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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全集 【2】 秦嶺神樹篇 第五章 偷听

那年輕人馬上興奮道︰「那敢情好,不瞞您說我們還一直猜呢,您是不是有什麼絕活兒,一找就能找到古墓的位置。」

李老板又頓了頓,听上去也是不太願意講的,說道︰「那有這麼神,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這事情和我祖上有關,我的族譜上有這麼一件事情,我說出來你們听听。」

李老板說著,就講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那是北魏時候的事情,兵慌馬亂的,一天不知道打多少次仗,成年人都死光了,他的先祖,不到六歲,就得出去放牛,維持家計。

那一年,他們的村子附近發生暴亂,官兵來鎮壓,村里人都逃難去了,他們家里沒來的及走,給堵在屋子里面,外面殺的天昏地暗,一直到第三天才平息掉。

他先祖戰戰兢兢,偷偷爬出去看,發現滿地的尸體,還有很多人沒有斷氣,他嚇的發呆,忙跑去找他的牛,結果進牛欄一看,牛已經不見了,稻草里,卻躺著個傷兵。

那兵是個啞巴,不會說話,傷的已經很重了。我老祖宗當時年紀太小,也無法分辨這到底是官兵還是造反的,只看他可憐,就取了點水給他喝,還給他用布止了血。但是那啞巴傷的實在太重,堅持了沒多少時間就不行了。

臨死的時候,他拿出一卷寫滿字的麻布,交給了他祖宗,還做著手勢,讓我的祖宗好好保管。

可惜,他老祖宗家里全是文盲,根本不知道上面寫的什麼,後來那年大寒,凍死了很多人,家里人就把這塊布,當成布料做了棉衣。

成年後,他祖宗就給征當了兵,在南北朝的征戰中,屢建功勛,後來給提到了校尉,但是當時因為流年積弱,朝代更新太快,到了他先祖晚年,家勢又逐漸衰落,結果死的時候,陪葬的東西,只剩下那條棉衣。

之後他們的家族經過幾次興衰的更替,到了晚清的時候,已經是一方地主,一次遷祖墳的時候,幾個長公不當心,把棺木傾斜,里面的尸骨傾斜而出,倒了一地。在清理骸骨的時候,他的爺爺發現,里面所有的東西都爛光了,但是那陪葬的棉衣里的那塊布,卻依然保存的完好。

他爺爺感覺很奇怪,將這塊布,交給他家里一個做古董生意的人,一看之下,便發現,那塊布名堂不小,上面的字,叫做啞文,是傳說啞巴才能看懂的字。

李老板說到這里,問他們道︰「你們可知道這塊布用來做什麼嗎?」

眾人沉默了一下,一個剛才沒听過的聲音說道︰「這個在下倒是略有耳聞,當時候,北魏有一只軍隊,都是啞巴,這東西,是他們傳機密消息的東西,上面的字都是‘啞文’,一般人還看不懂,在下還是听自己的大爺說的。」

李老板點頭,道︰「師爺到底是師爺,那你可知道,這只軍隊又是干什麼的嗎?」

那師爺笑道︰「那我就不甚清楚了,不過,听說,這只北魏的軍隊,是沿襲曹操的模金校尉,明里是皇帝的護衛,暗地里,也做著倒斗的買賣…,因為是啞巴,又用只有他們知道的啞文,所以他們所倒的古墓,都只有他們和皇帝知道,他們的行跡,也一直非常的神秘。」

說到這里,那師爺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李老板,莫非你說的那塊麻布,竟是「河木集」?」

李老板一下子哈哈大笑,得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厲害厲害,有師爺你在,老子想賣個關子都賣不到,不錯,就是這東西」。

師爺吸了口涼氣,回道︰「那可真了不得啊,同人不同命,有這東西,該是李家發財啊。」

那年輕人听不懂,問師爺道︰「河木集是什麼東西?和古墓又有什麼關系啊?」

師爺道︰「傳說這啞巴軍找到古墓之後,通常並不是急于開挖,而是記錄了下來,用馬踏平,灌上鐵漿子,等到需要的時候再根據記錄重新找回,這記錄古墓位置的東西就叫《河木集》,取何處有墓之意。」

那年輕人吃驚道︰「我考,那這麼說,上幾次我們去倒的那幾個斗,都是這上面得來的消息?哇,李老板,那你可太不實在了,有這麼個寶貝,也該分我們多點嘛。」

李老板笑道︰「也不盡是,祖上的東西又不是用不完的,我家祖宗棺材里那塊白布,記載了二十四個古墓的位置,現在要去的這個,已經是最後一個,不過這一個,應該是所有古墓里面,最好的。」

那年輕人問道︰「那上面有沒有說,里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啊?」

李老板皺了皺眉頭道︰「那倒沒有詳細記載,不過那白布上說,這一個斗中的寶貝,凡人無法消受,是極品中的極品,比秦始皇帝還要好上三分,絕對不會有錯的,你們就相信我吧。」

我和老癢听到這里,已經知道他們來到這里,的確是有一個目標,但是我們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來頭這麼大。老癢問我︰「你——你說這個姓李的說的是不是真——真的?世上還能有比秦始皇陵還好的斗?」

我搖搖頭回道︰「這我可說不準,不過你看他說得這麼信誓旦旦,沒一萬也有五千,他們明天肯定過山,我們跟著就是了。」

老癢說道,「那我——們干脆跟到底算了,他們這一次的目標應該不小,就算撿他們吃剩下的,也能混個半飽。那破殉葬坑,咱們就別去了?」

他這話因為緊張結巴得特別厲害,有幾個字就說得特別的響,我一听糟了,忙捂住他的嘴巴,讓他別激動,同時豎起耳朵听那邊的反應,但是已經晚了。那邊突然間就靜了下來,顯然已經發覺了附近有異樣。

我和老癢忙屏住呼吸,竭力不發出一點聲音,心跳得像打鼓一樣,他們也都不說話,似乎在努力听周圍的聲音。雙方都不出聲,就這樣僵持了好幾分鐘,那老泰熬不住了,輕聲說道︰「二麻子(那年輕人),好像後面有動靜,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听完這句話,我就听到兩聲清晰的手槍上膛聲,一下子就一身冷汗。看樣子果然是悍匪,這下子怕是要給老癢害死了。

我轉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如果現在馬上逃跑,我有八成的把握能逃的掉,但是以後跟蹤他們就麻煩了,如果現在不跑,我實在沒把握能在他們眼皮底下躲過去。

正在猶豫不決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只見一排四五只手電正向我們這邊靠攏,是巡山隊過來了。這時候就听到泰叔輕聲叫了一聲︰「媽的,咱們扯呼。」說完幾個人匆匆忙忙地把火踩滅,背起裝備就往森林深處跑去。

老癢剛才還嚇得半死,現在一看人跑了,又急起來,忙問我︰「怎——怎麼辦?追——追不追?」

我小心翼翼的探頭一看,發現他們一群人都沒有打手電,森林里面一片漆黑,早已看不到人影,說道︰「不成,你看這黑燈瞎火的,我們這麼個追法說不定能追到他們前面去,我們先歇著,明天跟著他們的腳印走,相信他們也不會走太遠,還得停下來休息。」

老癢心里干著急,也每辦法,這時候那幾個巡山隊的人已經離我們很近了,我們再不走,估計要被逮個正著了,我讓喋喋不休的老癢閉嘴,拉著他匆匆忙忙的往另一個方向的森林深處鑽去。

我們不敢走的太遠,怕明天回去找不到地方,兩個人躲在一個灌木叢地後面,看著遠處手電逐漸遠去,才松下心來。

我想了想,對老癢說道︰「這一路過來,當地人都說現在這季節是盜墓最猖獗的時候,恐怕這晚上巡邏的人不會少,我琢磨著我們也別想好好睡了,找個地方窩一個晚上,明天得趕緊再往里頭走走,不然兩個外地人在這里,給逮住了沒辦法交代。」

老癢點頭稱是,我搖了他一下,他竟然已經在半睡半醒之中了,我暗嘆了一聲,把衣服裹了裹,心說看樣子上半夜得我來守了,可我往樹上一靠,迷迷糊糊著,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們一大早就醒了過來,由于睡在樹下,一頭的鳥屎,臭得我都想吐了,老癢也不管這些,拿手撈了幾下,就嚷著要趕緊去找那班人,我實在無法忍受頂著鳥屎在森林里到處跑,只好犧牲了半壺水沖了一下。

我跟著老癢急急跑回昨天待的地方,心里祈禱地上能留下些線索,但是兜了好幾個圈子,我們連昨天那堆篝火的殘骸都沒有找到。老癢對我很有意見,一直在我耳邊嘮叨︰「所以說——說,昨天讓你跟——跟上去嘛,你看——看,現在倒好,煮——煮熟的鴨——鴨子都飛了。」

我大怒︰「他娘的,哪來這麼多意見,你看這里就一條山路,他們能走到什麼地方去,我們一直往前,我就不信找不到。」

我們延著山路快步追趕,走了整整一個上午,路都已經走完了,還是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再往前去就是一片極其茂密的森林,樹木攀天,灌木叢生,完全沒有路標,我看著心里有點發悚,這說明這後面的路連巡山隊都不會去走,那算是真正進入到蛇頭山內,深山老林之中了,至此往上,才算是真正的山路,不知道有多少峭壁等著我們去爬。

這一路過來,再沒有看見任何篝火的痕跡,我心里已經沉了下來,這幾個人可能昨天晚上給巡山隊嚇跑之後,就沒有休息,直接趕夜路前進了,要真這樣,我們趕上他們的機會就幾乎是零。

我站在山路的盡頭猶豫了一下,馬上做了決定,人的精力是限度的,這些人如果趕了一夜路,那他們今天白天無論如何也得休息了,而且晚上趕路遠比白天要慢的多,他們肯定還在我們前面不遠的地方。我們跟上去還有希望,只是走起路來要小心點,不能給他們發現了。

我們從背包里掏出軍用匕首掛在腰間,兩個人各折了一根大樹枝當拐杖,這秦嶺之中多有野獸,說大了去就老虎和熊,往小的說有狼和野豬,要不是不走運踫上一兩只,我和老癢夠他們吃好幾頓了。

老癢問我,如果我料錯了,追不上他們怎麼辦,我心里琢磨了一下,對他說根據來之前查過的資料,這山里面有不少采藥人搭的臨時窩棚,里面有炊具,柴木和風干的肉類,我們如果能找到一個,那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然後再作打算。

老癢道︰「你可得確定,咱們現在要回頭還有機會,再往里走——走?你——你看這四周連——連個鬼影都沒,等迷在林子里面就晚了,蜀道難,難于上青天,自古長安入蜀,一千年來這連綿幾百里的大山里面不知道死過多少人,還不知道晚上鬧不鬧鬼呢。」

我嘲笑他道︰「剛來時那股雄心壯志哪里去了,我說你他娘的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這還沒到山里頭呢就給我蜀道難了,你要不敢進去,那咱就回去。」

老癢笑道「我是提出困難在先,看你的決心會不會動搖,現在看來咱們的小吳同學果然已經屏棄了書生氣,向我們這樣的流氓靠攏了,你放心,你兄弟我絕對不是紙上談兵的人,不要說蜀道難,狗道難都不怕。」

我們一邊拿樹枝敲著前方的灌木,一邊進入叢林,以遠處一座山峰為方向,悶頭走,沒有道路的「山路」非常難走,地上幾乎都是草藤,頂上又是茂密的樹冠,陽光極難照下來,走了不知道多久,只覺得天昏地暗,哪里都好象是看到過的,就在我開始懷疑我們是不是在原地兜圈子的時候,山勢轉陡向上,前面出現了一面峭壁,一排不知道什麼時候修建的棧道修在上面。

棧道年久失修,已經呈現出一種暗綠的潮濕的顏色,上面纏繞著大量的春花騰和豬草,似乎很久沒人走過,我們正想爬上去,忽然听到一邊樹林里有人叫道︰「喂!你們是干什麼的?」

我和老癢嚇了一跳,轉頭過去一看,一隊人馬正從遠處走來,都是當地人模樣的人,有男有女,似乎也是和我們一樣要到山對面的村落去的。

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害怕,忙打了眼色讓老癢把腰里的匕首藏起來,然後迎上前去,裝作很誠懇的樣子問他們道︰「大兄弟大妹子,我是外地來的游客,想到山對面的村子去,打听一下,再往前的村子還有多少山路?」

一個穿紅大褂的婦女打量了一下我,說道︰「你是說俺們村嗎?你大老遠跑來到俺們破村里來干嘛?」

我一看,這里的婦女警惕性挺強,瞎掰道︰「我來找個人,你們那村我前兩年來過,那時候有個老大爺招待過我,這次我回來看看他,不過兩年沒來了,路已經不會走了。」

那中年婦女瞪了我一眼,罵道︰「我呸,就你那賊模賊樣,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們這樣的人俺見多了,不是去挖墳墓的就是偷獵的,想騙老娘,你還不夠火候。」

我被她罵得瞠目結舌,不知道怎麼回話好,老癢一把把我推到一邊,啪一張一百塊遞到這中年婦女面前,說道︰「哪——哪那麼多廢話,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們挖墳墓了,客氣點回答問題,這——這一——一百塊就是你的,他娘的,再敢羅——羅嗦半句,老子給你一耳光。」

這隊伍里還有好幾個壯漢,我听老癢這一說,心說要遭,山民彪悍,你還敢說這個,當下往後退了一步,準備開溜。誰知道這中年婦女後面一個男人看到這錢,馬上笑眯眯的接過去,說道︰「別生氣,別生氣,俺媳婦和你們開玩笑呢,你們想去俺們村,得往左邊走,繞過這個山頭,有一個瀑布,順著這個瀑布的水一直往前走,那是最快過山的捷徑了,只要跟著山溪走,就一定能到俺村了。」

老癢咧咧嘴,問道︰「你騙人吧,要繞過去,上這個棧道不是更快嗎?」

那男人道︰「這個棧道,不知道什麼年月修的了,從來沒加固過,現在已經沒人敢走了。」

我听了心里咋舌頭,心說幸虧遇到他們,剛才走的蒙了,差點就上去,要困在上面真不知道怎麼辦好。

那男人看了看天色,說道︰「哎呀,我看你們今天晚上也趕不到了,得在這山里過夜了。那山溪有幾條支流,你要是沒走熟悉,肯定會走叉掉,要不這樣吧,我們是去那邊打豬草,你們要不等等我們,我們明天就回村里去,跟我們一起走,就沒事情了。」說著便來幫我拿裝備。

我一看他還挺熱心的,看樣子不像是壞人,心里迅速盤算了一下,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在這蛇頭山另一面的峽谷,那翻這座就已經花了我們將近三天時間,人的負重有限度,不可能帶超過十天的干糧,我們翻過這山之後肯定還得進他們村子買點東西,走在我們前面的五個人現在也沒影子,說不定和我們走了岔路了,如今難得踫到人,就不用冒迷路的危險了。

我和老癢交換了一下眼色,忙點頭道︰「那大兄弟,謝謝你了,來來來」說著掏出香煙,給幾個男的都分了一根。

那中年婦女還想羅嗦,那男人瞪了他一眼,她白了我們一眼也不敢說什麼了。

山里的風氣,一般男人是家主,女人都沒什麼說話的地位,只要搞好和幾個男人的關系,這些個村姑子應該拿我們沒辦法,我看著那中年婦女的表情,心里暗笑。

我們加入他們的隊伍,那男人年紀最大,似乎不用干太多活,老癢就集中火力和他套近呼,那男的告訴我們,他是村里的書記,這村子太落後,雖然通了電線,但是交通不方便發展不起來,現在年青人都往外跑了,農活沒人做了,他們這些干部都的趕幾十里山路出來打豬草。不過他腰有毛病,做不了多少時間就得歇息。

我一邊應著,心里也感慨,這些人也不容易。

我們跟他們走了一段,到了一處地方,他們開始干活,我們就在一邊查看地形,不過這里山勢偏低,山那頭的景象,並無法看的很全,只覺得山連著山,一片的郁郁蔥蔥,老癢所說的那個殉葬坑,也不知道在廣翱山脈中什麼地方?

打完豬草已經是晚上,我們幫忙背著幾乎有我本人體積這麼大的一大包草,背著夕陽往回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天已經漸漸黑下來了,走著走著,我突然發現老癢的表情變了,眼楮只看著四周,不停的瞄來瞄去。

我問他干什麼?他低聲說道︰「這地方我上次來過,如果我記的沒錯,再往前走肯定有個落腳點。」

果然走了不久,前面出現了一個采藥人的木頭窩棚,老癢表情興奮起來,給我打眼色,意思是我沒說錯吧?那男人推開門,轉回頭對我說道︰「咱們今天就在這里過夜,這里還有灶台,你們要願意可以自己煮東西。」

我跟著他們進去,發現這是個兩層的窩棚,由一只梯子相連,上面是個閣樓,里面沒家具,但是鋪著幾塊大木板,房間的中央有一個土坑,里面都是炭灰,相信是用來生火取暖的。我們放下裝備,在外面胡亂撿了點柴火,趕緊生火取暖。然後從包里掏出干糧,直接烘烤著吃,等我們吃完,外面已經黑壓壓一片了,四周傳來野獸的叫聲。

老癢點了一支煙,問村支書那是什麼,後者也說不清楚,這里打獵的人早就死沒了,要找村里的老人才知道。又說道︰「晚上我們男人每人只能睡半宿,得有個人看著這火不讓它滅掉,不然恐怕外面的野獸要進來的。

我不置可否,這一天的路累得夠嗆,想到以後可能連續幾個星期都得這樣過,不由有點悔當初答應老癢,對老癢說︰「我守最後一班好了,我先打個盹,你半夜里叫醒我換班。」剛說完他就大聲抗議,但是我糊里糊涂的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不太安隱,我翻來覆去的到了後半夜的時候,突然有人搖我,睜開眼楮一看,其他人都睡覺了,老癢一邊四處看著,一邊輕輕推我,輕聲叫道︰「起來,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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