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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錯就錯 第二章

杏林藥坊今天還是和以往一樣忙碌,七、八名夥計手沒停的拿藥、抓藥,四、五個大夫忙著看病,還有多位工正進進出出的搬貨、補藥材。

「朱大嬸,你心痛的毛病如何了?」大夫親切的對著一名婦人問起。

朱大嬸連連點頭,「好很多了,多虧了杏林公子的救命。徐大夫,杏林公子何時會在啊?」

「只有遇上眾人都束手無策的病人,像朱大嬸你這樣,公子才會出面解決,平時都在鑽研藥理,不會來藥坊的。」

徐大夫說明。

朱大嬸聞言面露失望之色,「這樣啊,我兒子在山上采到了珍貴的雪參果,我帶了幾顆過來想當面謝謝杏林公子的大恩,現在也只能麻煩徐大夫你交給杏林公子了。」

「朱大嬸,醫者救人本是職責,公子不會收禮的,雪參果得來不易,你自己還需要補身,就留下自己用吧。」徐大夫連忙推辭。

「我已吃了,杏林公子幫了我大忙,又不收診金藥費,真是菩薩心腸,我沒有貴重的東西好報答,雪參果是我的一點謝意,徐大夫,無論如何你都要收下,再幫我轉交給杏林公子,你一定要幫這個忙。」朱大嬸堅持將雪參果留下。

徐大夫搖搖頭,無奈的只得將雪參果拿入內室,內室桌上已經堆積了許多病人送來的蔬果謝禮,這些都是受過杏林公于恩惠的人送來的禮物,其實連他們藥坊的人都沒見過杏林公子的杏面目。

杏林公子雖然是藥坊的老板,但是從不曾出面,藥坊都是由公子委派的總管管理一切,只有報上誰患了疑難雜癥時,公子才會親自去醫治,而且遇到病人家境不好,公子還不收費用,藥坊更加時時舉辦羲診,公子的宅心仁厚可見一斑,因此常收到病患送來的物品,這些物品大都被轉送給需要的患者或是窮困人家,公子的善行受到鎮民的愛戴,杏林藥坊也成為鎮上最受歡迎的藥鋪之一,另一家便是錢氏藥樓了。

錢氏藥樓天下聞名;各地都有分店,藥樓的大夫醫術佳,收費公道,也不時會辦羲診,所以生意比起杏林藥坊毫不遜色,金龍鎮上有兩家這麼好的醫館真是鎮民之福。

錢釧雅將帳冊放下,抬頭看著底下的管事,「趙管事,上個月的用藥料增加,但為何入帳卻只是持平而已呢?」

趙松急忙回稟,「小姐,上個月杏林藥坊辦羲診,病人都去杏林藥坊看病了,杏林藥坊因為用藥材短缺而向我們藥樓調貨,小姐曾吩咐同是藥樓有互通藥料之羲,也只收成本價格,所以才會造成藥料大增卻沒賺錢的結果。」

「我想起來了,這事你有寫信來告知,羲診也是好事,不過杏林藥坊的分店已擴充到五個省分,規模是越來越大了。」這個才崛起兩年多的藥坊,卻以驚人的聲勢壯大中。

「小姐,杏林藥坊的做法雖然是行醫為善,可是過低的看診費用和藥錢,也會讓許多小藥房無法生存,以金龍鎮為例,除了我們錢氏藥樓可以承受得了外,鎮土原本的四、五家藥房都因為門可羅雀而不得不歇業,不過杏林藥坊也有顧及這事,用優渥的薪俸請那些大夫為自家藥坊工作,讓他們不會沒工作,只是杏林藥坊擴展褥如此迅避,終會成為錢氏藥樓的大敵的。」趙松向錢釧雅說明。

錢釧雅沉吟了下,「趙管事,你的顧慮很有道理,我會對杏林藥坊多加注意的,你可曾見過杏林公子?」杏林藥坊的主人是個極為神秘的人物。

趙松搖頭,「杏林公子從不在人前出現,他現身只會為了醫治大夫們無法解決的重癥病人,那些病患多因為病重而眼茫看不清;他又常挑在夜里出診,在燭火昏暗下更加無法看清他的模樣,所以連被醫治過的病人都不明白他的模樣,一般人更是不知道,就算杏林藥坊里的人員也沒見過他,因此杏林公子的身分幾乎可以說是無人知曉,屬下只知道杏林藥坊是源于銀龍鎮。」

「銀龍鎮?這地名我曾听過,它與金龍鎮有著一山之隔,但是遠不及金龍鎮繁華,是吧?」錢釧雅一臉沉思地說。

「金龍鎮與銀龍鎮之間夾著龍山,龍山是取其山形寬長似龍模樣,金龍、銀龍兩鎮就倚在龍山兩側,有如龍的雙翼,原來的銀龍鎮是如小姐所言不如金龍鎮的熱鬧;不過近兩年來,銀龍鎮發展迅速,繁榮程度已經不輸給金龍鎮了,甚至有超過的中跡象,屬下建議小姐或許可以考慮在銀龍鎮也設個刀劍鋪或是藥樓。」趙松建議。

錢釧雅看著趙松,「銀龍鎮真有如此大的進步?」

趙松肯定的點頭,「因為有傳言銀龍鎮的山澗淘出了金沙,所以許多想發財的人都到銀龍鎮去淘金,後來官府新建的南北主宮道又經過了銀龍鎮,更讓銀龍鎮日新月益繁盛起來,只可惜金龍、銀龍兩鎮因為有龍山阻隔而聯系不易,一般人是走官道,雖然路平好走卻需繞過龍山,要經過四、五個鎮,沒花個七、八日無法到達,走山路較近,只要花兩、三天便行,但是要翻越龍山,非常的辛苦,就因為交通的問題,反讓兩個鎮幾乎很少交流。」

「听來銀龍鎮是個很有趣的地方。」趙松的介紹引起了錢釧雅的興致。沒去過的地方總能令錢釧雅好奇地想游歷,當然還有杏林藥坊的事,她不想和個不知底細的人交手,自己走一趟看看,說不定能查到一些消息呢。

巡視過藥樓,錢釧雅要回刀劍鋪,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在經過杏林藥坊時,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往里面看了看,倚在櫃台前等著抓藥的人不少,整個藥坊看起來很是忙碌,讓她微蹙起秀眉。

珍珍也探頭看了下,「生意很不錯呢,小姐,我們要進去查探一下敵情嗎?」

錢釧雅輕笑,「這不過是分店,里面又都是員工,不可能查出任何消息的,想探敵情也要找對地方才是。」

「小姐想到銀龍鎮調查?」胡德出聲。

「阿德,你越來越聰明了。」錢釧雅看著胡德點頭稱贊。

「好啊,小姐,我們還沒去過銀龍鎮呢,也可以順道去玩玩逛逛。」珍珍興奮地叫。

錢釧雅沒好氣的睨了眼婢女,「你只想到玩,或許我該將你留下來幫忙看著刀劍鋪和藥樓了。」

珍珍卻笑得有恃無恐,「小姐心腸這麼好,不會舍得丟下奴婢不管的,而且我還可猜到以小姐愛挑戰的個性,小姐一定會選擇走山路,翻過龍山去銀龍鎮。」

錢釧雅呵呵笑了,「鬼精靈,你也越來越精了。」

「小姐,龍山我們不熟悉,若小姐想跨越龍山,必須找向導帶路。」胡德提出。

「那還等什麼!」

主僕三人匆匆趕回刀劍鋪。

可以見識新地方,又能兼做正事、她想自己找到了個好去處了。

***

陽光從樹縫間篩下,為陰暗的樹林帶來光亮,涼風輕輕拂上身,在秋老虎的季節里,山上的氣候卻涼爽宜人。

錢釧雅領著婢僕,還有兩個文管事派來的向導,一行五人要越過龍山到銀龍鎮。

他們已經在山里度過一夜了,露宿荒野對錢釧雅來說是很平常的事,她總是能隨遇而安,不過珍珍一路上卻是呵欠連天。

「珍珍,你怎麼直打呵欠?昨夜沒睡好嗎?」錢鑰雅轉頭看著婢女

珍珍沒什麼精神的柔柔眼角,「昨夜狼嗥了一整晚,叫得人心慌慌的,怎可能睡得好嘛!」

錢釧雅好笑,「你太膽小了,以你的武功,就算當面和狼遇上了,你也應付得了,有什麼好慌?!

「但狼都是一群一起出現,若一起沖上來怎麼抵抗得了,想到就難以入眠了,我不怕睡在野外,但就是別在有狼群的樹林里,怎麼樣都教人無法安心,好希望晚上就可以睡在柔軟舒服的床鋪上。」珍珍強烈盼望。

「這有可能嗎?阿強,你說呢?」錢釧雅喚著帶路的其中一名向導。

阿強搖頭,「小姐,我們雖然已經爬過山頂開始下山了,不過距離山腳的銀龍鎮還有一段距離,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達銀龍鎮。」

「不過這片山區野獸多,常有獵人上山打獵,留下許多供獵人休息的小木屋,我們今晚可以找個小木屋落腳過夜。」另一個帶路的阿壽表示。

珍珍聞言很高興,「太好了,我們可以不必露宿荒野了。」

「可是我覺得以地為床、以天為被,看著天上星星入睡才是最好的享受呢。」錢釧雅忍著笑故意說。

「小姐,您就饒了奴婢,別再嚇人家了,我們住小木屋吧。」珍珍哀求。

「那你先追到我再說。」話才說完一夾馬月復,錢釧雅率先而去。

「小姐,慢一點,小姐……」珍珍急急跟上。

兩個向導擔心小姐走錯路,也匆匆趕去。

胡德對小姐的孩子脾氣無奈地搖搖頭,習慣當最後一個,駕馬跟上。

雖然愛玩鬧,不過錢釧雅一向是愛護屬下的人,所以這晚還是如珍珍所願,在小木屋過夜,其實明天能到達銀龍鎮她私下也很高興,露宿的缺點就是無法沐浴,對于愛干淨的她來說是唯一的不方便,兩天沒淨身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所以明天到達銀龍鎮後,她便可以好好的洗個澡了。

***

天一亮,錢釧雅在滿山如夢似幻的嵐氣中繼續下山,龍山不愧是天下名山,除了山勢寬廣外,景色更是壯麗,放眼所及全是高聳入雲的大樹,天一亮滿山嵐氣讓人有如置身在仙境。正午時,透過樹葉間隙看天上烈陽,陽光耀眼卻不刺眼,可以感覺到太陽充滿的熱情活力。夜里的滿天星斗燦爛奪目,像是鋪在黑絨布上的寶石,仿佛一伸手就能踫到般。這麼多不凡的風暴入眼,這趟山路走來一點都不辛苦,若有機會,她絕對還會再來游玩的。

錢釧雅邊賞景邊順路下山,不過來到山腰處卻發現了個怪異現象,本是放眼望去皆是擎天大樹的山林,突然樹都明顯變矮小了,讓人驚訝不懂。

「小姐,您有沒有發現?這里的樹木改變了,都長得矮矮小小的,像是吃不飽所以長不好呢。」珍珍看著四周。「差異這麼大,一眼就看出來了。阿德,你也覺得奇怪吧?」珍珍看向侍衛胡德。

胡德點頭,「的確是很不同。」

「這塊山地一向就是與眾不同,樹木不但矮小而且稀稀落落,連動物都不愛棲息在此,對龍山來說猶如滿頭黑發里禿了一塊般,所以銀龍鎮鎮民都管這叫癩痢地,至于為何會這樣,大家也不曉得原因。」向導阿強表示。

阿壽接著說︰「怪異的是住在山腳的鎮民在山坡地種菜,種水果,竟然也全枯死了,有人就說這坡地不干淨,請了法師驅邪,哪知道法師的羅盤一靠近這塊地就完全失靈了,因此鎮民就當這是凶地,能不靠近就盡量不靠近,否則也是快速的通過,就怕被此地不干淨的東西沾上身。」

「哇,這麼可怕啊,小姐,我們還是走快點吧。」珍珍膽子小連

這種說法讓錢釧雅疑惑,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才讓這兒的土地種不了東西,不干淨、凶地的傳言不過是愚民的胡說八道,她沒有加快步伐,反而是更加仔細的觀察四周,希望能找出真正的因素。

「小姐怎麼反而是越走越慢了?」珍珍不解的嘀咕。

「小姐自有她的打算,我們只要跟隨著小姐便好。」胡德低聲對珍珍說、

珍珍看他一眼,有些哀怨︰「我也明白啊,只是這里真的讓人感到很不安心,當然是早點離開早好羅。

珍珍才這麼說,走在前面的錢釧雅突然拉住韁繩停下馬,胡德趕忙來到小姐身邊。

「小姐,什麼事?」

「竟然有住家。」錢釧雅手指前方不遠處的木屋。

「會是給獵人休息的小木屋嗎?」珍珍問。

「獵人用的木屋怎可能圍有竹籬笆,又種花蒔草呢!」錢釧雅指出,好奇心起策馬來到木屋觀視。

騎在馬上的高度讓錢釧雅可以清楚看到籬笆內的情形,先入眼的是種了許多花草盆栽的小花園,花草都很茂盛,院子里也打掃得很整潔,環境清幽,木屋樣式素雅,也被保養得很好,看到門窗緊閉,顯示主人不在家,在木屋旁卻有座如小山般的土堆,好像屋主正在動工要做什麼工程。

錢釧雅一直盯著土堆看,那土壤的顏色比一般的泥土來得深沉,漆黑如墨,而且在陽光下還黑得發亮,這種土壤讓她是越看越眼熟,好像從哪兒見過般,秀眉微蹙地努力思索。

她想起來了,是在礦場里,但是這有可能嗎?真是……

錢釧雅縴細身子立刻飛躍而起,身輕如燕劃個美麗的弧線,翻過籬笆逕自進入院子,快步來到土堆前,伸手抓起一把泥土放在眼前細細觀看。

「小姐。」胡德和珍珍趕緊也躍過籬笆跟上主人。「小姐,您為何突然跑進來?這些泥土有什麼好看啊?」珍珍不明白。

「你們各抓一把泥土仔細看看,能發現什麼不同嗎?」錢釧雅對婢僕說。

胡德、珍珍依言抓起泥土放在眼前努力看了又看,卻看不出什麼端倪,兩人還是滿臉的疑問,而還留在籬笆外的阿強、阿壽更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現在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也跟著我去過好幾次礦場,對礦砂應該有印象吧?!」錢釧雅給他們提示。

「小姐,您是說這泥土和礦砂有關系?」珍珍深入再問。

胡德反應更快,拿在手里奇異沉甸的泥土讓他靈光一閃,「這泥土和烏鐵礦挖出的礦砂的確很像,而且它還比普通的泥土重,小姐的意思是這泥土就是烏鐵礦砂?」

珍珍睜大眼,「什麼?這是鐵礦砂?」

「不像嗎?」錢釧雅看向珍珍。

珍珍對著掌里的泥土柔柔捏捏一番後點了點頭,「是有些像,不過這里怎麼會有鐵礦砂?難道此地有礦場?」

錢釧雅循著土堆的痕跡來到屋後,結果看到一個大坑洞,洞里還有挖掘的工具——鐵鏟、圓鍬和畚箕等,看樣子這屋主是想挖個地窖,那個大洞已有兩個人高的深度了,她直接躍下坑洞,查看袕壁的構造。

起初的三五尺還是平常棕黑色的土壤,但越往下泥土的顏色就變得越漆黑,在陽光照射下,有些地方還隱約有光芒閃動,她旗下有三座鐵礦,兩座為赤鐵礦,一座就是烏鐵礦,烏鐵礦是質地最好的鐵礦,也是煉制百鋼的原料,當然好的東西量就一定不多,目前全天下也只有四座烏鐵礦,如果自己所找到的真是烏鐵礦那就太好了,如此便能解釋這塊山坡地為何發生奇異事了。鐵礦沒法供應樹木養分,所以樹木長不大,又因為鐵礦有磁性,因此會干擾羅盤使它無法作用,那一切的事都有合情合理的解釋了。

錢釧雅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錯,這肯定是個烏鐵礦。

珍珍也跳下坑洞,用手撫著壁面,「小姐,您要不要叫礦場的孫總管前來確定?假如是真的,那真要恭喜小姐、賀喜小姐了。」

錢釧雅欣喜地點頭,立刻騰身躍回地面,「阿德,你開門讓阿強、阿壽進來。珍珍,快準備紙筆。」

不一會兒,珍珍已從馬背上拿出隨身攜帶的文房四寶,「小姐」,有紙筆,但是要在哪里寫呢?」屋外沒有桌椅,如何寫字?

不管這里住的人是誰,這地方她要定了,她即將就是此地的主人,所以當下也不客氣,「我們就反客為主,阿德,開門。」她指指木屋的門。

「遵命。」胡德走近才發現門沒鎖,便直接推開了門,請小姐進入。

錢釧雅進入屋里,屋內的布置一如外在的雅樸,竹編的典雅桌椅,倚牆擺放的書櫃,角落還有張書桌,牆上則掛著多幅山水字畫,散發月兌俗出塵的山居味道,讓人一看便能猜出屋主該是個風雅博學之士。

珍珍將文具擺在書桌上,磨墨鋪紙,「小姐,筆墨備好了。」

將屋內看了圈,錢釧雅在書桌後坐下,執筆修書,傳達她的命令,要專門負責此事的屬下在最快的時間趕到此處,以判定烏鐵礦的真假存無。

封好書信,將阿強、阿壽叫到面前交代。

「這里有兩封信,信封上我已署名,你們兩人用最快的速度將信帶回金龍鎮交給文管事,要怎麼做文管事看了信就明白,這件事很重要,你們要盡快交信送到,不準有所耽擱,明白嗎?」

阿強收下信,「小的明白,但是小的還未帶小姐您到達銀龍鎮啊。」

「這里距離銀龍鎮不遠,我可以自行到銀龍鎮的,這點你們不用掛心,只要盡力辦好我交代的事。」錢鑰雅吩咐。

阿強、阿壽恭敬回應,「小的遵命。」

「你們就馬上起程回金龍鎮。阿德,送他們離開。」錢釧雅下令。

「是。」胡德便和阿強、阿壽一周走出了木屋。

「小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珍珍出聲。

「我要這個地方,自是等屋主回來和他談了,現在也快午時了,珍珍,你去準備午膳吧。」錢釧雅吩咐。

「既然都進屋了,干脆連廚房也用吧。」珍珍笑說,出門將馬背上馱著的食物拿入屋後料理。

錢釧雅看著擺在書桌旁的竹簍放滿了畫卷,好奇的隨手拿起一個畫卷攤開觀賞,那是幅山水畫,運筆干淨,簡單的筆法就讓畫顯得栩栩如生,畫者的好功力讓她贊賞,再看看畫角落款,「傅鳳兒」,遒勁的字跡看來不像是女子所為啊?

再拿起別的畫卷觀視,除了山水畫外,還有花鳥魚兒的畫作,也有幾幅是字畫,落款都為傅鳳兒,只是筆調畫法怎麼看都不像是出自女人之手,難道這個傅鳳兒是個男人?

錢釧雅放下畫作,起身——看著掛在牆上的書畫;只有正堂所掛的山景畫畫者為傅聰年,其余皆為傅鳳兒,不論傅鳳兒是何性別,好才藝卻是顯露無遺,不管畫景、畫靜物或是書法,全是優秀的好作品。

這屋里的擺設雖然干淨卻很單調,實在看不出有女主人的模樣,要證明她的想法很簡單,到臥房看一遍便明白了。這廳里左右兩側都掛著塊布簾,左邊是通向廚房,那右邊該就是臥房了,錢釧雅大方的走向右側。

布簾後有兩個房間,較大間的堆著雜物,現在該是沒人居住,而靠里面的臥房就打掃得很干淨了,但是布置卻非常的簡單,除了床和桌椅等必備的家具外,連梳妝台也沒有,只有在五斗櫃上放了鏡梳,勉強能用來梳妝,但連一盒胭脂水粉都沒看到,這不會是女子的房間,也不可能是夫妻臥房,牆角衣架掛著幾件男子的外衣給了她很肯定的答案,這屋里住的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人住。

一個單身男人,又是個文人,而且看來似乎是生活清苦,如此的情形太容易了,她一定簡簡單單就能將這兒給買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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