你的責任心嗎?」謝——手上的菜刀用力剁下。
「不管為了什麼,-我都分不開。」這是他所肯定的。
謝——大力丟下菜刀,淚流滿面的將他推出廚房,「出去,出去,不要來煩我。」
「-又哭了。」閻南君擰眉,輕觸她的臉。
「誰切洋蔥不會哭啊!」謝——瞪他一眼,使勁將廚房門甩上。
閻南君一頭霧水,看著張衡。
「堡主功力深厚,洋蔥味道聞起來只覺有些刺鼻,對于不懂武功的人,就會被嗆得眼淚直流。」張衡忍著笑回答。
閻南君低聲嘆口氣,縱然她固執不通,他也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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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謝——被要求同桌用膳。
「我的身分低下,不配與堡主同桌吃飯。」她淡漠的回絕。若在以前,她一定欣然接受。
「我說可以就可以。」閻南君拉她坐下,將碗筷放到她面前,並為她夾菜。
謝——抿抿唇,沉默不語,大口吃了起來。
閻南君心喜,夾了更多的菜到她碗里,「多吃點,這陣子-瘦了。」
謝——只將白飯吃完,留下滿碗的菜,然後起身,「我吃飽了,容我告退。」
說完,快速離開。
閻南君柔著太陽袕。
他真的拿這個小頑固沒辦法,難道真要用上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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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只是來幫忙,當然不肯住圓繡樓,她要和廚房里的佣人一樣,睡大通鋪。
但簡總管怎麼敢這樣安排,最後,經過協調,謝——睡在單獨的婢女房間。
夜深人靜,眾人都睡了,閻南君悄悄推開房門,緩緩走近床鋪。
謝——睡著了,卻皺著眉頭,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顆頭,好像很冷。
閻南君淡笑,將手上的錦被攤開,輕輕蓋在床上人兒的身上,她一向怕冷,平時老愛摟著他睡,說像是抱著暖爐一般好舒服,如今身旁少了他,單單一床被子怎麼夠呢?所以他從圓繡樓帶了錦被過來。
他伸出手,溫柔的將她眉間的折痕撫平,慢慢觸模她縴瘦的小臉,這麼一個弱女子,心智卻像冰雪般冷硬,任憑他如何的解釋說明都無法融化她,這女人真的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理他了嗎?
他多希望她能趴在自己懷中,叨念著今天發生什麼事,然後在她嬌嬌甜甜的嗓音中睡去,以前他不知道這就是幸福,如今失去了,才知道懊悔。
輕嘆口氣,閻南君俯身親吻她。既然明白她的好,不管花多少代價,他都要再進駐她的心。
在床邊逗留好一陣子,閻南君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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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謝——翻個身,醒了過來,臉頰磨蹭著被子。好溫暖,像極了她一向蓋的錦被,連氣味也如此相似……
她連忙眨了眨眼楮。
這不就是圓繡樓的被子?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下一刻,她就有答案了,一定是他送來的,昨晚他在她熟睡時來到房里。
模著柔軟的錦被,她思緒紛亂。
自己都已經這麼對他了,為什麼他還要容忍?一再要她留下,難道他對自己不止有責任,還有感情?這有可能嗎?
在他的溫情攻勢下,她的態度雖然看起來強悍,但是她的心已經向他靠攏,虛張聲勢不過是怕自己再次受傷。
到底要怎麼做呢?
謝——抱著被子,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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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的態度慢慢軟化了,不再像之前那麼強硬,閻南君心里歡喜,但隨著時限的逼近,他也越來越著急。
「——……」
「我不知道。」謝——走在前面。
閻南君緊追在後,「——,我只是問-要不要留下來,這是-自己可以做主的,為何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
兩人已走出了廚房。
謝——不耐的站定,看著他,「你好煩,不要跟著我。」
說完,索性扭頭就跑。
閻南君佇立在當場,臉色陰郁。
廚房周圍悄悄冒出許多顆頭,對堡主的追妻手段只能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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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跑到柴房才停下,來回走動,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要答案,她卻不知該不該給,她渴望留在他身邊,享受他的噓寒問暖,但又怕一旦答應,他的殷勤體貼都不見,這幾天她已經愛上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覺。
她真的不曉得要如何做才好。
這時,一個駝背的老人經過柴房,看到謝——,有禮的向她問聲好,然後快步離開。
謝——看著老人的背影,竟有說不出的熟悉感覺。
突然,一個名字閃過腦海,她不假思索的叫出聲,「潘尹州。」
老人停下腳步,轉身微笑,「小姐,-認錯人了。」
謝——不客氣的說︰「我若叫錯名字,你為何要回頭?你就是潘尹州,沒想到你竟然混進閻家堡。」
眼見瞞不了,老人直起身軀,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想不到-的眼力這麼好,可惜讓-這麼早發現,不過我不會讓-壞了我的好事。」潘尹州陰狠一笑。
她對他的這種神情一點也不陌生,拔腿就跑,還不忘放聲大喊,「救命,快來人啊,救命……」
該死!潘尹州急忙追上。
「。」
走到柴房附近的閻南君听見她的呼叫,心中大驚,立刻往聲音來源沖去。
見他奔來,謝——大喜,連忙出聲示警,「潘尹州……啊……」
潘尹州揪住她的頭發,下一刻,一把鋒利的匕首架在她頸子上。
「潘尹州混進來了。」他代替她把話說完。
閻南君看著他,「你有膽識,敢混入閻家堡,只要你放了她,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哈哈……摔下山崖都摔不死我了,我不用你給我生路,我一定可以平安離開。」潘尹州看了看圍牆,牆後就是生機了。
此時,大批的衛士也來到,潘尹州抓著謝——退到牆邊。
「閻南君,你若要謝——活著,就命令你的人退後。」他手中的匕首更貼近細白頸項。
閻南君要衛士們退開,上前一步。「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說出你的條件吧。」
「爽快!我要你死。」潘尹州的答案簡單直接。
閻南君神色不變,「不能換別的條件嗎?」
「哈哈哈……閻南君,你也怕死嗎?可惜我沒別的條件了,你死她活,只有一種選擇。」潘尹州一臉得意的說。
「你保證會放開她?」
「只要你死了。」
閻南君緩緩從懷中拿出一把短刀。
謝——搖頭大叫︰「君,不可以做傻事,就算你死了,他也未必會放過我,別亂來。」
「至少有一線生機,抱歉,待在我身邊讓-老是遇上危險。」閻南君誠懇的說。
「不要,我不要你有事,我寧可讓他殺了我……潘尹州,殺我吧,你殺了我啊……」謝——哭喊。
潘尹州嘻嘻笑,「我最喜歡看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了,閻南君,你還不動手?」
閻南君一臉冷靜,將刀尖對準心窩。
謝——拚命掙扎,大喊︰「不,不要……君,不要,不要……」
刀子無畏的刺入心窩。
「不……」謝——嘶聲大吼,不知哪來的力量,用力推開潘尹州,往閻南君沖去。
潘尹州還來不及逃跑,一枝箭準確的射中了他,七、八枝箭緊接著射來,將潘尹州釘死在圍牆上。
鄭縱收起弓,手下紛紛也將弓背在背上,將潘尹州抬走。
謝——跪在閻南君面對,淚如雨下。
閻南君的胸口有一大片血漬,單膝跪地,一手抓著短刀,一手撫著她的臉,「-又哭了。」
「你沒事,我就不哭。」她哽咽的說。
「-願不願意留在閻家堡?」
謝——點頭,又一串淚水滑落臉頰。
「-……還愛我嗎?」閻南君期盼的看著她。
「愛……我愛你,所以你無論如何都不準死,我愛你啊。」她抱著他大哭。
「那我們成親好不好?」
「好,我們成親,你好起來,我們就成親。」謝——痛哭失聲。
「這是-說的,不能反悔。」
「我不……」謝——驀然住嘴。
一個受重傷的人哪能說這麼多話,而且還中氣十足?
她連忙松開閻南君,對上他炯炯有神的雙眼。
「你……你……」
閻南君笑了,輕松將短刀拔出,「這是特制的短刀,刀刃中含有假血,短刀一往內縮,假血就噴出,有如真的血般,這是廖老板賣給我的,沒想到騙過了潘尹州。」
「騙……騙人的?!」謝——受驚過度,臉色蒼白,一時間還回不了神。
閻南君心疼的擁緊她,迭聲安慰道︰「騙人的,那都是騙人的,我沒事,沒事了,別怕、別怕……」
謝——慢慢的回過神來,腦袋也慢慢的能思考,她的臉色沉下,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你受傷是騙人的。」
「沒錯。」他點頭。
「短刀刺中你的胸口也是騙人的。」
「當然。」他繼續點頭。
「一切都是騙人的就對了。」她緊握拳頭。難怪他的手下們都不慌張。
「聰明。」他得意極了。
謝——怒紅了眼,揮拳就往閻南君的臉上揍去,「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
吼完,氣沖沖的跑開。
周遭的人們都被這情形嚇到,鴉雀無聲。
閻南君模著微疼的下巴,不怒反笑,他已經知道寶貝心里的秘密,這一拳挨得值得,他心安了。
站起身,含著笑,他腳步沉穩的往前走,準備去找他的未來夫人。
「堡主怎麼會用這種無賴手段?」曉星吃驚不已,嘴巴大張。
張衡笑了,「只要有用就好。」
沒錯,有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