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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母刑警VS佔星館主 第3節 領帶

「對不起。」

弓江打招呼道,「請問你是水井綠美小姐嗎?」

「是……」

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那個女孩茫然地應道,「你是誰?我的歌迷嗎?」

很遺憾,弓江連水井綠美是個藝人都不知道。

弓江是看到她呆呆地坐在電視台的員工專用餐廳里,猜想大概是干這一行的吧。否則只會當她是個「奇裝異服」的女人。

據弓江打听到的,她應該只有十九歲。但是,大概是濃妝艷抹的打扮和不健康的生活吧,使得她的肌膚顯得非常粗糙,要不然,就是她謊報年齡。

「我想請教你幾個有關田崎建介的問題。」

弓江拉過一把椅子,在水井綠美的旁邊坐下來。

「啊……建介的事啊!要照相嗎?」

「照你!不,我想沒有必要。」

「這樣啊……。如果要照相,那我得先點個眼藥水。報導的時候要記得說我眼眶濕潤哦!」

水井綠美滔滔不絕地說著。

弓江差一點沒笑出來。

「我是警察。」弓江不疾不徐地說道。

水井綠美不知為什麼突然慌亂起來,急急說道︰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說完,又作賊心虛地把眼光移開。──弓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個水井綠美不是吸大麻,就是海洛因。所以弓江表明自己的身分時,以為是來取締她的,才嚇得方寸大亂。

弓江暫時先不管這件事,哭笑不得地對綠美說︰

「我正在調查田崎建介的死因。你不是正在跟他交往嗎?」

「呃……是啊,可以這麼說。」

水井綠美做作的樣子真是今人忍俊不住,「呃,但是,你們報上是不是會說我是建介的「女朋友xxx」呀?」

「那我就不知道了。刑警只負責寫報告,不負責采訪報導。」

「哎唷,原來是這樣啊!」

──好一個沒有大腦的女人。

「田崎建介以前有沒有過心髒病發作的紀錄?」

「沒有過。可是好像不怎麼挺得住的樣子,兩三下就喘得要命。他是那種「短距離決戰型」

的人。」

「他是個賽跑的人嗎?」

「討厭,不是啦!」

綠美暖昧地笑著說道,「我說的是他的床上功夫,你懂了嗎?」

弓江乾咳了兩聲說︰

「他在心髒病發作以前有沒有感到不適?」

「沒有啊。──只是喝酒喝得很厲害,也許生活有點不正常吧?」

「這樣啊……。你認識一個叫倉林良子的女孩子嗎?」弓江問道。

水井綠美想了一下,說︰

「我最不能用腦子。一用腦子馬上疼得要命。」

弓江很了解像她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用腦子。

「良子嗎……。我想起來了。姓倉──什麼的,我不記得了,但我听過「良子」這個名字。」

「是不是听田崎建介談起的!」

「嗯──沒錯。他說良子纏著他不放,很傷腦筋。他說女人只要被他抱上一回,就暈頭轉向的,自以為是他的女朋友,真受不了!」

抱一次……。如果他指的是良子良子被田崎建介「玩弄」了。弓江很能體會良子憎恨田崎的心情。

「──,為什麼刑警要調查這種事呢?」水井綠美問道。

「嗯,只是問一下。」

弓江避重就輕地說道,「田崎建介最近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舉動?」

「這個嘛……。變得有點吝嗇。任何人只要當上明星,都會變得很吝嗇。真的!「「哦。」

「竟然為了一條領帶搞得雞飛狗跳的。呃,他確實很珍惜那條領帶,可是又沒憑沒據的,竟然問我是不是我拿走的。當時我氣瘋了,就給他哇哇大哭一場,結果他就請我吃了一頓法國餐。」

綠美掩著嘴「呼呼呼」地笑了起來。接著又說,「我最擅長的就是大哭大鬧了。要不要我表演一下?」

「不用了!」

弓江忙著拒絕,「你說的領帶是指?」

「大概是十天前吧!他說他的領帶放在樂器室里被偷了,搞得大家烏煙瘴氣的。」

「很貴嗎?」

「不便宜是真的啦,但主要是上面有某位明星的簽名好像是他硬叫人家簽的,可是卻到處炫耀。花色俗氣得要命,可是他卻非常中意。」

「那條領帶最後還是沒找到嗎?」

「嗯。如果找到了,可以不可以給我?」

「這個嘛……。為什麼?」

「我是那個人的女朋友耶。可是他卻什麼也不肯給我。他死了,只來了一個電視台的播報人員來訪問我,啊,對了,還有一名刑警。」

綠美聳聳肩道,「不過,電視台最近正忙著籌備建介的追悼節目。我得趕快向制作人自我推薦才行。」

──綠美好像是在慶祝情人的死亡一樣。雖然這世界已變得這麼不容易討生活,但弓江仍然感到有點受不了。

「謝謝你。」

弓江站起來準備離去,「咖啡我請你。」

「謝啦!──沒想到竟然也有長得這麼可愛的女刑警。噯,你的身材挺勻稱的。想不想在深夜的成人電影里月兌一下呀!就說是「噴火現職女刑警」什麼的,一定會大受歡迎。」

「我敬謝不敏。」

弓江實在不知道這個綠美接下來還會有什麼驚人之言,便早早起身離去……。

「你說什麼?」

听弓江說完,大谷的母親皺著眉頭說道。

「符咒?」

「媽咪,我已經吃得肚子快脹破了。」

大谷撫著肚皮說道,「再不停止的話,等一下萬一發生什麼狀況,就會跑不動的。」

──地點是大谷努的家。大谷一直睡到中午過後才起來,精神非常好。

「這樣啊?那,晚餐也得乖乖吃哦。你要回來吃嗎?」

「還不知道。我們得追查小山泰的行蹤。」

大谷說道。「雖然在大阪出現過,但也許什麼時候又跑回東京來。──小月,你整晚都沒睡,不是嗎?」

「弓江小姐忙著研究「符咒」,不是嗎?」

大谷的母親諷刺地說道,「我看你不適合做一個具有科學精神的刑警吧!我看你可以改行以符咒來逮捕嫌犯了。名字就叫「櫻田門之母」,你看怎樣?」

「說起「櫻田門之母」這類的,依我看是非伯母莫屬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谷的母親挑□地問道。

「媽咪,小月並沒有其他意思──」

「小努你別打岔,我現在是在跟弓江小姐講話。」

「我並沒有……」

「你一定認為我太照顧小努,對不對!的確,也許跟其他的母親比起來,我是有點過于保護。」

說著大谷的母親把身子湊上前去,盯著弓江繼續說道,「一般人的兒子都沒有這種價值。但小努卻有,你也這麼認為吧?」

「嗯,當然。組長是個了不起的人。」

「那,你乾脆犧牲自己讓小努建功嘛。萬一你殉職了,我一定會為你舉行葬禮的。」

「媽咪!」

大谷瞪著母親,「──可是,小月並不是真心……剛剛說什麼來著!」

「是沙奇、岩的事嗎?」

「是的。你懷疑會不會是那個叫沙奇的家伙在田崎建介身上下咒使他暴斃的,是不是?」

「我當然不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

弓江說著,喝了一口茶,「──我擔心的是倉林良子相信這件事。」

「但是,符咒又不構成犯法。」

「是啊……。不過,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到底是誰偷走了田崎建介珍藏的那條領帶!」

「領帶跟這件案子有什麼關連嗎?」

「一般要對某人下咒的時候,一定會拿對方身上穿戴的東西,或者對方很珍愛的東西為對象。」

「啊?弓江小姐,」

大谷的母親說道,「你是不是偷了我珍藏的面紙?我今天一看,竟然不見了。」

「小月偷那種東西干嘛呀?」

大谷嘆了一口氣,「是我擦鼻子用掉了。」

「小努?你感冒了嗎?要不要住院?」

「媽咪……」

弓江趕忙插入這對母子的對話︰

「組長──當然啦,我也認為田崎建介心髒病發作是一個偶發事件。可是,我總覺得那個叫沙奇、岩的男人有點怪怪的。所以才想調查一下他的底細。」

「那倒沒什麼關系啦……。你的意思是他不是一般的巫師?」

「我也不清楚,只是……!」

說著,弓江打開皮包,說,「我來這里之前到過倉林良子去的那家神杜看了一下。爬上石階,在神社的內院繞了一圈,里面種了很多樹,我在一棵不太顯眼的樹後面發現了這個。」

──弓江皮包里放的是一條領帶。

「被撕破了嘛!」

──領帶被某種利刃直直地割破──。雖然經過雨水的沖刷領帶早已褪色髒污,但仍可以看得出上面有簽名的痕跡。

「這條領帶被釘子釘在樹干上。弓江說道。

「真令人頭皮發麻。」

大谷點頂道,「如果那個叫沙奇、岩的家伙不是一個單純的巫師,那人的確是個問題。既然這樣,我們就試試看吧?」

「是。」

弓江微笑道,「我就相信組長一定會支持我的。」

大谷的母親拿著領帶端詳了半天,然後還給弓江,說;「弓江小姐,你能不能把領巾借我一下?」

──天知道大谷的母親心里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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