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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錯配 第十章

南方入秋的時序較慢,但這兩天卻有濃濃的秋意,是天氣也受她的心情影響嗎?

唐琉璃坐在窗前,看著園里盛開的菊花,不由得想起和錢鈺風在菊園相遇的情景,卻讓她心情更加沉重。

她來到別館兩天了,錢府夫人全來看過她,只除了錢鈺風,她雖然失望,但是也盡力招待錢府的夫人們,她們都很好相處,也看得出她們在想辦法讓她開心起來,不過她們卻沒提起有關錢鈺風的任何事,彷佛避免說到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令她想起錢鈺風,這代表他根本就不想來見她!

這令她質疑自己是否做錯了,不應選擇別館,該順勢受邀到錢府作客,如此就算他不想見,自己也依然能見著他,可是女子的矜持讓她不肯這麼委屈自己,也許那天早上她說錯了話,讓他有了誤會,但是他該了解她就是心直口快的人,應該主動要求她解釋清楚,而不是完全否定她的感情,然後對她不聞不問,他用如此態度待她就對嗎?

本來一切都很美好的,卻因為她一時口快而變成如此地步,莫非他們的感情真這麼禁不起考驗?想想從了解他是男人到兩人有了肌膚之親,不過也才一晚的時間,他們相愛的速度的確是太快了,但是她明白他們都付出了真心真感情,為什麼一向都容忍自己的他,如今卻為了小事和她鬧意見呢?他以後都不理她了嗎?他真如此狠心絕情?

李御史天天催促她回宮,她已經沒多少時間可以留下了,他若不來看她,而自己也無法再開溜,一旦就這樣分手,這段感情真的就注定要無疾而終了。

想到這,唐琉璃心痛的揪緊衣襟。不要,她不要這樣的結局,不要!

吉祥走近稟告,「公主,李御史求見。」

唐琉璃不耐,「叫他走,本宮不想見他!」

「公主,您也該明了李御史是為了何事求見,您不給確切的回答,李御史就會時時來詢問,而且李御史身負皇上令諭,如果公主一再推托,李御史也有權力強行帶公主回京,公主,拖延並不是好法子。」吉祥說明。

「本宮也明白拖延不是辦法,可是唉!」唐琉璃低頭輕嘆口氣。

吉祥了解公主在顧慮什麼,不好再多說,「既然公主不見李御史,奴婢這就去打發李御史。」

如果那是不屬于自己的幸福,她這樣一再等待就能挽回了嗎?唐琉璃再嘆口氣,喚住了婢女,「告訴李御史,再盤桓三天,三天後本宮就回宮。」

「是,奴婢遵命。」吉祥應聲退下。

她就再賭三天吧,而她也要為自己的幸福盡份力,假使還是不行唐琉璃仰高臉閉起眸子。不,她不會哭,絕對不做無助哭泣的事,絕不!

再喚來婢女交代,她想見一個人!

在滿是菊花馨香的園里涼亭中,嘗著清雅的菊花茶,唐琉璃向對座人一笑。

「釵兒,不好意思,又喚-來陪我。」

「難得能找到投緣的人,公主,即便-沒找我,我也會來看-的。」錢釵雅笑答。

「我一直很羨慕銀兒,不但有個性相合的姊妹可以作伴,還有開明的父母家人,身為錢府人一定是很幸福的。」唐琉璃一臉欣羨。

錢釵雅輕笑,「現在銀兒成了-的皇嫂,-不就如同多了個姊妹嗎?」

「說得也是,我和銀兒太親密,還會引來皇上哥哥大吃干醋呢!」這話讓兩個女子都呵呵笑著。

「听公主的說法,就明白銀兒一定很受寵,那我便放心了。」錢釵雅欣慰。

「皇上哥哥和銀兒的確過著神仙眷屬般的美滿生活,那種生活是天下女子都希望能擁有的,只是幸福好象生了翅膀,前一刻-以為已經牢牢抓在掌心,但下一瞬間,它卻從-的掌握中飛走,-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尋回!」唐琉璃臉上有著化不開的惆悵。

「情人間誤會難免,只要給時間好好想想,總會想通的。」錢釵雅明白她意有所指,出聲安慰。

「只是我最缺乏的就是時間,三天後我就必須離開富城回宮了。」

「這麼快?!」錢釵雅有些驚訝。

唐琉璃看著錢釵雅。「若從我溜出宮開始算起,這不算快了,我只希望離去時能結清一切,不再留下任何的遺憾。」

「公主想怎麼做?」錢釵雅問。

「將我的歸期告訴他就好,如果他還有心,我們就能再見,否則今生一別,再見無期了。」唐琉璃低聲回答。

錢釵雅點頭,「公主,我會同三哥說的,而我堅信一點,蒼天有情,人間有愛,是有情人終會成眷屬的。」

唐琉璃看著錢釵雅,眸里有著激動,只願能如她所言,自己情有所依!

從不明白等待會是如此焦灼焚心的感覺,自小在宮里長大,看多了深宮里等待君王寵召的嬪妃宮人,她總嗤笑她們傻,有好多事可以做,干嘛要等人,多無聊啊!如今真嘗到這種滋味,才明白那是全天下最苦的慟。

她刻意早起,找了借口晚睡,為的是怕錯過他的到來;無法自主的引頸期盼,以及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的心緒,在在都是為了一個人。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第一天的空等,她安慰自己或許他還不曉得消息;第二天沒見到人,她鼓勵自己,他會把握第三天的;只是當日落月升起,一天即將過去的這時,想見的人仍然沒出現,她默然了,不再為他、或為自己找理由,冷然的接受了事實,他不會來的!

摒退了婢女的陪伴,她獨坐在房里,怔怔的盯著放在桌上的酒壺,不承認自己想一醉解千愁,卻執意要下人送上酒。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腦袋卻是一片空白。該死的,不過是為了個男人,她有必要失意到如此地步嗎?

霍然起身沖到桌前,拿起酒壺狠狠的灌著酒,辛辣的酒氣嗆得她一陣猛咳,逼得她不得不放下酒壺,酒液燒灼著她的胃,也激動了她的心,一把抓著弓箭奔出房間,來到後花園。

「錢鈺風,你可惡,大壞蛋,我恨你!」她放聲怒叫,將箭袋擲地,怞出一支箭拉滿弓射出,箭直直釘在樹干上。

「我恨死你,恨死你了!」這次是抓起兩支箭張弓疾射,就算兩支箭同時射中同一點,她手沒停,再連連怞箭,毫無目的的四下亂射,想平息累積在心里的郁結。

只听到利箭破空咻咻不停的聲響,箭矢四處飛竄,四周的花草樹木都遭殃。

直到手酸軟快拿下穩箭她才喘著氣停下,唐琉璃抬起手拭著額上的汗,看著周遭狼藉的模樣有些失笑,「是不是遇上好男人比被箭射中還難呢?」

仰臉看著漆黑夜空,寥寥無幾的星星,原來心冷時,夜也是如此的冷,咬咬唇,她再怞箭拉弓,卻是往天空射去,她就看看落下的箭會射中自己嗎?

箭直往上飛,在沖力不夠時就箭身翻轉的往下掉,變成直泄而下,結果摔落在離唐琉璃一步之內的範圍內,而且還正好箭頭插地。

「呵,刺激,真刺激!」在酒精的催化下,唐琉璃索性玩起玩命游戲,將剩下的箭一古腦朝天上射,再將弓一-,張開手臂等著箭落下。

她呵呵笑著,箭陸續落在她身邊,有支甚至離她的手臂不到一寸距離險險擦過,讓她笑得更開心了,所有箭幾乎都落下地,只剩下最後一支以凌厲之姿直射向唐琉璃,而她竟還是不避不閃,揚笑等著它的到來。

來啊,證明她的想法,好男人是比被箭射中更難見,來吧,或許痛苦能帶走一切的傷心,讓她不再為無情的人傷心。唐琉璃緩緩的閉起了眼楮。

就在她听到箭靠近的聲響的同時,一聲暴喝也同時響起,「琉璃!」接著她被一股力道猛然一拉,她額頭便撞上一堵厚實的肉牆,有力的鐵臂也攬住了她站不穩的身子。

唐琉璃痛喊一聲,無力的伏在暖和懷里等待那陣天旋地轉過去,但鼻尖卻聞到熟悉的氣息,而這胸膛也是似曾相識,她心一顫,忍著不適急忙抬頭,對上的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張俊逸臉龐,而他的臉正散發著怒氣。

「該死的,-在玩什麼見鬼游戲,-怎麼可以拿性命來開玩笑呢!」

真是他,唐琉璃眼里沒有喜悅,只有冷漠蕭索,她踉蹌的推開他,「我的事不用你管,倒是你半夜侵入別館,該當何罪!」

「我是來赴約的,反而-這主人竟然這樣糟蹋自己,有罪的應該是-!」錢鈺風皺眉看著她。

「邀約的時間已經過了,你沒資格做我的客人,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唐琉璃一揮手,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沒錯,我不是-的客人,我是-的愛人。還有,我不听謊話,明明是滿臉思念卻不敢承認,小妮子,-何時成了膽小鬼!」錢鈺風走上前欲摟住她,唐琉璃快速避開。

「住口,我不準你胡說八道,你才不是我的愛人,我更不是膽小鬼,走,我叫你走听到沒,不要出現在我眼前,走開啊!」唐琉璃恨怒地斥叫。

「我是不是-的愛人,用實際行動便能證明了。」錢鈺風身形一閃,快得讓唐琉璃沒有機會避開,如願的將她抱入懷中,再飛快堵住她想罵人的嘴,這是弭平爭端的最好方法。

他以為自己是這麼好哄的女人嗎?他的舉動只讓唐琉璃感覺受到侮辱,她憤怒的用力踹了錢鈺風一腳,再使勁的推開他,「下流,我恨你,你滾,滾啊!」她轉身跑回房。

錢鈺風沒想到她有這招,疼得蹙緊眉頭。這個潑辣丫頭,真將他也惹火了,非要她嘗到苦頭不可。他隨即追上。

唐琉璃腳步不穩的回到房里,正想關上門時,一雙大手擋住了門板,任憑她怎麼用力都推不動,她不得不放棄堅持沖入內室,見沒路可跑時,欲跳窗離開,可惜她才站在椅子上,腳舉起要跨出窗子,強健的手臂繞過了她的縴腰,輕易便將她抓下-到床上。

「你想做」沒讓她說完話,壯碩的身影就以泰山壓頂之姿撲向她,兩人同時躺倒,她的唇也被狠狠的吻住。

說不出話的唐琉璃手腳並用的拚命掙扎,但力氣小的她終是掙不過壯碩的錢鈺風,錢鈺風的吻如狂風暴雨肆虐,不溫柔的奪取她所有的力氣。

放開、放開唐琉璃心中反抗大叫,她不接受他這像懲罰般的狂吻,錯的人是他啊,為何他卻理直氣壯的欺負自己?好可惡,只是逐漸困難的呼吸令她雙手軟弱癱下,他的吻也由原先的粗魯放肆慢慢轉為綿密的柔情,像蠶兒吐絲般將她圍繞起來,讓她無力再抗拒,沉入他的溫柔里。

心防一旦被破,軟弱隨著而來,被她視為軟弱象征的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下,唐琉璃嚶嚶哭泣著。

「別哭,我的寶貝,別哭啊,琉璃,不要哭」吻隨著呢喃灑遍嬌麗的臉龐,她咸咸的淚教他好心疼,兩人的衣裳也在越來越火熱的糾纏里滑落了。

愛便是撫平傷痛最好的方法!

激情過後,纏綿依舊,而錢鈺風的吻猶直落在粉紅唇瓣上。

唐琉璃略偏過臉,避開他的吻,「你已經得到你要的了,不用再費心封我的唇了。」話說得怨懟氣悶。

錢鈺風摟緊她,「我一輩子也吻不夠的,這還無法補償我這些日子對-的思念呢!」

不提還好,提起就令唐琉璃冒火,美眸怒視他,「你知道思念是什麼滋味嗎?你不是無情無義的忘記一切了?別對我說那麼惡心的話,你走,以後我們就當陌路人,永遠不必再相見!」她氣憤的說出了絕情的話。

錢鈺風點點她氣嘟嘟的小嘴,「小妮子,話不能亂說,尤其是絕情話,我若沒想念-,怎會天天流連在別館外走不開,天天都在暗中看著-呢!」

唐琉璃睜大眼,咬咬唇,「騙人,我不會相信這種可笑的話!」

「小妮子,我能說出每天有誰來拜訪-,也可以清楚指出-在做什麼,-的一切舉動我嘟看在眼里,只是我沒出面而已。」錢鈺風輕緩說著。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唐琉璃訝然問道。

「因為我生氣-將我的感情當成計畫,我更憤恨-只視我為護身符,誰願意付出滿腔的愛卻得到這樣的回報?!琉璃,我到現在還是想狠狠教訓-一頓。」錢鈺風目露凶光。

唐琉璃扁扁小嘴,也瞪大眼楮看著他,「那我也可以為了你不了解我而生氣,我不過是一時口快沒將話說清楚,你就是非不分的不理我。若我不愛你,你能得到我嗎?若我不愛你,我又怎麼會想帶你回宮讓母後、皇上哥哥看呢?若我不愛,我根本就不會想嫁給你了!你竟還想打我,沒心沒肝的人根本是你,大壞蛋!」小手氣憤的捶打結實胸膛。

這下子,錢鈺風高興得說不出話來,「琉璃,-愛我?-真的愛我?」

「這還用說嗎?難道你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你該」後面的話被狂喜吻截去。

好不容易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錢鈺風自責地說︰「對,我該死,我竟還懷疑-,琉璃,我是該被千刀萬剮,不得好唔!」這次換唐琉璃用吻封去他的話。

「不準胡說,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要你有任何事!」

錢鈺風抱緊懷中人兒,「傻瓜,我就是愛慘-了,才會笨得只懂得生氣,不明白-的感情;看著-難過,我的心也好難受,只是該死的自尊讓我想多給-一些懲罰再出現,哪知道-會玩起不要命的游戲。不準再這麼做了,否則我真要沒收-的弓箭,教-以後都不能射箭,明白嗎?」

听到他親口說出愛語,唐琉璃激動得只有點頭,沒有異議,攬緊他,將臉埋入他的頸項,歡喜得想笑又想哭。

「怎麼又掉淚了?別哭、別哭」錢鈺風吻著她的眼淚,卻輕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唐琉璃不懂。

「我終于明白俗話說『夫妻床頭吵、床尾和』是什麼意思了,還真好用呢!」他決定以後常用這招,即使沒吵架也好用。

「你不正經,!」唐琉璃紅著臉斥責。

「哈,換-臉紅了,那我更可以將以前所受到的欺凌一次討回公道了,嘿!」他邪笑的準備再次「床頭吵、床尾和」。

「哇,!」

笑叫聲被熱情淹沒了,這對有情人最後還是順利的通過考驗送入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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