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之王 卷一《盜墓之王》第一部 埃及古墓 14山重水復柳暗花明
卷一《盜墓之王》第一部埃及古墓14山重水復柳暗花明
十分鐘後,車子到了土裂汗金字塔腳下。
「到背面去!」我大叫著,耳朵都快被噪聲震聾了。
蘇倫扭動方向盤,車子向右一拐,繞向金字塔背面。土裂汗在埃及的金字塔群落里雖然出名,卻沒有任何旅游價值,因為游客們過來,除了看到光禿禿矗立的塔身之外,其它什麼都看不到。所以,這里已經漸漸被旅游部門遺忘,塔前早先修建起來的廣場和簡易公路,都在風沙的強力作用下破損不堪。
蘇倫善解人意地開著車連續繞塔身三圈之後,才在塔的背面急剎車。
車子卷起的土龍久久不息,我捂著鼻子仰望塔尖,黃褐色的金字塔在越來越黯淡的日光里靜靜矗立,根本毫無出奇之處。塔身上的巨石縫隙里落滿了沙粒,卻不見有雜草。
「我想,咱們不會發現什麼的。風哥哥,關于土裂汗,哥哥他們已經研究得非常透徹,所有的表面探索,包括外形尺寸計算、土壤岩石化驗,都做過了。結果,哼哼——」她攤開雙手,聳聳肩膀。
在一望無垠的大沙漠里,跟這麼個嬌俏的美人在一起,于我而言,倒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體驗。
「真的?真的不會再有發現?」我跳下車子,一只手搭在塔身上。我真的希望那些鼓聲、召喚聲再響起來,這麼近的距離,我會輕而易舉地找到聲音的出處。可惜,沒有聲音,站在金字塔下,連大漠里的朔風呼嘯聲也小了許多。
塔身上的巨石風化得厲害,有些地方輕輕一踫,巨石馬上化為粉末,簌簌落下。
這些重有十幾噸的巨石,據最新研究說是古埃及人用類似于混凝土合成磚的技術,搭建模板澆鑄而成的。我對這種說法非常感興趣,而且比較信服。想想吧,在我們中華民族的秦代,不也早就發明了燒土為磚的技術,用以建造萬里長城?
所以,「磚」這種技術,絕非中國人的獨特創造。修建塔身的巨石,不過是另外一種形式的「磚」而已。
看著殘破的土裂汗金字塔外觀,我有了新的疑惑︰「如此簡陋的金字塔,怎麼可能經年無法攻破?」
我向北遙望著巨大輝煌的胡夫金字塔,在蒼茫的天空下,胡夫金字塔像沙漠里的一塊無與倫比的豐碑,傲然矗立,似乎能與日月同輝,與天地同朽。不可否認,胡夫金字塔是地球建築史上的奇跡,所以,到目前為止,科學家們對它還是處于小心翼翼的射線探索階段,不忍心貿然打開進入內部的通道。
至于土裂汗金字塔,則沒有那種高級待遇,在開羅政府的漠視下,我覺得憑借現代鑽探技術,完全可以在一周內把它全部解剖開來。
「要不要去頂上看看?」蘇倫熟練地從後背廂里取出了兩盤拇指粗的尼龍繩,還有一柄軍用射擊弩。
我一笑︰「以前早就上去過了?」
蘇倫會心一笑,彎腰打好繩結,射擊弩一舉,扣動扳機,嗖的一聲,弩箭直飛出去,嗤啦一聲,釘入五米高的塔身上,尼龍繩隨即垂落下來。
「請吧?」她揚了揚手,把尼龍繩扔向我。
在剛剛車子圍著金字塔繞圈的過程中,我的確毫無發現,連它的門口都找不到。塔身渾圓,像一個粗大的四角形煙囪一樣。如果真的想發現什麼,看來只有頂上和地下這兩條路了,真應了那句「上天入地」的成語。
我握著繩頭,長吸一口氣,憑空一躍,雙腳蹬在金字塔的塔身上,用「蠍子倒爬牆」的功夫,幾個交替已經升到五米高的半空。
嗤——
蘇倫又射出了第二支弩箭,這次的落腳點是在我頭頂八米高的地方,借助尼龍繩,我再次上升,輕易地到達了塔頂。
此刻,我是站在一塊五米見方的石頭平台上,腳下石質堅硬,毫無塵土,都被朔風刮得一干二淨。我穩住身子,向腳下打量著。所有的石頭呈現出一種冷漠的灰色,仿佛被灼燒過的廢墟,然後歷經歲月洗禮後,才沉澱下來這種古怪的顏色。
我用力跺了跺腳,這是一個連自己都感到幼稚的動作,仿佛一跺腳,就能震塌地面,打開進入金字塔內部的通道似的。
據資料顯示,超聲波探測器的信號反應,可以描繪出金字塔內部墓室的結構,但令人費解的是,這種結構並不是恆定不變的,而是每隔一段時間,探測結果就發生明顯的改變。更為怪異的是,科學家對金字塔表面的硬性鑽探工作,每次進入到一米的深度範圍內,總會被某種看不見的柔性障礙阻隔住,根本無法向里推進。
「有發現嗎?」蘇倫在下面叫起來。
我揮揮手,無奈地準備從原路退下去,並且最後向胡夫金字塔方向瞄了一眼,驟然間,我發現那個巨大的金字塔上仿佛有銀光一閃,像有人在暗夜里摁亮了強力手電筒一樣。
那種光,電光石火一樣,非常非常短暫,以至于當我的視網膜感受到它時,竟會迷惘地懷疑那是自己的錯覺。日已西斜,胡夫金字塔一天的游覽工作已經結束,沒有人會傍晚還停留在那邊閑逛。再說,就算有人在,也不可能隨身帶著強力電筒。
我的異樣引起了蘇倫的懷疑,她又大叫︰「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發現?」
我不知道自己的思想怎麼了,忽然一陣迷迷糊糊,喃喃自語︰「我……我在這里干什麼?我在這里干什麼?」一陣頭暈目眩,肩頭一晃,差點從塔頂直栽下去,膝蓋一軟,在石台上頹然地跪了下來。
那種感覺,仿佛大醉後第一次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一個勁地捫心自問︰「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感覺中,腳下的金字塔在飛速旋轉,而自己的身體像是沉浸在龍卷風的最中心風眼里,四周什麼都看不到。心跳得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一樣,喉嚨又干又澀,竟然連開口呼救也不能夠。
我努力抬起頭,向著胡夫金字塔的方向,那個射出銀光的地方。
「風哥哥,風哥哥,挺住!」蘇倫抓住繩子,靈猴般迅速攀緣上來,用力握著我的雙手脈門。
「風哥哥,風哥哥……」她的聲音,听起來遙遠而縹緲,像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而且我的視線也正在模糊擴散,堅持不住,猛地暈了過去。