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名狼藉 第五章
歐以靈和沈堯「同居」了。
嗯,說同居也不對,他們實際上是「同床」。
沈堯上床時,她一定要在床上,這是他的堅持,更是他的規定,只要不違反,他大多很好說話,其余的他倒不會管太多。
平時,她下班回家後,除了偶爾使用到沈堯的廚房外,她大多待在房間里,洗澡、準備明天的工作,有時看看電視、听听音樂,這些房間里的設備都能滿足她。
為免她掛念套房里的茉莉花和魚缸沒人照顧,沈堯更叫阿泰將東西都搬到沈堯屋里,讓她可以就近看顧,所以她也沒有其余的牽絆,專心做沈堯的「枕邊人」。
不過,兩人住在一起的事,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除了這是個人私事外,也是沈堯的名聲太響亮了,她不想出這種名。
下班前,歐以靈正在想今天要去超市買東西回家煮來吃呢?還是到餐廳吃完再回家?下班後她在外面的時間並不多,都要盡快趕回家,這是沈堯唯一的壞處,就是他到家就要看到她,還不準她加班,其實他回家時間一向比她晚,就算她加班也比他早到家,不過出錢的人是大爺,她沒有什麼立場反對,他說了就算。
還沒想出結果,手機鈴聲就響起,歐以靈接起。
「堂姊。」
听到這個稱呼,歐以靈就知道是誰了。「自強嗎?什麼事?」
「堂姊,我是來投奔你的,但是你的室友說你到朋友家住,真的嗎?」不同于男性的名字,嬌滴滴的女子聲音傳來。
「我要在朋友家住一段時間,房間你想住幾天就住幾天吧。」歐以靈早已習慣堂妹把她的房間當成自己的第二間臥房。
「啊,堂姊,人家好幾天沒見到你了,好想看看你耶,你下班過來嘛,我下午沒有課,已經在你這里了。」江自強撒嬌的說。
歐以靈好笑,自強要見她的真正目的她怎麼會不曉得呢!
「你又蹺課了?」
「哎喲,留在教室里打瞌睡,不如回家睡嘛。」她可沒有一絲罪惡感。
「真拿你沒辦法,我會回去一趟的。」
「堂姊,那你順便買晚餐回來,我要吃老王面館的牛肉面,還有紅油抄手,別忘了小菜哦。」江自強大方的點菜。
「我會買回去的。」歐以靈當然答應了。
「堂姊,你太好了,我愛你。」江自強馬上灌迷湯。
「呵……你啊,還有什麼事嗎?」歐以靈笑了起來。
「沒有了,不敢再耽誤堂姊你上班,拜拜。」江自強馬上掛斷電話。
歐以靈放下手機。下班後要記得去領錢,她這堂妹對她說好話的意思都是要錢,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樣也解決了她晚上吃什麼的麻煩,就買回去和堂妹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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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面館每到用餐時間總是滿滿的人,歐以靈花了一些時間才拿到食物,走回租屋處。
沈堯的事她既然瞞了所有的人,自然也選擇不告訴堂妹,怕叔叔、嬸嬸知道會惹出更多的事。
門一打開,歐以靈看到江自強躺在床上講手機,情話綿綿,看到她回來,趕忙掛斷電話,幫忙拉來小桌子,將晚餐擺好,迫不及待的拆開筷子就吃了起來。
「好香的牛肉面,我餓死了。」
「你中午沒吃嗎?」歐以靈看她的樣子,疑惑的問。
江自強可憐的抿抿嘴,「我沒錢了,堂姊,給我一點零用鏝,老媽發的用完了。」
歐以靈沒感到意外,「嬸嬸不是半個月給一次零用錢?」
「哎喲,五千元能用多久?!老媽希望我去打工,問題是現在的小朋友都上安親班,誰找家教啊!」江自強皺皺鼻子。
「你是食品營養學系,也不好找家教,嬸嬸是希望你能找固定的兼差工作。」歐以靈知道嬸嬸的用意。
「老媽又不是不知道我日間部的,工作本來就不好找啊,堂姊,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到底給不給嘛?」江自強拉拉歐以靈的手臂。
「我能不給嗎?要多少?」歐以靈無奈的看著堂妹。
「三千……不不……五千。」江自強比出一個手掌。
歐以靈從皮包拿出錢遞給堂妹,沒說出口的是,現在離半個月還不到一半呢!
「哇,堂姊,你最棒了,我愛你。」她再灌迷湯,只改了兩個字。
歐以靈夾了顆水餃放入口里,順口問起,「叔叔、嬸嬸好嗎?」
江自強搖頭,「不好,否則我干嘛躲到你這兒來。」
「怎麼了?」
江自強邊吃面邊回答︰「還是老問題,老爸、老媽又鬧著要離婚了。」
這些事歐以靈都明白,嬸嬸多年前就要和叔叔離婚了,叔叔好賭又搞外遇,外遇對象一個換過一個,但是叔叔不願意簽字,嬸嬸有工作能力,能養家,偶爾還能施舍叔叔,若離了婚,一對子女肯定跟嬸嬸,叔叔自認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打死他都不離,嬸嬸氣壞了,但是拿叔叔沒有辦法。
「又吵架了?」
「吵得可凶了,昨天老媽將門鎖換了,不讓老爸進門,老爸就坐在樓梯口罵人,吵得鄰居不能安寧,老媽不得已放老爸進來,又是吵個沒完,我受不了,就躲你這里,小弟可能跑去同學家暫住了。」江自強平靜的說,仿佛那是別人家的事,如今她只想有錢好獨立,其他的事她不想管。
「你不擔心他們嗎?」
江自強聳聳肩,「有什麼好擔心的?!他們吵架吵了那麼多年,還能有什麼事?是老媽可憐,遇上沒錢的老爸,若老爸有幾個錢,至少還能分到一些贍養費,不過到時候可能換老爸想離,而老媽不要離了。」
「自強,你說得太無情了。」歐以靈啼笑皆非。
「這就是現實,哪像堂姊你那股多彩多姿,我听洪明慧說,你交了個很帥又有錢的男朋友,你就是搬去和他住,是真的嗎?」江自強興致勃勃的問。
歐以靈不自然的笑著,急忙撇清,「明慧看錯了,他只是來幫忙搬東西的朋友,我是住女同事家,她父母出國玩,家里只有她一個,所以要我陪她。」
「他真是你的朋友?洪明慧還看到他有輛很酷的加長型豪華轎車,加上一個孔武有力的司機耶。」江自強覺得可惜,她居然沒看到。
「那車子是他老板的,司機也是。」沒說清楚的是,他老板就是沈堯。
「不管怎麼說,能借他那麼好的車子,表示他老板很賞識他。張千慈也說那男人很好看又很有個性,我從沒看過她那麼稱贊一個男人呢。堂姊,那男人如果不是你的男朋友,能不能介紹給我啊?」江自強又賴著歐以靈撒嬌。
歐以靈吃驚,「介紹給你?」
「是啊,一個有前途的白領知識分子,听起來就比跟大學男同學交往來得正點,會讓很多人羨慕死的,雖然還不如你的老板陶伯夫那麼出名,不過有比沒有好。」江自強一臉幻想。
她本來對堂姊的老板有興趣,但堂姊說他的女朋友就是明星郝艷,她不得不放棄,倒不是認為她比不過郝艷,只是人家用兄妹名義住在一起,要介入這樣的感情太麻煩。
歐以靈克制著不笑出來。沈堯不如陶伯夫有名?自強真是大錯特錯了,不過她當然不會糾正堂妹,沈堯和自強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絕對不可能的。
「自強,我才听你和一個男的在電話里談情說愛呢,那麼快就為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變心啦。」歐以靈笑看著堂妹。
「堂姊,這叫‘有備無患’,男朋友在多不在少。」這點她絕對比感情總是交白卷的堂姊強多了。
有備無患?她很難想像這成語用在沈堯身上,自強是交過許多男朋友,但一和沈堯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太天真了。
「那你也晚了一步,他有女朋友了,實際上應該說是未婚妻。」說得嚴重些,好斷絕自強的。
「不會吧?怎麼又是死會的男人?!堂姊,你都是生活在這樣的男人堆里,難怪找不到好男人。」江自強直言,沒考慮到會不會傷到人,這就是她的個性。
歐以靈不以為意,也是習慣了,吃下最後一顆水餃,收拾東西,丟入垃圾桶。「自強,垃圾滿了就要倒,還有房間也要整理,別弄得太亂了,被子要折,洗澡時要小心,不要又將水弄出來,還有……」
江自強趕忙打斷她的話,「堂姊,你好-唆哦,若不放心,你可以每天回來檢查一遍嘛。」
「再幫你收拾嗎?」歐以靈可是很明白她在想什麼。
「堂姊果然最了解我了。」江自強可是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當姊姊的本來就該照顧妹妹啊。
自強不會整理的小姐脾氣是嬸嬸寵出來的,這也是當女兒的特權吧!歐以靈有些苦澀的想著。
「我有空會回來的,現在我要離開了。」
「堂姊,謝謝你的贊助,我銘記在心,拜。」江自強手拿著鈔票揮了揮。
歐以靈無奈的笑著,「走了。」拿起手提袋,走出房間。
來到小巷子才看看手表,沈堯應該還沒回來吧!想是這麼想,她還是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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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當玄關自動感應燈亮起,歐以靈就知道自己沒猜錯,沈堯果然還沒回家。
打開客廳的水晶吊燈,明亮燈光充滿室內,她將手提袋扔在沙發上,先到陽台為盆栽澆水,雖然花季已過,沒了花朵相襯,但是清新的綠色茉莉仍為一向空蕩蕩的陽台增添生氣。
再回到客廳喂魚,雖然市面上有賣自動喂魚機,可是不如親自將飼料丟入魚缸里來得有趣,她抓了適量的飼料灑入魚缸里,看魚爭食。
做完兩件例行公事,歐以靈回到自己的房間,先到浴室放水,再慢條斯理的整理等會兒要看的文件,然後才拿起干淨的浴袍進浴室。
半個小時後她走出浴室,泡過澡的她臉兒暈紅,肌膚粉潤,氣色好極了,她換上睡衣,認真為明天要開庭的事做準備。
十一點多,她該睡了,沈堯還沒回來,以往這個時候他都回來了,他不在,歐以靈不想擅闖他的房間,雖然他有交代她和他同房,誰知道他今天回不回來呢!
歐以靈決定睡在自己的房間,沈堯有回來時再說。
她來到客廳換上小燈。沈堯會喜歡一進門有燈光相迎吧。
再回房躺上床,厚實的觸感讓她舒服得伸展手腳,打個呵欠,閉上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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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堯推門而入。
看到客廳留的燈光,他揚唇一笑,她倒設想周到,不過一走入房間,卻沒看到床上有人,讓他皺起眉頭,馬上再轉到客房。
藉由暈黃的燈光,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兒,睡得正香甜,沈堯板著臉走向床鋪,惡意的拉低被子,露出雪白肩頸,夜里的寒意使熟睡的她瑟縮了下,他更湊上前,用不怎麼和善的唇齒打擾她的睡眠。
「嗯……」歐以靈翻身。
沈堯越加不安分,不只啃咬細白的肌膚,一雙冰涼的手更溜入她的睡衣里,觸模凹凸有致的曲線……
哇,好冷……歐以靈倏地被驚醒,睜開眼楮,就對上沈堯不友善的雙眸。
「醒了。」他冷哼一聲。
歐以靈連忙看向床頭的鬧鐘。一點了。
「你現在才回來?」
「我什麼時候回來不重要,但是你應該在哪里呢?」沈堯看著她。
「你不在,我不想動你的房間。」歐以靈搬出理由。
沈堯的臉色沒轉好,像冰霜一樣寒冷。
歐以靈嘆口氣,遇上壞脾氣的他,她除了退讓,還能怎麼辦?認分的從溫暖的被窩爬起,「我馬上換床。」
穿著單薄睡衣的她快速的跑入沈堯的房間,立刻跳上床,卻因為床還是冷的,而哀號出聲。
「好冷,好冷……」
沈堯走入房間就看到她在床上畏冷縮成一團,一臉的可憐兮兮,他看了也不禁莞爾,知道歐以靈一向怕冷,「溫控開關在床沿。」他的床可以加熱調溫度。
歐以靈模索著,找到了卻不會用,無辜的睜大眼楮望著沈堯,「怎麼用?」睡意仍濃,讓她對于要仔細看的東西反應慢半拍。
沈堯走上前,調好溫度。
歐以靈露出感激的笑容,掩嘴打個呵欠,躺回床上,「謝謝。」
「我洗完澡出來,要看到你醒著。」沈堯交代,懲罰她的不听話。
歐以靈萬分無奈,懶得和他爭論,「好。」
沈堯滿意的走入浴室,她則是深深嘆口氣,幸好被窩漸漸暖和,讓她舒適得輕吁一聲,听著浴室的水聲,她無聊的玩弄手指。
再打個呵欠,眼皮不受控制的變得沉重,她掙扎的張開,隨即卻閉得更徹底,她抵抗了幾回,就再也擋不住,整個人再次掉入香甜的夢鄉里。
沈堯再回到床前,不意外的看到床上女子擁著暖被,沉沉睡著了,他沒有發怒,早知道她不是夜貓子的料,每晚十一點多是她就寢的時候,上床翻動幾回身子就睡著了,這樣的能力真沒幾人可以做到。
自己所仰賴她的也是睡眠,她身上散發的茉莉花香,總能鎮靜他的心緒,只要摟著溫暖芳香的她,就能讓他安穩入眠,這樣的能力,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明白。
沈堯上了床,鑽入暖暖的被窩,床上的女子受到身旁男人的影響,她轉個身,投入沈堯的懷抱,偎在他的胸懷里繼續沉睡。
任誰看到如此香甜的睡容都會心軟,沈堯抱著軟玉溫香,習慣性的輕嗅她頸間的芳香,放松自己的每寸肌肉,而他胸懷的暖意讓歐以靈低吟一聲,更加貼緊沈堯。
他輕咒一聲,已變得和緩的神情又緊繃起來,欲念在月復中蠢蠢欲動,歐以靈總是能在任何情形下挑動自己的,對于她,沈堯從不諱言自己想要她,只是在這種時候,辛苦的人是她,他竟覺得于心不忍,所以委屈了自己,這女人最好明白他的付出,再亂動,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耐性了。
在睡著之前,沈堯不解的詢問自己,他何時變得如此「善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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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陶氏律師事務所來了一位貴客,陶伯夫親自相迎。
「沈堯,真是稀客,歡迎光臨。」
「順道,就過來看看。」沈堯淡淡的說明。
陶伯夫將人帶到會客室,出來負責招呼客人的竟是老板娘郝艷。
「現煮咖啡不加糖,加兩湯匙鮮女乃,沈大哥,對不對?」郝艷搬了煮咖啡用具到會客室,現場煮了起來。
「難得你還記得。」沈堯微笑。
郝艷笑靨如花,「沈大哥就像我的親大哥,對我這麼好,你的事我怎麼會忘記呢!」這是真話,沈堯還是她的姊夫時,對于她可是盡心呵護。
沈堯大笑,「伯夫,有這個賢內助,陶氏的業績一定蒸蒸日上。」
陶伯夫寵溺的看了眼愛妻,「可惜她的賢慧會因人而異,非常的大小眼。」
郝艷倒出煮好的咖啡,霎時香味四溢,她將咖啡端到沈堯面前,「別听他胡說,我隨意對男人笑,他是會吃醋呢。沈大哥,喝喝看,我的手藝有退步嗎?」
沈堯捧揚的喝口咖啡,點點頭,「好喝,沒退步。」
郝艷得意的笑了,很知趣的不再打擾他們談公事,走出會客室,不過她才不相信沈堯這趟來只是順道來談公事,她可是有特別的消息來源,一會兒就能見分曉了。
「對于抄襲,沈氏向來絕不寬待,金程的事我已吩咐業務部查明白,到時也要陶氏出面。」沈堯邊喝咖啡邊談公事。
「這是陶氏的分內之事,我做事不會讓你躁心的。」陶伯夫笑說。
時間算得剛好,郝艷再次走進會客室,手中拿著一個紙盒。
「公事談完了,來吃塊起司蛋糕吧,我知道沈大哥也愛吃。」打開盒蓋,她切一塊放到沈堯面前。
「陶氏什麼時候變成野餐的好地方?」沈堯取笑。
「哎呀,這是霍先生的愛心,他是我們的客戶,對歐律師很有好感,不但三天兩頭送東西討佳人歡心,還不時約吃飯,殷勤極了。對了,听說與沈氏的合約也是歐律師簽定的,沈大哥,你看歐律師的能力如何?」郝艷順口般說起。
「不錯。」沈堯臉色不變,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沈大哥都這麼說了,歐律師的前途看好,讓她成為律師合伙人是對的。」郝艷一臉歡喜。
「歐律師這麼忙,想必也沒時間見客戶了?」沈堯也如無心般提出。
陶伯夫知道愛妻等的正是這句話,沒插嘴,任她發揮。
「噯,歐律師才不是這麼沒禮貌的人,她是下午休假了,昨天霍先生來事務所,興高采烈的嚷嚷著歐律師答應他的約會了,離開時還哼著歌呢,咦?歐律師是不是休假去約會了?」郝艷猜測。
「艷艷,別亂猜,沈堯大概也對這種八卦沒興趣。」陶伯夫出聲。
沈堯站起身,「我要離開了。」
「沈大哥,這麼快就要走了啊?」郝艷上前環住他的手臂。
沈堯柔柔她的頭,「我還有事,看你過得幸福,想必郝逑也不錯,這就好了。」
「那你呢?」郝艷忍不住問。
「你說了一堆啞謎就為了這個吧,再猜。」沈堯維持他一向從容的姿態,走出會客室。
陶伯夫送行。
郝艷嘟起紅唇,她才不信自己猜錯了,她可是親眼看到歐以靈進入沈堯的大樓,那時候可嚇了她好大一跳,她也弄不清他們是怎麼開始的,竟然馬上就到達同居的地步,等到她能接受他們的關系,只有希望他們幸福,當然她一定要逼他們公開了。
陶伯夫走進來,「老婆,你的計謀被看穿了。」
郝艷投入丈夫的懷里,「看穿就被看穿,有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歐律師休假是為了父母的忌日,說不定沈堯早就知道了,你白費心思了。」他點點妻子的俏鼻。
郝艷可不這麼想,「錯了,若沈大哥知道,他就不會說以靈沒時間見客戶,而且他又何必找借口來事務所呢,根本就是來看以靈的。」沈堯一走,她才直呼以靈的名字,她們早是手帕交了,她故意裝不熟就是要放松沈堯的戒心。
「那你也該老實說,別讓歐律師背黑鍋才對。」
「要嘗過酸甜苦辣才叫愛情,溫溫淡淡的哪成呢!有沖突才有進步啊,我們不就這樣走過來的。」郝艷可沒有半點罪惡感。
「你啊,作媒作上癮,竟把腦筋動到沈堯身上,他是老狐狸一只,所作的決定永遠讓人模不清,小心,你最後預料錯了,還連累了歐律師。」陶伯夫提醒著老婆。
對于這點,郝艷倒很有信心,「就算是最奸詐的老狐狸,一旦遇上真正的白雪公主,也會計窮投降的,我看好他們。」
「是,不管你做什麼,老公一定支持你,不過感情事都要靠自己,外人是幫不上忙的,你啊,忙到這里就好了。」陶伯夫哄著愛妻,沈堯終究不是弱者,玩過一次就夠了。
郝艷靠在老公懷里微笑,不論外人如何評價沈堯,他對自己是真的好,她給與他的也是真心的祝福。
沈堯和歐以靈,她可是非常看好他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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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靈,這是媽咪長眠的地方,你要好好記住,每年這個日子你要記得來看媽咪啊。」
「靈靈,爹地睡在這里,他的忌日你也不可以忘了。」
「媽咪比較重要,你祭拜媽咪後,再去拜其他人。」
「喂,你怎麼這樣教小朋友?父親和母親一樣重要,說起來,父親還比母親重要……」
「說那什麼話……」
八歲的小女孩愣愣的抬頭望著一整排小小的洞門,其中有兩個門上貼著爹地、媽咪的照片,他們以後就住在這里嗎?這兒那麼小,他們住得下嗎?
小女孩看了好一會兒,踮起腳尖伸出手,盡可能踫到爹地、媽咪的照片,這樣他們三人就永遠在一起了。
一束雪白的香水百合插在兩個骨灰壇位的中間位置,歐以靈再拿出面紙,細心的將上面貼著的照片擦拭干淨,再習慣性的一手撫觸一張照片,像小時候那樣,仿佛三個人不曾分開過,這是每年她來祭拜父母靈位都會做的事。
叔叔、嬸嬸只帶她來祭拜一次,和阿姨狹路相逢,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過了一年,外婆、阿姨全家移民,她的撫養權被歸給叔叔,以後雙方家人就把這件事忘了,只她一個人記得。
她念國中起,自己會坐公車了,打听如何到這座位在台北郊區的靈骨塔,每年的忌日就她一個人上山吊祭親人,到現在她二十六歲了,沒有爽約過。
低溫讓歐以靈抓緊衣襟,她看著照片上不老的父母容顏,這麼多年過去,不知道住在隔壁的父母還會吵架嗎?每年她只買一束花,也是希望他們能一起共賞花朵的美麗,共聞香氣。
歐以靈有時也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好笑,如果她的父母有靈,也必定不會像年輕時那般血氣方剛,早已和平的相處了。
她花一下午的時間陪父母親說說話,也坐在階梯上欣賞山上的風景,沉澱思緒,無所事事的閑逛著,這是她思念父母的方法。
到了夕陽西斜時分,歐以靈才收拾心情,慢慢的走下山。
來到山下等公車時,她才打開手機電源,山上收不到,她就沒有費事按手機,她還在查看有什麼簡訊,手機鈴聲就響起。
「喂……」歐以靈才接起應了聲,那頭就 哩啪啦的叫起來。
「老天爺,終于找到你了,你去哪了?公司說你休假,你的手機又沒開,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好急嗎?」
「自強?」
「就是我,不管現在你在哪里,或是參加什麼聚會,趕快結束,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我在你的租屋處等你。」江自強口氣凶惡的命令著。
歐以靈卻听出她的聲調帶著鼻音,「自強,發生什麼事了?」
「爸媽要離婚了。」江自強哭了出來。
「叔叔、嬸嬸不是早就要離婚了?」歐以靈疑惑的問。
「那不一樣,他們只是說說而已,這次是真的,爸還帶著他的女朋友當見證人,媽也說爸要簽字她求之不得,文件都準備好了,他們真的要離婚啊。」江自強哭得淒慘。
「你要去阻止他們嗎?」
「我不知道,至少我要親眼看他們怎麼做,小弟也這麼說,他從同學家趕回去了。堂姊,你陪我回家,家里的事你最明白,你可以看情形幫忙。」江自強要求。
「自強……」
「反正就是你要幫忙,快一點啦,別讓我久等了,一定要快點啊。」江自強態度冷硬的吩咐後,掛斷了手機。
歐以靈看著斷線的手機,很是無奈,這是她的親人,她如何能不管呢?
放棄公車,她攔了輛計程車,奔向租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