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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 第十七章 一段遲緩的記憶

下午的晚些時候——聖誕節已經過去好幾天了——羅恩、哈利和金妮在廚房壁爐前排隊返回霍格沃茨。魔法部特地在飛路網上連接了一條特別「航線」讓學生們更快更安全的回到學校。只有韋斯萊夫人在那兒和他們到別,因為韋斯萊先生、弗萊德和喬治、芙蓉和比爾都去工作了。韋斯萊夫人在分別時還落淚了。事實上,最近一點點小事情都回讓她生氣甚至傷心流淚;自從珀西戴著佔滿防風草根的眼鏡(弗萊德和喬治還有金妮都說這是驅除對他的尊敬)從家里離開後她就一直斷斷續續的哭著。

「別哭了,媽媽。」金妮說,當她母親伏在她肩頭的時候她拍了拍她的背。「沒事的……」

「哦,別擔心我們,」羅恩說,讓他母親在他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也別擔心珀西,他不會有事的。」

韋斯萊夫人擁抱哈利的時候哽咽的更厲害了。

「跟我保證你會照顧好你自己……別惹麻煩……」

「我知道了,韋斯萊夫人。」哈利說,「我喜歡平靜安寧的生活,你知道的。」

她咯咯的笑了,然後後退了一步,「那麼,你們大家都要保重!」

哈利踏入綠色的火焰中大喊一聲「霍格沃茨」。他最後瞥了一眼陋居的廚房和韋斯萊夫人布滿淚痕的臉就立刻被火包裹住,快速的旋轉了起來;他還瞥見了其他巫師的爐門;終于,旋轉的速度慢下來了,他在麥格教授的壁爐里停了下來。

「晚上好,波特。」她幾乎沒怎麼抬頭,「盡量別把爐子里的煙灰帶到地毯上。」

「我會小心的,教授。」

哈利扶正了眼鏡,捋順了頭發,接著羅恩就從壁爐里跌了出來,後面緊跟著金妮。三個人一起走出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向格蘭芬多塔樓走去。哈利看見窗外的太陽已經西沉,遠遠的他還看見海格在給巴克比克喂食。

「丑角手杖。」當他們到達胖夫人畫像後羅恩自信滿滿的說。

「不!」

「你說‘不’是什麼意思?」

「換新口令了。」她說,「而且不要這麼大聲嚷嚷。」

「我們離開了一陣子,我們怎麼知道——」

「哈利!金妮!」赫敏向他們跑了過來。

「我幾個小時前剛剛回來,我去看了海格和巴克——我是說威雲,」她氣喘吁吁的說,「你們聖誕節過的好嗎?」

「很好。」羅恩立即說,「非常盛大,萊姆斯-盧平——」「哈利我有樣東西要給你。」她看上去好象既沒有注意到羅恩也沒有听見他說話,「等等——口令,禁戒嗜好。」

「很好。」畫像朝前移動,露出了肖像洞口。

「她到底怎麼了?」哈利問。

「過分溺愛聖誕節了,很顯然。」她在前面帶路,「她和她的朋友維歐萊特喝的酩酊大醉。不管怎麼說——」

她在她的口袋里模索了一會,拿出了一卷鄧不利多寫的羊皮紙。

「太棒了!」哈利打開羊皮紙,他和鄧不利多的下一堂課定在明晚進行。「我有機會告訴他了——還有你,坐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哇」的一聲,拉文德突然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投進了羅恩的懷抱。幾個旁觀者在一旁切笑;赫敏也笑了起來,「這兒有台有線電視,你來嗎,金妮?」

「不,謝了,我要去見迪恩。」金妮說,盡管哈利忍不住注意到她並不太熱情。哈利把羅恩和拉文德晾在一邊,領著赫敏到了另一張空桌子那兒。

「那麼你的聖誕節怎麼樣?」

「哦,還行。」她聳了聳肩,「沒什麼特別的。」

「赫敏,你看你就不能——」

「不,不行。」

「我以為——你知道,一個聖誕節過去了——」

「喝了整整一瓶500年釀造的紅酒的是胖夫人!不是我!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她那時看起來簡直是凶惡的無法與之相爭辯,所以哈利放棄了羅恩的話題,把所有他從斯內卜和馬爾福那里听來的都告訴了赫敏。他說完後,赫敏想了一會說,「你難道不認為——」

「——他是在假裝向他提供幫助好套出馬爾福在做什麼?」

「恩,沒錯。」赫敏說。

「羅恩父親和盧平也這麼認為,」哈利怨恨的說道,「但這的確能證明馬爾福正打算做什麼,你無法否認。」

「是的,我不能。」赫敏緩慢的說。

「而他正在為伏地魔而服務,正像我說的那樣!」

「恩……那麼他們中任何一個提過伏地魔的名字嗎?」

哈利皺了皺眉,努力回憶著,「我不確定……斯內卜確實提到過‘你的主人’還有可能是別的什麼人嗎?」

「我不知道。」赫敏說著,開始咬嘴唇,「也許是他的父親?」

她掃視了一圈休息室,陷入了沉思之中。「盧平怎麼樣?」

「不怎麼好。」哈利把盧平的任務和他所棉隊的困難告訴了赫敏。「你听說過芬里厄嗎?」

「當然听說過。而且你也一樣,哈利!」

「什麼時候?魔法史課上?你很清楚我從來都沒听過一節——」

「不,不,不是魔法史課上——馬爾福用他來威脅過博金!」赫敏說,「就是那天在翻倒巷,你不記得了嗎?他告訴博金,芬里厄是他們家的一個舊相識,他會隨時去檢查博金的進度的!」

哈利看著赫敏。「我忘了!但這剛好證明馬爾福是個食死徒,他還能通過什麼別的途徑認識並指使芬里厄嗎?」

「事情很可疑。」赫敏吸了口氣,「除非……」

「哦,算了把。」哈利不耐煩的說,「你沒辦法回避這個問題的。」

「恩……這也有可能只是一張‘空頭支票’。」

「你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哈利要了要頭。

「我們會知道誰對誰錯的……你將不得不吞回你所說的話,赫敏,就像魔法部那樣。哦是啊,我還和魔法部部長吵了一架。」

當晚剩下的時光就在他們對魔法部漫罵中度過了。赫敏認為在歷經了魔法部對哈利做了那麼多事後,他們很難再開口向他尋求幫助了。

第六學年的新學期從第二天早上便開始了,同時還給他們帶來一個愉快的驚喜︰一塊巨大的布告張貼在了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攔上。

幻影移形課程

如果你年滿17周歲,或者即將在今年8月31日前滿17歲的,那麼你將有資格參加為期12周的由來自魔法部的幻影移形指導師執教的幻影移形課程。如果願意參加,就請在下方簽上姓名。

費用︰12加隆。

哈利和羅恩加入到爭先恐後的簽名的人群中。羅恩剛拿出羽毛筆想簽上名字時,拉文德突然從後面用手蒙住他的眼楮,顫動的聲音說到,「猜猜我是誰?哇——哇」哈利轉身看見赫敏高視闊步的走開了;他追上她,不希望和羅恩還有拉文德在一起,但令他驚訝的是,羅恩在他們剛踏出肖像洞偶的時候就趕上了他門,他的耳朵微微泛紅,表情很不悅。赫敏一句話沒說便跑上去和納威說話去了。

「那麼——幻影移形,應該會很好笑,厄?」

「我不知道。」哈利說,「也許你自己做的時候回好一點,但是鄧不利多帶我的時候我卻不喜歡這感覺。」

「我忘了你早就已經嘗試過了——我希望一次性就通過考試。弗萊德和喬治做到了。」

「但是查利沒成功,不是嗎?」

「是啊,但是查利的塊頭比我大啊——」羅恩把手臂從體側舉起來,看起來就好象一直大猩猩,「所以弗萊德和喬治沒有多說什麼——至少沒有當著他的面……」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參加考試?」

「一滿17周歲就行。我只要等到3月份就行拉!」

「但是,你不能在這里幻影移形,我是說在城堡里……」

「那不是要點,對把?每個都清楚只要我想幻影移形就可以幻影移形。」

羅恩並不是唯一一個對幻影移形的前景充滿了希望的人。那天一整天大家都在討論接下來的課程。

「太酷了,馬上我們就可以——」西莫暗示突然之間消失,「我的表兄喜歡用這招來惹我生氣,你等著,我會還擊的……他永遠都不會在有安穩的一刻了……」

他沉浸在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中,稍稍過于熱情洋溢的點了一下魔杖,它並沒有遵照今天魔咒課的要求產生噴涌而出的請水,而是變出了一個像長筒襪一樣的噴出物,它從天花板上彈回來後就徑直朝弗里維教授沖俯沖過去,剛好砸在了教授的臉上。

「哈利早就已經幻影移形過了。」羅恩告訴面露愧疚之色的西莫,「鄧——厄——有人帶著他。隨行的幻影移形,你知道。」

「哇!」西莫小生說。他、迪恩、納威都把頭湊近一些好听清楚幻影移形飛行的感受。這天剩下的時間哈利不斷的被6年級學生要求講述幻影移形飛行的感受。當他告訴他們這有多麼不舒服時,他們都看上去既驚愕又畏懼,但卻並不生氣,直到晚上8點差10分時,哈利還在被迫講解某些細節。他只好推月兌說要去提書館換一本書借以即使月兌身去上鄧不利多的課。

鄧不利多辦公室里的台燈亮著,前任校長們都在各自的畫像中打鼾,冥想盆早已備妥,鄧不利多的手放在盆邊,他的右手依然焦黑如故。它似乎從來沒有好過,哈利想著,哈利幾百次想問校長到底是什麼使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但是還是沒有問;鄧不利多說過他總會知道的,而這將成為他們要討論的又一個主題。在哈利能夠開口說斯內卜的事情之前,鄧不利多發話了。

「我听說你在聖誕節期間遇見了魔法部部長?」

「是的。」哈利說,「他和我鬧得很不愉快。」

「是啊。」鄧不利多嘆了口氣,「我和他也一樣。我們不能在陷入身心的極度痛苦中去了,我們必須與之斗爭。」

哈利露齒而笑。

「他想要我告訴巫師大眾他們魔法部感的很不錯。」

鄧不利多微笑著。

「這原本是福吉的的主意,你知道嗎。在他在辦公室的最後一段日子里,他絕望的想要試著保牢他的職位,他企圖和你開個會,希望你可以支持他——」

「就在他去年對我做了那麼多事情以後?」哈利氣憤的說,「還有烏姆里奇?」

「我告訴過福吉他根本就沒有機會,但是他離開部里以後這個主意仍然沒有被放棄。我剛和斯克林杰見面不到幾個小時,他就要求我為你們安排一次見面——」

「那就是為什麼你們要爭吵!?」哈利月兌口而出,「預言家日報上都寫著呢!」

「預言家日報偶爾才會被要求寫一兩篇真實的報道。」鄧不利多說,「只是偶爾而已。沒錯,那就是我們爭吵的原因。不過看來斯克林杰最後還是找到了見你的方法啊。」

「他指責我直始至終都是你的人。」

「那真的是很粗魯。」

「我就告訴他我的確是的。」

鄧不利多剛張開嘴想說話卻又閉上了。讓哈利感到極為尷尬的是,他突然意識到鄧不利多明亮的藍眼楮此時水汪汪的。然而當鄧不利多再次說話時,他的聲音是沉著的。

「我非常感動,哈利。」

「斯克林杰很想知道你不在學校期間去了哪里。」哈利說著,專注的盯著他的膝蓋。

「是的,他很在意這事。」鄧不利多說,他的聲音現在听起來高興多了,哈利認為現在再抬起頭看應該沒問題了。「他一直想讓人跟蹤我。有意思,的確有意思。他派迪蕾史來跟蹤我。那不太好。我已經被迫對迪蕾史念過一次咒了;我再一次念咒的時候心里遺憾極了。」

「所以他們還是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哈利急著想得到更多有關的消息。但鄧不利多只是從他半月型眼楮上方笑了笑。

「不,他們還不知道。而你也還不是時候知道。現在我建議我們繼續我們的課,除非你還有別的事情?」

「事實上,我是有件事情要說,先生。」哈利說,「是關于馬爾福和斯內卜的。」

「是斯內卜教授,哈利。」

「是,先生。我無意中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派對上听到……恩,我跟蹤了他們……實際上……」

鄧不利多不動聲色的听著他的故事。哈利講完後,鄧不利多並沒有馬上開口。過了一會他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哈利,但我建議你別在想它了,我不認為那有什麼重要的。」

「沒什麼重要的?」哈利不可置信的說,「教授,你難道不理解——」

「是的,哈利,感謝上帝我擁有超凡的腦力,我理解你說的每一件事。」鄧不利多略為尖刻的說,「我想你甚至可以考慮我能比所你說的理解的更多的這種可能性。在重復一次,我很高興你能信任我,但是我向你再次保證,你並沒有告訴我什麼引起我不安的事情。」

哈利安靜的坐在那里,看著鄧不利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不是意味著真的是鄧不利多讓斯內卜去問馬爾福在做什麼?又或者他的確擔心哈利告訴他的事情,卻假裝不擔心?

「那麼,先生。」哈利用一種他希望是有禮貌的口吻說,「你是否真的信任——」

「我一直很有耐心的回答這個問題。」鄧不利多說,但他听上去卻不再有耐心,「我的回答從來沒有改變過。」

「我不應該這麼認為。」一個卑鄙的聲音說。菲尼亞斯很顯然在假裝熟睡。鄧不利多沒有理睬他。

「那麼現在,哈利,我必須堅持我們得繼續上課了。我今晚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哈利坐在那里,心里感到一種叛逆情緒在增加。如果他拒絕換話題會怎麼樣呢,如果他堅持要爭辯有關馬爾福的事有怎麼樣呢?鄧不利多搖了搖頭就好象他讀出了哈利的心思一樣。

「啊,哈利,這種事發生的再經常不過了,甚至在最好的朋友之間也是如此。我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要說的更加重要而希望別人犧牲一下。」

「我不是認為你想說的不重要,先生。」

「恩,沒錯,它的確很重要。」鄧不利多輕快的說,「今晚我還有另外兩段回憶要給你看,這兩段都來之不易,而第二段回憶,我認為,是我所收集到的回憶中最重要的。」

哈利沒說什麼;他依舊對他的自信所受到的待遇而感到氣憤,但是他看不出繼續爭辯下去會有什麼好處。

「那麼,哈利。我們今晚踫面是要繼續湯姆-里德爾的傳奇故事。你應該還記得當他听說自己是個巫師的時候是多麼的興奮了,而且他拒絕我陪同他去對角巷,而我則警告了他不要再在霍格沃茨偷竊。

「好,學年開始了,湯姆-里德爾,一個安靜的穿著二手長袍的男孩,和其他一年級學生排在一起等候分院。分院帽一踫到他的腦袋他就被分到了斯賴特林。他過了多久才知道他所在學院的成立者也能和蛇對話,我不得而知——也許就是當晚,這個事實使他更激動,讓他更看中自己的重要性。

「然而,沒有證據顯示他曾經在公共休息室里用他的蛇佬腔嚇唬他的同學。他根本沒有顯現出任何顯而易見的傲慢和侵略性。作為一個才華橫逸、相貌出眾的孤兒,他打從他進了學校後便得到了不少教工的注意和同情。他看上去有禮貌,安靜,渴求知識,幾乎所有人都對他印象深刻。

「你沒有告訴他們,先生,你在孤兒院遇到他時他是什麼樣子嗎?」哈利問。

「不,我沒有。雖然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感到內疚,但他很可能為他之前的行為感到抱歉,希望能重新改過。我選擇給他一個機會。」

鄧不利多停了下來,他探詢的看著張開嘴想說話的哈利。哈利突然記起了什麼……

「但你並不真的信任他,對把,先生?他告訴我……那個從日記本里冒出來的里德爾告訴過我,‘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像其他老師那樣喜歡過我。’」

「我們就這麼說把,我並不真的認為他值得信任。」鄧不利多說,「我的確,就像我暗示過的那樣,一直盯著他,注意著他。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從我的觀察中收集到什麼;他對我很警惕;他趕到——我很肯定——在得志他的真實身份的時侯他高興過了頭,告訴了我太多東西。他很小心的再不像上次那樣說那麼多了。但是他卻無法把他在興奮總吐露出的話再收回去,也無法收回科爾夫人告訴過我的事情。然而。他感覺到他不能夠像迷惑其他老師那樣來迷惑我。」

「他把目標轉向學校,他為他自己找了一批忠實的朋友。我想那是為了更好的方便下一學期,雖然我曾經暗示過,但里德爾還是毫不懷疑自己對他們的影響。這群人在城堡中有一股邪惡的魅力,他們集合了各式各樣的人,是弱者尋求批護、強者尋求榮耀的混合體。換句話說說,他們是食死徒的前身,而他們中的確有一部分人在離開學校後成為了食死徒。」

「他們被里德爾穩穩的掌握在手心里,從為在公開場合做錯過什麼事,盡管再他們的7年霍格沃茨生涯中曾發生過無數骯髒的看似和他們毫無關聯的小事故,其中最為嚴重的——當然咯——就是密室的打開,導致一個女孩的死亡和海格無辜受罰。」

「我沒法找出很多關與里德爾在霍格沃茨是的回憶,我知道的,是他離開學校以後,通過痛苦的努力以後,在追蹤了那些鮮有人知的黑魔法的足跡以後的事情。」

「那些我能夠說服的人告訴我里德爾深為他的祖祖輩輩們著迷。這是可以理解的,當然。他在一個孤兒員中長大,他當然希望知道自己是怎樣到那里去的。他在他所能夠找到的資料中拼命尋找有關老湯姆-里德爾的事跡。最後他不得不被迫承認他父親從未到過霍格沃茨。我相信就是在哪個時候他永遠的舍棄了自己的名字,稱呼自己為‘伏地魔’,並開始搜尋有關他母親的所有事跡——他的母親,我想你可能開記得,是被他認為不可能成為一個巫師的人,就因為她沒有能夠逃月兌人類的死亡。」

「他可以作為根據去查找的只有一個名字,‘麥洛普’,他是從開孤兒院的人那知道這是他外祖父的名字。最後,通過對古老的巫師族譜的艱辛的尋找,他在斯萊特林仍然健在的名單中找到了這個名字的蹤跡。在他16歲那年的夏天,他離開了他每年夏天都回去的孤兒院,出發去尋找他剛特家族的親戚。現在哈利,如果你可以站起來……」

鄧不利多站起身來,哈利看到他又一次拿著一個裝著旋轉的珍珠色記憶的水晶瓶。

「我非常幸運的收藏了這個瓶子,」他說,把發著微光的液體倒入冥想盆。「如果你明白了我們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哈利走到石盆前,听話的彎下腰去直到他的臉沉入記憶的液體之下。他感覺到熟悉的墜入虛無的感覺,然後踩在了一塊骯髒的石頭地板上,周圍幾乎一片漆黑。

適應這個地方花了他幾秒鐘的時間,就在這幾秒鐘內鄧不利多也來到了他旁邊。剛特的房子現在比哈利曾經看到過的更加說不出來的丑惡。天花板上厚厚一層蜘蛛網,地板滿是污垢,發霉和腐爛的食物躺在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舊罐子里面。唯一的光線來源于一支放在一個男人腳邊的單一的蠟燭,那個男人的頭發和胡子都留的很長以至于哈利看不到他的眼楮和嘴巴。他縮在爐火旁的一個扶手椅子里,哈利簡直懷疑他是否還活著了。但是一陣響亮的敲門聲傳來,那個男人馬上就驚醒了,他右手舉起一根魔杖左手握著一把短刀。

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進來一個手持一盞舊式燈籠的男孩,哈利馬上就認出了他︰高而蒼白,黑色頭發,相貌英俊,那是少年時期的伏地魔。

伏地魔的眼楮緩慢的掃過這間小屋,然後停在扶手椅中的男人身上。他們互相看了幾秒鐘,然後那個男人筆直的站了起來,他腳邊的許許多多空瓶子嘩啦啦的倒在地上,叮叮當當的滾過地板。

「你!」他怒吼道,「你!」

他帶著醉意急急的沖向里德爾,高高舉著魔杖和小刀。

「停下來。」

里德爾用蛇語說道。男人猛的停在桌邊,把發霉的罐子都撞到地板上。他緊盯著里德爾。他們打量著彼此,一段長長的沉默。男人先打破沉默。

「你說了那個?」

「是的,我說了,」里德爾說。他走到屋中間,把門關上。哈利不能控制自己對伏地魔的毫不懼怕燃起一種憤恨的欽佩。他絲毫沒有流露出厭惡,但是也許有一點失望。

里德爾皺了皺眉。

「那麼你是誰?」

「我是莫芬,我是嗎?」

「莫蔞的兒子?」

「我是,那麼……」

莫芬撩開他髒臉上的頭發,以便更好的看看里德爾,哈利看到他右手戴著麥洛普的黑色戒指。

「我以為你是那個麻瓜,」莫芬低聲說。「你看上去非常像那個麻瓜。」

「哪個麻瓜?」里德爾急切的問道。

「我妹妹迷戀上的那個麻瓜,住在那邊的大房子里的麻瓜,」莫芬說,他出其不意的拍打著他們之間的地板。「你看上去太像他了。里德爾。但他現在老了,比你老,讓我想想……」

莫芬看上去有點頭暈和搖晃,他仍然抓著桌子的邊緣以支撐自己。「他回來了,看,」他愚蠢的加了一句。

伏地魔凝視著莫芬,暗自評價所有的可能性。然後他湊近一些問道,「里德爾回來了?」

「啊,他離開了她,找了他合法的未婚妻,娶了那個骯髒的家伙!」莫芬說,又拍打著地板。「在她跑掉之前,洗劫了我們,盒子在哪?呃,斯萊特林的小盒子在哪?」

伏地魔沒有回答。莫芬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狂怒。他揮舞著他的小刀叫喊著,「使我們蒙羞,她做的,那個小蕩婦!你這個賤人跑這來問那些問題干嗎?已經完了……全完了……」

他看向別處,搖晃著,伏地魔走上前去。這時一陣不自然的黑暗降臨,弄熄了伏地魔的燈籠和莫芬的蠟燭,熄滅了所有的東西……鄧不利多的手緊緊的握著哈利的胳膊,他們又一次飛回了現實中。在經過那難以驅逐的黑暗之後,鄧不利多辦公室里的柔和的金色燈光看上去令哈利感到十分耀眼。

「那就完了嗎?」哈利馬上問道。「為什麼回來了,發生了什麼?」

「因為莫芬記不起後來發生的事了,」鄧不利多說,示意哈利回到他的座位上。「當他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地板上,獨自一人。麥洛普的戒指不見了。

「同時,小漢格頓村莊里,一個女僕跑過要道,尖叫著那邊大房子里有三具尸體躺在制圖室里︰老湯姆里德爾和他的父母。

「麻瓜當局非常困惑。我知道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那天的里德爾一家是怎麼死的,因為阿瓦達索命咒並不會留下任何破壞的痕跡……在我之前,」鄧不利多加上一句,沖著哈利的傷疤點點頭。「魔法部,從令一方面來說,立刻就知道這是一個巫師所為。他們還知道一個痛恨麻瓜的罪犯就住在離里德爾家只穿過一個山谷的地方,這個痛恨麻瓜者還曾經因為攻擊那幾名死者中的一個被捕過。

「所以魔法部傳召莫芬。他們不需要對他提問,或者使用吐真劑。他自己承認了謀殺罪行,供認了只有罪犯才知道的一些細節。他洋洋得意的說,他這些年一直在等待機會殺了那些麻瓜。他交過了魔杖,那根魔杖立刻就被檢測出被用來殺死了里德爾一家。他毫不抵抗的被關押到了阿茲卡班。

「所攪亂他的是他父親那枚不見了的戒指。‘為這個他會殺了我的,’他對抓到他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說。‘丟了他的戒指他會殺了我的,’很明顯,這是他曾經說過的。他在阿茲卡班度過了他剩下的歲月,悲傷于丟失了麥洛普最後的一樣傳家寶,最後他被埋在監獄邊上,和其他伴著這些牆一起咽氣的可憐靈魂一起。」

「所以伏地魔偷了莫芬的魔杖並使用了?」哈利坐的筆直的說。

「是的,」鄧不利多說。「沒有可以告訴我們這一點的記憶,但是我認為可以肯定發生了什麼。伏地魔麻痹了他的叔叔,拿走了他的魔杖,繼續穿過山谷到達大房子。在那兒他謀殺了拋棄了他巫師母親的麻瓜男人,還有他的麻瓜祖父母,就這樣出去了里德爾家族微不值道的後人並為自己向那個從來不曾想要過他的父親報了仇。然後他回到剛特的小屋,完成了一項復雜的魔法,向他的叔叔灌輸了錯誤的記憶,把莫芬的魔杖仍在了那個不醒人世的主人旁邊,拿走了他的古老的戒指,然後離開。」

「莫芬從未意識到他沒做過?」

「從未。」鄧不利多說,「就像我說的,他給了一個完整並且洋洋自得的口供。」

「但是他一直擁有那份真實的記憶!」

「是的,但是想要從他腦子里攝取出那份記憶需要很高超的技巧。」鄧不利多說,「當他已經供認了罪行以後誰還會在莫芬的腦子里繼續探究呢?當然,我曾在莫芬生命的最後幾周探訪過他,企圖發現關于伏地魔的過去的更多線索。我艱難的提取出了那段記憶。當我看到它包含的信息時,我企圖把莫芬從阿茲卡班釋放出來。但是在魔法部下達判決以前,莫芬就死了。」

「但是魔法部怎麼會意識不到伏地魔對莫芬做的那些事的?」哈利氣憤的問道。「他那時候還未成年,是不是?我認為他們可以監測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

「你是正確的,他們可以監測魔法,但是不能監測犯罪者。你還記得你被魔法部指責使用盤旋魔咒吧,而實際上,那是……」

「多比,」哈利抱怨道,他還在為這個不公平的判決生氣。「所以如果你未成年,然後在一個女巫或男巫的房子里使用魔法,魔法部就不會知道?」

「他們當然不能確定是誰使用了魔法,」鄧不利多說,對十分憤慨的哈利微微笑著。「他們以依賴于未成年人的女巫和男巫父母在家中約束他們的子女。」

「哼,那真是垃圾,」哈利突然說。「瞧瞧這發生了什麼,瞧瞧莫芬都發生了什麼!」

「我同意,」鄧不利多說,「不管莫芬做了什麼,他都不應該那樣死去,被指控犯下他沒有犯的罪行。但是已經遲了,在我們分開前我想讓你看看另一段記憶……」

鄧不利多從里面的口袋里拿出另一個水晶小瓶子,哈利立刻沉默了,他記起鄧不利多說過那是他收集到的最重要的記憶。哈利注意到里面的液體很難倒入冥想盆,它們已經輕微的凍結了。那些記憶變壞了嗎?

「這將花費很長時間,」當鄧不利多最終倒空了瓶子的時候說,「你明白以前我們就會回來。現在再次進入冥想盆吧……」

哈利又一次掉進銀色的液體中,這次他在一個他立刻就認出來的男人面前著陸了。

那是年輕時候的斯拉格。哈利驚奇的發現他後來光禿禿的頭頂上那時長滿了厚厚的,閃亮的,淡黃色的頭發,看上去就像被茅草覆蓋的屋頂,盡管有一小塊加隆大小的地方已經禿了。他的胡子不像現在那麼厚重,並且是金色的。他並不像哈利認識的那個斯拉格那樣胖,盡管他華麗刺繡背心上的金紐扣依然承受著很大的壓力。他的小腳正在一個天鵝絨的坐墊上休息著,他自己正坐在一張舒服的扶手躺椅里,一只手抓著一小杯酒,另一只在一滿盒菠蘿里模索的。

哈利看著鄧不利多也出現在他旁邊,他注意到他們是站在斯拉格的辦公室里。十幾個男孩子圍坐在斯拉格四周,他們都坐在與他高低不一樣的椅子里,都是十多歲的樣子。哈利馬上就認出了伏地魔。他是那些男孩中最英俊的一個並且最為放松。他的右手松垮垮的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搖晃著。哈利看見他戴著麥洛普的金黑色戒指。這時他已經殺死了他的父親。

「先生,叉骨教授要退休了是真的嗎?」他問道。

「湯姆,湯姆,如果我的話我會告訴你的,」斯拉格說,略帶責備的對里德爾搖擺著一只手指,輕輕的對他瞬了瞬眼。「我必須說,我希望知道你會在哪得到你的通知,孩子,你比一半的教師都更加知識淵博。」里德爾微微一笑,其他的男孩都大笑著對他投以欽佩的目光。

「你不應該與你那離奇的能力一起預知事物,而且你謹慎的奉承那些在意這個的人。順便謝謝你的菠蘿,你十分正確,這是我最喜歡的……」幾個男孩偷偷笑著,有些非常高興。整個房間突然充滿了厚重的白色煙霧,哈利除了站在他旁邊的鄧不利多的臉什麼都看不到了。然後斯拉格聲音從迷霧中響起,不同尋常的響亮,「你會錯的,孩子,記住我的話。」

靠你那離奇的預知未來的能力你應該知道你不需要去阿諛奉承那些當權者。

煙霧像它突然出現般消失了,之後也沒有人提及它,沒人看上去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哈利迷惑的看看四周,斯拉格桌子上的一只小小的金色的鐘敲打著11點。

「真親切啊,到時間了吧?」斯拉格說,「你們最好走了,孩子們,否則我們都會有麻煩了。恐怕,我希望你明天能交上你的論文否則就晚了。你也是,艾弗里。」

斯拉格把自己從扶手椅中拉了出來。然而伏地魔還留在後面。哈利認為他是故意留下的,希望最後與斯拉格單獨呆在屋子里。

「快點,湯姆,」斯拉格轉過身來,發現他還在那時說,「你不想在規定時間以外被抓到不在自己的床上吧,你真是一個最好的……」

「先生,我想問你一些事。」

「問吧,我的孩子,問吧……」

「先生,我想知道你所了解的關于……關于不死之身?」

那再一次發生了︰濃厚的煙霧充滿了屋子,使哈利完全看不見斯拉霍和伏地魔,只有鄧不利多,在他旁邊沉著的微笑著。然後斯拉霍的聲音又忽然響起來,就如同之前一樣。

「我不知道任何關于不死之身的事,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什麼!現在馬上離開這,別讓我再抓到你提起這東西!」

「恩,就是那個,」鄧不利多平靜的在哈利旁邊說。

「該走了。」

哈利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幾秒鐘後他回到了鄧不利多的辦公桌前。

「這就是全部了?」哈利茫然的說。

鄧不利多說過這是最重要的一段記憶,但是哈利看不出它有什麼重要意義。無可否認那陣煙霧和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它的事情很奇怪,但是除此以外,只有伏地魔問了個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似乎就沒發生什麼了。

「如你所見,」鄧不利多坐回辦公桌後面的椅子里說,「這段記憶被干預過了。」

「被干預過了?」哈利重復道,也坐了回去。

「確實,」鄧不利多說,「斯拉格教授修改了他自己的記憶。」

「但他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我認為,他對這段記憶感到羞愧,」鄧不利多說。「他試圖重寫了記憶以更好的展示他自己,刪去了他不想讓我看到的部分。就像你看到的,它變的非常不完整,全都是好的一面,它展示出真實的記憶仍然掩埋被修改過的記憶下面。

「所以,我要第一次給你留作業了,哈利。你要嘗試說服斯拉格教授向你說出真實的記憶,那對我們來說毫無疑問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哈利盯住他。

「但是先生,」哈利說,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著尊敬,「你不需要我來做,你可以用攝神取念咒……或者吐真劑……」

「斯拉格教授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巫師,無法對他使用這兩樣,」鄧不利多說,「他比可憐的莫芬對攝神取念有更強的抵抗能力,如果我強迫他給我真實的回憶之後,他不隨身攜帶對吐真劑的解藥那我就會感到很驚訝了。

「不,我認為強迫斯拉格講實話是愚蠢的,武力帶來的害處多于好處。我不想他離開霍格沃茨。然而,他就如同我們其他人一樣有弱點,我相信你是可以穿越他的防御的那個人。得到那份真實的記憶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哈利……而且只有當我們看過事實之後才能明白到底有多重要。那麼,祝你好運……晚安。」

被一小股向後的力量驅策著,哈利快速站起來。「晚安,先生。」

在他關上身後辦公室的門的時候,他清楚的听見菲尼克斯-尼古拉斯在說,「我不覺得為什麼這個男孩能比你做的還好,鄧不利多。」

「我也沒希望你能這樣認為,菲尼克斯,」鄧不利多回答道,福克斯發出一聲低沉悅耳啼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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