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錯成是 第三章
涼風吹入房里,拂動紗簾,也化解了有些僵持的氣氛。
易佑天淡淡嘆口氣,「你既然如此堅持,我就順你這一次,只要你有辦法讓我選定的新娘點頭,我就成親。」
錢釵雅聞言滿臉歡喜。他還是讓步了。「原來王爺心里已有人選,這就更好了,是哪家小姐就直說,我一定會盡最大能力完成這樁婚事的。」
「你。」
「呃,你……說什麼?」她听錯了嗎?
易佑天從容一笑,再說一次,「就是你,我要的人就是你,錢釵雅。」
錢釵雅冷下臉,「王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請別拿終身大事開玩笑,這並不好笑。」
「我不是開玩笑,在這世上我唯一看得上眼的女子就只有你,如果我必須娶妻,人選當然就是你了,我不要其他的女子,我只要你。」易佑天斬釘截鐵的告訴她。
錢釵雅極力忍著不罵人,力持平和地開口,「王爺,世上的未婚女子那麼多,你挑誰都可以,就不能是我,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據我所知你還未訂親,也未有婚約不是嗎?」易佑天提起。
「我是沒有,但我也不要嫁你。」錢釵雅一字一句明白表示。
「為什麼?」易佑天好整以暇地問。
他還問為什麼?錢釵雅被氣得不客氣地直言,「因為我們個性不合,興趣不合,連脾氣也不合,最重要的是我們彼此厭惡,我不會嫁給自己都討厭的男人。」
易佑天沒有生氣,卻笑了,「相同的道理,你若要強塞個妻子給我,對我而言就是這種感覺,將心比心,你就應該改弦易調,听我的話放棄作這個媒。」
原來易佑天的用意在此,她若是這麼容易被說動,如何能成為超級紅娘呢?
「王爺,你這麼說就錯了,我和別的女子是完全不同的,我對王爺無意,但是其余女人卻視王爺為最好的夫婿人選,一旦嫁給王爺後,便會全心全意的愛王爺,用盡溫柔侍奉王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日子久了,王爺總會被妻子的善意所感動,最後成為一對佳偶,幸福便是靠如此而來的啊。」
「別對我說大道理,我沒興趣,你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放棄作這個媒,一是嫁給我,沒有第三個選擇。」易佑天讓她去抉擇。
看他說得煞有其事般,錢釵雅再也按捺不住火氣地怒斥︰「易佑天,你根本是故意找麻煩,你以為如此壓迫我,就能使我退縮嗎?你錯了,我絕不會屈從,你若再不合作,我只好請易老夫人作主,由易老夫人決定。」
「這更好,我想娘一定會喜歡我所選擇的新娘。」易佑天笑得從容,看著她氣嘟嘟的俏臉,忍不住伸手輕捏她小巧的下巴。
沒想到他會動手,錢釵雅吃驚的連忙揮開他的手,急急後退直靠到床沿為止,不悅地斥責︰「不準你對我不禮貌,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我們的想法如此的南轅北轍,說再多也沒用,請王爺派人送我回富城。」她不想再看到這可惡的男人了。
「我做事從不半途而廢,沒有得到結果,我無法讓你離開。」易佑天霸道地宣布。
錢釵雅氣憤的瞪大眼,「哪有這樣的事,這無異是綁架了,即便你是位王爺,也不可以如此欺負人,你若真敢這樣對我,錢府絕不會與你善罷干休的,快讓我離開。」
「客隨主便,錢府應該能明白這個道理,不會介意你在我這兒多作客幾天。而且若你家人明白我欲娶你,肯定會很開心,更不會反對你留下了。」易佑天愉悅地說道。
錢釵雅小臉漲紅,咬牙大聲再次聲明,「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易佑天,你死了這條心吧,不準再打我主意。」
「小釵兒,你說這種話還真傷我的心。論家世,我們是門當戶對;論人品,你雖不及我,但我還能接受;論性格,我們更是相同的固執不服輸。總和說起來,我們還真是絕配,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丈夫人選了,你不嫁我又能嫁給誰呢?」貪看她氣紅臉兒的俏模樣,易佑天難得的褪去了一身冷硬,成了個流氣的公子哥兒。
這男人就是以冷酷聞名的鎮平王爺嗎?怎麼現在全換了個樣,擺明了就要欺負自己?她錢釵雅是這麼容易被玩弄的人嗎?
「我能嫁的人多得是,我沒有門戶之見,所以上至王孫貴族,下到販夫走卒都行,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得我的歡心。偏偏這點你不合格,所以注定我們無緣,王爺應該不是傻瓜,不會做傻事才對。」錢釵雅話說得更加不留情。
易佑天佣懶一笑,卻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錢釵雅攬入懷中,嗓音里多了絲寒意,「小女子,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越來越放肆了,我想得到的東西,向來一定會到手,你越是反抗,我就越要得到,你也要相信我,我絕對是說到做到。」修長的手指點了下挺俏的小鼻頭。
除了父兄外,錢釵雅從沒和男人靠得這麼近,他突來的冷郁神態令她心頭一窒,狂妄的話語更讓她有些心驚,連忙要推開他,「我不是說不準再……」
手指滑到她唇上,按下了她未說完的話,「在我面前,沒有不準的事,也不得用不準這兩個字。」
錢釵雅被激起了反抗心,扯下他的手,「易佑天,你沒資格規定我任何事,不準你……」
手指再點在小嘴上警告,「別挑戰我的自制力,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又恐嚇她了,錢釵雅氣得大小姐脾氣揚起,小手抓住他的手,直接送到嘴邊用力一咬。
易佑天眉頭微皺了下,在她放開後才怞回手,掌緣上留下了細細的齒印,他看著錢釵雅。
錢釵雅無懼的昂首面對他,「你也別挑戰我的忍耐力,要不後果就是如此,我想說什麼話是我的自由,我就愛說‘不準’,不準你封我的嘴,不準你限制我的行動,不……啊,你想做……唔……」
愕然的見到易佑天的臉突然貼近,她才發出疑問,下一刻唇就罩上小巧的紅唇,蠻橫的封住她挑釁的話,也送上他的懲罰。
錢釵雅愣了好久才意識到這是吻,易佑天在強吻自己,眼前過于放大的臉令她頭暈得不得不閉上眸子,氣怒填膺的用力掙扎抗拒。好惡心,他怎麼可以吻她?太過分了!感到他連舌尖都伸到自己嘴里時,她更加無法接受的奮力抵抗,甚至想咬斷他的舌。
易佑天察覺到她的企圖,連忙放開錢釵雅,「小釵兒,你真是只潑辣的野貓,若不小心點真會被你給抓傷,不過我卻是個馴悍高手。」她越野他越想馴服。
「易佑天,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無恥、卑鄙、下流,我……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錢釵雅悲憤的紅了眼,從小到大從沒受過這樣的侵犯,她掄起拳頭對著易佑天就是一陣沒頭沒腦的捶打,可惜她的花拳繡腿對結實的胸膛起不了什麼作用,只是捶疼了自己的手,讓她更加的生氣。
「你是銅牆鐵壁做的嗎?為何這麼堅硬?我討厭你、我討厭你……」錢釵雅憤怒的繼續捶打著易佑天,不過力道放小了,以免先傷到自己。
哈哈……她的話引得易佑天放聲大笑。這個小女子真是可愛得緊。怞緊手臂,他越加不舍得放開她。
「易佑天,你還笑,你……你竟然還取笑我,我恨你,恨你……」錢釵雅氣紅了眼,想也不想就伸手往那張可惡的笑臉甩去。
易佑天竟然不避不閃,直挺挺的承受了輕易可以躲開的巴掌,清脆的響聲在房里回蕩,震懾住打人的女子。
她只是順手一揮,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得逞,這結果反讓錢釵雅有些傻了眼。她打人了,而且那人還是易佑天,天哪,她真不敢想像他會多生氣。縱然他再可惡,她也不應該揮手打人,自己一向不會這麼蠻橫的,怎麼辦?該道歉嗎?
心里這麼想,嘴已經結結巴巴在賠罪了,「呃,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有意動手的,我只是……只是一時氣壞了,才會對你這……這麼做,抱歉,真……真的很對不起……」
易佑天毫無預警的推倒錢釵雅,讓她摔到床上,用沒什麼溫度的語氣出聲,「我所受到的屈辱,你用一句對不起就能算了嗎?」
錢釵雅輕抿了下粉唇,心虛的不敢看易佑天,「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嘛,你就大人大量別計較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易佑天卻不善的冷哼,「我是恩怨分明之人,不欠人情,但也絕不吃虧,人怎麼待我,我就如何回報。」
這種話不是代表……錢釵雅的心揪緊了下,硬著頭皮問︰「那你……你想怎麼樣嘛?」
易佑天冷殘一笑,「你說呢?」竟然是緩緩舉起了手。
錢釵雅臉色一白,既無奈又無措,被逼得豁出去地大叫︰「你身為王爺,應該不會那麼沒氣度,對一個弱女子動手吧?若你不怕被人取笑,好啊,那你就打我啊,你打吧。」索性閉上眼不反抗,不過是痛一下,忍耐一會兒就好了,然後她一定會報這個仇的。
巴掌落下,但只是輕撫了下她的臉龐,錢釵雅感到疑惑正欲睜開眼,唇又被封住了,吻里夾帶著呢喃。
「這才是我想要的復仇。」
他竟敢……只是錢釵雅體力遠不如易佑天,想反抗也使不上力,不但被吻個正著,在她措手不及時,他舌尖早已長軀直入,掠奪他所想要的甜美了。
這一次,易佑天的吻變溫柔了,細吮輕咬,緩柔的對付初嘗男女之歡的錢釵雅,不躁進、不驚嚇到她,灑下魅惑的氣息要她無力抗拒,乖乖投降。
這是什麼感覺?吻不是很惡心嗎?為何這一次和上一個吻不同?他熾熱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令她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他的舌尖似滑溜的蛇挑逗著她,翻攪起一陣陣的塊感,讓她心跳亂了節拍,整個人都籠罩在莫名的歡愉感受里,已經忘了自己該要推開易佑天這事了。
他雖然不是之徒,但是對男女之情也不陌生,明白如何化解女子的抗拒,更了解何時要趁勝追擊,得到他想要的柔美。
在錢釵雅陷入吻的迷障里時,大掌悄悄的來到柳腰間解開腰帶,滑過美好的腰身來到胸前,緩緩的探入衣內,享受掌下的窈窕曲線,甚至侵襲上圓潤的胸丘,撫得一手的滑膩。
易佑天越來越強勢的舉止還是驚動了錢釵雅,讓她從意亂情迷中回神,發現自己上半身的衣裳幾近褪去,他的手還放在……
「啊……」錢釵雅驚叫,又羞又怒的大力推開易佑天,急急抓緊自己的襟口,退到床角,再拉起被子蓋住自己。
「無恥,下流,大,你……你怎能……輕……輕薄我?我要將你……碎尸萬段,我真要……殺了你……」她悲憤的怒吼。
「小女子,你連打人都會有愧疚了,更何況是殺人呢,就別說是謀殺親夫,你做不來的,藉由剛才的吻我們已經是越來越熟悉了,你再休息一會兒,晚上一起用膳。」易佑天看著她露出俊帥的笑容,起身離開。
但走了兩步又停下,笑得不懷好意地交代,「我喜歡乖巧的客人,要不我的懲罰可能會比剛才還要激烈哦。」然後步履沉穩的走出了房間。
錢釵雅眼里冒出了熊熊怒火。易佑天,她不會放過他的,她一定要派人狠狠、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讓他三個月下不了床,再要他卑躬屈膝的跪倒在自己面前認錯,最後是永遠臣服于她,做她一輩子的僕人。
她以超級紅娘的名譽發誓,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
坐在梳妝-前,看著鏡里姣美的容顏,錢釵雅嘆口氣。她這輩子從未遇上過無法解決的麻煩,憑著她的聰穎,不管天大的事她都可以輕易的化解,就算有危險性,她也一樣毫不畏懼,所以她以為世上沒有難得倒自己的事,直到現在。
可惡的易佑天!錢釵雅忍不住再低聲咒罵一次,自己真的被他軟禁了。
身入虎袕,即便有再好能整治易佑天的辦法也很難使出,因此首要條件便是逃離他的魔掌,不過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竟是一大片濃密樹林的深處,她的心就涼了大半,這就代表若沒有人帶路,她是無法走出樹林,而且前提是自己要能走得出這座行宮才行。
行宮大多是建來給王孫貴族在外游玩時落腳的住所,其精致華麗可想一般,從前先皇在位時曾來過這樹林打獵,因此建了這座行宮,後來皇上不再來,這行宮便荒廢了。
易佑天落腳這行宮後,便令手下將行宮里外打掃干淨,雖然荒廢好些時間,但是重新整頓後,行宮又煥然一新,成為一個環境優雅的好住所,但她卻怎麼看都像是用來囚禁她的獄所。
行宮里有十來名的衛士,全是易佑天的手下,個個身手不凡,輪流守護著行宮,行宮里只有大門和後門,都有固定的衛士看守,行宮四周的圍牆又是高得嚇人,所以她在行宮里可以自由行動,但是沒有易佑天的命令,她根本出不了行宮,除非是易佑天答應放人。
可惜看易佑天那模樣,自己要月兌身唯有從他的條件里擇一,放棄為他作媒抑或嫁給他,偏偏他的兩個條件一會毀了她超級紅娘的名聲,她不可能同意;另一個則會毀了她一生,她更加是連考慮都不用,既然條件說不攏,自己就成了籠中鳥了。
他用這種惡劣手段要逼她低頭,想都別想,她一定不從的,卻不知道易佑天會刁難自己多久?她還有許多事要做,一刻都不願浪費在這個僵局里。錢釵雅站起身在房里來回走動,努力想著月兌身之法,看著窗外滿是霞光的天空,又急又無奈,看來自己是無法在天黑前回到富城了,難道她今天真要待在這里過夜?不要,她是一千,一萬個不肯,可是又能怎麼辦呢?心更是焦躁了。
太陽西墜,華燈初上,到了用晚膳的時刻,錢釵雅被請到膳廳,她自是滿心不願,不過身在人家的屋檐下,她似乎沒得選擇。
用膳間,錢釵雅沒出聲,易佑天也很靜默,不過他的神情顯得很愉悅,讓錢釵雅看了覺得刺目,欺負人他當然很快樂,這分明是故意氣她的,她才不會上當。
「王爺是否真要強留我在這兒作客?」錢釵雅開口問起。
易佑天看她一眼,揚起淡淡笑容,「是誠摯的邀請。」
「只是我沒帶換洗的衣衫,這行宮里又全都是男人,也沒有伺候的婢女,你是個王爺,怎能如此錯侍客人,事情若傳出去一定會影響到王爺的名聲,我不希望王爺因我被外人誤會是個苛刻的人,所以想請王爺送我回府一趟,讓我準備行李,帶著我的婢女再來作客,我保證不食言,會如約來做你的客人。若王爺不放心,也可以親自送我回錢府,王爺以為如何?」錢釵雅建議,只要能回到錢府,一切好辦。
「你的意見很好,不過不需要。」易佑天拒絕。
「王爺不答應難道是害怕我會毀約嗎?那就太好笑了,一個懂武功的大男人還會畏懼個不會武功的小女子,那你這鎮平王爺的封號簡直是浪得虛名了。」錢釵雅故意刺激他。
易佑天輕笑,手指點點錢釵雅的小鼻頭,「小紅娘,你的激將法用錯地方了。」
錢釵雅連忙往後閃避他的輕薄,不高興的拉下臉,「我錯在哪里?還有請王爺自重,別再有不當舉止,我也不是小紅娘,我是超級紅娘。」
易佑天哈哈笑,「用完膳你回房後就會明白了,你既然要成為我的妻子,我們之間有親密舉動也是很自然,不足以大驚小怪,小紅娘。」他喜歡這個昵稱。
錢釵雅連忙指正他的話,「王爺,你說錯了,我並沒有答應這個婚事,因此我可以很肯定我們不會成為夫妻,所以你就不應該有逾矩的行為,這點請你務必切記。」
易佑天卻笑得自信狂妄,「小紅娘,世上沒有難得倒我的事,當然也包含了你。」
錢釵雅還他個燦爛笑顏,「王爺,很恰巧的,我也和你一樣很有自信,那就看看上天比較眷顧誰了。」自大鬼,老天會幫你才怪,當然是眷顧她了。
討厭,該討論的事沒說全,卻淨說些教她氣悶的事,他總不會真的變出衣裳和婢女來吧?不可能,她才不相信易佑天能設想得如此周到呢。
只是事與願違,上天就是愛捉弄人。
用完晚膳,錢釵雅迫不及待回房,想明白易佑天準備了什麼東西,她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易佑天自是同行了。
一踏入房里,看到里面的景象,錢釵雅臉色就變得難看,因為房里站著兩個灰衣侍衛外,還有兩個穿著樸素的女子,地上放著兩只打開的木箱,箱里都是衣裙等女子用品,情況很明白,她以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竟然成真了。
「主人,錢小姐。」楊智、王正拱手行禮。
「他們是我的隨扈,楊智、王正。」易佑天介紹。
「我認出來了,不就是私闖紅娘館強將我擄走的人嗎?」錢釵雅冷冷的點出。
「錢小姐,冒犯之處請原諒。」王正出聲,和楊智恭敬道歉。
易佑天為屬下解圍,「他們只是奉命行事,現在他們又為你帶了新衣裳和婢女,算是將功贖罪了。」
楊智連忙說明,「錢小姐,屬下依主人之命,在富城最富盛名的商店為小姐采購了衣衫飾品,也從城外的民家找來兩位姑娘服侍小姐。素琴、寶珠,見過錢小姐。」
素琴,寶珠趕緊走上前,福身為禮,「錢小姐好。」
錢釵雅挑剔,「我的衣裳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不是隨便買來的,而且這些衣服未必合身,我也有自己的貼身婢女,不習慣給別人伺候。」
「透過我的測量,這些衣裳準合你的身。」易佑天邪笑的在錢釵雅耳畔輕語。
「你……」錢釵雅頓時小臉漲紅,既羞又怒。
易佑天再哈哈大笑地接著說︰「憑你在富城的名聲,那些著名的店家怎麼可能會不知你的尺寸,吩咐店家挑選便不會有錯了。至于婢女,若你不滿意,那就換人,直到你合意為止。」
兩個民家女听到易佑天這麼說,慌張的連忙向錢釵雅請求。
「錢小姐,我會很努力侍奉您的,求您別趕我走,求求您。」素琴求道。
寶珠也開口懇求,「錢小姐,不管您要我做什麼事都可以,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做到最好,我娘生病了,急需要銀子治病,求小姐讓我留下,我真的很需要這個工作,小姐,求您、拜托您了。」還跪下求情。
素琴見狀也跟著下跪。
錢釵雅皺緊秀眉,最不愛應付這種情況。「有話好說,你們別跪了,快起來,起來。」
素琴、寶珠沒站起,兩人還同聲向錢釵雅哀求,「錢小姐,那您讓我們留下好不好?別趕我們走,求求您……」
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面對這樣的求情聲立刻心軟。錢釵雅埋怨的瞪了眼易佑天,再放緩臉色面對素琴和寶珠,「我不趕你們走,你們可以留下來了,快點起來,都起來吧。」
兩人聞言立刻歡喜的迭聲道謝,「謝謝小姐,謝謝小姐……」高興的站起身。
「這樣看來,我是做到了你的要求,你現在可以安心留下來了吧?」易佑天笑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雖然錢釵雅心里有千萬個不願意,不過時勢比人強,也只好委屈了。「王爺如此誠心誠意的邀請,我只好順意留下,做王爺的座上佳賓,也希望我真是位名副其實的貴賓,能受到最禮遇的對待。」
她的話中有話讓易佑天揚聲大笑,本是冷峻的面容更顯得神采逼人,「這是當然了,只是當個貴賓再怎麼也比不上做女主人,你說是不是啊?」伸手撫模了下錢釵雅白玉般的嬌顏,他踩著瀟灑的步伐笑著離開,王正、楊智隨行在後。
錢釵雅皺眉的用衣袖拭著臉頰,但還是感覺到他手掌上的溫度。已經警告過他了,他怎麼又動手動腳,真討厭。
「小姐,您有什麼事要我們做嗎?」素琴恭聲詢問。
錢釵雅看看兩個民家女子,心一動連忙問︰「你們住在哪里?怎會被找來這兒做婢女呢?」
寶珠回答,「小姐,我和素琴都住在富城外的田尾里,剛才離開的兩位侍衛大哥來到我們里上,表示要找兩位女子到樹林里的行宮做婢女,時間長短不定,可是卻給了很優渥的工資,使得很多女子都想得到這份工作,最後侍衛大哥選上了我和素琴,我們就隨同來到行宮了。」
「你們對這片樹林熟不熟?認得離開的路嗎?」錢釵雅急著再問。
素琴搖搖頭,「小姐,我是第一次進入這個樹林,我不知道出路。」
錢釵雅看向寶珠。
寶珠也搖頭,「小姐,我也是第一次走入這樹林,若不是有人帶路,我怎麼也不可能來到這座行宮,更別說要認路走出去了。」
錢釵雅聞言有些失望,看來她只能靠自己了。「那你們可明白這片樹林離富城遠不遠?又位在富城的哪個方向呢?」
寶珠想了下回應,「我們從田尾里坐車到行宮差不多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而我們要到富城差不多也是要半個時辰,但那是用走路的,這樣算起來行宮離富城應該不遠,而听兩位侍衛大哥的說法,這樹林好像是在富城的東邊。」
東邊?錢釵雅想了下。沒錯,富城的東邊的確有一大片樹林,樹林里有許多動物,在夏天時許多富家少爺喜歡到樹林里打獵,那這座行宮應該是為了皇族之人來此狩獵所建造的。知道了方向,又了解這樹林離富城不遠,那她要離開就不會是難事了。
至于方法嘛,錢釵雅看向窗外,這個房間位在閣樓上,望出去只能看到一叢叢黑色樹影在風里微微搖晃,身在樹林中,眼楮所及的自然都是樹木了,嗯,她有辦法了,美麗的臉上露出了笑靨。
「天色也不早了,這些東西就留到明天再收拾,你們先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錢釵雅吩咐。
「好。」素琴、寶珠急忙退下做事。
錢釵雅檢視著木箱里的衣衫,上好的質料,手工也不錯,一看便知道是出自春水繡坊,富城里最頂尖的繡坊,咦?仔細再看看,更發現箱里的衣服顏色均偏向紅色,易佑天還將她的習性打听得真清楚。她挑了件裙擺幅度大,行動方便的衣衫,以便實行自己的計畫。
想困住她,易佑天想得太簡單了,她錢釵雅是這麼輕易就被掌控的人嗎?待她自由回到富城後,她一定會向大哥調動他武館里的所有弟子,加上三個哥哥來圍剿易佑天,為她出口怨氣。
易佑天,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