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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過火的殺人游戲 第十五節 女救星

等了又等,電話另一端總算有人應了聲。

「啊,大哥嗎?」

小松松了一口氣問道︰「受傷的地方嚴不嚴重?「「沒什麼啦。」

鬼澤一副無趣的腔調。

「喂,小松,你到底在干什麼?現在可不是在外面閑逛的時候哪。」

「這個,我……」

「好吵,你在什麼地方打電話啊?」

「扼,外頭的公共電話。」

「把那小鬼解決了沒︰」

小松握著話筒,往車子的方向偷偷瞧了一眼。

「那個——還、還沒有。」

「你搞什麼鬼啊?才一個小女孩,要費你多大力氣?」

「可是……。我找不到河啊。」小松誠惶誠恐地說。

「你說什麼?」

「河……這個,也就是說——我到處都找遍了,可是找不到半條可以把人去下去的河……」

「混帳東西!找不到河不會用別的方法嗎︰」

「啊?扼……還是要……把這女孩干掉嗎?……」和代已經醒過來了。一雙充血的大眼怯怯地望著小松。

臉上還留著眼浪的痕跡——小松苦著一張臉說︰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又不是我的意思。」

真麻煩!

小松的心里是很想救這個女孩一命的,但是,假如謙鬼澤知道了自已沒照他的命今去做,小松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鬼澤」並不是本姓——原來應該是「大澤」——,但是因為「像厲鬼一般」而得了「鬼澤」

的稱號——鬼澤就是這麼冷酷厲害的人。

小松不禁搖了搖頭。

「抱歉,死了心吧。」

行李廂又關上了。

「廢話!我受的傷可不輕咄,醫生也這麼說。能放過那小鬼嗎?」鬼澤吼到這里頓了一下。又說︰「還有別的事要你辦,趕快把那小鬼收拾了回來!」

「知道了。」

「對了,那附近有什麼公園嗎?愈近愈好。」

「公園嘛——我眼前就有一個。雖然不怎麼起眼——」

「那就簡單了。把她扼死隨便往樹叢里一丟,人家會以為是變態干的。」

「我可不是變態哪。」

「誰說你是變態了!」鬼澤吼道︰「只要看起來像是變態干下的案子,就沒有人會懷疑到咱們頭上了,你懂不懂?」

「是……。」

「那就好,快點回來!」

電話切斷了。

小松軟了一口氣,把話筒掛了回去。連一枚十圓銅板滾了出來也沒有要撿起來的意思。

「真是的……。」

小松瞞珊地走向車子。

雖然把上板和代裝在行李廂里,卻來來回回開了又開,實在不忍心對小孩子痛下殺手。

再過一陣子,鬼澤大哥也許會回心轉意,叫我放了這孩子也說不定。

本來還暗自這麼期待的小松,給這通電話澆了一頭冷水。

「沒法子啦。」

瞧大哥氣成那副德行,上板和代的小命實在保不住了。

而且運氣更不好的是,這會兒剛好就在大哥指定的下手場所前面……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小松把車開近公園,周圍一片死寂。

小松四處張望著——希望有人在這兒的時候(?),卻是一個人也沒有。

「只好干了。」

小松打開行李廂。手足被縛,嘴上貼著膠帶的和代,睜著一雙連眼淚都哭乾了的眼楮,無力地望著小松。

「拜托不要那樣子看我好不好。」小松一把抱起和代的身子。「可不要恨我啊。」

小松抱著和代走進公園,四下張望著。不一會兒找到了適合「犯案」的灌木叢,便抱著和代鑽了進去。

「要恨的話去恨我大哥——不過,也是你不好,小孩子干嘛不乖乖待在家里,偏要跟蹤我大哥,還敢咬他……。這可不是乖女孩該做的事咄。」

小松把和代往地上一放。

小小的個子,全身都是冷汗——對方要是跟自己是一類的,小松下手絕不留情。可是……

而且和代已經不像剛剛那樣又哭又鬧,一副好像已經死了心的樣子,默默地看著小松……

要是又哭又鬧也就罷了,小松處理這種事可是拿手得很。但是這樣子——偏偏正是小松最不懂得應付的場面。︰

可是,不快回去又不行。鬼澤是個暴躁的急性子。

只好干了!小松下定了決心,然後蹲下去對和代說︰

「眼楮閉起來——不會讓你難受的。」

和代照著小松的話閉起了雙眼。

不會難受嗎?誰知道呢,自己又沒有被人家勒過脖子。

小松的一雙大手,已經放在和代白哲織細的脖子上;小松覺得手上傳來一陣微微的頭抖,究竟是和代在發抖?還是自己的手不听使喚?實在搞不清楚。

可不要恨我啊……

小松打算慢慢地加重手上的力量;以小松的怪力來說,要讓這麼一個小孩子窒息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可是,怎樣也出不了力。試了幾次,手指完全僵硬了,沒辦法用力。小松全身都冒著冷汗,汗水從臉上流到下巴,滴到了和代身上。

和代睜開了眼楮。

然後——小松的手緩緩地放開了和代的頸脖,一生了下去。

感覺上好像跑了一場馬拉松似的,筋疲力盡了。

不行!我沒辦法下手!

就在這時——小松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人的影子。

對了,可以拜托那個女的……

那個女的,應該會幫這種忙吧。

話說回來,此時此刻實在也想不出別的路子好走。

「听著,老實一點不要亂來喔。」

被五花大綁,即使想要亂來也沒辦法的和代,就這樣看著小松飛也似地沖出了公園大門。

,小松一口氣走進方才打結鬼澤的公共電話哼,慌慌張張地從口袋里找出十圓銅板丟進去,隨手擦了擦汗這才開始撥電話。

拜托一定要在家……。電話響了兩聲,然後三聲。

拜托,快接電話吧。

呼鏘一聲。

「喂?請問哪一位?」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小松松了一口大氣——一時間居然講不出話。

「喂喂?哪一位?」

「呢,啊——是我。=「只說「我」一個字不太夠吧。」

「啊,這個要怎麼說才好呢,這個——」-

啊,原來是小松先生啊。」

「是︰是的。」

小松一顆高懸的心稍稍松懈了下來。「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啦,至少曾經打算要殺我的人,我還不會忘記。」

電話另一端傳來了笑聲。

「那個時候實在太失禮——」

「到底怎麼回事啊?多虧你還找得到這里。」

「扼,只听過一次的電話號碼大概都是一下子就忘了,除了你的以外……」

「你真是有意思。已女人又笑了,「有什麼事嗎?」

「想拜托你救一救命。」

「救命?要我去救你嗎?」

「當然不!要救的不是我……不,跟我也有點關系就是了——拜托你救一個小學女生……」

「怎麼回事嘛?」

「也就是說——我非得殺這個孩子不可,可是——我再怎樣也不忍心對孩子下手……

「唔——嗯。」

對方似乎很快就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如果不殺那個孩子的話,你自己就要倒楣了是嗎?」

「正是如此。」

「不過,我也沒有特別應該幫忙你的理由哦。」

「這個我知道啦。只是,能不能肴在那孩子的份上……

女人笑了笑。

「你有些時候還真是溫柔的可以咄。這樣也不錯。」

「多謝……。」

小松擦著汗,「那,可以嗎?」

「——可以啊。不過我現在正在忙哦。你人在哪里?」

小松說明了公園的位置。

「我再不快趕回去就慘啦。」

「到那里大概三十分鐘就夠了吧?可是,你沒有把那個孩子殺掉不是會糟糕嗎?」

「扼……。我會試著蒙混一下——」

「你沒辦法騙人的啦。這個我知道。你就當作已經下手了,把尸體丟在某個地方了。剩下的我會幫你料理。」

「真不好意思——那,我會把孩子放在公園深處的大樹下「「知道啦。我馬上過去。」

「謝謝。」

「不客氣。」

女人用輕松的語氣說著,然後掛了電話。

和代已經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了。

手腳因為一百被綁著,根本麻木得失去了知覺。還有因為嘴被膠帶貼住,所以一直用鼻子呼吸著,這會兒鼻腔里也很難受。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

到了現在,和代總算知道自已是多麼有勇無謀了。

要是就這樣被殺了的話,媽媽一定會覺得出自己遭受的痛苦更難過吧。

可是——現在才想到已經太遲啦。

那個高高大大像猩猩的巨漢不知已經離開多久了,眼看四周全暗了下來,腳上觸到的泥土冰冰他不會回來了嗎︰這樣的話,自已得想辦法扭動身子,滾到行人經過的地方,應該可以得救。

可是那個大猩猩有說過,叫我要「老實一點不要亂來」……

事實上。和代已經失去動動身子的力氣了——怕死啦。

當脖子被勒住的時候,和代怕得全身呼咯呼塔抖個不停。大概誰踫到這種事都一樣吧。

不過為什麼那個大猩猩勒到一半又住手了呢?和代不明白。反正現在還活著就好——這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的。

有車子的聲音——是錯覺嗎?

不,真的有車子開過來了。.而且好像就在這附近停了下來。接著開門的聲音。

有人下了車,走進公園里來。

腳步聲的主人毫不遲疑地往和代藏身的樹叢走了過來,刷地一聲,有人分開了草叢。

「哎呀,好可憐。」

是個女人!想到或許已經得救,和代忽然感到身子一痛,不禁聲吟出聲。

「等一下哦。」

那個年輕的女人說著,在和代身邊蹲了下來。

琳琳幾下子,和代的手腳就恢復了自由——繩子給切斷了的樣子。但是,四肢卻全便不上力。

「先不要動。」女人說著。「現在要把膠帶撕下來,會病哦,忍耐一下。」

和代輕輕地點了點頭。女人似乎微微她笑了笑。

「好孩子。有沒有受傷?——沒有?太好啦,我還在擔心呢。」

嘶地一聲,彷佛肌肉被撕裂般的痛楚傳來——連喊出聲的空檔也沒有,貼在嘴上的膠帶已經撕了下來。

和代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哇地大哭起來。

「已經沒事啦——安心吧。」

女人輕輕拍著和代的背。「快點離開這里。還有,先把衣服月兌下來。」

和代嚇了一跳。

「這個嘛,等一下我會跟你詳細說明的。假如這里看起來不像有人被殺的樣子,救你的人就要倒楣啦——明白了嗎?」

「媽媽……。」

和代好不容易才擠出一點沙啞的聲音。

「待會兒再打電話回家給你媽媽好不好?總而言之趕快先離開這里。」

女人說話的語氣,不知什麼緣故讓和代感到很安心。

和代試著站起來。但是手腳都麻痹了。沒法子站穩。

「我們先上車吧——來,我背你。」

趴在女人背上的和代,這才實在地感覺到自己真的得救了。

女人把和代放在車子的後座。一套頗符合和代年輕的衣服放在那里。,「大小或許不大合,將就一下。」

女人手腳俐落地月兌掉和代身上的衣服,接著從車門上的袋子里拿出濕毛巾,幫和代擦了擦臉和手腳,然後幫和代換上乾淨的內衣褲。接著又拿出一把刀。

「——會有點痛,忍耐一下哦。」

說著,女人在和代的小指尖上割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啊!」

「很痛吧,對不起啦。」

女人把流出的血滴在月兌下來的髒衣服上面,然後說道︰「等一下喔。我馬上回來。傷口恬一恬就好啦。」

女人笑了一笑,拿起和代月兌下的衣服往公園里走去。——

到底是在干嘛?昏昏沈沈的和代一點概念也沒有。

不過,現在再怎樣都沒關系了。累得半死。肚子也咕嚕咕嚕叫,而且想睡得要命……

女人很快就回來了。

「來,接下來到我那里去。」

「不回我家嗎?」

「嗯。不過不用擔心。躺下來吧,好好睡一覺。」

女人讓和代舒舒服服地在後座躺了下來。

「曖,你叫什麼名字?」

「上板……和代。」

「哦。」

女人微笑了一下,「我叫早川美香。請多多指教。」

說著女人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上。

早川美香……。累得半死的和代在睡著以前,恰巧只來得及把這個名字在心中再溫習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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