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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愛躲貓貓 第十章

八點一到,不需要鬧鐘,擁有精確生理時鐘的倪顯宗便自動醒過來。

睜開眼楮,低頭看著懷里睡得香甜的女子,昨晚在一番激烈的問答和行動後,他得到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讓她付出足夠澆熄他怒火,欲火的代價,淡揚起笑容的輕撫白女敕粉頰,也只有她能令他妒火狂燒,行為失控了。

臉上的蚤擾令藍恬恬也醒了,惺忪眼眸看著他,憨然一笑,「早安。」

倪顯宗沉笑,俯,用行動響應。

唔,老天,她才剛起床呢,又被迫陷入里。

雖然一切都弄清楚了,但是他仍然不滿意,他以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卻不知道她救助過施家人,也不懂她所謂經歷生死的心情轉折,這讓他有著局外人般的不舒服感,對于施名杰,他就是無法放松戒心。

他更有種不好的預感,事情會讓他越來越難以掌控恬恬的心思。

所以他要最直接的心安保證,他要她。

接下來的發展,果然讓倪顯宗的眉頭越蹙越緊。

藍恬恬像找到新的動力般,整個人充滿生氣,活力十足。

她與施家大女兒去學最流行的肚皮舞;施家小女兒是她的學妹,她受到鼓勵再回到學校進修;施母在社區大學教一群婆婆媽媽烹飪,她也沒缺席;不時還和施家男主人下棋廝殺,練唱山歌;當然,施名杰也成了除了未婚夫外,最常出現在她身旁的男人,兩人交情好到讓人側目,也令倪顯宗漸漸無法忍受了。

激情過後,倪顯宗還戀戀吻著懷里人兒光滑的縴肩,低喃︰「明晚我們到北投泡溫泉。」

藍恬恬半夢半醒的輕嗯一聲,很快又清醒過來,「不行,我明天有肚皮舞課。」她很喜歡這個特別的舞蹈課。

「別管它,我比較重要。」

藍恬恬嬌嬌笑了,「專制!但我想去上課呢,改後天好不好?哎呀,後天有聚餐呢,也不行耶。」她歪頭想著時間。

「-們三個女人又要聚餐了?」

「不是和沁沁、心亞,是與業務二課的同仁一起吃飯,听名杰說會很熱鬧哦,真期待。」因為施名杰,她和業務部的同仁都熟悉了起來。

「這是他們內部的聚會,-為什麼要參加?」

「盛情難卻啊,我也想參加,是在KTV舉辦呢,我喜歡大家搶麥克風的感覺,肯定很好玩。」

「不準去。」倪顯宗命令。

「為什麼?」

「-不是業務部的人,而且這種聚餐男人們都會玩瘋了,不適合。」想到她和一堆男人又笑又叫的唱歌瘋鬧,他的火氣就冒上來。

藍恬恬反駁,「又沒限定一定要業務員才能參加,朋友、眷屬都能同樂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再鬧也會有限度,你的理由不成立。」

「反正-不準去,J&J的廣告即將開拍,-要把身體狀況調養好,別去聲色場所,明天我一下班,我們就到北投住一晚。」

他竟然連她上舞蹈課的權利都剝削了,藍恬恬氣憤的說︰「你有你的事業,我有我的生活,彼此應該互相尊重,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行動?!你太霸道了。」

「憑我是-的未婚夫就有權利管-,-近來太不象話了,老是往外跑,-是我未來的妻子,就該以我為重心,不準將我丟到腦後,我也禁止-再和施名杰來往,你們的身分不相配,本就不該在一起。」倪顯宗索性將規矩全說了。

藍恬恬抬頭看了看他,臉上的怒火轉成了笑意,「宗,你在吃醋。」

倪顯宗的神情有絲困窘,「-別胡說。」

「呵,你臉上紅紅的是什麼?吃醋干什麼怕人知道,你不也常笑我是醋桶嗎?不過你吃錯醋了,名杰像我的哥哥一樣,所以我還想拜施爸、施媽做干爸和干媽呢,你該為我多了很多人疼而開心,而不是亂吃醋。」她眸光晶亮的告訴身邊的大男人。

「他不是-哥哥!」他不太接受這種說法。

「那也是好朋友,宗,當初是名杰勸我要相信你,放心讓你去處理伊能燻的事,我才會不再和你鬧氣,名杰幫了我很多忙,所以你別老是敵視他,你和他熟識後,你會發現他脾氣好、能力強,會是你最優秀的員工。」

倪顯宗覺得她的贊美很刺耳,冷笑,「-對他還真是推崇備至,這樣一個好男人,只當朋友會不會太可惜呢?」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藍恬恬臉色微變,「你別胡說,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我們……」

「不是那就證明給我看,-和他太親近了,公司已有了流言傳出,對-、對施名杰都是傷害,尤其他又未交女朋友,恬恬,為了我,別再和他來往了。」倪顯宗難得放軟語調要求。

面對他溫柔的眼,藍恬恬心里掙扎,「難道我連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嗎?」

「不是沒有,但要挑對象,以後-還是會交到好朋友的,听我的話,寶貝。」

輕憐的吻上她的唇,倪顯宗帶著一絲的歉意,她是他的,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不容許別的男人存在。

藍恬恬閉上眼,滿心無奈,她明白他的佔有欲,但為何他不能體諒她呢?對他而言,她到底是人?還是物品?

埋在心底的疑問種子,又往上成長了一。

藍恬恬在家里踩健身車,汗水淋灕,小提琴聲充斥在房里,但她的心卻怎麼也無法平靜,情緒很低落。

她有一個多星期沒與施名杰見面,也包含了施家所有的人,還有肚皮舞課、學校的進修,也讓她本是排滿計劃的生活瞬間變得好空洞,每天不知道要做什麼。

嘆口氣,她從健身車下來,邊用毛巾擦著汗,邊拿起手機想打電話給心亞跟她聊聊,手機鈴聲卻先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是施名杰,她遲疑了下,還是按下鍵接通。

「喂,名杰。」

屬于他溫和的笑聲先傳來,「終于找到-了,近來好嗎?」

藍恬恬有些心虛,「我……我近來比較忙。」無法說她在躲電話。

「我明白,-在拍J&J的廣告嘛,晚上有空嗎?」

听得出他在幫自己找理由,藍恬恬更感到歉疚,謊話更無法說出口,「我……我……」

「我要調到高雄分公司,所以想請-來家里吃頓飯,當是為我餞行。」

「你要調高雄?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原因呢?」藍恬恬驚訝不已。

「兩天前下來的命令,只說是業務交流需要,我明天就要離開台北了,所以才想找-來吃飯,爸媽也都很想-,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訴。」

藍恬恬的心怞緊,只將他要調高雄的話听入耳里,腦海里立刻浮出一張臉。不會的,他會這樣對施名杰嗎?

「名杰,之前你說過你的績效成績可以升課長了,結果升了沒?」

「沒有,課長的職缺由別部門的人補上,我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騙人,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搖著頭,無法置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恬恬,-怎麼了?恬恬……」

「你別去,不要去高雄,我不會讓他這樣玩弄我們,名杰,我不會讓你被調到高雄的,你等我電話。」

掛斷手機,藍恬恬馬上撥電話給倪顯宗。

「喂。」

听到他的聲音,藍恬恬就直接問︰「你知道施名杰調往高雄分公司的事嗎?」

「-又和他聯絡了?」倪顯宗反問。

「為什麼要調走他?因為我嗎?」

「-特地打電話來就是質問我他的事?」他的語調沉下。

「該死的,我要知道原因。」藍恬恬不耐煩的叫。

「公司有公司的規矩,不需要向不相干的人解釋理由。」

「若公司真有規矩,怎會無緣無故把人調到高雄?!他的家人全在台北,在高雄沒有親人,你怎能公報私仇將人亂調,你不是一向自訝公私分明嗎?」她忍不住激動喊著。

「恬恬,-在指控我之前,有問清楚所有的事嗎?-就認定命令是我下的?」倪顯宗的語氣透著冷意。

「我就是不清楚,才要你解釋,我也希望你不是那樣的小人。」生氣的時候,話便沖口而出。

倪顯宗咬牙,「我為什麼要為他向-解釋?他還不配!如果他無能到處理不了自己的事,還要向-求救的話,倪氏不要這種沒用的員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被開除了,而-也最好準備足夠的理由好面對我。」

「你不能這麼做……宗,喂,喂……」看著被掛斷的手機,藍恬恬焦急又憤怒,連忙想再撥電話,可是按了兩個號碼她就停住了,依他的性格,就算電話再撥通,恐怕也是只有被摔電話的份。

當下她趕忙沖回房間,飛快的換上外出服,拿起車鑰匙就出門。她要把事情說清楚,她不能害無辜的名杰丟工作。

來到地下室,她用最快速度將車子駛上道路,直奔倪氏集團。

倪顯宗握緊手里的鋼筆,手勁之大幾乎要將K金筆身折斷。

這算什麼?為了施名杰,她竟然口不擇言的指責自己,可惡,若不是他自制力夠,早就沖到業務部將那個禍首給狠狠教訓一頓。施名杰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能讓恬恬這麼袒護他?想到這里,他又有揍人的沖動。

他怒火還未褪去,外頭卻傳來了招呼聲。

「藍小姐,-來了。」

接著門就直接被推開,藍恬恬走入,用力再將門關上,疾步走到辦公桌前,秀眉皺緊看著倪顯宗。

「你不可以開除施名杰,我們之間的事別牽連別人。」

又是施名杰!倪顯宗冷著臉,「他不是別人,是始作俑者。」

「若你沒有惡劣的將他調往高雄分公司,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我已經沒和他聯絡了,為什麼你要使出這種手段呢?太過分了。」為了他一句話,她硬生生斬斷能讓自己快樂的事,他竟還如此對她。

「說謊,你們若沒聯絡,-如何知道這件事?陽奉陰違才過分。」

「我沒有,是名杰打電話來,要我到他家吃飯,為他餞行,我才知道的。施家就他一個兒子,要他離鄉在外,施爸和施媽一定很不放心,宗,請你取消這命令好嗎?」有求于人,藍恬恬不得不放軟了語氣。

「名杰?叫得真親熱,別說命令不是我下的,就算是,為了不鬧出丑聞,我也會調他離開台北。」

「那你不解雇他了?」她從他話里推算。

倪顯宗看著她的目光冷冽,「開除他,他還在台北,讓他到高雄,至少我比較放心。」

藍恬恬臉色一白,「為什麼你就是無法相信我和施名杰只是朋友?相信我有這麼難嗎?」

「看看-為了他前來興師問罪的模樣,要我如何相信-?恬恬,-讓我很失望。」

迎視他冷漠的神色,藍恬恬的心也直冷到底,「如果不能信任,那為何要在一起呢?」

倪顯宗眉間更加冷凝,「-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嗎?」

「同樣的,我也會為你身旁的女人而惴惴不安,你卻不曾為我調開她們,即便我要求,你也不同意,但是最後我仍能相信你,為什麼你不能用同樣的心對我?」她臉露哀然的說。

「兩者情況不相同,不能相提並論。」

「我認為一樣,現在若我要你將心比心,也將伊能燻調走,你會答應嗎?」

倪顯宗立刻斥責,「別因為心虛就扯到他人身上,這些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就是你不同意。」她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

「不要無理取鬧了,-回去吧,我要辦公。」他氣還沒消,不想再和她爭辯。

「再給我一分鐘,我說完話就走。」

這話讓倪顯宗抬頭,對上一雙晶澈如寶石的眸子,只是那流動的光彩卻像淚光。

「你不知道我對你是一見鐘情吧?當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心折于你的風采而愛上你了,但是你太杰出了,吸引太多傾羨的眼光,我害怕你被搶走,就借著吃醋使嬌讓你無法忽視我,其實我也很討厭自己那模樣,卻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你的心思永遠留在我身上。

「只是再好的招數,用久了都會疲憊,而我自己也受不了被嫉妒啃蝕的痛苦,所以就在那次,我在電話里對你說愛你,卻得到你冷漠的指責我麻煩時,我崩潰了,哀傷得不能自己,我只想逃開這一切,就算下地獄也不在乎,我不想活了,我想死。」

看到倪顯宗的身軀微微震顫了下,她淡淡的笑了。

「在當時,死亡似乎成了我最好的選擇,我開著車在路上狂飆,不要命般猛踩油門,期待砰的一聲,然後自己就離開了人世,後來是閃過腦海的爸媽影像讓我踩了煞車,卻差點撞上一對過馬路的老夫婦,看著他們互相扶持的背影,我突然醒悟,那樣的感情對我而言是奢求的,我們不過是利益婚姻,怎麼可能真心相愛呢?不過老天仍實現了我的心願,讓我出了場大車禍,自黃泉路上走了一趟回來。

「我記得我自昏迷中醒來時,滿屋子的關心臉孔里就是少了你,更讓我心涼,但我還是愛你,不願意離開你,因此我才會逼自己消極的面對你,過著沒有心,卻能在一起的生活。沒想到去一趟香港,你又打開我封閉的心,重新得回你的寵愛,我以為一切都會否極泰來,我們終于能幸福了。

「可惜這最終還是個奢望,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多少有些感情的,否則那麼多名門女子,你不會選擇我,但是每回我傷心跑開時,你卻從來不曾追上來,一次次的殘酷事實讓我再想裝迷糊也裝不下去。我已經騙自己太久,也該清醒了,放開你,也放過我自己,人不能都一直活在自我里吧。所以,我們解除婚約吧。」她丟出一枚震撼人心的炸彈。

倪顯宗霍然站起身,「-說什麼?」

藍恬恬燦然一笑,笑意里卻是濃烈的哀愁,「我們解除婚約吧,不是我的終究不會是我的,強求不得,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我不再打擾你了。」

深深一鞠躬,她毅然轉身離開,沒再回頭。

「恬恬。」倪顯宗大叫,卻沒能留住她離開的腳步,他瞪大眼看著開啟又關上的門,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里。

倪顯宗愣愣的坐回椅子上,仍然無法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說要解除婚約,她要解除婚約……不會的,她是騙人的,如她所說的那麼愛自己,怎麼會要解除婚約呢?

可是她的神情是那麼哀傷,讓他看了心痛,想到她說她曾想自殺,他打了個冷顫,想到她說她是利益交換下的未婚妻,想到她笑著說不是她的終究不會是她的,他的心揪成一團。

這時他才明白自己傷她多深,讓她寧可放棄,也不願留在他身邊,兩年前她心寒,現在呢,哀莫大于心死。

每回我傷心跑開時,你卻從來不曾追上來。

她說過的話在他耳旁回響。

倪顯宗倏地跳起身,沖出辦公室。如果他不追回她,幸福真要從他手里溜走了。

他奔到一樓大廳時,才想起她會不會開車走了,跑到櫃台急急詢問。

「有沒有看到藍小姐離開?」

「有,藍小姐才剛走出去。」

「她走哪個方向?」

「嗯……好像向左轉了。」

倪顯宗奔出大樓,快速的追上去。

求老天保佑,他不要追丟,一定要追到她。

幸好上天沒放棄他,他看到她走過斑馬線到了對街,他想跟上,交通號志卻換上了紅燈,他焦急的扯開喉嚨叫喊──

「恬恬,恬恬……」

藍恬恬隱約听到叫聲,她轉頭看了下,愕然在對街看到倪顯宗正用力向她揮著手,彷佛在說著什麼,只是車子呼嘯而過的嘈雜喧囂掩蓋了他的聲音。

能看到他追來就夠了,既定事實卻是無法更改的,她別開臉繼續向前走。

「恬恬,不要離開我!恬恬,別走,不要走!恬恬,恬恬……」

看著她不停往前走的身影,每一步都像在鞭笞他的心,倪顯宗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顧不得還是紅燈,他直接穿越馬路,他小心閃躲直行車,但沒注意到有輛轉彎車子疾駛而來。

吱……尖銳的煞車聲響起。

藍恬恬的心一痛,慌張的回頭,熟悉的身影呈-物線飛了出去,重重摔到馬路上。

「啊……」她撕心裂肺般的尖叫。

「我要解除婚約。」

丟下話,甜美的人兒投入別的男人懷里,兩人手牽著手離開。

不要,我不準,不可以……他聲嘶力竭的叫喊,卻發不出聲音,看著她越走越遠,他急得滿頭大汗、心急如焚,更加使勁叫吼。

「恬恬,別走!恬恬,恬恬──」

大喊一聲,倪顯宗驀地睜開了眼楮。

「醒了,醒了──」

四周響起歡喜的聲音,然後一堆臉孔全涌入他眼里。

「小宗,你讓媽咪好擔心,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你怎麼會闖紅燈呢?還好小命保住了,也嚇壞你媽和你爸了。」

「顯宗,你還好嗎?」

他眼光掠過眼前的人,爸媽、岳父岳母,叔叔、阿姨……所有人都在,唯獨缺了他最想見到的人,他的心霎時沉入冰川里。

「恬恬呢?我要見恬恬,恬恬……」顧不得全身疼痛,他就想下床。

全部人連忙制止。

「小宗,你別亂動,恬恬只是去買東西而已,一下子就回來了。」

「快去找恬恬回來啊。」

「恬恬,我要恬恬……」

就在室內亂糟糟時,門被打開,藍恬恬提著一袋飲料進來。

「恬恬回來了,回來了。」

眾人接過飲料,急急將她推到病床邊。

「恬恬。」倪顯宗激動的抓住她,將她緊緊摟入懷里。「不準解除婚約,我不同意解除婚約。」

這話又引起病房里一陣嘩然。

「解除婚約?」

「誰要解除婚約?」

「我……唔……」藍恬恬才開口,熱燙的唇就吻上她的嘴,堵住話。

「不是解除婚約,我們是想訂下婚期,想結婚。」倪顯宗趕緊更正。

「這很好,你們訂婚這麼多年了,也該結婚了。」倪父贊成。

「親家、親家母也在,我們就一起訂個日子好了。」倪母是行動派的。

「不是,我……」

唇又貼上,封住他不想听到的話,他還揮揮手做趕人手勢。

一群長輩叔姨也不好再當電燈泡,很識趣的退出病房,留給小兩口獨處。

藍恬恬好不容易掙開他,看到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回頭不悅的看著倪顯宗。

「為什麼不讓我說出真相?還是由我主動提出,你會覺得沒面子?那好吧,就讓你提。」

她大方得教倪顯宗好氣又不舍,若不是自己混蛋傷她這麼重,她怎會一副視自己如毒蟲猛獸樣呢?

「我不是提了嗎?我們該結婚了。」

「我沒有開玩笑的心情,你不說,就我去說明白,所有責任由我承擔。」她使勁想拉開他繞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痛,好痛,好痛……」倪顯宗馬上倚著她喊痛。

藍恬恬瞪著他,醫生說他運氣很好,在那麼大的撞擊下骨頭完好無事,只是手腳和腰月復有一些擦傷,都是皮肉傷,所以她不曉得他是真痛還是假痛,但還是不敢再使力。

「你到底想怎麼樣?」這男人什麼時候學會耍賴了!

「-願意再對我說聲-愛我嗎?」

這是什麼鬼問題?藍恬恬想逃避,但他明亮的眸子直盯著自己,擺明了一定要得到答案,她又說不出謊話,有些難堪的低叫︰「希望你听到想要听的話後,可以放我走。我愛你,听清楚沒?我、愛、你。」一字一頓,讓他能仔細听入耳里。

「听清楚了,我也愛。」倪顯宗柔情回應。

藍恬恬繃緊臉,「別想為了留下我,就故意昧著良心說話。」

「-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他溫柔的撫著她的發,然後又說︰「-再問問我要如何處理施名杰的事。」

「你不是已經有判定了嗎?還要再問什麼?」

「我決定不調動他了,而且只要他這個月能達成目標額,就有個業務主任的位置等著他,我也不再阻止-和施家人來往,改天也介紹他們給我認識吧。」

藍恬恬驚愕,「真的?」

倪顯宗微扯下臉,「-敢懷疑我,我就收回成命。」

「謝謝。」嬌容上有了笑意。

「那也問問我,對于伊能燻又要怎麼辦?」

「她是你的日文秘書,這事我不會管的。」

「我已經決定將她調到日本分公司,免得她與家人分開,離鄉背井的,老婆,好不好?」他膩著人兒撒嬌。

藍恬恬真不習慣他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皺眉拒絕,「我不是你老婆,而且不好。」

「恬恬,差點失去-讓我明白自己錯了,我現在是真心的向-認錯,-原諒我吧,-不只是我的未婚妻,已經如同空氣和陽光了,我不能失去-,我們的婚約絕不是利益交換,-想我會和自己不喜歡的人訂婚嗎?其實我愛-的時間遠超過-所想象的,寶貝,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證明我有多愛-的。」他語氣真誠的溫柔傾訴。

誰能抗拒得了這漫天撒下的情網呢!笑意已止不住的漾上藍恬恬的粉頰,只是她故意朝倪顯宗澆了盆冷水。

「伊能燻還是留下吧,她正要展開一段美好戀情,我怎麼忍心棒打鴛鴦。」

「恬恬,要如何做-才能相信我呢?」他挫敗的叫。

「名杰能留在台北了,你卻要伊能燻回日本,兩地相隔,你要他們怎麼談戀愛啊?」

倪顯宗吃驚,「施名杰和伊能燻談戀愛?」

「你不樂見嗎?」她也是剛才才知道這個勁爆消息。

「樂見,樂見,我還希望他們能成眷屬,我一定會包個大紅包給他們的,好,非常好,哈……」心里一塊大石落地,倪顯宗高興的大笑。

只是樂極生悲,動作太大拉動身上的傷,又痛得齜牙咧嘴。

「宗,你還好嗎?我去叫醫生。」

倪顯宗抱住藍恬恬,「別走,讓我抱抱-就沒事了。」

「又不正經了。」她嬌斥,卻乖乖的偎在他懷里,心里滿溢著歡愉。「你那句『我愛-的時間遠超過-所想象的』是什麼意思?你愛我到底有多久啊?」她好奇不已。

「這就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了,當我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有一天啊……」低沉的聲音訴說著他的初戀故事。

藍恬恬則握緊了未婚夫的手,這次她很肯定,她終于握住了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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